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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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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以二郡兵弱,欲入城头子路、力子都军中,任光以为不可。乃发傍县,得精兵四千人,拜任光为左大将军,信都都尉李忠为右大将军,邳肜为后大将军、和戎太守如故,信都令万修为偏将军,皆封列侯。留南阳宗广领信都太守事;使任光、李忠、万修将兵以从,邳肜将兵居前。任光乃多作檄文曰:“大司马刘公将城头子路、力子都兵百万众从东方来,击诸反虏!”遣骑驰至巨鹿界中。吏民得檄,传相告语。秀投暮入堂阳界,多张骑火,弥满泽中,堂阳即降;又击贳县,降之。城头子路者,东平爰曾也,寇掠河、济间,有众二十馀万,力子都有众六七万,故秀欲依之。昌城人刘植聚兵数千人据昌城,迎秀;秀以植为骁骑将军。耿纯率宗族宾客二千馀人,老病者皆载木自随,迎秀于育;拜纯为前将军。进攻下曲阳,降之。众稍合,至数万人,复北击中山。耿纯恐宗家怀异心,乃使从弟䜣宿归,烧庐舍以绝其反顾之望。秀进拔卢奴,所过发奔命兵,移檄边郡共击邯郸;郡县还复响应。时真定王杨起兵附王郎,众十馀万,秀遣刘植说杨,杨乃降。秀因留真定,纳杨甥郭氏为夫人以结之。进击元氏、防子,皆下之。至鄗,击斩王郎将李恽;至柏人,复破郎将李育。育还保城;攻之,不下。

南郑人延岑起兵据汉中,汉中王嘉击降之,有众数十万。校尉南阳贾复见更始政乱,乃说嘉曰:“今天下未定,而大王安守所保,所保得无不可保乎?”嘉曰:“卿言大,非吾任也。大司马在河北,必能相用。”乃为书荐复及长史南阳陈俊于刘秀。复等见秀于柏人,秀以复为破虏将军,俊为安集掾。秀舍中儿犯法,军市令颍川祭遵格杀之,秀怒,命收遵。主簿陈副谏曰:“明公常欲众军整齐,今遵奉法不避,是教令所行也。”乃贳之,以为刺奸将军,谓诸将曰:“当备祭遵!吾舍中儿犯法尚杀之,必不私诸卿也。”

初,王莽既杀鲍宣,上党都尉路平欲杀其子永;太守苟谏保护之,永由是得全。更始征永为尚书仆射,行大将军事,将兵安集河东、并州,得自置偏裨。永至河东,击青犊,大破之。以冯衍为立汉将军,屯太原,与上党太守田邑等缮甲养士,以扞卫并土。

或说大司马秀以守柏人不如定巨鹿,秀乃引兵东北拔广阿。秀披舆地图,指示邓禹曰:“天下郡国如是,今始乃得其一。子前言以吾虑天下不足定,何也?”禹曰:“方今海内殽乱,人思明君,犹赤子之慕慈母。古之兴者在德薄厚,不以大小也。”蓟中之乱,耿弇与刘秀相失,北走昌平,就其父况,因说况击邯郸。时王郎遣将徇渔阳、上谷,急发其兵。北州疑惑,多欲从之。上谷功曹寇恂、门下掾闵业说况曰:“邯郸拔起,难可信向。大司马,刘伯升母弟,尊贤下士,可以归之。”况曰:“邯郸方盛,力不能独拒,如何?”对曰:“今上谷完实,控弦万骑,可以详择去就。恂请东约渔阳,齐心合众,邯郸不足图也!”况然之,遣恂东约彭宠,欲各发突骑二千匹、步兵千人诣大司马秀。安乐令吴汉、护军盖延、狐奴令王梁亦劝宠从秀,宠以为然,而官属皆欲附王郎,宠不能夺。汉出止外亭,遇一儒生,召而食之,问以所闻。生言:“大司马刘公,所过为郡县所称,邯郸举尊号者,实非刘氏。”汉大喜,即诈为秀书,移檄渔阳,使生赍以诣宠,令具以所闻说之。会寇恂至,宠乃发步骑三千人,以吴汉行长史,与盖延、王梁将之,南攻蓟,杀王郎大将赵闳。

寇恂还,遂与上谷长史景丹及耿弇将兵俱南,与渔阳军合,所过击斩王郎大将、九卿、校尉以下,凡斩首三万级,定涿郡、中山、巨鹿、清河、河间凡二十二县。前及广阿,闻城中车骑甚众,丹等勒兵问曰:“此何兵?”曰:“大司马刘公也。”诸将喜,即进至城下。城下初传言二郡兵为邯郸来,众皆恐。刘秀自登西城楼勒兵问之;耿弇拜于城下,即召入,具言发兵状。秀乃悉召景丹等入,笑曰:“邯鄣将帅数言我发渔阳、上谷兵,吾聊应言‘我亦发之’,何意二郡良为吾来!方与士大夫共此功名耳。”乃以景丹、寇恂、耿弇、盖延、吴汉、王梁皆为偏将军,使还领其兵,加耿况、彭宠大将军;封况、宠、丹、延皆为列侯。吴汉为人,质厚少文,造次不能以辞自达,然沉勇有智略,邓禹数荐之于秀,秀渐亲重之。

更始遣尚书令谢躬率六将军讨王郎,不能下。秀至,与之合军,东围巨鹿,月馀未下。王郎遣将攻信都,大姓马宠等开城内之。更始遣兵攻破信都,秀使李忠还,行太守事。王郎遣将倪宏、刘奉率数万人救巨鹿,秀逆战于南,不利。景丹等纵突骑击之,宏等大败。秀曰:“吾闻突骑天下精兵,今见其战,乐可言邪?”耿纯言于秀曰:“久守巨鹿,士众疲弊;不如及大兵精锐,进攻邯郸。若王郎已诛,巨鹿不战自服矣。”秀从之。夏,四月,留将军邓满守巨鹿。进军邯郸,连战,破之。郎乃使其谏大夫杜威请降。威雅称郎实成帝遗体,秀曰:“设使成帝复生,天下不可得,况诈子舆者乎!”威请求万户侯,秀曰:“顾得全身可矣!”威怒而去。秀急攻之,二十馀日。五月,甲辰,郎少傅李立开门内汉兵,遂拔邯郸。郎夜亡走,王霸追斩之。秀收郎文书,得吏民与郎交关谤毁者数千章。秀不省,会诸将军烧之,曰:“令反侧子自安!”秀部分吏卒各隶诸军,士皆言愿属大树将军。大树将军者,偏将军冯异也,为人谦退不伐,敕吏士非交战受敌,常行诸营之后。每所止舍,诸将并坐论功,异常独屏树下,故军中号曰:“大树将军”。

护军宛人朱祜从容言于秀曰:“长安政乱,公有日角之相,此天命也!”秀曰:“召刺奸收护军!”祜乃不敢复言。更始遣使立秀为萧王,悉令罢兵,与诸将有功者诣行在所。遣苗曾为幽州牧,韦顺为上谷太守,蔡充为渔阳太守,并北之部。

萧王居邯郸宫,昼卧温明殿,耿弇入,造床下请间,因说曰:“吏士死伤者多,请归上谷益兵。”萧王曰:“王郎已破,河北略平,复用兵何为?”弇曰:“王郎虽破,天下兵革乃始耳。今使者从西方来,欲罢兵,不可听也。铜马、赤眉之属数十辈,辈数十百万人,所向无前,圣公不能办也,败必不久。”萧王起坐曰:“卿失言,我斩卿!”弇曰:“大王哀厚弇如父子,故敢披赤心。”萧王曰:“我戏卿耳,何以言之?”弇曰:“百姓患苦王莽,复思刘氏,闻汉兵起,莫不欢喜,如去虎口得归慈母。今更始为天子,而诸将擅命于山东,贵戚纵横于都内,虏掠自恣,元元叩心,更思莽朝,是以知其必败也。公功名已著,以义征伐,天下可传檄而定也。天下至重,公可自取,毋令他姓得之。”萧王乃辞以河北未平,不就征,始贰于更始。

是时,诸贼铜马、大彤、高湖、重连、铁胫、大枪、尤来、上江、青犊、五校、五幡、五楼、富平、获索等各领部曲,众合数百万人,所在寇掠。萧王欲击之,乃拜吴汉、耿弇俱为大将军,持节北发幽州十郡突骑。苗曾闻之,阴敕诸郡不得应调。吴汉将二十骑先驰至无终,曾出迎于路,汉即收曾,斩之。耿弇到上谷,亦收韦顺、蔡充,斩之。北州震骇,于是悉发其兵。

秋,萧王击铜马于鄡,吴汉将突骑来会清阳,士马甚盛,汉悉上兵簿于莫府,请所付与,不敢自私,王益重之。王以偏将军沛国朱浮为大将军、幽州牧,使治蓟城。铜马食尽,夜遁,萧王追击于馆陶,大破之。受降未尽,而高湖、重连从东南来,与铜马馀众合。萧王复与大战于蒲阳,悉破降之,封其渠帅为列侯。诸将未能信贼,降者亦不自安。王知其意,敕令降者各归营勒兵,自乘轻骑按行部陈。降者更相语曰:“萧王推赤心置人腹中,安得不投死乎!”由是皆服。悉以降人分配诸将,众遂数十万。赤眉别帅与青犊、上江、大彤、铁胫、五幡十馀万众在射犬,萧王引兵进击,大破之。南徇河内,河内太守韩歆降。

初,谢躬与萧王共灭王郎,数与萧王违戾,常欲袭萧王,畏其兵强而止。虽俱在邯郸,遂分城而处,然萧王每有以慰安之。躬勤于吏职,萧王常称之曰:“谢尚书,真吏也!”故不自疑。其妻知之,常戒之曰:“君与刘公积不相能,而信其虚谈,终受制矣。”躬不纳。既而躬率其兵数万还屯于鄴。及萧王南击青犊,使躬邀击尤来于隆虑山,躬兵大败。萧王因躬在外,使吴汉与刺奸大将军岑彭袭据鄴城。躬不知,轻骑还鄴,汉等收斩之,其众悉降。

更始遣柱功侯李宝、益州刺史张忠将兵万馀人徇蜀、汉。公孙述遣其弟恢击宝、忠于绵竹,大破走之。述遂自立为蜀王,都成都,民、夷皆附之。

冬,更始遣中郎将归德侯飒、大司马护军陈遵使匈奴,授单于汉旧制玺绶,因送云、当馀亲属、贵人、从者还匈奴。单于舆骄,谓遵、飒曰:“匈奴本与汉为兄弟,匈奴中乱,孝宣皇帝辅立呼韩邪单于,故称臣以尊汉。今汉亦大乱,为王莽所篡,匈奴亦出兵击莽,空其边境,令天下骚动思汉;莽卒以败而汉复兴,亦我力也,当复尊我!”遵与相撑拒,单于终持此言。

赤眉樊崇等将兵入颍川,分其众为二部,崇与逢安为一部,徐宣、谢禄、杨音为一部。赤眉虽数战胜,而疲敝厌兵,皆日夜愁泣,思欲东归。崇等计议,虑众东向必散,不如西攻长安。于是崇、安自武关,宣等从陆浑关,两道俱入。更始使王匡、成丹与抗威将军刘均等分据河东、弘农以拒之。

萧王将北徇燕、赵,度赤眉必破长安,又欲乘衅并关中,而未知所寄,乃拜邓禹为前将军,中分麾下精兵二万人,遣西入关,令自选偏裨以下可与俱者。时朱鲔、李轶、田立、陈侨将兵号三十万,与河南太守武勃共守洛阳;鲍永、田邑在并州。萧王以河内险要富实,欲择诸将守河内者而难其人,问于邓禹。邓禹曰:“寇恂文武备足,有牧民御众之才,非此子莫可使也!”乃拜恂河内太守,行大将军事。萧王谓恂曰:“昔高祖留萧何关中,吾今委公以河内。当给足军粮,率厉士马,防遏它兵,勿令北度而已!”拜冯异为孟津将军,统魏郡、河内兵于河上,以拒洛阳。萧王亲送邓禹至野王,禹既西,萧王乃复引兵而北。寇恂调糇粮、治器械以供军;军虽远征,未尝乏绝。

隗崔、隗义谋叛归天水。隗嚣恐并及祸,乃告之。更始诛崔、义,以嚣为御史大夫。

梁王永据国起兵,招诸郡豪桀,沛人周建等并署为将帅,攻下济阴、山阳、沛、楚、淮阳、汝南,凡得二十八城。又遣使拜西防贼帅山阳佼强为横行将军,东海贼帅董宪为翼汉大将军,琅邪贼帅张步为辅汉大将军,督青、徐二州,与之连兵,遂专据东方。

已阝人秦丰起兵于黎丘,攻得已阝、宜城等十馀县,有众万人,自号楚黎王。

汝南田戎攻陷夷陵,自称扫地大将军;转寇郡县,众数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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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纪三十二】起旃蒙作噩,尽柔兆阉茂,凡二年。

世祖光武皇帝上之上建武元年(乙酉,公元二五年)

春,正月,方望与安陵人弓林共立前定安公婴为天子,聚党数千人,居临泾。更始遣丞相松等击破,皆斩之。

邓禹至箕关,击破河东都尉,进围安邑。

赤眉二部俱会弘农。更始遣讨难将军苏茂拒之;茂军大败。赤眉众遂大集,乃分万人为一营,凡三十营。三月,更始遣丞相松与赤眉战于{艹务}乡,松等大败,死者三万馀人。赤眉遂转北至湖。

蜀郡功曹李熊说公孙述宜称天子。夏,四月,述即帝位,号成家,改元龙兴;以李熊为大司徒,述弟光为大司马,恢为大司空。越帯喂缶菘そ凳觥

萧王北击尤来、大枪、五幡于元氏,追至北平,连破之;又战于顺水北,乘胜轻进,反为所败。王自投高岸,遇突骑王丰下马授王,王仅而得免。散兵归保范阳。军中不见王,或云已殁,诸将不知所为,吴汉曰:“卿曹努力!王兄子在南阳,何忧无主!”众恐惧,数日乃定。贼虽战胜,而惮王威名,夜,遂引去。大军复追至安次,连战,破之。贼退入渔阳,所过虏掠。强弩将军陈俊言于王曰:“贼无辎重,宜令轻骑出贼前,使百姓各自坚壁以绝其食,可不战而殄也。”王然之,遣俊将轻骑驰出贼前,视人保壁坚完者,敕令固守;放散在野者,因掠取之。贼至,无所得,遂散败。王谓俊曰:“困此虏者,将军策也。”

冯异遗李轶书,为陈祸福,劝令归附萧王;轶知长安已危,而以伯升之死,心不自安,乃报书曰:“轶本与萧王首谋造汉,今轶守洛阳,将军镇孟津,俱据机轴,千载一会,思成断金。唯深达萧王,愿进愚策以佐国安民。”轶自通书之后,不复与异争锋,故异得北攻天井关,拔上党两城,又南下河南成皋以东十三县,降者十馀万。武勃将万馀人攻诸畔者,异与战于士乡下,大破,斩勃;轶闭门不救。异见其信效,具以白王。王报异曰:“季文多诈,人不能得其要领。今移其书告守、尉当警备者。”众皆怪王宣露轶书;朱鲔闻之,使人刺杀轶,由是城中乖离,多有降者。

朱鲔闻王北征而河内孤,乃遣其将苏茂、贾强将兵三万馀人渡巩河,攻温;鲔自将数万人攻平阴以缀异。檄书至河内,寇恂即勒军驰出,并移告属县,发兵会温下。军吏皆谏曰:“今洛阳兵渡河,前后不绝。宜待众军毕集,乃可出也。”恂曰:“温,郡之籓蔽,失温则郡不可守。”遂驰赴之。旦日,合战,而冯异遣救及诸县兵适至,恂令士卒乘城鼓噪大呼,言曰:“刘公兵到!”苏茂军闻之,陈动。恂因奔击,大破之。冯异亦渡河击朱鲔,鲔走;异与恂追至洛阳,环城一匝而归。自是洛阳震恐,城门昼闭。

异、恂移檄上状,诸将入贺,因上尊号。将军南阳马武先进曰:“大王虽执谦退,奈宗庙社稷何!宜先即尊位,乃议征伐。今此谁贼而驰骛击之乎?”王惊曰:“何将军出此言!可斩也!”乃引军还蓟。复遣吴汉率耿弇、景丹等十三将军追尤来等,斩首万三千馀级,遂穷追至浚靡而还。贼散入辽西、辽东,为乌桓、貊人所钞击略尽。都护将军贾复与五校战于真定,复伤疮甚。王大惊曰:“我所以不令贾复别将者,为其轻敌也。果然,失吾名将!闻其妇有孕,生女邪,我子娶之;生男邪,我女嫁之;不令其忧妻子也。”复病寻愈,追及王于蓟,相见甚欢。还至中山,诸将复上尊号;王又不听。行到南平棘,诸将复固请之;王不许。诸将且出,耿纯进曰:“天下士大夫,捐亲戚,弃土壤,从大王于矢石之间者,其计固望攀龙鳞,附凤翼,以成其所志耳。今大王留时逆众,不正号位,纯恐士大夫望绝计穷,则有去归之思,无为久自苦也。大众一散,难可复合。”纯言甚诚切,王深感曰:“吾将思之。”

行至鄗,召冯异诣鄗,问四方动静。异曰:“更始必败,宗庙之忧在于大王,宜从众议!”会儒生强华自关中奉《赤伏符》来诣王曰:“刘秀发兵捕不道,四夷云集龙斗野,四七之际火为主。”群臣因复奏请。六月,己未,王即皇帝位于鄗南;改元,大赦。

邓禹围安邑,数月未下,更始大将军樊参将数万人度大阳,欲攻禹。禹逆击于解南,斩之。王匡、成丹、刘均合军十馀万,复共击禹,禹军不利。明日,癸亥,匡等以六甲穷日,不出,禹因得更治兵。甲子,匡悉军出攻禹。禹令军中无得妄动,既至营下,因传发诸将,鼓而并进,大破之。匡等皆走,禹追斩均及河东太守杨宝,遂定河东,匡等奔还长安。

张卬与诸将议曰:“赤眉旦暮且至,见灭不久,不如掠长安,东归南阳;事若不集,复入湖池中为盗耳!”乃共入,说更始;更始怒不应,莫敢复言。更始使王匡、陈牧、成丹、赵萌屯新丰,李松军槀,以拒赤眉。张卬、廖湛、胡殷、申屠建与隗嚣合谋,欲以立秋日貙模惫步俑迹愠汕凹啤8贾胁〔怀觯僬艆n等入,将悉诛之,唯隗嚣称疾不入,会客王遵、周宗等勒兵自守。更始狐疑不决,卬、湛、殷疑有变,遂突出。独申屠建在,更始斩建,使执金吾邓晔将兵围隗嚣第。卬、湛、殷勒兵烧门,入战宫中,更始大败。嚣亦溃围,走归天水。明旦,更始东奔赵萌于新丰。更始复疑王匡、陈牧、成丹与张卬等同谋,乃并召入;牧、丹先至,即斩之。王匡惧,将兵入长安,与张卬等合。

赤眉进至华阴,军中有齐巫,常鼓舞祠城阳景王,巫狂言:“景王大怒曰:‘当为县官,何故为贼!’”有笑巫者辄病,军中惊动。方望弟阳说樊崇等曰:“今将军拥百万之众,西向帝城,而无称号,名为群贼,不可以久。不如立宗室,挟义诛伐,以此号令,谁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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