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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陷地中海-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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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过血,他觉得有些发虚,就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十来分钟后,觉得好多了。站起走几步,没事儿。他很高兴:这个办法行。 







六十八




  他拿着三十六元走出医院,心里很激动:丽芸有救了。 

  路上,他一直想着怎样跟吴丽萍说。她们姐妹心地单纯,不明来历的钱,她们不会用的。走到楼门口,他终于想出了办法。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跟丽萍说:“我碰到榕岭一中的校友,是翻译出版社的。他们有很多文章要翻译,他答应让我参加,可以给稿费。” 

  她很高兴:“想不到你学了英语还能挣钱。” 

  第二天上午他出门去了。中午回来时,手里夹着两本英语书,走进门来把书往桌上一放,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叠钱给她,说:“下午送丽芸去医院做透析吧!” 

  吴丽萍惊喜地数着那打钱,非常高兴:“有三十六元,这么多!” 

  他点点头:“搞翻译,挺挣钱的。” 

  过了一会儿,她有些不明白:“你还没翻出来,怎么就给你钱了?” 

  他心里一怔,随即笑了:“老校友听说我急着用钱,先支给我一部分。” 

  他上午回了一趟学校,拿来两本英语参考书。吴丽萍学英文没几年,分不清东南西北。吃过晚饭,他又抱起这些书,对她说:“我以后晚上要早点回去,翻译要用学校的工具书。”他要演得像些,每天离开她们一段时间。 

  快半个月了,他想该给丽芸做透析了,就又走进供血室,对医生说:“我要卖血。” 

  医生认得一个多星期前他来过,就说:“要三个月才能抽一次血。你十天前才抽过,不能再抽。” 

  “我的身体壮,上次抽完血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不行!把你的身体弄坏了,我们有责任的。” 

  从医院出来,他转向另一家医院。 

  这回抽完血,他觉得头有些晕。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站起来走路觉得身子有些发软,就到副食店买了半斤红糖,拿回学校冲糖水喝,补补身子。 

  第三次抽血离开医院时,他觉得全身发冷,像打摆子一样,牙齿嗑碰格格直响。一个月里三次大量抽血,他觉得走在路上,飘飘荡荡如同腾云驾雾。 

  第二天,吴丽萍见他脸色苍白,干活儿不像以往那么利索,动一会儿就要坐下休息,就问:“云松,你是不是病了?” 

  他赶紧摇摇头,笑着说:“没病。每天翻译到很晚才睡,可能是睡眠不足。” 

  前次抽血反应大,他停了二十天才第四次卖血。抽完血,他在医院的长椅上闭眼坐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走出来。到了街上,他的两条腿抖动不止,嘴唇发麻挪步感觉困难,脑袋昏昏沉沉的,看东西像蒙上了一层薄雾。 

  他看到路边有一家山西刀削面馆,就走进去买了一碗热汤面。吃完面,他觉得好多了,就整了整衣服去看姐妹俩。 

  吴丽萍看他脸色苍白没有精神,就说:“你肯定得病了,我跟你一块儿到医院去看看。” 

  他说:“我是累的。不用你陪,明天我自己去校医院。” 

  吴丽芸坐在沙发上休息。姜云松看她气色还不错挺高兴,就在她旁边坐下来跟她说话。走了不少路,他感到疲乏,想缓缓劲儿。 

  丽芸看他神态疲乏,内疚地说:“云松哥,我的病要把你的身体累垮了。” 

  他笑着抚摸她的头发:“没关系。你的病情能够稳定下来,累些也值得。” 

  晚上姜云松离开前,吴丽萍看他衣服皱皱巴巴的,对他说:“你的衣服脏了,换下来我一会儿洗。” 

  姜云松休息了一个下午,体力恢复了许多。借口要翻译文章,吃完晚饭就回学校了。 

  吴丽萍拿起他的衣服,准备到盥洗室去洗。她检查口袋,摸到一张纸,拿出来看是献血卡,上边有姜云松的名字。她惊叫起来:“他在卖血!” 

  旁边丽芸听见了,要姐姐给她看。丽萍犹豫一下,只好拿给她。 

  姐妹俩全明白了。丽芸大哭起来:“我把他害了。” 

  丽萍算了一下,大吃一惊:“两月卖了四次血,他不要命了!” 

  丽芸流着泪说:“姐姐,再也不要做透析了。云松哥是把他的血抽给我的,我要把他的血抽干了!” 

  丽萍抱着妹妹痛哭。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两个生命都连着自己的心,谁也无法割舍呀! 

  晚上,她失眠了。 







六十九




  她喜欢他,却从未静下心认真想过他。她眼前浮现出姜云松刚毅的脸庞,是他英俊的仪表和聪慧的思想,燃起她朦胧少女的青春萌动。隆隆响着的火车上她枕着他的腿膝安然入眠,寒夜里她在他的怀抱中取暖……三年的风风雨雨,他一直用胸膛给自己挡风,用手掌为自己遮雨。她的心里,有偎依大哥哥的安全感,又有异性相亲的甜蜜与愉悦。眼下他的举动,让她的心灵深深震憾了,他是用自己的生命疼爱着她们姐妹! 

  第二天下午,他来了。姐妹俩让他在沙发上坐下,察看他的脸色很长时间没说话。 

  姜云松被看得莫名其妙,笑着说:“你们这是怎么了,看我干什么?” 

  她们还是不说话,渐渐都从眼里淌出泪水来。 

  他似乎察觉到什么,有些不自然起来,仍撑着说:“碰到什么难事儿了?” 

  吴丽萍拿出那张纸,低声说:“你骗我们。” 

  吴丽芸说:“我再也不做透析了。” 

  姜云松明白了。心里怪自己太大意,昨天下午精神恍惚,没有及时处理,就解释说:“血可以再生的,献血是常有的事儿。我身体壮,抽点儿血没什么大不了的。” 

  吴丽萍看着他苍白的脸,心疼地说:“有你这样抽的吗!两个月抽四次,再抽就把你的血抽干了。” 

  丽芸痛哭起来:“我害了云松哥。” 

  姜云松摸着她的头发安慰说:“你不用担心。不会那么严重,休息几天就好了。你看,我上午睡一觉,又壮得跟牛似的。” 

  吴丽萍显出严峻的神色:“无论怎么说,再也不能让你抽血了。我要到那些医院告诉他们,出事儿要承担责任!” 

  姜云松低下头来,不再说话了。他心里翻腾,唯一能救小妹的路子给堵住了,往后怎么办? 

  第二天早晨,吴丽萍独自来到医院的供血室,问医生:“我的血,要吗?” 

  医生脸上浮出担心的神色打量她,迟疑道:“你的身体行吗?”停了一会儿,说:“要先抽血化验。” 

  “抽吧!”她看到医生的眼神,对自己的身体怀疑起来,说话显得底气不足。 

  医生采了血样进去了。 

  她忐忑不安地等着化验结果,觉得空气凝固了。 

  “你有贫血症,不能抽血。”医生宣判说,给她当头一棒。 

  她神情沮丧地走出医院,姜云松想的卖血治病的路走到头了,妹妹怎么办? 

  他们的钱勉强可以买药品给丽芸治病,听说中药效果好,还不贵,就每天熬中药给她喝。 

  没多久,丽芸病情恶化了。呼吸急促,经常呕吐,烦躁不安。 

  一个月后,丽芸时时处于昏迷状态。 

  姜云松又偷偷出去卖了一次血,只够买药维持。 

  丽芸昏睡中时常手脚抽搐,全身抖动。丽萍见妹妹这样痛苦,心疼得趴在她身上哭泣不止。 

  姜云松摸着丽芸冰冷的手,感觉她的手在抖动,知道她在痛苦中挣扎,心如刀绞般难受。 

  一天夜里,丽芸清醒过来。她见姜云松拉着自己的手,就叫姐姐把手也伸过来。她把姐姐的手放在姜云松的手心里,流着泪说:“云松哥,你要照看好姐姐。” 

  姜云松心里一沉,眼泪哗地奔流而出,模糊的双眼盯着她皮包骨的脸,点头说:“芸芸,你放心!” 

  吴丽萍大哭起来:“妹妹,你会好的。姐姐要你一辈子陪着我!” 

  半夜里,吴丽芸走了。 

  吴丽萍回想两人一起走过的一幕幕,泪水止不住往下流淌,对姜云松的思念更加迫切起来。她怕陈文涛纠缠,再也不找他补习声乐课了。 







七十




  第五章 扑朔迷离的感情

  一 

  十二月下旬,玛丽琳娜要到巴黎郊外的莎库核能中心调研资料。 

  临行前,她到姜云松的宿舍来。 

  “你可以到我家来!圣诞节放假好几天。”她兴奋道。 

  “谢谢!玛丽琳娜。我还有很多工作,以后再去吧。”他想起那次到马赛玩,心里很犹豫。 

  “瞧,工作永远做不完的!” 

  “你知道,时间对我有多宝贵。” 

  她盯着他的脸,想找到真实的想法。 

  姜云松摸摸她的头发,吻了吻她的额头。 

  她轻轻推开他,独自走到窗前,望着外边的树林,一动不动地站着。 

  她感觉困惑,又被不可知吸引着。心里一片渺茫,却又无法摆脱。她怀着矛盾的心理在期待。 

  两人都不说话…… 

  她咬着指尖,想了一会,再次看一眼他的脸,转身向门外走去,觉得泪滴要从眼眶掉下来了。 

  圣诞节前两天,科塔核能中心各个研究室开始一年一度的年终活动。 

  在能量工艺研究室的实验大厅里,召开全室员工大会。室主任布朗,在全室员工大会上做工作报告。 

  他摆着绅士派头一脸严肃地报告完,室内的员工纷纷站起来进行质疑。 

  姜云松看到两个工人在会上发言很积极,问的是有关职工福利方面的问题。他们的措辞都很激烈。 

  德盖茨告诉姜云松,他们是工会的小头头,跟室主任布朗是对立面。 

  姜云松才知道,国外的工会在劳资关系中,捍卫职工权益方面有点儿厉害。跟他单位的工会,平日只忙些分东西看节目组织郊游之类活动,不是一码事儿。这大概是社会主义国家与资本主义不同吧。 

  第二天下午的活动,就开始充满喜庆气氛。下午四点,德盖茨拉着姜云松到实验大厅来。 

  大厅中央已摆上铺着白布的长桌。上边放着各种各样的礼品,缀着色彩缤纷的金纸,在灯光下闪着五彩金光。人们纷纷聚集到大厅来了,昨日那种剑拔弩张的态势,换成了一张张笑脸,其乐融融。大概欧洲人也跟中国人一样,图个来年开门大吉吧。 

  桌上的礼物是大家自己捐献的。两天前,姜云松在德盖茨的指点下,也提前把一个中国的烙画,作为自己的新年礼物,交给研究室的俱乐部。 

  没想到老师傅亚历山大,还是俱乐部的一名负责人。他抖动花白胡子喜气洋洋作新年祝词,说了一通大吉大利的祝福。什么良好的祝愿,合家幸福,前景美好之类,极尽法语的褒美词汇。 

  大家都一脸严肃静静地听着,都希望上帝在来年,把亚历山大的祝福恩赐到自己头上。 

  接着室主任布朗也讲了话。当然,他今天的讲话,绝对不会招至任何质疑了。大家都是上帝的孩子,有点儿缺点也都会谅解的。 

  接着发礼物,所有的礼物都是编了号的。大家排着队,每个人从一个纸箱里抓出一个号,照着号码在桌上拿自己的新年礼物。不时有送礼物的人,与得到这份礼物的人相互握手,发出欢乐的叫声。 

  互赠礼物之后是晚宴,在埃克斯城郊的一个餐馆中举行。 







七十一




  姜云松搭工程师德盖茨的车去餐馆,到餐馆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姜云松只看到餐馆有个很大的厅,里边显得很开阔。餐厅是木结构的,外边像是农家院落。 

  大厅一进门是一个长桌,上边摆着各种食品。从生蚝、牡蛎、鹅肝,到烤牛排、烧兔肉、奶油龙虾、鱼肉浓汤、新鲜羊奶酪,各式甜点,香槟酒、红白葡萄酒,应有尽有。长桌周围,布置了一个个罩着白布的方桌。 

  姜云松知道是自助餐,就和德盖茨一起找了张桌子坐下来。 

  开始他不敢碰那些生海鲜。德盖茨说,那些海鲜味道不错,教他佐以蒜、醋、芥末之后,腥味就没了。姜云松试了一下,味道果然鲜美。 

  按照程序,晚宴后是跳舞。一些舞迷没等大家吃完,就在乐手的音响伴奏中跳了起来。渐渐地,跳舞的人越来越多。 

  姜云松看那些同事们跳的舞蹈,五花八门随意施为,无拘无束非常悠闲。有华尔兹,有小狐步,也有加伏特舞。后来,人们跳起恰恰舞、莽姆波舞。 

  所有的舞姿,跟音乐节奏配合得天衣无缝,自然而柔美,悦目动人。姜云松心里慨叹,法兰西确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这大概是游牧起源的民族,与终日忙于农耕,只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汉族人不同吧。 

  他津津有味地看着,忽然高个子实验员多瓦跑了过来,拉着他到一对翩跹起舞,跳得正起劲儿的一男一女面前,对他说:“瞧,你知道吗?姜先生。她不是他的老婆,他不是她老公。你看她多不要脸,把他搂得那么紧。” 

  那位太太叫艾丽丝,是研究室的秘书,一个金发美人,丰满而性感。见多瓦对姜云松这么说,她把自己的舞伴搂得更紧了。身子贴紧对方,屁股来回扭着疯舞起来,金发飞开似孔雀开屏。白种女人的放浪,叫他目瞪口呆。他记起刚来研究室那天,见她跟室主任布朗说话,显得那么文静娴淑。想不到她的另一副脸孔,竟然这么轻狂。 

  后来,艾丽丝过来拉姜云松跳舞。他慌忙说:“我不会跳。” 

  她笑了:“别担心,我来教你。”不由分说把他硬拽到舞场中央。 

  姜云松只好勉强跟着她转圈儿。还好,艾丽丝对姜云松没那么撒野,而是很认真地教他舞步。对待外国人,她显得很有教养。只是那贴紧的丰满身体,浓重的香水气味,让他脸上阵阵发热。 

  凌晨两点,姜云松想回去了。德盖茨开车送他回住所,咧嘴笑着对他说:“他们要一直跳到天亮呢!”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姜云松坐在宿舍里阅读计算资料。 

  整个房间里,只有台灯的光芒在桌面上照出一个昏黄的圆圈,屋内其它的灯都关了。墙面迷蒙不清,窗上的玻璃幽幽地透着楼外漫散的光雾,书籍靠椅木床静静地躲藏在阴影里。 

  到了晚上,他习惯于这种幽暗的氛围,只让那个台灯孤独地陪伴着自己。记得有句名言:只有耐得住孤独的人才能有所作为。 

  玛丽琳娜回家了,房间里还有她平日造访留下的气味。 

  突然听到有人敲门,他紧忙起身把门拉开,看见老专家索雷老两口站在昏暗的楼道里。 

  索雷老头轻声说:“你忘了?今晚是除夕!” 

  姜云松愣了一下。从圣诞节前核能中心放假那天起,他就把自己关在屋里,早已不知外边的寒暑春秋了。 

  老头老太太不等他答话,顾自走进屋里。 

  老头说:“拿两个酒杯来。”






七十二




  姜云松不知老头儿要做什么。他舍不得花钱买酒喝,屋子里没有酒杯,只好把喝水和刷牙的两个玻璃杯洗了拿给他。 

  只见老头右手往桌上搁下一大瓶足有二升的红葡萄酒,左手放上一大盒的蛋糕。他把瓶盖拧开,往两个玻璃杯中各倒入小半杯红酒,脸上浮出了慈祥的皱纹:“来,新年快乐!” 

  姜云松的眼睛模糊了,急忙跟他碰杯。 

  两人都把杯里的酒的喝光了,老头儿说:“我们得走了,要去参加国际俱乐部的晚会呢。” 

  望着他们挽着胳膊消失在楼梯的拐弯处,姜云松在门口呆站了好长时间。 

  元旦这天,姜云松来到巴黎。 

  到使馆办完事,他依旧到严诗婷这儿来。 

  两人一起吃过晚饭,就坐在严诗婷的床上聊天。 

  严诗婷对他说:“可惜你圣诞节不在巴黎,这儿可热闹了!” 

  姜云松说:“我在忙我的计算呢。要不是索雷老两口来,差点儿连过年都忘了。” 

  她点点头:“一个人在那儿,太寂寞了。” 

  “这里好玩吗?说说看!” 

  严诗婷兴致勃勃说了起来:“午夜,我们都去巴黎圣母院,想听圣诞弥撒的钟声。我们走过桥,来到圣母院前的广场。人们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只见灯火辉煌人山人海,许多人手里拿着蜡烛。 

  “我们随着人流挤进了大门。里边人多极了,我们挤到了圣坛的前边,领圣体已经结束。红衣主教高声朗诵圣诞献词,唱诗班唱起了《圣母颂》。 

  “我们也点亮蜡烛,跟着祈祷。当然,是按我们自己的方式,祈求来年好运了。一直到下半夜两点,庄严的圣诞大弥撒才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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