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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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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写信告诉你我是个跳外国舞的舞女,而你居然相信了。也就是说我成了一个脱衣舞女。你一定对我印象极坏吧!”

  “嗯,”我说,“这对菲利普来说也不是什么非同寻常的选择。”

  “本来应该是。不过我惟一想为他表演脱衣舞的男人就是你弟弟。”

  不知为什么,这句话让我颇感震惊,接着我就走上前,上演了我一生中最糟糕的朗读,脑子里只想着莉莉·卡林德、莉莉·亨特雷斯。

  这场灾难结束后,我和威莉与菲利普和契娜一起去喝酒吃饭,地点是我常去的一家餐馆,名叫“埃拉·斯彼德”。饭桌上只有一件事值得回味。在我告诉菲利普威莉也是一位作家后,威莉说,“是在另一个世界。我还获得过纽贝里奖。”

  回到饭店之后,我以为西拉克斯可能会给我发来新的指令,于是我把马克的电脑连到了饭店的网络接口上,结果发现,我的“向导”倒是没有什么新的指令给我,但我的邮箱里塞满了刚刚去世的那些人发给我的信息。我看都不看就把它们全部删除掉了。威莉假装在看《肯辛顿传来的叫声》。这本书是她从书店顺手拿的――确实是拿的,因为她自己没有钱,而且也没有向我要钱。我从会客室走进卧室,在卫生间站住脚,想看看我在镜子里是副什么模样,然后慢慢走回到会客室,继续在那里踱来踱去。

  “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我说,“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受不了看着你这副样子,”威莉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张纸你还留着吗?”

  她的脸立刻软了下去,变得非常容易受伤害。她非常清楚我指的是哪张纸。“我把它夹在这本书里了。”

  “你觉得她会不会故意给我们一个错误的地址?”

  “黛安娜·亨特雷斯?她为什么要那样做?”

  “我不知道。为了保护她?抽屉里有电话号码簿吗?”

  威莉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桌子旁,在抽屉里找到了一本米尔港的电话号码簿。“要我帮你查吗?”

  我知道她心里是多么不愿意,我为她主动提出来而更爱她。我伸手去拿号码簿。“也许这上面没有她的号码。”

  我错了。我早该料到。儿科医生的号码不可能不登在上面,尤其是像莉莉·亨特雷斯这样的儿科医生。342页上写得清清楚楚,北米克街3516号,而且还有个电话号码。这太令人吃惊了,就像看着隔壁邻居家的窗户,却发现了一只麒麟。

  威莉大着胆子把手搭在我肩膀上。“你想去那里,对吗?你想和她谈谈。”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我说,“但我必须去那里。我起码得看看她的家,看看她的生活如何。”

  “你干吗不给她打个电话?现在还不是太晚。”

  “我不能给她打电话。”如果我给莉莉·卡林德打电话,她也接了电话,我害怕她的声音会立刻把我变成一堆灰烬。当然,我不能把这告诉威莉。“我可能太害羞。”

  这个言不由衷的借口让她感到很不安。她手里仍然拿着那本小说,眼睛似乎在看着没有任何图像的电视。“你知道那条街在哪里吗?”

  “我可以找到它。”我说。

  “你打算要我一起去吗?不过,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愿意去。”

  “威莉,你愿意和我一起开车去那里吗?”我问。

  她不太情愿地把缪里尔·斯帕克的那本小说轻轻放到桌上,两眼低垂,慢慢朝我走来。离我还有一英寸远时,她突然将身子转向一侧,像一只寻找安慰的不安的猫,投入我的怀中,肩膀抵着我的胸口,脑袋侧着靠在我的脖子根上。我可以感觉到她口袋里装着的糖块。

  “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她说,“但我要告诉你,我也不喜欢这一切。”她转过脸来,抬头望着我,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你为什么要和她谈谈?你又不想为她写一本书,那只是你去见她的托辞。你认为你可以帮助她吗?你帮不了莉莉·卡林德,她也不需要你的帮助。她甚至都不想见你,她之所以同意见你,是为了你以后不再去打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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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屋 第三十二章(2)     

  “我可能会写那本书,”我说,心里很清楚这是彻头彻尾的谎言,“在到达那里之前,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我发现米克街位于米尔港的北区,是条不长的死胡同,就在达尔顿高尔夫俱乐部的后面。我们首先上了通往密尔沃基的高速公路,一直往前开了大约二十分钟。我们被夹在车流中,就像狼群中的一条狼,迎面而来的车灯刺着我们的眼睛,然后再消失。看到威莉默不作声,我打开收音机,找到了当地一个爵士乐台。喇叭里传出了低音萨克斯管吹奏的非常熟悉的《像个堕入爱河的人》,这是1958年从哥本哈根流传开的曲子。像所有伟大的爵士乐曲一样,这首悠扬的乐曲也传达着欢乐与忧伤、幸福与痛苦交织在一起的意境。

  “我们非常喜欢保罗·德斯蒙的爵士乐,对吗?”威莉说,然后随着萨克斯哼了几小节。

  我在17号出口下了高速公路,竭力辨认着方向。城市的这个地区没有路灯,夜幕下的天空笼罩着乌云。我毫无目标地将车拐进一条道路,经过一块块修建得完美的草坪后面的大房屋。我终于看到了达尔顿高尔夫俱乐部,然后继续沿着米德吉特路旁的高尔夫球场向前开车,来到了标志着高尔夫球场尽头的一排排橡树和白杨。道路继续向北延伸,我以为我在黑暗中驶过了出口。我告诉威莉,我们可能得调头回去,但她说还不到时候。“路程在黑暗中会显得更长一些。”她说。

  五分钟后,我看到一丛巨大的杜鹃花后露出了被挡住了一半的路牌,知道我已经找到了米克街。我的内心极度矛盾,同时也特别激动。我想把车拐进去,看看莉莉·卡林德的家,但我同样强烈地想继续往前开车,直到回到普福尔茨海姆饭店,然后在那里和威莉·帕特里克做爱。她用眼角偷偷瞥了我一眼,看到我终于将车拐进了米克街,她鼓起勇气,略微挺直了身子,紧紧盯着挡风玻璃。

  米克街上到处都是茂密的大树,掩映着夹杂在它们中间的那些宽敞的房屋。窗户发出黄色的灯光,看似无人的屋子里,电视机在闪烁。车库门上的篮球框上挂着像是长歪了的胡子般的球网。路旁的信箱有的大如圣诞老人的背袋,上面画着飞翔的野鸭、风车、帆船、网球拍。信箱上的号码一个个往后退去:3509,3510。

  在死胡同的尽头,一栋受到包豪斯建筑【包豪斯:近代德国建筑师沃尔特·格鲁皮乌斯所创办的建筑治疗院。――译著】影响的房子像冲破浓雾的快艇一样出现在了大树的后面。白色的建筑,坚固,功能齐全,有其独特的美感。这一定就是莉莉·亨特雷斯的家。车道尽头有一个金属信箱,借着车灯的光亮,我们看到上面只有门牌号:3516。

  我停下车,关掉车灯。屋子楼上左边的窗户里透出灯光,一楼大门右边的窗户也有亮光。大门的正上方有一个舷窗般的圆形窗户,里面有昏暗的灯光。

  “瞧她都做了些什么,”我说,“她的屋后有高尔夫球场的围墙做保护,而她可以看到任何来到她屋前的人。这就像坐在餐馆最远的角落里,注视着门。我相信她一定配备了所能买到的最好的保安系统。”

  “那又怎么样?”威莉问,“她害怕吗?”

  “她正在克服心中的恐惧,”我说,“就像你一样。她严格控制着自己的生活,不必非要与世隔绝才感到安全。我认识一些人,他们在密执安的森林中央买下房子,然后在周围布满铁丝网,还安上探照灯,外加两只凶猛的狗。他们的经历非常可怕,但莉莉·卡林德的经历更糟糕。”

  “你准备去敲门,或者按门铃,或者怎么的吗?”

  “我要先在这里坐着想一想,”我说。

  “我希望她没有经过窗户,没有看到我们。”

  我意识到,威莉所担心的也正是我驱车来到米克街要看的。这已经足够了,我已经满足了。我想像着莉莉·卡林德望着她的病人到来,等待着接待员向她证实她已经知道的事,然后再开始治疗那些孩子,把她小时候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慷慨和怜悯给予他们。黛安娜·亨特雷斯说过,“她现在帮助孩子们,这就是她的生活。我认为她觉得这是她所能做的最美好的事。她就是这样想的。”最后一句含有一丝责备的意思,不管是不是接受,尤其是考虑到莉莉对她的道德决定审判标准时。我的看法则完全不同,我认为她所选择的职业从道德的角度来说非常美好。

  这时,整个世界发生了变化。一个留着齐肩金发的女子从窗户前走过,一只手捧着一本打开的书,另一只手端着一杯茶。她身材苗条,走路的姿势有些僵硬。刚才到达莉莉·卡林德所居住的街道上时我所感到的那种激动又被唤醒了,而且被放大成了一场内心的地震。那女人的脸没有对着我们,我只能看到她头的一侧和后脑勺。她穿着件深绿色的衬衣,不过也许是一件羊绒衫。气温仍然很高,但已经不像白天那么热,她的屋里开着空调。我认为她喜欢屋里的温度较低。不一会儿,窗后就没有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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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屋 第三十二章(3)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可以恢复已经消失的部分,可以让莉莉·卡林德变成她从未体验过的完整的人。我接着又意识到,许多男人都有过这样的冲动,但我们谁也无法给她提供任何与她的美貌、她的痛苦、或她的身世相匹配的东西。她已经靠自己的力量克服了所有这一切:她已经完全吸收了降落在她身上的残酷和邪恶,所以人们现在已经无法看到这些,而她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每天上百次给予别人慷慨和善良。我无法拯救她。当亲情仍然能起作用时,她有黛安娜·亨特雷斯;在那之后,她只能靠自己来拯救自己,而且她做到了,靠她那过人的才智。

  这时,我想起了她走路时姿势略微有些僵硬,想起了她站在那里的样子,故意背对着窗户,我感到不寒而栗。她像她父亲一样,总是尽量不让人看到她的脸。她当然不希望有人进去看到她的脸。已经融入她体内的残酷和邪恶仍然留在了她身上,尽管她为此尽心尽力地为她的病人服务――黛安娜·亨特雷斯知道这一点,而且一直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才会对我们说莉莉是她所见过的最坏的人。黛安娜没有拯救莉莉,只是通过不知疲倦、无私、永无止境的努力驯化了她。莉莉现在姓亨特雷斯这一点让我的血液冰凉刺骨。她父亲爱过她,而且仍然爱着她:她只是出于谨慎才没有像他这样去寻找。

  我觉得我仿佛听到高尔夫俱乐部围墙边的大树下传来了贾斯帕·丹·科尔的嚎叫声。

  “好吧,”我说。我说话时显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我清了清嗓子。“我们回饭店吧。”

  在回普福尔茨海姆饭店的路上,蒂姆在炉旁餐馆停了车。他一直喜欢这家餐馆老式的真皮卡座,以及里面昏暗的灯光。威莉说,“我刚才在那里全神贯注,忘了饥饿。”她要了一份嫩牛排,女服务员告诉她那够两个人吃。“我就吃两人份吧,”威莉说,“配的是什么土豆?”

  她狼吞虎咽地吃下了那顿大餐,蒂姆却只吃了他所要的汉堡包和半份炸薯条,另外半份最后到了威莉的盘子里。她的饥饿感过去后,她带着那种进入了最危险地带的神情问,“你怎么看刚才发生的事?”

  “我认为她比任何人想像得都更像她父亲,”他说,“不过她应付得真是了不起。”

  “我敢打赌,你希望能看到她的脸。”

  “很你说实话吧,威莉,”他说,“一想到要看那女人的脸,我就不寒而栗。你怎么看待刚才发生的事?”

  “我吓坏了,”威莉说。她眉头一皱,脸色变得非常苍白。“我不知所措,害怕极了。她很吓人,你也很吓人。”

  他的心和胃都颤抖了一下。“你怎么会觉得我吓人呢?”他问,担心眼泪会从自己的眼睛里流出来,甚至从他的毛孔中流出来。

  “你必须要见她,对吗?”她不忍心盯着他看。

  回到饭店的小套间后,威莉直接去了卫生间,并且关上了门。

  蒂姆坐到马克的电脑前,把电子邮件下载下来,结果发现又有了二十封没有域名的信件,主题栏中写着“需要你回答并解释发生了什么事”以及“全错了!”。他毫不犹豫地把这些信件全部删除,而且没有任何懊悔。这些“萨莎”必须自己学会生存。屏幕上只剩下西拉克斯的电邮。他打开后发现这封信带给了他这样有力而又嘲讽的安慰:

  亲爱的伙计,

  每前进一步,每上升一步,

  就会失去新的东西。

  这是损失的过程

  读一读,流泪吧,喽喽

  (你虽然有缺陷,虽然软弱,

  你必须坚强面对即将到来的损失!)

  不要退缩!不要胆怯!

  不要畏惧!

  必须付出代价!!!你已经爱过,

  你现在必须失去你的爱

  永远告别。这也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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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屋 第三十三章(1)     

  布莱恩·杰克尔已经把蒂姆在电台报道交通路况时接受采访的时间从早晨6点30分重新安排到了星期三上午,而且是在早晨6点钟。蒂姆极不情愿地松开搂在怀里的威莉,起身走到卫生间,冲了个澡,穿上Gap卡其裤,上身是一件蓝色衬衣,外面再套一件很轻的黑色夹克。还剩下十分钟,他下了楼,买了两个丹麦酥皮饼和一杯咖啡,回到了房间。电话铃响的时候,他已经吃掉了第一个酥皮饼,正好到点。吉尼和麦克从北卡罗莱纳州的夏洛特电台打来了电话,他们首先问他是否有过超自然的经历。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麦克,”蒂姆说,“你自己呢?”

  吉尼和麦克之后打来电话的是纽约的扎克和“伊萨克的怪人”。他们大声说,你一定非常古怪才会写出《丢失的男孩、丢失的女孩》这样的书。“你称自己为‘怪人’,那么你有多么古怪呢?”蒂姆问。“我们都一样。”然后便是马里兰州巴尔的摩的“女巫”温尼;佛罗里达州圣彼德堡市的“保利娱乐房”;俄亥俄州的“猫头鹰”和“狐狸”,也就是吉姆和兰迪(你真的想让我们在直播室里发抖是不是,蒂姆?);还有许多其他人,都是早晨全国联播的谈话节目的老油子,每个人说七分钟,互相取笑,报告最新路况,然后交给新闻播报员,报道儿童惨遭杀害、交通事故、市政府受贿、杀人狂枪手。蒂姆趁着密苏里州圣路易斯电台插播广告的当口吃掉了第二个酥皮饼,等他重新感到饥饿时,他已经来到了加利福尼亚,这里的交通尤其拥挤。(“你是位著名作家,你住在纽约,你对我们的州长怎么看?”“他很讨人喜欢。”蒂姆说。)12点07分,他终于结束了最后一站,也就是泰德·威瑟斯普恩和莫莉·杰克逊从华盛顿州贝灵翰市中心直播的“泰德和莫莉的早安”节目。他摇摇晃晃走到沙发旁,威莉正坐在那里,和缪里尔·斯帕克一起在伦敦周围扬帆。

  “他们总是这样吗?”她问。

  “你看到他们为什么这么有趣了。”

  “他们总是问这些问题吗?”

  “更像是我在一遍又一遍地给做出他们同样的回答。”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是我知道的惟一答案。”他说。“我得上床睡觉了。我需要好好睡一会儿。”

  “你睡半个小时,我让他们把午饭送到房间来。”

  他低头看了看她右手不断伸进去的那只滚筒包,至少已经空了三分之二。

  四十五分钟后,服务员推过小车把他们的午餐送了进来。威莉轻轻推开卧室的门,看到蒂姆在写日记。

  摘自蒂莫西·安德西的日记:

  吃午饭时,我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了WCHWHLLDN,然后问威莉是否能从中看出什么来。她边吃边看了一下,想了想,然后说,“当然,这很简单。”

  “那么这是什么意思?”

  “你只需把元音添加进去。我不会替你动手的。”

  “里面有没有一个Y?”

  “哈!你自己决定吧。”她的情绪发生了变化。她的眼睛有一点肿,转过来望着我。“我感觉今天对主队来说是个大日子。我们该做什么?”

  我慢慢吸了两口气。“你能挺得住再去看一下那座房子吗?”

  “你弟弟家后面、莉莉·卡林德度过童年的那座房子?”

  威莉知道我指的是那座房子。她闭上眼睛,心里盘算了一下。我不知道她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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