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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好……喂,你看到二条了吗?”
我问问看,答案是NO,到底他跑到哪里去了呢,虽然约了明早和他见面,却没定下时间地点,现在才发现这个,我真是个大笨蛋。
“什么~?找二条君有什么事~?”
洵模仿着异次元少女的口吻追问,我抛出一个香饵。
“现在佐仓就在你的照片前面呦。”
迅猛的冲刺后,他消失了,这个听到女人的名字就不见踪影的要不得的朋友。不过也是让他认真的人没有出现的缘故吧。
我苦笑着走向展示台,与自己的伤口对视着。仰望着我的,美纪。
学着刚才洵的样子,用手指抚过她的额头。
“对不起……”
不是忘记,而是记起。
因为我如此重视你,所以与其他人不一样,我不要求性,这样来珍视你。
我单方面把这种想法加给美纪,然后自己满足着,无意识地要求着美纪,为了满足自己的庇护欲装做有自制心的样子,一个人自得其乐。
我不禁失笑了,甚至奇怪地溅出了泪来。只是个骑士,也并不爱着美纪,我没有责备美纪的权利。先背叛的不是虽人,正是我自己。
这样就结束了。
你想说的,其实是这个吧?
“能原谅我吗……?”
请原谅自作主张的我,请原谅没有对你报以真心的我,请原谅创作这个作品求得你原谅的我……这个可悲的我的全部,请你都饶恕了吧。
我的视线又落回那几乎消失了的手指上的伤痕。
“……呐,世界上真的有什么回报,不,甚至连自己的牺牲都不要对方知道的人在,你信吗?”
美纪平和地微笑着,我也报以一个微笑。
“那,再见了。”
我低语着,在石膏做就的冰冷嘴唇上落下一个吻。
如果你喜欢上了其他的人,能与他好好相处就好了,把我这个不像话的男人完全忘掉吧。这样我也可以安心地像洵与佐仓劝的那样去做了。
“我啊,好像非常非常地在意那个濒危动物一样纯情可爱的孩子呢。”
抚过那洁白的脸颊,我对同样洁白的耳朵做了这样的宣言。
“所以,恋爱了的家伙要从基础的基础开始了哦。”
“迟、迟到了!”
飞奔到校门边大口喘气,看了一眼手表,时针指着八点二十分,都是洵那家伙,一个喝得烂醉不说,还说也卷了进去。宿醉还在脑子里翻天覆地,我急匆匆地向工棚跑去,如果不在工棚就去学生会室。对于没有和二条约定具体时间和地点,我后悔得要死。
“呦,小田桐!”
跑到中庭时,很不巧地与一团雕刻班的学生碰上了。
“时间刚好,现在正要去礼堂呢,你还记得要做开场前的扫除啊?还以为你一定会跷头的呢,真高兴。”
呜,我忘了!
‘不,其实我还有别的事……“
刚想拒绝,一边一个人架住了我胳膊,向礼堂拖去。
可恶,这下不能逃走了!
“可是小田桐学长的作品得到很高的评价呢,野丹也高兴极了。”
一个一年级学生热心地赞扬着我,我呵呵干笑了几声,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女学生拿出钥匙开了礼堂的门,大家正要到放打扫工具的小屋里拿东西的时候,
“等一下!那边是怎么了?”
走在最前面的女学生发出了尖锐的叫声,大家一起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最里面的展示台前有个人影,他跪在地上,捡着什么白色的东西。
脸慢慢地抬了起来,转向这边,快要哭出来了似的扭曲着、清爽的美貌。
“二条……”
他在做什么呢?为什么在这里?门是锁着的,他是怎么进来的?不,比起这些,他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小田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的二条手中散下白色的碎片,发出的脆弱的“咔”声在礼堂高高的天花板下回响着。
“小田桐 学长的……”
一个一年级生喃喃着,
“这家伙,毁了小田桐学长的作品!”
展示台上有一块变得空荡荡的,在那里的本应是我的头像。散落在地板上的石膏的碎片,二条手中的,正是美纪的左脸。
比起混乱的我来,身边的人先做出了反应。
“你小子都做了什么?”
两三个人立刻向二条冲过去抓住了他的衣领,二条毫无抵抗。
“给我说!喂!为什么做这么过分的事!”
“快住手!别撞到其他的啊!”
其他的女学生们拼命阻止男生们打人,不甘心的男生们粗鲁地把二条的身体推向门的方向,“过来!这个差劲的家伙!”
“……等一下,等等!不是他……!”
我想救出被当作罪犯一样对待的二条,但叫声被怒骂声彻底掩盖了,这些家伙完全是血气上冲昏了头脑。
我忙着阻止的这段时间,二条已经被拉到礼堂前,被人包围着,要被吊起来似的。
“普通科的精英学生会长,你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吗?”
二条咬紧了嘴唇,我焦躁地等待着二条说出否定的话来,可是,他却只是沉默着,一句辩解的话也不说,就好像默认一样。
来上学的学生们喧嚷着集中了过来。
“怎么怎么,出了什么事啦?”
“吵架?”
人墙越积越厚,里面混杂着普通科学生得知漩涡中心的是二条时,事态就又多了几分混乱。
“你们这些家伙,对我们重要的学生会长要做什么?”
一个普通科学生大叫,这句“我们重要的学生会长”更燃起了艺术科学生的怒火。
“这位学生会长大人居然彻底毁了我们重要的副会长的作品!”
“什么?说什么傻话,二条才不会干那种事!”
“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们来问这小子!”
咚,什么人推了二条一把,让普通科学生的愤怒火上浇油。
“这群低能!就算毁了那种没用的粘土块又怎么样!”
“竟敢说那是没用的粘土块!臭小子!”
不知何时已经成了以二条为中心的,艺术生与普通生怒目而视的构图了。
“你们这些普通科的家伙从以前就对我们看不顺眼了吧,毁掉小田桐作品是不是你们全体的共谋!”
“我们才要这么说!你们是栽赃陷害二条君吧!”
“那这家伙手里拿的又是什么?”
一个艺术科生夸耀胜利似的说,大家的视线集中在二条手上,那是石膏做的美纪的右颊。
一个普通科生追问二条:
“怎么回事,二条?你没做这种事吧?”
“不,他做了!这小子就是犯人!”
“到底怎么了,二条君!没伏特 话就干脆地说出来啊!”
唰,全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艺术生与普通生全体都追问似的迫近二条。
闭紧了嘴唇的二条下定了决心似的抬起脸,看向我,而后视线又迅速地闪开了,嘶哑的声音告白着:
“是我做的。”
仿佛断了弦一般的沉默后,接着是捅了马蜂窝一般的大骚动。
“你要怎么负起责任来!”
“辞掉学生会长!”
“跪下来谢罪!”
艺术科学生骂不绝口的时候,普通科学生倒竖双眉叫起来:
“真的吗,二条?”
“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
恶意的集中炮火中,二条表情毅然地默默忍耐着。
这个笨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承认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丹田用力,发出一声怒喝:“你们都给我住嘴!”
喧嚣一下子安静下来,我推开碍事的家伙走近二条,护在他身前。
“简直像私刑审犯人一样,你们要把他吊起来吗?这种时候才有了集体意识,真是了不起啊!”
我一口唾沫吐在地上,一个雕刻班的一年级生橛起了嘴。
“可是学长,这个人……”
“不是这个人做的,如果是他本人干的,怎么能把自己关在上了锁的礼堂里?上锁的是谁?共犯?这根本不合情理。”
“可是,他本人也承认。”
“他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我说过了吧?”
我眯起肯,以低沉的声音威吓着,被我的气势吓到的家伙们不由后退半步,我继续追击。
“你们这群家伙不相信我说的话吗?不相信你们选出来的副会长的话?!”
不止艺术生们闭了嘴,连普通生都屏息呆立了。
我转身向背后的二条,以强有力的口气问他:“你在袒谁?”
那圆睁的双眼里出现了瞬间的动摇。果然,他知道犯人是谁,“说出来,是谁做的?”
“是、是我做的!”
“撒谎,你在袒护虽人。快说,不然无法帮助你的。”
我扳住他的肩膀追问,二条挑战似的直视着我,紧抿着嘴唇,完全滑 要说的意思。这个倔强的家伙。
我环顾四周,思索着,他不袒护不行的人,是普通生吗?不,他们没有毁掉作品的动机。也就是艺术生了,为什么要袒护?是熟人吗?……等一下。
为什么袒护?
我看向顽固地闭着嘴的二条。
因为我吗?与我有关?那么……
锁着门的礼堂,礼堂里的二条,今早的约定。
我转向有礼堂的钥匙的女生,问她:“礼堂的钥匙是你自己取来的?”
“咦?”
“钥匙,你刚才不是开门的吗,是你自己从警卫室借来的吗?”
女学生低着头想了下,回答说:
“去拿的是洼井学长,我们会合的时候他说我去取的。”
我在人群中寻找着洼井学长的脸,马上找到了。神情慌张地站在稍远处看着的、脸色忽青忽白的洼井学长。
“洼井学长……”
我出声叫他,看着他的眼晴,从那之中读出恐慌的神色,我确信了。
带着些不愿相信的感觉,我说。
“……是你做的吧。”
“不是!是我做的!小田桐!”
二条叫着,但我无视他继续追问。
“是你做的。”
洼井学长看来站都站不住了的样子。
“在大家来之前打开礼堂的门毁掉我的作品,然后再锁上,装做没事一样,和大家一起来上学,然后谎称去警卫室取钥匙,把原本就在你手上的钥匙交出来。”
如我们的约定在工棚四周走来走去的二条发现了样子可疑的洼井学长,尾随他过去,多斗是出于担心吧,直跟到礼堂,看到了所有的事态,茫然中就被关在礼堂里了。
我看着洼井学长的表情一下崩溃了。又像笑,又像哭。
“两年前……在雕刻选拨赛中看到你的作品时,就明白敌不过你了,但是,仍觉得差别并不是太大,你去年夏天开始又状态不好,所以……所以……”
洼井无法忍受似的激动着。
“野田老师和毕业的学长们昨天全是在谈你的作品!对我们三年级学生来说这已经是最后的展示会了……真的该受到注目的是我们才对啊!”
雕刻班的三年级学长们也都垂下了眼睛,我全身的力气在瞬间消失了。我什么都没考虑过,我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昨天的展示会中……我就想毁掉你的作品的……不毁掉不行……我想的都是这件事!”
洼井学长吐出抽泣一般的话语。
“我恨你,恨你,……又羡慕你!”
好像被人抽了一记耳光一样,这是我也有过的感觉,对谁的嫉妒心,想要自己没有东西的渴望,这些,我也是有的。
“……你不是说谎吧?”
胸口的某处在作痛。
“说是我作品的崇拜者,是说谎吧?”
洼井学长恍惚地注视着我,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说让我加油,帮我来做展示会的作品,全都是假的吗?”
一下又一下,洼井学长像点头娃娃一样不断地点着头。
“毁掉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又有什么感觉?”
洼井学长的脸痛苦地扭曲了,嘶哑的声音低低的呜咽。
“别问这么……残酷的问题……我也……不是开心地毁掉它的啊……”
残酷的是你吧,还说这种话。这个人是知道的,创造一件东西需要多少的气力与忍耐,他是充分理解的。同为创造同样东西的人,正因为了解创作的过程,破坏时更会有近乎恐惧的挣扎。
“……如果你没有罪恶感的话,我可不会饶你的。”
“小田桐……?”
我撩起垂落花流水的前发,笑了笑。
“既然做了也没有办法,毁掉的东西反正也回不来了,就这样。”
雕刻班的几个人一起悲鸣:
“小田桐?这怎么行……”
“算了,说来说去也太费事了,是吧,洼井学长?”
洼井学长的目中像开了闸门一般涌出眼泪来。他抓住我的肩膀,垂着头不断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啊……”在场的艺术生们全体都陷入了不断拭泪的状态。
但是,这感动的一幕却解决不了事态,掀起新一轮质问的普通科学生们。
“给我等一下,也就是说我们普通科生全被卷入你们艺术科生的无聊内部战争了?”
“……什么叫无聊?”
艺术科学生顿时面上变色。
“还不都是这个学生会长说让人误会的话才把事情搞乱的!”
“你们那个坏心眼的三年级才是事件的原因吧!”
“你说什么!”
艺术科的一个学生把普通科学生推了一把,事态开始失控了。
“动手了吗?你们这个低能集团!”
积了又积的两科的积怨至此终于总爆发了。
又打又踢的大混战展开了,就连平时举止端庄的女学生们也形像狰狞地像猴山里的猴子一样乱抓乱拉起来。
呆住的我的背后忽然传来二条的叫声,我慌忙转过头去,看到他被谁打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
我连忙抓住他的手把他拖起来,一起迅速地逃出了地狱般的战场。
冲出工棚后,我顺手关上门,与二条两个人瘫倒地板上。
“不、不阻止他们行吗?”
“没法阻止啊。先别管这个,你受伤没有?”
“我、我没事的……”
他为了避开我的手向后退去,没办法,这个倔家伙。
“你为什么要护着洼井学长?”
“……”
唉呀呀,又来了。
对着全身绷得像铁一样硬的二条,我叹息道:
“你啊,就不能老实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吗?总是绕圈子的话,到达真正的目的地前要浪费多少时间啊。”
二条眨着眼,看向我。
“知道是洼井学长做的话,我会受到打击的,你是这么想的吧。那不如让自己来做恶人好一点。你就是有着这样奇怪的担心才为了我包庇洼井学长的,对吧?”
“不、不是……”
“那又是怎么回事?啊?”
二条翻身想逃,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放、放开我!”
“我说啊……你就不知道如果是你做的会带给我多少倍的打击吗?”
挣扎的二条一下静了下来。
“……什么?”
“就是这个意思,要我说得更明确一点吗?比起洼井学长来,你对我来说重要多得多。”
那美丽的面孔浮出困惑的表情。
我掰开二条的手,取出他握着的美纪的右颊碎片。
“是啊,毁了它我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打击,这只是个ESQUISSE而已。”
“ESQUISSE?”
“是习作,做出了它,以我来说……就像个仪式,一种通过的仪式。”
我对惊讶地仰视我的二条微笑着。
“你呀,真的完全不求回报呢。”
突然转移的让二条更添了几分混乱的样子。
我把石膏碎片放在地上,伸手抚上二条的左肩。
“……我全都知道了,佐仓告诉我的。”
手下的肩膀忽然痉挛了一下。
“很痛苦吧……”
清凉的眼睛惊愕地睁大了。
对不起。
我暗骂着自己的不擅言辞与缺乏经验,在心中低语着。
我的话这么无聊,对不起,本该说得更好的。在你听到,这些话甚至会让你想揍我吧。
不知如何是好的悲哀漫上来,我拉住二条,将脸靠近他的左肩。越过薄垢衬衫布料,将吻落在他的肩上,用嘴唇划过他肩膀的线条。透过布料,传来二条的颤抖。
“小、小田桐……?”
感到他慌张地要推开我,我用力地抱住了他,第一次,我用自己的手感受了那一直凝视着的背。我要把这个曲线用手指、眼睛刻入心中,不再是为了草稿或习作了,这次是为了创作真正的作品。
“……再说一次吧。”
对怀中的人物发出甜美的耳语。
“再一次说你喜欢我吧,我会给你不同的答案。”
一下苍白了脸的二条哆嗦起来。
“不、不行的!小田桐……对男人不感兴趣……”
我握住激烈地拒绝着的人的纤细下颚,向上抬起,那美丽的脸孔浮出顽固的决意。
苦笑了一下,我笨拙地脸红起来。
“……哪,我能创作出不给你丢脸的作品吗?”
对那询问一般的视线,我继续问下去。
“我……有站在你眼前的资格吗?我是有着能与你相衬的价值的人吗?”
紧张和期待让我的舌头都打结了。
“我是能与你相衬的人的话……如果你这样认为,就请再说一遍吧。”
我恳求似的说。
“请说吧。”
睫毛颤动着,嘴唇微微地张开。
说吧,二条。
长得几乎永远的一瞬过去后,颤抖的声音呢喃着:
“我喜欢……小田桐……”
看着那双润湿的眼睛,我的心脏狂跳着,这个人居然然如此地诱人?
连指尖都颤抖起来,我轻轻合上薄薄的眼睑。接吻的时候,一定要这样做的吧。
“嗯……”
一次又一次地吻着那比想像的还柔软的嘴唇,等到气息紊乱的嘴唇有张开的倾向时,我把舌头探了进去。二条微弱地抵抗着,还是在我的强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