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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孩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机灵鬼杰克马上说道:“亨利,你给它起的不是这个名字吧?”
“不是,”那个男孩说,“我叫它贝尔,贝尔泽布布的昵称。”
“能再说一遍吗?”杰克很有礼貌地说。
“贝尔——贝尔泽布布的昵称,”那个男孩又说了一遍,“其实,我想你们作为牧师家的孩子,会喜欢根据《圣经》起名字。我这次没把我的《圣经》带到船上去,而且除了伊芙或是示巴女王,我也想不出什么女孩的名字了,而这两个名字好像又不太合适,所以我就请教了我的一个船友,他说,在他看来,他觉得贝尔泽布布是一个很好听的女孩名,所以,我就给它取了这个名字。我应该让你们来给它取名字,可是,你们也知道,我每天都要教它说话,要是没个名字叫它,也不太方便。”
鹦鹉贝拉(2)
杰克转身走到窗前,他的脸涨得通红。我听见他小声嘀咕着:“贝尔泽布布,邪恶王子。”所以,我推测,那个男孩给他的鸟起了个不太好的名字。
莫里斯先生和蔼地看着那个男孩说:“你对鹦鹉叫过它的全名吗?”
“没有,先生,”他答道,“我一直都叫它贝尔,而它管自己叫贝拉。”
“贝拉,”莫里斯先生重复了一遍,“这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孩子们,你们要是留下它的话,我觉得你们最好就叫它贝拉吧。”
“好吧,爸爸。”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随后,莫里斯先生便往他的书房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来问那个男孩,他的船什么时候开。听到他说要过几天才开,他便掏出他的小笔记本,在上面写了些什么。第二天,他让杰克和他一起进城去,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杰克说,他爸爸给亨利·史密斯买了一件防雨布的外套和一本精装的《圣经》,他们还都在上面签了名呢。
莫里斯先生走了以后,门又开了,劳拉小姐走了进来。她一点儿都不知道鹦鹉的事,一看到它,觉得特别惊讶。她坐到桌边,朝它伸出了手。她喜欢各种各样的小动物,从没想过会害怕它们。但她从来都不会把手突然地放在它们身上。她伸出她的手指,轻轻地说着话,这样一来,如果它想找她的话,它就会过去。她看着鹦鹉,表现出很喜欢它的样子,这个古怪的小东西真的走了过去,还把它的头靠在她胸前衣服的花边上。“漂亮小姐,”它一字一顿地轻声说,“亲一下贝拉吧。”
男孩子们见此情形高兴得不得了,吵闹声更大了,他们的妈妈进屋来说,他们最好带鹦鹉去厩棚。贝拉好像很喜欢这么热闹。“走啊,孩子们,”当亨利·史密斯把它架在手指上时,它尖声叫着。“嘿,嘿,嘿——走啊,咱们去寻开心。豚鼠在哪儿呢?老鼠戴维在哪儿?猫咪在哪儿?猫咪,猫咪,过来啊。猫咪,猫咪,亲爱的、可爱的猫咪。”
它的声音很刺耳,很特别,像极了一个来这里要破布和骨头的老太太的声音。我跟着它到了厩棚里,它看见我待在那儿,大叫起来,“嗨,乔,美丽的乔!你的尾巴呢?谁把你的耳朵割掉了?”
我觉得那个男孩教它这个可不怎么好,而且我觉得它知道这是在取笑我,因为它一遍遍地说个不停,还兴奋地咯咯笑着。我走开了,直到第二天,男孩子们给它拿了个漂亮的大鸟笼来,我才又看见它。
它的笼子放在了走廊的一个窗户边上;但是,家里的每个人都那么喜欢它,所以他们就轮流把它带到各个房间去。
它不喜欢它的笼子,还曾经把它的头抵在护栏上乞求:“让贝拉出去吧;贝拉是个好孩子。贝拉不会逃跑的。”
后来,莫里斯家的人还真把它放出来了,而它也没食言,从没想过要逃走。杰克在它的笼子门上安了个小插销,这样它就能自己开门关门了,早上的时候,听到它说的话,你会觉得非常有趣。“孩子们,把路扫扫干净!贝拉要出来散步了。”接着就见它用爪子拨开销子,出了笼子,进了屋子。它是一只特别聪明的鸟,除了人,我还没见过像它这么能说会道的动物呢。它这么受宠,又有这么多人和它说话,所以它知道好多词,有一回,它还保护了莫里斯家没被打劫呢。
那是冬天的时候。他们一家人正在屋子后边的餐厅里喝茶,比利和我正待在走廊里等着他们。屋子的前面一个人都没有。门厅的灯开着,门关着,但没上锁。几个顺手牵羊的小偷悄悄地进了屋——他们已经在费尔伯特干了好多坏事了,他们打开门厅的衣橱,把手伸向了男孩子们的大衣。
他们觉得没人看见他们,但他们错了。贝拉在楼上打了个盹,下午茶的钟声响起来的时候,它还没下来。此时它正匆匆下楼要去餐厅,它听见楼下有轻微的嘈杂声,便停下来从楼梯扶手那儿往下看。任何一个生活在一个幸福之家的动物都会憎恶下流的坏蛋。贝拉知道这些流浪儿在衣橱那儿没干好事。
鹦鹉贝拉(3)
“坏蛋!”它气愤地尖叫着。“滚出去——滚出去!快来,乔,乔,美丽的乔。快来。比利,比利,老鼠——快来,吉姆,把他们赶走。警察呢?快叫警察!”
比利和我冲过去,推开通向前厅的门。那些惊慌失措的小偷正在跑下台阶。他们当中的一个跑掉了,另一个摔倒了,我一直抓着他的衣服,直到莫里斯先生赶来,用手扳住了他的肩膀。
他是一个和杰克差不多大的孩子,但缺乏男子汉的气概,他抽着鼻子,咒骂着“那只讨厌的鹦鹉”。莫里斯先生把他带到屋子里,和他谈了一会儿。他发现,他是一个无知的穷孩子,常跟着一个酒鬼爸爸饿肚子。他和他的哥哥偷衣服,把衣服都送到他在波士顿的姐姐那儿,她把衣服卖了以后,再给他们一些钱。
莫里斯先生问他,他想不想靠正当的手段谋生,他说他试过,但没人愿意雇用他。莫里斯先生让他回家去向他的爸爸告别,再把他的哥哥找到,明天和他一起来华盛顿街。他明白地告诉他,如果他不这么做,他就让警察去抓他。
那个男孩求莫里斯先生别这么做,第二天一早,他就和他哥哥一起来了。莫里斯夫人给他们吃了顿丰盛的早餐,还给他们衣服穿,他们被送上了火车,去找她的一个哥哥,他是乡下的一个好心的农场主,已经接到电报说这两个男孩要过去,让他提供一个机会给他们,做一个诚实的人。
可爱的比利(1)
当比利五个月大的时候,它第一次上街了。劳拉小姐知道,它已经受过很好的训练了,所以她没犹豫,就带它进城了。她不是那种带着条管不住自己的狗就上街的女孩,她也从不愿意对她的宠物发号施令,以此来让自己引人注意。
我们一下前门的台阶,她就轻轻地对比利说:“跟紧了。”对顽皮的小比利来说,当它看到周围有这么多新奇的东西时,再让它紧紧地跟上她可真是很困难。它已经熟悉了屋里和花园里的每一件东西,但在这个外面的世界里,到处都是它想看、想闻的东西,它太想去和它看见的那些可爱的小狗狗一起玩耍了。但它很听话,让它做什么,它才做什么。
不久,我们便走到了一家商店,劳拉小姐要进去买一些丝带。她对我说:“在外面等着。”可她却让比利和她一起进去了。我透过玻璃门看着他们,看见她走到一个柜台前,坐了下来。比利站在她身后,直到她说,“趴下。”它才让自己蜷缩在她脚边。
它安静地趴着,就连她离它而去,走向另一个柜台时,它也没动。它很急切地看着她,直到她回来,并且对它说,“起来。”它才一跃而起,跟着她走到了街上。
她站在商店门口,亲切地看着我们对她献殷勤。“乖狗狗,”她温柔地说,“该给你们买个礼物。”我们继续跟着她走,她带我们进了一个商店,我们俩都趴在了柜台旁边。当我们听到她跟店员买实心橡皮球时,我们都有点蠢蠢欲动了。我们都知道“球”是什么。
她手里拎着包装盒,走到了街上。她不再买东西了,而是把脸转向了大海的方向。虽然今天天气阴云密布,令人讨厌,大多数的女孩子都会因此待在家里,但她要带我们去海滩上好好遛遛。莫里斯家的孩子从不介意天气好坏。即便是下着大雨,男孩子们也会穿上雨鞋和雨衣到外面去玩。劳拉小姐走在路上,大风把她的斗篷和裙子都吹起来了,当我们从那些房子前面走过时,她还跟我们赛跑呢。
我们蹦着,跳着,叫着,直到我们都没劲儿了;然后,我们就默默地散步。
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有几个男孩在给两条纽芬兰犬往水里扔木棍。突然,那两条狗吵了起来。它们俩都是很强壮的狗,旗鼓相当。听着它们凶猛的咆哮,看着它们厮咬着对方的喉咙,真是太恐怖了。我看着劳拉小姐。要是她说句话的话,我就会跑过去帮助那条处于劣势的狗。可她让我别动,自己却跑过去了。
那些男孩正往那两条狗的身上泼水,还去拽它们的尾巴,向它们扔石头,但他们没办法让它们分开。它们的头就像是被锁在了一起,而它们就来来回回在石头上进退,男孩们围在它们周围,叫喊着,打它们,踢它们。
“你们往后站,”劳拉小姐说,“我能把它们分开。”她从她的小包里拿出一小包东西,弯下腰,在两条狗的鼻子上撒了些粉末,那两条狗随即便分开了好几码远,不住地打喷嚏。
“我说,小姐,你撒什么了?那是什么玩意儿?哇,是胡椒!”那些男孩惊叫着。
劳拉小姐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坐下,看着他们,脸色惨白。“唉,”她说,“你们为什么要让那两条狗打架呀?这太残忍了。在你们招它们之前,它们玩得好好的。看看它们把它们漂亮的毛皮撕成什么样了,看它们的血流的。”
“都是我不好,”其中一个男孩阴沉着脸说,“吉姆·琼斯说,他的狗能打过我的狗,我说它打不过——它就是打不过,没的说。”
“不对,它打得过,”另一个男孩叫嚷着,“你要是说它打不过,我就打烂你的脑袋。”
这两个男孩开始攥紧拳头,互相接近,第三个男孩——他长着一张很顽皮的脸——攥着那张包着胡椒面的纸,向他们跑过去,把胡椒面撒到了他们的脸上。
这下他们再也无心恋战了。他们开始咳嗽,感到窒息,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最后,他们发现自己就在那两条狗的边上,就在他们刚才玩的地方。
可爱的比利(2)
别的孩子都兴高采烈地大喊大叫,用手指着他们说:“打喷嚏音乐会。谢谢,先生们。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劳拉小姐也笑了,她没法不笑,就连比利和我都在撇嘴。过了一会儿,他们变得严肃起来,并且发现他们都没带手绢,劳拉小姐拿出她自己的那条软手绢,到附近的一条清泉边蘸湿了,给那几个打喷嚏的家伙擦他们的红眼睛。
他们的怒气都消了,临走的时候,她好心地说:“你们不会再让那两条狗打架了,对吧?”他们说:“不会了,长官,放心吧。”
劳拉小姐慢慢往家走,从那以后,每当她遇见那几个男孩时,他们都管她叫“胡椒小姐”。
我们到家的时候,发现威利正蜷在走廊的窗户前看一本书。他特别喜欢看书,他妈妈经常对他说,把书放下,去和其他的男孩一起玩玩。这天下午,劳拉小姐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我想跟狗狗们用皮球玩一个小游戏,可我累极了。”
“胡说八道,”他拨开她的手,答道,“你总是说累。”
她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他。然后,她开始给他讲狗打架的事。他特别感兴趣,任由书滑到了地板上。等她讲完了,他说,“你每天都当大英雄。去吧,休息去吧。”随后,他便从她那儿把球抢过来,招呼我们往地下室跑。他是最小的孩子,是家里的宝贝,虽然他有时和她说话时会不耐烦,但他非常非常爱她。
我们和威利玩得可高兴了。劳拉小姐教过我们用球玩各种各样的游戏——跳跃,藏猫猫,抢球。
比利比我会的还多。它做的一件事我就觉得很聪明。它对玩球特别着迷,永远也玩不够。劳拉小姐和它玩她会的所有游戏,但她还得帮她妈妈做针线活和家务事,跟着她爸爸做功课,因为她只有17岁,还没上完学呢。所以,比利就拿着它的球,自己去玩。有的时候,它在地板上滚球,有时又把球抛起来,还把它从楼梯扶手的空档里推到楼下的走廊去。它就在那儿听着球落到下面,然后,它便跑下去把球捡回来,再把它推下去。它就一直这么玩,直到玩累了为止,随后,它便拿着球,把它放到劳拉小姐的脚边。
我们两个还学会了好多小把戏。我们会打喷嚏、咳嗽、装死、念我们的祝祷词、拿大顶、爬梯子、背字母表——这是最难的一项,费了劳拉小姐好长时间来教我们。只有在她把书摆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们才会开始。我们看着书,劳拉小姐说,“开始,乔和比利——说A。”
说A的时候,我们发出的是稍低一些的长而尖的声音,说B时就用高音,说C时还是高音。有些字母是我们高声叫出来的,有些是低吼出来的。说S时,我们总是翻个筋斗。当我们说到Z的时候,就把书一推,在屋子里打闹。
只要是有人进来,劳拉小姐就会让我们展示我们的本领,得到的评语向来都是,“多聪明的狗狗啊。它们真是与众不同。”
这话是不对的。比利和我不比那些躲在费尔伯特的大街小巷里的可怜的狗狗更聪明。是爱心和耐心使我们变成了这样。当我和詹金斯在一起的时候,他认为我是一条特别蠢的狗。谁要是想教我点儿什么,他便会笑话谁。我显得迟钝、倔强,因为我老是挨踢。如果他对我好一点儿,我会为他做任何事的。
我喜欢围着劳拉小姐和莫里斯夫人转,她们教比利和我做对家里有益的事。莫里斯夫人不喜欢爬那三段高楼梯,有时我们就跑上跑下地帮助她。
我经常听她在走廊里说:“请把掸子给我拿下来,劳拉。乔,你去拿。”我就会高兴地跑上楼去,然后,就该轮到比利了:“比利,我忘了拿钥匙了,去帮我拿来。”
不久,我们就开始了解不同物品的名称了,还知道它们都放在哪儿,而且能自己把它们找到。大扫除的时候,我们工作得可辛苦了,而且乐在其中。如果莫里斯夫人想叫玛丽给她找东西,但又离得太远,她就会把那东西的名称写在一张纸上,让我去交给她。
可爱的比利(3)
比利总是从邮递员那里取信,还会把早上的报纸送到莫里斯先生的书房里,而我总是去分发洗干净的衣服。当衣服补好后,莫里斯夫人把每件都叠好,交给我,告诉我衣服是谁的,这样我就能把它放在他的床上。她不用告诉我衣服的主人是谁。我能闻出来。对狗来讲,所有的人都有一种浓烈的气味,即便是他们自己没注意到。莫里斯夫人会把劳拉小姐的衣服送给穷人,但她一直都不知道这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有一次,我一直循着她的气味在城里转,到后来才发现,那不过是贫民窟里一个穿着她的靴子的穷孩子。
在我结束这一章之前,我必须得说说比利的尾巴。按照习俗,猎狐犬的尾巴末节是应该割掉的,但它们的耳朵不用动。比利来莫里斯家的时候还那么小,所以它的尾巴没有被割掉,而且劳拉小姐也不让割。
有一天,鲁滨逊先生过来看它,他说:“你们让它长成了一条很漂亮的狗,但它的外形被它的长尾巴搞糟了。”
“鲁滨逊先生,”莫里斯夫人轻轻地拍着坐在她腿上的小比利说,“你不觉得这条小狗狗有一个黄金比例的身段吗?”
“对,我同意,”鲁滨逊先生说,“它的身段比例都没问题,除了那尾巴。”
“可是,”她说,“要是我们的造物主创造了这个美丽的小身体,你觉得他会不知道要多长的尾巴来配它吗?”
鲁滨逊先生答不出来了。他只得笑笑说,他觉得她和劳拉小姐都是“怪人”。
美丽的乔 第二部分
金鱼和金丝雀(1)
莫里斯家的男孩各不相同。杰克聪明伶俐,内德爱耍活宝,威利是个书虫,而卡尔天生就是个生意人。他常常和他的同学交换玩具和图书,而在交易中占便宜的总是他。他说,等他长大了,他要做一名商人,而他已经开始做金丝雀和金鱼的交易了。他非常喜欢 “他的黄色宠物”——他是这么叫它们的,但是,如果有人给他的鸟儿或是金鱼开了个好价,他是绝对不会不出手的。
他自己睡在顶层的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里。按他自己的要求,房间几乎没怎么装修,他在那儿养他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