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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语气，暖暖的手掌，炙热的呼吸。
这，这才是她熟悉的哥哥。
黎再次紧紧地抱着叶博延的脖颈。脑袋深埋在颈窝之中，任由眼泪流淌。她只不过是个妄求逐日的小秋葵，能不能不要剥夺了她渴望光芒的权力？
“哥哥，我没有早恋！我也不喜欢杜琰哥。我只想和哥哥待在一起！你不要撵我走！我不想离开你！”
黎昕越说越激动，索性大声的啜泣。
叶博延眼波带水地看着她笑着，如沐春风般。正想用手拭干她的眼泪之时，却蓦地发现自己的手因为长期训练而变得粗糙干裂，他赶紧换成袖子轻柔地擦拭。“傻丫头，我说让你走，你就真的要走啊！以前的那股赖皮劲去哪了？”
“是哥哥不好，哥哥不应该吼你！好了，别哭了！”
越是温柔，就越触动长期思念的心。黎昕的眼泪早就不受她的控制了，整个人都成了泪人。叶博延好笑的看着越哭越凶惨的黎昕，突然想到了起初黎昕刚失去妈妈的时候，也是这样大哭特哭。
在她心里，他可能只是如同妈妈般，值得信赖的人吧！
如同妈妈般——
叶博延眸色一黯。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烦躁！因为黎昕，他今天已经濒临失控两次了！他赶紧转移话题——
“小花猫，乖，别哭了。你不是有惊喜给我么，你再哭下去，我都没心情看你所谓的惊喜了！”
黎昕抽噎着开口：“哥……哥哥，我有……恩……惊喜，给你！”
叶博延好笑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激动，慢慢说。我就待在这里，等着你的惊喜！”
黎昕深吸两口气，用手猛拍了自己脸两下，终于压制住心里的抽痛。她痴痴地看着哥哥，“哥哥……你，你能闭上眼睛么？”
叶博延高挑眉，然后释然。既然是惊喜，就必须保持它的神秘性。叶博延点头，继而闭上眼睛。
恰逢阳光穿过床帘，倾数打在仰头闭眼的叶博延脸上。蝴蝶振翼般颤抖的睫毛，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辉。他整个人被圈着层莹莹的光，暖暖的，柔柔的，温玉而英华。
黎昕大大地裂开嘴角，笑的无比开心。快速地跑到行李箱里倒腾着神秘大礼。叶博延警觉地听着，脑力不断猜想可能出现的东西。
只听见，“嘭”的一声，打火机被点燃了。接着阵阵被点燃烧焦的味道传到叶博延的鼻子里，他皱着眉，小声警告，“小星星，不能玩火！”
“不许看！不许看！”黎昕的声音依旧瓮声瓮气。
叶博延浓眉高挑，表示不以为意。“那你快点！要是被巡查看见了，小心我们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开心的猫儿欢似虎。黎昕小心翼翼地捧着神秘礼物，放在叶博延面前的小桌子前。一阵甘美的香甜引诱着叶博延的味蕾，感觉和以往吃过的糕点很相似。
“好了，哥哥睁开眼睛吧！”
叶博延倏地睁开眼睛，整整齐齐摆成一个圈的二十根蜡烛在甜美的蛋糕上，火苗冉冉。叶博延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今天我生日？”
黎昕本是双手撑着头，对着他微微笑。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神色一下紧张，小拳攥紧。黎昕秉着呼吸，缓慢地向叶博延所处的方向靠近。
“啊！我都忘了！”叶博延拍了一下脑袋。12月20号就是他生日。他转过头，正想开口和小星星说谢谢的时候，突然额前一软，温热的呼吸在额前流转。他被小星星莫名的举动僵在原地。
“哥哥，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小星星主动亲了！！亲了！！！
尼玛啊，终于有感情戏了！
第二十四章迷恋
“哥哥？”小脸红红的黎昕试着唤了一声；指着正在燃烧的蜡烛。“许愿吧！”
叶博延如梦初醒；皱着眉神色复杂地端详了面前神态自然的黎昕。在她再次提议下，叶博延闭上了眼睛，随后吹灭了蜡烛。乍现的袅袅徐烟，让人恍惚心神。
在黎昕热切的注视下；叶博延终于侧过身；正色道：“黎昕；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黎昕微微一笑；乖乖地坐在哥哥的身旁。虽然面色自然，但是心里却没底的要命。她是听了妈的建议才敢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可是现在哥哥的表情，似乎在告诉她，她错了。
叶博延端详了她很久；才缓缓开口：“黎昕，翻年后，你就13岁了。以前觉得你还小，所以我不和你谈论这些私人问题。看来现在不得不和你说说了！”
“你，喜欢你杜琰哥么？”
一听到杜琰的名字，黎昕就直觉性地皱眉。“干嘛又提他！哥哥，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就好。听我的话，以后远离他。杜琰比你想的要复杂，我不希望你受影响。”从今天所见的杜琰来看，他已经开始踏入那深不可测的泥潭之中了。纵使情非所愿，杜琰也必将在乔苏两家之中斡旋。
即使是兄弟，各自背负的责任也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叶博延微叹一口气，“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么？”
黎昕倏地脸红的像是滴出血，慌乱地解释：“没有没有，我不会早恋的！”
“真的？”不知为何，叶博延心里有点失望。
“恩！”黎昕紧张得眼神四处乱瞄。“我没有喜欢的人。”
“我相信你有看人的眼光。”叶博延突然想到了之前杜琰提到的“奖励”，还有老妈口中的“努力”。这种置身事外的感觉，让他厌烦。直勾勾地盯着他，“小星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啊。”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那个……我的画在市里比赛里面得了一等奖，所以作为奖励，妈妈让我过来找你……”画里的内容，似乎……不能告诉他！
“所以，这蛋糕也是你自己花钱买的？”
“恩，有奖金。所以我想要用这份钱给你买一个。”黎昕惴惴不安地抬起头，“哥哥，你不会怪我乱花钱吧？”
“不会。”叶博延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只是有点小感慨，或者说，替你高兴！”
“要不要尝尝看味道？”
“恩，好！”
**
下午的时候，叶博延带着黎昕参观了整个连队。窝在穷乡僻壤里的小兵们很久都没有闻过油荤了，就算来着只是个12岁的小姑娘，他们也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搭讪。就连顾峥也忍不住逗了逗可爱的黎昕。
毕竟，没人不会讨厌一个水嫩嫩的小妹子！
黎昕被这群朴实而率真的兵哥哥们给逗笑了，越发喜欢这里简单的环境。只是他们越发高涨的热情着实很难让她招架。黎昕只好不断向叶博延发送求救信号。
叶博延简单地扫了他们一眼，正在说笑的某些恶狼背后阵阵发凉，都讪讪地收回了手脚。
碍于白天哄闹的盛举，叶博延就没有带黎昕去食堂就餐。端着饭盒回到房间的时候，却发现黎昕早就缩成一个糯米团在床上睡着了。累了一整天，她早就该撑不住了。
叶博延拿过被子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却不小心发现她的上衣口袋鼓鼓的。
叶博延悄无声息地拿出里面的东西，发现正是一部手机。款式虽然说不上新颖，却不失可爱。若他记得没错，他从来没有给黎昕配置过手机！
他神情复杂地看了睡相平静恬然的黎昕，鬼使神差地查阅起里面的通话记录——
杜琰。
杜琰。
杜琰，
……
通篇都只有“杜琰”两字。
叶博延出神地盯着屏幕上的名字，不知过了多久，最终还是将手机放回原处。接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夜色总比寂寥的心来的早一步。
当叶博延走下楼时，明晃晃的启明星早就披着黑夜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看着他如何失意。他瞥了一眼正上方的星宿，暗了眸色。
该怎么形容他现在的心情呢。
就好像做了一个令人沉醉迷恋的美梦，到头来，不过是南柯一梦而已。
蓦地，他很想抽烟。
自从小星星整天和他腻歪在一起后，渐渐地把烟给戒了。这种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可现在，他只想打破这烦人的习惯。
一阵淡淡的烟草香溜进他的鼻子里，叶博延皱眉地向大院外走去。全连最不可能触犯部队条理的人，正在徐徐地抽着烟，孤独寂寥。
“陆排。”叶博延没有继续靠近。
只见陆莫坐在花台上，仿佛在等什么人。他两指夹着烟，缓缓地长吐一口气。烟雾环绕在他的四周，星火下的表情忽隐忽现。
“抽么？”
叶博延嗤笑着走进，和陆莫一样坐在花台上。接过他递过来的烟，一点一吸，空荡的部位似乎被瞬间填满。他挑了挑眉，“陆排，别说你在等我？”
陆莫不答话，继而又狠狠地猛吸了一口烟。电话如期而至，陆莫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按下通话键，“恩……在这……恩！”
“找你！”陆莫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放在叶博延手上，自己识相地远离了这里。
叶博延不用看也知道找他的会是谁，只是没想到陆莫竟然当了这尴尬的媒介人。他把手机放在耳边，“颜夕？”
“……亏你还知道是我。”对方明显顿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叶博延早就猜到是她。
“怎么会，最近还好么？”叶博延视线时不时飘向不远处一闪一闪的星火。
“你觉得我会好么？算了，不说这个。不管怎样，生日快乐，虽然不能在你身边陪你！”
“恩，谢谢。”
“听见我声音，这么让你难受么？”委屈的声音传入叶博延的耳朵，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没有，最近训练比较累。”
“叶博延，叶博延，叶博延，叶博延……”苏颜夕又一遍地唤着他的名字，
“恩，我在。”和军人谈恋，爱免不了要忍受分隔两地的相思之苦。以苏颜夕的条件而言，根本不需要遭受这份痛苦。叶博延缓缓地抽了一口烟，“苏颜夕，别再继续了！”
“你说什么？！”听筒里的声音突然高了两个八度。
“别激动，先听我讲完。”脑海里突然闪过杜琰质问的话语，“我知道，你们女人想要找一个天天能陪在身边的依靠。不过，我现在是军人。别说陪你，就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一年有多少假期。更何况，你根本不缺追求者。”叶博延淡淡地瞥了一眼正在靠近的陆莫。
听筒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半响后，对方才缓缓出声：“叶博延，你是不是太小看女人了？”
“没错，相濡以沫的幸福是女人最大的梦想，但是对象不是你，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以后别说这样的话了，我不喜欢！好了，我等会还有事，你先忙吧！”没来得及叶博延反驳，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叶博延烦躁地挠了挠脑袋，把电话归还给面前的陆莫，“谢了！”
陆莫伫立在原地，随意地把玩着手机。“我还以为，你会问我，关于某些事。”
“在我看来，问了和没问，并没有多大区别。”似笑非笑地紧盯着陆莫，“照样，什么都改变不了。”
“你倒是看得很开。”陆莫收回手机，习惯性地再次点燃一根烟，抛下一句话就走了。“好好对她。”
好好对她？
叶博延嘀笑皆非地看着陆莫远去的背影——
你到底用什么身份来说的这句话？
前男友？
**
叶博延回到房间的时候，黎昕还在呼呼大睡，只不过小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叶博延皱着眉给她掖好了被子。黎昕一个翻身，被子又踢翻在一旁。他锲而不舍地继续摆弄被子，但是有人就是不给他面子。一来二去，叶博延有些薄怒。
他倒不介意整夜帮她纠正睡姿！
可能是叶博延气场太强，连睡梦中的黎昕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乖乖地躺好不动，只是嘴里不停地嗫嚅着话语，让人听不真切。
或许是她一脸满足的笑脸蛊惑了他，叶博延屏着气息地凑近她的嘴边，辨析她所说的梦话。
“哥哥——”
甜甜的口吻，似乎带着无限孱足。
叶博延身形一顿，僵硬地立直了身子。倏尔，他微微扶额，眷恋似水的眼深深地落在小嘴调皮地吹着泡泡的某人。
看来，今晚是没办法入睡了。
**
旭日初上，冉冉柔光。
在震耳滔天的军歌，铮铮凌冽的踏步声刺激下，黎昕悠悠转醒。一睁开眼，满是不熟悉的物设。她不满地捏了捏自己身上的被子，这家伙厚实得险些压得她喘不过气。
随着黎昕的翻动，一件军绿色的大衣滑落至地板。
她面带疑惑地下床，弯腰拾起这件超级大的中长型衣物。映入眼帘的则是一个配有肩章的军绿色冬大衣，她喜极地一下抱住了它。眨巴眨巴眼睛，开心地凑过鼻子嗅了嗅，像极了偷着鱼的小猫般，孱足地享受自己的战利品。
眼珠子一转，偷瞄了一下四周。发现哥哥并不在这，便放心大胆地把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她一颗一颗地扣好纽扣，把长长的袖子卷至手腕处。整个身子严严实实地笼罩在厚长的大衣之内，虽然行动不太方便，却异常的温暖人心。
黎昕提着两边的衣角，蹑手蹑脚地走到穿衣镜边。
噗——
偷穿大人衣服的滑稽模样，大概说的就是这般情况吧！
黎昕偷笑着对着镜子做着怪相，自娱自乐玩的好不厉害。一想到哥哥穿着如此帅气的大衣站在红旗飘飘的礼台下，振振有词地宣誓，她的心就砰砰直跳！她拍了拍脸蛋，让自己看起来也严肃正经。学着电视里面所见到的姿势，对着镜子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嘴里还念念有词：
“报告，首长！黎昕前来报到！”
“我是中华人民解放军，誓死保卫祖国！”
“我是军人，我忠于人民，忠于祖国！”
“我是黎昕，我忠于爱情！”
“吱呀”的一声房门被打开，被戳穿心事的黎昕像受惊的兔子般一下钻进了被窝里面，只露出两只圆碌碌的小眼睛不断乱瞄。
**
叶博延出完早操就跑回大院。一夜没睡的他，在阴冷的晨风中渐渐找回精神。关于自己，关于黎昕，在这一夜里，他第一次考虑得如此认真。
部队之于他，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名称，也不再是枯燥的代名词。他热爱这片土地，也爱着特殊的职业。于这里，他找到自己的真正的归宿。仿佛，他生来就属于部队。这种感觉，炽烈而平淡。
可，他也有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且不谈黎昕是否向他隐瞒了他对杜琰的感情。就算她真的喜欢杜琰，他也无法从中干涉。这种挫败感，让他很无力。他希望黎昕能一辈子无忧无怒，开心随然。但对于黎昕而言，什么才又才是真正的幸福？
这种无法掌控的未来，未知得让他心惊。可他一昧地将她禁锢在自己掌心，又真的算是对她好么？
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自嘲：什么时候他叶博延也像个娘们一样优柔寡断！无奈地摇着头走到门边，微微侧耳就听见黎昕在里面略带笑意的说辞。
忠于爱情？
叶博延深幽漆黑的双眸，微微闪动着光华。他清咳两声推门而入，当事人却羞赧地躲进了被窝。叶博延紧抿着唇，阻止脱口而出的笑意。“懒猪，起来洗脸！”
黎昕蠕动着身子，怎么也不愿起床。她身上还留有证据，绝对不能让哥哥看到了，并笑话她！
叶博延坐在床边，捏着她的猪鼻子，“小懒虫！”
黎昕冒出脑袋：“哥哥，你刚刚去哪里了？”
“要是部队里面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懒，国家早就垮了！”叶博延把她零散的头发压在耳后，亲昵地发问：“明天你就要回去了，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
黎昕腻歪地躺在叶博延腿上，猛蹭：“不想去哪里！就想和哥哥待在一起，明天走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能过来找你了！”
“傻瓜，只要你想来，哥哥随时欢迎你！”
黎昕惊喜地抬起头，紧紧地捏着他的手臂：“真的？”
“恩！”
黎昕又瑟瑟地窝进被窝，对着叶博延做鬼脸：“要是用这一招骗我起床，我才不会上当呢！”
叶博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黎昕躺了一会，觉得有点无聊便拉过哥哥的手，如同研究标本般认真观察。叶博延任由她看，只是一会又一会地滑过他手心的细腻触觉，软的让他有点把持不住心中的荡漾。忍不住制止她：“别闹。”
“哥哥，你手上好多茧！”
“水泡磨破之后就会长出茧。”
黎昕突然紧张地站起身，正面直逼叶博延：“哥哥，你在部队受过伤是么？！”
“还好吧！”
“还好就说明有了！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叶博延安抚着让她躺好，“不严重，不想起床就好好躺着，小心感冒。”
在部队，脱臼损伤，早就是家常便饭。训练本身就伴随着风险。更何况，他不愿让黎昕看到他身上的伤痕。
哥哥越不愿提起，就说明曾经受过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