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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张翠山心中一痛,神色间甚是凄厉。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鸟~~~今天开始恢复日更了哈~~MUA~
~熊抱大家,这几天是因为安安心情不好,怕自己写出来的很垃圾,于是便停了两天……(可是感觉还是写的很垃圾啊啊啊啊啊)
话说利用分割线转换场景好别扭啊,有木有!!!
☆、第56章 真相
武当山顶,张三丰负手而立,山脚下,一个稍显瘦削的背影渐行渐远,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张三丰,眼中竟也闪过一丝悲痛。
“师父,为什么?”俞岱岩坐在轮椅中,脸色惨白,双颊凹陷。等了三天,本以为可以见到五年来朝思暮想的五弟,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二哥却跑来告诉他:五弟说,他无颜见你。
张三丰叹了一口气,并未回答,而是问道,“岱岩,你可知五年前在钱塘江以‘蚊须针’伤你的人是谁?”
俞岱岩浑身一震,颤声问道:“是谁?”
“便是翠山的妻子殷素素。”
平淡的语气,却犹如一记炸雷,狠狠的炸进俞岱岩的心里,他脸上肌肉猛地抽动,眼色中透出异样光芒,又是痛苦,又是怨恨,就是因为她,自己口不能言,手足不能动,在回武当的路上才遭了毒手,以至这五年来,他像一个废人,苟且偷生在这世上!
多少次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他都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可是现在,那个害得他生不如死的人,竟然成了他的弟妹!俞岱岩痛苦的闭上眼睛,五弟是因为这件事才不敢见他的吧,只是,他已经成了一个废人,现在知道真相又能如何?
即使背对着俞岱岩,张三丰也能感觉到他的痛苦和怨恨,他长叹一声,继续问道:“那你又知不知道,当初托龙门镖局送你回武当的人是谁?”
俞岱岩怔了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当初拜托龙门镖局送他上武当山的人是一位姓殷的公子,据都总镖头说,那姓殷的公子形貌俊雅,武功卓绝,行事出人意表,加上他声音娇嫩,明显是个女子,俞岱岩心中大惊,猛地睁开眼睛,“莫非……”
张三丰转过身,“不错,也是翠山的妻子,殷素素。”
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了这个结局,但是现在亲耳听得,俞岱岩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
“岱岩,你恨么?”
“恨?”俞岱岩痛苦的闭上眼睛,苦笑不已,“弟子现在这个样子,即使是恨,又能怎样?伤在她的手下,那是弟子学艺不精。况且她后来还托龙门镖局送弟子回山,算起来,也是弟子的救命恩人了,弟子当时还发誓,我俞岱岩若能不死,此恩必报。可是现在,却因为弟子的事,逼得五弟……”
张三丰叹道:“岱岩,为师也是逼得不已啊!那殷姑娘因为龙门镖局护你不当,害得你终身残废,一怒之下,竟将他镖局子中老老少少杀了个片甲不留。至于翠山,他即使身败名裂也执意要为死去的妻子背负这个罪名,他夫妻二人实则是有情有义。为师这么做,也不过是权宜之计,保全翠山的性命罢了。”
俞岱岩沉默了半晌,终于平静下来,淡淡的开口道:“可是,以五弟的性格,五妹即已不在人世,他难免也会追随而去,倘若他此刻离了武当,下一刻便找个无人之地自行了断,岂不是……”
“无妨,翠山有一个四岁的爱子尚在人世,唤作无忌,如今正在蝴蝶谷求医,我告诉他,他既已不是武当弟子,那他的事便与我武当无关,所以,即便是为了孩子,他也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只是可怜了他们孤儿鳏父。”张三丰叹了一口气,再次向山脚下望去,却早已没了张翠山的身影。
元朝末年,江湖动荡,鞑子入侵,中土各地大受摧破,但大街小巷,仍是人烟稠密,茶楼酒馆,依然热闹非凡。
一间装修颇为华丽的酒肆里,几个武林人士正高谈阔论。
“嘿,你们听说了吗,张翠山被逐出武当了!”说话的是一个瘦小精干的汉子,他端着酒杯凑到唇边,眼睛里的精光一览无遗。
旁人明显一顿,“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那瘦精汉子放下酒杯,道,“今天早上张真人就已经广发帖子,昭告武林了。”
众人面面相觑,唏嘘不已。
“那镖局的案子真的是张五侠所为?”
“可不是?这就是所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堂堂武当张五侠,竟也能做出这等灭人门户的狠毒之事。”那瘦精汉子摇摇头,一脸惋惜。
“可是,那祁总镖头不是说要张翠山以命抵命吗?张真人答应给大家一个交待,现在他却仅仅把张翠山逐出师门,这样恐怕不能服众。”
“对啊!他这摆明就是护短嘛!”邻桌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拍案而起,语气颇为不屑。
“这怎么是护短?”众人不解,那张翠山不是已经被逐出师门了么,对于名门正派的弟子来说,还有什么事比这样更残忍的?
那魁梧汉子鄙夷的看了一眼问这个问题的人,嗤笑道:“你想啊,现在张翠山不是武当弟子了,那祁总镖头也再没有理由去找武当的麻烦,他想要报仇的话,自然只能去找张翠山。而那张翠山的武功是何等高强?凭他几个区区镖头,怎么能轻易杀得了他?”
众人恍然大悟,频频点头,“有道理!”原来那张真人以进为退,表面上将张翠山逐出师门,堵住了众人的悠悠之口,实际上,既为武当避免了许多麻烦,也无意中保全了张翠山的性命,实乃精明之举!
酒肆内,众人忍不住人交头接耳,兴奋的讨论着这一爆炸新闻,完全没有注意到,角落里一个瘦削的背影已经僵直。
即使已经努力将所有的罪名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却仍旧让武当背上了护短的罪名,张翠山神色凄然,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中的酒杯,因为太过用力,骨节突出,指间已微微泛白。
他原想以死谢罪,可是恩师说什么也不愿帮他照顾无忌,无奈之下,他只得接受,小无忌才四岁,即便是背负这自责与内疚过一辈子,他也不会丢下他一个人不管。
默默的摸出一锭碎银子放在桌子上,张翠山缓缓步出酒楼,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可是他的心里,却是乌云密布,大雨滂沱,素素,素素……你怎么这么狠心,你怎么舍得让我一个人孤老终身,无依无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微微的醉意,张翠山步履蹒跚,完全没了昔日张五侠的风范。
机械的跄踉前行,耳边竟传来一声微微的叹息。
张翠山怔了怔,回过头,却是那日为他指路的疯癫怪老头。
“前辈……”
那怪老头摇摇头,兀自叹道,“伊人已逝,何必徒增烦恼。”
伊人已逝……张翠山猛地一震,半晌,才颤巍巍的开口:“前辈,你……”
“我曾说要告诉你一个秘密,现在,是时候了。”
“什么秘密?”张翠山的心突地一跳,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
那怪老头缓缓转身,“五年之前,无人荒岛,如水伊人,香消玉殒,异世孤魂,乘虚而入,强逆天命,必遭天谴,羊皮休书,悲痛欲绝,返航遇险,魂飞魄散。”短短四十八个字,竟然将他们在冰火岛上五年内发生的事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原来他竟是神仙不成?
张翠山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脆响,大脑一片空白,耳边萦绕着只有八个字:异世灵魂,乘虚而入。原来,是他误会她了!她没有骗他,从始至终,都没有!
她是小小,不是素素,这些年,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是素素的身体,却是小小的灵魂。
异世孤魂。
当初是他自己发现他们不是同一个人的,她告诉他,她不过是来自异时空的一缕孤魂,寄居在殷素素身上,他原本也信了,只是,后来因为三师哥的事,他认定她是为了逃避罪责而编出的谎言。
如今,这个他曾经深信不疑的事实,却被一个疯疯癫癫的醉汉说了出来,他可以不信么?
是,他不信!他不信是自己误会了她,不信是自己伤害了她,可是,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头,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他怎么会知道羊皮休书,怎么会知道返航遇险?
回过神来,那怪老头已飘出几丈远,咋一看去,竟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张翠山再也顾不得那么对,双足轻点,闪到那老头前面,“仙长留步。”
那怪老头停下来,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张翠山。
“敢问仙长,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这世上,难道真的有神仙不成?
那怪老头突然笑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老头子我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这天下间没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那请问仙长,如何挽回?”既然事实已容不得他不信。那么小小既是异世灵魂,能寄居在素素的身体里,自然就能换一具身体重新活过来,面前这个人,即使不是神仙,但他却知道这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想必也有些来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张翠山艰难的问出这句话。
原来是他亲手逼死了小小!
“挽回?”那怪老头似是不解,想了一会儿,便又恍然大悟:“她已魂飞魄散,如何挽回?”
魂飞魄散,这四个字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张翠山的脑袋上,身子一个跄踉,几欲摔倒。
那怪老头看着张翠山一脸悲痛,兀自摇摇头,一脸同情。正欲要走,却发现衣袖被人拉住,“我不过是点醒你,你还要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更新鸟~~~~
今天居然掉了一个作收,呜呜……桑心鸟~~~
☆、第57章 无忆
寒风凄凄。
跌跌撞撞,张翠山终于来到墓前,“爱妻殷素素之墓”七个鲜红的大字,依旧触目惊心。
“素素,小小,你究竟是素素,还是小小……”无力的跪下来,心痛欲绝。
明明是同一个人,可是一瞬之间,身体里的灵魂就变了样。
即使是素素的身体,可是,灵魂早已改变。
异世灵魂。
小小,原来,你竟是一抹无家可归的孤魂么?寄居在素素的身体里,本来以为找到了家,可是,我却生生逼死了你。
你不是素素,你根本没有做过那些事,我却一口咬定,你是为了逃避责任,所以要编一个借口来骗我。我口口声声说不再追究,口口声声说要原谅你,却不知道,你根本没有错,该要被原谅的,是我。
小小,你恨我吗?一定恨之入骨吧,不然,你为什么不解释……
不,她解释过,他只是不信而已!
张翠山伏在坟上,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小小,小小,原谅我……”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肯相信她?为什么不肯听她的解释?为什么,要那么伤害她?
那天,面对小小解释,他恍若未闻;面对小小的苦苦哀求,他头也不回。他那么绝情的抛下那血写的休书,那么绝情的抱着小无忌扬长而去。
冰封的雪山,小小站在洞口从怒骂变成哀求,她额头的伤痕,洞口的血迹,都无一不再控诉着他的罪行。
那时,他的心里只有恨,恨她的欺骗,恨她的隐瞒。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他忘记了,他昏迷的时候小小一个人爬上雪山,为他找回了天山雪莲;他忘记了,五年的朝夕相处,她对他的体贴入微,关怀备至;他忘记了,她曾一遍一遍的在他耳边说:张翠山,你记住了,我叫苏小小。
苏小小,张翠山的妻,小小。
“张兄弟?”略显迟疑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
张翠山心中一阵恍惚,他在叫谁?叫他吗?可是,他又是谁?张翠山么?不,这世上早就没有了张翠山这个人物。那是张殷么?张殷……不!他的妻子是苏小小,永远都是,小小。
“张兄弟,是你么?”李老三看着趴在坟头上的人,有些迟疑。原本他是听到这边有哭声,所以赶过来瞧瞧,但是这个背影,竟比一个月前还有瘦弱。
风,呼呼的吹着,仿佛是谁在哭泣,听得人毛骨悚然。
良久,张翠山直起身来,身子摇摇欲坠,惨白的月光下,他的脸,竟然毫无血色。
“张兄弟,真的是你!”李老三惊喜的叫道,但是看见他那惨白的脸色,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难道是小无忌……
“李大哥……”张翠山终于开口,声音嘶哑。
李老三的心咯噔一跳,“张兄弟,无忌呢?”
“无忌没事,他在蝴蝶谷。”
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来,“张兄弟,节哀吧,你妻子……”李老三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妻子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他却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想必,他们的感情应该很好吧。
“李大哥,你知道么,是我亲手逼死了她……”张翠山仰起头,幽幽的说道。他才是真正的凶手,是他,亲自将小小推向了死亡,也将自己,推向了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现在还能做什么?死么?不!即使死了,他也无颜去见小小,即使死了,他也洗不掉自己身上犯下的罪孽。如今,他唯有活着,让那自责与内疚,一点一点的啃噬他的心,直到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这才是他该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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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夏至,蝴蝶谷的鲜花依旧如火如荼的开着,丝毫没有凋零的迹象。
微风轻拂,暗香浮动,唯一与这片安静祥和的气氛不符的是蝴蝶谷深处传来的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叫,那是一个女子尖细的声音,仿佛痛苦至极。
茅草屋外的花圃旁,立着两个略显僵直的背影,一大一小。屋内的那凄惨无比的叫声依旧还在继续,一声又一声,狠狠的撞击着屋外人的心。
“杨叔叔,你说,娘亲会不会死?”小无忌的声音微微发抖,明显带着哭腔。
杨逍心头一震,声音就不自觉的高了些:“小孩子,胡说什么!”她掉进茫茫大海都没有死,现在不过生个孩子而已,哪那么容易就死了!
小无忌被吼得低下头去,小小的身子仍是忍不住微微颤抖,仿佛害怕至极。
杨逍叹了一口气,轻轻牵起他的手,“无忌乖,别怕,牛叔叔在里面,娘亲不会有事的。”像是他说服他,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嘹亮的哭声。杨逍心中一喜,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立即送考小无忌的手,“嘭”的一声踢开房门,“生了?男孩女孩?”
“是个千金!”一向沉默寡言的胡青牛,此时嘴角竟然也露出一丝微笑。屋内,早已准备了好几大盆热水,他正娴熟的替孩子洗着澡。
一眼望过去,只见那小孩子皮肤红红的,浑身皱巴皱巴的,四肢蜷缩在一起,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只顾张开嘴大哭。再看苏小小,只见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无比,前额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的贴在额头上。
杨逍连忙走过去,拿了一条湿毛巾仔细的替她擦拭额头的汗珠,“小小,没事吧?”语气竟是说不出的担心。
似曾相识的感觉,苏小小心中突然一阵恍惚,仿佛很久很久以前,也是这样一个下午,一个男人神情专注的替她擦汗,眼底满满的都是担忧和心疼。
虚弱的摇摇头,苏小小无力的闭上眼睛,企图让脑海中的画面更加清晰一点,可是,那画面却如昙花一现,不过一瞬间,便没了踪迹。
仔细将苏小小的脸部都擦拭了一遍,这才将手中的帕子放下,回过头,见小无忌站在门口,脑袋都快要垂到地上去了,杨逍忍不住说道:“无忌,你站在门口干嘛,快进来啊!”
小无忌低着头到床边,嗫嚅着叫了一句:“娘亲……”小眼圈红红的,声音跟蚊子一般。
“无忌,怎么啦?”苏小小挣扎着想坐起来,无奈,四肢百骸却没有一点力气。
杨逍立即将她按住,“别动,先好好休息下。”说完,又体贴的给她掖好被子,这才将小无忌拉过来,轻声问道:“怎么啦?无忌现在有妹妹了,不开心么?”
小无忌不说话,只是摇头,也不知道他的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有了蝶谷医仙胡青牛的照料,不过几天时间,苏小小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身上的力气也逐渐恢复,偶尔也能下床走动走动,不过因为还在月子里,如果保养不好的话以后容易落下病根,所以,苏小小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室内。
那个孩子,苏小小给她取名叫无忆,苏无忆。
“为什么?”杨逍问,一脸诧异。
对啊,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心中第一个跳出的便是这两个字,无忆,无忆……
自从小无忆出生后,无忌明显沉默了许多,大多时候,都是吃过饭就不见了踪影,对于这个多出来的妹妹,更是爱理不理。
至于杨逍,除了取名字的时候情绪稍微有些激动之外,其他时间,他脸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只不过,每天早晨他都会不辞辛劳在蝴蝶谷内采一束鲜花,然后放在苏小小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