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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是大夫。三个纸条上面是同样的内容:“我叫林玥,天津人,急于和家人联系。”上面写了苏子童的手机号。林玥怕只给一个人纸条的话,遇到冷漠的人,会失去机会。三个纸条发出去,总会遇到热心人的。
苏子童从学校里出来,刘司机已经在车里等着他,像往常一样,刘司机先接的他,后接乔骄。刚上车,苏子童的手机就响了,电话那边是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她操着用湖南口音的普通话说:“你是一个叫林玥女人的家人吧。”苏子童说:“是啊,是啊,她在哪里?”苏子童感觉自己呼吸在加快,那个湖南女人说:“我是湖南省滟塘镇医院,林玥正在我们这里准备生小孩,她让我给你打电话,告诉你她在这里。”苏子童说:“好,好,好,谢谢你,谢谢你,你说的滟塘镇医院,具体在哪个方位,可以告诉我好吗?你们那里有飞机场吗?”那个湖南女人说:“我们这里没有飞机场,离我们不远的涟源市也许有飞机场,你自己再打听一下。”苏子童说:“谢谢你,谢谢你,太谢谢你了。”苏子童放了电话,立即给萧简阳打电话说:“哥们,马上陪我飞一趟湖南,好吗?”萧简阳说:“是不是有林玥的消息了?”苏子童兴奋地说:“是的是的,哥们,我必须第一时间赶到,她在那边马上就要生小孩了,如果不能在医院找到她,那小子又把她带到家里,找起来就难了。”萧简阳说:“好的,好的,哥们,我听你招呼,咱们可以随时走。”苏子童放下萧简阳的电话,对刘司机说:“你告诉乔骄,我有急事要马上飞一趟湖南,回头我再和她解释,我现在要去机场。”
苏子童从奔驰车下来,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萧简阳的饭店。他马上拨打了一家飞机票订购机构的电话,告诉订票机构的工作人员马上帮他订二张飞往湖南的机票,这家公司是经常给苏子童订机票的代理公司,跟他很熟悉。订购机构的工作人员说:“苏教授,最早飞湖南的是三个小时后起飞。”苏子童说:“好,帮我订两张,还是上回我和一个叫萧简阳的,你那里不是有我们的身份证复印件吗?”订票机构的工作人员说:“是的,是的,有。”苏子童说:“好吧,好吧,多谢你了,那我们就直接去机场了。”
苏子童到了萧简阳的餐馆,萧简阳已经提着一个包在那里等着了,苏子童说:“哥们,你太够意思了,咱们马上上车,直奔机场。”
苏子童坐在飞机上,心里忐忑不安,他随手拿起来飞机座套里加放的杂志《中国民航》,心不在焉地翻着,有一篇文章的题目:“每次醒来,你都不在”,抓住了他,他往下读。
读到一篇文章,题目叫人过目不忘《每次醒来,你都不在》,作者并不著名,文章也只记述了一段真实的生活故事。故事的主人公老路是一普通百姓,六十年代初出生,初中毕业后参军,不到一年便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这是他的荣耀和辉煌。从战场回来后,当工人,结婚,生孩子。到这老路就仿佛走到了自己人生的顶峰。其后,即开始不由自主地走下坡路。下岗,离婚,前妻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临走之前卖了房子,没有把法,他只好又回到父母的屋檐下寄居,靠打零工过活。似乎始终都在找工作,当过洗碗工、推销员,又去乡下卖过菜籽,又回到城里卖电话卡。最近的差使,则是当油漆工。
这一新工作,使他有机会一抒胸臆,有条件一展熟读古诗的才能。于是,在城市的某段已经废弃或未正式启用的墙壁上,会偶尔的留下老路兴之所至,信手涂
鸦的古诗名句,如:“不思量,自难忘。”等。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涂涂刷刷的条件的,也不是每个有条件涂刷的人都写得出“十年生死两茫茫”、“称姓惊初见,闻名忆旧容。”这样沉郁,阴霾气弥漫的句子来的。这就让老路于有相似痛苦人生经历的人中间,显现出他的潜质和个性来。
老路最新的利用职务之便的涂鸦作品是:每次醒来,你都不在。这八个大字歪歪扭扭却异常醒目地横陈在墙上,令偶然路过看到的读者充满了好奇与疑问。有一位读者为了求证这煽情的文字是否是为哪个红颜知己而作,每天在墙边苦等,一个多月后他终于将陌生的老路请进了酒店。老路开始时,十分紧张、手忙脚乱、语无伦次(一个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被拒绝的人,叫他怎能不慌张?)然后,“酒过三巡,老路号啕大哭,说那八个字是写给他儿子的。
彼时彼刻,谁能听明白一个中年男人的哭声?套用里尔克的话:如果他叫喊,谁能从天使的序列中听见他?那时候,天上如天使,地上如我们,全都不知道,老路的儿子被前妻带到程成都,出了车祸,死了。世事逆料,命运多桀!“每次醒来,你都不在”,竟然是一个人的心灵痛史。全无半点浪漫色彩可言。
林玥顺产生了一个女婴,五斤二两。母女平安,隋远航脸上挺高兴的,但心里却有些郁闷,心想:我怎么总是闺女的命,林玥给苏子童生了个儿子,给我却生了个女儿。林玥看了一眼那小小的婴儿,心里特别的难受,她想到了苏小强,真恨不得马上就飞到儿子身边。隋远航看林玥对孩子一点都不亲热,连抱都不抱一下,他心里就冒火,他强把火气压了下去,心想:“你这不是重男轻女,是瞧不起我,把苏子童的孩子当个宝,把我的孩子就当根草。你这个贱人,就是欠揍。” 林玥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那三个纸条有没有下落,那个和她一起生孩子的女子,现在不和她在一个屋,那个护士也是匆匆忙忙的见不着,那个大夫更见不到,她心里着急啊,她希望能有一个纸条起到作用。
隋远航的姐姐和那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一起给林玥送来了催奶的鱼汤,林玥说:“不想喝。”隋远航说:“为什么不喝?你高兴没有奶水啊,喝。” 林玥说:“我不想喝。”隋远航终于压不住火气了,抬手就给了林玥一巴掌。林玥被吓住了,眼泪就流了出来,隋远航的姐姐急忙阻拦住说:“你不要这样,她刚生完小孩,会落下病的。”隋远航说:“你这个贱人,你就是不甘心给我生孩子,你给他生了个儿子,当个宝,给我生了个闺女,就当根草。”
隋远航对待林玥这一幕恰恰被匆忙赶来的苏子童和萧简阳看了个满眼,苏子童看到产床上脸色惨白的林玥,心如刀绞,他一把抓住隋远航的衣服,喊道:“你这个混蛋,你给我出来。” 隋远航愣住了,他没想到苏子童从天而降,隋远航狠狠地看了一眼林玥,猜到了肯定是林玥偷着给苏子童打了电话。
☆、这小子就欠揍
三个男人来到医院后面的一个小花园,天已黑,一弯细月挂在夜空中。初夏,空气里有米兰的清香,这淡雅的气息也档不住三个男人心中的怒火。苏子童一心想狠狠地揍隋远航一顿,他的发小,他的哥们萧简阳此时的心态自然是为兄弟两肋插刀。隋远航这个从旷野中走来,一直寄居在都市为生存而奔波的飘男人,生活的不如意,感情的破碎不堪,工作的不稳定,积聚了多年,此时也想找个突破口,一解心中的闷气。苏子童说:“你真卑鄙!”隋远航说:“她是我的女人,怀了我的孩子,我带她到我的家生孩子,这没什么不对。”苏子童说:“你违背了她的意愿,你强迫她生孩子,你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你让她的儿子好几个月见不到妈妈,你让她的父亲临死前不能见到女儿,你坑了她,你是个小人。”隋远航说:“林玥怀了我的孩子,那是一个生命,把一个生命扼杀掉,你们这样的想法,才卑鄙呢。”萧简阳说:“哥们,咱跑到这来不是跟他打嘴仗的,这小子就欠揍!”说着,冲上去就给隋远航一拳,隋远航挡了回去,萧简阳一愣,又打,隋远航轻松地就档了回去,他也不还手,脸上是轻蔑的笑容。苏子童和萧简阳一惊,没想到这小子身手这么敏捷,像是练过功夫的。苏子童也冲了过来,两个人夹击隋远航,就是这样,他们也没打着隋远航,隋远航说:“我好久没有伸伸手了,你们大老远陪我来练练,真是谢谢你们了。”他这带有讽刺的话语激怒了苏子童和萧简阳,萧简阳和苏子童用尽全身力气向隋远航挥拳,苏子童从地上拿起一个木头棍抡起来看,可不一会这木头棍就被隋远航抢了过去。苏子童上学的时候,打篮球,身体还可以,自大学毕业之后,一心用在工作上,很少健身,这个都市里养尊处优的男人,不是隋远航的对手。而萧简阳当了十几年的餐馆老板,腰肥肚大,身体很不灵活,更不是隋远航的对手。
苏子童气得浑身要爆,他脱下了外衣,冲过去,拿出浑身的力气,像一头发疯的狮子,迎着隋远航的拳头忍着疼痛把外衣死死地罩在了隋远航的头上,死死的罩住,任凭隋远航怎么用拳头揍他他都不放手。萧简阳明白了苏子童的用意,照着隋远航的两腿之间狠兜一脚,隋远航左手的棍子,掉在地上,萧简阳照着他猛抡,隋远航一时处于弱势。可他毕竟是练过武功的,还是摆脱了苏子童的外衣和双臂,这个时候,他开始把他的真功夫露了出来,拳打脚踢,把苏子童和萧简阳揍得鼻青脸肿。
苏子童看出来他们俩是打不过这个狗男人的,他突然很清醒地意识到此行来的真正目的是要带走林玥,万不能让隋远航再把林玥给侠持走了。他向萧简阳喊一句说:“我们不跟他打了,去找林玥。”
苏子童一路跑回产房,看到林玥还在床上躺着,心里就塌实了。林玥看到苏子童那满面青紫的样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着急地说:“你这又是何必,我心里都急死了,我要马上看到苏小强,看到我的妈妈,你赶快订机票,我们现在就走。”苏子童说:“你现在的身体行吗?” 林玥说:“我的身体没有问题,我回到家,看到苏小强,什么都好了。”这个时候,隋远航也跑了过来,怒气冲冲地向苏子童喊道:“你不能把她带走,你现在不是她的什么人,你没有权利把她带走,她刚生了小孩,新生儿离不开妈妈。”苏子童说:“那就让孩子和妈妈一起走。“隋远航说:“孩子在哪,我就在哪,我们是一家人,你站在这里,不要破坏我们的感情。”苏子童说:“你是一个骗子,你害了林玥。”隋远航说:“你才害了林玥。” 林玥说:“你要是不让我走,我就报告公安局,说你干涉我的人身自由。”隋远航说:“谁干涉你的人身自由了,你只想把孩子打掉,我们的孩子感情的产物,孩子无罪,我们三个人应该在一起,你和孩子在哪,我就在哪里。”此时的苏子童心里异常冷静,他心里并不想把这件事报给公安局,按说隋远航是限制了林玥的人身自由,在上纲上线一点,他这是拐卖妇女,可是,林玥和隋远航曾是有过感情的,怀孕是他们两相情愿的。林玥是一个女人,她扯上这样的事情,对她以后没有什么好处,而隋远航又不是可以依托的男人,和这样的一个男人扯上一生,那也是够倒霉的了。苏子童只想帮林玥摆脱隋远航,在不报公安局的情况下,摆脱隋远航的纠缠。回到林玥清清爽爽的生活当中去。苏子童不想让林玥的单位知道这件事情。
萧简阳也回到了产房里,看着病床上神情沮丧,面色苍白的林玥,心里也很沉重,心想:“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倒霉呀!”苏子童对萧简阳说:“麻烦你去订三张后天的机票吧,我守在这里。”萧简阳说:“你放心吧。”他正要走的时候,隋远航的姐姐和那少女提着鸡汤进来了,看着满脸青紫的苏子童和萧简阳,女人吓了一跳,她又看了看隋远航,没有说什么。她拿出鸡汤和碗勺,给林玥盛鸡汤。林玥心里闷得慌,一点食欲都没有,可是她不喝的话,又怕激怒隋远航,所以,就接过鸡汤碗,小口小口地喝着。苏子童和萧简阳的目光都落在了隋远航的姐姐身上,这是一位差不多40岁的湖南女人,微胖,但还见得苗条的腰身,一头黑亮的乌发,卷成了一个发髻,又罩上了一个卡子,脸上很丰满,肉嘟嘟的,眉毛很淡,一双单眼皮的大眼睛,让浓密的眼睫毛镶嵌得很有灵性。鼻头是圆的,嘴唇厚,一双手也是肉嘟嘟的,看不见骨头和血管。这样的女人,是典型的家务型女人,她们生下来就是为日后做家务照看孩子的。苏子童和萧简阳的眼睛有片刻的对视,他们的想法不谋而合。苏子童稍微用眼神示意着萧简阳,萧简阳点了点头。
萧简阳的姐姐收拾好碗筷和还剩了半罐的鸡汤,领着那少女走了出去。并不和在场的人打招呼,她了解她的弟弟,也不想管他的事,她能帮他做的,她会做,操不了的心她也不操,这就是她的处事哲学。萧简阳跟着隋远航的姐姐出去了,一直跟到了医院大门口,才叫住她说:“这姐姐,你留步,我有事和你商量。”隋远航的姐姐和身边的少女停住了脚,眼神中流露出惊慌和不解,等着萧简阳说话。萧简阳说:“我想请您帮点忙。”他说着,就把自己的黑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厚叠钱,这是他来之前从银行取的一万元,还没有开包。他接着说:“我是林玥的朋友,她被你弟弟强行搞到你们这里来生小孩子,并不是她愿意的,她那边还有一个九岁的孩子,还有工作,再不去上班,工作都保不住了,她是幼儿园的老师,她不可能留在这里,她不属于这里,她还要回到她的生活圈子。这孩子,你先给照看着,你也是这孩子的亲姑姑,不是外人,再说了,你看上去就是一个会带孩子的,不嫌孩子麻烦的好女人,这些钱你先拿上。”隋远航的姐姐迟疑着看着萧简阳不知道说什么,停了半晌才说:“我做不了我弟弟的主,他脾气很大的。”萧简阳说:“你想办法说服他,林玥肯定是要回去的,你弟弟没有权利把她按在这里,如果这件事归到法院,你弟弟也不占理。”
苏子童渐渐地更加冷静了,他现在想的不是臭打隋远航出出气的事,他可以约上更多的人把隋远航打倒在地,他的功夫能够档住两个不会武功的男人,不见得就能档住一个会武功的男人。苏子童记得自己的同学当中,就有一个学武术,还得过武术比赛冠军的,叫上打来揍这个男人轻而易举。苏子童现在想的是,要把林玥的事处理好,让她以后没有麻烦。苏子童对隋远航说:“我的朋友已经去订机票了,你拦是拦不住的,你如果拦,我就报公安局,苏小强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妈妈了,他已经快疯了,还有林玥的父亲,已经去世了,她的母亲需要女儿的安慰。”隋远航气狠狠地说:“不用你来教训我,你不来,林玥生了孩子,我也会带她回去的,不用你跑来操心。”苏子童说:“既然你也有一颗常人的心,那我就不多说了。孩子林玥可以带走,也可以给你留下。不过,林玥是要上班的,不可能给你在家看孩子。”隋远航说:“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就是希望林玥把孩子甩在这里,像没发生什么一样,回去上班,可是,她现在并不是苏小强一个孩子的妈妈了,她还是我这个闺女的妈妈,她不能不管孩子!她可以去上班,你刚才看到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那是我的外甥女,我可以让她过去陪着林玥,我计划把她带过去,帮着我们看孩子。” 林玥在一边听到隋远航这么说,心里想:“原来他的算盘珠子是这么打的。”苏子童说:“不管怎么说,林玥出院后就要回去,你要尊重她本人的选择。”苏子童和隋远航的目光都投向了林玥,等她说话。林玥说:“我给你生了孩子,并不意味着我要和你生活一辈子,我们性情不合,无法在一起生活,你让我感到恐惧,让我没有安全感,我只想离你远远的,请你以后不要纠缠我,孩子你想要,我不和你抢,你不要,我肯定不会亏待孩子,但是我不可能和你一起生活。”
那边的萧简阳还在说服着隋远航的姐姐,他又从包里掏出一包钱,硬塞到这个湖南女人的手里。恳求地说:“你就帮帮林玥吧,她是被你弟弟硬带过来的,她是个软弱的女人,她很不幸。”
苏子童一直陪在林玥的身边,他坐在椅子上,坐了一宿,隋远航带着被子卷铺在医院的楼道,睡着,这两个男人睡得都不实在,都提防着对方把林玥带走,他们这样撑了三宿,第四天,林玥办了出院手续了。出院前结账的时候,隋远航带的钱不够,而且差了很多,隋远航心里暗暗吃惊,心想:“现在生一个孩子,费用这么高呀!”苏子童把所有差的钱都给补上,他的目光在隋远航的脸上扫了一下,就这一扫抵过了无数拳头一般打在了隋远航的脸上。隋远航有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