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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案局中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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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潘子蹭了蹭鞋底,潘子打着电筒带头,我俩一前一后钻进去。

不得不说,这屋子里不仅很干净,还飘荡着一股香气,我俩也不用商量,很默契的分头转悠起来。

我发现在角落里放着一台老式唱片机,这在现在来说,都有点古董的意思了,尤其它那大喇嘛型的脑袋,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突然有一个疑问,心说这村里不是没电么?这唱片机买来有什么用?还是说这村子以前通过电?

我一时间想不明白了,这时候潘子也有了发现,还招呼我过去看。

他正打开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张黑白照片,上面站着三个女人,一个是女孩子,梳着小辫,另两个都是中年妇女,有个妇女还出奇的胖,腰都跟水桶有一拼了。

我本来挺纳闷潘子为啥叫我,心说这照片弄不好都比我俩岁数大,我能认识这上面谁是谁啊,但等仔细看了看,我发现那个小女孩双眼间有一颗黑痣,她竟是小时候的刘卉。

较真的说,这也不算啥特大发现,无非说明刘卉跟这房子的主人认识,甚至有密切的关系。可要联系起来看的话,我总觉得,刘卉肯定知道那鬼笑的事,也清楚那歌声是怎么来的。

我和潘子又翻找一会,就再无其他发现了,我一合计,这次任务就从刘卉身上下手吧,明天见到她时,多套套话,一定能有进展。

我们又小心的退出去,我俩都是手脚干净的人,这房子进来时什么样,出去时就什么样。等回到住的地方,我一时间没其它念头了,就寻思快点睡,养足精神再说。

可我俩刚躺下没多久,潘子又坐了起来,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被他吓了一跳,尤其他那眼神,都慎得慌,我就问他干啥。

潘子有点愣,在我问完好一会,他才猛地缓过神来,跟我说,“我咋想尿尿呢?”

我算服了这爷们了,刚才他出了那么多汗,晚上也没咋喝水,怎么夜里还来尿意了呢?

我看这屋里也没尿盆,就跟他说,“你去外面找个空地,随便解决一下不就得了?”

潘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让我陪他去一趟,这村里古里古怪的,他怕自己出去有危险。

这理由让我无法拒绝,而且我也真不想潘子出事。我俩出去后,绕到了瓦房后面,这里就是一片荒草地。

我趁空还跟潘子念叨一句,让他晚上看人别直勾勾的,太吓人了,可潘子听完我这话显得莫名其妙,还反问我,谁看人直勾勾的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打马虎眼,也就权当随便提一嘴,并没太深究。就当潘子刚解完手时,有一阵微弱的笑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这笑声是呵呵的那种,跟之前嘻嘻嘻的鬼笑声又不太一样,要不是我俩敏感,这笑声极容易被忽略掉。

潘子正拉“鸡架门”呢,被这笑声一吓,都乱分寸了,一下拉快了,我也没看清他把哪碰到了,反正难受的哼了一声。

随后他来了火气,不过更有点害怕,拿出一副稍微变声的语调跟我说,“这鬼笑也太他妈变态了,一路跟着咱们不说,到村里咋还变味了呢?”

我倒没像潘子这么想,我品着刚才笑声的来源,觉得它好像是从我们对面瓦房那边传过来的。

我就说,“反正你也尿完了,咱们再去对面看看。”

潘子脸色有些不对劲,问我,“咱们不是刚从那里回来么?屋里也没人啊。”

我回答不上来,满脑子也是这种疑问。

我俩踮着脚又往那边走,不过还没等我们到地方,就听到那瓦房后面传来轻微的说话声。

这说明瓦房后面有人,我俩互相示意轻点声,又贴着墙壁往后面绕,等趴在墙头一看,这瓦房后面有口井,有个胖老太太不知道啥时候来的,正背对着我俩,臃肿的坐在井旁边。

只一眼,我就看出来,这胖老太太是照片里的那个胖中年妇女,没想到岁月如梭,她现在已经是个老人了。

她根本没留意我俩在偷瞧她,手里攥着一页纸,一边看一边扭头冲着井自言自语。

我和潘子没动弹,全静静听她说些什么。

她对井边说了这么一句话,“张家大婶,你儿子让我问你,还缺钱不?用不用他给你再烧点。”

随后她又故意把脑袋往井边探了探,嗯嗯哈哈应了几声后,又看着纸往下问另外一个问题。

她这举动可把我和潘子吓住了,我心说她这不明显跟死人对话呢么?尤其在那口井里,难道真躲着一个鬼不成?

潘子更是忍不住把嘴捂住,差点呜出一声来。

或者是潘子这么一捂嘴,弄出什么小响动来了,那胖老太太突然停下来,狐疑的扭头往我们这边看。

我俩不可能被她发现,都急忙缩回脖子。这时候我有点小紧张,特意竖着耳朵听着,怕那老太太往我们这边走。

不过我担心的情况没发生,不一会儿,她又开始念叨上了。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甚至都快产生幻觉了,总觉得有个冰冷的手在摸我后脊梁骨似的,我对潘子使个眼色,我俩陆续后退,悄悄回到自己屋子里。

潘子回去后就开始一根接一根的吸烟,虽然没说什么,但能感觉出来,他压力很大。

我也觉得这次任务太棘手了,刚来绥远村的第一晚,我们就遭遇这么多古里古怪的事,尤其更是遇到一堆破解不了的谜团。

我有种直觉,黑白照片里的三个人,刘卉和胖老太太都已经出现了,另外那个妇女,我们早晚会见到她,甚至她也会已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跟我们见面的。

我躺在床上,想着想着,最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后半夜倒是再没出现什么怪异,不过这不代表着明天我们会消停的了!

第八章 鬼校傀儡

我没睡多长时间,天刚蒙蒙亮那会儿,刘卉就过来敲门了。

只隔了一晚上,她变化蛮大的,昨夜她穿着一身白衣白裤,看着阴森森的,跟女鬼有一拼,今早她又换上一身花格子的连衣裙,还梳了一个刘海,显得阳光多了,尤其那刘海还把黑痣隐隐挡住了,另有一番说不出的韵味。

她跟我俩闲聊几句后,突然一转话题,问我们昨晚有没有不守规律去村里转悠。

这我能承认么?就算她真的发现了什么,打心里知道我俩出去了,面上我也装迷糊,不然一公开,无疑有撕破脸的架势。

潘子跟我一样,装傻充愣的摇头否认。

她也没再多问,等收拾妥当了,又带着我们出了门,说一起去吃早饭。在我们刚走出去时,潘子回头看了一眼,咦了一声。

我顺带着回头看一眼,屋门上那两个门神没了。这门神可是潘子很认真的贴上去的,就算刮大风,也不会这么轻易把它们吹跑。

我纳闷,心说难道后半夜真有人来过?还顺带把门神撕走了?

我们吃早饭的地方还是那个破瓦房,昨晚喝土豆汤的地方,这次随着刘卉进去时,我发现那圆桌子上坐了两个人,正捧着一碗粥喝着,另外炉灶前还站个老太太,看样正在煮饭。

我一看这老太太,尤其她那胖劲儿,心里咯噔一下,她就是昨夜在井边疯言疯语那老太太,好在她根本不认识我俩,我和潘子也没跟她说啥,不然我俩带着惧意,说话声一变,很容易露馅。

刘卉给我们介绍,说那两个喝粥的也是老师,跟我俩也是同事,我这下明白了,这个破瓦房就是所谓的教工食堂。

我们仨找个地方坐下来,刘卉还捧来三碗大米粥,在喝粥期间,她说起正事,说绥远村的学校规模很小,一共才三十来个学生,根本没有体育课,不可能让我俩做体育老师。

我就顺着问了句,不做体育老师,我俩还能教啥?

她说目前各缺一名数学、语文老师,估摸她也看出来了,我俩没啥文化底子,她还特意叮嘱,在绥远村教书,都是小学课本,不难。

我合计上了,心说如果只教小学课本的话,我俩还真能凑数,小学数学那玩意儿,无非是加减乘除嘛,甚至都不用解方程式,相比之下,教语文可比数学难多了,语文这东西,最爱咬文嚼字。

我仗义一把,让潘子先选,问他教语文还是数学,其实打心里我都很肯定了,潘子一定会选数学。

可潘子表情很沉,闷头想了半天才跟我说,“杜睿,你教数学,我弄语文。”

我一听这话,心说得了,潘子啥智商啊,连小学数学都玩不明白。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吃完刘卉带我们去学校转了转。要我说这村里学校何止规模小啊,它压根就没规模。两间大瓦房,被一大片篱笆墙围着,大的那间当教室,小的那间当教师办公室,这就算学校了。一群个头参差不齐,年龄有大有小的学生,都挤在同一个教室里上一样的课。

刘卉说今天上午是数学课,我得跟着去听课,而潘子呢,就只好在办公室呆着,跟其他老师交流交流。

这是要把我俩分开的节奏,虽然我不想我俩被掰开,但也找不到好的理由了,就只好拿着笔和本,跟刘卉一起走了。

我从没当过实习老师,对该做啥、不该做啥,一点都不懂,但我上学那会,见过别的老师听课,他们都坐在最后排。

我就照葫芦画瓢学起来,也找个椅子,坐到后面。

刘卉今天讲的是应用题,我这是第一次来实习,不管是真是假,也得做做样子不是?我就对自己说专心点,做个笔记啥的,但我真高估自己的忍耐力了。

没到二十分钟,我俩眼皮就开始往下耷拉,总觉得刘卉讲课跟唱催眠曲一样,把我无限的困意都引了出来。

我暗自鼓劲,让自己一定撑住,别掉链子,但十分钟后,我霸占旁边学生的桌子,趴着睡着了。

我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突然觉得不对劲,这教师里怎么变得静悄悄的,讲课声哪去了?

我心说难不成刘卉讲完课,改成上自习了?我就抬起头,眯着仍是睡意蒙眬的眼睛四下瞧了瞧。

这一看把我吓的够呛,整个教室的学生全站起来,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刘卉在讲台上同样直勾勾的望着台下,他们一起双手掐腰,很夸张的乱扭着脑袋。

就说挨着我的这个学生,他左右晃着脑袋,那幅度让我都担心他能把脖子掰断了,尤其他还微微裂开嘴,露出一副稍有狞笑的表情。

这一下让我想起狰狞女尸了,我心里扑通扑通乱跳,也没睡意了,更不敢盲目碰这个学生,怕出啥状况,我慢慢站起来,对着刘卉摆了摆手。

我这举动很明显,她应该看到才对,但邪门的是,她对我根本不理不睬。而且接下来,他们这些人把手也举起来,做着一些只有木偶才有的动作。

我脑袋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名词,“傀儡”,我再也压制不住,不管现在算不算上课了,抬腿就跑。

等我逃出这间教室后,心头才稍微稳定一些,我又一想,不知道潘子怎么样了,他不会在办公室也遭遇类似的情况了吧?

我就赶紧去了趟办公室,可潘子压根就没在这里。

我心说难不成潘子出事了?这时候办公室里还有一个老师在做教案,他有个特点,脸挺长的。

我走过去,都有点不客气了,问这个大长脸,“潘子哪去了?”

他也不理我这冷漠的表情,指着一个方向跟我说,“他上厕所了。”

我不太相信他这话,心说怎么这么巧,教室里一有古怪,潘子就尿急呢?

我决定先去厕所找找潘子,就按照大长脸指的方向找到了那个厕所,这厕所也挺有特色的,就一个石头房,隔成男女间,虽然没进去瞧瞧,但我估计里面弄不好就是挖了一个大坑,大小便都往这坑里招呼。

我对着厕所喊了一声。那大长脸倒是没说谎,潘子真在里面,他还立刻回了我一句。

我看潘子没出事,心里一下又不那么急了,索性点根烟,一边吸着一边等。

在这根烟快吸完时,潘子脸色发白,揉着肚子走出来。他还抢先跟我抱怨呢,说也不知道咋了,这一上午就闹肚子了。

我没闲心跟他纠结闹肚子的事,我把刚才看到的一切跟他说了一遍。

潘子听完脸色更差了,这时候也就没裹尸布,不然把他一裹,就他这状态,装尸体不成问题。

他都有些结巴了,跟我说,“杜、杜睿啊,这村里不干净,这一学校的学生刚才肯定都被鬼附身了,不然哪能变成傀儡呢?”

我抬头看了看天,日头挺足的,我随口说一句,“不能是鬼吧,这光天化日的,鬼就不怕阳光了?”

潘子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咋想的,反正他一捂肚子,转身返回厕所,我站在厕所外,都能听到他哧溜哧溜放屁的声儿。他这次闹肚子,我怀疑不是吃坏东西的缘故了。

等回了学校,我发现正好是课间活动的时间,刘卉也从教室里出来散散心,见到我俩又打个招呼。

我观察她的表情,没啥不对劲的地方,跟正常人一样。我就问了她一句,上课时她跟学生们在做什么运动?

刘卉说那是一种脖颈保健操,而且她又问我俩学不学,挺有效的。

我和潘子能学这个?我俩也不是真的知识分子,平时做任务,也不涉及伏案这类的工作。看我俩都摇头,刘卉没再多说啥。

下午我在办公室跟刘卉看教案,潘子跟另外一名老师去听语文课了。

我怕还会出现怪事,中途好几次都溜出办公室,在教室周围转悠一番。但这一下午,很太平。

等晚间下班了,我合计着,约刘卉去我俩住的地方坐坐,借着聊天来挖线索,可还没等我开口,她倒是抢先约我俩了。

她说我俩不是刚来实习嘛,有两个老师想请客,让我们聚一起吃顿家常便饭。

我一琢磨,这也不错,正所谓人多好套话嘛,我和潘子就跟刘卉一起走了。

这村里连个饭馆都没有,我们聚会的地方就在那个教工食堂,只是今晚我们不喝土豆汤了,那胖妇人端上来一个肉锅。

这锅子还是热的,肉在里面咕嘟咕嘟冒着泡,另外呢,在汤里我又看到了芝麻粒一样的黑点点。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绥远村的特色,怎么总爱在饭菜里加这种黑芝麻粒一样的佐料呢。

刘卉当先给我们盛了肉汤,叫着大家一起边吃边聊,这两个老师,一个是我认识的大长脸,另一个穿着一个绿马甲,也不知道教啥的,白天没见到他。

刚开始,他们都在聊一些学校里的话题,哪个学生最近咋咋了什么的。

我和潘子为了套近乎,也一边听一边嘻嘻哈哈的迎合着,等觉得气氛差不多时,我就突然抛出去一个话题。

我问他们,“对了,我来之前听说绥远村里,有好几个人都疯了,这是真事还是谣传啊?”

第九章 吹狗螺

没想到我试探地问了一句话,竟一下冷场了。

刘卉他们三个本来都笑呵呵的,在我问完时,他们咯哒一下把脸沉下来,而且这三个人还同一个动作,全冷冷地看着我。

我被他们弄得特不自在,心说就算我问错了,他们也不要这么翻脸吧?

这样僵持一小会,潘子赶紧打圆场,他端着碗盛肉汤,特意拿出一副馋相说,“还别说,今晚汤挺好喝的嘛。”

刘卉三人面色稍有缓和,也都捧着肉汤喝起来。正当潘子盛完汤,也闷头喝时,那个穿绿马甲的老师突然抬起头,对潘子冷冷说了一句,“好喝吧?这肉是拿尸油炖的。”

我都形容不好潘子当时啥表情了,整个脸就跟被蒸了一样,一下变得异常红彤,他本来嘴里含着一口汤,这时候噗的一声全喷回碗里去了。接着他还噌地一下站起来,根本不顾场合,连连往回退。

我也被尸油这话吓的够呛,虽然没像潘子那样,心里却也跟打鼓似的。

刘卉看我俩都这德行了,突然捂嘴笑了,跟潘子说,“我说你咋这么不禁逗呢,啥叫尸油啊?尸体上熬出的油呗,这菜里放的就是荤油,你担心啥?不过把荤油叫成尸油,这也不算叫错。”

我心说话不成这么说,换个别人,一听尸油想到的肯定都是人尸体上的油,如果像你们一样,把尸油概念定义的这么广的话,啥东西都没看法没法吃了,花还是植物的生殖系统呢,大米饭还是植物的“小蝌蚪”呢。

我俩也没心思跟刘卉在这事上较真,我看了看潘子。潘子知道我啥意思,他稳了稳态度,又硬着头皮坐了回来。

被这个玩笑一闹,刘卉他们又掌握到主动权了,把我刚才问的话题一绕,谈论起别的来。

接下来我和潘子真都没啥胃口了,我看着这肉锅就膈应,也别说还有那心思套话了。

吃完饭,刘卉说要回学校做教案,问我俩去不去?

我一听又去那学校,还在晚间,想都不想就猛摇头,这么一来,我俩跟他们仨“分道扬镳”。

在回去路上,我和潘子显得很沉闷,我俩都双手擦在裤兜里,无聊的走着,我是真没想到,我们两个有经验的线人,今晚能败在一顿饭上,本想套话,却被对方吓唬一大通。

我发现潘子偶尔还用脚踢路上的石子,乍一看跟个顽童一样,我理解,他心里压力太大了,释放一下。在快回到住的地方时,潘子又大力一脚,把一个小石子踢的飞了出去。

本来我也没太注意,只是顺带着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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