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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仗剑任疏狂-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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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贝家,对於整个江湖来说,是神一般高不可测的家族。

 

少年微一颔首,打马走到季独酌身边,跳下马来,唤了一声:〃七表少爷。〃他见面色酱红,没半点反应,於是跪下身来,在他胸口拍了一掌。

这一掌拍出,季独酌嘴角溢出一丝黑血,脸上的黑红之色慢慢转淡,人便醒了。

少年的脸上露出一对可爱的酒窝,凑到季独酌面前笑著说:〃七表少爷,家主派小奴来看你,你还记得小奴不?〃

季独酌虚弱的一笑,轻声说:〃自然记得,你是七岁那年,跟我抢了一块莲子糕的小奴儿。〃

 

〃哼!就知道楼主你从来不记点有用的东西!〃

不远处,传来一道苍老的骂声。

 

江鄂扭头去看,只见老刀骑了马,不紧不慢的踱过来。

老刀的身後,跟著的是风雅颂那两头爱撒娇的老虎。

季独酌听到老刀的声音,回眼望向小奴腰间青色的贝壳,心中便明白了几分。青色在燕山贝家地位并不高,一般主要被派作信使。他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筹划多年的事情终於要成功了。

 

风雅颂雅、颂二长老,燕山贝家下仆,两头凶猛的老虎。

安陆心头一冷,知道自己一招既错,已满盘皆输。他性子向来倔强,冷声骂道:〃原来燕山贝家也要插手我们的私人恩怨麽?〃

 

小奴儿跳著转过身,看了看四周被他点了穴道的人,摊开双手道:〃我们家主这几年不喜欢参与江湖上的事,所以你和风雅颂的恩怨呢,我们也不会管。只是家主有些话要我带给七表少爷,等我把话传好了,你要怎麽做,我都懒得理。〃

〃哪怕我杀了季独酌?〃

小奴额头一偏,笑嘻嘻的说:〃这次家主说了,风雅颂的主人如果自保能力也没有,那麽趁早换人才是上上选。〃

 

听到他的话,江鄂一怔。都说燕山贝家冷面无情才逼的那白衣恶魔洗劫江湖,他以前只当江湖人故意夸大,这次见识过,才彻底信了。

江鄂眉头一皱,说道:〃话虽如此,只是如果此次放过了安陆,将来必成後患。〃

小奴目光滴溜溜的转来,上下打量了一遍江鄂,笑著问:〃别人家的死活,与我们的家主有什麽相关?〃

江鄂被他反问的语塞,才要再说些什麽,老刀便上前阻止了他:〃今日的形式,传出去别人只会说风雅颂恃强凌弱。老楼主辛辛苦苦的打下的名声,可不能被外人如此轻易败坏。〃

小奴儿点点头,自腰间抽出了鞭子,手腕一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顷刻间解了众人的穴:〃汉阴会的走吧,风雅颂的留下。〃

 

安陆拍掉自己身上的土,冷哼一声:〃季楼主,今日暂别。〃说著,拾起自己的睚眦刀,掉转马头离开。

 

眼见汉阴会的众人走的走、散的散,风雅颂的叛党跪在地上吓得四肢都软了。季独酌望著他们,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你们愿意走的,也走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明白再待也没什麽意思,这才站起来。方才跪倒了一片的风雅颂人众,竟无一人留下。

 

树倒猢狲散,就是这个意思吧。

季独酌长叹一声。

 

逐渐远去的人群中,忽然有一个人跑了回来。

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额头贴在地上,大声说道:〃楼主平日待我们不薄,我们本不该背叛您。但,父亲犯下的罪必定要报应的儿子身上!楼主,请您务必记得──父!债!子!偿!〃

 

听到他的话,季独酌一惊。那一日在古铜的日记里,也曾看到〃父债子偿〃四字。他知道此间必定另有隐情,於是挣扎著起身,要上前细问,然而那人身子一歪,软倒在地了。

老刀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摇头道:〃死了。〃

 

第十四章。 谁家兴废谁成败 1

 

客栈老板今日就像做了一个梦,先是噩梦,然后又变成了美梦。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风雅颂聂长老就站在他眼前,老板满心仰慕,发现这位名人长的并不是传说中的三头六臂,甚至连可以说一点特色都没有。 

或者,没有特色的长相,才是人上人的长相? 

只是,当他领着聂长老走到季独酌所提的那一幅字前时,这位人上人露出快哭出来的表情。 

老板咂咂嘴,果然人上人是深不可测。就像之前见到的那个病弱公子,居然是风雅颂的主人。。。。。。 

怀着对名人的尊敬,客栈老板忍不住小小的八卦了一下:不知道金光闪闪的风雅颂主人是不是也像普通人一样上厕所蹲大号? 

 

完全不知被人八卦了去的季独酌此刻正躺在床上,任小奴儿把他剥光看光豆腐吃光。 

他看看自己已经赤裸的上身,再看看即将完全赤裸的下半身,哀叹一声:〃小奴,再这样下去,我的贞操会不保。。。。。。啊!〃 

话还没说完,一根银针已经封了他的极泉穴,针扎的极快,季独酌疼的哀叫了一声。 

小奴儿每只手里都捏着十根针,二十根银针在季独酌眼前晃来晃去,他撇着嘴角,一脸不情愿:〃七表少爷,麻烦您安静会儿。〃 

〃不安静的话,你会封我哑穴么?〃 

〃啊?〃小奴儿微一愣,〃为什么封你哑穴?逼毒又不哑穴。〃 

季独酌被他问得沉默了一下,转过头,对着床内默默流泪。。。。。。家主,您真不是故意的么?派这么一个一本正经的仆人来,调戏起来都没成就感。 

身后传来小奴儿还在克尽职守的解释:〃家主说了,杜鹃血无法可解,就算是回天丹也没有用。但家主派了小奴来,小奴总要替七表少爷解了这个毒。〃 

〃哦。〃季独酌无力的应了一句。 

〃小奴我想,但凡天下的毒药,若要至人死命,总要是有一定剂量的。这杜鹃血虽然毒,若帮七表少爷渡一半毒出来,应该就没生命危险了。〃 

你可以不用解释那么详细,我对医药没兴趣。。。。。。季独酌继续流泪:〃小奴,拜托下次不用叫我‘七表少爷'了,听起来实在太拗口了。〃 

〃啊?〃小奴又是一愣,〃那叫什么?季表少爷?独酌表少爷?〃 

季独酌的悲伤逆流成河:〃算了,随便你吧。。。。。。〃 

 

指如点星。 

燕山贝家家传武学名叫大抟杯手,是一门指力的学门,求的是运力如山,出指如电。此刻把这门武学用在疗伤上,小奴儿手指翻飞,无数银针顺着血流的顺序刺入季独酌的七经八脉。 

小奴将季独酌拉起身,双手同他双手对上掌,道了一句:〃七表少爷,有点疼,麻烦忍着点。〃 

 

岂止是有一点疼? 

季独酌疼的都快哭了。他天生脉弱,此刻更是只觉得一道火辣辣的热力顺着自己手心直烧入心口,瞬间,四肢都像掉进油锅里煎了起来。 

疼,疼的入了骨髓,好像硬生生把人剁碎了,再揉成一团。如果非要忍受这种疼,他反倒宁愿三个月后一命归西。 

心里有了抵触,小奴儿的内力不顺,没办法带动他血脉的流动。但此时他已发功,如果半载停下,毒气反噬,只会立刻取了季独酌的性命。深知这一点的小奴儿暗一咬牙,更用力的催动内力,强硬的冲破季独酌体内的阻碍。 

一世风流的季独酌终于很没形象的叫了出来:〃救命啊啊啊。。。。。。〃 

 

听到这一声喊叫的江鄂心头一惊,推开房门冲了进来,正要询问出了什么事,却只见小奴儿大喝一声,同时,季独酌身上那些银针被内力一冲,便如散花一样向四周刺来。 

江鄂一招铁板桥逼开迎面而来的一根针,牙齿咬住侧飞来的一根。只听嗒嗒嗒嗒数声,那些银针悉数刺入四周的墙上。 

而在此时,季独酌赤裸的双肩一颤,呕出一口黑血,人便昏倒在床上了。 

江鄂吐掉嘴里的那根银针,走上前去,用被单裹着季独酌,抬眼见,看到小奴儿的右手蒙了一层紫气。 

〃这是。。。。。。?〃 

小奴儿放下袖子,遮着自己的手,向他解释:〃没什么,是我把七表少爷身上的毒转了一半到我身上。〃 

江鄂疑惑的打量着季独酌,问道:〃这样便可以了么?〃 

小奴儿摇摇头:〃转掉一半毒后,虽不至死,但从余毒仍在,此后茶酒仍然都要戒。〃 

〃若要让他戒酒,恐怕有点难。。。。。。〃江鄂苦涩一笑,掉转头仔细的盯着小奴儿,〃我对茶酒都没执念,把他身上那一半毒转到我身上来吧。〃

 

此生仗剑任疏狂。第十四章(2)

 

〃你?〃小奴上下打量了一番江鄂,然後摇摇头,〃若是别人,这个办法到不是行不通,只是。。。。。。七表少爷天生脉弱,我强渡了一半毒过来已是极限,若是再想把另一半逼出来,只怕他先会经脉尽断血管爆裂而死。〃他说著,人从床上跳下来,手在空中一挥,数十枚插入墙里的银针刹那间回到他指尖。他套出一个红布包,把银针收好,这才又说,〃我曾听我家主人说起过,七表少爷生下来不久,老楼主发现他不能习武,本想直接溺死了他,是老刀抱著七表少爷在雪地里跪了两天两夜,老楼主同意才留下了七表少爷。〃

听到他的话,江鄂微微一愣:〃啊?不是因为季独酌气跑了先生,老刀才抱著他求情麽?〃

小奴儿睁大了眼睛,奇怪的看著江鄂:〃你是从哪里听到这种玩笑话的?七表少爷小时候可是出名的老实。我家主人说,如果不是被硬逼上了楼主的位置,估计七表少爷还是任人揉遍搓圆的个性呢。〃

江鄂心头大震,低下头来看著季独酌的侧脸。原来,那一日在剑库里,他竟不是在骗他。。。。。。

 

这个人,实在太爱说谎了。

因为他太软弱,所以他要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包裹起自己,他要在别人眼前成为一个无懈可击的风雅颂楼主。於是一个谎言接一个谎言,一个个的说下去,直到他自己也忘记究竟哪个是真实,哪个是谎言。

骗了别人,也骗了自己。

 

〃他不喜欢风雅颂主人的位置麽?〃过了很久,江鄂才问出这一句。

〃这个我们做下人的没权利说,〃小奴儿摇摇头,〃不过,十三年前,整个江湖元气大伤,风雅颂也毁了一半。能在短短的十年内复原并壮大,我家主人说,不会有人比他做的更好了。〃

 

话说到这里,彼此无言,便没了下文。小奴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恪守著下人的本分退下了。江鄂转过头看向季独酌,却发现不知什麽时候他已醒了。就那麽平静的望著床头,眼角是湿润的水痕。

什麽也没有问,什麽也不用问,交流早已不止依靠语言,他为风雅颂付出的其实已经太多了。江鄂低下头,轻轻地亲他的眼角,他的睫毛刷在他脸上,微微的痒。

季独酌闭上了被他亲吻的那只眼睛,嘴唇轻轻的颤抖,直到那人修长的手指顺著衣服的缝隙摸了进来。

 

这般甜蜜的时刻偏偏有人来煞风景,门外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江鄂和季独酌一惊,竟然像十六七的少年人一样,双双红了脸。叹了口气,江鄂用衣服给他擦干了眼泪,可他眼眶里,仍旧是红的。

聂平仲风风火火的跑进来,季独酌只能装做睡了,转过身背对著他。却听雅长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江鄂哭诉:〃一字千金,一共四十八个字,四万八千两雪花银,楼主他是想让涉江剥了我的皮吧?。。。。。。男人,男人,说白了,就是难做人啊。。。。。。〃

终於忍不住,噗哧一声,破涕为笑。

於是转过头来,笑眯眯的说:〃这个容易,我教你个办法。把那四万八千两银子全换成铜钱,告诉老板只许他一个人担回去。保证他不想要那些钱了。〃

时价一两银子换一千钱。

聂平仲面色扭曲的看著自家楼主,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楼主,你狠。〃

江鄂在一旁笑看著他,一针见血:〃你一开始就是这麽打算的吧?〃

季独酌眨眨眼,叹道:〃既生瑜何生亮啊。。。。。。〃

 

此生仗剑任疏狂。第十四章(3)

 

之前聂平仲猜想这两人逃亡了几日,现下多半累了,便吩咐店家烧了热水。此刻天色不早,三人说笑了一阵,便有小厮送洗澡水上来。聂平仲是过来人,他乍一见到江鄂和季独酌眉梢眼角的情愫,猜到这二人肯定已有了关系,此刻眼前送来洗澡水和浴桶,自己怎麽也不方便太多谈,寒暄了两句,就告辞了。

 

江鄂见聂平仲这般小心翼翼,不免失笑:〃你家养的手下真不错,走的时候也不忘给我们关门。〃嘴上说著,人走到季独酌面前,一伸手就给他解衣服。

被他调笑了去本来也没什麽,只是江鄂的手指这麽一摸上自己身上的衣扣,想到方才未做完的事情,季小楼主脸又红了下去。

怎麽也没想的剥开季独酌无情坚强的外衣,里面隐藏的其实是一个又别扭又容易害羞的家夥,江鄂用一根手指勾起他的下巴,炙炙的目光直视他的眼睛,笑道:〃你这个样子,真像个含羞带怯的新媳妇。〃

季独酌嘴角一撇,啪的拍开江鄂的手,自己走下床。他身子仍虚,才刚扶著墙边走了两步,那人从身後贴过来,一把便把他抱了起来。

又不是没抱过,又不是没做过,但。。。。。。身後被一根又硬又热的东西贴上时,还是忍不住从脸一直红到脖子去。想到当初给江鄂下了软筋散色诱的时候,自己明明还是一派从容谈笑的大家风度,现在。。。。。。

果然。。。。。。果然是因为现在终於肯付出自己的感情麽?

有了情,就会害羞,就会脆弱,就会换来对方的感情。

 

季独酌乱七八糟的想著,身上已经寸缕不留。江鄂调好水温,尽量避开他的伤,把他放进桶里,然後自己也一同脱了衣服,迈进桶里。

一只浴桶坐了两个人,两个人大腿贴著大腿,膝盖碰著膝盖。季独酌低头去看,清澈的水里,江鄂那里一柱擎天,自己这里也好不到哪去。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洗澡洗澡,一个人才是洗澡,两个人麽,那叫鸳鸯浴。。。。。。

 

江鄂拎了一条巾子,沾了热水,谨慎躲开伤口,给他擦上半身。

温热的巾子顺著下巴慢慢的下滑,盘旋过脖子,擦过锁骨,动作如爱抚,温柔的折磨人。季独酌才要张口抗议,那手巾却停了下来。温热的水熨贴在乳尖,隔著薄薄的巾子,那一边是男人的指尖。

!!!,心跳不止。

震动乳尖,带动手巾,一直传到江鄂的手指上。

爱情真是磨人的事情,甜蜜且苦涩,明明近在眼前,却叫人思前想後,患得患失,裹足不前。

季独酌微微一笑,红著脸,偏著头,斜挑双眉。说不清是羞赧还是引诱,轻轻动了动小腿,摩擦著江鄂的大腿内侧。手指也顺著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肢体一路攻城略地,侵入他的腿间,旁敲侧击的包裹住他的阳具。像是之前那一曲《上邪》,灵动的手指如蛇,若即若离若有若无的在他的阳具上弹奏著。

江鄂狠狠地瞪了季独酌一眼:〃你不要乱动。〃但他嗓音压抑,已经暴露了理智的边缘,他在喘息,重重的喘息。说著,手已从季独酌的乳尖上移开,伸回桶里,拉出他的手,叹道,〃我不想让你的伤口进水。〃才要抽回手,不想手已被那人回手攥住。

季独酌的眼里带情色的水痕,引著江鄂的手,摸到自己身下。江鄂心头一颤,一根手指在季独酌的引导下,借著水的润滑,已闯入他的体内。

想抽出来,又舍不得。这该死的磨人的妖孽!他脸上一片羞涩,却按著自己的手,就那麽自然的抽插著。

头发半垂下来,贴在面颊上,季独酌笑的多情妩媚。他的另一只手摸上自己的胸膛,捏著乳尖。〃你刚才是不是这样捏的?你上次咬这里的时候是不是这种力度呢?〃他轻轻问著江鄂,头凑过来,伸出舌尖,一笔一划描摹江鄂的唇角,〃你喜欢我上次用嘴唇帮你做的感觉麽?〃

 

似乎,这种时候再忍下去就有几分假了?

江鄂在心里喟叹道。

他把手指从季独酌的体内抽出来,拉著他起身,用干布巾替他擦干了水。

季独酌迈出桶外往床走,刚到床边,就被江鄂捏住双臀,猛地从後面冲了进来。他一惊,江鄂的手已从双臀摸到腰上,把他整个人按倒在床沿上。

先是试探的,慢慢的抽出,慢慢的深入,用肉体的交叠刺探他的内心。那日在古铜的密室外,江鄂的剑在顶在季独酌心头,都是怕受伤的人,都是诸多机巧的人,他没有半分真心,自己又何尝有过一丝实意? 

缓慢的厮磨哪里满足的了饥渴的身体?季独酌拉住江鄂的手,十指交缠中,要他为自己手淫。他实在太爱江鄂的手指了。这手掌常年握剑,长了一层厚厚的茧子,摩擦在阳具上微微的疼痛中带著铺天盖地的酥麻,快感顺著尾椎一直攀升。

江鄂抬起他的一条腿,在他体内重重一顶,引来那人自喉头的一声残破的呻吟,他掰过那人的脖子,狠狠地啃著他的嘴唇,身下的律动越来越快,越来越猛,越来越急。

季独酌被他做的四肢酥软,只能艰难的攀住床沿,他觉得自己的肉体随时可能顺著床沿滑下去。

从什麽时候开始,把自己的心交了出去?从什麽时候开始,再不穿上那一身伪装?季独酌不断审视自己的内心,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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