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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4-10李敖系列之20中国命研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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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与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陶渊明写他在庐山种豆的种种辛苦,最后晚露弄湿了衣服,旧解“夕露沾衣,喻贫贱之来伤人也”,但我觉得不计一切牺牲以维持素愿,才是正解。我甚至觉得,这首诗引申解释做志士仁人为素愿奋斗,有时会灰头土脸、会牺牲自己的名誉,但名誉毁了也不足惜,只要能救国救民就好了。
  陶渊明死前一年,檀道济去拜访他,看到他又穷又病,忍不住说:“贤者处世,天下无道则隐,有道则至。今子生文明之世,奈何自苦如此?”陶渊明答说:“潜 也何敢望贤,志不及也!”这样一位“自苦如此”的不合作主义者,就在别人志不及他的高蹈下、洒脱下,飘然死去。他在《挽歌诗》中间:“千秋万岁后,谁知荣与辱?”我想他自己知道,他是真正为人间立下荣辱标准的人,千秋万岁,令人永远难忘。
  一九八四年五月八日
  
  菩萨就只好打倒他
  古往今来,志士仁人舍身救世,他所遭遇的困难,总不外是圣魔大战的格局。魔在佛经中就是魔王,他名叫波旬、也叫波旬逾、波卑面,他在释迦牟尼出世时,就是魔王了①。佛经中说他是“欲界第六天之主”,常以憎恨佛法、断人慧命为事。他是像国民党一样的反动分子,《弘明集》有南朝梁释宝林《破魔露布文》,其中说:“故魔王波旬,植愚根于旷始,积迷心于妄境,凡三染之洪波,入邪见之稠林。”就是指此。
  圣魔大战中最有趣的一场是《西域记》中描写的一段:
  菩萨树垣东门侧、有 堵波②,魔王怖菩萨之处。初魔王知菩萨将成正觉也,诱乱不遂,忧惶无赖。集诸神众,齐备魔军,治兵振旅,将胁菩萨。于是风雨飘注,雷电晦冥;纵火飞烟,扬沙激石。备矛盾之具、极弦矢之用。菩萨于是入大慈定,凡厥兵仗,变为莲华③。魔军怖骇,奔驰退散。
  台湾一地之于我,正是“魔王怖菩萨之处”,国民党魔王虽然在“ 堵坡”一再“怖”我,但是,结果是全然无效,我总是“入大慈定”,把一切化掉,“变为莲华”。
  我中学时候,看到林肯的一段话:“你可以欺骗多数人于暂时,你可以欺骗少数人于永久,但你不能欺骗多数人于永久。”(You can fool some of the people all the time and all the people some of the time;but you can't fool all the people all the times。)看了林肯这段话后十多年,我在《花花公子》(Playboy)上看到一幅漫画,画中有红男绿女,酒食徵逐于户外,一对神父走过,其中一人说:“你可以救多数人于暂时,你可以救少数人于永久,但你不能救多数人于永久。”(“well; you can save some of the people all of the time; and all of the people some of the time; but you can't save all of the people all of the time……”)我觉得漫画家改写林肯名言,颇见巧思。
  我总觉得,对国民党说来,他们的确“不能欺骗多数人于永久”,但是对我们说来,我们却要“救多数人于永久”,我们志土仁人的目标,不是小目标,我们“入大慈定”的人,并不以“救多数人于暂时”、“救少数人于永久”为已足,我们要多做些。
  国民党并不是我们的主要敌人,因为他们不配。国民党的罪过是他们怕“菩萨将成正觉也”,因而“诱乱不遂,忧惶无赖”;因而出面阻止我们、阻止中国的现代化。他们什么都不是,只是中国现代化过程中的拦路无赖而已。
  我们预见的国民党,是早晚“魔军怖骸,奔驰退散”的乌合之众,他们的下场终将化为春泥,作为“莲华”下的肥料。菩萨的遗憾也许只是不得不浪费许多时间去圣魔大战,但这种浪费是在所难免的,没有这种浪费,就没有“救多数人于永久”的开路条件。国民党既不允许菩萨成正觉,菩萨就只好打倒他,菩萨没有法子。
  一九八五年三月二日
  ①《楞严经》有“如我此说,名为佛说;不如此说,即波旬说”的话。《文苑英华》王勃“广州宝庄严寺舍利塔碑”,有“黑风宵遁,波旬忘反噬之心,录 晨开,天常识问律之所”的话。
  ②“ 堵波”是梵语佛塔的意思。这种佛塔安放佛物、经文,或埋藏有名僧人骨、牙、头发等。古人译作方坟、圆冢、灵庙等。《大唐西域记》说:“吠舍利国有 堵波,是毗摩诘故宅基址,多有灵异。去此不远,有一神舍,其状垒砖,传云积石。即无垢称长者现疾说法之处云。去此不远有 堵坡,长者子宝积故宅也。”又说:“伽蓝北有 堵波,高二百余尺,金刚泥涂,众宝厕饰,中有舍利。”王安石《临川集》“与道原过西庄遂游宝乘诗”写:“周 宅作阿兰若,娄约身归 堵波。”都是指此。
  ③莲华即莲花
  
  “不仅仅为了面包”
  前一阵子台湾中华航空公司驾驶员王锡爵驾机飞回大陆,国民党上上下下口口声声说:王锡爵服务华航已二十年、月入新台币二十多万元、生活条件良好、婚姻家庭都美满、儿、女皆成年、孙子即将出世,不久就可含饴弄孙、安享天伦,岂有抛弃妻儿去〃投匪〃的道理?有人问我意见,我嗤之以鼻,答复说:〃太小看人了吧!人活着,不仅仅为了面包。〃
  有一阵子常听人说:李敖真是不可解的人,他有名有钱有才华、有高楼大厦、有明星老婆、有八缸的凯迪拉克名牌轿车,他为什么不知足、不安分,还要惹当局、还要叛乱、革命?我每听到这种〃妻财子禄〃的话,我就嗤之以鼻,答复说:〃太小看人吧!人活着,不仅仅为了面包。〃
  〃人活着,不仅仅为了面包〃这一观念,在人类历史上,早就很深远了。《马太福音》第四章第四节中,耶稣就引经上之言,说:〃人活着,不仅仅为了面包。〃(Man shall not live by bread alone)中国古代〃无求生以害仁〃、〃生平之志,不在温饱〃等观念,也都属于这一类。
  这类观念再扩大引申,便是人与〃物〃的役使问题。《管子》中有〃君子使物, 不为物使〃的话;《荀子》中有〃君子役物,小人役于物〃的话,意思都是说:〃物〃是身外的,有固欣然,没有也没什么。有人看了我住的六十二坪的大厦,问我说:〃你年复一年住这么大的豪华大厦,一定很开心呀!〃我回答道:〃别忘了我年复一年住两坪大的牢房,也一样很开心呀!〃这种境界无他,〃君子使物〃、〃君子役物〃而已。
  文天祥生性善于〃使物〃、〃役物〃,排场极大,府第豪奢,家里甚至养歌星为他唱歌、给他打炮,可是,他一旦从容就义,虽身处漏水的土室,也不肯以〃物〃易其志,虽然自己过去耽于〃物〃中,但一有必要,他弃〃物〃如敞故展。《文子》 中一段话,正好描写这位文丞相,《文子》说圣人〃外与物化,而内不失情。〃〃外与物化〃,是形式上也跟〃物〃相与俯仰,随缘折腾个没完;〃内不失情〃,是尽管如此,但自我的理想与使命却绝对〃不为物使〃一旦〃物〃成了障,则一律〃于我如浮云〃处之。王弼说〃圣人之情,应物而无累于物〃,正是指此也。
  一九八三年九月九日晨
  
  不老·不死·尸
  一、从长寿到难老
  在科学、科技还没发达的时代,天灾疾病造成中国人的死亡,比现代容易得多,中国人生命缺乏保障与抗力,也更普遍得多。所以那时候,长寿变成一种更迫切的 愿望。为了达到这种愿望,中国人自己是无能为力的,他们那时候没有避雷针,没有胰岛素,也没有〃人参补肾固精丸〃,一切生死祸福,都得看运气、看造化。于是他们便乞灵于祈愿、仙丹和鬼神。
  在祈愿方面中国人的最大特色是〃祈眉寿〃,祈眉寿的祝嘏之辞,散见于大多 数的铜器铭文里,在这种祈愿里,他们希望:
  一、〃令终〃、〃考终命〃死得好,不要死于非命。
  二、〃诉黄发〃、〃祈黄囗考〃死得晚,要年老头发黄了再死。
  但是,祈愿祈得久了,中国人就开始不知足,开始变花样,有的地方(像春秋时的齐国),就节外生枝,认为死得好、死得晚是不够的,得来个青春永驻才过瘾,青春永驻就是〃难老〃。他们的呼声是:
  以囗眉寿,(酃左)命,难老!(《齐省盘》)
  用囗眉寿,(酃左)命,难老!(《齐叔夷搏》)
  用囗匐眉寿,其万年,(酃左)冬,难老!(《殳孝良父壶》)
  永锡难老!(诗经)
  二、从难老到不死
  难老以后,人还不过痛,认为何必难老呢?如果不死,不是更好吗?于是,呼声又为之外一章:用囗寿老毋死!(齐(素命)搏)〃老毋死〃,就是永生的境界了。所以齐景公喝酒喝乐了,就大叫〃古而无死,其乐若何〃了。
  这种不死的构想,在中国人的思想里,有着深远的来龙去脉。传说里西王母有不死药,后羿讨了来,自己还没吃,就给嫦娥偷吃了,演出了嫦娥奔月的故事。证明了为了争吃不死药,中国第一场太太离家出走的戏,就这样构想来了。 这种不死的构想,在中国文献里经常流露:《山海经》里有〃不死民〃、〃不死之国〃的话成吕氏春秋》有〃不死之乡〃的话;《淮南子》有〃留不死之旧乡〃的话。这种构想,是很普遍的。
  这种构想,到了帝王大脑里,由于他们有力量、有权势,倒真的想如何可以长生不死了。于是,长生骗子就出现了。长生骗子就是方士之流,像赵人安期生、魏人石生、韩人侯生。燕人宋毋忌、正伯侨、羡门高、元谷,最后,卢生、齐人徐市(徐福)。韩终等等,就都应运而出,《史记》记秦始皇三十二年(公元前二二四)〃使韩终、侯公、石生求仙人不 死之药〃。三十五年(公元前二一二)、〃侯生卢生相与谋曰:'始皇为人,。。。。。。贪于权势至于此,未可为求仙药。'于是乃亡去〃。不但最后这些人开了小差,徐市和童男童女也都不见了。秦始皇变成了大呆子。
  三、肉体不死与灵魂不死
  不死的思想,细分有两派,一派是指形骸不死,一派是指灵魂不死。中国的儒家接近形骸不死,道家接近灵魂不死。儒家像埃及人一样,希望保存形骸,儒家提倡厚葬,就是对形骸的重视。儒家宣传〃祭如在,祭神如神在〃,这个〃在〃字,有它相当的具体性。这种具体,表现在他们要求〃立尸〃的观念上。《仪礼》有〃祝迎尸一人〃的话,郑注说:〃尸,主也。孝子之祭,不见亲之形象,心无所系,立尸而主意焉。一人,主人兄弟。〃这就是说,孝子'主人'死了亲人,要叫他兄弟打扮成亲人样子,坐在那儿,用活人代表死人,作为叩拜的对象。这种〃尸〃,就象征〃亲之形象〃的具体存在。这种心态与规定,显然证明儒家对形骸不死的执迷。
  道家就比儒家彻底得多、进步得多。道家相信形骸和灵魂是两分的,灵魂的存在,无须倚靠形骸的具象。《庄子》里写庄子将死,弟子想厚葬他,他就反对。得庄子真传的汉朝人杨王孙,遗命死后〃赢'裸'葬〃(裸葬)。《汉书》里收有他的理论,说:精神者,天之有也,形骸者,地之有也。精神离形,各归其真,故谓之鬼,鬼之言归也。其尸块然独处,岂有知哉?裹以币帛展以棺椁,支体络束,含玉石,欲化不得,郁为桔腊。千载之后,棺椁朽腐,乃得归土,就其真宅,繇是言之,焉用久客?
  杨王孙认为:既然形骸保留不住,迟早与土壤归一,又何必老是用厚葬的方法努力延迟,不让它速朽呢?又何必让形骸长久做客于外呢?因此他要〃吾是以赢葬,将以矫世也〃。
  这种思想,充分道出了形骸和精神在人死后是两分的,灵魂脱离了形骸以后,属于天了,本身成为独立的抽象。形骸则归于尘土。这种看法,儒家显然是不赞成的。但儒家也无法把〃立尸〃永远立下去,因为技术上,一个家庭,总无法老是由活人长年扮死人,所以丧事办完了,把死人厚葬后,也就不再深究下去了。所以,儒家的不死观念,也就不如道家的生动活泼。
  后来儒家发明出盖庙立祠的方法,用塑像崇拜偶像的方法,以〃见亲之形象〃以供心有〃所系〃,于是,从孔庙的塑像到二十四孝故事中的塑像,都成了这种不死形象的代用品。后来,堕落的道家也糊里糊涂地同儒家混同,也搞起塑像来了,这就好像基督教也搞起玛利亚的塑像似的,从宗教抽象信仰的水平上看,
  这种崇拜偶像,也就未兔太低段了。
  一九八三年稿
  
  从犀牛看政治
  白居易认为诗不是〃嘲风雪、弄花草〃的,诗该〃救济人病,裨补时阙〃的。他曾编《讽谕集》,收诗一百七十二首,批评时政,他要求统治者〃欲开壅蔽达人情,先向歌诗求讽刺〃。结果诗一发表,〃权豪贵近者相目色厉,执政柄者扼腕,握军要者切齿〃。
  白居易是唐朝创作最丰富的诗人,写诗三千首。他限定诗要能〃老妪能解〃(老太太都能听懂),他的诗,当时流传各地,很受欢迎。有的妓女甚至以会背《长恨歌》而增加身价。他〃自长安抵江西,三四千里,凡乡校佛寺、逆旅行舟之 中〃,往往见到有题他诗的。背他诗的各阶层人士。白居易的受人欢迎,由此可见。
  白居易有一首《驯犀》诗,全诗是:
  驯犀 感为政之难终也
  驯犀驯犀通天犀,躯貌骇人角骇鸡。
  海蛮闻有明天子,驱犀来传来万里。
  一朝得谒大明宫,欢乎拜舞自论功:
  五年驯养始堪献,六译语言方得通。
  上嘉人兽俱来远,蛮馆四方犀入苑。
  未以瑶囗巢以金,故乡退递君门深。
  海鸟不知钟鼓乐,池鱼空结江湖心。
  驯犀生处南方热,秋无白露冬天雪。
  一入上林三四年,又逢今岁苦寒月。
  饮冰卧霰苦蜷囗,角骨冰伤鳞甲缩。
  驯犀死,蛮儿啼,向阙再拜颜色低。
  奏乞生归本国去,恐身冰死似驯犀。
  君不见,建中初,驯象生还放林邑;
  君不见,贞元末,驯犀冻死蛮儿泣。
  所嗟建中异贞元,象生犀死何足言?
  这诗大意是说,驯服的通天犀,长相使人害怕、犀角使鸡害怕。海外蛮人听说中国有圣明天子,说赶着犀牛骑着驿马从万里外来到中国。一旦在大明宫内晋见天子,就又叫又跳又下跪陈述自己功劳:经过了五年驯养才可以进献皇上,经过了六 道翻译才能够沟通语言。皇上嘉许蛮人和犀牛都来自远方,就把蛮人安置在宾馆里、把犀牛送进了上林苑。用香草喂养、用金链锁住,犀牛从此就远离故乡而被关在禁苑里了。可是,像海鸟一样,它不会欣赏钟鼓的音乐;又像池鱼一样,它怀有思念江湖的本心。它生在天热的南方,秋天没露水,冬天不下雪。一进了上林苑,就是三四年,又遇到今年特别寒冷的冬天。渴了喝冰水、倦了睡雪地,不自在极了。身体骨角都冻伤了。最后,驯犀死了、蛮人哭了。他向皇宫磕头,表情十分沉重。他上奏皇上要求回国,不然也要像犀牛一样下场了。大家岂不看到建中初年释放驯象 生还林邑吗?又岂不看到贞元末年犀牛冻死蛮人哭泣吗?可惜的是建中和贞元的施政方针不相同,象的生还与犀牛的冻死又有什么可说的呢?
  诗中所说的〃建中初〃和〃贞元末〃,都是唐朝德宗的年号,都在公元八世纪。
  唐德宗是唐朝第九个皇帝,他刚做皇帝时放象归山,皇帝做久了,就禁苑养犀牛了。白居易这首诗副标题是〃感为政之难终也〃,意思就是说统治者大权在握,所谓德政,其实是有始无终的。得天下时是一副嘴脸,统治久了,一切毛病就都大犯特犯矣!
  这诗的〃讽谕〃之处还不止此。根据《旧唐书》德宗纪,贞元九年 十月癸酉,环王国献犀牛,上令见于太庙。十二年十二月己本,大雪平地二尺,竹柏多死。环王国所献犀牛,甚珍爱之,是冬亦死。足见这犀牛在中国是公元七九三年到七九六年的事。值得注意的是:白居易在犀牛死后十一年(八○七),到宫里做翰林学士,他写这诗时候,正好也在禁苑三年了,正是犀牛在禁苑的年数。他个人有〃象生犀死〃之叹,恐怕是别有怀抱吧?知识分子同当政者合作,进退由人,下场不过此吧?
  可以想象的,白居易这首诗,也〃讽谕〃了知识分子不与当政者合作的必要。至于元稹和这首诗,说出〃尧 民不自知有尧,但见安闲聊击壤。前观驯象后观犀,理国其如指诸掌〃的见解,则在发挥政治上的一种无为主义,自是另外一层见解了。
  一九八五年七月八日晨
  
  你才孤寒呢!
  孤寒〃在中国语文中,原始的意义是身世寒微。《世说新语》言语记〃陶公疾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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