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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难道后方的那一只也正上前，打算给我来个两面夹击？
情况容不得细想。我不敢转头，只得用眼角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身边的两扇门。——左侧的似乎是一个警员办公室，而右侧则是大门紧闭的枪械库。总体来说，左侧房门被撞开的把握大些。
“吼！”
熟料，我甚至未曾看清左侧房门把手的位置，前方的那只丧尸犬已经直直扑了过来。——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在于一阵风声凌冽地自身前传出，逼近的同时还夹杂着浓浓的杀意。一股恶心的味道扑面而来，顿时将我呛得喉咙发痒。完全是本能反应，我硬着头皮朝左侧房门撞去，企求开出一条求生之路。
“砰！”幸运的是，房门居然被一下撞开，发出一声巨响。来不及庆幸，我连忙从地上爬起身，狠狠摔上那摇摇欲坠的房门。
“呼……”听着门外那两只丧尸犬气急败坏的咆哮，我不由得松了口气。虽然心中担忧李铮，但当务之急可是保证自己的脱险。要是自己交代在这里，对别人的关心岂不是多此一举？
“这里应该有通风管道……”我嘟囔着转过身去，幻想起电影里的情节：“卧槽！”
然而转身的一刹那，眼前的景象却令我彻底跌入了冰窖。
由于警员办公室有窗户，光线还算昏暗。借助微弱的月光，我清楚地看到办公桌上正站着三只虎视眈眈的丧尸犬。左侧的一只身子被削去了一小块，前肢残废，只得半趴着怒目圆睁。中间的则肥肠外露，鲜血淋漓。两只红通通的双眼散发着浓烈的杀机。右侧的一只更是战斗力十足。不但脖子上的狗链完好无损，连身躯都足足大上了一圈。
我盯住这三头畜生，它们也报以凶残的注视。一时间，脑海中拼命思考起对策，却都被一一否定。
只有我一个人，一把枪。左侧那只如果无视，剩下的两只若同时进攻，自己似乎只来得及干掉一只。更糟糕的可能是，我的枪法不一定能在空中打中速度极快的它们。到时两只前仆后继，自己必死无疑。
“吼——”
就在我思忖的时候，左侧那只突然伏下身体，发出一声冗长的咆哮。与此同时，另外两只好像得到了命令般，一个弹跳便冲我飞速扑来，身影快得幻化成了一道血光。
第二十一章 牢笼
完了，看来能解决其中一只就不错了！
情急之下，我只得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威胁最大的那只丧尸犬，即最右侧的那只身上。至于中间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砰！”
瞄准一只移动的丧尸犬确实比较困难，而再艰难也必须硬着头皮上。随着手枪的咆哮，一发子弹旋转着朝右侧的丧尸犬飞去，居然瞬间打穿了后者的左半身。
“唰——”子弹把丧尸犬直直撕开一道口子，疼得它一声嘶吼，从半空中猛地坠落。可还没来得及得意，中间的一只已经迅猛地飞扑到我的面前。
然而，就在我准备结结实实地挨上这一口时，那只丧尸犬却在距离我的面颊不到几厘米时惨叫一声，骤然滚落。飞溅而出的血液霎时染红了我的衣服。
“愣着干什么？”下一秒，一个人影居然从天花板上跳下，顺手拔出插在丧尸犬额头上的D9：“走。”
原来李铮躲在上面？我震惊地抬头看去，房间顶上的横梁果然可以藏下一个人。
来不及细想，李铮便一脚踹开了办公室的房门：“跟我来。”
“喂，门口还有两只……”
话音未落，门口那两只早已等候多时丧尸犬立刻一声长吼，猩红的眼里满是兴奋的神色。李铮眉头一皱，也无心恋战，当即带我朝走廊尽头跑去。隐约听到身后传来丧尸犬的吼叫和追赶，可我们早已顾不上了。
“轰！”一把关上走廊最尽头的房门，李铮才终于停下脚步。听着门外那些丧尸犬凄厉的叫声，又扭头看向气喘吁吁的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找我干什么？你要不来，我还能杀出去。现在倒好，今天我俩估计都得交代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我借着月光检查起手里的枪：“我们有枪，小心点的话应该没问题。”
“我只有三发子弹。”李铮瞪了我一眼：“你那把最多也只剩两发。这里的警犬绝对不止五头。再说，一枪一只，你以为自己是艾达王？”
“总有办法的吧。”我有些不服气。——尽管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
“听好。”李铮打断话头，语气变得凌厉起来：“趁门外现在只有两只，我先去解决。你呆在这里，喊你就出来，先回密室。”
我点点头，李铮立刻拿过我的手枪，一把拉开房门。
门外那两只早已等候多时的丧尸犬见状兴奋地大吼一声，一个猛扑朝李铮迎面而上。而两手持枪的李铮也毫不含糊，借助昏暗的月光，抬手朝空中就是四枪。
黑暗中只能模糊地看到丧尸犬飞扑而来的影子，而它们极快的速度更是让子弹的精确度打了折扣。四发子弹居然只有两发命中丧尸犬身体的一部分，另两发则直接与之擦肩而过。——不过若换了我，估计这四发会完全浪费。
李铮见子弹没有太大的效果，乘丧尸犬翻身而落的空挡一下抽出了腰间的D9。随着“啪嗒”一声，那把已经打完的手枪被他扔在地上，另一把则再次被举了起来。
“砰！”
“吼！”
“嘶拉——”
然而屋漏偏遭连阴雨。正当我心急如焚地观战时，一声铁丝的摩擦和丧尸犬的低吼忽然从背后传来，尤其清晰而嘹亮。
心中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却没有回头验证的勇气。
“吼！”
两秒后，似乎已不需要回头验证了。——借着昏暗的月光，我清楚地看到身边正缓缓走来至少五只丧尸犬，呈现包围之势将我困在中间。腐烂味扑鼻而来，呛得喉咙极其难受。
这个房间……难道放满了关押警犬的牢笼？！
“莫魂？”隐约听到李铮喊我，可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面前的畜生吸引，根本无法挪开目光，也不知如何应答。
丧尸犬瞪着猩红的双眼，嘴角的涎水拖到了地上。低低的吼声自污秽的嘴中吐出，染满血污的爪子一下下地刨着地面。——它们无一例外地兴奋不已。
是在探测我的实力？找部位下手？或举棋不定？
对峙的当口，我情不自禁地抬头望去，期待李铮给出一些提示来。然而惊讶的是，李铮却只是静静站在走廊尽头，完全没有引祸上身的意思。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看到了那把染着血迹的D9，因为那么一个刹那，眼睛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只是再次看清时，走廊里已空无一人。
我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直到瞪大双眼，又眨了好几下眼皮，才确定昏暗中的李铮确实离开了，没有救我的打算。
丧尸犬已经很近了。如此之近的距离，感觉自己稍一挪动便会遭受五只的猛烈攻击。脑海中拼命思考着对策，手中却连把刀都没有。
我不怪李铮。他若来救我，自己或许会付出惨痛的代价。毕竟五只丧尸犬的威力不容小看，肉搏更是毫无把握。我与李铮非亲非故，他的明哲保身完全在情理中。
可不知怎么的，心里的绝望却因李铮的离开而愈发深重，脑海中甚至闪过拼死一搏的念头。
借助丧尸犬攻击前的最后几秒，我悄悄抬头望了望房间上方。——一个不大不小的通风管道正位于自己头顶。倘若有地方借力，或许有机会一试。
“吼！”情况已容不得细想。右侧两只丧尸犬似乎发现了我逃跑的打算，一个弹跳便飞速扑来。獠牙自嘴中横出，散发的气味都足以把人熏死。
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0。01秒的迟钝后，我迅速地向右一侧，险险躲开了其中一只的攻击。獠牙贴着头发擦过，耳旁呼呼的风声都令人心惊胆战。
可下一秒，另一只无法顾及到的丧尸犬却把我猛地扑倒在地。两只恶心的前爪死死搭住我的肩膀，张着血盆大口便要一口咬下。
“唰！”
绝望之际，一道寒光忽然闪过，快得捕捉不到实体。下一刻，丧尸犬还保持着大张嘴巴的动作，头颅却已被直直削去，咕噜噜地滚到一旁。冒着鲜血的脖颈打湿了我的整张脸，我慌忙翻身坐起，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尸体。
“你只会等死？”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却令我心头一暖，几乎感动得落泪。——面前的屠苏已经换了一袭黑衣，右手握着一把鲜血淋漓的长刀，昏暗中竟无比霸气。
“你……”我想问唐灵去哪了，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为什么舍身救我。可话一出口，却只剩无言以对。
“轮不到你来管我。”屠苏好像猜到我的心思，又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说着，不再理睬愣在原地的我，转身朝剩下那四只虎视眈眈的丧尸犬看去：“我早说过，没人会非亲非故的帮你。很多时候你只得靠自己。”
第二十二章 逃脱
我一愣，想再说些什么，却感觉一些液体滴到了脸颊上，粘稠万分。抬头看去，屠苏的身影在眼前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丧尸犬！
我拼命摇头，又眨了好几下眼睛。——自己仍旧被丧尸犬扑倒在地。獠牙距离脸颊只剩下不到几厘米，丧尸犬流下的涎水已经沾满了衣襟。
“屠苏？”我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回答。
原来屠苏根本没有出现过，始终只有我一人。那一瞬间的幻觉，不过是美好的臆想罢了。
“很多时候，你只得靠自己。”尽管美梦一场，方才屠苏的这句话却瞬间给了我极大的勇气。生命的最后关头，我一边阻止着丧尸犬的靠近，一边腾手朝身边摸去，试图找到一些能对付的武器。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入手的，是一片碎玻璃。冰冷的温度自指尖传来，锋利的边缘更是令我触碰到了一线生机。
“想咬我，下辈子吧！”我大吼一声，右手的碎玻璃狠狠朝面前丧尸犬的脖颈扎了下去。
“嗤！”鲜血飞溅，丧尸犬挨了一刀，竟被直接开出了一个血洞。乘这个空当，我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丧尸犬，踉跄着站起身来。
剩下的四只立刻变得愤怒万分。猩红的双瞳发出贪婪的光芒，一声声低低的咆哮回荡在房间内，令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我再次抬头朝走廊深处望去。然而绝望的是，根本没有李铮的身影。
可就在我退无可退，而丧尸犬的包围圈也越来越小的时候，那四只畜生好像忽然感应到什么一般，警惕地一齐抬起头来。
我疑惑地顺着它们的目光望去，下一秒，一个人影居然从头顶的通风管道稳稳落下，一个翻滚便站起身来。
“屠苏？”
难道这又是幻觉？可面前那几只丧尸犬的反应却告诉我，这是真实的。屠苏真的出现了。
“真蠢。”冰冷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色彩，更加验证了这些并非幻觉。——面前的屠苏没有幻觉中的那么霸气，只是换了件T恤。右手握着一把92式手枪，此时枪管已经对准了其中的一只丧尸犬。
丧尸犬显然没有料到这一出，竟吓得微微后退了几步。可屠苏根本没有给它们任何机会。下一刻，四声枪响在房间内炸开，两发子弹直接命中了躲避不及的两只蠢货。鲜血飞溅，丧尸犬的头颅被子弹扯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顿时如风中的枯叶般无力地摔在地上。
剩下的两只怒吼着朝屠苏飞扑而来，身影快得幻化成了一道血光。屠苏的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右脚迅速朝最近的牢笼蹬去。借助反推力，他险险避开最凶狠的那只袭击，在空中又朝另一只射出了三发夺命的子弹。
幸运的是，尽管没有艾达王那么逆天的身手，其中的一发子弹狠狠撕开了丧尸犬的上半身。伴随着一声惨叫，那只可怜的畜生骤然落地，翻滚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嗷——”
最后一只丧尸犬见状竟低吼一声，不由自主地朝后退去，试图逃跑。屠苏上前一步，它就后退几分，双眼里的凶狠慢慢化为前所未有的惊恐，如有灵性一般。
“嗖！”下一秒，那只丧尸犬乘我们不备，居然迅快地朝门口跑去。而屠苏似乎早有预料，抬手就是两枪，没有一丝一毫的手下留情。
“砰砰！”
枪声回荡在房间内，惊得门口那些半身不遂的丧尸嗷嗷乱叫。两发子弹中，一发直接打穿了丧尸犬的脖颈，另一发则擦着它的前肢飞过，硬是生生撕下了一块骨肉。
战火散去，地上只剩下五具畜生的尸体，告诉我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幻觉。屠苏扔掉已经打完的手枪，冷冷转向我：“李铮他们呢？”
“他……”我盯着昏暗中屠苏的脸庞，不知该如何回答。
“莫魂。”就在这时，李铮的声音居然再次从走廊深处传来，说不清是怎样的语气。
我条件反射地转头望去，却看到了缓缓走来的李铮和胖子。李铮正痛苦地捂着左肩，鲜血从指缝流出，染红了他的半边身体。
“屠苏？”见到屠苏，李铮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屠苏没有说话，深邃的双眸静静地落在李铮身上，好似在责问。
“屠苏，唐灵呢？”我见气氛有些奇怪，慌忙岔开话题：“她没和你一起吗？”
“外面等着。”良久的沉默后，屠苏才终于开口，同时快步朝楼下走去。看起来，这三天的休整，他的伤也好了一大半。
“对不起。”李铮望着屠苏离开的身影，转回我。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语调十分愧疚，却不知是真是假。
是啊，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他来救我？他于我非亲非故，连互称兄弟都显得妄自尊大。
“你的伤？”我苦笑着，只得转移话题。——按照过往蚯蚓人，蜘蛛人的经验，被怪物所伤似乎并不会感染，只有被丧尸咬伤才会变异。因此见李铮没什么大碍，心中倒也安心不少。
李铮没有再回答，朝屠苏离开的位置跟了上去。胖子瞥了我一眼，也转身离开。
望着他们的背影，我自嘲地笑了一声，只得跟上。
果然，警局的门口正停着一辆黑色越野，在尸群间显得有些突兀。屠苏已经上车了，而李铮逼退围绕车辆的几只丧尸后，也带着我和胖子坐了上去。
“唐灵，我们又见面了。”见到驾驶座上的唐灵，不知如何打招呼的我只得生硬地吐出这么一句。千言万语的疑问汇成一道询问的眼神，希望她能给出一些线索。
“我在胖子鞋底装了个跟踪仪。”唐灵一踩油门，越野车顿时轰鸣着朝前开去，碾压着轮底的尸体发出恶心的声音：“屠苏伤好后，才一路追你们到这里。”
“屠臣有什么消息？”李铮问道。
“有。”唐灵头也不回，却将一把手枪朝李铮抛了过去：“我知道他在哪里。现在就去找他。”
“你……还正常吧？”我有些惊诧，朝前探了探脑袋。
“怎么说话呢？”唐灵转头瞪我一眼：“要不放心，那就趁我现在还正常，赶紧把正事解决了。”
看着母老虎发威的样子，我不敢再说话，只得讪讪地看向窗外。夜色朦胧，月光照耀着游走的丧尸，显得萧瑟而凄凉。一想到可能马上就会遇见屠臣，心里又涌上一些说不清的感觉。
“喂。”正当我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身边的胖子忽然拉了我一把。——此时车厢内已经十分寂静。屠苏坐在副驾驶，看不到他的情况。李铮也不言不语。
胖子把声音压得很低：“你别怪李铮。”
我一愣，只得苦笑：“我没有。”
“我看得出你在怪他没有救你。”胖子一脸“我就知道”的神情：“如果要怪，就怪我吧。”
“怪你干什么？”
“你的魅力没有爷大。”胖子得意地一笑。
我一惊，好像猛地知道了什么：“他……”
“我听到声音想出来看看，没想到一出来就被两只丧尸犬缠住了。当时李铮正好过来，见我受困，又转身看你。看得出，他很犹豫。”
“不过他离我最近，看样子是想先救我，再回去帮你。”顿了顿，胖子又补充道。
我盯着胖子真诚的面容，一时间根本不知该如何回答，羞愧地想找个地缝钻下去。——自己是何等自私，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中何尝没有责怪过李铮？这么看来，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想到李铮的那一句“对不起”，我更是百味杂陈。他对不起的不是对我的袖手旁观，而是没有先救我的无奈。该对不起的怎么是他，应该是自己才对！
第二十三章 地下工厂
“莫魂，到了。”
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刺眼阳光令我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好容易才适应这光线，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大片荒无人烟的空地。
“这是哪？”我疑惑地四处张望，同时跳下车来。
“悬崖就在那里。”唐灵面无表情地瞥我一眼，又指指远方。
“不过现在不去悬崖。这里有更大的发现。”顿了顿，唐灵又补充道，一下拉开后备箱：“先过来拿装备。”
“卧槽！”顺着她的动作看去，这辆越野车的后备箱里居然装满了各种各样的武器装备，一应俱全。除了军装，步枪，手枪外，竟然还有夜视仪。
“哪里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