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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子果是俊逸神飞,才智过人,佩服佩服!”那紫衣人也上前一稽。抬头再看,却是昨夜在酒家相撞之人,不免一奇,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望着金杰:“这位是…”
“这是鄙国新上任的礼部尚书韩焉韩大人。”金杰捻着胡子,微笑而答。
我转身含笑一稽,语带双关:“韩大人少年得志,必是锦心秀口,刘锶冒犯了。”
“岂敢岂敢?”他亦一笑,浑不似昨夜那个捉狭的妙人。现下清朗威仪,又和煦恬淡,莫不是认错人了?心下又是一奇,也不便点破。
“两位来使一路辛苦,不如先至使馆歇息,孤晚些自会设宴为二位洗尘。”父王一脸得色。
“谢武圣体念!”两人躬身致谢告退。
那韩焉转身退走,行至我身旁时,却极快极轻道:“早知你这般多礼,不如多灌你些酒!”
大惊,抬眼望时,虽已行远,仍可想见语时嘴角隐隐笑意,不觉一呆。父王堂上唤我,忙一柃心神。却是赞我庆典之事处理得宜,南宫、庭继并着古华另有赏,我前次灭郑之功及所报有功之臣,皆因我所言受赏,堂上一时谢恩之声不绝于耳。
“至于锶儿嘛,数功并赏,已封宁远将军,再加进品一级,领双份俸禄,赐华阳、流穗、古蜜等东郡八道为世袭封地,特准持剑上朝、策马禁圜!其余赏赐依祖制办。”这可是极高的封尚,只得跪下谢恩。父王却一摆手,“锶儿也快二十了,府中久空,终不是好事,特赐婚安俊侯之宗室女刘滟…”
“父王,父王!儿臣年纪尚轻,且常年出征在外,恐怕委屈了郡主。”低眉顺目,虽知不可为,但仍心存侥幸。
“这可是怪为父让你出征啊?”父王不怒自威,“刘滟大方识理,嫁你还真是委屈了。别的休要多说,且等你自豳国回来,即行完婚。”一顿,“着吏部尚书蔡庭继、户部尚书南宫闵为送婚附使,协助锶儿打点泱儿婚事。出行之后,令吏部尚书林连之暂领两部侍郎之职,代为管理。”
一阵苦笑,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领旨谢恩。其余臣工别有事宜上奏,之后也就散了。我径至兵部大堂,前日忙于庆典,少来审视,倒也多给镗儿铭儿历练机会,见二人政事处理得当,褒奖几句,又怕生出轻率之意,不免又告诫一番。批了折子,捡出需要父王用印的呈上去;再将父王方才赏的银子珠宝之类分与同我出征的将士,郭俊坚持不受,终是说我不过,这才收了一半,自分与众将士,不在话下。看时辰快交巳时三刻,就回了,镗儿铦儿也随我同行。
回得府中,早有内侍将封赏之物送到。管家刘忠正检点入库,解语知忧帮着上册,不时讨论哪串珠子好看。不觉好笑,蹑手蹑脚走到两人身后:“这么喜欢不如问主子讨了去?”
“虽是主子宽厚,但也不能随意讨赏啊。”解语一脸无奈,将珠链放回,于帐册上书“团龙翠珠挂串四条”。
“就是,无功不受禄。再说了,咱们可是几世修的福气,摊上这么个主子,平日待咱们就没的说。”知忧也帮腔,“主子不喜咸点,但记着解语姐姐喜欢,以前进宫见沁主子那有五香椒盐酥,就讨了一盒。害得沁主子以为是咱爷喜欢,常常送些咸点来,主子也不说破,全赏了我们。想想啊,吃的是沁主子的点心,承的却是爷的情。”手也不闲,忙着点清,“你也别闲着,帮着拾掇,爷要是快,也该回了。也不知道厨房做下莲子汤没有,爷昨个儿喝了酒,该当心的…”回身塞来一物,却是登记好的什物,见着是我,才慌的跪下,解语也才见礼,都有些怯怯的,我自将箱子交给下人,让两人都起来。
“怕什么?”我呵呵一笑,“那珠子也难得,通体莹翠,又是十八粒一般大小,确是招人,你若喜欢,赏了你也无不可。”
“奴婢不敢,主子莫要取笑。”解语一脸惶恐,“这可是武圣赏赐之物。”
“那又如何?”浅浅一笑,“既是赏了我,就是我的。你进府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曾谢过你,亦不知如何谢。现下趁着还有点东西,不如赏了你们,成全我个好主子的名声,呵呵。”
解语红了眼圈:“爷!伺候爷是奴婢的本分,怎能称谢?爷本来就是个好主子,那是爷自个儿成全的自个儿。”
知忧亦是难得正经:“爷!知忧说话不知轻重,但是心里明白,像爷这样的主子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今儿嘴巴吃了糖?”眉毛一挑,解语如此倒还罢了,知忧也如此,却有古怪,“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无事。”
“嗯?”冷冷一哼,“跟我还使心眼?真是我养的好奴才!”
“爷…”两人吞吞吐吐,就是不说。不觉有些奇怪,身旁镗儿倒机灵,呈上桌旁旨意。展开一看,却是封赏的旨意,并着赏赐的单子,自是提了赐婚之事。恍然大悟,不免好笑。
“罢了,起来吧。”强忍着笑,“有些累了,沏壶茶吧。对了,吩咐厨房多炒个冬笋白果,莫忘加点松仁和花生,老四老五今儿中饭也在这儿吃。”
两人这才起身,自去吩咐事宜。刘忠手脚利索,倒也不需我费心。寻思着和镗儿铭儿到书房议事,豳国处北,往来不易,此次远行,也许数月不得归。无战事,兵部虽闲,但也有戍边防务、整顿修养之事,镗儿心细,可将诸事托付,只需小心防范申国…
还没走出大厅,门子来报:“三爷,豳国的丞相和礼部尚书下帖子来拜。”
眉毛一挑,这个金杰,懑的心急!帖子倒是写的必恭必敬,不露声色:“带了多少人啊?”。
“只带三四名随从。两人皆是随意装扮,没有佩剑。”
“既如此,刘忠子敬,先请贵客花厅用茶,我更衣后即到。”冲镗儿铭儿一笑,“到书房等我。若是嫌闷,不如到花厅屏风后面看戏。反正今儿这中饭可热闹了!”
12 三人得味
匆匆换了件月白衫子,胡乱裹了件白毛暗梅水纹的袍子,绕过石子路,快步进了花厅。没进门,就听见韩焉清亮的嗓音:“心忧尘寰百样情,思远浮世万里烟。金相,依你看,这个刘锶到底是何秉性?”
“狡猾之人。”狡猾,何以担上如此名声?不觉起了小孩心性,立在廊下却不进门。“战场是死生之地,兵家,诡道也。此人从未吃过败仗,可见一斑。”
“只会打仗,那不是莽夫一个?”想象玉人嘴角带讽,倒也有趣。
“呵呵,若真是莽夫,也不用老夫亲自来卫国一趟了。”咳嗽一声,金杰语带慎重,“此人心机颇重,面上是无欲无求,虽好风雅之事,却又策马疆场,不喜结交仕子文人,但朝堂之事却也做得滴水不漏。”朝堂?亓过帮手打点,怎会有错。若是金杰知晓真像,可会气急而呕出血来?
心下越发觉得可乐,恰逢管家上茶,忙叫他不要声张。刘忠不禁一笑:“主子真是…”突觉践越,忙正色躬身。我暗自好笑,顺手接了他手上茶点,挥手让他下去。
自入厅来,朗声一笑:“累两位大人久候,刘锶万死”。
“客气客气。早知三王爷心怀天下,有济世之才,平日更是日理万机。倒是鄙下叨扰了。”金杰语带双关。我也不点破,含笑放下茶点,请两人入座。
“何德何能劳烦三王爷亲为茶水之役?死罪死罪。”韩焉连连稽首,诚惶诚恐。
“下人粗鄙,怕怠慢了贵客。”浅浅一笑,“不知金相与韩大人此番有何赐教啊?”
金杰却不答话,只一望花厅上的横批:“三王爷是雅人,只这眉批作静水流深,却不知何意?”
“无意,随手涂的,倒叫金相见笑了。”面上淡淡的,且看你做何道理。
“随手之笔,铁划银钩,寓意深远,佩服佩服!”韩焉眼中含笑,倒有几分娇媚。
“原来两位也是同好之人,锶今日遇到知音了。”既是要顾左右而言它,不妨戏弄一番,“解语知忧!”两人应声而来,见礼罢了,垂手听命。
“快,去我书房,将那几幅字拿来,就是王家一室的;还有墙上挂的柳公颜卿的几幅,一并拿了来。”假作不见两人面上变色,“唉,还是麻烦,不如两位贵客移步?”见得两人面色青白不定,肚内自是笑断肝肠。
“咳…三王爷,这字画不妨改日赏玩。”金杰究是老手,即刻换了颜色,肃然说道:“今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心中嗤笑,若无事,巴巴儿的送上门来?只怕不是“有事”如此简单,算算时辰,我府上恐怕是两人拜候的首处,如此重视,祸兮福兮?
“哦,”语带惆怅,“正事要紧,解语啊,叫厨房打起精神来,今儿可是招待豳国贵宾,别给我丢脸!”回首笑个桃花满面,“两位若是不弃,今日就在舍下浅酌,粗茶淡饭的,将就些个,晚上父王国宴再请二位好好享受。”
“三爷真是妙人。”韩焉一笑,自招手换上一个随从,献上一只楠木锦盒,“小小礼物,望三爷笑纳。”
心下冷笑,若是珠宝银票,也懑的看扁我刘锶。不为所动,接过假作细细赏玩盒上雕花。轻飘飘?想来不是珍宝;略带暗香,细细一闻,却不是楠木之香,另有一股清雅之气。茶?!心中一动,粲然一笑:“两位有心,知晓刘锶不才,好这些个。”回首又唤,“知忧啊,把…”
“三王爷且慢。”韩焉低唤,“韩某不才,愿亲为三爷煮茶。”言罢竟不待我同意,自命随从搬上一堆家伙来。细细一看,啧啧称奇。
却是“十二先生”一套的茶具,申安老人起的怪名,饶是我略有心得,也只模糊记得几件。那烘茶炉唤作韦鸿胪,木槌名为木侍制,碾茶槽美曰金法曹,石茶磨图吉利改作石转运,量水的茶葫芦倒叫了胡员外,茶筛走运升任罗枢密,棕帚加官宗从事,茶碗费事些唤作漆雕秘阁,陶杯似叫陶宝文,茶壶倒是有趣叫了汤提点,蓖刷许是唤作竺副师,那茶巾却是记不起,暗道惭愧。也难为韩焉心细,这般折腾人的什物,换作是我,只怕叫解语收入箱笼,压在箱底,上了封条,甩入库房,老死不相往来。
韩焉见我目不转睛,嫣然一笑,自取了锦盒,才一打开,异香扑鼻,再待细看,欣喜异常。茶叶略带卷曲,表里昭彻,如玉在璞,旗枪舒畅,雪白鲜明,不是白茶却是何物!看色泽文理,绝非以日光曝晒而成的生晒茶,却是《大观茶论》及《东溪试茶录》里反复提及的白茶树之叶,先代白茶的“瑞云祥龙”、“龙团胜雪”是大内贡品,因着白茶树罕见,近世已然不见,今日竟然遇上!
韩焉熟练伺弄,以木侍制轻击茶团,脆响声声,悦耳舒心。金杰一笑,却另起一题:“听闻三王爷与康宁公主私交甚好?”
“自家兄妹,谈不上私交。”定定神,暗骂自己少年心性,怎的还被几片茶叶钩去了三魂六魄不成。
“来贵国之前,已知卫国王室多才,”金杰目光炯炯,语带不善,心中不觉警醒,“武圣文滔武略自不待言,大王子少年得志,三王爷威震四海,四王爷五王爷与三王爷交情非浅,都是天降英才,还有一位锐王子,听得也是瑞敏俊逸,今日不得见,真乃憾事…”
“想见倒也不难,今晚国宴锐弟必至,锶不才,当为君引见。”淡淡接口,等这老儿把王族夸完,只怕日落西山矣!
“却不知三王爷如何看今日天下?”金杰眯着眼睛,微微笑笑。
突入正题,开门见山?心下一奇:“锶自不才,怎敢妄议。”
“三王爷不必过谦。当今乱世,正是三爷建功立业之时。”
“刘锶何德何能?”金杰何意?试探,利诱,或是充作说客?“金相过誉了。”
“鄙下岂是胡言乱语之人?”突地凑近几分,好生无礼,却又不便作恼,只得微微侧开几分,“三王爷当知,朝堂之下,金某首选之地就是三爷府上!”
“金相抬爱,刘锶惶恐。”
“非是鄙下践越,却是受人所托,必要亲见三爷,将这‘雪芽’茶奉上。”
万里迢迢,只为送茶?金杰封疆大吏,能驱使他的,也没几人:“刘锶扣谢豳王赏了。”嘴角动动就是,谁真跪着给那弄丹老儿叩首。
“三爷真是…”金杰脸现异色,韩焉也停下手中,望我一眼。我只笑:“韩大人且莫停手,那茶团已捣散,不知是用松枝引火,或是木炭?那水可丢人了,刘锶寒门,养不起惠山泉水,只占着地利,存了些虎丘寺的泉水,还有近十载每年的纯雪冰水,不知韩大人意下如何?”
韩焉这才回神,浅笑一声:“三王爷雅士也。煮白茶易用松木明火,泉水虽是甘甜,却不若雪水清冽。最好是年份近些的,新水方出茶香。”我亦点头称是,自换知忧取来所需之物。
金杰干咳一声:“三王爷蕙质兰心,一语中的。鄙下也就推窗见月了。”我口头懒懒应着,眼神似有若无,只管瞟着韩焉那边,心下却急转,这个豳王,一边求亲,一边笼络,打的好算盘!
“贵主心存高远,仙风道骨,怎会将红尘俗务放入法眼?金相莫要取笑。”
“吾王是极想清雅超脱,但心怀社稷,忧怀万民,以致宿夜难寐。”你家主人无能,夜不成寐也是咎由自取,偏将这罪过转嫁他国,真是无耻!心下更厌了几分,好在韩焉壶中水已一沸,气泡如鱼眼,微微有声,这才好些。
见我不语,金杰步步进逼:“吾主对贵国真心仰慕,故而厚颜求亲,只盼能…”
不提这茬还好,心中怒火一发而不可收拾,忙在袖中死命掐手腕,这才忍了下来,勉强开口:“金相言重了,鄙国亦是久慕贵上风雅。若非如此,父王怎会亲口许婚?”
“两国远隔万里,途中路险,行进不易,令人担忧。”
“锶为送亲使,途中自当照应。贵国按着礼制,该是自国境始才需费心。”见金杰面上有些挂不住,才又道:“贵国担忧知情溢于言表,足见诚意。锶自当全力以赴。”再望韩焉手中,已是涌泉连珠,二沸水也!
“送亲有三王爷,必是万无一失。”金杰拉拉胡子,眼珠一转,“三王爷亲走一路,自知沿途风物。途中所遇,不尽如人意啊。想三王爷威风凛凛,又有精兵强将,自是无恙,若是一般旅人则苦喽。”
眉头一皱,金杰所言意有所指啊。旅人苦亦,那商队岂非更甚?商队?商队!了然一笑,原来求亲不过是目的之一。假作不解:“莫非金相来时收到袭扰?”
“累王爷挂念,袭扰倒无,只是沿途所见,触目惊心,民不聊生,深为心忧罢了。”惺惺作态,隔山绕水,心下鄙视。
“金相心怀天下,可敬可叹。”自己岂不也是惺惺作态?唉,镱哥,你知我足矣。
“岂敢?想那沿路民生凋敝,自是多出匪盗,令人叹息。若因此有害两国情谊,却是大谬啊。”金杰似有急态,莫非我做戏太过,他认定我不懂了?不觉好笑,也不点破,只为韩焉处腾波鼓浪,水三沸矣!
只见韩焉速速移开韦鸿胪,取了三只建窑黑瓷备下,敞口、小足、厚壁,纹如兔毫,焕发茶彩非此佳品不可。软香清芬,温润沁心,汤液清鲜晶亮,置于黑盏中,更是盈盈如雪,美不胜收。韩焉自奉上香茶,浅浅含笑。称谢接过,先闻其香,清雅飘逸,再浅酌一口,甘凉通透,不觉大赞。
“素闻三王爷好饮花茶,还好这雪芽合了三王爷口味,真是有幸。”韩焉驾轻就熟,定是个中高手。
“刘锶性子懒散,要这般细细腾挪,早厌了,呵呵。”再饮一口,温软入心,通体舒畅,果是好茶,“不知这茶可否配以梅花?”
“前人似无此做法,三王爷何出此言?”韩焉不解,星目一转,浑然生情。我自一笑,并不多言。
尤记初饮毛尖,恨那苦涩,皱着眉头、捏着鼻子一气灌下,镱哥笑我牛嚼牡丹,我亦觉不妥。镱哥因而教我添花兑茶,以香代苦。自镱哥去后,饮茶添花反添愁苦,索性只饮花茶了。今日这杯白茶,若是镱哥见了,必欣喜万分,也只有那般人物方配这等妙物。
径自起身,行至廊外,举手折下梅花一枝,摘得一朵,放入口中缓缓咀嚼,丝丝凉意,清香似有还无,不免挑了花苞一枚,置入杯中。热气蒸腾,竟催开嫩蕊,香气扑鼻,色美意浓。
韩焉亦行至身旁,见我杯中胜景,嘻嘻一笑,竟也折了一朵花苞,如法炮制。见得花绽,竟眼现惊喜神色。目光萦萦,茶气朦朦,幽香阵阵,倒不觉一愣。
金杰亦不再言语,自饮热茶,倒真是一人得神,二人得趣,三人得味。各怀心思,自有神趣。继而刘忠报午膳已备齐,三人即移步。镗儿铭儿假作才至,五人同席,唱和应答,倒也热闹。
饭后,金杰韩焉托言准备晚上国宴之事,我亦不留。待两人去后,自与镗儿铭儿商议兵部诸事,直至宫中派人来催,才罢了。镗儿铭儿偏使性子,托辞不及回府换衣,定要换我的衣衫赴宴,拗不过,只得依了两人,着解语找了两件旧时袍子才罢。不免又耽搁一阵,这才入宫。
国宴礼制严明,但为宾主尽欢,不免变通。韩焉作宾使,庭继作主使,两人主持席宴,相得益彰。不谈国事,不语得失,主随客便,客尊主意,自是尽兴而归。回得府上已颇晚,沐浴更衣,喝了药睡下,只听得耳边鼓响子时,又困又累,自睡过去,一宿无梦。
13 庙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