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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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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鲁迅:一九二七年四月二十日致李霁野信,《鲁迅书信集(上)》,一百三十七页。

3鲁迅:一九二七年十二月十九日致邵文榕信,《鲁迅书信集(上)》,一百七十五页。

4山上正义:《谈鲁迅》,《鲁迅生平史料汇编(第四辑)》二百九十六页。

5鲁迅:《小杂感》《而已集》,九十六页。

6同1。

7鲁迅: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十八日致许广平信《两地书》,一百八十七页。

8同1。

9鲁迅:一九二七年三月十五日致李霁野信《鲁迅书信集(上)》,一百三十二页。

10鲁迅:一九二四年九月二十四日致李秉中信《鲁迅书信集(上)》,六十一页。

11鲁迅:《小引》,《朝花夕拾》,一页。

12同5。

13本段中所引文字,分别出自这几次演讲的两个记录下来的讲稿,即《关于知识阶级》(《集外集拾遗》,二百三十六至二百四十四页)和《文艺与政治的歧途》(《集外集》,一百零一页至一百零八页)。另两次演讲的讲稿未能保留下来,但据当时的听众的回忆,内容大致与这两个讲稿相同。

14鲁迅:《在钟楼上》,《三闲集》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一九五八年版,二十九页。

15鲁迅:《现今的新文学的概观》,《三闲集》,一百零五页。

16鲁迅:一九二七年七月十六日致章廷谦信,《鲁迅书信集(上)》,一百四十九页。

17鲁迅:一九二七年七月七日致章廷谦信,《鲁迅书信集(上)》,一百四十七页。

18许广平:一九二九年五月二十二日致鲁迅信,《两地书》,二百六十四页;并《研究》,二百十四页。

19郑奠:《片断的回忆》,见沈尹默等著《回忆伟大的鲁迅》,上海,新文艺出版社一九五八年版,六页。

20鲁迅: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七日致许广平信,《两地书》,一百六十一页,并《研究》,九十七页。

21鲁迅: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九日致许广平信,《两地书》,一百六十四页:并《研究》,一百零一页。

22倪文宙:《深情怀念鲁迅师》,见绍兴鲁迅纪念馆编印:《乡友忆鲁迅》,一九八六年版,一百十九页。

23川岛(章廷谦):《一件小事》,见《回忆伟大的鲁迅》,三十八页。

24鲁迅:《我和的始终》,《三闲集》,一百三十页。

25鲁迅:一九二九年六月二十五日致章廷谦信,《鲁迅书信集(上)》,二百二十三页。

26鲁迅:一九二八年八月十五日致章廷谦信,《鲁迅书信集(上)》,一百九十六页。

27鲁迅:一九二八年四月九日致李秉中信,《鲁迅书信集(上)》,一百八十七页。

28鲁迅:一九三0年五月三日致李秉中信,《鲁迅书信集(上)》,二百五十五页。

29鲁迅:一九三0年九月三日致李秉中信,《鲁迅书信集(上)》,二百五十八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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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一脚踩进了漩涡


鲁迅怎么办?他自己说:“走‘人生’的长途,最易遇到的有两大难关。其一是‘歧路’,倘是墨翟先生,相传是恸哭而返的。但我不哭也不返,先在歧路头坐下,歇一会,或者睡一觉,于是选一条似乎可走的路再走,……其二便是‘穷途’了,听说阮籍先生也大哭而回,我却也像在歧路上的办法一样,还是跨进去,在刺丛里姑且走走。”1这话说得很实在。墨翟和阮籍,都是走了回头路,鲁迅内心的“鬼气”,也正是要拉他往回走。退回十年前那绍兴会馆式的生活。索性回到家中,关上窗户,背对社会上的喧嚣,自己选一样合意的事情,坐下来静静地做——在整个二十年代末期,这样的生活一直诱惑着他,直到一九二九年六月,他还在犹豫,是否该“暂且静静,做一部冷静的专门的书。”2但是,他其实并不能退回去。十年前他形同单身,现在身边却有了许广平,这位倔强的姑娘所以会追随左右,可不只是出于一般的男女爱情,她首先是敬服他对黑暗社会的决绝态度,才接着生出了爱慕之情。也就是说,他们的相爱建立在鲁迅作为一个启蒙先驱的基础之上,景云里二十三号的新家庭,首先就不允许他将它当成北京的绍兴会馆。何况鲁迅自己也不愿意退回去,这等于承认自己失败,承认这些年来的挣扎都毫无意义,像他这样性格的人,怎么能甘心呢扒只要有一线机会,他就不愿意走回头路。

既不愿转身,那就只有如他自己所说的,先坐下来歇一会,再抬脚跨步,“姑且走走”。事实上,他因答有恒的那封信的最后一段,已经说出了“姑且走走”的大致方向:“我觉得我也许从此不再有什么话要说。恐怖一去,来的是什么呢?我还不得而知,恐怕不见得是好东西罢。但我曳在救助我自己,还是老法子,一是麻痹,二是忘却。一面挣扎着,还想从以后淡下去的‘淡淡的血痕中’,看见一点东西,誊在纸片上。”这真是非常精确的预言,他生命的最后九年间的大致的生活状况、几乎全包括在这段话中。其实是没有什么话可说,却仍挣扎着要在纸上写一点东西,这还是他在三十年代的基本姿态;他赖以维持这姿态的两支最顺手的拐杖,也正是那个“麻痹”和“忘却”。

所谓“麻痹”,就是将注意力转开,不去想那些没有答案的大苦恼,只考虑日常生计,也就是“先在歧路头坐下,歇一会”。可是,以鲁迅当时的情形,怎样安排今后的生计呢?做官自然不行了。仍到大学去教书?经历过在北京、厦门和广州的种种刺激,他现在是既对青年失了信任,又对同事间的倾轧深感厌恶,几乎从搬出中山大学的那一天起,就打定主意要“脱离教书生活”,3他不想再与人做什么同事,情愿一个人单干,做一名以文字为生的自由人。可是,以哪一种文字为生呢?心境是这样消沉,先前的呐喊式的文章和小说当然是不能做了。那么做研究?他对这个倒是一向就有自信,还在厦门时,就对许广平说过:“如果使我研究一种关于中国文学的事,大概也可以说出一点别人没有见到的话,所以放下也似乎可惜。”4但是,真要作研究,譬如写他一直想写的《中国文学史》或《中国字体变迁史》他就必须沉潜下心,整个陷进古书堆里,这和那绍兴会馆式的生活,实际上也差不多了,他又不愿意。因此,他初到上海时,是选择了翻译这一条路,还明白对熟人宣布:“我在上海,大抵译书。”5算起来,他“译书”也有二十年的历史了,但那多半是借它作启蒙的工具,对翻译本身,他其实并无太大的兴趣。因此,即便现在选它作自己的谋生之道,他也很难长久地专注于它,一有什么事情打岔,心思就很容易分散开去。”他自己也知道,到上海才两个月,就已经担心了:“本想从事译书,今竟不知可能如愿。”。他怪别人干扰太多,可如果他自己真想译书,几个朋友的应酬,若干访客的邀约,还不容易对付吗?归根结蒂,还是他自己心神不定,不知道究竟做什么好。这也难怪,有那样的大苦恼纠缠于心,他确实难于看清腹前的路,难于决定该何去何从。所以他租下景云里二十三号的房子,却并不买齐家具,似乎随时准备卷钳盖走路。你想想,连家安在哪里,以什么谋生,他都定不下来,他又如何“麻痹”自己呢?

他还有另一条办法,就是“忘却”,竭力淡忘种种阴暗的记忆,重振乐观的热情,实在不能淡忘,也总要将它们尽量推至意识的边缘,腾出地方来酿造新的希望。这也就是他所说的,“跨进刺丛里,姑且走走”。人真是习惯的俘虏,明明遇上了穷途,这穷途就说明原先的走法不对头,可只要还没有学会新的走法,他一抬脚,一跨步,就还是会依照先前的老走法。他只会这一种,倘要“姑且走走”,不用它又怎么办?鲁迅正是如此。从迎接绍兴“光复”到现在,将近二十年了,他不断地用“忘却”来振作自己,种种似乎能够“忘却”,而终于又全部记起的徒劳的痛苦,他是体验得大多,也太深了。但是,当他现在救助自己,挣扎着不愿没人虚无感的时候,他能使用的最后一条办法,仍然只是“忘却”,这是怎样令人悲哀的事情?十年前他用什么姿势爬出那座“待死”的深坑,他现在就只能还是用那个姿势。

你看他到上海后,虽然抱怨别人的打拢,可只要有地方请他演讲,他总是应允前去,甚至半个月内连讲四五次。明明打定主意不再教书,一旦有人坚请,他就还是接受了劳动大学的聘书,实在是易墙基做事太不像活、他才去退了聘书。在文学,方面,他一到上海就复刊《语丝》,自任编辑。创造社来联合他,他欣然答应:那些人翻脸驾他了,他就一面还击,一面与郁达夫命作,创办《奔流》月刊,作文校对,跑印刷厂,写编后记,忙得四脚朝天。第二年又和柔石等几个青年人组织“朝花社”,办《朝花》周刊。他还想把北京的《未名》半月刊也移到上海来,由他作编辑,“取攻击姿态”,“大扫”一下文坛。7那在文学界“兴风作浪”的热情,简直比得上二十年代初了。甚至一些激进的社会团体来找他,他也非常热情。当时共产党有一个为援救被捕者而组织的“中国革命互济会”,鲁迅一到上海,就接受这互济会的一个成员的邀请,答应为互济会的刊物写稿;第二年春天,更正式加入这个组织,多次捐款。一九三0年初,又去参加也是共产党组织的“中国自由运动大同盟”的成立会议,第一个作演讲,因此被推为发起人。几乎同时,又参与组织“中国左翼作家联盟”,不但同意用“左翼”作团体的名称,还同意担任它的领导人。当年在东京参加光复会的热情,似乎又复活了。

当然,表现出“五四”式的热情,并不说明他心里就真有这种热情。他对那些激进团体的活动,心里常常并不以为然。有一次,送走一位互济会的来访者,他就对客厅里的其他朋友说:“这人真是老实,每次来都对我大讲一通革命高潮”,8在善意的椰揄中,分明表现出对那“革命高潮”的怀疑。成立自由运动大同盟,他更是摇头,在成立大会上发完言,他就提前离开了,事后还对动员他去开会的人说:这种组织“发个宣言之外,是无法做什么事的。”9至于左翼作家联盟,其中的许多中坚人物都来自创造社和太阳社,他们前不久还骂他“落伍”,是“二重的反革命”,现在却来尊他为领袖,他怎么可能会相信?冯乃超拿“左联”的纲领给他看,他一面表示“没意见”,一面又说:“反正这种性质的文章我是不会做的。”10在参加“左联”的成立大会以后,他更向朋友描述说:“于会场中,一览了荟萃于上海的革命作家,然而以我看来,皆前花色'绍兴方言,意谓没起色',于是不佞势又不得不有作梯子之险,但还怕他们尚未必能爬梯子也。”11语气极为轻蔑。可是,尽管心存种种芥蒂,他仍然要去参加那些组织的活动。他在广州的后半年里,那样受人冷落,现在却有这些热情的团体来邀请他,有这些激进的青年来拥戴他,这使他重新感觉到自己的声望和价值,感觉到自己还有力量,你想想,单是为了证实这些感觉。他也应该去参加那些活动吧。说到底,不辞辛劳地各处演讲也好,在文坛上“四面八方地闹”也好12,都是在作同样的证实。那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的“鬼气”压得他太厉害了,他情愿再一次戴上面具。他现在的心境比“五四”时阴郁得多,再要硬戴面具,它就自然大得多,也重得多,但他甘心承受,比起在沉默中听任虚无感咬啮自己,借频繁的行动来忘却痛苦,总要容易些吧。

也就从到上海开始,他陆续买来一批日文的介绍马克思主义的书,非常认真地读,单在一九二八年内,他就读了十多本这样的书,许广平甚至说他是“几乎每天手不释卷的在翻着这方面的著作。”13他教许广平学日语,也用其中的一册《马克思读本》作教材,不仅详细讲解内容,还能够订正书上的错字。他甚至花力气将一部日文版的卢那察尔斯基的《艺术论》翻译出来。他自己笔下,也逐渐出现了用他理解的唯物主义来论人析事的文字。到后来,连和青年聊天,他口中也经常会吐出“阶级斗争”、“社会主义”之类的新词。和朋友通信时,他更称赞说:“以史底唯物论批评文艺的书,我也曾看了一点,以为那是极直截爽快的,有许多暧昧难解的问题,都可说明。”14还在东京的时候,他就拜访过日本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因此得到日文版的《共产党宣言》;回国以后十几年间。对社会主义和马克思主义也时有所闻。但他一直不怎么在意,即使书橱中放有这类书,也极少取出来仔细地读。可现在,“无产阶级革命”似乎成了思想界的新兴潮流,那批口口声声说他“落伍”,骂他是“反革命”的青年人,手中也正是拿着马克思主义的词句,甚至他翻译别人介绍马克思主义的书,那些人也要冷嘲热讽,说他是投机——在这种情况下,他就不能再疏忽了。即便为了回击那些年轻人,他也得认真来看一看,马克思主义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自己说:“我译这些书'指卢那察尔斯基的《艺术论》之类'是给那些从前专门以革命文学为口号而攻击我的人们看的”,15这就把他的动机说得非常明白了。在他这认真阅读马克思主义的态度后面,在他那些不畏讥笑,坚持翻译和运用马克思主义的言行后面,你正可以看到他特有的那种“不甘心”:他不甘心被人视为落伍,不甘心被新兴的潮流摒诸河岸,几乎从踏进上海的那一天起,他就自觉不自觉地想要跟上新的思潮,要重返文学和社会的中心,要找口那已经失去的社会战士和思想先驱的自信,要摆脱那局外人的沮丧和孤独。他并没有想到这些挣扎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现在只顾一件事,就是竭力挣脱那绍兴会馆向他伸出的热情招呼的手。

但是后果却来了。首先是国民党浙江省党部,以他参加自由运动大同盟为理由,在一九三0年三月向国民党中央公开申请,要通缉“反动文人鲁迅”。几个月后,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更下令“取缔”自由运动大同盟、中国革命互济会和左翼作家联盟等八个团体,在附于取缔今后面的“左联”成员名单上,赫然列着他的名字。

这使他多少感到意外。一听说浙江省党部要“通缉”他,他便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告诉朋友:“自由大同盟并不是由我发起,当初只是请我去演说。按时前往,则来宾签名者已有一人(记得是郁达夫君),演说次序是我第一,郁第二,我待郁讲完,便先告归。后来闻当场有人提议要有什么组织,凡今天到会者均作为发起人,遗次日报上发表,则变成我第一名了。”情形既然是这样,有人就劝他在报上登个声明,解释一下,但他不愿意:“浙江省党部颇有我的熟人,他们倘来问我一声,我可以告知原委。今竟突然出此手段,那么我用硬功对付,决不声明,就算由我发起好了”。16对这个“通缉”本身,他其实不十分重视,他知道这只是一种警告。好几年前,在《无花的蔷蔽之三》里,他就用嘲讽的笔调将这类恫吓手段一一罗列过。一位熟识的日本书店的老板内山完造,担心他的安全,劝他躲避,他也笑笑回答说:“不要紧的,如果是真的要捉,就不下通缉令什么的了。……就是说,有点讨厌,别给我开口——是那么一回事。”17但也惟其如此,他就更为愤慨:“我所抨击的是社会上的种种黑暗,不是专对国民党,这黑暗的根源,有远在一二千年前的,也有在几百年,几十年前的,不过国民党执政以来,还没有把它根绝罢了。现在他们不许我开口,好像他们决计要包庇上下几千年一切黑暗了!”18在广州,他所以那样反感国民党的“清党”,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捕杀无辜,没想到自己到了上海,竟亲临这样的遭遇,他能不愤慨吗?他当然知道,一旦国民党政府认定你是“共产党”,你会遭遇什么样的危险,但他从来又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你既然肆行高压。这样来威吓我,我倒偏要和你斗一斗了。倘说他初到上海时,已经对国民党非常失望,却毕竟无意和它为敌,那到这个时候,他却似乎是决意要站到国民党的对面去了。

他继续写一系列文章,激烈地抨击政府;他更积极地参加“左联”的活动,一九三二年又参加宋庆龄、杨杏佛等人组织的“中国民权保障同盟”,担任它的执行委员。一九三一年国民党在上海捕杀柔石等五名年轻的“左联”成员,他更是怒不可遏。在“左联”秘密出版的刊物上发表文章,直斥国民党政府是“灭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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