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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秀才毫不为意的阴阴一笑道:“想来这魏公古墓,必是令师清修之地?”
他眼中射出慑人的精芒,默然不答。
“鬼秀才,你与我滚开!”白发仙娘鸠头拐杖一顿,戟指幽冥秀才,厉声喝斥。
幽冥秀才脸色一变,双目向黑白双判一示意,黑白双判半声不吭,上前三步,同时向白发仙娘劈出一掌。
白发仙娘冷哼一声,白发根根竖立,鸠头拐杖一抢,凌厉绝伦的迎着掌风,向黑白双判当头劈去,砰的一声,鸠头拐杖被震得直荡开去,身形也一阵摇晃。
幽冥秀才乘黑白双判出手的瞬间,疾逾电闪的扑向司徒文。
数股疾劲的掌风,自不同方向,齐朝幽冥秀才袭来,他大惊之下,飘身旁门一丈开外,阴阴避过。
一看,这发掌的竟是红须人诸、火德星君与巫山三魔,不由冷笑连声。
那边黑白双判与白发仙娘,一招之后,便已住手。
此时,各魔头怒目相对,在盘算制胜之道。
他们不惜苦苦追踪司徒文,探索铁笛主人的落脚之处,现在终算有了着落,他们判断,如果铁笛主人此刻不现身,必是坐关,或者是早已物化,那么传闻中异宝的下落,必须着落在这小孩身上,目前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所以他们首先便是要排除异己,然后独吞异宝,但他们却低估了此时司徒文的功力。
司徒文冷静的注视着场中众魔头,他的目的是如何能够摆开纠缠,觑准机会,进入古墓。
此刻,场中实力最强的是白发仙娘、红须人屠、火德星君一派,其次则数幽冥秀才与黑白双判,最弱的是巫山三魔。
巫山三魔心中自然明白,但存着万一之想,同时异宝的诱惑力太大,岂肯自动放手;如果能先挑起另两组的战火,则自己一方,仍然有机可乘。
现在问题的重心,是在古墓,而不在司徒文,但如果能挟持这小孩,则事情更容易着手而已,因为他们心目中最大的顾虑,还是铁笛主人惊神泣鬼的武功。
红须人屠,杰杰一阵怪笑之后道:“宝只一件,而人却如此之多,我看诸位最好是自动退去,免伤和气。”
黑白双判冷哼了一声,身形向前移了一步,白发仙娘与火德星君,也同时向前一步,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巫山三魔心里暗自高兴,存着隔山观虎斗的心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对于自己大是有利。
幽冥秀才折扇一摇,双目电扫众人一眼,幽幽的向巫山三魔道:“三位是否有意离去?”言中之意,当然是要三魔识趣退去,然后就可以使三足鼎立之势,变成两方之争,事情可就简单多了。
地魔凶睛一瞪,就想出手,天魔用手一阻,不屑的朝幽冥秀才道:“我弟兄走与不走,不劳阁下费心,是否你堂堂幽冥教主有意让贤,准备离开?”这话无异是告诉幽冥秀才,如你不顾幽冥教的声名,尽可一走。
白发仙娘一举手中鸠头拐杖,厉声道:“你们赖着不肯离开,是否要我老婆子一个一个的打发!”
“打发!可没有这么容易,看是谁打发谁!”幽冥秀才虽阴沉险诈,但也沉不住气,抗声回答。
“好,你就接老婆子一杖试试!”
杖出如风,挟破空之声,猛然挥向幽冥秀才,杖沉力猛,劲道何止千钧。
幽冥秀才冷笑一声,一闪身形,折扇倏张,疾挥而出,一股透骨阴风,应肩而出,从斜里袭向对方。
白发仙娘见一枝落空,刺骨寒风袭体,硬生生将直劈之势,改为横扫,身形随着侧移三步,避开正锋,这出招变式转身,一气呵成,不愧一代魔头。
幽冥秀才一扇方自出手,对方的拐杖,已凌厉无俦横扫而至,一合折扇,疾点枝头,人却顺势凌空腾起,当的一声,拐杖自脚底疾扫而过,手中折扇险些反弹出手。
就在白发仙娘出手的同时,红须人屠双掌一抢,攻向白判,火德星君则径奔黑判,顿时,掌风呼轰,沙飞石走,双方均是硬接硬拼,劲势之强,使一侧的巫山三魔咋舌而已。
司徒文却慢慢后移,向墓门靠近。
“住手!”一声暴吼,如晴天霹雳,震得场中众人,耳膜刺痛欲裂,齐齐涌身而立,却不见人影现踪。
众人正自惊疑莫释之际,迎面出现一庄二堡三谷主,六人这一现身,白发仙娘不由怒气上冲,喝道:“你们方才是谁在鬼吼?”
又是一声重重的冷哼传来,众人脸上齐齐变色。
一庄二堡三谷主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容,缓缓步入场中,在众人丈外之地停身。
“你们在场之人,通通与我退出墓地之外!”话如斩钉截铁,毫无余地,视在场的人如无物。
众人虽惊异这发声人的口气竟如此托大,当然不是等闲人物,但,场中众人也不是易与之辈。
幽冥秀才似已看出蹊跷,不屑地朝一庄二堡三谷主冷冷一笑道:“各位今天气色之间,豪气万丈,想是有所恃而来?”言中之意,不啻是说,六人枉称一方之霸主,临事还得请人撑腰。
此语一出,白发仙娘等人都一齐不屑的盯着六人。
六人面上不禁一红,离心堡主西门无忌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江湖之中强者为霸,无须在口舌上争辩!”
红须人屠冷哼一声道:“凭你们这六块料,也想来分一杯羹,我看省省吧!”
司徒文心悬古墓的事,不暇理会众人的事,不断的向后退步,渐渐,距墓口不及五尺之地。
鬼愁谷主鬼王方魁,一摇巨大的身形,声如雷鸣道:“红须人屠,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不信你就试试看!”
声音未落,人已电射而前,快逾飚风的向鬼王方魁推出一掌,这一掌含怒而发,声势惊人,宛如惊涛拍岸。
一庄二堡三谷主这时也顾不了什么脸面问题,六人同时出掌,迎向红须人屠。
一声巨响过处,红须人屠被震得倒缩而回,气得须发猬张,鼻中喷气如牛。
“不要脸的东西,让我火德星君教训教训你们!”
双掌齐扬,六颗大如鸡卵的红色弹丸,疾射而出,六人知道这专门玩火的火德星君的厉害,不敢用掌风来挡,闪电般四散逃开,形状狼狈至极。
红色弹丸甫一落地,轰隆一声,雪地上红光闪处,立时现出六个雪窝,冰雪四射,洒下满天花雨。
六人赫然变色。
幽冥秀才等人,也不禁为之动容。
火德星君哈哈一笑,正想连珠出手。
蓦然——
又是一声冷哼传来,近在咫尺,众人回头向发声之处一看,三丈之外,石翁仲之旁,不知何时已多了一座比人略高的黑色宝塔。
宝塔黝黝放光,在雪光掩映下,分外的瞩目。
“铁塔怪魔!”白发仙娘惊呼一声。
众人闻声,面上立现惊怖之色,不自觉的退了一步。
“我要你们都滚出墓地之外,听见没有?”一股沉郁的声音,自塔中透出。
众人又退了一步,一庄三堡三谷主面现得意之色。
司徒文此时,本可以一跃进入古墓,但为这奇事所吸引,反而静下心来,要一观究竟,他却不知危机已迫在眉睫。
“铁塔怪魔”极少现身江湖,数十年来,没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一座铁塔,神出鬼没,武功深不可测,江湖上提起此魔,没有不胆寒心颤的。
众人正在进退维谷之际,刷刷刷!一阵破空之声,场中又增加了五个高矮不等的怪老头、一色的青布袍,腰系一条草绳,布袍下摆高掖腰间,赤脚,手里各持一根四尺长的铁烟杆,上有拳头大的一个烟斗,怪模怪样。
五人齐齐向司徒文看了一眼,然后移目场中众人。
巫山天魔轻轻的说了一声:“阴山五怪!”
阴山五怪见众人面色不正,一看,三丈之外一座巍然铁塔,也是脸上勃然变色。
“阴山五怪,莫非也要来淌这一场浑水?”铁塔怪魔冷声说道。
阴山五怪中最矮的大怪金罗汉,目扫其余四怪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不敢!不敢!
我兄弟五人来凑凑热闹而已!”
“识相的最好是给我走!”
五怪土蜘蛛愤然道:“尊驾未免太过目中无人,难道你来得我们就来不得!”
“我再说一遍,给我走!”
五怪同时哼了一声,不予理睬。
“难道要老夫亲自送客!”
大怪金罗汉冷笑一声道:“尊驾未免欺人太甚!”
“哈哈!老夫一向言出法随,从来没有人敢对老夫讨价还价,我由一数到三,如果不动身离去,嘿嘿……”
“一!”——众人脸色遽变。
“二!”——阴山五怪齐齐蓄势戒备,其余众人,既舍不得离去,又不敢停留,迟疑的退了数步,紧紧注定那神秘恐怖的铁塔。
司徒文也不由紧张万分,场中都是武林中有数的魔头,何以会如此惧怕这怪物,那这怪物的功力必定是相当骇人了,这倒要见识一下。
场中的空气似乎已冻结了,追得众人几乎窒息。
“三!”这一声三,如千斤巨锤,击在众人的心上,随着这一声三,只见一个黑黝黝的东西,朝三怪立身之处电射而来,挟着隐隐雷鸣之声,一片罡风,径逾五丈,随黑影电卷而至。
阴山五怪吐气开声,迎着黑影各挥出一掌,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过处,阴山三怪齐齐跌坐在地,面如土色,喘气如牛。
而那黑黝黝的东西,也被三怪的掌风,震得一溜歪斜,速度锐减,晃晃悠悠的凌空飞回,众人惊魂入窍,才看清正是那铁塔怪魔,这时已矗立原处。
“你们到底走是不走!好的,等我先毁了这小子,再给你们算帐!”声音甫落,黑影一闪,一座铁塔快逾闪电的射向痴立一旁的司徒文。
他如大梦初觉,身形猛然一个倒纵,直向墓门之中射入,轰然一声巨响,就在铁塔刚刚射到的刹那,墓门已封闭如初,两扇铁铸的庞然墓门,又恢复了它的旧观。
于是——
一批批的武林人物,闻风而来。
徘徊在魏公古墓之外。
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拉动被司徒文掀开的石糟中的拉环。
但——
墓门纹丝不动。
他们无法进入。
冬去春来,岁序几番更新,人们也逐渐淡忘了这进入墓穴一去不返的小孩。
且说司徒文在千钧一发之间,逃过了铁塔怪魔的毒手,射入墓道,恰巧触动机关,墓门自动封闭。
他站直身形,望着那幽森的墓道,一种莫名的恐怖,使他不敢举步,然而他也知道,墓外无数的魔头在等待着他,他没有退出去的余地。
他因巧服“九品兰实”除了平添一甲子以上功力,和巧破生死玄关之外,两眼也能暗中视物,所以一点也不觉得墓道黑暗。
也许有武林异人,隐居在这墓穴之中也不一定,这可能性极大,他一定是一位盖世奇人,也许是铁笛主人的朋友或师父,如果他能传我武功……想到这里,不由雀跃万分,立即自铁笛顶端的机簧中,取出那一幅怪圈。
他照着图上箭头所指示的墓道左旋右转的前进,他心中充满了希望,喜悦,好奇,恐怖等复杂的情绪。
他不敢想象他可能的遭遇,是祸是福,也许他能达到心中的愿望,学成绝艺,也许他什么也得不到,又空着手出去面对那惨酷的现实,也许他永远葬身古墓……
行行重行行,他不知道走了多少时候,更不知道那画有十字的中心点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默数着图上的箭头。
近了,还有两个弯。
他的心几乎跳出口来,汗滴不断的滚下。
一个谜将要揭晓。
突然——
墓道中大放光明,一看,洞顶每隔一丈左右,就镶嵌着一粒明珠,照得墓道明如白昼。
一转之后,墓道忽然开阔,现出殿堂模样的石室,八个金盔金甲执戈带剑的武士,分立两侧,突然呈现在他的眼前,他不禁惊叫一声,连连倒退。
久久并无动静,他干咳了一声壮壮胆,然后持笛作势慢慢向前移去,走到金甲武士之前,用笛一挑,哗啦一声,一个武士应手而倒,从那金光闪闪的盔甲中,抖出一堆白骨,他唬了个亡魂皆冒,险些晕厥。
这是古时殉葬的武士,当然他不会知道。
半晌之后,惊魂稍定,又硬着头皮走进去。
这是一间宽大的石室,中央一列放着七具水晶棺材,他大胆的走上前去,—一审视,正中一具躺着一个冠服俱全的老者,两侧则是美艳绝伦的两个贵妇和四个少女,面目栩栩如生,一点也不恐怖,比起活人只差了一口气。
他猜想这正中的一具必定是魏公无疑,那旁边的那些女人又是谁呢?以他的年龄见识,当然猜想不出,也就不愿多想。
四周各有四间石室,其中两间,分陈着无数的金银宝物,珠光耀眼,琳琅满目,他随手一摸之后,又放下,转到另外的两间。一间内堆满书籍,他从三岁起,就开始读书,当然对文字方面已有很好根基,他纵目一看,诸子百家,医卜星相无不应有尽有,目不暇接。
又转到另外的一间,里面桌椅床帐,各式各样的衣服用具,井井有序的陈列着,灿烂夺目,不同凡品。
他好奇的一一触摸,那些衣服装帐,一碰就成灰末,因年代久远,表面上是完好无缺,其实早已腐化,只有其中一件青衫和两件袍服,入手光鲜柔软无比,不知是什么原料所制。
桌上放着一个五寸见方的玉匣,泛着莹莹碧光,他走进一看,玉匣上写着四个古篆字“玄天玉匣”,他并不感到如何惊奇,他不知道这玉匣就是风靡武林的异宝。
他失望了,他没有发现任何稀奇的东西,更没有他想象中的隐居奇人,只是一座墓穴,几具棺木和一些金珠宝玩而已。
他想,他现在退出去,一定有那些不断追截他的魔头在外面等待他,但,他又不能久留穴中,他需要饮食,还有,他又必须要学成绝艺。
他思绪潮涌,下意识的又朝桌上看去,玉匣之旁,一块手掌般大小的牌子,银光闪亮,这东西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努力的朝记忆中搜索。
对了,他想起来了,隐形怪客从林中飞掷给少林了尘大师的东西,他虽然只是瞥了一眼,但他记得清清楚楚,正与眼前的银牌一模一样。
他拣起一看,上面赫然雕有一颗心,一只笛子穿心而过,灵机一动,莫非这是铁笛主人的信物,那么这五匣可能也是铁笛主人所有之物,这内中一定包含有极重要的秘密。
但,林中的隐形怪客,何以会有铁笛主人的信物?为什么了尘老和尚见了这玉牌变色而退?答应了林中人五年之约?
而隐形怪客何以要说五年之后,要自己亲自向五大门派交代一件公案,同时还说有两件事,要请自己去办,这又是什么原故?
如果说,那隐形怪客就是铁笛主人,那自己在峡谷中掩埋的白骨又是谁呢?自己手中的铁笛分明是得自那堆白骨啊!
他愈想愈觉扑朔迷离,奇幻难解。
既然思索不出所以然,他就干脆不再去深想。
泛着碧光的玉匣,又吸引回他的注意力。
我必须打开它,也许它能帮助我解开这些复杂的谜。
玉匣——像是一块整玉凿雕而成,没有丝毫隙缝,他参详了半天,仍然无法开启,他想“坎离铁笛”无坚不摧,不难把玉匣击碎,但,他又怕损坏了里面的东西,一时之间,把他给怔住了。
他反复的审视,发现玉匣中腰,有一丝极细的红线,围绕着匣身,除此之外,平滑光洁,毫无暇疵。
也许这红线就是开启的诀窍所在,何妨一试呢!他四处张望,寻找一样尖锐的东西,一眼瞥见桌旁几上放着一柄长不及一尺的匕首,黝黑无光。
他随手拿起这柄毫不起眼的匕首,看了一眼,摇摇头,顺手往地上一抛,嚓的一声,那匕首直插入大理石地面中,没及匕柄,他惊喜莫名的从地上拔起,细细一看,匕首柄上刻有“两仪灵匕”四字,匕首非金非铁,黝黑无光,看去极不起眼。
他执着匕首,用匕尖对准王匣的红线轻轻划去,奇事出现了,玉匣应手而启,他紧张的注视着,匣内一张锦笺,笺上写着数行蝇头小楷,揭起锦笺,下面是一本小册子,册面上“玄天宝篆”四字赫然入目,他心头禁不住一阵狂跳,再下面则放着五粒龙眼大的红色小丸,清香扑鼻,他拿起锦笺一看,上面写着:
“玄天宝录,留赠有缘,辟谷九五粒,每服一粒,可以一年无需饮食,得此录者,必须善体天心,除魔卫道,如果仗所学而为恶,天必弃之。逍遥子”
他激动得全身发颤,他怀疑这是不是事实,他竟然得到了稀世难逢的武功秘笈。只要武功练成,那时——哈哈!
他想到他之所以能得此奇缘,应该归功于铁笛主人留图赠匣的德意,但铁笛主人,已被自己埋葬在洞宫山侧的一座绝谷中。
铁笛主人得到这武林瑰宝之后,为什么不觅地隐修,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