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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案局中局-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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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残缺密码

我整个心都提了起来,生怕突然出现毒烟、暗箭,或者从头上方落下巨石。

我怕自己这么一大意,死在这里转门里,不过一时间也无计可施,毕竟没能力去改变什么。

悲观的情况没有发生,我只是被吓了一通,就毫发无伤的来到里面密室中。

或许因为环境更加封闭的原因,这里的空气很浑浊,刺激的我不住咳嗽。而且这里也有黄灯泡,被人点开了。

我望着整个密室,陆宇峰和麻衣老叟不在其中,在对面墙角出现一个半米高的“狗洞”,我怀疑他俩顺着狗洞爬走了。

我并没急着追赶他俩,反倒被另一个情景吸引到注意了。这密室中放着一个折叠床,上面躺着林翎柒。

只是现在的林翎柒,状态很不好,脸煞白,咧着嘴昏迷着。

我小心的凑过去看了看,在床脚还挂着一个胶皮锤,这锤子很小,也就一扎那么长,但锤头软中带硬,掂起来还是有点重量的。

我能猜出来这胶皮锤的用途。我记得前几年发生一起离奇凶案,死者醉酒而亡,颅内大量出血。面上看这就是一个酒后脑溢血的症状,可案件告破后发现,他是被人在酒后用胶皮锤反复捶打头顶,在力学原理下,导致颅腔大出血的。

眼前的林翎柒,也该被类似的手法虐过,一定是孤狼,让林翎柒清醒的情况下,用胶皮锤反复敲打他的头颅,而且孤狼掌握好力度,让林翎柒不死,但也会一度出现脑痉挛或者抽风的症状。

这是一种很残酷的严刑逼供的方式,我都被孤狼残忍的手段吓住了,他总会有各种奇葩的法子,比如之前他把人吊起来放血。

林翎柒在这种酷刑下,一定招了不少东西,不然孤狼不会让他活到现在的,但悲观的说,我真不知道林翎柒现在的身子状态,有没有康复的可能。

我也不想趁着林翎柒都这德行了,还对他做出啥伤害,只轻轻地把胶皮锤又挂到床边,就转身离开他。

我对着狗洞喊了几嗓子,问阿峰在不在,隔了几秒钟,里面传来一阵闷声,有人回复的问我,“小白?”

这洞里有点走音,我也不确定是不是阿峰说话,但不管怎么说,我都得爬过去跟他汇合。

这狗洞有点操蛋,爬起来还要尽量缩着身子骨,想在洞里转身,更是不可能的,为了防身,我特意把甩棍折叠好,咬在嘴里,这样遇到意外,我能立刻拿到家伙事儿。

我就这么爬起来,这狗洞还挺长,少说爬了三五十米,才看到有个人出现在我面前。

他嘴里咬着一个小手电,一抬头就让手电光射在我脸上。

我冷不丁被刺的睁不开眼睛,不过那人立刻用手把电筒拿下来,还跟我说,“小白,是我。”

这是阿峰,而且我俩还用这种很苦逼的方式见面,更不能就这样耗在洞里。陆宇峰做出退让,他又倒着爬,带着我一点点往前走。

我俩又前进一会儿,终于爬完这个狗洞,出来后,我发现眼前又是一个密室。只是这个密室里没有床了,反倒出现一个柜架,柜架旁边还有一个小保险柜。

难以相信,这柜架上放了很多长短不一的金条,我琢磨着,这该是林翎柒的一个私人宝藏了,他思想倒挺怪,别人都把钱存在瑞士银行,他却把家产弄成金子。

我不是强盗,更不贪财,当然对金条没兴趣,又看那小保险柜。

麻衣老叟蹲在保险柜前,他挺有手段,已经把保险柜打开了,从里面拿出一个黑盒子来。

这盒子跟文具盒大小差不多,里面压着很多纸条,这跟绥远村那次发现的黑匣子差不多。

麻衣老叟也没避讳我,正翻找这些纸条呢,他还从兜里拿出另外两张纸条,互相对比着。

我发现他拿出的纸条都是复印件,看款式,这俩复印件也不是一个类型的。

他把三个纸条横着摆放在一起,乍一看,我根本不理解,上面又是抒情诗又是数字的,到底写着什么。可麻衣老叟看着纸条,忍不住冷笑,他一定懂这其中的密码。

我联系着孤狼的话,以及之前我有过的经历,有这么个猜测,绥远村的黑匣子,白灵媒家的秘密,还有这林翎柒藏得保险柜,这些组合起来,是一个拼图,上面记录着一些不法官员的罪证,现在把这三种纸条都收好了,李峰这些人也算真正抓住坏人的把柄了。而之前得到的那个优盘,就该像是翻译字典一样的东西了。

我干站在一旁,等麻衣老叟回过神,把纸条收好后,我们仨原路返回,一同爬到井上面。

李峰还在井旁边守卫着我们,麻衣老叟见到李峰,做了个OK的手势。李峰也冷笑一下,我们这些人就收队了。

接下来,林翎柒的案子就彻底不归我管了,没过几天,报纸上出现了林翎柒意外死亡的消息,说他是身体不适,突发心脏病,但一个字都没提凶案的事,也没出现孤狼的字眼。

我不知道孤狼到底怎么样了,是死是活。而且我也没处打听去。随后陆宇峰和麻衣老叟都消失了,不知道忙些啥,我和潘子又被李峰叫去,做些很一般地任务。

像一般线人的任务,也就是混到敌方内部,端个赌庄、抓些卖“药”的啥的,而最让我和潘子无奈的是,我俩还接触到一次包小姐事件。

说白了,全国各地都有这种现象,在门上、电线杆子上,或者是地上,印着包小姐的名片,有嫖客想找小姐,就联系这些人。

但乌州市最近来了一伙抢劫犯,借着包小姐的名义,把嫖客约到偏僻的胡同里,再整体出击,做打劫的勾当。

我和潘子为此冒充一次嫖客,打了包小姐的电话。她也没寻思我俩是线人,痛快的把我们约出来了。

我俩都带着甩棍呢,冷不丁看着眼前突然出现四个手拿弹簧刀的罪犯,也没太紧张。

原定是我们先稳住罪犯,再叫警察过来。可这四个不开眼的跟我俩打急眼了,我俩能惯着他们?也就下手狠点,结果等警察赶过来时,这四个罪犯全晕在地上了,有个不争气的,还咕嘟咕嘟往外吐白沫。

这样一晃过了三个月,又是一天晚上,我和潘子坐在一个轿车里,望着远处一个按摩院,正监视一个人。

这人是按摩院的领班,我也不知道她有啥罪,反正警方相中她了,我和潘子就开工呗。

正当潘子睡觉,我工作时,从远处来个人,他还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我冷不丁挺敏感,以为有危险呢,可仔细一看,是久违的阿峰,他还冲着我笑。

我赶紧给他递了根烟,客气几句,问他最近去哪了,咋样?

陆宇峰跟我瞎聊几句就转到正题,这时潘子也醒了。他告诉我俩,监视按摩院经理的活儿不需要我俩做了,马上有别人接手,而我俩要跟着他去做另外一件事。

阿峰有任务,那一定小不了,我和潘子先追问他,新任务要干啥。

他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们说,“留意上面的人,咱们要保护他。”

潘子对这人没啥印象,我却记忆深刻,这人就是之前在精神病院跟我要烟那个邋遢鬼,他还疯疯癫癫叫我杜小白呢。

我一直觉得这人不简单,也就借机问问阿峰,这人到底干啥的。

陆宇峰看着照片,显出一丝伤感来,回答说,“记得我之前说的千手探长么,就是他!他叫刘千手,也是李峰的老上司,因精神出问题,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这次有人要对他不利,咱们仨要想尽办法,保护他的安危。”

这次任务的目的我是听懂了,可让我不解的是,刘千手在精神病院,我们要保护他还不容易?把他带走就是了,大不了放到李峰家,有那个小侏儒在,谁敢过来试试?

潘子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他追问一嘴。陆一峰苦笑的摇摇头说,“如果刘头儿还在精神病院,那就好说了,可咱们晚了一步,他已经被转送到眼科医院了,要做手术,现在组织收到消息,眼科医院有潜伏进去的坏人,要借机害探长,咱们的任务,就是也混到医院病房区里。”

我知道乌州市没有眼科医院,离得最近的也是省里了,而且据我了解,眼科医院还是封闭管理的,家属探访,也都管得极严。有人在医院打歪主意,倒是个阴招儿。

我和潘子当然没说的,我还问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陆宇峰看了看表,说,“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往医院赶,而且明天一早就挂号,已经跟一个眼科医生联系好了,到时他会出诊,还让咱们有‘病’,给咱们找一个住院的借口。”

我一合计,这事好玩了,敌人势力渗透到医院,我们也渗透到医院,就看谁手段硬,我们要在暗地里一争长短了。

第五卷 病院惊魂

第一章 眼病

从乌州到省里,这路途不近,我们还是开夜车,估计少说要六七个小时。

我跟陆宇峰建议,反正我们仨都会开车,就轮换着来吧。可阿峰立马把我否定了,还说这一路都由他来开,跟我换了位置。

我挺不解,因为这么一来,他多累啊。

陆宇峰嘿嘿笑了,从兜里摸出一瓶眼药,递给我和潘子说,“我不是不想让你们帮我分担,而是你俩明早要就诊,趁现在一定要弄出有病的样子来。这眼药水是特制的,没毒,不过会刺激眼球变红,你们每个眼睛都滴上两滴,然后好好在车里休息就行了。”

我先接过眼药水瞧了瞧,又拧开盖子闻了闻,不过眼药水的瓶口太小,我闻不到什么味儿。

阿峰是自己人,不会忽悠我俩。我也没防备,当先滴了起来。

眼药水一进眼睛,稍微有点刺激感,就好像被冷风冻了一下似的,随后除了有点麻木,也没其他不良反应。

我不敢睁眼睛,怕影响药效,急忙靠在椅子休息。

本来我们仨久别重逢,应该好好聊一聊,但现在一点这方面的气氛都没有,陆宇峰闷闷的开车,我和潘子没多久都沉沉睡起来。

这样一直快到天亮,我们赶到省里了,还找个酒店,买了五小时的钟点房,临时休息一下。

我在车里一直没照镜子,去了酒店,就躲在厕所看了看眼睛,真没想到,被这药水侵一晚上,我双眼通红一片,看着都有些吓人。

我还担心的问陆宇峰,眼睛红成这样,真的没事么?

陆宇峰让我放心,还再次强调,让我把眼药水揣好,去医院也每天都滴一下,这样看起来,跟眼底出血是一个症状。

他又找出一盒药,看瓶子上写的是维C,不过我知道,这就是挂着羊头卖狗肉,里面指不定是什么呢。

他说这“维C”是给刘探长准备的,让我们见到他后,务必每天两粒的喂他吃药。

我看他说的这么严肃,也很正式的把药接了过来。

这样等到早晨八点,我们奔着眼科医院去了。省里的眼科医院还是名气小,不如北京,所以也没所谓的看病难、看病贵。

我们当时就挂上号了,是眼科三诊室。陆宇峰没陪着我们去看病,他的意思,混到医院里面的人不能太多,两个人都勉勉强强,不然有三个好朋友一起眼病住院,显得有点假。他会再找机会,用别的身份跟我们汇合。

我们就此临时分开,我和潘子全上了楼,找到那个眼科专家。

我发现看眼科挺墨迹的,虽然这医生是事先联系好的,但他竟然还让我和潘子先去散瞳,检查眼底。

我是没好意思,不然真想说他两句,我俩这双红眼睛都快赶上兔子了,还散什么瞳,正常人都能瞧到不对劲。

但没法子,我俩交了钱,又滴了散瞳药。散瞳需要一刻钟的时间,我和潘子就在诊室外面找个椅子坐着。

我俩没病要装病,所以不能左顾右看的,我跟潘子说,咱们捂着眼睛,弄得可怜点。

潘子说行,而且他演戏本领比我强,捂上眼睛还哼哼呀呀的,乍看起来,都快活不起了。

我们没说话,默默坐着,可我耳朵能听得到。这期间在我旁边坐着一对情侣,男的散瞳了,女的陪他。他嘴不闲着,总瞎念叨。

我本来就随便听听,权当解闷了,但他说了一个事,让我挺敏感。

他心里害怕做手术,跟女子说,“这医院前一阵有过先例,有人做手术时,死在手术台上了。”

那女的就可劲安慰他,说没事。

我心里挺纳闷,因为眼科手术,又不是内科、脑科手术,给眼珠打了麻药,就算再疼,也疼不死人,怎么可能有死在手术台上的呢?

虽然我想到一种可能,做手术的人,心脏和血压不好,临时出岔子了,但我觉得这太巧合,弄不好之前死的人,也跟局中局有关。

当然了,我没机会跟这对男女聊天套话,一晃时间到了,我和潘子又进了诊室。

医生拿眼底镜给我们查了查,下了结论,说是眼底出血,需要住院排号等手术。

而且他这就给我们开了个条儿,让我俩去楼下办住院手续。等我和潘子要走的时候,他问了一句,“你们的眼底出血,是怎么弄得?”

我和潘子互相看一眼,这问题有点难住我俩了,我凭着自己仅有那点医学常识,回答说,“我是摔得。”

潘子没词,被我一提醒,他立刻接话,说也是摔得。

那医生摇摇头,跟我们说,“别说摔得,有人问,就说被人打得。”

这借口让我挺无奈,毕竟被人把眼睛打成这样,显得我俩太废物,不过看在只是借口的份上,我忍了。

我还跟那医生说声谢谢,他毕竟看在都是自己人的份上,照顾我俩一次。

医生笑着说没什么,我发现他笑声挺有个性,呵呵中还稍微有种奸猾感。

这么一来,我和潘子算顺利住院了,陆宇峰也说过,刘千手在病区的三号房间,我们来到住院部,我就想往三号房里进。

可赶得不巧,小护士翻着本子一查,说三号房四张床都住满了,让我俩都去二号房。

光听门牌号,就知道这俩房间挨着,虽说也离得近,但保护起刘千手来,有点麻烦。我跟小护士又念叨几句,看能不能帮忙。

可这丫头上来一股横劲儿,把她白衣天使的形象全弄没了,跟我俩拿出横眉冷对的架势,最后还不耐烦了。

我一看心说得了,跟刘千手当舍友的希望是行不通了。

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乖乖去了二号房。

医院有要求,住院病人都得穿病号服,我和潘子也不得不换衣服,又是那小护士拿着病号服走过来,她规矩真多,让我俩把手机钥匙什么的同时交给她,她会帮我们整理好,放到一个小盒子里再还给我们。

我特意看了看她胸牌,她叫孙苗。我记住她了,心说一会她要是把手机拿走不给我俩,我好能打听找到这个人。

来到这儿,我和潘子算与外隔绝了,只能靠手机跟陆宇峰取得联系。

不过孙苗脾气不好归不好,她倒是挺在心,没到半个时辰,不仅把手机送回来,还带了两套洗漱用具,是给我和潘子住院用的。

这二号房里也住了另外两个病人,我跟他们冷不丁接触,显得有些陌生,我和潘子先没急着行动,都躺在床上,习惯下氛围。

我发现真是啥地方有啥感觉,就算没生病,我俩来到病房,跟病号一接触,整个心也显得有点悲观与凄凉。

潘子估计跟我想的差不多,他躺着躺着,还突然长叹一口气。

我觉得我俩得出去走走,不然躺太久了,别把潘子硬生生憋出病来。

我招呼他一起去三号房,可没想到,还没等进三号房的门呢,孙苗就把我俩喝住了。她还特意从护理台走出来,来到我俩身边问,“你们干什么?”

我指着三号房找个借口,说这里有我认识的,我要见见他。

孙苗说不行,医院有规矩,病人不能随便去别的病房。潘子不服气,问了一句,“医院有这规矩?我不信,你拿出文件我看看。”

孙苗当时脸就沉了下来,我怀疑潘子猜对了,医院没这规矩,是她非得有这规矩的,她一摆手说我俩就不能进去,又不理我们,一转身回去了。

潘子盯着孙苗背影一咧嘴,又瞧着我。我心里这么想的,犯不上跟护士闹别扭,不然我们归她管,准落不下好。

我跟潘子说算了,等护士换岗了,我们再去三病房就是了,我俩又借机在病区里溜达上了。

这病区挺大的,也有病号像我俩一样,没事瞎转悠的。我俩这么走了一大圈,突然发现在一个角落里,放着好几排椅子,还挂着一个大电视。

这该是给病号提供的休息区,现在看电视的人不少,我本来对他们不感兴趣,但扫了一眼后,发现他们中坐着一个鸟窝头。

就他那邋邋遢遢样,明显是刘千手。

潘子也瞧到了,他还把手机拿出来,翻出陆宇峰留的那张照片对比着,问我说,“小白,你看那是不是咱们要找的人?”

我心说这还用问么?就又跟潘子说,“你先去陪刘千手,我拿药去。”

我说的药就是维C,既然有这机会见面了,我得赶紧先让刘千手把今天的药吃了。

我想的周全,还多带一个水杯。

等赶回来时,潘子把我的位置都留出来了,他还正跟刘千手打招呼呢,探长你好这类的。

潘子说话声有点大,他这几句探长,刘千手没反应,倒是让其他病人都好奇地往这边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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