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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嘉颜浑然地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先是妹妹差点被人卖掉,接着又是程鸿儒因他而死。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有象现在这么痛恨过自己,痛恨自己的粗心,也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年幼的妹妹,一直关心着他的女孩,哪一个他都没有保护好。还有那个男人的眼神,那个仿佛要把自己撕碎般的眼神,也让他觉得痛苦不已。
程鸿业,如果没有听错的话,程鸿儒的哥哥应该就是这几年来,活跃在商场上的传奇人物。在事务所打工的日子里,这已经是他耳熟能详的名字了。大集团董事长的长子,12岁时因车祸失去了父亲, 16岁便大学毕业, 18岁获得工商管理硕士,并在同年继承家业,一手建立了鸿升集团,其业务范围涉足到工业、建筑、医药等很多领域,20岁之前,他还吞并了叔叔的公司,将其金融犯罪的实情公布与众,也把这个继父送进了监狱。
如果说他的成名是因为出众的能力的话,那么让他驰名的却在于他的私生活。据说他有喜欢养宠妾的嗜好,不限男女,但必须得要漂亮、爱他、而且是处子。外界纷纷传言他有特别的洁僻,因为他的宠妾一旦被沾污了,就必须得要离开程家,不过与之相反,又有传言说他的一夜情对象也是不少。但是尽管如此,听说每年要成为他宠妾的男人和女人还是络绎不绝,以他们的话来说:就算不能得到全部,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满足了。
想起今天他那凌厉的目光,嘉颜不仅又打了个哆嗦。
他应该不会放过自己吧,如果接受惩罚就能减轻自己的罪孽,那么他愿意承受那个男人的怒气,只是无论怎样,他都不希望涉及到弟妹们,对于年幼的他们来说,过去承受的就已经够多了,真不希望再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
东临商社的大楼里,懂事长蒋振杰“啪”地一声,将手上的资料扔在了林善源的办公桌上。“今天一大早,就有好几家公司来终止了和约,本来谈好的贷款也告吹了。很明显,是有人在针对东临,你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没有啊,最近我们都在忙着做业务投贷款,哪有余力去得罪别人,是不是有人搞错了。”
“搞错了?这样的运作起码要牵涉到几千万的资金,你说说看,这会是搞错了吗?”
没好气地给了女婿一个白眼,蒋振杰稍稍平了平怒气,坐了下来。
“燕莉,帮我拨个电话给你舅舅,我要和他通话。”
嗯嗯啊啊的电话大约持续了五六分钟。
据他的大舅子说,具体发生了什么目前没人知道,只知道好像是他的某个孙子导致了鸿升千金的死亡。可是,他的两个孙子―――蒋旭东和蒋旭海都还只是小学生,怎么会和高中生有什么瓜葛?
“善源,你有孩子在育英读高二吗?”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蒋振杰猛地站起身来,逼近了林善源。
“啊?是,大的一个在那里读高二。”
“原来是你!”拿起桌上的文件,蒋振杰甩手就给了林善源一巴掌:“你生的宝贝儿子!”
“怎么了,爸爸?爸爸!”
见此情景,蒋燕莉赶紧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父亲。
“你去问他的宝贝儿子,把别人的妹妹怎么了。害死了人家鸿升的千金,害得东临濒临破产。我、我真是被你给气死了。”稳了稳气得发抖的身躯,蒋振杰咬牙切齿地说道:“好,我不管你的大儿子和弘升懂事长的妹妹有什么关系,总之,你去给我摆平这件事。他不是我的孙子,他是你和别的女人生的孽种,他和东临一点关系都没有。二天,我就给你二天时间,如果不能和鸿升的董事长解释清楚的话,你就得和燕莉离婚。”
差不多是同一时间,在鸿升大厦的顶楼,程鸿业也在研究着林嘉颜的资料。东临商社女婿和前妻的儿子,这个有着天使般美丽容颜的少年,就是妹妹临死都还爱着的男人。
不过根据鸿儒好朋友的说法,他是在拒绝了妹妹的告白以后,才把她带出学校的。象这样无视妹妹的真情,却又贪恋她全心付出的男人,也是最令他觉得愤怒的。直到现在,他还是难以接受,那个温柔美丽的妹妹会这样惨死,一想到她临死时所遭受的身心摧残,他就恨不得要亲手掐死那些凶手。而对于整件事情的肇事者―――林嘉颜,他更是怎么也不会放过的。鸿儒所承受过的一切,他都要让他加倍偿还,被撕裂的痛苦,被强暴的屈辱,都要让他好好的体会。不但如此,还有他的人生,辜负了鸿儒的真心,那这一辈子,他都休想再有其他女人了。
整个上午,为了摧毁林嘉颜的保护伞,把他逼出来,程鸿业就这么一个接一个地下达着指令。他知道,以东临目前的运营状况来看,那个本就岌岌可危的公司,应该不会支撑多久。到时候,没有了生活依靠,这个少年一定会落入他的手中。
调动着一切可用的资金,以及能够帮忙的人脉。在抓不到凶手的情况下,程鸿业几乎把所有的悲痛,都转移到了对嘉颜的憎恨之上,也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因这个巨大的打击而倒下去。
4
到了下午,两位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访客,突然抵达了鸿升大厦。
接到林善源夫妇的来访消息,程鸿业一点也不惊讶。如果这么大的动作,都不能引来他们的回应的话,那才是奇怪呢。
“让他们进来。”
其实出于本意,他并不想见这两个帮凶的家长,但是为了彻底撕碎林嘉颜的家庭之爱,他还是忍着愤慨的心情答应下来。
不一会,林善源和蒋燕莉就在秘书的带领之下,走进了宽敞的办公室。
没有握手,也没有寒暄,程鸿业甚至都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用下巴朝前努了努,他示意他们在办公桌前坐下。他那嚣张的态度,根本就不象是在接待另一家企业的老总,到好像是在接见管辖之下的仆人。
不过对于穷途末路的人来说,即便是这样的行为,也不能算是过分。小声地咳嗽了一下,林善源便尴尬地坐了下来。而那个向来趾高气昂的女人,在走进这扇房门的时候,就已经被程鸿业那艳丽到邪俊的美貌给震慑住了,哪还有什么心思考虑有没有面子的问题,仿佛是着了魔一样,她也乖乖地按照程鸿业的指示坐了下来。
“你们今天来,是有什么指教吗?”
和他那高高在上的神情一样,程鸿业的言词也是毫不客气。
“嗯。。。。。。听说鸿升的千金不幸亡故,对此我们深表遗憾,我们。。。。。。”
“哈,你们今天是来凭吊的吗?那就大可不必了,你们请回吧。”
还没等林善源说完,程鸿业已经愤然地站起身来。象这种无关痛痒的安慰,是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那些拥有美满家庭的人,怎么会体会他们失去亲人的痛苦,况且这个坐在那里说着这虚伪客套的,还是帮凶的亲人。
“程总,等等!我们还有其他事要拜托!”
被程鸿业激进的态度搞得晕头转向,林善源跟着也站起身来,着急地大叫着。
“哦?那么废话少说,快点进入正题吧,东临崩塌的速度好像比你的思维来得快啊!”
再次坐回了自己的椅子,程鸿业意有所指地朝电脑抬了抬眼睛。那上面显示的正是东临的股指,照它今天一路下跌的趋势来看,情况可真是不容乐观呢。
“程总,请您高抬贵手,放过东临吧。”认清了现实情况,林善源只能硬着头皮向程鸿业鞠了个躬:“就算是嘉颜连累了令妹,这也和东临没有关系。他是我和前妻的儿子,和蒋老爷子根本没有血缘,他和东临的将来也没有任何连系,就请您收回那些举措吧。”
“哼~!但是现在是东临商社在养他吧,凡是和他有关,给予他支持的人和势力,我都不会放过,你们最好有所觉悟,回家清点好行礼,准备破产吧。”
“那您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和他没关系,您就不必大费周折了?”
并没有漏听程鸿业话里的含义,蒋燕莉适时的插了进来。在来的路上她就知道这一关并不好过,所以她也早就想好了诸多可行的办法。
“那么,是不是我们把嘉颜赶出去,您就会考虑撤回那些指示了?”
“赶出去?呵呵,你们是他的监护人,抛弃未成年人可是要犯法的呀!我看,还是等你们破产以后,我再慢慢收拾他好了。”
料到他们会有各种各样的哀求,不过赶出去这种提议,程鸿业倒还是第一次想到。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丢弃孩子,这样的家长真是让他大开眼界。或许就是因为有这样的父母,所以才会养成那样的孩子吧。本就对嘉颜恨之入骨的男人,在林善源夫妇夸张的表现之下,更是增加一层难以铭状的鄙视。
“那么,我们就把他的监护权交给你好了。以后要怎么处置他,都是你的自由,这样总可以了吧。”
“嗯?监护权?”
一时理不清头绪,程鸿业疑惑地望向了一边的林善源。
感觉对方的确是在考虑她的建议,蒋燕莉马上用手肘捅了捅自己的丈夫。
“啊~!是,是,如果程总不嫌弃的话,以后就请您代替我们好好地管教这个不肖子,我们决不会再过问他的情况了。”
虽然出卖儿子让林善源有点愧疚,但是比起需小心维持的权势地位来说,那样的代价并不算是什么。况且现在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了,嘉颜闯的祸,就该嘉颜自己去收拾。
“可是他会同意吗,在这个年龄更改监护权,一定是要本人同意的吧,他会为了你们接受这种事吗?”
扯出了一抹嘲弄的冷笑,程鸿业紧皱着眉头望着这对毫无人性的夫妻。破坏林嘉颜的家庭关系固然是他的本意,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结果竟然会是这么的容易和彻底。
要把他接收过来,然后再好好地惩办他吗?相对于要一生追击林嘉颜的落脚点,这个方法似乎更来得省力和直接。
“好吧,如果你们有办法让他自动上门,我就答应你们。不过光有监护权还远远不够,我要的是他一生的契约,我要他这一辈子都属于我个人所有,这个你们能做到吗?”
“当然,当然,我们有办法让他全部听你的,只要。。。。。。。。”
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蒋燕莉赶紧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下午三点。
四处游荡了一天之后,漫无目的嘉颜颓丧地向家里走去。
虽然已进入六月,可嘉颜却在不停地打着冷颤。从早上出来以后,他就这么独自徘徊在大街小巷,想再看一眼程鸿儒的愿望,也被守在医院门口的保镖挡住了。他知道事到如今,就算再怎么道歉,也已经无补于事,但是他还是想向程鸿儒忏悔,把她一个人放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这么长时间,造成她的死亡,他的责任不可推卸。
但是痛苦也好,追悔也罢,除了程鸿儒的事,嘉颜明白他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妹需要照顾。刚刚受过惊吓的思源,不安的慕华,这些也都是他无可推卸的重担,所以不能再想了,要再坚强一点,这才是他目前应该有的精神状态。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嘉颜用力地推开了自家大门。
“你终于知道回来了呀!”
可还没等他把心情整理妥当,一个怒气冲冲的巴掌就已刮到了他的脸上。早就看到嘉颜的蒋燕莉,正叉着腰站在门厅中央。
“你这贱人,闯了这么大的祸还一声不吭,真有你的呀!”
“是程鸿业对你们做了什么吗?”
捂住了火辣辣的脸庞,嘉颜冷冷地看着蒋燕莉歇斯底里的模样。
报复开始了,那个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他的男人,果然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原来你是知道的呀!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是存心想搞垮东临是不是?”
“。。。。。。”
“不要以为东临倒了,你们就会没事。明天我就把思源送到表弟那里,还有慕华,还有你,我会让你们每个人都找到自身的价值,给东临造成的损失,就用你们的身体好好的补偿吧!”
“不!不要!这是我的错,不关他们的事!”
没想到蒋燕莉竟然在打这样的主意,嘉颜失声惊叫起来。
年仅十一岁的妹妹,十四岁的弟弟,怎么能走这条路,那真是要比挖了他的心,更让他觉得痛苦。
“那也不关我们的事,东临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为什么要为你承担后果。如果真的觉得良心不安,那你就自己去把这件事解决了,不要拖累了你的众多弟弟妹妹们。”
“我。。。。。我是想向程鸿业道歉的,但是他连机会都不给我,我没办法啊。”
“哼,害死了人家的妹妹,道歉就行了吗?你是有罪的人,就算我们不把你们送出去,等东临破产以后,你们三个还不是一样要被人玩?早晚都是这样的结局,你就认命吧。”
看着愈渐痛苦的嘉颜,蒋燕莉却是越发的得意。这种玩弄濒死猎物的乐趣,使她忍不住都快要大笑起来。
“如果你真的不想连累其他人,那也不是没有办法,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去做了。”
“什么办法?”
就算是说不会连累到弟妹,但蒋燕莉眼中闪烁的算计,还是让嘉颜觉得不寒而栗。这个总是想把他们兄妹除之而后快的女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好的办法吧,可是除了这个,他们似乎也没有其他退路可走了。
“其实,程鸿业想要对付的只有你一个人,只要把你自己交给他,那么我们大家就都能解放了,你觉得怎么样,这个主意不错吧。”
好半天才明白到蒋燕莉的意思,嘉颜怔怔地转过头来,望向那个一语不发的父亲。
把自己交给程鸿业,那不就是要他去任人宰割吗?那个对他恨之入骨的男人,会怎么样对待他,就算是用脚趾想,都是不言而喻的,难道他们就真的忍心把他推入这样的火坑?
可是,在目光相触的那一刹那,林善源别开脸去的动作,却让他马上明白了一切。
原来他们早就商量好了,说不定,这是就是他们和程鸿业谈判的结果。
“爸爸,你也觉得我应该过去吗?”
虽然已经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也早就对林善源失望透顶了,但是嘉颜的内心深处,却仍然存有那么一丝侥幸,希望父亲对他还存在着那么一点怜惜,毕竟他们要他去的那边,是和地狱没有两样的地方。
“是的,你还是去的好,得罪了这样的人,你的结局不会有其他选择,但是我们大家却可以有完全不同的生活。”
林善源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回头,但语气中的决绝,已不容嘉颜再有另外的幻想。
“大家?大家指你们一家吧,里面根本就没有我,没有慕华,也没有思源,就算我去到程家,可是我决不相信你们会就此放过弟弟妹妹,既然横竖都是一死,我们就死在一起好了。”
失望到了极点,也压抑到了极点,嘉颜忽然一反常态地怒吼起来。
“咳,咳,你别这么激动,别激动。”
什么要死一起死,她可不想为他们兄妹陪上幸福人生。
被嘉颜那鱼死网破的气势给吓了一跳,蒋燕莉马上就放软了态度,硬是挤出了一抹虚伪的笑容。
“我们知道你放心不下慕华和思源,所以程总答应愿意领养你们三个。程总说了,只要你肯终身为他服务,他就出资送他们到国外读书,保证给他们优渥的生活。怎么样?程鸿业在商场上可是以信誉著称的,据说他也有资助穷学生的习惯,只要你乖乖地听话,不惹他生气,我觉得他应该会好好对待你们。现在的愤怒也不过是一时之气,过一阵子都会好的,而且具体的条件你还可以和他面谈,要不要去碰碰运气?”
“哼!要不要都一样吧,你们不都已经谈妥了吗?”
收养吗?用自己为条件,让弟妹们脱离这个家吗?
“这件事能不能不要让慕华他们知道,我想再考虑一下。”
“可以。”说着,蒋燕莉塞了一张卡片到嘉颜手里:“这是程鸿业的名片,想通了就去找他吧。这对大家都好。”
第二天一早,在命运之线的牵扯之下,嘉颜终于来到了鸿升集团。望着这巍峨耸立的高大建筑,他心底的压力也堆积到了极点。回头再望望身后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过来。”
就如同嘉颜想象的一样,走进总裁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