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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启明他们乐队在这边已经小有名气,渐渐地会有人专门跑到这个酒吧听他们唱歌,周启明有时在后面两场也会看见认识的人。熟人通常都会点固定的几首歌,有时也会点他们自己写的歌。
大多数时候他们和客人之间都是融洽的,当然也有例外。那天晚上,周启明才在台上才唱一首歌,下面就有个人叫:“唱得这么难听还唱。”他身边的朋友赶紧制止他。大家见是个醉汉也就不和他计较。
过一会儿,那个人又叫:“唱什么摇滚,难听死了,谁说了要听摇滚,我要听情歌,你会不会唱。”周启明淡淡地瞟他一眼,没有理会。
他们一曲结束后,那人冲到台前:“我要听‘我等到花儿也谢了’。”
周启明看他一眼,微笑道:“这边的客人先点的,能不能等唱完他们点的歌。”
那人怒道:“连你也敢欺负我。”说完推他一把,一杯酒泼在他脸上。
酒吧里顿时有些混乱,乐队的同伴都聚到周启明身边怒视着那人,周启明拉着陈宇,淡淡地说:“不要和客人起冲突。”他的表情很平静,可是收紧的瞳孔中有一丝愤怒闪动。类似的事已不止一次,他已学会忍耐。这样的轻贱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在这里是底层的人,是应该讨客人高兴的人,他现在可以忍,可是他这一辈子真的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那人的朋友赶紧上来把他拉下去,有人解释道:“他今天失恋,心情不好,喝醉了。”是啊,心情不好就可以把气发在周启明身上,他为什么不发在身边的朋友身上,不发在酒吧里其他客人身上,只不过是因为在酒吧卖唱的歌手不能去反抗而已。
夏夕今天加班赶一个活,坐车回来后看看表还不算太晚,于是决定到酒吧里来绕一圈,看看周启明。她推门进去时正好看见了这一幕,她看见周启明紧紧地抿着嘴,深黑的眸子更加幽深,她知道他在压抑着。夏夕双手紧紧绞着背包带子,心如刀割。她想冲过去怒斥那个无理的人,她全心爱着的人怎能受到别人的轻贱。可是想了想她却退了一步,把自己隐藏在阴影中。
台前的人很快散开,周启明和旁边的陈宇说了什么,走下台进了洗手间。酒吧的地形并不是那么一目了然,他没有看见夏夕。夏夕深吸一口气,推门走出酒吧,她那个倔强的双子宫美少年不会希望她看到这一幕。
段成今天来得稍微晚了些,迎面看见夏夕从酒吧中走出,笑道:“安琪儿,今天过来看启明啊。咦,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启明欺负你,我给你去教训他。”
夏夕摇摇头笑道:“才没有那回事,怎么可能呢。”她顿一顿,叮嘱道:“你千万别告诉他我今天来过了。”
段成满头雾水地走进酒吧,见大家并没有在唱歌,默默地坐着,周启明不在台上。他疑惑道:“怎么回事?启明呢?我刚才看到安琪儿,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王栋忙问:“刚才夏夕来过了?”
“是啊,你们都没看见吗?她还告诉我别告诉启明她来过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王栋叹口气:“别告诉启明你见过夏夕。”他把刚才的事小声说了遍。段成脸上变色,但是他也无计可施,没有人能做些什么,所有的屈辱只能承受着的那个人自己忍受着。
第二天周启明来接夏夕的时候自然不会提昨晚发生的事,夏夕也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和他说些有趣的事,可是她看出周启明的心情有些压抑。夏夕撒娇道:“都两天没见我了,你怎么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是不是不想我啊。”
周启明笑道:“不想,一点也不想。”他收住笑容叹口气,抱紧夏夕:“小夕,如果没有唱片公司愿意为我出专辑怎么办,我就要在酒吧里一直唱下去吗?这样一年一年地下去吗?已经五年了,我已经这样过了这么多年,真怕有一天会撑不下去了。”
夏夕沉默半晌道:“我们院是全国最大的几个建筑设计院之一,所有的同学都希望能进这样的大院,但是我们院每年进的人很少,今年我们学校我们专业也只不过我一个。”
周启明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愣愣地看着她。
夏夕继续道:“你知道我进去是因为爸爸有朋友在那里,可想而知,班上有同学会对我不满。我没有听见的议论就不提了,一次有个男同学在我背后用我能听见的声音大声说‘她有什么,凭什么能进XX院,还不是有个好爸爸’等等之类的话。我很生气,差点要当面和他吵起来。其实无论是学习成绩还是做设计,他们都不如我,他们凭什么可以这样侮辱我。我当时甚至不想签这个院,想自己去找一个工作。但是……”
夏夕停顿下来,看着周启明:“但是,我的理想是做一个名设计师,我有能力有才气,进一个这样的大院能让我比别人有更多的机会做大工程,离我的目标也更近一步,受一点那样的气又有什么关系呢。”
“周启明,我知道你的情况和我不一样,我从小就顺顺当当,受到的最大的苦不过是别人说几句闲话。你比我要难多了,我还有家里帮我,你只有你自己,不,你还有我。而且,我们的情况根本没有可比性。但是,我想说的是,只要我们坚定自己的目标,在这过程中受一些气受一些苦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不改变,没有人能够改变我们。”她握住他的手,温柔而坚定地说:“我知道你的理想是做出自己想做的音乐,现在在酒吧唱歌只不过是暂时的,只要你自己不气馁不屈服,就一定可以实现自己的目标。像三国里的刘备,他不也是漂泊了半生才创立自己的大业,以前一直颠沛流离,屈居人下,受尽侮辱最后才能出头对不对。你要相信自己一定能行的,我相信你。”
周启明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叹息道:“对,你说得对,小夕,我不应该气馁。其实我大多数时候都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有时候……”
夏夕笑道:“我知道,人又不是机器,会有负面情绪是在所难免的。我干活干累了不是还总是向你抱怨,不过下次你可不许对我说‘不想做就不要做了’之类的话,你也要鼓励我。”
“好,一定鼓励你。”周启明轻抚着她的头发,心里对自己说,我的天使,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不可忽视的阻力
周启明并不是对他的天使什么都满意,至少他对他们这种背着夏夕父母偷偷摸摸见面的状态很不满,他不明白为什么夏夕要千方百计瞒着她父母。他甚至认为她并没有认真对待他们的感情,如果她真的爱他,就应该愿意把他公诸于天下,就像他做的一样。夏夕说:“你不了解我爸爸妈妈,他们会想尽办法把我们拆散的。”
周启明皱眉:“他们还没见过我就已经不喜欢我了?”
夏夕解释道:“不是因为你,他们,唔,他们希望我和那些叔叔伯伯的儿子交往,可是我不喜欢。”
“叔叔伯伯?”
“嗯,就是爸爸的那些朋友,都是和他差不多的人,无趣得很。”
周启明眉头皱得更紧:“那,这样说来岂不是他们不可能同意我们。”
夏夕拉着他的手笑:“你别担心,他们只是这样希望,不会强迫我的,我会找时机和他们说我们的事。周启明,我不会让他们拆散我们的,相信我。”
夏夕这样说并没有让周启明释怀。本以为两人感情稳定了日子将更甜蜜,没想到现在与夏夕的见面机会骤减,只有周末才能温存片刻。他恨不能天天与她呆在一起,可现在的状况是不仅见面次数少,连电话也不能多打。夏夕不让他打电话到家里,电话打到单位上她又总是在忙。周启明不止抱怨过一次,夏夕每次都软语温存地抚慰他,让他想生气也没法生。
没等夏夕自己找机会,这个机会就找上了她。夏夕父母早就看出她这段时间鬼鬼祟祟,不正常。夏母找了个时间问她:“夕夕,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夏夕还没准备好对他们说,没想到妈妈先发现了,犹豫着点了点头。
夏母和颜悦色地说:“交了男朋友是好事,怎么瞒着妈妈。那个男孩子多大了,在哪里工作?”
夏夕答道:“比我大一岁,在酒吧工作。”
夏母有些吃惊:“酒吧?做什么工作?”
“他是唱歌的,自己也写歌。”
夏母不动声色地唔了一声,又问了些其他情况便结束了谈话。夏夕不知道母亲的态度,赶紧问了句:“妈妈,你的意见怎样?“
夏母轻描淡写地笑道:“你交交朋友嘛,我们不会随便干涉的。”夏夕放下心来,搂着母亲的脖子娇笑着:“妈妈真好。”
从此以后,夏夕不再背着父母偷偷出去。她与周启明说起此事,周启明也很高兴,笑她以前小题大做。
几个星期后的一个周末,夏母在晚饭时对夏夕说:“夕夕,明天陪妈妈去见一个老朋友。”夏夕虽然很想与周启明在一起,但是妈妈的要求她不能拒绝。于是只好打电话告诉周启明她明天不能去见他了,周启明自然有些懊恼,夏夕向他保证如果结束得早一定去他那里。
夏夕不知道妈妈要见的是什么朋友,她也不是很关心,只要做好陪客就行了。夏夕跟着母亲走进一家茶馆,还算清雅。她们进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到了,除了夏母的这位老朋友,还有一个年轻人,高瘦斯文,戴一副眼镜。
见她们进来,那年轻人站起身。夏母满面堆笑地和对方打招呼,又让夏夕叫“吴阿姨”。夏夕甜甜地叫了,然后向那个年轻人点头示意。吴阿姨说这是他儿子,叫唐然。大家寒暄一番,入座。
夏夕也不爱喝茶,随意吃着一些小零食,心不在焉地听她们说话。心里不停地腹谤,这样无聊的见面估计也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想得出来,不知道自己到了妈妈这个年纪会不会也像她一样,呀,还是不要为妙,想想都有些寒。两个母亲互问对方儿女的情况,又不遗余力地夸奖对方儿女。夏夕觉得这种交谈很无聊,也不再听她们说什么,脸上维持着礼貌的笑容,心思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那个叫唐然的年轻人估计也觉得挺无聊,和她没话找话地聊天,问她平时上班都做些什么,下班后喜欢什么消遣,唱歌?保龄球?逛街?出于礼貌,夏夕一一避重就轻地回答他的问题,并没有什么谈话的热情。那个人也不以为意,继续有一搭子没一搭子地与她聊着。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夏母与吴阿姨找了个借口说要走,让他们自己玩,并嘱咐唐然把夏夕送回家。夏夕此时才醒悟原来今天是来相亲的。她哭笑不得地看着两个大人走出去,心中不住哀声叹气,看来她还是高兴得太早,爸爸妈妈根本就没有同意她的事。她早就该想到,他们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同意不是他们选中的人,今后的日子还有得头痛了。
略坐了坐,估计双方母亲走远了,夏夕对唐然说:“我要走了。”
唐然忙笑道:“现在还早,要不要再坐会儿,或者你想去什么地方玩?看电影?逛街?”
夏夕微笑着摇头:“不了,我自己有事。”
“啊,我送你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
“还是我送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夏夕见他纠缠不清,不禁恼火,却仍然笑着说:“我要去的地方你不方便去。”
唐然讷讷的:“噢,不好意思。”
两人道过再见后夏夕赶紧去周启明那里,心中懊恼白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她想给他一个惊喜,站在门口仔细听了听,里面没有琴声。蹑手蹑脚地开门进去,见周启明还在睡觉。已有秋意,可他睡觉还是贪凉,光着上身,被子只搭在肚皮上,两条长腿不老实地伸着。
夏夕见他两道好看的眉轻轻拧着,也不知道梦中和谁赌气,睡着了的他脸上带着些倔强的孩子气。夏夕轻轻在他身旁趴下,伸出大拇指轻揉他的眉心,直到它舒展开来,又端详了一会儿便去吻他的唇。周启明哼哼唧唧好一会儿,懒懒地睁开眼,朝她咧嘴一笑,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个笑有多性感。他伸长胳膊揽住她的腰,翻个身把她压在下面,将她吻得气喘吁吁,得意道:“偷袭我,啊?”
夏夕笑:“你这睡的是什么觉?”
“唔,今天早晨才睡,想着你也不会来。”他扁扁嘴:“我可真可怜,你总是这样随便把我抛弃。”
夏夕见他开始耍赖,乐不可支:“周启明,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不像一只小狗,小赖皮狗周启明。”
周启明恼火,伸手去挠她痒痒,直到她不断求饶才罢手。
周启明伸个懒腰继续躺下,迷糊着眼,让夏夕躺在他臂弯:“你今天陪你妈妈干什么去了,好不好玩。”
夏夕叹气:“别提了,被她骗去相亲了。”
“唔?”周启明猛地睁开眼,晶亮的眼睛瞪着她。
夏夕抱歉地笑笑,撒娇道:“我开始也不知道,后来她们一走我就到你这儿来了。下次再也不了,我一定提高警惕,好不好。”
周启明乜斜着眼:“那个人做什么的,长什么样?”
“什么?噢,学计算机的,好像在一家软件公司做。长什么样?戴副眼镜,其他的没什么印象,反正不怎么样,比你差远了。”
周启明得意地说:“哼,怎么可能比得上我。”
夏夕大笑:“周启明,你说你是不是纳西萨斯。”
“什么?”周启明没听明白。
夏夕笑着在他耳边说完赶紧跳下床,周启明回味过来,跳下去把她捞到怀中:“敢取笑我,啊!?我很自恋吗?虽然我是美少年,可也没那么自恋。快说,是不是。”
“是……”夏夕眼中柔情涌现:“你是我的双子宫美少年。”说完吻上他的唇。
周启明满意地享受着她的吻,翻身压着她,上下其手:“两罪并罚,这次非得好好教训你一番。”
夏夕咯咯笑:“你还没洗脸刷牙呢。”
周启明故意恶狠狠道:“暂时放过你,在这里不许动,乖乖地等着我来宠幸。”说完跳起来冲进浴室。
没过多久,周启明就从浴室跑出来,跳到床上。夏夕怀疑地问:“这么快,洗干净了没有?”
周启明张大嘴朝她哈口气:“闻闻,是不是很香。”
“脸上呢?”夏夕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嘟囔着:“也不知道有没有洗干净。又不是小猫,舔舔就好了吗。”
周启明缠上来,喃喃道:“小夕,我好想你。”
一番缠绵后,周启明叹息:“小夕,我怎么总也要不够你。”
夏夕红着脸,小声嘟囔:“你还说呢,你老这样,我都觉得你是为了这个才和我在一起的。”
周启明亲亲她额头,笑道:“傻瓜,怎么会呢,就是因为喜欢你才喜欢和你做。我又不是找不到人做,只有你,只有你才是我愿意的。”
夏夕挑起眉毛,怒道:“你在那里胡说八道什么?你还说……你以前……”
周启明赶紧好言好语地安慰,等她不生气了,又道:“小夕,以前的就让它过去好不好。我们俩现在好,以后也好,不管以前行吗。”
夏夕噘着嘴垂下眼帘,轻轻点了点头,偎向他怀中。过了会儿,她叹息道:“上次妈妈说不会干涉我交朋友我还以为他们同意了,原来他们根本就没有同意,只不过用了个缓兵之计,以后还有得烦。”
“他们,”周启明迟疑道:“他们是不是嫌我配不上你。”
“周启明,”夏夕嗔怪地看他一眼:“爱了就是爱了,还有什么配不配得上。”她依偎在他怀里,喃喃道:“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爱你,哪怕你以后做了大歌星,我现在的爱和以后的爱也不会有任何不同,你怎么可以说那样的话。”
周启明叹息一声,亲吻她额头:“我知道,小夕,我说错了。”
请给我一个机会证明我自己
既然父母已经知道且暗示了他们的态度,夏夕也就不管不顾地将与周启明的活动放到明面上。只是从此以后,夏夕父母总会在周末找一些事情让她去做,有些还不好推脱。对于父母的阻挠,他们没有泄气,总想着时间能证明一切,只要他们两人一条心,父母是不能把他们拆散的。夏夕父母低估了她的决心,她也低估了父母的决心。
某天饭后,夏母对夏夕说:“夕夕,你朋友谈了这么久,我们都没见过。这个礼拜天把他带回家见见。”
夏夕愣在当地,回过神来赶紧结结巴巴地说:“好的,好的。”掩饰不住的高兴。
第二天,周启明接夏夕下班的时候,她迫不及待地告诉他这个消息,笑道:“周启明,你看爸爸妈妈打算接受你了。”
周启明没有她这么乐观,不过见她这么高兴,也和她一起高兴。
夏夕比周启明还紧张,唠唠叨叨对他面授机宜:“身上挂的戴的东西要通通拿掉,不要穿上面印了怪怪花样的衣服,不要穿破了洞的袜子,身上不要有烟味,头发要去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