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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虐,奇幻,开放式结局)作者:芸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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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休息吗?」我问。
「别看我这么狼狈,我现在的心情可是非常好啊,很想找个人说话,」他回过头来,笑容比刚才有精神多了,「摩亚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已经睡着了。」 
「恩,那就好。」他摇晃的身影拐进回廊,消失了。
不一会儿,回廊里传来电梯运作的机械声。
回到房间里,摩亚依旧沉沉的睡着,脸上的表情很轻松,我放下心,专注的看着他。
这样毫无心机的孩子,有朝一日面对想夺走他生命的邪恶时,是否能狠心痛下杀手? 
听到客厅里有了响动,我离开卧室,虚掩上门。
裴利正背对房间站在阳台上,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头发湿漉漉的。
我走到他身旁,默默的看他叼上一支烟,划了根火柴娴熟的点燃,大大的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层薄薄的烟雾后,用指尖弹下细小的烟灰。
「你要吗?」他问我。
「我的肺比较敏感,受不了。」我笑了笑。
「是吗。。。。。。」他抬头看了看天,现在正是凌晨,最暗最静的时候。
「。。。。。。从哪里说起好呢。。。。。。」他低下头低声道,好象在和我说话,又好象在自言自语,「。。。。。。算了,还是直接给你看比较快。」他侧过身,空着的左手勾下衣领,我一看便明白了。
尚带稚嫩的胸前有一个黑色十字,与摩亚肩上的一模一样,只是稍稍大一些,如同一个符咒般,牢牢的刻在皮肤上。
「这里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他松开手,「十字上面其实还刻着一个数字。」「你也是从老屋来的?」我问。
像在思考般的沉默了几秒钟,他开口道,「。。。。。。你们那里是叫老屋的啊,还挺别致的,我过去呆的那个地方可没这么有情调,它是个山洞,我们也就叫它山洞。」「你是从哪里来的?」
「南方有座很大的煤矿城市。」 
「伊塔?」 
「对,就是那里。老屋长什么样?」 
「是一间平顶房,像检查站一样的地方,里面有座钟。」「伊塔那里因为盛产煤,城里郊外到处都是煤矿,当然也就有很多洞,其中一座矿山上有个天然的山洞,里面挖不出煤,却跟老屋一样有座钟,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山洞'。」
「你就是从山洞来的?」
「是啊,无亲无故的一个人被扔在那里,什么也不记得。」 「那你知道有关自己的事吗?」 
「知道一点,我知道像我和摩亚这样的人很像人类,但又不是人类,有人称我们为异族。摩亚这个名字是你取的吧?」
「对。」
裴利叹了一气:「我的名字也是别人取的,我们这样的人没有名字,只有编号,就像是在流水线上造出来的一样,我的编号是G…403,摩亚的你知道吗?」
「我倒是一直没有注意,他的十字印记很小。」 
「下次拿放大镜看看吧,」他笑了笑,「不过,你是普通人吧?为什么和摩亚在一起?」
如果没有和他在一起,我们也就不需要远走他乡了,私藏从老屋来的人是重罪。」
裴利像是完全理解般的点点头:「那政府对他们好吗?冰城人生性这么冷漠。」「传说中第1个从老屋来的人治愈了城里的瘟疫,所以后来者的生活都由政府安排妥当了。」
「那他们可算太幸福了。几乎世界上的每一个城市都有像老屋和山洞这样的地方,专为像我和摩亚这样的人降生而使用,不同城市对我们的称呼都不一样,态度也不一样,无论用怎样宽容的眼光看,伊塔人对我们都是很苛刻的。」 
「怎么说?」 
「因为是煤矿城市,大部分人都终生干着挖矿的粗活,生性野蛮,脾气也很暴躁,没什么忌讳。他们认为我们是为了替他们工作而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因此把我们称作‘工具‘,凡是从山洞里来的人都成了他们的奴隶和工人,干最苦最累的活,直到死去。」
「所以你就逃出来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逃得出来呢?有人帮我的。」 裴利说完后不再开口,只是静静的吸着烟。
「那老家伙脾气不好,「他吐出烟圈,接上了刚才的话题,」整天骂骂咧咧的,爱抽烟又爱喝酒。他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家人,把我当儿子一样看,当然啦,这就等于我天天都得帮他买烟买酒,还得听他拍桌子骂人。他是主动对管理员说他要买我做他的助手的,之前,我住的可都是像猪圈一样的地方,那老家伙的小屋去了,虽然那地方又小又旧还酒气冲天,不过至少再也没有人敢打翻我的饭或是拿鞭子抽我了。」 「那你又为什么离开了伊塔?」
「那边的政府也和冰城的政府差不多,总督知道这件事后非常生气,要处死我们两个。」 果然,哪里的政府都是这么独断专行。
「老家伙听说这个消息后要赶我走,我哭着说不愿意,他就挥着铁锹来打我,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只听他骂人,只有那个时候,他才说了一句让我能够得益一生的话: ‘人也许改变不了全部的命运,但至少可以改变部分。'」「我就这样被他赶走,哭着逃离了伊塔,一直逃到这里。」 「那收养你的那个人呢?」
「他可能已经死了吧,我不知道。没办法,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吵架,到了最后,也依然在吵架。」 裴利说着叹了一口气。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十多年了吧,但是我根本不能回去,你知道吗?我们只有受伤流血才会成长,衰老。普通人的成长是依靠身体器官的自然成熟,而衰老也是因为器官的氧化。而我们的这种变化必须要靠流血的刺激才能启动。只要不流血,不得致命疾病,我们就永远不会变化,也不会衰老。老家伙虽然天天骂我,却很爱护我,自从跟了他以后我就再也没受过伤,你第一次见到摩亚的时候他就是长现在这个样子吗?」「是啊。」我偏过头,有一丝骄傲。
「我想也是,你对他那么好,一定不会让他受什么伤的。」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摩亚是你的同类了吧?」
「嗯,我去过很多不同城市,也见过很多外表年龄不同的同类,时间久了看一眼就能辨别出来了。」
「你当初找我做帮工,也是希望我能有个正式的工作好让摩亚能过上稳定的生活,希望我们能幸福的生活下去?」
「啊,没错,那时我想,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逃亡到这里来,当务之急总是要有个工作,有稳定的收入,所以嘛。。。。。。」
「你让我吃惊的地方真是越来越多。」
「哎?难道我看起来很愚蠢?!」他皱起眉头。 
「我又要说了,我不会说谎,别逼了。」我笑起来。
在我们刚进城的时候就跟在我们后面,等待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出面做好人,顺便为自己的旅店拉生意,然后像随口提起似的建议我们做一些旅馆的工作,在不引起我们怀疑的情况下帮助我们,既解决了我们没有收入的烦恼,又为自己的店找到了帮手。
这个计划虽然一直磕磕碰碰,不过到了最后依然达到了他预期的结果。
裴利真的很聪明,尽管绝对不是无私,但很实际。
「说实话,」他又把话题扯了回去,「如果有个像你疼爱摩亚那样疼爱我的人,我也会很乐意的投怀送抱呢,可惜,跟以前养我的老家伙分别后,我这一生恐怕也不会爱上其他人了,我们这种人在感情上是很愚笨的,爱上一个人就不会变心,我敢肯定,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摩亚了,他也会傻傻的一直跟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那万一他由爱生恨来报复我,岂不是很可怕?」 
「不会的,我们不仅愚笨,而且善良又软弱,根本不会去真正的伤害人,只会默默的承受一切,否则伊塔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让我们这样的人为他们卖命?如果我们有心反抗,他们未必抵挡得住。」
默默承受。。。。。。吗?我眯起眼看着沉沉的夜色,幻想着此时卧室里那个孩子甜美的睡容。
那双紧闭的眼睁开时,神情总是又冷漠又倔强,可是剥去了一切伪装,剩下的只是一颗孩童之心。
「要是你还有怀疑的话,「裴利又道,」可以想想你们两个人单独相处时,摩亚是如何回应你的。」
还用想吗?第一次的缠绵之后那孩子的沉默顺从,这就是所谓的默默承受吧?
「我明白。。。。。。」我低语,声音低的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因为我们这种与生俱来的弱点,会将第1个爱护自己帮助自己的人视为一生奉献的对象,而为了这个喜欢的人,即使不愿意的事也会心甘情愿的去做。」
「就像你天天帮那个收养你的人买酒?」我笑。
「呵呵,还陪他喝呢!。。。。。。虽然我其实很不习惯酒的味道,所以。。。。。。」刚刚跳跃起来的神色转眼之间又暗淡下来,「其实最适合我们的生活方式还是群居,和同类住在一起,或是干脆孤独的过一辈子,否则真的很难得到幸福。」
后来,裴利又告诉我那个被他杀死的人的事。我们在洛宁时通过电视机所看到的那个穿斗篷的人,与刚才裴利所杀死的并不是同一个人,只是同一类。
他们的名字叫做检查官,特征就是高大,穿斗篷和脸上的十字。同摩亚和裴利一样,他们有自己的编号,用来识别身份。同样也从老屋和山洞那样的地方出来可能会在任何时候而不一定是整点。检查官有识别任务的天性。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检查官是摩亚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怕最无法抵挡的敌人,无论逃到哪里,都会被他们察觉并且找到。检查官没有自我意识,也不会说话,就像机械人一样,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找到逃犯的所在之处。一个检查官,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停止自己的工作,只有当完成工作后,他才会消失,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
裴利虽然逃离了伊塔,在春之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但只要政府不放过他,他就必须随时作好与检查官战斗的准备,不仅要战斗,还必须杀死对方。 
而对于摩亚,在有勇气和能力对抗检查官之前,还必须先克服另一个困难对检查官的恐惧。这种恐惧是天生的,如同兔子对猎人,没有良药,只能靠自己的意志来克服。
那个检查官出现的黑暗夜晚过去之后,虽然没有与其正面接触,但摩亚还是发起了高烧,尽管裴利一直对我解释高烧的原因,我依然不敢松懈,拉上窗帘,整日整夜的守在他身边,怕他醒来时,见我不在会害怕。 
身体的热度让孩子的全身泛出不正常的红晕,伴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嘴唇和额头滚烫,小手却又湿又冷。状况尚好的时候他一直在昏睡中,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低声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而当又一波热浪肆虐时,孩子完全无法抵抗,瘦小的身体在被汗水浸湿的床上来回挣扎,口中发出微弱却痛苦的呻吟,不断的叫着我的名字。
我只能拉住他的手,告诉他我在这里,一直在。 
干衣服,棉被,湿毛巾,手中的东西不停的换。 
在烧退去的时候我等待着摩亚的清醒,警惕着下一次的发作;而当他被热度折磨时我又不停的忙碌着,同时期待着热度能快快退去,让他能够睡一个好觉。
有一次,摩亚在清醒的时候曾经定定的看了我很久,漂亮的大眼睛露出无法言喻的悲伤。
「怎么了?」我伸手抚摸着他的额头。
他把脸转了过去,一串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流落下来。
「西利尔。。。。。。」他哽咽着抓着我的手,「。。。。。。对不起。。。。。。我什么都不会做,只会跟你添麻烦。。。。。。」 
「谁说的?你给我带来很多快乐啊!」我知道病中的人总是特别脆弱,是最需要抚慰的时候,「你快点好起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他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再也不说话了。
可能他心里一直是这样想的。 
从我们第1次见面后,我便安排好了他的一切,什么也不用他操心。每日三餐吃什么,是否该添新衣服了,家里什么东西需要修缮,生活费该怎么安排。。。。。。这些琐碎的事都与他无关,他只需要思考每一天要怎么打发,在要我帮忙的时候来找我,想我的时候来吻我抱我,寒冷的时候钻进我怀里。工作,操心,忙碌,这些词从来与他无关。 
摩亚并不是一个头脑简单容易被宠坏的孩子,他从未沉迷于安逸的生活中,在内心深处也一直留有一丝警惕,准备随时为我,为所有喜欢他帮助他的人做些什么,来偿还他所欠的虽然他根本不需要这样。裴利说的对,他们真的很善良,既善良又单纯。我想无论今后会遇到多么痛苦的事,摩亚也许依旧会用简单纯粹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残忍的说,即使有一天我要杀死他,他也会很愿意的为我而死。
让人动容的单纯。 
让人怜爱的愚笨。
那么,如果没有遇见我,他是不是会比现在更幸福?这样他现在就会在政府的庇护下过着安全的没有后顾之忧的生活,根本不需要逃亡,更不会因为接近检查官而被恐惧折磨,更不需要质疑自己的价值。
卧室的门传来响动,我一回头,看见裴利正探进头来。
「刚才我敲门你怎么没反应?该不是睡着了吧?」他走过来探了探摩亚的额头,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他没什么事了。」
刚才?是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吧?我笑了笑:「是啊,刚才睡着了,听见声音才醒的。」「你还是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来就行了。」我点点头,离开卧室来到客厅。
不大的空间里照满了明媚的阳光,房间因为好几天没打扫了,地板和家具上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在明亮的地方尤其显眼。我走到阳台上,深吸了一口气,空气很温暖很干净,像是要溶进全身。头顶上高高的碧色天空时不时闯进几只小鸟,清脆的鸣叫散满天际。
楼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大家都精神十足的赶着自己的路,遇上熟人也总会停下脚步,打个招呼,寒暄两句,孩子们嬉笑追逐着跑过马路,街角,穿过巷子,做着自己喜欢的游戏。商店门口的花猫被笑声吵醒,举起两只前爪伸了个懒腰,换上更舒服的姿势,又继续睡了。 
就在盯着楼下看到快要发起呆来时,一个强烈的预感忽然从我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裴利,」我一边穿上外套一边走进卧室,「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麻烦你照看一下摩亚。」 
「要是出去买东西的话,我可以帮你去啊,你还是休息吧。」裴利好心劝阻。
「不,还是自己去比较好。」
「到底去干什么啊?」
我走到摩亚的床边,抚摸着他消瘦的小脸,「摩亚过一会儿可能会醒,他好久没好好吃过东西了,现在烧退了一点,我想去买点草莓蛋糕。」 
草莓蛋糕是他的最爱。 
「我也可以去买啊,你这么久没睡了,当心晕倒在路上。」「只有我知道他喜欢吃什么样的,我去就行了。」「那你走慢点啊!」裴利一副母亲看着孩子出门的担心样。
「我又不是老头,你就别操这么多心了,好好看着摩亚,别乱跑,否则我可对你不客气!「他的样子实在有趣。
「我还不敢随便走呢,他要是醒过来一定会要这要那的,你快去快回啊!」
「知道。」
走到楼下,我闪到街角,又特意抬头看了看卧室的窗和客厅的阳台,观察了一会儿旅馆的大门,没有发现裴利,我放下了心。
其实也无须怀疑,裴利虽然聪明,却很单纯,刚才的对话之后他不会怀疑我究竟去哪里,到底是不是去买蛋糕。
我拐过街角,向另一个地方走去。
我现在要去的是邮局,刚才在阳台上,我预感到邮局一定会有我的信。
和旅馆相同的弹簧玻璃门将邮局和外界隔开,与旅馆不同的是,门上镶嵌的玻璃被擦得很干净,黄铜把手也亮澄澄的,透出正式机构的严谨。推门进去,里面很安静,空旷的大厅里有一长条大理石柜台,高及胸口,上面竖着根根铁栏杆,将顾客与工作人员隔开。
柜台后时不时传来敲图章的「嘭嘭」声和机器运作的声音,却没有人说话。有几个柜台前排着不长的队伍,大家都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东西或是独自发呆,没有人注意我。
我沿着柜台走,一直走到最后一个,黑色的大理石上果然躺着一封信,信封上干干净净,没有邮票,没有邮戳,也没有文字,什么也没有,就好象是被主人暂时放在这里一样。我把它拿起来,翻到背面,封口处细致的涂上了蜡,敲着一个黑色的蔷薇图章。
没错,这就是我要的东西了。
走出邮局上了大街,我从口袋里拿出信封,一边走,一边仔细的端详着。信封是淡淡的桃木色,印着整齐的横纹路,素洁而高雅,很符合寄信人一贯的作风。我再次翻到背面,看着那个令人怀念的印章。我似乎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双纤细白嫩的手,小心翼翼的把木制图章蘸满印泥,压上封口处,顿一顿,再缓缓提起。美丽的脸带着虔诚,看见自己刻下的完美印记后,才露出轻松的笑容,双手捧起信,温柔的吹着气,把水分吹干。
亲爱的西利尔。 
他依旧是这样称呼我。 
我不禁微笑。 
亲爱的西利尔:
好久不见了,你好吗?记忆中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的下落,却又不忍心放下我的工作。因为伤痛对我们来说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所以我并不担心你会有危险,就没有急着来找你,结果一拖居然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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