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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箝制队和突击队的缘故。如果误解集结的原则，误认为这种区分为分散兵
力，想把兵力全部集中一个地点去打敌人，那么，敌人必然会就地利用地形
和工事，首先挡住这一明显的独手打入拳头（当然间或有干脆一拳成功的
事），跟着集结相当兵力到来作战，同时另以其他部队乘虚进入要地，胁我
侧背，这是不合算的事。”
神头岭地形比较复杂，山梁狭窄不宜我军展开，旧工事近抵公路20
至
100
米不等，按常理我军用之蔽体易被敌军发现。但是我军设伏主力利用日
军骄纵麻痹，自恃强大，他人不敢近犯的心理，仍然决意把部队布署在狭窄
山梁之上，藏师于敌司空见惯的旧工事之后，造成布势险峻，再用“独木桥
上打架”先下手为强的战术，对敌人进行突然猛烈的打击，变不利为有利，
先机制敌。我军以手榴弹、机枪、步枪先猛扫敌人，然后以刺刀、大刀、红
缨枪杀入敌阵，不仅使敌人炮兵难以发挥作用，就连机动性极强的骑兵也只
有在梁上挨打的份儿。由此我军能够迅速冲断敌阵，将其分节吃掉。敌人第
108
师团笹尾部队和第16
师团粕谷部队共1500
余人，便在不意之中被我军
两小时内吃掉了。事后，刘伯承在总结经验时概括了神头岭战场的情况：火
力与白刃格斗结合使用，采用迂回式的横宽队形，猛扑敌人。在敌人毫无准
备、正摆着“皇军”的臭架子唱歌行进的时候，在它的新式步兵炮尚未放列、
骑兵尚未上马、火网还来不及组成的时候，就马马虎虎、干干脆脆地完蛋了。
神头岭战役的战绩是辉煌的，其战场结果堪与平型关一战相提并论。最
后，让我们以战史的总结结束本章：
“这次战斗，由于我军准确掌握敌情，适时定下‘攻其所必救’、‘吸
打敌援’伏击歼敌于运动中的正确决心；注重现地勘察，巧妙利用地形，正
确选择伏击阵地，进行严密伪装；同时，周密部署和使用兵力，采取三面伏
击，形成‘口袋’，因而收到了隐蔽突然、出敌不意、速战速决之效。”
第三章长乐急袭反围攻
山西省东南山区有一个武乡县，浊漳河在该县蜿蜒而过，沿着浊漳河，
排列着马庄、峪口、长乐村、邢村、李庄等十几个山材。1938年4月，刘伯
承指挥八路军第129师粉碎日寇“九路围攻”的一个著名战斗——长乐村急
袭就发生在这里。此次战斗歼灭日军主力第108师团2200余人，缴获大批军
用物资，对粉碎日寇对晋东南的9路围攻起了决定性作用。
朱德、彭德怀召集东路军将领会议
1938年2月，国民党军第2战区将在山西的部队分为东、南、北3路军。
由于东路军以八路军为主，仅包括一部分国民党军队，所以朱德被任命为东
路军总指挥，彭德怀担任副总指挥，统一负责晋东路战事。
敌后游击战的普遍开展和晋冀豫敌后抗日根据地的开辟，特别是129师
在长生口、神头岭、响堂铺等一系列作战的重大胜利，给华北侵华日军以有
力打击，破坏了敌人的运输补给线，严重威胁敌人的后方安全，使日军感到
极度不安。4月4日，陈赓在日记中写道：“读翻译寇军士兵的信件，所得
的结论：1。对同八路军作战简直是视为畏途。2。我们的行动使深入晋南的日
军感着非常困难。粮食已是日不得饱，吃不惯中国小米，现在小米都很难得。
七人共抽一支香烟，饿着肚子行军，山路更使他们畏惠不前，使这一股强盗
们到处叫苦连天（写信回国）。3。厌战情绪高涨，大家均希望‘凯旋’（？），
羡慕上海军已‘凯旋’。一般均悲观失望，‘不知明日是否还有人在’。4。
日军的残暴行为在他们的信中，不打自招。由临汾到武、涉沿途村落全被焚
毁。杀人如麻，所谓‘以别良善’也。军官竞赛杀人，视为‘非常有趣’。
5。由于我们的积极作战，敌正准备‘讨伐朱德共产军’。”
尽管侵入晋东南日军遭受我军连续打击，其西渡黄河进攻陕甘宁边区的
企图未能得逞，日军士兵在物资上和精神上均受到挫伤，但是从全国来看，
当时日寇的战略进攻还处于高潮阶段。华北日军为驱逐和消灭我军，保障自
己后方安全，决意对晋东南地区发动大规模围攻。4月4日，日华北方面军
第1军集中兵力3万余人，由同蒲、正太、平汉铁路线及长治、屯留等地出
发，分9路向晋东南地区八路军和国民党军大举围攻。日军以第108师团为
主力，再加由长治、屯留和平定出动的3个联队，分3路进攻沁县、武乡和
辽县（今左权县）；以第20 师团的1 个联队由洪洞向榆次进攻；以第109
师团1个联队和2个大队由太谷、祁县、榆次出发，分两路向沁县和马坊进
攻；以第16师团一部由元氏、赞皇、邢台以及涉县出动，分3路向九龙关、
浆水镇和辽县方向进攻。9 路合围的中心是武乡、辽县，因为八路军总部和
129师师部都驻在这一地区。
针对日军的围攻企图，早在3月24日至28日，朱德、彭德怀就召集了
东路军将领会议，制定了以一部兵力钳制多路敌人、集中主力击破一路的反
围攻作战总方针。由此，集总确定了八路军和国民党军各部的部署和任务，
以及动员群众和进行各项准备工作。我方的具体布署如下：第一，在敌人发
起围攻之后，以第129师主力外加115师第689团，迅速穿插到日军合围圈
外的涉县以北地带隐蔽待机；等待敌军主力孤立深入武乡、辽县地区，其兵
势被削、队伍疲惫和合围计划落空之时，积极创造条件、把握战机，在运动
中扭打敌人一路歼之。第二，以129师直属团队和各支队，第115师第344
旅主力和决死第1纵队，以及配合我军作战的国民党军部队，钳制和疲惫日
军，为我军主力歼灭敌军创造条件。其中第129师教导团、独立团、冀北支
队和第115师第5支队，以平定，昔阳等县游击队相配合，在昔阳、和顺、
辽县之间阻击并袭扰从平定向辽县进攻敌军，掩护129师后方梯队；第129
师独立支队于榆次东南的阔郊、马坊一带阻扰由榆次南犯敌军；第129师游
击支队和冀西地方游击队阻袭元氏西犯敌军；第129师先遣支队并邢台、浆
水地方游击队在邢台以西阻扰邢台西犯敌军；第129师独立游击支队在涉县
西北地区，协同国民党骑兵第4师阻袭向麻田进犯敌军；第115师344旅大
部和总部特务团在沁县附近打击由屯留向沁县进攻敌军，并机动策应决死第
1纵队，为129师主力歼敌创造有利战机；决死第1纵队在沁源西南地区，
协同国民党第17军阻击从洪洞向沁源、沁县进攻敌人，注意协同第344旅阻
袭敌人；国民党第3军于襄垣、虒亭一带，阻击进犯武乡、辽县敌军；国民
党第94师、第169师在太谷以南子洪口一带，节节阻击向沁县进攻敌人。第
三，为钳制平汉和同蒲线敌人，策应晋东南反围攻作战，以第120师1个旅
向同蒲线的忻口、太原之间积极行动；以晋察冀军区一部军队积极向石家庄
以北平汉线行动，钳制平津敌人；以第129师386旅补充团和晋豫边游击支
队向高平、晋城之间行动，牵制长治敌人。随着日军的大举合围进犯，我八
路军在东西宽180至250公里、南北长约230公里、战线周长近千公里的广
大地区，同9路来犯之敌进行了围攻与反围攻的军事斗争。
4月10日前后，从东西南北四面进犯日军相继侵入抗日根据地，兵行所
至，大肆焚掠奸杀，沿途大小村庄和城镇皆成焦土，近两万户房屋被烧，无
辜百姓近万人遭害，辽县、武安、涉县、黎城、榆社、武乡、襄垣、潞城、
屯留、沁县及临屯公路全线，几乎全部沦于敌手。115师344旅、决死1纵
队、各基干支队和八路军总部特务团英勇阻击日军，使敌人合击八路军主力
于辽、榆、武地区的狂妄计划完全落空。至此，除屯留、长治、昔阳3路出
犯敌军，其他6路进攻均被阻止。
由平定、昔阳出犯日军，在我军节节阻击和不断反击下，不得不多次变
更进攻线路，即以主力向辽县方向开进，一部经松烟南下，采取迂回和顺利
辽县方法，才干11 日艰难地进至辽县附近和芹泉地区，敌围攻主力第108
师团进入我晋东南根据地腹地。其中由屯留出击的第117联队向虒亭进攻，
防守此地的国民党第3军纷纷溃退，致使该路敌军占领虒亭和沁县；由长治
进犯的第105联队向襄垣进攻，担任阻击任务的国民党第3军一部一触即溃，
使日军进占襄垣。这两路敌人继续北犯，频遭我方游击队的阻扰，不得不连
续作战；八路军早已指导各村群众空室清野，把牲口送进深山、粮食埋进地
窖、水井封埋起来或投扔死猪死狗，使敌人无吃无喝，饥渴交困，更不敢贸
然宿营，异常惶恐。该敌欲寻我主力作战而连连扑空，停下休整却处处受袭，
欲战不能、欲退不舍，处于疲于奔命的困境之中。鉴于第108师团主力异常
突出孤立并十分疲惫，朱德、彭德怀果断抓住有利战机，即令转入外线的第
129师主力及689团，迅速由涉县以北隐蔽地返回武乡，伺机歼灭侵入的疲
惫孤立之敌。
“战斗之激烈实为抗战来所罕见”
敌人进攻开始后，第129
师主力和第115
师689
团即按总部的预定部署，
由辽具以南地区转移到日军合围圈外的涉县以北地区，隐蔽待敌。
4
月10
日，
陈赓率第386
旅主力和第769
团，尾随第129
师师部，经
3
干行军，开进武
安、涉县间的乱石岩、鸡鸣铺一带伏击敌军。陈赓曾经对当时部队的隐蔽情
况进行描述：“这一天，是我们八路军最规矩的一天，大家进入埋伏地后，
借有利地形地物及伪装之掩护，确实埋伏。我用望远镜了望，没有办法找到
一点军队形迹，山头田野，并未因增加了数于人而稍改变它的原形。远远地
望着，大路间的驼、驴及田野间的少数耕者，均是照常的工作着，绝不知将
有大战来临的样子。大家睡得像死人一般，不敢动弹，连头也不敢抬，只是
静侍着敌人送枪炮来。整个占领地段，没有一个我们来往的人，通讯仅借着
昨晚已架好的电话，吃饭带着干粮，炊事员煮好了饭，也在后面隐蔽着，等
着枪声好送饭。十二点了，敌人还不来，最高点了望哨的电话报告，说乱石
岩方向连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4
月12
日，敌围攻主力第108
师团步骑兵6000
余人，分两路继续北犯。
一路以由襄垣出犯的第105
联队为主，向我辽县进犯并和由和顺南下的敌第
16
师团一部陷辽县会合；另一路以第117
联队为主，经沁县进犯武乡并克该
县。敌人武乡便烧杀抢淫，大街小巷，到处是血，没有来得及转移的百姓全
部被杀，妇女被破开肚皮，不满周岁的孩子被活活撕成两半，武乡县城变成
一片废墟。这两路敌军频遭我抗日游击队的连续攻击，加上广大群众实行了
空舍清野，迅速陷入饥饿疲惫和慌恐不安的困境，由此刘伯承决心抓住时机，
集中主力给窜入武乡日军以沉重打击。于是他命部队由涉县以北地区向西急
进。14
日陈赓率386
旅整晚夜行到达武乡西北的连道岭（旅直）、风台坪（772
团）、贾豁镇（771
团）一带集结待命，第689
团和第769
团也相继抵达武
乡附近地区。
4
月15
日，日军第117
联队附炮兵和辎重部队3000
多人北犯榆社，企
图寻我军主力决战，再度扑空，旋即仓皇向武乡、段村一带回窜，待我发觉
已不能及时侧击。此时陈赓奉命率部经东方山渡河，已集结东西胡家垴、马
牧、邢庄一带，当晚10
时，段村、武乡敌军沿浊漳河向东撤退，其后卫部队
尚停留于马庄。刘伯承迅速利用有利变化，当即决定紧咬敌人进行急袭。他
命令第689
团归陈赓指挥，陈赓率部集结东村。其后我军迅速组成追击队，
以第772
团、689
团为左翼、771
团为右翼，沿浊漳河两岸山地平行追敌；以
769
团为预备队，尾随左翼队后跟进。
4
月16
日晨，陈赓率第772
团追至武乡以东的南科窑、大小牛家庄，发
现巩家垴有敌侧翼警戒部队400
余人，他令772
团主力先于大小牛家庄隐蔽
集结，另派该团一个营向巩家垴以北迂回。当我第
2
营进至巩家垴以北时，
发现敌人正在向长乐村撤退。此时，敌先头部队已过长乐村，其辎重尚在白
草仙附近，马庄仅为后卫部队。第772
团团长叶成焕为不失战机，未等第689
团到达，就命令所辖两个营分别向邢村、峪口之间和李庄出击。当我军隐蔽
向敌展开时，日军大队人马、辎重正沿公路向长乐村源源行进。我军轻重武
器立即猛烈开火，打得敌军人仰马翻，队形大乱，车辆拥挤，伤亡甚多。与
此同时，第771
团主力赶到浊漳河南岸窑头、西岭村一线展开，以猛烈火力
射杀敌人。我军两个团相对突击，以排山倒海的勇猛动作，从山头、峪口、
甚至陡坎上冲上公路，与敌人展开自刃搏斗，迅将李庄，邢村之间约1500
敌人分割数段。一时间，从峪口往西到马庄，几里长的沟里，到处都有被打
得东奔西窜的寇兵；公路上的辎重车辆或翻倒河里或斜倒崖旁；许多敌人躲
在车后拼死顽抗，而我军的迫击炮一发接一发地落入敌阵；一部分敌军晃动
着太阳旗；疯狂地向两岸山上反扑。向北岸高地反扑的敌人，被772团2营
迎头击溃，南岸反扑敌人遭771团回击，除少数窜入山边窑洞，其余均被压
回河谷。刘伯承、陈赓来到772团指挥所，刘伯承兴致盎然地说：“几天前
敌人还把我们称为‘袋中鼠’，现在他们自己却成了‘瓮中鳖’了。”
已过长乐村的敌军主力，发觉自己的后续部队惨遭急袭并濒将覆灭，马
上集中1000余人回援解救，他们向我军772团左翼戴家垴发起猛攻。戴家垴
本属689团阵地，由于该部尚未赶到，因此陈赓即令772团第10连迎头阻击，
该连与10倍敌军激战4小时，击退多次进攻，终因寡不敌众，伤亡很大（其
第1排全部壮烈牺牲），阵地被敌军攻陷。12时，第689团赶到立即向敌军
进攻，经反复七八次勇猛冲杀，将戴家垴阵地夺回。下午3时，敌第108师
团步兵弟104旅团旅团长苫米地四楼少将，率其部第105联队附炮兵、工兵、
辎重部队3000多人，由辽县经幡龙赶来增援，而在幡尤附近担负打援任务的
国民党第3军曾万钟部，竟然一枪未发把敌放过。增援日军在炮火的掩护下，
一路由蟠龙向马村东南689团阵地攻击，一路会同长乐村敌军向第772团攻
击。这样，增援敌军1个联队，配合敌在战部队，共约3个步兵联队、1个
炮兵大队、骑兵数百人，再次向772团主阵地实行猛烈地反突击。面对穷凶
极恶的敌军如此疯狂的数次冲锋，772 团全体官兵英勇顽强，组织猛烈火力
将敌人的进攻浪潮一次次击溃，使敌人伤亡惨重，而被围于长乐村以西的敌
人，在689团和772团的联合夹击下，已被悉数歼灭。战至17时，敌人又从
辽县调集1000余人来援，由于兵力所限，我军感到再歼此股敌人已较困难，
因而只留下少数兵力迷惑牵制敌人，主力部队于黄昏主动撤出了战场。
长乐村急袭战十分精彩，我军首先迫敌疲于奔命，使其陷入沮丧怯战、
分散孤立的困境，而后适时迅速集中主力出击，在长乐村扭打该敌将其歼灭。
是役我军共歼敌2200余人，打死敌人战马500余匹，缴获大批马枪、机枪、
弹药、军械等。在长乐村与白草仙一带，掩埋的死尸堆到处都是，据我总侦
察队目睹，该旅团（苫米地旅团）由襄垣经沁源退却时，每联队仅有五百余
人，其笨重的辎重队已经不见了。这次战斗异常激烈，陈赓在日记中写道：
“此时炮轰如雨，战斗之激烈实力抗战来所罕见。”长乐之战，我军伤亡800
亲人，第772团团长叶成焕身负重伤殉国。
“我们不能随便多死一个人！”
在长乐村战斗中，深受刘伯承器重和战士拥戴的386旅第772团团长叶
成焕，不幸头部负重伤，壮烈殉国，时年25岁。
叶成焕是386 旅的一员骁将，他的果敢机智和勇猛以及出色的指挥才
能，在神头岭、响堂铺和长乐村战斗中多次得以显示。每在战斗最为激烈和
关键的时候，他均能表现出果敢和英勇的气概，要么果断出兵、要么机智迂
回、要么身先士卒举枪冲入敌阵肉搏。。战士们拥戴他，刘伯承信任他，陈
赓为他而自豪。长乐急袭，叶成焕抓住时机主动出击，战斗异常精彩，异常
激烈。就在他身中敌弹的瞬间，他正在阵地从容指挥，手端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