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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剑一端自豳王体内穿出,顺他目光一望,另一端却是握在白榆手中。
“你!”豳王尤自不信,嘴角流出一丝污血。
“来——”丽妃刚喊出半个字,早被韩焉点了哑|穴。丽妃身子一软,栽倒在地。
白榆缓缓抽出宝剑,脸上邪邪带笑:“父王,这就是卫国的三王爷,又往哪儿找人皮面具呢?”
豳王身子一晃,咬牙切齿道:“…王位早晚…是你…的,等几年,都,都不行麽!”
白榆上前一把扶住,轻声道:“本来几年都无所谓,但是父王实在是妇人之仁,白栅那么大罪,你只是判他戍边而已。都是你的儿子,这麽偏心,叫其他儿子怎麽想呢?”
心头一叹,真是人不可貌相,白榆长得温厚端正,谁想得到竟是这般。
白榆顺势轻轻将豳王放到地上:“父王总是瞻前顾后,顾虑重重,却不知为帝王者该有所取舍,一味隐忍,不是韬光养晦,却是懦弱怕事了。”
豳王气息渐乱,已说不出话来,只得双目死死瞪着。
白榆又道:“父王心里喜欢老三,当儿子看不出来麽?可惜老三的娘是个蠢货,被我三言两语一挑拨,就信了我的话,找了东虢来对付老大。父王,你想不到吧,指使行刺的不是别人,就是贼喊捉贼的丽妃娘娘自己啊。”
豳王满脸死灰,勉强斜眼望向丽妃。丽妃浑身颤颤,流下泪来。
白榆又笑:“不过刘锶也有点儿小聪明,马上猜到了,所以才找了丽妃,正好让儿子看清了朝中形式,借着丽妃娘娘玉手,拔了那些杂草!”
豳王喉间一动,呕出一口血来,白榆自伏下身去,几乎贴着面颊道:“不过,儿子要杀你,也不全是为了王位。”猛地起身,提剑指我,“明明知道刘锶是甚麽人,还巴巴的把老三送上门去,你当真以为刘锶会为了老三放弃既得利益麽?做梦!”
“老大根本不是你的种,为了笼络金杰,你能忍这麽久,倒也叫人佩服啊,父王。”白榆斜眼瞅着豳王,“老三很得你欢心,你还如此对他,看来父王心中是没有喜欢的儿子了!这个储君,早晚易主!儿子不过是先下手为强了。”
豳王猛地一挺身:“蠢…货!”双目圆睁,似要破眶而出,终是不支,倒地死去。
白榆嘿嘿一笑:“刘锶,你以为自己算盘打得精,这下子没想到吧?”☆油炸☆冰激凌☆整理☆
见我不回话,偏头一想,才咧嘴笑道:“我忘了你被点了|穴,不能说话,不过也好。你可以好好想想你有多蠢!”
“韩焉本来就是我的人,你的一举一动我了若直掌,你想我承着你的情,当你在豳国的傀儡,哼!刘泱根本就是你的一颗棋子,你能用,我就不能用麽?你要小看我白榆也不是不可,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动了老三!”白榆目露凶光,步步逼近,“居然还把文思拉到你那边去,你说我怎能留你!”
不觉一叹,摇首笑笑:“二王爷,本来刘锶只是觉得你不聪明罢了,现下想来,你岂只是不聪明,简直是愚蠢!”
白榆大惊失色:“你,你…”
缓缓起身,轻轻挣开绳索,揉揉有些酸痛的|穴道:“韩大人还真是出手够重的啊。”
白榆退得几步,慌的低唤:“韩焉,还不抓住他?!”
“是!”韩焉应得一声,飞身来袭,却是一把抓住白榆,卸了他手中宝剑,架在颈子,利索干净。
白榆大张其口,满目惊疑。
俯身替子敬解了绳索,这才浅笑道:“二王爷,刘锶万里送亲,助你得登大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是这般谢我的麽?”
白榆双唇轻颤,不能成言。
我自一笑:“文思白槿之事,你我皆不过推波助澜罢了,有何好说的?尊上骂你‘蠢货’,还真是恰如其分!”
“你想得本来不差,白栅的事儿,尊上自然知晓,隐忍多年,不过借着此次储君之争除去,这才对你所作所为视而不见。三王子那边,不过是作个样子,满朝皆以为大位非三王子莫数,这才能看出真心拥戴你的大臣。况且,有了白槿这个靶子,你少受了多少冷箭,相信你也能想得出来。”
“你不妨再想想,若是尊上无意于你,又怎会让你入朝理政,还将重兵交予你手?发配了大王爷,搞臭了三王爷,你这二王爷可是清清白白,又有强国联姻为后盾,谁敢说个不字?可惜你这榆木脑袋,想不透也就罢了,居然还干出弑父杀君之事,真是愚蠢之极!”
白榆双目圆睁,直愣愣盯着我:“你,你的意思是…”
“尊上心怀深远,倒也想得通透,可惜儿子是个傻子,好好的江山要拱手让人了。”望眼豳王尸体,无限同情。
白榆垂下头来,默默不语。
“顺便告诉你,这位韩大人,只怕也不是真的。”含笑望着韩焉,“不知称呼‘虢主’为好,亦或是‘小权’呢?”
“韩焉”哈哈一笑:“到底是三王爷,又被你看出来了。”
其实也不难猜。与之交手时,他武功招式花俏繁复,却没几处杀招;被我制住时,早已觉察他腕口颈侧两处肌肤有异,由是故意借言谈之际探他颈侧,摸得细细贴痕;至于之后,虽是点了|穴道,却也是无关紧要之所。
“不过虢主,你我早有约定,为何不早些告知刘锶,今日有此趣事?”
小权咧嘴一笑:“三王爷,江湖人办事,就不用那麽计较了吧,何况,三王爷也没甚麽损伤不是?”
“话虽如此,却不知虢主打算如何收场?”左眉一挑,冷冷道。
“这个嘛,二王爷原来设计的,是匪徒刺杀了大王,他亲自擒杀歹徒,如此登基,得享天时地利人和。”
不由望了白榆一眼:“这个主意,只怕不是你能想出来的吧。”
小权一笑:“那是自然。”
白榆低声怒喝道:“若是韩焉真在,谅尔等也不敢放肆!”
不觉摇首一叹:“韩焉其人,深不可测,你却这般信他,注定兵败如山。”
小权嘿嘿一笑,手中宝剑猛地一送,白榆闷哼一声,陪豳王去了。
子敬轻道:“爷,丽妃如何处置?”
我斜眼望着小权:“韩大人早将精囊妙计告知虢主了,何需你我挂心。”
小权呵呵一笑:“李代桃僵罢了。”
拍拍手,屏风后转出一女子,竟与丽妃长得极为相似,连身材步态都惟妙惟肖。行礼之后,自往豳王及白榆面上动作,少时即已面目全非。又行至我与子敬身侧,碰上两张面具。
心中咯噔一下,回身低语:“今日我扮作白榆脱身而去,日后如何?”
小权也往脸上涂抹片刻,拔下豳王身上冠冕着上:“小权不过当两天大王过瘾而已,至于白榆,自也有人替代,王爷放心,定不会不利于王妃的。若有不妥,王爷手下伏兵几多,小权可害怕得紧呢。”言罢,有意无意瞅眼柳五。
“如此也好,若是泱儿有个甚麽,虢主爷知道刘锶的手段!”撂下狠话,着了白榆衣裳不提。
额尔准备妥当,小权扮作豳王,子敬当了韩焉,我扮作白榆,招摇出宫。门外仍是歌舞升平,好一派春光潋滟,风雅异常。
54 轻风送归
一行顺畅,出了菡京二十里,就见官道旁一行人久侯。
“可来了。”庭继下马迎上来,“爷怎麽耽误这许久?”
由是下马行近:“去看了个熟人,阴差阳错入了一趟宫,这才晚了。”
文思自马车中露出脑袋,冲我笑道:“还以为爷走了旁的路,看来蔡大人候在官道真是对了。”
“依着三王爷的性子,本该走近路的,不过现在豳国出了点状况,走官道反而不引人注意。”庭继微微一笑,“不知道三王爷接着打算怎麽走?”
“这个嘛…”慢慢行至车侧一个小兵身旁,“就要请教韩大人了。”
那小兵仰起头来,满面含笑:“到底是三王爷,眼睛这般刁毒。”
懒懒摆手:“闲话少说。”
韩焉一点头:“三王爷早派蒋含大人领了一队人马风光出行,剩下的就要看三王爷心情如何了。”
默默算算行程,镗儿铭儿所派人马理当与蒋含接应上了,只要明面上的事体办妥,我这边倒不甚要紧。只是韩焉跟着我,所谓何事。
“抄小路行进吧,越快越好。”上得马车,回身笑道:“既然韩大人亲自来送,不妨同乘?”
韩焉一笑:“却之不恭。”
马车撵撵,子敬为驾,又快又稳。文思乖巧安然,缩我身后,轻轻捏捶。
韩焉放下车帘,笑赞道:“这个子敬,稳妥仔细,三王爷调教有方啊。”
示意文思递杯热茶:“韩大人过奖了。”
韩焉又道:“三王爷此行豳国,言谈举止,颇有大家风范,令人仰慕。”
放下茶杯,似笑非笑望他一眼:“韩大人,何故这般吹捧?”
韩焉嘴角轻扬,把玩茶杯:“三王爷,莫不是忘了曾与韩某的约定?”
左眉一挑,这个韩焉,当真要跟刘锶回东也不成:“韩大人说笑了。”
“那三王爷怎麽不笑呢?”韩焉展颜一乐,齿如编贝。
一车静谧,佛手冉冉。
我轻咳一声:“刘锶胆子很小,人也不聪明,韩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韩焉哈哈一笑:“三王爷过谦了。三王爷心中定有不少疑问,何妨一问?”
缓缓侧身躺下,左臂撑起上身,曲起右腿,示意文思捏捏:“韩大人讲话还是这般小心。”
韩焉瞅我一眼,正色道:“三王爷想是暗恼今日宫中之事,还请赎罪。”
哼了一声,也不理他。
韩焉又道:“三王爷放心,二公主在豳国,绝没人敢动她一动。”
“那是自然。”挑眼打量一下,冷笑道,“东虢的虢主亲自发了话,还能有假?”
韩焉一愣,额尔笑道:“这…”
我摆摆手:“韩大人不用托词,刘锶并无责怪之意,何需介怀?”
韩焉眯眼一笑:“不知三王爷怎麽想到的?”
“小权也是个人才,只是东虢势力深不可测,统辖之下,稍显不足。”端起茶杯,食指轻扣杯沿,“况且小权常常亲自出手,这也有欠妥当。特别是当日假扮文思接近于我,我拿话试探之下,他不曾否认我的推测,只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刘锶还是看到了的。”
韩焉不死心:“那又怎知韩某就是正主呢?”
眼望窗外风吹嫩柳,无限风流:“韩大人心性高远,自视甚高,行事周密稳妥,特别是因势利导,驾轻就熟,一看就是个中高人。”
韩焉浅浅一笑:“倒叫韩某汗颜了。”
“看来白榆那小子倒死也想不透究竟输在哪儿了。”摇头一笑,“豳王临死骂他一句‘蠢货’,还真是知子莫若父。”
韩焉亦点头道:“豳王也算精明,三个儿子里面,寄望最大的当是白榆才对。”
文思忍不住插嘴道:“可是最宠的是三王子白槿啊?”
我捏捏他的脸颊:“宠归宠,不代表想将社稷交付,你看豳王可有叫白槿入朝做官?照道理,这个年纪的王室子弟都该挂个官职,可是白槿身份虽贵,却没甚麽实权。”
文思似懂非懂点点头。
我反手扣住他腰际,耐心道:“白栅的势力来自金杰一边,这里边的腌雑你也知道,豳王视之如仇雠,不过碍着盘根错节的关系,没有动手罢了,本想趁着这次结亲剔除部分势力。”
“被三王爷一插手,金杰算是倒了大霉,白栅也腾不起浪来。”韩焉接口道,“剩下白槿孤掌难鸣,不至威胁到白榆。”
“豳王算盘打得很精明,白榆即位的唯一障碍就是金杰,借刀杀人倒是想得很好。”我拍拍文思脊背,“明白了?”
“看来他是找错了人,变成了引狼入室。”文思忍俊不禁,笑靥如花。
“敢说爷是狼?”扬手轻拧他面颊:“倒不见得是找错了人,这事儿,多半还是和韩大人有关系吧?”
韩焉轻轻一笑:“甚麽都瞒不过三王爷,我不过是提了个头儿,别的,还不是豳王自个儿拿的主意。”
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我心里更警醒几分:“现在闹成这样,韩大人不觉得玩笑开大了麽?”
韩焉抿嘴一乐:“本来也不需如此,只是豳王动了杀机。三王爷要脱身本就不难,何况二公主身边也必有保护之人。只是公主身在菡京,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不如快刀斩乱麻爽快。”
“韩大人爽快了,其后何以为继?”
“再过几日,豳王自会下昭退位,而‘白榆’坐多久的大位,还不是看三王爷的意思?”韩焉含笑望我,透着股子娇媚。
每每韩焉如此望我,心底腾起一股凉意,没由来的心寒:“只怕是看韩大人的意思吧?这般窃国举动,倒也胆大心细,运筹帷幄之间,颇有大将风范啊。”
“窃国?呵呵。若是三王爷担心公主,那自会有事端让王爷如愿的。”韩焉复又笑道,“至于王室子弟,再娶再嫁,亦是平常事,若是王爷觉得亏欠了公主,多的是补偿方法。大丈夫行事,断不能扭捏作态。”
“那也不能肆意妄为吧。”心中不悦,虽是说得有理,只不过,泱儿毕竟不是旁人。
文思察我不悦,只是环住我手臂,脸颊轻轻偎近,我拍拍他脑袋,也不说话。
今日韩焉之举,无异于敲山震虎。演这出戏,不过是告知刘锶,心中不可将他小觑。停了片刻,方道:“韩大人接下来,意欲何为?”
“早已说过,自然是跟着三王爷喽。”
眼中寒光一闪:“为甚么?”为名?韩焉行事阴狠,不似在乎名节之人;为利?东虢各种生意都作,还少得了银子;为权?单看韩焉将豳国政要玩弄于股掌之间,
“自然是仰慕三王爷喽。”韩焉眨眨眼睛,“这话韩某以前就说过吧。”
当真哭笑不得:“韩大人…”
“对了,三王爷以后请不要称‘韩大人’了,韩某已经不再是豳国的官员了。”韩焉眨眨眼,满脸愉悦。
“韩大人…”
“三王爷可以直呼在下名讳。”韩焉盯着我双目,毫不松口。
“好吧,韩焉。”一皱眉头,真不习惯,“你要跟着我,只怕在刘锶身上得不到甚麽好处啊,不如重新找个主子吧。何况,以你的才华见识,并非池中物,何苦来哉?”
“诚然,韩某自问绝非久居人下之辈,但士为知己者死。自问普天之下,能驱使韩焉者,非三王爷莫数。”
“这话没由来的恶心人。”左眉一挑,“既然要跟着我刘锶,就得给我说实话。”
“呵呵,实话爷早已说过,三王爷不信罢了。”
“韩焉,不要逼着我现在杀了你。”面上带笑,语气凛冽,左手摸着文思颈子,突地查他一抖,不由冲他轻道,“怎麽了?”
文思圆睁双目,不敢回话。
韩焉却是展眉一笑:“三王爷果然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只是不喜欢别人把我当傻子罢了。”转眼望向窗外,“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卫国路途遥远,就不留韩大人了。”
“看来三王爷是真的不喜欢韩某呢。”韩焉一愣,额尔咯咯浅笑不已,“不过韩某可是愈加中意王爷了,这可如何是好?”
文思闻言脸色煞白,目光闪躲,浑身局促不安。
“我倒很是佩服阁下的勇气,敢当着文思的面跟我说这话。”起身一吻文思面颊,拥着他笑道,“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就杀了这个敢威胁你地位的人。”
文思面上一红,缩进我怀里:“韩大人于我有救命之恩,再说,再说,他不过是玩笑罢了,主子别当真…”
“你啊,就是良心太好。”韩焉毫不领情,“还有三王爷,不要太宠文思,否则他一辈子都只能依靠你了。”
“哦,刘锶还不至于要阁下提点如何疼爱别人。”也不看他,沿着文思颈子一路吻下,“若是韩大人…韩焉你不介意,我就要继续了。”
文思羞得忙躲:“爷…”
韩焉呵呵一笑,毫不介意:“三爷想赶韩某走,韩某走就是了。”言罢靠近轻声道,“三王爷,相信在下不会让您等太久的。”
言罢,自穿窗而出。
马车一顿,我拍拍车棱:“无妨,子敬。”
马车复又前行,平稳迅捷。
叹口气,揣测韩焉又要作些甚麽,不由皱眉不语。
文思轻轻依偎过来:“爷,别想太多了。”
“也是,想也没用,现在该作些别的有趣的事才是。”浅浅一笑,俯身堵住他的嘴,
柔和甜美的瞬间,夹杂着夏日将至的火热。滑腻的触感下,脉脉的搏动着炽热的希望,耳边销魂的唤得一声:“三爷——”
第一部·完
番外·俯仰之间 木槿粲然
卫锶在席,双目难移。卫锶开口,无人想走。
怎样的智慧,赢得聪慧无双之名;怎样的胆色,独揽傲视沙场之魄;怎样的容貌,争得脂粉君子之号。
卫国刘锶,名动天下。
庶室所出,孑立独行。心怀天下,情飘海外。
怎样的心怀,游刃龌龊朝政之间而清奇;怎样的思绪,神浮腌雑人事之中而秀雅;怎样的情操,超脱纷杂红尘之际而自处。
卫国刘锶,名满天下。
我听着刘锶的传奇长大。
独有讲解各国显赫政要的课不会打盹儿,只为听取关于那人的一点半点。
听那个长我五岁的男人如何成名,听那个长我五岁的男人如何胜利,听那个长我五岁的男人如何生存。听得久了,我独自勾画他的面目。
这个男人,应该有一个绝世精明的头脑,应该有一幅绝世俊逸的脸孔,应该有一颗绝世孤独的心。
这样的男人,男人女人都不缺,为甚么笃定他寂寞。
我说不清楚。
我十二岁了,终于争得机会离开菡京到那个心仪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