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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和野蛮,而是小心翼翼的温柔浅尝着,犹如情人的缠绵。
阿武原本的动摇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而默许,缓缓放松的身躯很快融化到林恩祥有些偏高的体温之下。
「这算是……对你的一点奖励哦……」
在身体交融为一体时,阿武用有些不稳的沙哑声音轻轻如是说。
……
……
翌日的清晨,阿武还沉浸在昨夜的激|情带来的疲倦之中,微皱的眉头代表着身上的痛楚,但微扬的嘴角却又代表了某种甜蜜。只是,靠墙而坐的叼烟男子,却目光呆滞的看着床上一丝不挂的阿武,那一身欢好的痕迹在深深的刺痛着他的良知。
缓缓的,躺在床上的人慢慢睁开了双眼,林恩祥的呼吸也为之一顿。
「怎么坐在地上?」阿武望着不远处的男子轻轻的一笑。
林恩祥欲言又止,矛盾而挣扎的表情令阿武的笑容僵硬起来。
「对……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
林恩祥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开始后悔起来,因为阿武的脸一瞬间失去了血色,原本还在强撑的笑容完全消失不见,只有一副过于震惊而无从反应的茫然。
「阿武!我知道是我不好!」林恩祥急急的辩解起来:「我会补偿你!」
阿武的目光微敛,一丝冷笑扬起在他的脸上:「怎么补偿?说来听听?」
「我……我……」林恩祥心慌意乱的思索着:「你喜欢车,我再多买几辆给你好不好?你还喜欢什么?尽管开口!我都答应你!」
阿武哧哧的笑了起来:「真是见外啊,林 老板,您需要服务,我提供服务,干嘛这么客气?」
阿武的话令林恩祥的心脏部位一瞬间收缩,他一时杵在那里忘了下一句应该说些什么。眼前的少年明明是在笑着,但,为什么自己却觉得他在哭呢?
「一百万。」阿武懒洋洋的说道。
「什么?」
阿武咯咯的笑着:「怎么?吓到了?林老板,罗铭文的弟弟应该不止这个数吧?已经打了八折了!」
林恩祥完全忘记了语言应该如何应用,他只能傻傻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心如刀割:我伤害到他了……而且是好狠的一刀……
「怎么?东区的老大玩完了不给钱?」阿武恶毒的说着:「也对,反正多的是我这种自己送上门的,当然不会付钱了!」
阿武坐起身,赤条条的下了床,一边笑着一边在满地的狼藉之中寻找着什么。
「对了对了,东区的老大陪了我一晚,怎么能是他付钱?自然应该是我付钱了,得谢谢祥哥这么赏脸临幸小的呢。」
「阿武……你不要这样……」林恩祥痛苦的扯住了阿武的胳膊。
阿武一把甩开他的手,把钱包里的钱全都甩到了林恩祥的脸上,笑容中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嫌不够吗?我银行里还有,这些卡你也拿去吧,密码我的生日。呵呵,当然了,也是罗铭文的生日,你不可能不知道他的生日吧?」
「阿武……」
林恩祥心疼的将阿武搂入了怀中,却被阿武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笑容中加杂的冰冷足以冻结一颗跳动的心:「林老板,您不知道逾时是要加费的吗?我可是很贵的,别到了最后一算帐您还得多贴钱,就不划算了!」
「阿武!我知道我错了,你不要这样!你打我、骂我、杀了我也可以,只求求你不要这样!」
「您不走是吗?」阿武重新回到床上,大咧咧的张大双腿,将隐密的部位完全呈现在林恩祥的眼前:「看来林老板意犹未尽才不肯走是吗?那就快来吧,包您满意!」
林恩祥的脸色铁青,他用被子将阿武包裹起来,眼中除了无尽的悲伤便只有懊悔:「阿武……我求求你……」
「求我?这话怎么说的?」阿武再度咧嘴笑了起来:「我才是趴在您脚底下求您临幸呢,来来来,我给您磕头!求您快上我!」
「阿武!」
阿武只是一直哧哧的笑着,眼眶中闪动的水光却死也不肯落下,那倔强的脆弱模样令林恩祥的心痛的无法呼吸。明明向阿文保证过会好好照顾阿武,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明明想守住阿武那份阳光般璀璨的笑容,怎么会这样?
「林老板还有何吩咐吗?」
「阿武……」林恩祥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我马上就走……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那还不快滚?」阿武依然那样笑着,声音却如同万载寒冰般冰冷。
林恩祥拖着沉重的脚步移至门前,却万般担忧的频频回首,阿武冷着脸坐在被窝之中,目视白墙,一声不语。林恩祥咬咬牙,最终打开门走了出去。随着门关闭的那一瞬间,阿武再难控制的泪水终于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泄而下,他用被子将自己紧紧围住,放声大哭起来。
门外的林恩祥听着门内传来的细微哭泣声,眼中涌起一层说不出的悲伤。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想万般怜爱他……为什么会变成如此残忍的伤害到他……
林恩祥掏出手机,拨通了肌肉强的号码:「喂?阿强?帮我一个忙好吗……」
微微颤抖的声音,泄露出一点不经意的动摇和脆弱,还有一份矛盾的痛苦……
是的,罗铭武,阿武,在自己身下喘息的人是阿武,自己一直都知道……
只是唯一不能明白的是……那颗早被阿文占据了一切的心,为何会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缝隙,悄悄的融入了那个调皮爱惹事的少年?因为他们长得像?可是,阿武的眼睛中总是闪动着与阿文完全不同的活力和青春气息,即使他们二人以同样的打扮站在自己面前,也绝对可以一眼认出谁是阿文、谁是阿武。
难道是因为阿武的开朗是阿文没有的?因为阿武与自己交流时那种自然与温暖是阿文所没有的?因为自己眷恋那种轻松而愉悦的心情,所以选择了活泼的阿武?
天……怎么可以……在自己令阿文如此痛苦之后,居然因为惧怕那份沉重的心情,竟选择了移情别恋吗?怎么可以!不能这样对待阿文!
林恩祥,你怎么可以背叛阿文?你怎么可以在霸道的强占了阿文后,又对他的亲弟弟出手?你真是禽兽不如……
心中斥骂着,眼中最终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林恩祥怀着混乱的心情回到了家中,轻轻的推开座落在绿林之中的别墅大门,林恩祥望着手中的「爱彼」表锦盒,忽然想起阿文曾经说过「你从不会无缘无故送我东西的,除非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不由扬起一丝苦笑……
也许,自己真的是怀着如此幼稚的想法,才会在做错事后选择买一份礼物来让自己好过些吧?
「阿文,我回来了。」
林恩祥故作轻松的唤了一声,并不期望会得到回复,而是径自换了鞋,直接向卧室走去。
果然不出所料的,阿文依然坐在沙发上发呆。林恩祥怔了怔,看着他保持着自己最初离开时的动作,有些怀疑他是不是从未移动过。看看床头柜上依然保持原样的安眠药与清水,不由的眉头微微一皱。
「阿文,你又没有好好睡觉?为什么不吃药呢?」
阿文慢慢的抬起头来,眼眸中再次涌起林恩祥熟悉的那洞悉一切的眼神:「你昨晚在哪里过的夜?」
心跳一瞬间停顿了一下,脸上不由燥热起来。林恩祥心虚的不敢正视阿文的眼睛,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我……我喝多了……在车上睡的……」
「是吗?」阿文的声音淡淡的,却有着一股令林恩祥慌张的东西存在。
「文,我给你买了一只手表……」
刚说完林恩祥便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这么心虚的立刻将礼品呈上,不正表明了自己作贼心虚?
「谢谢。」
阿文嘴上这样说着,双手却没有去接礼盒,就如同以往林恩祥送的所有礼物一样。林恩祥轻叹一口气,将手表盒放到床头柜上,有些疲倦的趴到被子上,轻轻的嗅着那丝属于阿文的月下清香……完全不同于阿武的草木香……
见鬼!怎么又想到了阿武?
林恩祥懊恼的摇摇头。
不能想阿武!不能想!
「想到阿武了?」
阿文缓慢而悠扬的声音幽幽传来,林恩祥愕然的坐起身看向阿文,后者淡淡一笑:「不是吗?」
「你怎么会……」
为什么……阿文总是如此敏锐的洞察着所有的事……?
「一夜的露水情缘,怎么说也会多少牵挂一些吧……」
林恩祥万分错愕的看着阿文似笑非笑的面容,手无意识的摸着身体,有点怀疑阿文在自己身上装了窃听器。不然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绝对不可能!
「怀疑我放了窃听器?」阿文轻轻的笑了起来。
林恩祥忽然觉得这样的阿文变得陌生起来,那双一直以来都是温婉如水的眼神此刻却犀利的彷佛两把尖刀,足已划开自己的大脑一窥究竟!这是阿文吗?他的目光何时起变得如此精明锐利,彷佛,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文!你听我说!」林恩祥急忙奔到阿文面前,几乎跪倒在地:「我只是一时胡涂!我喝多了,把他当成了你!」
「骗人。」
阿文轻轻的笑着,如同孩子般顽皮,林恩祥却再度怔住了。
为什么,又被看穿了……?
把阿武当作了阿文……一个蹩脚的谎言……因为自己无比清晰的知道,那时的人,是阿武……
那个有些暴躁,却格外可爱活泼的少年……
「你爱上他了吧?」
轻轻的一句话,却如同轰雷般震耳欲聋的导入脑海之中,一丝淡淡的东西豁然开朗!但随即而来的却是一份惶恐不安、一份本能的排斥,还有一份被知悉心事的羞愤!
「你在胡说什么!你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放开你!不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放弃你,更不可能在你的三言两语下就困惑犯迷!我不会成全你跟那个警察,死也不会!」
脱口而出的冲动却在下一秒困惑了,我刚才说了谁?警察……?哪个警察?
「死?」阿文轻轻的笑着,用手抚向额头上那道隐藏在发丝下的骇人伤口:「你不是已经杀死我一回了吗?」
脑海轰的一下一片空白,狂嚣的雨夜,寒透的身心,以及,那一枪轰鸣……失控的男子紧搂住怀中额头迸血的男人……然后,那个满脸是血的男人向自己伸出沾血的手……他的口中好象在不断的喃喃着什么,只是浑噩的自己已经无法听清……
然后呢?
好象又有一声枪响……然后……一片空白世界变成血红……
再然后……
睁开双眼时,阿文就在床畔静静的坐着,微微的笑着。
后来,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淡忘了那个雨夜,淡忘了被背叛时的愤怒与绝望,更淡忘了浴血的阿文向自己伸出双手乞求原谅。然后理所当然的生活在一起,彷佛一种无形的默契,谁也不再提起那件事……
所以,连自己都几乎忘却了。
「我不是故意的……阿文……不是故意的……」
林恩祥紧抱着头,无助而茫然的喃喃着,大脑无意识的诉说着道歉的话语,只是已不知道是为那道枪伤还是为了昨晚的背叛。
阿文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站在被愧疚心缠绕的林恩祥身旁,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虚无笑意,安静的聆听着眼前男子的低低忏悔。
第五章
彷佛一场任性的僵持,林恩祥与阿文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一个无力的半躺在床上,另一个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就在这样的不言不语中,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整整一天,没人动,没人说话,甚至连生理上的饥饿或干渴都没有,就只是沉默着。
林恩祥不止一次看向安静的阿文,不止一次的拚命克制住怒吼的冲动,不止一次在心中无奈的劝说自己干脆放弃,却在看到阿文落寞的眼神后,烟消云散。
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去痛恨阿文吧?
只是,这份感情却也脱离了爱的范围,已经不知道这份莫名的牵挂与羁绊到底属于什么……
手机一次又一次急促的响着,林恩祥沉默着,任由它唱个不停。
也许是有急事吧?手机那端的人似乎不肯放弃的一遍又一遍打着,原本轻柔的铃声在寂静中显得如此刺耳,令人涌起一种难耐的烦躁感。
手机直至门外传来重重的敲门声时才稍稍消歇,但通通的敲门声同样令空气中的胶着更加凝重。隐隐中,彷佛可以听出门外的大喊声是肌肉强的声音,但林恩祥却觉得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木然的半躺在床上,任由他敲得震耳欲聋。
门外的肌肉强见屋内久无动静,更加焦急不安,最后敲急了索性撞起门来。健硕的身体很快撞坏了门锁,肌肉强急匆匆的闯了进来,直奔林恩祥的卧房。
待他破门而入看到林恩祥半躺在床上安然无恙时,肌肉强才下意识的轻吐一口气。
「阿强,你来了?」阿文主动站起身向肌肉强打起招呼。
谁知肌肉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走到林恩祥身旁,无比焦急的说:「祥哥,我实在管不住武哥!他跑到红灯区了!」
「什么?」一直毫无反应的林恩祥终于有所触动,腾然坐起:「你怎么看着他的!?」
「他根本不听我的!」肌肉强又无奈又焦急:「他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今天一整天都在购物打扮,没想到天一黑就跑到红灯区,我怎么劝他都不听!你又不接电话!所以我命手下暗中盯着他,就赶紧跑来了。」
林恩祥的心脏一阵紧缩。红灯区根本不是他的管辖范围,而且红灯区顾名思义,正是整个城市之中最为复杂的混乱区域。卖淫、嫖娼、贩毒、走私,只有想不到的违法犯罪,没有这里找不到的违法犯罪。一个实实在在的社会腐败阴暗面的绝对缩影。
「那阿武呢?他有没有事?」阿文无比紧张的问道。
肌肉强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只是两眼焦急的看着林恩祥。阿文闪过一丝脆弱的悲伤,林恩祥的心微微一酸,适才的僵持与气闷随着阿文忧伤而焦虑、却只能欲言又止的可怜模样瞬间消散。
林恩祥望着向自己投来的投降目光,心知阿文想说什么,于是长叹一口气,认命的说道:「我知道了,我会亲自去一趟。」
阿文露出了几分感激的神情,林恩祥却苦笑不已,大概自己这辈子都别想在与阿文的僵持中获胜吧?
一个不经意的目光对视,便会瓦解自己的气愤与怒火,因为那双眸子中蕴含的悲怜会令所有人都难以自持,除非铁石心肠,不然都会被那份哀伤动摇吧……
「好!」肌肉强立刻欣喜的笑了起来。
林恩祥看看肌肉强,又看看阿文,忽然有些困惑,如果阿强反对的是自己的性向的话,那么为什么又如此关心阿武呢?如果不反对的话,为何独独针对阿文呢?如此明显的漠视和忽略,不像是阿强这种性情的人做的,除非,他真的对阿文充满了极度的敌意……
是因为阿文的卧底身份而无法释怀吗?
「我去开车!」肌肉强立刻拔腿就往外跑。
「麻烦你了,阿强。」
阿文轻柔而谨慎的说道,可是肌肉强却一语不发的径自走了出去。几次示好都没有得到响应,阿文的眼中迅速涌起了泪水,他紧抿着双唇,不肯让泪水不争气的流下来。
面对这样的阿文,林恩祥的心中哪儿还找得到半点郁闷,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怜惜与爱意,只想好好的安慰一下眼前伤心的男子。他轻轻的搂住阿文,阿文的身子轻颤着,窝在林恩祥的怀里无声的抽泣起来。
「我爱你,文……」
不论发生任何事,哪怕全世界的人都敌视着你,我仍然会义无反顾的爱着你。
也许我无法令所有人都接受你,也许我无法如你所愿的离开你,但是,在你孤寂无助的时候,我的爱都会围绕着你,永远……
因为我爱你,仅此而已。
门轻轻的关上,阿文的身影随着林恩祥脚步声的远走,慢慢、慢慢的再度融入到漆黑的色彩之中,无声无息。
肌肉强驾驶着汽车飞快的向红灯区奔去,林恩祥皱着眉头坐在后座上,考虑了许久,他终于用低闷的声音提出了心中的困惑:「阿强……你……那么讨厌阿文吗?」
讨厌到连他的脸都不看,故意对他的话不理不睬?
「为什么这么说,祥哥?」肌肉强透过后视镜,有些意外的看着林恩祥。
「是因为他是卧底吗……?」林恩祥试探的问了一句。
肌肉强沉默了半晌,然后缓缓说道:「每个人都有他自己选择的权利……也许最初会有被背叛的愤怒……但时间已经这么久了……」
肌肉强的话没有说完,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便不再言语。
「那你为什么不理阿文,装作没听到他的话?」
「什么?」肌肉强怔了一下。
「刚才他跟你说话,你为什么不理他?」
林恩祥有些气愤的质问着,心爱之人却受到最忠诚手下的刻意冷漠对待,他不禁有些恼火起来。谁知肌肉强忽然来了个急车,车子发出刺耳的声响,蓦然打了一个转。车身在失控中滑下了公路,一阵颠簸后才终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