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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她蛾眉轻挑,“我跟叶明璋的?”她轻声笑了笑,“七襄,你该去问叶明璋才对啊!”
见我沉默不语,她笑道:“你和她是不是都认定,他叶明璋抵挡不了我的诱惑,谁让路之行过往情史如此的丰富……”
“之行!”出声拦住她的话语。
“你去告诉何昱文,叶明璋,对我路之行而言,还不够吸引力!”
忍不住轻道:“之行,对不起!”
“七襄,和你无关,干吗要说这三个字!”她依然微笑,“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何昱文他们夫妻的事情,你不要去涉入太深!”
终于放下一颗心来,抬首对她笑笑:“还好是你,换作别人,一定骂死我!”
她嫣然轻笑:“谁让你朋友那么少,要是我再跟你翻脸,你岂不是太过悲惨!”
撇了撇嘴:“今天我理亏,不与你计较!”
她忽然沉默下来,须臾,看向一旁的日历:“七襄,今天几号?”
“29号,怎么了?”
“七襄,赶紧嫁人吧!”她笑道,“这样,我还来得及给你当伴娘!”
忍俊不禁:“我还等着给你做伴娘呢,怎么好意思比你早出嫁啊!”
她翻着手中的那本日历:“从春节到现在,我在这个城市的时间,加起来都不超过十天,要是一不小心又错过你的婚礼怎么办?”
身为摄影师,又酷爱四处游荡,之行出现在这间小店的几率,逐年减少。
“你敢?”故作怒容,“就让你提着人头来见我!”
“这么暴力,当心真的嫁不出去!”
“大不了,到时我去你的婚礼上随便去拉一个,能参加路大小姐的婚礼,想来品质不会很差才对!”
相视而笑。
闲聊许久,看到客人陆续进门,我便笑着和她道别,回到小区时,心情已与之前大为不同。
打开房门,只看见昱文一人,已不见了明璋的身影。
不禁有些讶异:“昱文?”
“明璋他们电视台今天有采访任务!”昱文站起身,笑道,“七襄,你刚才出门,忘了洗脸刷牙了吧!”
莞尔:“怎么样?是你多心了吧?”
她叹了口气:“是你说的,夫妻之道,贵乎信任,嫁都嫁给他了,也只能选择相信自己的丈夫了。”
我笑:“我刚才去问过之行了,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什么。你也知道,之行她向来随性,特别是对待工作上的伙伴,有时候根本就会忘了性别差异!”
她笑了笑:“我都没脸去见之行了,闹出这么大一个误会!”
促狎道:“怎么,你也没洗脸么?”
她走近了推我一把:“赶紧去洗脸吧,我也要回家去了,今天天气这么好,得赶紧把被子拆了洗一洗!”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感喟,结了婚的女子,是不是都是这般记挂家中的柴米油盐?
洗漱完毕,从冰箱里拿了片面包,啃了几口,又倒了杯牛奶,喝了两口,淡而无味。早餐,始终还是豆浆油条、清粥小菜吃的过瘾。
“七襄!”听到对面有人叫我,站起身,走到阳台。
“早饭吃了没有?”乔柏舟倚在栏杆边,笑着问我。
我扬了扬手中的那片面包:“快吃完了!”
“我煮了小米粥,要不要过来吃?”
犹豫了片刻,依然挡不住腹内的馋虫,我拿了钥匙,急忙走下楼梯:乔柏舟虽然厨艺不精,也很少下厨,但他独门秘制的小米粥,入口糯软,清香扑鼻,是市面上那些清粥难以比肩的美味。
连着喝了两大碗,暗自庆幸刚才没有在街口吃了早餐回来。
照例,向他询问烧制的秘诀。
他将双手放置脑后,往椅背上了靠了靠:“温开水浸泡四个小时,再用文火煮八个小时!”
“这样就可以了?”
“你还真的相信啊!”他笑道,“说好了,是独门秘方,自然不能外泄啦!”
见我不语,他伸手将碗筷收到自己面前,起身走进厨房:“不过,要是你想喝,我随时都很乐意为你煮上一大锅!”
鬼使神差的,竟回了一句:“要是高寿的话,我还可以活个五六十年呢,你能坚持这么久么?”
他微挑了下眉,一脸微笑:“你自己也说,人生还有五六十年,为什么要这么执着过往的二三十年呢?”
心中一动,连忙岔开话题:“这煮粥的方法,是……谁教你的?”
他呆怔了下,旋即笑道:“除了我老妈,还有谁能逼我进厨房呢!”
神色大变,我连忙低头走到水池边:“碗筷我来洗吧!”
他依然毫不在意,径自说着:“我对这方面向来没有天赋,只学会怎么煮粥,不像老爸,很快就能熬得一手好汤!”
手上一滑,那个天蓝色的釉碟顿时摔落,顷刻间,四分五裂。
不禁低头喃喃:“对不起!”
他笑:“怎么说的这么郑重,是我一直唠叨,分散了你的注意力才对!”
长长的吸了口气,抬起头,盯着他:“乔柏舟,你妈妈她……”
他笑着拦过话头:“都说了,和你无关,别摆出这么一副欠了我五百万的表情好不好?”
凝看了他许久,最终,还是将话语咽了回去,转侧回身,重新拧开水龙头。
他也不再说话,静静的站在一旁,将我手中洗净的碗筷一一放进消毒碗柜中。
“七襄!”擦手之时,他忽然轻声叫我,“你朋友她……”
“没事了!”将手巾挂回原位,我应了声,“我要回去了,谢谢你的早餐!”
“她的家务事,你别去太过关心!”
回头问他:“什么意思?”
“君子之交淡如水,太昵而狎,狎则疏,你和她,毕竟除了朋友之外,还是同事,七襄,别让她到最后都无法面对你!” 他忽然自嘲了声,“好像跟你相处久了,也变得粘乎起来!”
想起之前之行也是相同的话语,忍不住回了句:“除了分享开心之外,朋友,不是应该共担忧愁的么?”
他笑了笑:“七襄,似乎感情的世界,你永远在拒绝长大!”
有些恼了:“乔柏舟,你别太过分!”
他却无视我的愤然,笑着说道:“都不知道你这种个性是好还是坏,自己怕受伤害,也见不得别人受伤,永远都想追求纯粹的情感……”
“够了,我不想听人说教!”
大门突然被推开,乔文泰笑着走了进来:“在说什么?在楼梯口就听到你们两个人的声音。”
“没什么!”我笑道,“我正准备要走呢!”
“不多坐一会?”他笑了笑,“看到乔伯伯就想走啦?”
乔柏舟接过话茬:“爸,不是说去喝早茶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都说是喝早茶啦,看看现在,都快九点了,还早啊!”
看了下时间,果真已经八点三刻,连忙起身告辞。
“七襄,下周六有没有时间?”乔柏舟突然出声问我。
“什么事?”
“我和几个朋友约好了玩场三人篮球赛,正好少一个人,你大学时不是校篮球队的嘛,对付我们这些业余选手,应该不成问题吧!”
连连摇手:“我已经很久都没玩过篮球了!”
“底子总应该在的吧!”他挥挥手,“就这么说定了,周六早上七点,我会去叫你起床的!”
看着他快步走进书房,我不禁愣在当场,许久,才回过神来,转身走出客厅。
周一,一进办公室,就看见昱文坐在电脑前,习惯性的出声叫她:“昱文!”
她回头,对着我笑了笑:“来了?”
本想开口问她和明璋的事情,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于是,只笑着点了点头。
看她又转身埋首工作,我也走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开始浏览各大网站的文娱新闻,看了不到五分钟,右手边的电话忽然响起。
“请问沈七襄在么?”
“我就是!”
那边登时传来笑声:“我是靳方叙!”
微怔了下,忽然想起上周他送给自己的那束鲜花,禁不住有些窘意。
“我后天回来,上次你说很喜欢北京的桂花陈酒么,我给你带了几瓶……”
不由得奇道:“不是说要在北京呆半个多月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公司派了同事过来,而且,办事处也弄得差不多了,所以呢,我就没有必要一直坐镇京城了。”他笑道,“我打电话过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北京特产?”
连忙摇头:“没有了,谢谢你啊!”
他忽然沉默了片刻,继而又笑道:“七襄,我回来后,你不会避而不见吧?”
大为尴尬:“怎么会呢?”
“那就好!”他的语气顿时轻松了不少,“那我回来再跟你联络!”
放下话筒,有些失神。直到老编在身后咳嗽了声,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小沈,连你也学会偷懒了?”
讪笑以对:“我哪敢啊!”
午间吃饭间隙,小许忽然拉住我:“沈姐,你听说了么,这两天社里人事可能又会有大变动!”
笑着答道:“总之,不要精简裁员就成!”
“沈姐,你可别漫不经心,这可是跟你的升职有很大关系哦!”
“又要散布什么小道消息了?”不禁摇头,这些小姑娘啊!
“沈姐,你又冤枉我,我什么时候沦为菜市场的三姑六婆了?”她四处望了望,压低了嗓门,“听说,是有人向社长诉苦喊冤去了呢!”
“或许,社长大人会给我们这些小喽啰加薪也不一定啊!”
“也有可能哦!”她登时兴奋起来,转过身,立马又泄了气,“以他一贯的吝啬本色,估计是很难咯!”
“好啊,你敢说社长大人的坏话,不怕我一会去打小报告?”
她亦故作可怜状:“沈姐,求求你了,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禁失笑。
看着她一脸轻松的离开,暗自羡慕:为什么我就做不到这么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呢?
两日后,正在给手头的稿子润色,老编忽然把我叫进办公室:“小沈啊,杂志社最近准备进行改版,原先你负责的版面,将会全部调整到副刊,另外,从明天起,我们这个办公室,将又会增加一名同事,由你跟他一起负责财经版面!”见我沉默,他笑了笑,“李铭,你也认识的!”
李铭?原先《财经周刊》的副总编辑!
登时明白!
“也别太灰心,你还这么年轻,有的是机会!”老编低声安慰我道。
我苦笑了笑:“主编,谢谢您,我没事!”
走出门之前,他忽然叫住我:“小沈,听老编一句话,工作上,还是要公私分明,别太感情用事了!”
心中一颤,我伸手拉开门,轻轻走了出去。
门外,每个人都在埋头工作,没有一个人,围上前来询问。
许久,小许才凑上来,悄声问我:“沈姐,老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笑道:“有个好消息,也有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她盯了我半天:“还是先听好消息吧!”
“好消息就是,没有人会被踢走!”
“这也算啊?”她“唉”了一声:“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看着周围陡然增加的脑袋,我故意拉长了语音,“从此,大家都要受李铭的直接管辖了!”
“李铭?《财经周刊》的‘铁面判官’,惨了惨了,他毙稿子那叫一个心狠手辣啊!”众人顿时个个换上一张苦瓜脸。
“沈姐,到时您可要罩着我啊!”一旁的小周拉住我,娇声说道。
“嘿嘿,我自己都泥菩萨过河呢!”我笑着指了指总编室,“你们啊,还是直接找老编比较有效!”
“找老编,那我情愿改十遍稿子呢!”
几个人,一面哭丧着脸,一面怏怏的回到座位。
我笑着摇了摇头,推开椅子,往茶水间走去。
门口,正遇见采访回来的昱文,我下意识的一愣,脑袋旋即一片空白,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七襄,怎么了?”
听到她关切的询问,我才回过神,连忙微笑:“没事,采访顺利么?”
“还不就那样!”她笑了笑,“我先去写稿了!”
应了一声,我也继续往前走。
倒开水时,不小心,被溢出的热水烫了下食指,我不禁轻呼了声,连忙放到一旁的水龙头下冲洗,可是,还是出现了一个粉红的浅印,轻轻一按,竟有些轻微的疼痛。
莫明的,想起那日乔柏舟的话语:“七襄,你太过依赖感情,对家人,对爱人,对朋友,你总是想要去寻找自己可以依靠的东西,一旦受伤,又拼命排斥新的情感……你那么害怕更迭,害怕失败……若是那么看重结果的话,人生,也不过就是死亡这两个字,又何必来尘世间走这一遭呢?”
站在饮水机前,呆怔许久许久,最后,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第十六章
回到办公室,看着昱文的侧脸,忽然想起彼时,两个年少女孩恣意的笑脸:“我们,会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吧!”
不禁侧然。
昱文,真的是你么?如果你真的对我有怨言,为何不当面对我言说?
正恍惚时,她忽然转过头,看见我,微微笑了笑。
我却迅速偏过头,下意识的举动,竟又是心虚。忍不住在心底“哈”了一声,沈七襄,到底还是没有出息的。
“七襄?”昱文突然走到我身边,“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了?”
我抬首盯着她,眼神中一如既往的关切,不禁惭愧:说什么情比金坚,旁人的几句话,就足以让我心底波澜起伏!
摇了摇头:“没事,可能看稿子看的有些累了!”
她安慰了两句,才放心回转。
“昱文!”忍不住开口叫她。
“什么事?”
只是微笑;“谢谢你啊!”
她亦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将头埋入面前的那堆稿纸内,百感交集,再也回不去过往的坦诚岁月了,有些话,已然只能藏在心底!
下班时间,同事们陆续离开,昱文也赶着回去淘米洗菜,我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窗外的夕阳,渐渐倾斜,云霞,慢慢的散开,慢慢的暗淡,最后,统统沉入无边的夜色。
街上,传来尖锐的救护车的鸣笛声,声音煞是凄厉,更衬得办公室内的寂寥。
满心的凄惶。
从未像此刻这般渴望找到一个肩膀倚靠,从此,两耳不闻窗外事,满心欢喜洗手作羹汤。
可是,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终究还是要回到现实中来:很多事情,我都选择将就,惟有感情一事,始终做不到这一点!
关了电脑,站起身,拿了包,大步走出房间。
一楼大厅,早已灯火明亮,玻璃门外,依然是熙熙攘攘的车流人流。
忽然想起一句话,“希望在人间”,不由得莞尔。
推开玻璃门,慢慢走下台阶。
“七襄!”有人在右侧大声的叫我的名字。
转头,是靳方叙和煦的笑脸。
忍不住呆了呆。
“什么时候回来的?”愣了一霎,继而迎上前去。
“下午的飞机!”他笑道,“吃饭了吗?”
摇了摇头。
他登时愉悦:“我也正好没吃晚饭,刚好走到这里,就想着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你!”
“这样吧,我请你去‘雅风堂’吃松仁桂鱼吧!”我笑着接道,“就当作为你接风!”
“还是我请你吧!”
我摇首笑道:“别又给我搬出什么家传之类的理论,该我请你的!”
他亦不再争辩,欣然应允:“好!”
饭至中席,他忽然轻轻握住我的手。
“突”的一声,心跳漏了一拍,我抬首,望见的,是他澄澈的双眸。
那是一双很宽厚,也很温暖的手掌,与它们的主人一般,让人安适。
我没有当即抽出,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须臾,他将手收回,自嘲道:“七襄,我是不是真是这般无趣?”
我连忙摇头:“是我无趣才对!”
“七襄,能否告诉我,是不是因为你已经有了心上人?”沉默了许久,他又出声问道。
“不是这样的!”我轻声回道,“只是没有这份心情!”
他忽然低声问道:“一次的失败,难道就让你对所有的感情彻底失去了信心了么?”
忍不住神色大变:“探究别人隐私,似乎不是一个礼貌绅士该有的行为吧?”
他亦神情凝然,看着我:“我本无意揭人伤疤,可是,像你这样,任毒瘤一直掩藏在表面之下,会有痊愈的一天么?”
心中一凛,我低头加了一大块酥炸排骨,放入嘴中。
“咯嘣”一声,似乎听到牙齿碎裂的声音,一股酸涩疼痛的感觉,从牙床一直传到心底。
借着擦拭嘴角的机会,悄悄的将口中的牙齿碎屑吐在纸巾上。
竟然会忘记去医院将那颗牙齿补上!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