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跟整个问题无关,这个秘密就算你知道了,也不能由此判断为什么我的整个记忆和周围人的记忆完全不符,真的!”
看到魔头有点怀疑的表情,我不得不严肃的再次警告:
“你可是发过誓绝对不去窥视我、即便是潜意识也不愿意别人知道的心灵角落的!”
看了几秒我认真严肃的表情,女魔头只好无可奈何的合上病例本叹口气,
“好吧,我答应你不去窥视你的那些隐私。但是彦轲,我不得不告诉你,虽然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你那些意识深处——就算用催眠术也无法证明它们是假的——那些你恐惧与不敢面对的事情未必真的发生过。也许它们只是被一些技术异常高超的催眠师给你催眠的,这个催眠术真的很难破解,但是我们都希望你能当过去那些记忆都不过是别人告诉你的一段故事、或者是看到过的一段电影片段。”
女魔头站起身来,双手插在牛仔裤后边的荷包里低着头看着我,我处于绝对被动的地位躺着回望她。
耸耸肩,我敷衍了是的答了一声嗯便站了起来。今天的‘检查’应该算是到此结束了。
第 5 章
走出女魔头的办公室我在医院里徘徊了十几分钟,居然还是碰不到刘小占或者是舟岚,我只好无趣的打了车出去了。见天还早得很,虽然是飘着梅雨,但是我突然有点想去海边,便让司机跳转车头往环海路开去。
细雨中的海异常的优美,蒙胧胧的海面飞着寥寥几支海鸟,海天一色难以界限。
我就这样靠在栏杆上、任凭有些凉意的海风夹杂着细雨吹打在我的脸上,半眯着眼睛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我喜欢这个样子,一个人在海边、淋着细雨、吹着海风、听着海浪、独自品味心中的情绪。
绝大多数这种时候的情绪是伤感和悲哀的,但是没有关系,因为是自己一个人,所以可以任意的放纵自己沉溺在心灵深处的寂寞悲哀之中。
周围的每个人都说着‘我’是个怎样怎样的人,他们嘴里的‘我’和记忆里的我根本不一样,我既不是个愤世嫉俗高傲冷漠的神童,也不是个自我封闭逃避现实的胆小鬼,我不过是个认命安分又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小废而已。
我虽不厉害但是我好歹也算是敢于面对现实:不论是母亲和李阿姨去世了也好,还是彦圣、舟岚、甚至是外公都把我当作母亲的替身也好,我都了解的、深刻的看得清楚,我都不会想着要哀怨、要树立自我——替身又如何,这个身体、这个意识还是我的。
就算他们否认着说我就是‘那个彦轲’又如何,他们叫着的、说着的、认定的,也都不过是一个和我有着同样的身体却有着不一样的内在的另一个人而已。
忘记了就是忘记了,存储在我脑海中的记忆对我而言就是真实存在过的我的生命,被催眠也好、失忆了也好,现在我之所以会知道‘我自己’的存在、之所以能够以一个个体的身份思考,就是因为这些存储在我脑海中的记忆构成了此时此刻的我。他们期望那个他们所熟悉的‘彦轲’回来、他们不断的对我进行着各种催眠和治疗,他们,并不在乎现在这个‘我’是否会被彻底的否决、是否会彻底的消失。
记忆也好、现实也好,我的存在本身总是无法脱离某个人的框架而烙在别人的心里。
“切,别人是不是看着我这个本身有屁关系啊,还不是一样活过来了。管他的,我活得舒服就好。”
甩甩头我拉着栏杆仰头对着阴沉沉的天空笑笑,
“梅雨的季节总是容易让人伤感,是不是啊老天爷?我是不是应该稍微放纵一下自己、今晚找个美人姐姐陪陪我呢?自从认真追上刘小占这妮子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吃野味了,都快馋死我了。”
就在我如此决定并转身要打的往夜总会去的时候,我发现离我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个牛高马大的老外半挂在海边的栏杆上,一副快要掉下去的样子。
哇啊~虽然我是小废一个,但是怎么说我也做不到见死不救啊,而且对方还是个国际友人耶!
“Stop!”
我立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分奔过去,深怕迟了一秒这个高大的家伙就像石头落海那样“扑通”一声给沉海里了。
我第一次只花了10秒的时间跑完目测一百左右的距离,奔到国际友人身后我一把将已经开始向下倒的他的身体抱住,用力的将他拖离栏杆两米之外。
这家伙该不会发着高烧吧?身子怎么这么烫?
不要想不开要怎么用英语来说啊?
都怪我是个英语白痴,上了三年大学连个最基本的英语也不会,我只好不停的说着我仅知道的几个英语词汇之一的“stop”。
将他拖离栏杆之后我脱力的将他放在地上,累坏的我也跟着在他面前坐下来喘气。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国际友人先生终于睁开了他的眼睛,失焦的双眸在我不断挥动的手的帮助之下终于再次聚焦起来,并抬起头看着我。
当这位国际友人先生终于有些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我的第一瞬间便立马将我紧紧抱住。
咦?搞什么?在感谢我救了他么?原来刚刚他真不是要自杀而是因为发烧差点晕倒掉进海里的啊?
明知道自己烧得那么厉害居然还冒着雨来海边观光!这些个老外的情趣还真不是我一介平民小废能够理解的。
“终于找到你了,彦,终于找到你了。”
好强!这位国际友人先生居然会说中文,而且居然说得那么好!
可是,咳咳咳,拜托,你这么用力的抱着我我会活活被你勒死的!
因为被抱得太紧,我连呼吸都困难更别提开口提醒他我要死了,我只好趁着自己没断气之前拍拍他的后背让他放开我。
还好这位发着高烧的国际友人还没烧糊涂,立刻放开了我。
可是,这家伙居然在我还没来得及吸第二口气的时候,又突然急切的捧住我的脸、用他的嘴对我进行人工呼吸!
靠,刚才我说错了,他根本就是脑袋烧坏掉了,我又没晕倒,用不着人工呼吸啦!
啊、啊啊!白痴!人工呼吸不是这么做的啊,上帝啊,不要把你的舌头伸进来啊~~
呜呜,我错了,这白痴压根就不是要给我做人工呼吸的,他这是赤裸裸的对我进行性骚扰和谋杀——再不停止这个吻的话我下一秒就会因缺氧而死翘翘的!
在我窒息的前一秒钟,这白痴终于松开他的嘴将已经软脱的我紧紧抱在怀里。深吸了好几口大气,我的力气终于又回来了,又羞又恼火的我开始用力的捶打着一直在我耳畔重复着“终于找到你了”的白痴。
“混蛋!放开我!”
“不放不放再也不放了,我一放你就又会突然丢下我消失不见了!”
靠,这个家伙居然还有胆叫得比我还大声!我的耳膜都快要被他震聋了!
听他这话八成他是来中国找老婆的,但是,就算他找不到老婆也不能见我长得漂亮就抓着我把我误当作他老婆来抱啊!
“喂,这位先生,你先放开我好不好,你搞错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啦。”
听到我说的话,他松了松他的双臂但仍旧牢牢的将我禁锢在他的怀里,低下头仔细的看着在他怀里挣扎的我。
靠,有没有搞错啊,只见他不过是轻轻的环着,我居然还是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他的手臂。
“彦……你忘记我了?”
他问得有些迟疑、有些恐惧、有些心痛绝望。
“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啦!”
没空抬头看他的脸,我仍旧费力的对着他的双臂又掐又打。
“你看着我啊,我是肯啊!”
他突然抓狂的用力用手捧着我的脸逼着我抬头看着他的脸,他的手有些微微的颤动,力道却大得握得我生疼。
俊朗深邃的轮廓、硬挺的鼻梁、浓密英气的剑眉、冻紫了的微微颤抖的厚重双唇、浓密黝黑又长又翘的两扇睫毛,还有那充满痛苦的湖泊般清澈蔚蓝的美丽眼睛。
他的眼睛很特别,很漂亮,像块湖泊或者琥珀似的
想到记忆中模糊不已的美丽双眸,我的心紧张的漏跳了一拍。不、不会那么邪门吧~我不安的闪烁着自己的双眼不敢看向那双美丽的眼睛,掰着他的手想要从他的手中挣脱。
“为什么不看着我?为什么不肯认我?”
这个自称叫做肯的男人居然带着哭腔的摇着我的脸好似想要将我摇醒一般。
“什么认不认的,先生你真认错人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啊。”
我更加不安的挣扎着,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为什么你要不说一声的离开?为什么你给我的电话怎么拨也拨不通?为什么在我终于找到你之后你却不肯认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惩罚我?你知不知道每次你不说一声就突然消失让我有多痛苦?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两年我走遍中国的每个地方到处在找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找不到你让我多么的生不如死!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这个男人心碎的放开我的脸又抓住我的双肩不断摇晃的嘶吼着,晶莹的泪珠随着他激动的幅度以决绝的弧度掉落下来,滴在地上、滴在我的手背上。
这样凄美的眼和泪,看得我莫名的心痛。
激动的吼叫完之后见我仍旧无动于衷的肯,肯双眼充满绝望的看着我,美丽的泪珠就像是那蔚蓝的湖水溢出了眼眶。
他叫我彦,或许,他是真的认识那个‘彦轲’也不一定;或许那个‘彦轲’与他真的相恋也不一定。但是,那个‘彦轲’并不是单纯的失踪了两年而已,他也许已经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他把我留在这个身体里,仅仅留下了那个微薄的梦而已。
我说不出口,我无法告诉这个千里寻夫、痴痴等待的‘爱人’,此刻的我与他,不过是两个完全陌生的人。
“彦,你真那么绝情么?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逼你接受我,可是你不是答应过让我守在你的身边就好了么?!你不是说过准许我一辈子都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守在你的身边的么?!为什么你要躲着我?为什么不肯认我?难道,我爱你这件事情让你那么讨厌那么无法接受么?!”
肯绝望的撑着我的双肩、哭垂着头,金色的长发湿漉漉的垂下来挡住他的脸。此刻的他好似一匹受尽伤害的雄狮,即痛苦又绝望。
我的胸口一阵一阵的发着疼,我突然狠狠的怨恨起‘彦轲’来:这个混蛋招惹了这么个痴情痴傻的男人,居然就这么拍拍屁股走的干净,居然把所有的烂摊子交给我来解决!混蛋,你丫的混蛋!你滚哪去了?别把你的生活硬是丢给我!
在我在心中大骂彦轲的时候,眼前的肯突然一个瘫软便要往一旁倒去。见到这一幕的我眼明手快的将他拉住紧紧的抱在怀里。
这个家伙的身体好热,也不知道发着多少度的高烧、淋了多久的雨,居然全身湿透、全身火热。
我心疼的加重力道将在我怀中昏迷不醒的肯抱得更紧,用脸颊摩擦着他湿漉烧红的额头,我觉得我的双眼有些发热,也许是因为彦轲残留在我身体里的记忆、也许是因为这几个月来持续不断的梦的关系,总之,我的血液深处烙印着对那双琥珀似含泪双眸的不舍与心疼。
“对不起,我还不了你的彦轲给你。”
我有些绝望的在他头顶低语,在绵绵的细雨中,我感觉自己无比的孤独和寂寞……
“他没事吧?”
见刘小占给肯打完针吊好点滴之后我轻声问着,眼睛则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肯。
他那样苍白无血的脸色实在让人放不下心。
久久没有听到回答,我只好奇怪的转过头看看刘小占用眼神再次询问着。刘小占看看我的眼睛,突然有些哭笑的叹口气回答道: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幸好碰到你,不然他怕是就这么发烧烧死在海边了。”
听到刘小占的回答,我终于有些安心的再次看着床上的肯。
肯长得很帅气,俊朗的外表、挺拔的身段、修长的四肢,是个一等一的王子型的人物。虽然他并不像我梦中所感觉到的那样美丽,但是,不得不承认,他那双蔚蓝的眼睛,轻易的就能勾起我的“回忆”和疼惜。
回忆和疼惜不是我的,我不过是个冒牌的彦轲而已,我有的不过是一场美丽的梦而已。
“轲?”
听到刘小占有些心疼的喊我,我再次转过头看着一脸怜悯的看着我的刘小占。
这小妮子今天是怎么了,居然一改以往冷艳的路线变得那么柔情款款的?
“帮我好好照顾他。”
我向后倒退两步说,
“别让他知道我和你认识、别让他找到我,等他全好了之后就让他回到他的祖国去。”
“彦轲,你不觉得你这样对他太残忍了么?”
刘小占捏着拳头压低声音低吼着。
这也是我喜欢这个小妮子的原因之一,总是那么善良、总是那么爱管闲事爱帮助别人。
“我守在他身边又如何?让他找到我又如何?他要找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让他守在一个已经完全将他和他们之间的事情忘的精光的‘爱人’身边又有什么意义?那样才是对他最大的残忍。”
我双手插在裤袋里继续一边后退一边看着床上的肯说着。
“至少你应该等他醒来之后让他自己决定啊,又或许,有他的帮助能让你恢复记忆呢!”
刘小占不死心的说着。
我的心因为她的话而抽痛了一下,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向周围的人解释我现在的状态并不是‘失忆’这么简单,而是我真切的肯定我的记忆都没有出错、我是真实的这么生活过来的、我和他们口中的彦轲有着不一样的18年人生经历,我们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什么叫做恢复记忆?什么叫做想起来?为什么我必须要否定我经历过的生活、否定我的人生、否定我自己而去扮演另一个我完全陌生的角色呢?
你们期待着那个熟悉的彦轲‘回来’,那么我呢?孤立无援、世界突然在一夜之间彻底改变;曾经再熟悉不过的人突然变得完全‘不认识自己’;曾经存在过、经历过的事情突然被其他的存在和事情代替;自己曾经留下来的痕迹突然消失不见!
处于这种状态的我,你们究竟有谁想过、在意过、关心过?你们这种‘帮助’我‘恢复记忆’的行为与谋杀我又有什么区别?!
“让他自己决定也就是给了他希望又要让他彻底失望,他要找的人、他所深爱着的人,不是我。”
苦笑着说完这句话我退后一步看了仍在晕迷不醒的肯最后一眼,插着手故作潇洒的转身快步走出病房头也不回。
走在医院里明晃晃的白色走廊上,我突然有种脱离真实的幻觉。不想去承认自己心中的失落和悲哀,这是我的生存之道我的求生法则:
在被彻底忽视、过着好似隐形人的生活中,淡然的面对所有将自己当作替身的人,向那些与舟家、彦家毫不相关的人索取对我这个存在本身的关爱。
所以说,就算我的世界一夜之间全然改变,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仍旧是一个被忽略自身的环境、仍旧是一群要从我身上找寻其他人的人们;所以,我可以在一切都改变之后的三个多月里持续的无动于衷、不受伤害;
所以,我不可能会因为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彦轲的恋人而有所改变!
第 6 章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的时间了,我有些踉跄的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都怪那个酒吧里的女人做到一半突然撒泼,不然我今晚就不用那么麻烦的回来睡了,也不用继续穿着这一身湿漉漉的衣服了。
搞什么啊,那个臭女人,我比你漂亮你之前又不是没有看到,用不着做到一半才突然觉得无法接受吧!
打了个酒嗝,我摇摇摆摆的走进前堂。
还算彦圣有点良心给我留了灯,不然以我现在的这种状态我还真的找不到开关呢!
就在我踢掉鞋子准备走回房间时,我发现那只笨狗居然就趴在玄关处等我回来,见到我,笨狗立刻走到我的脚边。
“还没睡哪笨狗?”
我蹲下身子有点醉醺醺的摸摸它的头,突然想起什么,我将拇指放在唇边低声说着,
“嘘~~小声点,可别把大魔王给吵醒了,嘿嘿。”
因为实在无法保持平衡,我干脆就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算了。我伸直了双腿叉在笨狗两侧,向后撑着身子看着蹲坐在我面前一副若有所思的笨狗。
有点不爽的用膝盖推推笨狗,我不耐烦的说着:
“喂,明明只是一只笨狗,别总是摆出一副有思想、有意识、想要对我说话的样子好不好!就算以前你的彦轲真的能够理解你,可我就是我,不理解就是不理解,别总摆出一副受伤寂寞的表情!我养的笨狗才不会像你这么麻烦这么多愁善感呢!”
不爽快的轻踢了它一脚,便四平八稳的躺在地板上。
“你胆敢晚归还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