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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定很恨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切都是你的错?」月惊鸿低头看着他。
「我的错?」他抬起头,怒火乍现。
「我从一开始就反对爷爷帮我找个保镖,偏偏他硬是把你带来,我整你,闹你,惹你,想尽办法要逼你离开,可是你却怎么也赶不走,二十年来,不管我再怎么刁难你,你依旧傻傻地守着跟我爷爷之间的誓言,忍耐而且同情地待在我身边……」月惊鸿冷着一张脸向他抱怨,好像错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只要你说出实情,不需要你逼,我自然会走。」他怒道。
「对,我说了,你会走,可是,从小看到你那种自认很伟大很牺牲的样子,就令我光火,好像我没有你是不行的,好像我是你的责任,只有依靠你,月惊鸿才是个正常人,那种感觉,真的让我非常非常的厌恶,于是,我决定要和你杠上,我要看看你到底能忍到何时,看看是不是我一辈子不说,你就会愚蠢地认命陪在我身边直到老死。」
「你……」他没想到她竟是这样执拗的想法。
「后来,常率真出现了,从你的态度,我一眼就看出你喜欢她,我想,这下子你应该会挣脱爷爷加诸在你身上那个无意义的枷锁了吧?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是只会忍,即使我对常率真施压,耍心机,对你撂狠话,你还是不肯光明磊落地坦承自己的感情,宁可辜负她的一片痴心,只为了对得起自己所谓的良心!」
他听得心头一阵麻凉,月惊鸿瞒着他的动机虽然乖张恶劣,但她的指控却令他无法反驳。
「生日那天,常率真伤心离去,你去找她,我以为你打算带着她私奔,正为你庆幸你那颗顽固可笑的脑袋终于疏通了,没想到你居然又跑了回来,而且还带着她,卷入险境,她那个小笨蛋甚至不自量力地挺身而出想保护六韬馆,结果,原本我可以轻易解决的事件,硬是被你们搞得更加复杂。」月惊鸿接着又责备。
「别这样说率真!她冒险现身,全是为了你……」他咬牙低嚷。
「还有你。」她瞪着他补充。
他怔了怔。
「她是为了你才做傻事的,可是,你却在最后关头弃她不顾,竟选择保护一个你压根不喜欢的女人……」
「我如果知道你的腿正常,就不会……」他大吼。
「那是攸关生死的瞬间,一般正常人,总该会懂得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吧!所以我已经准备出手了,反正她有你保护,我不必担心她会受伤,但我怎么也没料到,你这个呆子竟然救我不救她!」月惊鸿气愤地吼回去。
他僵硬无语。
对,他是个呆子,竞以为牺牲了自己的爱,就可以对得起恩人,对得起自己,但到头来,却让心爱的人伤透了心,还可能赔上一条命……
「我们之间的牵绊,其实早就该结束了,记得吗?在你十岁那年,我就告诉你,你是自由的,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只是你却听不进去,可是,现在你有了一个真正需要你的人,她,就在里面。」月惊鸿指着门内。
他内心激荡不已,原来他一直是自由的,从来就是。
「常率真是个直性子的好女孩,错过她,你将会后悔一辈子。」月惊鸿语重心长地说罢,便转身走开。
他知道他不能错过常率真,但,令他恐惧的是,会不会其实他已经错过了?
揪拧住胸口,他终于知道,常率真在替他挡子弹的那一刻,心有多痛……
秦天动待月惊鸿走后,才推门而出,深深地看了无敌一眼,没吭声。
「她……怎么样?」
「常率真稍微稳定了,不过,我认为她不醒来的原因是她很绝望。」秦天动双手环在胸前道。
绝望?他心中一震,扯动痛处,眉心拧得更紧。
都是他!是他把她的心捣碎的……
「所以,她现在是把自己困在意识里,不是醒不过来,而是不愿醒来。」秦天动叹道。
「不愿……醒来?」他一愣。
「你去呼唤她吧!或者,这样可以叫醒她。」秦天动拍拍他的肩,走了。
他杵在门外,迟疑了几秒,才推门而入。
常率真躺在床上,看来沉静安详,却又苍白脆弱。
他来到床旁,坐下来,怔怔地望着她,懊悔又心疼。
「还不想醒来吗?是因为恨我?还是……不想见我?」他握住她微凉的手,语气低切。
「对不起,我太自私了,明明爱你,却不敢说出口,总是忍不住想靠近你,保护你,却又在重要时刻丢下你不管……害你伤心难过……我真是个傻瓜……」他把她的手贴住自己的脸颊,第一次对她剖析自己的心情。
「拜托你,睁开眼睛,在这世上你并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独自躲起来,我爱你……需要你……率真……求求你快醒来……」他深情地呼唤着她,不断地吻着她的掌心。
她不闻不动,静静的,除了呼吸,没有任何反应。
他胸口一紧,知道急不得,也许这是上天对他的考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候在她身边,好让她睁开眼的那一刻,成为她第一个看见的人。
缓缓倾身向前,他温柔地梳拂着她的发丝,轻声道:「好吧,我不强迫你,如果你真的太累了,不想醒来,我会等你,一直等着你,直到你愿意见我,回到我身边……」他说着,俯下头,在她浅白的唇上,印上最深挚的一吻。
他可以等,不论多久,他会一直等到她苏醒,然后告诉她,他对她的爱此生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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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人在暗路走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没有目的,没有方向。
心是空茫的,仿佛整个被掏空了,虚荡,冰冷,孤独。
「喂,常率真,你得到你的奇迹了吧?」有个清脆熟悉的声音响起。
「奇迹?这世上根本没有奇迹!」她木然地道。
「怎么没有,它不是发生了吗?而且就在你身边。」那声音笑道。
「奇迹……在我身边?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她四处张望。
「在你后面啊!」
「后面?」她回头,什么也没有。
「前面啦!」
她再转身,也没有。
「你在耍我吗?」她没好气地问。
「奇迹,是要用「心」看啊。」
「用「心」?」她一震,悲伤地道:「可是我没有心……」
「你有,只是你把它锁住了,只要打开它,你就会看见奇迹……」
「我把自己的心锁住了吗?我……」她摸着胸口,突然流下眼泪。
她想起来了,是因为怕心碎掉,怕痛,她才把心上锁的。
「把奇迹关在心里面,是会消失的。」
「可是……我的、心好像、永远也打不开了……因为……钥匙丢了……」她忧戚地道。
「去找人来帮你开啊……」
「找谁?能找谁?」她问。
能找谁?找谁……找谁……找谁……
四周传来回音,她骇然地张望,才发现根本没有人和她说话。
那是她自己的声音,是她与自己在对话……
她一直是一个人……
「率真……」突然有人喊她。
「谁?」她惊讶地抬头,看见一个高俊熟悉的身影由远而近,他背着光,脸始终看不清。
他慢慢走近,却没有开口。
「你是谁?」她怔怔地看着这个脸孔模糊的人,不知为何泪掉得更凶。
「我是来保护你的。」低沉的声音,触动了她某部分麻痹的神经,令她轻颤。
「保护我?你会保护我吗?会吗?」她大声喊着,被锁紧的心竟开始刺痛。
「会的,我会永远保护你……」
「你骗人,你根本不在乎我……走开……」她掩面啜泣。
「我不会走的,不管你怎么赶我,我都不会离开你。」
「够了!别说了,我不想听……」她往前奔跑。
他一下子就闪到她前方,她转向右,他又很快地挡住了她。
「让开!」她怒喊。
「不要。」
「你……你为什么要缠着我不放?为什么?」她气得大骂。
「因为……我爱你……」他深沉地低诉。
她呆住了,一股气顿时往上冲。
「我不信……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再也不相信……」她含泪对着他大吼。
他静静地,不再开口,但她却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滴落。
她骇然地抬起头,发现那竟是从他脸上流下。
温热的,带着咸味,和她眼中那停不下来的,是同一种液体……
他……在哭。
陪着她,一起哭……
她浑身惊颤,倔傲的反抗在刹那间全消失了,一股热气灌进了她冰冷的胸口,她的心开始发胀,开始狂跳,像要挣开什么似地鼓动……
她不能呼吸,不能喘息,一直梗在心口的那个东西不断往上推挤,再推挤,冲破喉咙——
「无敌!」她喊出了他的名字。
锁,解开了!
她睁开了眼睛,看见了他的脸,也看见了她的奇迹!
在一片明亮中,无敌正盯着她,俊脸憔悴而激动,眼中充满了血丝,以及令她心悸的泪水。
「你醒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你哭了?」她伸出手,抚着他的脸。
「没有,我只是太高兴了。」他握住她的手,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感谢上苍。
昏迷了十多天,她终于醒了!终于……回来了……
「我……睡了很久?」
「嗯……」
「你……一直在这里陪我吗?」她轻声问。
「是。」
「不用去陪月惊鸿吗?」她哽咽。
「她已经不需要我了,再也不需要了。」
「什么意思?」她不解。
「等一下她来,你就会知道了,从现在起,我只跟着你,我是你的影子,你的忠仆,你的保镖……」他温柔而真心地道。
「不……」她摇摇头。
他紧张地僵住,以为她还不原谅他,拒绝他。
「你是我的奇迹……无敌……我爱你……」她漾出一抹最美的微笑。
他心一荡,情不自禁地将她拥入怀中,深深地吻着她。
两颗始终互相追寻的心,终于紧紧相系在一起……
常率真在心里感叹,英雄令的确改变了她的命运,它把无敌带入她的生命,送给她奇迹般的爱情,说起来,她真的得谢谢傅止静才对……
一想到傅止静,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推开无敌惊呼:「啊!糟了!」
「怎么了?」无敌纳闷地看着她。
「英雄令被我丢了,我拿什么还给傅止静?」她一脸惶恐。
无敌这阵子压根没想到这个问题,经她一提,同样也有点担心。
「明天我就去找找看。」他立刻道。
「会不会被人捡走了?」她心急地问。
「应该不会,除非那人有通天本领,知道英雄令掉在哪个地点,又正巧路过……」
「是啊,不会有那么巧的事吧?掉在那种山崖之下,真的得有通天本领才找得到了……」她安慰地点点头,放了心。
真的,除非……有人有通天本领……
尾声
十八岁的傅止静坐在书房的大书桌前,手持毛笔,在一张白纸上挥毫——
月惊鸿,二十六岁,聪明敏锐,心思缜密。
缺点:高傲任性,喜欢捉弄人。
危险指数:四颗星
秦天动,二十八岁,形貌凶悍,刚强质朴,豪迈拓达。
缺点:心太软。
危险指数:两颗星
杜非同,二十七岁,精明练达,心狠手辣,难以捉摸。
缺点:重视外表,死爱钱。
危险指数:五颗星
写完,她将笔搁下。
「嘿嘿,终于稍微认识你们了,接下来,就是我们的第一次接触罗!」她双手叉腰,笑咪咪地盯着自己练得霸气飞扬的字迹,自言自语。
一个高瘦清俊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着那几行宇,摇头叹道:「你这小鬼就会耍阴的,干嘛?故意丢颗石头进湖里,才会知道湖有多深吗?」
「冯律师,你在说什么啊?」她装傻。
「叫我九叔公,没大没小。」冯九没好气地道。
「九叔公,我只是想看看湖里有什么妖魔鬼怪嘛!」她笑道。
「所以找你那个可怜的同学来替你探路?利用她来测测看三大组织首领的能耐,顺便逼出那些觊觎英雄令的潜在敌人?」
「哇!你真了解我啊,九叔公。」她佩服佩服。
「你那位同学真不幸,竟会认识你这种人……」冯九替常率真不平。
「是啦!真是对常率真很抱歉,害她涉险了。不过,我好歹替她找到了一个如意郎君,也为她清偿了所有债务,摆脱贫困,过阵子再送她六千万元当嫁妆,这样应该能稍微补偿她了吧?」她大方地道。
「你啊,太像你爸了,心眼多得吓人。」冯九摇头。
「哪有?我才不像我爸那么胡涂呢!连六韬馆在哪里都会搞错。」她抗议。
「你爸是被误导,才会以为六韬馆在东北……」
「所以啦,这种大事怎么可以随便听些小道消息?换成是你,你怎么做?」
「当然是去查证。」律师讲究的就是确凿证据。
「可不是吗?我也一样啊……哎,我们很麻吉耶!冯律师,难怪我妈说我个性很像你!」她说着突然噗哧一笑。
「胡说八道,少赖给我,总之,你节制点就是了,好不容易从黄山拿回英雄令,别又拿去胡搞,你爸妈已经快被你气炸了。」冯九警告。
「知道了,预告已经结束,接下来,该正戏上演了……」
她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墨绿莹翠的令牌,在手上把玩着,灵黠的睑上扬起了一抹奇特的微笑,并且哼起了一首改编过的小调。
「英雄令出,群雄乱舞,三强听令,乖乖臣服……」
好戏,正要开始……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