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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仙-第3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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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帝闭上眼睛,低声道:“既然蜀国已灭,这样的人,便召回来罢。”

    邓隐说道:“已是有所安排。”

    顿了一下,又听他道:“其中七十余人,知晓太多隐秘,前日召来后,尽数灭口。二百余人,已妥善安排今后去向,但此生不得再提潜入蜀国一事,他们功劳不小,老臣也论功行赏,但他们做的事情,不能以常理论,还是不能显露于人前,所以便安心作个百姓。至于大部分人,论功行赏,安排职位,均已安置妥当。”

    梁帝沉吟道:“前面这些人,真要这样?”

    邓隐点头道:“事情不能现于人前,只得如此。”

    梁帝忽然有些情绪低沉,道:“然后,后世之中,也有人质疑他们这样的一批人,是否存在?就如朕一样?”

    邓隐默然片刻,道:“是啊。”

    “朕一向认为,凡事用人,无利益而不长久……”

    梁帝提起一份奏折,轻拍了记,说道:“这利益可以是权势,可以是财物,可以是名声,可以是美色。但他们全都没有,就连一个名声也都没有了……”

    邓隐沉声道:“或许他们的利益,就是满足了心中一直追求的信念。如文先生此类,自幼来到梁国,他的大半辈子,都在梁国,他在蜀国也无牵挂,但他依然做下这般大事,也只是为了那坚定不移之念罢了。”

    “半生行事,只怕早已将这信念,深入骨髓了罢……蜀国灭了,文先生也不愿真正替朕效力了,而是宁愿伴随着前半生的信念,一同毁灭。”梁帝微微仰首,神色略有苦涩,道:“这样罢,正史不能记,便在野史上记下罢,让有些人明白,曾有这么一批人。”

    邓隐说道:“野史之事,不容当真。”

    梁帝摆手道:“就让后人去揣摩罢。”

    ……

    随着一道消息,从原先蜀国京城的位置,传到了梁国宫城之内,便也代表着,文先生一事,彻底尘埃落定了。

    关于此事,最是清楚的,莫过于清原。

    “名利权势财色……”

    清原闭上双目,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以他的眼界,早已超脱了尘世。

    这种种世间一切,都不足以对他产生诱惑。

    哪怕是名,悠悠转转,千百年后,又怎能留存?

    哪怕真能名垂千古,那千年万载之后,又当如何?

    世代更迭,名声渐淡,终究也将消去。

    什么名利权势财色,在仙家眼中,俱是过眼云烟,都将消去。

    只有仙家,方得长生。

    拥有了长生不朽的寿元,有着无穷的岁月,并有着如今搬山填海的本事……这世间的名利权势财色,也不过唾手可得而已。

    仙家观看人世,便如看着蚁窝中的蝼蚁,在勾心斗角。

    清原修得六月不净观,还能把持本性,不至于如此,故而还感触颇深。

    “信念……”

    清原沉吟道:“难得。”

    长生不朽,本就是一种追求,一种信念,而如同文先生之辈所为,也是一种信念。

    这是摒弃了名利权势财色等等方面的信念,已是难得。

    例如何沪之类,便是用一个仙家道果,换他头顶的乌纱帽,也断然是不成的。

    然而,真正拥有仙家道果的人物,投入梁国,立时便会是一品护国真人,怎是何沪这小官可比?

    又如世间书生眼中,任你什么长生不朽,也比不得金榜题名之时。

    诸如此类等等,早已不是利益二字可以理解清楚的了。

    “哪怕超脱了人世,也不敢说看尽了人世。”

    清原心中的领悟,又深了一层。

    而他对于这个封神世道的看法,又变了一些。

章八六五 北方元蒙,猜忌之心

    北方。

    元蒙。

    那位身着龙袍的大汗,正沉着脸,看着眼前的消息,沉默不语。

    而在大汗面前,有一人矗立在此,身如铁塔,魁梧壮硕,观他面貌粗犷,脸庞刚毅,赫然是元蒙第一勇士熬岳。

    “汗皇。”

    熬岳铁青着脸道:“这个郭仲堪,就是中土的人,这些年来,我对他一直忌惮,可是大汗一直都对他如此看重,这次总算是让我找到了他的把柄。”

    元蒙大汗微微闭目,道:“难怪前些时候他急着南下,是因为要借着我元蒙大军,去相助梁国攻破蜀国,减少梁国在其中的损耗么?”

    熬岳沉声道:“正是如此。”

    元蒙大汗吐出口气,道:“郭仲堪这些年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如今北方平定,八百部族尽数归降,多是你与郭仲堪二人的本领。关于他的罪责,绝不能轻易定下……”

    顿了一下,大汗抬起头来,说道:“日后平定中土,要如何治理中土,还须他这中土将领的指点。”

    话音才落,就有另一个声音说道:“这可未必……”

    这声音悠悠传来,语气平和。

    无论是大汗,还是熬岳,都偏头看去。

    只见那青衫男子徐徐走出,负手而立,他身材魁梧,鼻梁高挺,显然是北方人士,然而却在无形之间,散发出一种飘然出尘的意味。

    “离师。”

    就算是元蒙大汗,见得此人,都露出敬意,站起身来。

    熬岳眼神中有些不屑,但却也躬身行了一礼,道了一声离师。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守正道门潜藏在北方的暗子,如今已被清原替换了身躯的鸿离。

    “大汗不必客气。”

    鸿离微微摆手,又说道:“郭仲堪祖辈是中土人士,后来避难而入北方,至今已有三代,郭仲堪本人也是在北方长大,只是从典籍之中熟知中土罢了,关于兵法,关于武艺,关于风土人情,也只是从纸上得知。在治理中土的这一点,也并非是缺他不可。”

    大汗沉吟道:“离师的意思是?”

    鸿离说道:“郭仲堪本身武艺非凡,在军中地位极高,大汗心中早有忌惮了罢?”

    大汗闻言,沉默了下来。

    关于这点,在离师面前,他并无掩饰。

    甚至在前次,几乎是与离师摊开了讲。

    如今离师也不过挑明了最后一层薄纸罢了。

    “在中土的历代皇朝之中,这种说法,唤作功高震主。”

    鸿离说道:“郭仲堪不知收敛,难免会让大汗产生这般想法,然而,也如熬岳所言,郭仲堪毕竟不是草原之上的人。”

    大汗问道:“离师此言何意?”

    鸿离说道:“毕竟不是同族,其心难测,此次大汗手中的消息,便可证实。”

    大汗看向了手中的这张纸,心中沉重到了极点。

    上面记载的,是一个幼童。

    幼童名为白米,其部落被元蒙摧毁,对于元蒙仇恨深重,然而郭仲堪明知如此,依然保住此人性命,并将之送往一座部落。

    那座部落之中,数十青壮,来历不明。

    后经查实,均为中土之人,极似南梁白衣军。

    “郭仲堪放过了这么一个余孽,而这个余孽又与中土白衣军有所来往,这段时日以来,郭仲堪麾下的罗峰,更是时常派人去与那孩子接触。”

    熬岳沉声道:“不必多言,必是他借这孩童,与中土梁国,互通有无……若是大汗不再处置,只怕他里应外合,纵是我元蒙强盛,也抵不住此人勾结梁国。”

    大汗皱着眉头道:“说得严重了,此事不至于牵扯到这般程度。”

    顿了一下,大汗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且容我再细想一番。”

    熬岳还待再说,然而大汗已是不耐,也就只得悻悻下去。

    帐篷之内,静了下来。

    大汗的目光,看向了鸿离。

    鸿离叹了声,道:“这些年来,熬岳一直都与郭仲堪不合,他是元蒙第一勇士,郭仲堪是当世无敌神将,又都执掌兵权,他有心要拿下郭仲堪,也无可厚非。”

    大汗低沉道:“郭仲堪是开拓疆土的猛将,不能有失,但在平定天下之后,他这等足以颠覆天下的神将,便不该有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怎么才能处置于他……只是天下未定,也不敢轻动。”

    鸿离叹道:“如今天下也将要定下了。”

    大汗摇头道:“南方还有一个陈芝云,虽然是个病秧子,但是,听说领兵的才能不逊色于郭仲堪,而且麾下虽然只有几千人,却能击溃数十万人的阵势……论起来,虽说熬岳与我更为亲近,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论起领兵,熬岳还是不如郭仲堪厉害。”

    说着,大汗又叹了声,道:“若没有郭仲堪,草原之上,谁能应付南梁的陈芝云?”

    鸿离闻言,沉吟道:“若只是这点,怕是不必考虑了。”

    大汗看了过来,讶然道:“这是为何?”

    鸿离说道:“梁国先帝驾崩,新帝继位,而在登基之前,蜀帝被杀,罪在陈芝云,如今他已经被下了牢狱。据本座所知,陈芝云与新帝一向不合,曾经有着得罪新帝的事情,这一次下了牢狱,实则还另有隐情,他陈芝云多半是出不来了。”

    大汗闻言,又惊又喜,竟是十分复杂。

    鸿离说道:“元蒙要比梁国更为强盛,这边没有了郭仲堪,而那边也没有了陈芝云,元蒙尚有熬岳这等猛将,力压邓隐,必定还是占得上风。”

    大汗摇着头道:“不,梁国没有了陈芝云,但元蒙还有郭仲堪,那么取得中土,用中土的话说,即是探囊取物。郭仲堪若能留下,自是最好……”

    “问题是……”鸿离寒声道:“郭仲堪会尽力助大汗取得中土么?从熬岳传来的消息看,他极为可能便是与梁国有所勾结,此事若是当真,那么今后元蒙如何,却是难说。”

    大汗闻言,心中忽然有些沉重。

    鸿离微微摆手,道:“南梁没有了陈芝云,那么草原上即便没有了郭仲堪,也还有熬岳,无须畏惧……至于郭仲堪这边该如何处置,只看大汗心中如何想了。”

    停顿一下,鸿离又道:“大汗已经老了,总该给子嗣铺平道路。”

    大汗震了一下,霎时间好似老了许多,低沉道:“离师说得是。”

    他已经老了。

    元蒙的皇位,还要传下去。

    郭仲堪毕竟是中土人士,且过于厉害,着实难以放心。

    熬岳是他族弟,同是草原部族,倒是可以托付。

    “虽然大汗心中所想,我也知晓……充分借助郭仲堪领兵之才,自然时候,但却也怕到了平定天下之后,郭仲堪已经不满足于大将军的位置。”

    鸿离说道:“乱世之中,名将无数,他尚且纵横无敌,而在盛世之中,元蒙之内,他威望极高,本领极高,像这样的人物,谁能抵御?在攻破梁国之后,他若立时起心要反,谁能抵住?”

    说着,鸿离眼神之中,满是深意,悠悠道:“实际上,郭仲堪是不是与梁国来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汗是否当真想要杀他?”

    大汗闻言,蓦地一身冷汗。

    “那么……这就杀了郭仲堪?”才这般念着,这大汗便又连忙摇头,道:“不可,陈芝云只是被囚,不一定被杀,郭仲堪还不能除掉,这事……”

    他看向鸿离,满是疲惫地道:“且容我想想。”

    鸿离略微点头,道:“郭仲堪毕竟是元蒙大将,不可轻视,是该好好想想。”

    该想的,自然不仅是这点。

    有了一个郭仲堪,打下梁国,会更为容易些。

    没有了郭仲堪,其中难免几分阻碍。

    而这其中的些许阻碍,或许对于元蒙而言,就是会有数以万计的大好男儿,血洒疆场。

    若是以郭仲堪在军中的威望,郭仲堪用兵的手段,以及他本身的悍勇,便足以破碎这些阻碍。

    这其中的牵扯,绝不仅是郭仲堪一人性命可言。

    “郭仲堪……”

    苍老的叹息,充满着苦恼。

    ……

    三危之山。

    洞天福地。

    清原的古镜之上,已是显化出了这个场景。

    他看着鸿离一言一行,心中陡然有了些许难言的悸动。

    鸿离如今已非血肉之躯,而是以神符为躯体。

    神符如何掌控,全在清原一念之间。

    而这一次,清原没有剥夺鸿离掌控肉身的权力,而是任由鸿离行事。

    “鸿离开始鼓动元蒙,诛杀郭仲堪,是守正道门的意思……”

    清原闭上眼睛,想到了更深的一层。

    姜柏鉴、陈芝云、郭仲堪,这三人在世间有着极为沉重的气运,有着极为惊人的地位,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三个人,代表了这一个时代的争斗。

    封神的局面,绝不可能蔓延到下一代。

    所以,封神必将在他们三人之后而停歇。

    原本清原认为,封神事毕,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但现在看来,守正道门似乎坐不住了。

    姜柏鉴已经死了,陈芝云已经下狱,而守正道门的弟子,开始推动诛杀郭仲堪一事。

    “守正道门,是想要提早了结封神之事了?”

    清原心中忽地有了明悟。

    人间之事,已经如此纷乱,连道祖都无法窥探。

    如今人世间本领最高的,已不再是半仙,而是仙家。

    这已经让守正道门感到无力。

    拨乱反正,已无多少希望。

    既然如此,便沿着当前的轨迹,提早推动,将封神之事完结。

    待封神事毕,诸圣不惧毁坏人世,便可诛杀自己这个人间变数,便可在人间诸事停歇之后,再度推演出未来的模样。

    或许,那将是一个新的未来。

    “封神的落幕,似乎比我想的,要来得快。”

    清原闭着眼睛,低声道:“时日愈发紧迫了。”

章八六六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皇宫。

    梁帝看着手中的折子,目光沉寂。

    先帝驾崩,许多人只以为是先帝早年纵情声色,掏空了身子,如今病重难愈。

    初时他也以为如此,后来才知,应是毒杀而死。

    下毒之人,非是别人,正是先帝十分器重的暗子,在文先生身边已有多年的侍卫统领叶独。

    叶独此人,梁帝当时作为太子时,也常与之接触。

    这是一个效忠于文先生的武者。

    为了文先生,他多次涉足危险,甚至多次险些丢了性命。

    然而,到了最后,他终究还是出卖了文先生。

    与此同时,他也害死了先帝。

    梁帝对此,至今颇是疑惑,但搜集了这些消息之后,勉强可算是解惑。

    ……

    早年叶独是军中之人,五人为一伍,后来伍长阵亡,余者四人归来京城,尽都被归列在宫中,担任侍卫之职。

    那年,月妃初入宫中,受尽先帝宠溺,但后来一时不慎,触了宝物,被梁帝关押。

    当时,看押月妃的,正是叶独的结义兄长。

    月妃仗着宠爱,非要出来,而叶独兄长恪尽职守,不敢违背皇帝旨意,不愿退步,后来被妃子拔剑伤及要害,当场毙命。

    最终,梁帝心中怜惜,与月妃自是和好如初,至于叶独的兄长,人已死去,叶独等人作为其结义兄弟,也只得了一份丰厚的抚恤。

    然而两年后,另有一位,奉命看守宫殿,可当时的太子,也即是如今的梁帝,擅闯宫殿。只因太子身份高贵,又有此前月妃一事,这侍卫便也不敢阻拦。

    事后,梁帝犹记得,他是被先帝苛责两句,然而那守卫宫殿的侍卫,则是以玩忽职守之罪,事后被杀。

    梁帝微微闭目,心中也有些许默然。

    他也未曾想过,那个不起眼的侍卫,居然也是与叶独结拜的弟兄之一。

    “难怪,叶独待我,从来不算和善。”

    梁帝略微摇头,继续翻阅下去。

    ……

    叶独当时,伍长阵亡,余者四人,尽在宫中。

    然而,到头来,只剩他一人而已。

    因为另外一位,也在不久后,被杀了头。

    事情起因,乃是当初的王,铸下大错,当时负责押送的,正是叶独另一位兄弟,怎知半途被人截杀,断去一臂,苟活残命。

    事后,也因先帝追责,被砍了头颅。

    最终才知,半途截杀的,正是当时的太子,如今的梁帝所为……他救下了王,为他申辩了冤屈。

    最终王获救。

    而先帝得知其中真相,本要苛责太子,但念在太子如此赤诚之情,维护兄弟,也就释然,反得嘉奖。

    只是,但是半途被截杀的守卫,也都死了,而侥幸归来的,也都斩首了。

    这些奉命行事的护卫,效忠皇室的护卫,就这般死得不明不白。

    而太子一片赤诚,情深义重,反受褒奖。

    但叶独也是情深义重,故而……刺帝!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是叶独死前所言。

    这句话,让梁帝沉默了好长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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