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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数此岸,偶数彼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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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驺提刀走上前去,比划了一下说:“杀小的吧,把大的放了,小的贲头,也好带。”
小贲似乎听懂了老驺的意思,绝望的蹬腿号叫着,眼里都噙满了泪花。
大贲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它忽然剧烈的蹬踏着捆绑住的腿,着魔似的挣扎着,眼睛瞪得像熟透的李子,我和老驺急忙冲上去想按住它,但那畜牲力量大得惊人,我们根本就不能近身。
“砰”的一声,它挣脱了脚上的绳子,然后朝我们狂奔过来。
我和老驺霎时无所适从,身后是粗笨的网,躲都无处可躲。这时间老驺用他粗壮的大手一把将我抓到他的身后,用他巍峨的身躯护住我。
“躲开!”我大声喊道,“你会被它顶死的!”
我撼动老驺,想把他扳到一边,但是我的力气对他来说,就像无用功一样毫无效果。
贲疯狂的冲近了,我闭上眼睛,只听到“扑通”一声。
老驺没有倒,我也没有倒。我张开眼的时候,只看见那只大贲面向我们,跪在地上,把头伸出来,用溢满泪水的忧郁而坚定的眼神看着我们。
老驺拿刀的手颤抖起来,嗓音有些沙哑地说:“它是想让我们杀它,放过它的孩子呀。”
小贲这时候不知道怎么也挣脱绳索爬了过来,朝着我们,弯曲下它稚嫩的腿,仿效着母亲也跪了下去。
“要不,算了吧。”老驺都有些动情。
我心里面一阵酸痛,但是我忍住了,我有我的使命,我千辛万苦回到这里,是要拯救整个镇子,我不能临时放弃自己的理想!
我从老驺颤巍巍的手中夺过那把钢刀,走到大贲面前,它正用眼睛看着我,仿佛说:杀吧,杀死我吧,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我闭上眼睛,挥刀下去。
我听到小贲凄厉绝望的嚎叫,听到血从大贲脖颈里汩汩流淌出来,听到月光伤悲的洒落在这块不再纯洁的草坪上,听到自己的心冻僵之后清脆的碎裂声。
二十三、
回到城市中心,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水泥大概本身就是给人带来冰冷感觉的物质,而一走进这五光十色的水门汀和马赛克的建筑物森林里,我就会重新觉得异常寒冽,我这些天在郊外培养起来的那点战胜寒冷的自信心立刻荡然无存,恨不能立刻找个棉花城堡住进去,再也不想出来。
从地铁站口上来,咖啡女孩嚷嚷太累,于是我们破例打了出租车。她甫一上车,跟司机说完地址就一头倒在我的怀里,呼呼睡去。睡姿之酣香也传染了我,我不禁也呵欠连天,幸亏冷的难受,浑身不停的战栗,所以尽管精神已经到了濒临幻灭的状态,但仍旧不能安然入睡。
趁她意识停歇,我偷偷窥视一下她的脸,不禁怪罪起自己过于麻木迟钝来,因为这么多天和一个如此可爱的女孩子朝夕相处,我居然到现在才有所察觉。白皙的皮肤,灵巧的鼻子,卡通美女般翘起的长长睫毛,圆润的嘴唇好像精细的车工按照图纸切削的一样,不厚不薄,恰到好处。我看着她,忽然感到,美丽这种东西就在每个人的身边,只不过是我们发现早晚地问题了。
我注视她的时候,她朦朦胧胧醒过来一次,半张惺忪睡眼问我在看什么。我就像被抓到的上错卫生间的孩子一样,羞得满脸通红,脑子顿时迟钝,只好如实的告诉在看她。
“我怎么样?”她依旧懒得完全张开眼,嘴上浮起一丝睡意盎然的微笑问我。
“一个字,可爱。”我回答。
“那是两个字吧?”她笑了。
“在可爱面前,数字还有什么意义么?”
“那倒是。”她满足的闭上眼睛,在我怀中蠕动了一下,继续沉沉睡去。
我把她从出租车中抱下来,她一边闭眼小睡,一边把钥匙从河马胃中掏出来递给我,旋即利落的拉上手袋拉链,仿佛警告我可以窥视她的脸,而对包里的东西决没有权利打探。
我抱她坐上电梯,凭着残存的记忆到达门前,然后双臂将她托住,腾出一只手用钥匙插进房门,旋转两圈之后,门应声而开——钥匙就在她书包里,她又何苦要骗我,带着我无家可归这么多日子。
我抱着她走进她的房间,这也是我第一次进这个房间,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住的还是她室友的屋子,我还记得里面那幅蓝色调的帆船油画,是的,有亲切感,自己还触摸过它。和那个屋子的杂乱无章相比,这里简直就和制造机械手表的车间一样井井有条。我把她轻轻放在松软的床上,离开她温热的身体,自己才感觉寒冷刺骨。抬头环顾屋内,发现桌子上有半瓶黑标威士忌,不用说这必定是她当服务员时偷窃的结果。我找到一个玻璃杯,徐徐倒满,酒香四溢,仿佛又回到了在蒙苏恩的那个晚上,冰蓝的夜色,香冽的酒韵,还有抱住她暖暖和和入睡的情景,一切一切,宛如昨天。
身体实在哆嗦的受不了,我也顾不上忌讳了,直接打开她的衣柜,想找一些厚的棉被盖上。衣柜里和房间一样,也是整整齐齐的,厚薄衣物各归其位,还有一打叠的平平妥妥的内裤,这真的和她平时大大咧咧的风格迥然相异。我不敢多看,急忙从衣柜上层把能盖的棉被全部揪下来裹在身上,顺便拿出一个备用枕头,然后小心翼翼的爬上床,轻轻躺在她的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我睡意全无,只能抱紧被子,干巴巴的睁着眼打量这间秩序井然的房间,一切都那样的适得其所,就像一首合乎平仄,不失粘不失韵,规规矩矩但是毫无意味的律诗一般。我脑子忽然迸发出一个念头:在这种井井有条的房间里,她会把我同她所签署的那份“卖身包养”的契约藏在哪里呢?脑筋转到这里,不由想起了爱伦?坡的《失窃的信》(该死的,我好像压根儿没有读过什么爱伦?坡),决定仿效里面的侦探杜邦,来一个无声推理。
书架上?肯定不会,那里面只有寥寥几本书,在这个女生的房间里面如此显眼,况且把纸质的东西藏在同样材质的里面,未免是小学生才干的事情。那么在床下?这也是窃贼的必搜之处,凭她做贼偷酒的经验来看,她这种智商高的人断然不会做这么傻的行为。房间里本来东西便不多,放在化妆台里,首饰盒中更加愚蠢。那么在哪里呢?只剩下一个大衣柜了。但是藏衣柜里面也不见得是多么聪明的事情吧?转到这时,我脑子忽然一动,蹑手蹑脚的爬下床,打开衣柜,用手在那叠安安稳稳的内裤上按了按,果然下面有一层纸质东西在哗啦啦响——符合她的风格。我笑着关上柜门,退回床上。猎奇的心理既已满足,绷紧的神经也松弛下来,我翻了个身,紧紧把棉被箍在身上,睡神的箭射中了我,我义无反顾的奔向黑甜的梦乡。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阳光满屋,隔着一层淡淡的纱帘,我看到窗外鳞次栉比、没有表情和温度的水泥建筑依次排开。而迈着机械脚步,了无感情,只有目的的人们就匆忙生活在这惨冷的水泥森林中。我恍然明悟这个城市的寒冷从哪里来的,不是因为天气的沧凉,不是因为阳光的虚弱,而是组成这个世界的物质和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们原本都没有温度,内心都没有热情,没有爱。所以园艺女工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要抛弃自己有热度的心,换上一颗冰冷的水晶球来代替,否则便会和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会被这种绝情的氛围所伤害。而我,一个坚持自己的心的人,还能够跟这个世界抗衡多久?
说实在话,对于这个问题,我确实茫然无着,全无信心,我好似没有太高的理想,太远的憧憬,太详的计划,我只知道起码此刻我还能坚持。算了,想这些毫无意义,只要尽自己所能去做,哪怕最后筋疲力尽倒下去也无所谓。起码在末日审判的时候,我扪心自问,会没有愧色地说,在这个广袤无边的世界面前,我已经耗尽微渺的气力和它进行了自杀性对峙。
拔到这个高度,终于把自己哄得都有些飘飘然了。我翻个身,发现身边不见了咖啡女孩的身影,仔细听去,厨房有丁丁的刀铲声,我不禁怀念起她做的美味可口的早餐了。
和她在一起,也不坏,我有些痴痴的想。
肚子有些发胀,我跳下床,打开卧室的门,快步走到卫生间门口,一把拉开。
我目瞪口呆:马桶上坐着另一个女孩!黑黑的眼圈,酒红的头发,疲惫的表情,没错,是另一个女孩!
我立刻明白这肯定是她的室友,虽然明白,但是这种尴尬的场景实在无言以对,我赤红着脸,低着头急忙要关门离开。
那女孩却像弹簧一样从马桶上跳起来,我万幸她穿的是一条裙子,她一把按住即将关上的门,喜出望外的向我喊道:“苏昼,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傻在那里,咖啡女孩听到动静,也从厨房冲出来,死死地盯着她的室友看。
那个女孩再度弹跳起来,一下子扑到我的身上,紧紧的抱住我,疯狂亲吻着我脸上的每个部位,仿佛我就是她的早餐一样。我下意识的躲避着,但是口水和口红还是噼里啪啦沾了一脸。
“靠!这是怎么回事?!”咖啡女孩终于看不下去了。
她的室友又扑过去抱住她,兴奋的摇晃着她嚷嚷:“哎哎!这就是我的男朋友!两个月前他忽然失踪了!我退了房子,到处找他,每天晚上都去各个酒吧,咖啡厅找他——他喜欢在这些地方看书的,没有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遇到了!”
咖啡女孩看着她,偷偷朝我示意她那酒红色的头发。
我忽然想起来那种酒的名字,梅鹿辄,对,染成梅鹿辄颜色的头发,她就是我去那个小区寻找过的以前的女友。
梅鹿辄像兔子一样重新跳到我的怀里,一口把我的嘴唇咬住,疼得我差点喊出声来。她放肆地把嘴上的口红蹭到我脸上,娇滴滴地说:“亲爱的,你到底去哪里了?你想不想我?”
“想、想。”我含含糊糊的回答。
“你说过,要和我结婚的。可你那么绝情的离开,我痛不欲生几乎死掉——”她抬起左臂,给我看腕口的一道伤疤,“呶,曾经割腕来着,可惜没有成功——这次你再要食言,一定死给你看!”
我惊出一身冷汗,不是惊讶于她的威胁,而是惊讶于我的肉身原来的主人是那样的薄情寡义。我低下头,仔细看着梅鹿辄凝望我的眼睛,那是两凼极浅的水洼,甚至不用深究也能看清底下的泥沙——浅薄、简单的女子,被“我”伤害过的浅薄、简单的女子——我听到自己的心音沉重,愧疚和责任感战胜了喜恶,我慢慢拉住她的手。
咖啡女孩、梅鹿辄和我围坐在饭厅中吃早餐。梅鹿辄早上发现宝藏的余兴未尽,依旧紧紧拉住我,似乎我是氢气球,一撒手便飞走一样。咖啡女孩坐我们对面,面无表情的给我们分着牛角面包、熏肠蛋饼和柳橙汁。
“你做的东西总是这么可口。”我跟她搭讪。
她轻描淡写的“唔”了一声,拿起饮料喝了一口,对着梅鹿辄说:“你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吧?”
梅鹿辄赶紧把头靠在我的肩上,甜得发腻地笑着说:“他这个人,本来就是怪人,要不怎么做设计师呢?”
“设计师?——”我问。
咖啡女孩不容我说话,直截打断说:“他呢,现在失忆了,也就是说以前的东西都记不起来了,他的身份,他的财产,他的住宅,全都忘记了。”
“包括我?”梅鹿辄指着自己鼻子,傻乎乎地问。
“包括你。”咖啡女孩冲她微笑一下,继续说,“我和他辛辛苦苦在外面奔波了几天,总算找到了他的名字,但是其他事情一概不知道。所以,如果你想帮他恢复记忆的话,能不能把你所知道所有情况告诉我们。”
梅鹿辄吃惊地看着我,我点点头。
“可是,我不明白,你们俩是什么关系?”她疑惑地问。
“哈哈,你不要担心。”咖啡女孩笑了,“我们俩只不过是契约关系,我帮他找回身份和记忆,他付给我报酬。”
“多少钱?”梅鹿辄有些激动地问。
“八十万。”咖啡女孩抬一下眼皮,淡淡地说。
“哈哈!”梅鹿辄忽然笑了起来,“这点钱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呢!”
二十四、
故乡,就是心灵深处不愿触及但又时刻撩拨你的那个角落。
不明白人为什么要衣锦还乡的时候,思乡只是我心里的一个影子,就像河面上的落花映到河床的倒影一样,有确实的形状,但又不可捉摸。可是,当我明白这个词语的那天,就如河上漂浮的花瓣落到了水底,一切都实实在在起来。是的,我们思念故乡,不是因为它完美无瑕,而是因为它有缺憾,跟摩登都市所对比而感到的那种滞后的、落伍的遗憾。每个人,当他拥有能力的时候,都想让故乡更完美,更华贵,更高尚,更现代。思乡是一种心病,只要你心里面有一个叫做故乡的地方。
于是我回来了,站在这个愚昧、偏执、疯狂而混乱的镇子上,尽我所能去帮它树立文明、思想、理性和秩序。这难道是自私?我难道有什么错?我所作的一切,都不是为了自己,我只是为了让我的故乡,这个镇子,脱离低级、庸俗,走上文明的阶梯而已。
暴力,我不反对暴力,冷的暴力和热的暴力,它们唯一的区别就是冷的暴力有目的性,热的暴力只是野蛮人宣泄情绪的工具罢了。而我,用冷的暴力去役使热的暴力,去为这个混沌的世界开辟出一条光明的路,这可有什么不妥?
根本就没有,根本就不该有!我的所作所为,才符合英雄的条件,英雄不是比拼蛮力,而要懂得如何运用头脑和心智。难道非要像愚蠢的大慕那样,赤膊上阵,嗷嗷叫着被人打个遍体鳞伤才算英雄?我为了这个世界,连自己的心都舍弃了,难道我付出的还少?
可是,我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愧疚感呢?我为什么不能紧紧跟随我现在的心,去一步一步实现自己的理想呢?
我愤懑的使劲擂捶桌子,小贲扬起它长长的鼻子揪拽着我的脚踝,“咴咴”叫着,眼睛温柔盯向我看,好像在慰籍我。
我弯下腰,抱起它来,它把胖乎乎沉甸甸的身体蜷进我的怀里,用鼻子卷弄着我的手腕玩。
“你不知道我是杀害你妈妈的凶手么?你肯定知道的,你都看到了。”我对它说。
它把鼻子抬起来,轻轻的碰了碰我的鼻子,然后欢快的“咴咴”叫着。
我抚摸着它洁白光滑的毛,站起身来,把它放到摩托车前面的铁筐里(这是为它专门打做的),然后跨上车,拧动油门,对它笑着说:“走,我带你去嗅薄荷草。”
小贲高兴的在筐里蹦跶着,鼻子甩来甩去,不停的还朝我做着鬼脸,逗得我哈哈大笑。
半路上遇到屠芙和驺慕宜手拉手散步,我使劲按了下喇叭,他们回过头来,都是一脸尴尬的表情——大慕是因为和屠芙在一起心里不痛快,屠芙是怕我再催谱牒的事情。
我冲着他们放声大笑道:“你们好好玩!我带小贲兜风去了!”
“哎,小昼,别忘了代我给——问好!”驺慕宜大声喊着。
这傻东西,变聪明了,这次总算没有说漏嘴,我心里想着,不禁有些欣慰了。
金打开院门,看到是我们,开心的一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眼里,她地笑容总是满含忧伤。小贲却毫不理会这些,院里的薄荷味儿使它迫不及待的跳下铁筐,箭一般的冲进去,一下子跪倒在薄荷草中间,贪婪的呼吸着。
“瞧你没有出息的样子。”我蹲下身抚摸小贲,它翻转眼珠白我一眼,好像在说不要打扰我。
金也紧挨着我俯身下去,拍了拍小贲的头,它却朝她眨眨眼睛,伸过鼻子来和金握握“手”。
“不公平嘛!”我抗议说。
金忽然笑了,扶着我的胳膊问:“小昼,我们要有这么可爱的一个儿子多好。”
“这不是有了么?”我指着小贲,避开她的目光。
“呵呵,我想要一个会说话的,会叫爸爸妈妈的。”
“小贲就什么都会叫。”我把小贲抱起来,它不情愿的继续盯着地上那些薄荷草,我岔开话题说,“多可爱,看看它,对不对?”
她也站起来,从我的怀里接过它,它使劲在她身上撒娇似的蹭啊蹭的。
“宝贝。”她亲吻了小贲额头一下,然后对我说,“小昼,今天厂里面放假,哥哥把工人们叫去开会了,估计在准备和西边的战事。我领你去看你想要的东西。”
“书?”我惊讶地问。
她点点头。
“我还能要一样东西么?”我直截了当地问。
“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她拿出一包裹着的泥土递给我,“这是薄荷草的根,你种在院子里,浇浇水,就会长出薄荷草来的——这样,你也不必老带着小贲来我这里了。”
我接过那包热乎乎的泥土,看着金,心里忽然有些不忍。
“金,忙过了大慕的婚事,我就让家里来向你提亲。”
她淡淡地笑了,仅仅在那一瞬间,我看到纯净地笑容像太阳下的溪水一样在面前闪烁。
金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带我走进造纸厂。
霉臭的纸浆味像幽灵一样游荡在厂房之间,小贲烦躁的不断喘着粗气,金领着我们穿过浆池和草房,来到一个巨大的红砖和铁皮包垒成的仓库面前,然后用力推开那扇厚重的铁门,回头对我说:“就是这里了。”
我惊呆了,完完全全的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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