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凛……救库洛洛，其他随你……”
我不甘心……
＇哈哈哈哈……很·好。你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在一旁看着吧，阿苏，仔细看着，然后记住它！＇
那端是阿凛极为兴奋仿若猛兽出笼一般的笑声，而我看着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主导权，身体跳跃间是男人惊恐搀杂着兴奋而招架不及的丑态。
心底生出了个无际深渊。
哭泣声，欢笑声。
做了错事一顿竹笋炒肉，作品得了提名开心得一宿没睡……飞鸟拍翅凌空而去，杨柳迎风湖面过……母亲微微笑着告诉我，“苏苏，如果可以不要去伤害别人哟，没有谁有资格去剥夺谁的生命，没有谁。”温暖的，冰冷的，洁白的，污浊的……
……
对不起。我不能再逃避了……对不起。苏苏不是个好孩子……
一刀，又一刀。
血肉翻飞，液体四溅，那是不属于人类的速度与力道。男人难以置信地睁大了他的眼睛，而后惨叫着被这个在他看来不过六龄幼女的身体用刀鞘钉在地板上一片一片地削去了身上的皮肉。
“拆什么呢？拆什么呢？嘻嘻嘻……拆骨不如切片呀，这真是美味极了……”面上泼满了的温热液体越发让占了我身体的那个家伙兴奋起来。她举刀挑起那颗仍在跳动着的心脏伸过手戳了起来，然后一把捏爆了那肉块任咸腥溅了我一身。
我看着那个男人被活活剐死。
那双眼睛里映出的是个怪物，一边杀人一边嘻嘻笑着的小女孩，挥舞着长刀手势漂亮下刀利落，更像是在雕刻一件心爱的艺术品……
……我杀人了。
待到男人咽了气之后阿凛终于把身体主导权还给了我。
身体一软，我开始跪倒在地上咳嗽着流起泪来。
库洛洛艰难地站了起来，黑眸里是晦暗一片。
“为什么不逃走呢？”我瞪着天花板，脸上泪水和血块一齐流进嘴里。
“那个时候只是觉得应该救你，”男孩轻声答道，“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
是么……也对，他单独逃走按当时的局势十有八九不会成功，不如一拼。
眼里好像融入了血水……
“哎呀，总算打完了？”
略带沙哑的孩童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自我们进来之初那扇一直紧闭的门突然打开了来，里面走出了个衣不蔽体的漂亮男孩，女童般秀气的脸上是双冰冷妩媚的暗金色眸子，白嫩皮肤上满是或红或紫的印痕，“真有趣，豺狼就这么完蛋了……”他冷冷一哼，往门框上慵懒一倚朝我们挥了挥手，“完事了就把他扔到大厅那里去吧，然后别再到这里来了。”然后他又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就这么就算完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和库洛洛一起把地上那堆肉片和骨骸收拾到了一起。
临出门前我有些茫然地捏紧了拳头然后又张开，再摸摸刚才被伤到的地方……
虽然不能说完全痊愈，但被折断的肋骨似乎已经恢复正常了——虽然刚才拿刀去砍那个男人的时候身体痛得简直就像在被碾碎了重组一遍一样。
那个男人的生命力确确实实地被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刀是凶器。那我这个执刀的人算是什么呢？
杀人凶手？吸血鬼？犯人？
但无论如何，我们真真切切地活了下来。
不过……话说回来，库洛洛这小子真的很有一套。
他受的伤只是看起来可怕并算不上严重……这一会儿，就在我们回去那个旧衣柜的路上，他已经恢复了精神气开始与我有一句没一句地攀谈起来。
男孩子精致五官上是青紫交加的伤痕，身上也有着大大小小的血口子……但这并未让他变得低落或是颓丧。这家伙仍是冷静淡定不似孩童一如往常，在与我谈定了书的处理方法之后，忽然冷不丁地把头探了过来用黑色眸子定定地看着我，“苏苏，我们回去测测念能力吧。刚好今天的水还有剩，我带回来了。你似乎……已经有了比较成熟的念了。”
他瞥向我手中用破布遮缠起来缩成了匕首大小的刀，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我闻言一愣，有些期待又有些莫名地心惊。
念么？
第16章 003 念系测定×泪水×灰色机构
欢迎来到猎与被猎的世界。
实力即准则。
——不过在那之前你们要先活下去，作为我们的未来。
******
测念系的时候出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那就是我和库洛洛的水见系现象近乎一模一样。
我们的杯子都空了。
有所不同的是库洛洛杯里是连水带叶子一同消失，而我杯里的水消失之后，那片半黄不绿的叶子迅速褪去色彩，随即成了灰烬飘散在空气中……然后我打了个饱嗝，库洛洛很无语地从嘴里掏出了半片叶子，另外半片则在他裤兜里。
这真是够诡异的。
“呐库洛洛，”我蹲在地上一脸怪异地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这个能说明什么？”
“啊，说明我们都是特质系，”男孩子嘘出一口气躺倒在地上仰望着傍晚的天空，“……居然是特质系。”
我听了不由挑眉，这小子意思是我看起来不象个特质系？
“是什么系其实没关系吧？好用不就成了。”
“说的也是。”他笑笑，撑着身子坐起来拍拍我的肩膀，“话说回来……要来过两招吗？我想我们有必要熟悉一下双方的战斗方式。”
“没问题！”我举起手臂比了个鼓起肌肉的姿势，“不过只限肉搏哦。”
“咦……好吧。”这小男生若有所思一笑，然后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要来了哦！”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便一掌向我面门劈来。
这小子用的是拳掌变换的近身攻击法，速度快且毒辣。
我忙闪身而过，就地下腰一脚踢在他胸口。而后库洛洛顺手想要抓住我脚踝不成便就势一推，使得我险些踉跄倒地……他招式间很是凶狠，不过毕竟是嫩了些——伸手在地面上一撑，我跃起快速一拳击向他肚子——
“咳！”男孩蹲下身，捂住肚子难受地干咳出声。
莫不是我揍狠了？
“没事吧？”我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刚拍上他的肩膀，一阵极大的力量便顺着手臂袭来——我下意识地便把他手臂一崴甩到一边去，用了十足十的狠劲。
哗啦……
一整座垃圾山被撞散了去，而后各色杂物散落下来将男孩的身体盖住。库洛洛那身本来就因为打斗而变成血腥破抹布的衣服看来更斑斓了些，袖子上也沾了些银灰色的可疑液体……这场景实在是与那张满是青肿的小脸“相映成趣”。
我忍不住哧哧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啊，你下次可得小心点……我并不是很能控制自己的力道呢。”小心地踩着因为垃圾山塌架而变得极其松软的地面，我伸过手去把他拉了起来……并闻到了一股极其古怪肉烧糊了般的味道。
库洛洛正痛苦地哼哼着。
他黑色的眼里已经开始有泪水溢出，可……也许是觉得自己应当做个坚强的男子汉吧？他只咬唇含糊出声：
“我的手……”
怎么回事？
仔细打量这疲软地趴在我肩上的男孩身上伤势，我不由大惊失色——这小子的手上溅着的那些液体正以极快的速度腐蚀着他的皮肉！那边口处已经呈现出一种可怕的焦黑色了……
必须赶快清理掉！我扯过一边的粗糙纸皮开始尽量刮掉那些可怕的液体，然后小心地清理过皮肉之后拿了余下的一点水为他清理伤口。男孩子嘴唇被咬得越发白了起来，我刮一下他短短的手臂便抽动一下。清理完之后他终于呜呜地抽噎起来，把脸藏在被撕了一半的袖子里不愿看我。
“别这样！还没包扎呢……等等啊，”我咬咬牙从自己的长裤上撕下一圈布条，掰过他的手臂一圈一圈缠了起来，“真奇怪，刚才那种生死关头不见你哭，现在倒是抽抽噎噎的。好啦！”我翘起嘴角，看着那个滑稽的小蝴蝶结满意地眯了眯眼。
多完美！眼泪汪汪的小花猫配灰白色蝴蝶结。
库洛洛颇为无语地含着泪瞅了自己的手臂半响，终于愿意和我搭话了，“谢谢你。”他又抽噎了一下，黑色的大眼睛看来格外可怜。
“啊，应该的。”我吐了吐舌头，“再说是我害你沾到这些液体的啦。不过……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哭呢！刚才看见你流泪的时候，我终于感觉到你确实和我差不多大啦。”……不许说我无耻，不许！扭头，我总不能跟他说“你终于像个小孩子了”吧……
天空一点一点从浅灰变作纯黑，我们两个就这样在逐渐暗下去的夜空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库洛洛一开始还时不时咬着嘴唇，到后来他大概是习惯了手臂上的疼痛，渐渐谈笑间自然起来。
我和库洛洛没有蜡烛。因此当天完全暗下来之后，我们两个就这样挤在破柜子里迷迷糊糊地说着话，然后进入了梦乡。
临睡着前我猛然想起一件事……
方才我们两个进行打斗的时候周围路过了好些大人，但他们并没有丝毫理睬我们的意思——
也许对他们来说，这样两个挥舞着小短手的孩子就像像是这遍地可见的垃圾一般存在感薄弱。他们既不会特别关心我们，也不会特地来谋害我们。
这真是件奇怪的事。不过好消息大概就是……
像豺狼那样的家伙应当是少数。我们大体而言是安全的。
“晚安，库洛洛。”我闭着眼低声咕哝道。
没有回应。
我艰难转过身去，发现这孩子已经睡熟了。
累坏了吧？毕竟是富裕人家出来的小孩，一旦那种灭顶的紧张感与恐惧感消褪而去，疼痛的时候还是会流出眼泪来啊。
……
第二天早上我们在腰酸腿疼中醒来。而库洛洛发起了低烧——
即便伤口被细心清理过并细心包扎好，这恶劣的卫生环境与极简陋的休息场所仍是让他咳嗽着烧红了双颊，双眼看来亮得可怕——
我一看就慌了。
这要是转成高烧的话他可是会烧成白痴的呀！
好在这小子体力和精神状态暂时还行，他被我半扶着硬是踏过一路渣滓走到了教堂那里。
“请您帮帮忙，帮帮忙吧！”我让他在长凳上坐坐好，而后立马喘着气扑上去随手揪住一个神职人员的袖子，“我哥哥他昨天受了重伤之后发烧了，我好害怕，呜呜呜……帮帮他吧，求求你了！”
库洛洛靠在长凳上抿着嘴唇，看来确是狼狈至极。
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在他身上凝成了红黑色的血痂，且他脸蛋红得可怕之余还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啊，是你们啊。”那个被我拉住袖子的年轻男人显是认出了我们，看了一眼库洛洛的大概伤势之后便俯下身来安抚性地拍拍我的头，“别担心，先等等啊小姑娘，我去跟组长说一下。”
而后那套着黑法衣的身影在我硬挤出来的泪水里模糊成了颤动的点。
温度好像又升了。
把手在男孩头上探了探，我皱起眉开始拿袖子给他吸汗。
“我没事的。”库洛洛轻咳着，黑曜石般的眼睛看来色泽更深了些，“他们应该会拿药过来……毕竟我们的资质都还不错。”
这一刻他又是那个冷静笃定的早熟男孩了。
——这……是在安慰我么？
听得这话，好些靠在墙根处等着物资发放的小孩往这边看了过来，眼神冷厉如狼。
“哼。”其中一个一头冲天乱发的男孩下巴一抬，面上闪过一丝轻蔑，“弱~得要死。就这样还想在这里活下去呢。”他身边另几个小孩也跟着围过来叽叽咕咕笑了起来，“哎呀，受个伤就这样，啧啧啧……”
“……”讨厌的小屁孩。
我扁起嘴睁大眼睛努力给自己催泪，而后控诉貌悲愤望去，“乃们坏银呜呜呜以后肯定没女孩子喜欢呜呜呜……”这种时候我还是蛮中意我的萝莉音的远目……杀伤力很大。
小屁孩们嘴角抽搐。
那领头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后去，开始下意识地捂起下半身来，“胡说！我才不在乎呢！”
……啊，真意外。这么纯情的反应……啊不，应该说他很不纯情才对！才这么点大的小孩能一想到这些就脸变成番茄还＇哔——＇？我不由暗暗感慨这儿孩子的早熟，顺道为自己捏一把汗……过早性行为可不是什么好事儿。看他们的样子，大概早对那方面的事习以为常了。
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那年轻男人提着破旧的药箱回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个面上有道褐色疤痕的中年女人。
旁边的孩子们目光闪烁鸟兽状散。
女人为库洛洛检查好伤口之后重新为他进行了包扎，那微微泛黄的纱布明显是被反复烫洗使用过的。而后那年轻男人从药箱里取出两片白色的药粒来，举着杯子让库洛洛就着水吞了下去。
“他睡一觉就会好了。另外来认识一下，这位是沙拉曼修女，”那仔细为库洛洛缠上纱布的女性朝我点点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而男人则伸过手来揉揉我的头，“你们以后就归她管了。一会儿还有和你们差不多大的小朋友，要好好相处哦。”
“大哥哥！”我顶着被揉得乱七八糟的一头毛四十五度抬头忐忑状望他，“你还没有说我该叫你什么呢！”
“呵呵，”对方愣了愣，然后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叫我安达吧。”
……明显就是代号啊。
“嗯！”我虔诚天真状点点头，向他挥撒我甜美脆嫩的女童音，“今天真的很谢谢你唷，安达哥哥！”
“快去吧。”他又笑，伸手拍了拍我的头。
扶起库洛洛跟在那位沙拉曼修女身后，我朝这位向我们提供了极重要帮助的男士鞠躬致谢挥了挥手，顺道着也向那群小孩们打了招呼。
是的，我有一肚子问题要问，但不是现在，也不是问他。
我们穿行在面黄肌瘦的人们当中；他们手里像护着珍宝似的抱着废铁或者其他物品，眼神里有麻木有不耐也有希望。当看着一大筐金属只能换回寥寥几块发霉面包的时候，有个干瘦的汉子咒骂着动起手来，却被一旁的工作人员打得半残扔出门去，和着半颗碎在嘴里的牙。
“混蛋，混蛋！”门那边传来含糊的怒嚎声。
队伍继续缓缓向前移动着，在窗口处递进去的是大把花里胡哨的可回收物品，递出来的则是少得可怜的食物——和分给孩子们的定额比，简直就是塞牙缝都不足。
期间有几个人看见我和库洛洛的相貌眼睛亮了起来，而后在带疤修女母鸡护雏一般的威压下瑟缩了回去。
库洛洛看着这一切十分平静，只偶尔闭闭眼睛咳嗽出声。
修女领我们到了一个安放着大通铺的房间里歇息。
“你们就睡里头那两个铺位吧。”沙拉曼修女拉过我的手，那是砂纸般粗砺的质感，“现在和你们同室的人还在进行训练，晚些他们才会回来。有什么问题可以找那个叫芬克斯的孩子，他是这儿的室长……好好休息一下吧。”
说罢她就要转身离去。
“等等！”我急急出声，扯住修女洗得泛灰的袖子，“那个……我们不但能得到食物和住的地方，还有受到教育的机会……那么相对应的，这儿需要我们去做些什么？”
修女笑了，眼里颇有些感慨的意味。
“好好活下去，然后变得强大，并在流星街需要你们的时候挺身而出，”她面上疤痕更深了些，伸手指了指库洛洛身上缠着的白布，“这个伤——来的时候受到过‘豺狼’的骚扰并活下来了对吧？你们的资质很好。流星街的未来对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呢。”
这一刻修女眼里光华十分动人，脸上的伤也变得柔和起来。
我瞪大了眼睛呆楞在原地。
啊，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里会是这样一个地方呢。
第17章 004 修行任务×日常×新加入者
要活得好就要学着放聪明些，无论下手杀人还是低头装孙子。
识时务者为俊杰。
——可除却对以上诸事习以为常外，我们还是爱玩爱笑的小孩啦。
******
臭袜子味，汗酸味，沤烂的腐味，还有那种小孩身上惯有的奶香在鼻尖绕着圈儿转。呼噜声此起彼伏如狼似虎，磨牙放屁讲梦话一样不缺……我翻滚在木板上艰难地“左去一趟右去一趟”，烦躁得不能自已。
这已经是来到这里的第三个月了，我的鼻子还是习惯不了这卧室里浓烈的体臭。
“唔嗯……”对铺的那家伙哼哼出声。
而后他一侧身搓搓脚丫子，我就忍不住想把自己埋在枕头里闷死——这家伙绝对是好几个月没洗过澡了，绝对！而后他还吧嗒吧嗒嘴一转身打起了鼾……
……什么叫臭男生？这就叫臭男生。
我苦笑着抬起手臂在自己胳肢窝处一闻，顿时皱起鼻子摒住呼吸——呸，也是酸的。就算我天天早上躲到角落里拿省下来的一点清水用布头抹身，也还是抵不过大环境的熏陶和每天近乎挑战身体极限一般的任务。
肩膀突然被戳了戳。
我转头，看见库洛洛那小子打着呵欠眼里泛起了水光，“你还没睡？”他揉揉眼睛压低了声音。
我像被传染了一样也难受地打了个哈欠，“睡不着。你不也一样……”得，他也一样臭。
我们已经连续一个星期被半夜叫醒去执行任务了。
说是任务，其实更像是修行——在流星街，夜视能力与耳力不好就相当于半盲。于是一个小分队一个小分队的小孩子们就跟做贼似的匍匐在废墟与街道之中，为了找一种会在夜里发出黯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荧光的金属而彻夜不眠。
“每人最少要给我找一立方分米出来。绝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