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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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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君国典兵,往往棋⻊寺,镇抚皇畿,翼亮帝室。夫皇天无亲,惟德是辅。民咏德政,则延期过历;下有怨叹,则辍录授能。由此观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非独陛下之天下也!”帝手诏深慰劳之。未几而卒。

陈寿评曰:高堂隆学业修明,志存匡君,因变陈戒,发于恳诚,忠矣哉!及至必改正朔,俾魏祖虞,所谓意过其通者欤!

帝深疾浮华之士,诏吏部尚书卢毓曰:“选举莫取有名,名如画地作饼,不可啖也。”毓对曰:“名不足以致异人而可以得常士:常士畏教慕善,然后有名,非所当疾也。愚臣既不足以识异人,又主者正以循名案常为职,但当有以验其后耳。古者敷奏以言,明试以功;今考绩之法废,而以毁誉相进退,故真伪浑杂,虚实相蒙。”帝纳其言。诏散骑常侍刘邵作考课法。卲作《都官考课法》七十二条,又作《说略》一篇,诏下百官议。

司隶校尉崔林曰:“案《周官》考课,其文备矣。自康王以下,遂以陵夷,此即考课之法存乎其人也。及汉之季,其失岂在乎佐吏之职不密哉!方今军旅或猥或卒,增减无常,固难一矣。且万目不张,举其纲,众毛不整,振其领,皋陶仕虞,伊尹臣殷,不仁者远。若大臣能任其职,式是百辟,则孰敢不肃,乌在考课哉!”黄门侍郎杜恕曰:“明试以功,三考黜陟,诚帝王之盛制也。然历六代而考绩之法不著,关七圣而课试之文不垂,臣诚以为其法可粗依,其详难备举故也。语曰‘世有乱人而无乱法’,若使法可专任,则唐、虞可不须稷、契之佐,殷、周无贵伊、吕之辅矣。今奏考功者,陈周、汉之云为,缀京房之本旨,可谓明考课之要矣。于以崇揖让之风,兴济济之治,臣以为未尽善也。其欲使州郡考士,必由四科,皆有事效,然后察举,试辟公府,为新民长吏,转以功次补郡守者,或就增秩赐爵,此最考课之急务也。臣以为便当显其身,用其言,使具为课州郡之法,法具施行,立必信之赏,施必行之罚。至于公卿及内职大臣,亦当俱以其职考课之。古之三公,坐而论道;内职大臣,纳言补阙,无善不纪,无过不举。且天下至大,万机至众,诚非一明所能遍照;故君为元首,臣作股肱,明其一体相须而成也。是以古人称廊庙之材,非一木之枝,帝王之业,非一士之略。由是言之,焉有大臣守职办课,可以致雍熙者哉!诚使容身保位,无放退之辜,而尽节在公,抱见疑之势,公义不修而私议成欲,虽仲尼为课,犹不能尽一才,又况于世俗之人乎!”司空掾北地傅嘏曰:“夫建官均职,清理民物,所以立本也。循名考实,纠励成规,所以治末也。本纲未举而造制末程,国略不崇而考课是先,惧不足以料贤愚之分,精幽明之理也。”议久之不决,事竟不行。

臣光曰:为治之要,莫先于用人,而知人之道,圣贤所难也。是故求之于毁誉,则爱憎竞进而善恶浑殽;考之于功状,则巧诈横生而真伪相冒。要之,其本在于至公至明而已矣。为人上者至公至明,则群下之能否焯然形于目中,无所复逃矣。苟为不公不明,则考课之法,适足以为曲私欺罔之资也。何以言之?公明者,心也;功状者,迹也。己之心不能治,而以考人之迹,不亦难乎!为人上者,诚能不以亲疏贵贱异其心,喜怒好恶乱其志,欲知治经之士,则视其记览博洽,讲论精通,斯为善治经矣;欲知治狱之士,则视其曲尽情伪,无所冤抑,斯为善治狱矣;欲知治财之士,则视其仓库盈产,百姓富给,斯为善治财矣;欲知治兵之士,则视其战胜攻取,敌人畏服,斯为善治兵矣。至于百官,莫不皆然。虽询谋于人而决之在己,虽考求于迹而察之在心,研核其实而斟酌其宜,至精至微,不可以口述,不可以书传也,安得豫为之法而悉委有司哉!或者亲贵虽不能而任职,疏贱虽贤才而见遗;所喜所好者败官而不去,所怒所恶者有功而不录,询谋于人,则毁誉相半而不能决;考求于迹,则文具实亡而不能察。虽复为之善法,繁其条目,谨其簿书,安能得其真哉!

或曰:人君之治,大者天下,小者一国,内外之官以千万数,考察黜陟,安得不委有司而独任其事哉?曰:非谓其然也。凡为人上者,不特人君而已。太守居一郡之上,刺史居一州之上,九卿居属官之上,三公居百执事之上,皆用此道以考察黜陟在下之人,为人君者亦用此道以考察黜陟公卿、刺史、太守,奚烦劳之有哉!或曰:考绩之法,唐、虞所为,京房、刘邵述而修之耳,乌可废哉?曰:唐、虞之官,其居位也久,其受任也专,其立法也宽,其责成也远。是故鲧之治水,九载绩用弗成,然后治其罪;禹之治水,九州攸同,四隩既宅,然后赏其功;非若京房、刘卲之法,校其米盐之课,责其旦夕之效也。事固有名同而实异者,不可不察也。考绩非可行于唐、虞而不可行于汉、魏,由京房、刘卲不得其本而奔趋其末故也。

初,右仆射卫臻典选举,中护军蒋济遗臻书曰:“汉祖遇亡虏为上将,周武拔渔父为太师,布衣厮养,可登王公,何必守文,试而后用!”臻曰:“不然。子欲同牧野于成、康,喻断蛇于文、景,好不经之举,开拔奇之津,将使天下驰骋而起矣!”卢毓论人及选举,皆先性行而后言才,黄门郎冯翊李丰尝以问毓,毓曰:“才所以为善也,故大才成大善,小才成小善。今称之有才而不能为善,是才不中器也!”丰服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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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纪六】起著雍敦牂,尽旃蒙赤奋若,凡八年。

烈祖明皇帝下景初二年(戊午,公元二三八年)

春,正月,帝召司马懿于长安,使将兵四万讨辽东。议臣或以为四万兵多,役费难供。帝曰:“四千里征伐,虽云用奇,亦当任力,不当稍计役费也。”帝谓懿曰:“公孙渊将何计以待君?”对曰:“渊弃城豫走,上计也;据辽东拒大军,其次也;坐守襄平,此成禽耳。”帝曰:“然则三者何出?”对曰:“唯明智能审量彼我,乃豫有所割弃。此既非渊所及,又谓今往孤远,不能支久,必先拒辽水,后守襄平也。”帝曰:“还往几日?”对曰:“往百日,攻百日,还百日,以六十日为休息,如此,一年足矣。”

公孙渊闻之,复遣使称臣,求救于吴。吴人欲戮其使,羊道曰:“不可,是肆匹夫之怒而捐霸王之计也,不如因而厚之,遣奇兵潜往以要其成。若魏伐不克,而我军远赴,是恩结遐夷,义形万里;若兵连不解,首尾离隔,则我虏其傍郡,驱略而归,亦足以致天之罚,报雪曩事矣。”吴主曰:“善!”乃大勒兵谓渊使曰:“请俟后问,当从简书,必与弟同休戚。”又曰:司马懿所向无前,深为弟忧之。”帝问于护军将军蒋济曰:“孙权其救辽东乎?”济曰:“彼知官备已固,利不可得,深入则非力所及,浅入则劳而无获;权虽子弟在危,犹将不动,况异域之人,兼以往者之辱乎!今所以外扬此声者,谲其行人,疑之于我,我之不克,冀其折节事己耳。然沓渚之间,去渊尚远,若大军相守,事不速决,则权之浅规,或得轻兵掩袭,未可测也。”

帝问吏部尚书卢毓:“谁可为司徒者?”毓荐处士管宁。帝不能用,更问其次,对曰:“敦笃至行,则太中大夫韩暨;亮直清方,则司隶校尉崔林;贞固纯粹,则太常常林。”二月,癸卯,以韩暨为司徒。

汉主立皇后张氏,前后之妹也。立王贵人子璿为皇太子,瑶为安定王。大司农河南孟光问太子读书及情性好尚于秘书郎郤正,正曰:“奉亲虔恭,夙夜匪解,有古世子之风;接待群僚,举动出于仁恕。”光曰:“如君所道,皆家户所有耳;吾今所问,欲知其权略智调何如也。”正曰:“世子之道,在于承志竭欢,既不得妄有施为,智调藏于胸怀,权略应时而发,此之有无,焉可豫知也!”光知正慎宜,不为放谈,乃曰:“吾好直言,无所回避。今天下未定,智意为先,智意自然,不可力强致也。储君读书,宁当效吾等竭力博识以待访问,如博士探策讲试以求爵位邪!当务其急者。”正深谓光言为然。正,俭之孙也。

吴人铸当千大钱。

夏,四月,庚子,南乡恭侯韩暨卒。

庚戌,大赦。

六月,司马懿军至辽东,公孙渊使大将军卑衍、杨祚将步骑数万屯辽隧,围堑二十馀里。诸将欲击之,懿曰:“贼所以坚壁,欲老吾兵也,今攻之,正堕其计。且贼大众在此,其巢窟空虚。直指襄平,破之必矣。”乃多张旗帜,欲出其南,衍等尽锐趣之。懿潜济水,出其北,直趣襄平;衍等恐,引兵夜走。诸军进至首山,渊复使衍等逆战,懿击,大破之,遂进围襄平。秋,七月,大霖雨,辽水暴涨,运船自辽口径至城下。雨月馀不止,平地水数尺。三军恐,欲移营,懿令军中:“敢有言徙者斩!”都督令史张静犯令,斩之,军中乃定。贼恃水,樵牧自若,诸将欲取之,懿皆不听。司马陈珪曰:“昔攻上庸,八部俱进,昼夜不息,故能一旬之半,拔坚城,斩孟达。今者远来而更安缓,愚窃惑焉。”懿曰:“孟达众少而食支一年,将士四倍于达而粮不淹月;以一月图一年,安可不速!以四击一,正令失半而克,犹当为之,是以不计死伤,与粮竞也。今贼众我寡,贼饥我饱,水雨乃尔,功力不设,虽当促之,亦何所为!自发京师,不忧贼攻,但恐贼走。今贼粮垂尽而围落未合,掠其牛马,抄其樵采,此故驱之走也。夫兵者诡道,善因事变。贼凭众恃雨,故虽饥困,未肯束手,当示无能以安之。取小利以惊之,非计也。”朝廷闻师遇雨,咸欲罢兵。帝曰:“司马懿临危制变,禽渊可计日待也。”雨霁,懿乃合围,作土山地道,楯橹钩冲,昼夜攻之,矢石如雨。渊窘急,粮尽,人相食,死者甚多,其将杨祚等降。八月,渊使相国王建、御史大夫柳甫请解围却兵,当君臣面缚。懿命斩之,檄告渊曰:“楚、郑列国,而郑伯犹肉袒牵羊迎之。孤天子上公,而建等欲孤解围退舍,岂得礼邪!二人老耄,传言失指,已相为斩之。若意有未已,可更遣年少有明决者来!”渊复遣侍中卫演乞克日送任,懿谓演曰:“军事大要有五:能战当战,不能战当守,不能守当走;馀二事,但有降与死耳。汝不肯面缚,此为决就死也,不须送任!”任午,襄平溃,渊与子修将数百骑突围东南走,大兵急击之,斩渊父子于梁水之上。懿既入城,诛其公卿以下及兵民七千馀人,筑为京观。辽东、带方、乐浪、玄菟四郡皆平。渊之将反也,将军纶直、贾范等苦谏,渊皆杀之,懿乃封直等之墓,显其遗嗣,释渊叔父恭之囚。中国人欲还旧乡者,恣听之。遂班师。

初,渊兄晃为恭任子在洛阳,先渊未反时,数陈其变,欲令国家讨渊;及渊谋逆,帝不忍市斩,欲就狱杀之。廷尉高柔上疏曰:“臣窃闻晃先数自归,陈渊祸萌,虽为凶族,原心可恕。夫仲尼亮司马牛之忧,祁奚明叔向之过,在昔之美义也。臣以为晃信有言,宜贷其死;苟自无言,便当市斩。今进不赦其命,退不彰其罪,闭著囹圄,使自引分,四方观国,或疑此举也。”帝不听,竟遣使赍金屑饮晃及其妻子,赐以棺衣,殡敛于宅。

九月,吴改元赤乌。

吴步夫人卒。初,吴主为讨虏将军,在吴,娶吴郡徐氏。太子登所生庶贱,吴主令徐氏母养之。徐氏妒,故无宠。及吴主西徙,徐氏留处吴。而临淮步夫人宠冠后庭,吴主欲立为皇后,而群臣议在徐氏,吴主依违者十馀年。会步氏卒,群臣奏追赠皇后印绶,徐氏竟废,卒于吴。

吴主使中书郎吕壹典校诸官府及州郡文书,壹因此渐作威福,深文巧诋,排陷无辜,毁短大臣,纤介必闻。太子登数谏,吴主不听,群臣莫敢复言,皆畏之侧目。壹诬白故江夏太守刁嘉谤讪国政,吴主怒,收嘉,系狱验问。时同坐人皆怖畏壹,并言闻之。侍中北海是仪独云无闻,遂见穷诘累日,诏旨转厉,群臣为之屏息。仪曰:“今刀锯已在臣颈,臣何敢为嘉隐讳,自取夷灭,为不忠之鬼!厄以闻知当有本末。”据实答问,辞不倾移,吴主遂舍之;嘉亦得免。上大将军陆逊、太常潘濬忧壹乱国,每言之,辄流涕。壹白丞相顾雍过失,吴主怒,诘责雍。黄门侍郎谢肱语次问壹:“顾公事何如?”壹曰:“不能佳。”肱又问:“若此公免退,谁当代之?”壹未答。肱曰:“得无潘太常得之乎?”壹良久曰:“君语近之也。”肱曰:“潘太常常切齿于君,但道无因耳。今日代顾公,恐明日便击君矣!”壹大惧,遂解散雍事。潘濬求朝,诣建业,欲尽辞极谏。至,闻太子登已数言之而不见从,濬乃大请百寮,欲因会手刃杀壹,以身当之,为国除患。壹密闻知,称疾不行。西陵督步骘上疏曰:“顾雍、陆逊、潘濬,志在竭诚,寝食不宁,念欲安国利民,建久长之计,可谓心膂股肱社稷之臣矣。宜各委任,不使他官监其所司,课其殿最。此三臣思虑不到则已,岂敢欺负所天乎!”左将军朱据部曲应受三万缗,工王遂诈而受之。壹疑据实取,考问主者,死于杖下;据哀其无辜,厚棺敛之,壹又表据吏为据隐,故厚其殡。吴主数责问据,据无以自明,藉草待罪;数日,典军吏刘助觉,言王遂所取。吴主大感寤,曰:“朱据见枉,况吏民乎!”乃穷治壹罪,赏助百万。丞相雍至廷尉断狱,壹以囚见。雍和颜色问其辞状,临出,又谓壹曰:“君意得无欲有所道乎?”壹叩头无言。时尚书郎怀叙面詈辱壹,雍责叙曰:“官有正法,何至于此!”有司奏壹大辟,或以为宜加焚裂,用彰元恶。吴主以访中书令会稽阚泽,泽曰:“盛明之世,不宜复有此刑。”吴主从之。

壹既伏诛,吴主使中书郎袁礼告谢诸大将,因问时事所当损益。礼还,复有诏责诸葛瑾、步骘、朱然、吕岱等曰:“袁礼还云:‘与子瑜、子山、义封、定公相见,并咨以时事当有所先后,各自以不掌民事,不肯便有所陈,悉推之伯言、承明。伯言、承明见礼,泣涕恳恻,辞旨辛苦,至乃怀执危怖,有不自安之心。’闻之怅然,深自刻怪!何者?夫惟圣人能无过行,明者能自见耳。人之举厝,何能悉中!独当己有以伤拒众意,忽不自觉,故诸君有嫌难耳。不尔,何缘乃至于此乎”与诸君从事,自少至长,发有二色,以谓表里足以明露,公私分计足用相保,义虽君臣,恩犹骨肉,荣福喜戚,相与共之。忠不匿情,智无遗计,事统是非,诸君岂得从容而已哉!同船济水,将谁与易!齐桓有善,管子未尝不叹,有过未尝不谏,谏而不得,终谏不止。今孤自省无桓公之德,而诸君谏诤未出于口,仍执嫌难。以此言之,孤于齐桓良优,未知诸君于管子何如耳!”

冬,十一月,壬午,以司空卫臻为司徒,司隶校尉崔林为司空。

十二月,汉蒋琬出屯汉中。

乙丑,帝不豫。辛巳,立郭夫人为皇后。

初,太祖为魏公,以赞令刘放、参军事孙资皆为秘书郎。文帝即位,更命秘书曰中书,以放为监,资为令,遂掌机密。帝即位,尤见宠任,皆加侍中、光禄大夫,封本县侯。是时,帝亲览万机,数兴军旅,腹心之任,皆二人管之;每有大事,朝臣会议,常令决其是非,择而行之。中护军蒋济上疏曰:“臣闻大臣太重者国危,左右太亲者身蔽,古之至戒也。往者大臣秉事,外内扇动;陛下卓然自览万机,莫不祗肃。夫大臣非不忠也,然威权在下,则众心慢上,势之常也。陛下既已察之于大臣,愿无忘于左右。左右忠正远虑,未必贤于大臣,至于便辟取合,或能工之。今外所言,辄云中书。虽使恭慎,不敢外交,但有此名,犹惑世俗。况实握事要,日在目前,傥因疲倦之间,有所割制,众臣见其能推移于事,即亦因时而向之。一有此端,私招朋援,臧否毁誉,必有所兴,功负赏罚,必有所易,直道而上者或壅,曲附左右者反达,因微而入,缘形而出,意所狎信,不复猜觉。此宜圣智所当早闻,外以经意,则形际自见;或恐朝臣畏言不合而受左右之怨,莫适以闻。臣窃亮陛下潜神默思,公听并观,若事有未尽于理而物有未周于用,将改曲易调,远与黄、唐角功,近昭武、文之绩,岂牵近习而已哉!然人君不可悉任天下之事,必当有所付;若委之一臣,自非周公旦之忠,管夷吾之公,则有弄机败官之敝。当今柱石之士虽少,至于行称一州,智效一官,忠信竭命,各奉其职,可并驱策,不使圣明之朝有专吏之名也!”帝不听。及寝疾,深念后事,乃以武帝子燕王宇为大将军,与领军将军夏侯献、武卫将军曹爽、屯骑校尉曹肇、骁骑将军秦朗等对辅政。爽,真之子;肇,休之子也。帝少与燕王宇善,故以后事属之。

刘放、孙资久典机任,献、肇心内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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