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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平宫事(女尊)-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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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莘就是见不得他露怯的模样,忍不住站起身,在他脖子上轻咬了两口,又停下,笑着看他。
  水卉有着久处深闺弱质男子的白且细腻的肌肤,未施脂粉的素净容颜上,一对绽着奇异光彩的眸子,波光潋滟。五官精巧细致,顾盼间充斥着一份夺人呼吸的美丽。颜莘想,他那一头如丝的秀发,若是恢复了银白色,定然更会衬得他有如清辉初吐的明月。
  颜莘再也忍不住,抓住他胳膊,贴上身子,推了他后退几步,直到退到窗槛上。
  水卉个头要比颜莘高了一些,颜莘强行分开他双腿,站进他两腿之间,又扯了扯他身子。两人的脸这才是同一个高度。
  水卉袍子下面只穿了贴身的亵衣,几下折腾,两腿间又被颜莘抵住,脸上绯红一片,抬手便想要推开颜莘。
  颜莘让开他伸过来的手,又抓住他双手手腕,不让他用力。贴近他脸,才发觉那双眸子,仿佛蕴着泓泠泠秋水,中间一丝银色闪过,勾人魂魄的美。水卉又紧张又羞涩,竟蒸出几粒汗珠儿,眼瞅着颤了颤,之后滚落,顺着耳垂滑进胸口。颜莘伸手便扯他上衣领口,露出凝白的胸口肌肤,轻轻吻了吻,只觉得鼻端一阵袅袅幽香。便又将他嘴唇咬了几口,之后用舌尖将红唇撬开,慢慢品。
  贴着的身体十分紧张扭捏。颜莘便离开,又仔细看看他,才又叹口气,道;“你长得真是好看。”
  水卉轻轻一颤,薄如羽扇的睫毛轻轻扬起,眸子里的银色写满了颜莘完全看不懂的感情。
  颜莘上身往后离开,留出两人之间空隙,却仍抵住他下身。眼睛却不离开他。水卉脸上早就是一片飞霞,只好低了头拧过脸去。颜莘趁机伸手欺进他胸口,轻轻揉了揉那两朵茱萸,另一手向下,撩开他下衣。
  她站在他两腿之间,是以水卉虽扭捏,却也不敢擅动。脸上臊得已经不能再红了。颜莘笑着看他,一手扶住他腰身,另一手却轻轻拂过他大腿,手经过处,只觉得内里皮肤细腻,一片冰凉。水卉惊呼一声,身子几乎站不稳,却被颜莘又牢牢按住。再偏头看他,只笑却不再说话。
  颜莘回手,隔着亵裤握上他那团火热,只觉他一颤,身子有些软了下来。轻轻揉了几下,待觉得慢慢盈满于手时,便探手向后,对那两团柔软轻捏揉搓。颜莘笑着看他身子轻轻扭动,几度险些呻吟出声,拼命地隐忍自己的挑逗。
  返身将他按倒在榻上,轻轻褪下下衣,现出内里春光。玉茎早已直直挺立,顶端更是清滴涟涟。只是这身体的主人,却在极度压抑着自己。
  颜莘摆弄了几下,便看出对方并没有什么兴趣,或者是在拼命压抑着。颜莘有一点点郁闷,便起身离开他身子,轻蹙眉头,淡淡道,“夫妻闺中之乐,你怎么好像是上刑似的。”
  水卉心情复杂,不高兴又不敢表现出来。颜莘知他一向腼腆,便卷了锦被将他裸着的身子裹住,又拽住他胳膊将他拉起来坐着,与自己视线对齐,仔细看他眼睛,道,“还在生我的气?”
  水卉不语。见颜莘笑眯眯的没有生气的意思,便偏了头,低声道,“臣侍……不敢……”
  “生气就生气,跟我还遮遮掩掩的。”颜莘假意用力把他的脑袋扳回来,让他的眼睛再次与自己在同一视线上。看了他许久,才认真地一字一句道,“我那天是昏了头,不分青红皂白的动手。我打了你,是我不好。”
  水卉略微觉得诧异,他是没想到殿下肯这么说,心里有一处抽动了一下,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这次日子,你是不是又没少哭?”颜莘又笑着问。
  水卉不语。
  颜莘也没指望他能回答。只把他连人带被揽入怀里,在他发间吻了吻,道,“卉卉。都是我不好,你别跟我生气了。”她满意地感觉到怀里的人颤了一颤,又道,“你要是实在不肯原谅我,要我怎么办。”
  静了很久,水卉在怀里轻声道,“殿下……臣侍……没有……”
  “我知道你委屈,可你整日里自己坐那儿哭,我又看不到。”颜莘悠悠地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往外吐,“所以今天有机会,你有什么委屈还不快给哭出来。”
  颜莘只觉得怀里的身子瑟瑟地抖着,肩膀一抽一抽地,想来是默默地在抽噎,心里也觉得不是滋味,便抱着他的胳膊紧了紧,没再动。过了好一会儿,觉得怀里的人好像有点好些了,便笑道,“对了,我得有个正事跟你说。我想过了,你是不是特别想要个孩子?”
  水卉猛地起身,嗓子有些嘶哑,“殿下?”
  “这段日子,你给我好好养着身子。等入了冬,便给我生个孩子吧。”颜莘笑着看进他眼睛里;这才算切入了正题。
  “可是殿下……”
  “没那么多可是。”颜莘笑着打断道,“我安排的事情,你做就是了。”
  “还有,你头发的颜色,还是要自然的吧,这样对你身子也好,”颜莘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道,“况且,我喜欢。”

  沧海月明珠有泪3

  颜莘大婚的那天秋日,阳光明媚,天高气爽。
  大慕很多年没有办过这么隆重的喜事了。世宗更是明发上谕,昭告天下。现在所有国人都知道,已故昌平公主的独子耀荣郡主,恭谨谦良,才貌双全,被迎娶为大慕太子正君。待太子登极,更将宠冠六宫,父仪天下。
  人人称羡,人人赞叹。
  一日的喧嚣结束。颜莘好不容易才能从前堂的哄闹中退身出来,步入婚房。
  羡如阁是太子府里离万福阁最近的一处院落。如今世宗和凌皇后一心想要把吟竹风风光光地娶过来,所以大花了一笔钱重建。既然是为太子君设计的,那就完全照着万福阁打造,不仅规模要增大,内里陈设更是要眩人耳目。
  颜莘眼看着一堆工匠在自己府里进进出出,每日白天府里内眷都要回避,十分麻烦。有一次把她烦得紧了,便打着要节俭不要铺张的旗号去找世宗说理,但很快便被世宗骂了回来。
  世宗的意思很明白,我把这儿弄漂亮了,还不愁你不整天呆着?
  却完全不顾羡如阁在整个太子府的设计里,喧宾夺主。
  颜莘进来的已经很晚了,而吟竹正静静地坐在那里,等了很久了。他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却并不着急。他暗暗地想,果然人在过于惊喜的时候,有时候反而会趋向平静。而自己,现在就是这种心情。
  自己这前半生,虽说不是坎坷跌宕,却也千回百转,现在想想都会想要摇头。
  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父亲贵为公主,又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小弟弟,一次偷偷跑出宫,却爱上了同样是微服出游的母亲。在姑母面前以死明志,才嫁给了母亲做正夫。
  母亲有一房小侍,只是房里人,是没有资格生育子嗣的。但就是在和父亲大婚的当日,那人却生产了一个孩子。家里长辈害怕皇家怪罪,便把孩子父亲缢死了。那孩子,也就是自己的姐姐,也被溺死了。
  母亲虽然不爱父亲,但是却并不讨厌自己。记忆里,她最喜欢抱着自己,教自己念:“枇杷晚翠,梧桐蚤凋;陈根委翳,落叶飘飖……”那时她眸子里和语气里的忧伤,哪怕是他那么小的孩子,都能感觉出来。
  母亲和父亲成亲后,确切是说是那个小侍死了以后,便再也没有另娶他人。父亲身体也不好,也没给自己添什么妹妹弟弟。所以自己从小便一个人玩,一个人长大。
  有时候在书里读到“琴瑟和谐”、“伉俪情深”,就会想,那会是怎样一种场景呢。
  童年里最美好的时光,都是在皇宫里度过的。
  父亲是公主,母亲娶了他算是高攀,她就算再怎么不喜欢父亲,也不敢公然表现出来。但父亲自己却很郁郁,他求姑母把每年四次的回宫探望改为每月一次,这样他就可以离开那个他无力挽回的家,回到宫里,看看宠着他的皇姐,皇姐夫。
  那时候最喜欢父亲带自己到宫里住的那两天。姑母姑父都很喜欢自己,他们会把全国各地的新鲜贡品拿给他吃,拿给他玩,还会让一些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小孩子陪自己。
  而且……还有个他喜欢的小妹妹。
  她虽然顽皮,却聪明机灵,一点就透;虽然疲怠,却不耽正事,有轻有重;虽然年幼,却行事稳妥,敢作敢当。
  她也很喜欢自己。因为每月只有自己进宫的那两天,姑母姑父才会允许平日埋在书堆里的她,从那一摞厚厚的书中钻出来,和自己玩。
  她最喜欢听自己讲宫外的故事见闻。有时候那好问的精神头,折磨得他不得不信口开河,自圆其谎。
  然后再看看她那将信将疑的眼神,心里不由得默默地担心:自己这觉得编得还算挺圆满的故事,不会被这么小的小孩子看穿了吧。
  父亲在世的时候,就常常为自己的未来发愁。虽然出生的时候,姑母就曾明谕,自己虽名号郡主,但将比同她的亲生子女——公主同样看待。但看父亲自己,便知公主尚且难保幸福,他又怎样能保证,给自己儿子一个好的未来呢。
  后来,父亲几次进宫和姑母商量,几次也都是皱着眉头出来的。
  可是后来父亲却想到,要是能把自己嫁给这个小妹妹就好了。
  他说,姑母登上帝位十多年,才和姑父有了嫡皇女,这么小的年纪便被册为太子,自然会悉心教养,爱逾掌上明珠。嫁给她,自己就会是未来的一国之后,自然不愁。
  但他也说,她是大慕的储君,未来的天子,将来必将有无数后宫佳丽,明媚鲜妍。如果她不在乎你,那你同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你既然有机会这么早接触她,便要抓紧一切机会,牢牢抓住她的心。
  十四岁那年,自己才认认真真地去看这个八岁小妹妹。
  他有些怀疑和好笑:这样的一个孩子,如何能担负起的家国重任呢?
  可是后来,事情便打翻了他的推测。几年的时间里,他眼睁睁地看着她迅速成长,她成熟的速度让人惊讶。
  她十岁的时候,便能从几个宫侍跪在地上的一通辩解诬陷中,揪出到底是谁犯的错;十二岁的时候,就可以准确地指出一份奏折里的要点和失误;到十四岁的时候,拿来一份大理寺办的案件卷宗,她只消通看一遍,便可以精辟的提纲挈领,判断根由,直捣要点。
  她从来不会用身体上的刑罚去对待那些不确定罪责的人,她会用扼要有力的诘责,辩驳的那人哑口无言,甘愿受罚。
  她也从来不会用疾言厉色、不屑一顾去对待宫里的侍从,她会春风化雨,怀柔相对。
  宫里的人都说,她将来会是一代明君,开辟不朽盛世。
  只是……
  虽然他按照父亲的话去努力了,他却不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怎么样的。
  有的时候他会错觉,她是在乎他的,那时候他心里会喜的流泪;可是更多的时候,他又觉得,好像她并没有对他的爱意给予任何回应,那时候,他心里又会揪得生疼。
  再后来,一向多病多灾的父亲,终于再也无法捱过一个个清冷的夜晚,一个个无眠的通宵,在自己二十一岁那年,含恨离世而去。
  姑母不知道父亲的苦楚,在伤痛之余,也想补偿一下母亲该有的失落,便将母亲迁升外地。
  自己,便远离了这喜欢的地方,喜欢的人。
  母亲在父亲的死亡后的每一次愧疚,嗟叹,都被自己看在眼里。直到一年以后,她再也承受不住,追随父亲而去。
  待母亲百日孝满,家里人便按照母亲临终前的嘱咐,陪同自己再次回到那熟悉又陌生的皇宫里去。
  姑母的笑容依然,姑父的温婉依然。而那人……
  几年不见,她已经可以辅佐姑母完成大部分朝政,她有新颖又实用的见解,有普通人难以企及的独特高度,和贵族难于做到的深入民间、体察民情,所以她做的每一件事,筹划的每一个举措,无不令人拱手称颂,心悦诚服。
  她常常离开皇都,外出历练;也常常俯首桌案,通宵达旦。十六岁的她,就已经具备了一个储君该有的帝王之风。
  只是……她眼睛里已经被别人占满了。
  他错过了她第一次选侍书的机会。所以眼睁睁地看着她有了男人,喜欢的男人。
  在姑父那里住的那几年,她每日早间都要来晨省,他的每个早上,都在既盼望,又有些惊惶之中度过。
  他盼望见到她,却害怕她会说什么话,或者做什么事,再或者会发生什么让自己难过的事情。
  可是她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当面难堪,也不会在他在的场合下,说出不得体,或者是自己不想听的话。她的眼睛每一次看过来,都带着笑意。他总觉得,那眼神仿佛能看进自己心里去。
  希望,失落,痛苦,折磨。
  自己的心便在这样的反复揉搓中,一再翻覆。
  可是再怎样的好马也会有失前蹄的时候。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给那个男人的爱膨胀,成为无数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暗暗地祈祷的同时,也在暗暗地叹息。
  他爱她,向往她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位置,但这样的结局,却并不是他希望的。
  那日她当着自己的面,向姑父求了自己去。那一瞬间,他呆呆地看着她的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姑父也很惊讶,但是这也是一直以来他期望的。所以当他点头表示回去要和姑母商量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惊讶和欣喜压得透不过气来。
  他担心过,害怕过,失望过,吃惊过。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颜莘进门的时候,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几乎没有听到几个陪房“恭喜殿下、贺喜殿下”的讨赏词。直到颜莘吩咐若韵打了赏,又笑着回了几句话,这才将他惊醒。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礼仪:喜秤挑盖头、喝交杯酒、吃子孙饽饽、撑开喜服衣裾接大枣花生桂圆莲子。
  好不容易一套都忙完了。陪房和侍应都退了出去。若韵和元瑶才进来,给颜莘更衣。
  颜莘在他面前不避讳地褪下外面套着的龙凤喜袍,内里的红纹衬衣,只剩下了内里底衣。然后又换上一套同是红色底纹的家常便袍。她一转头见吟竹正坐在那儿,羞得不知道眼睛该往哪儿放。便示意元瑶也叫了吟竹的贴身小侍丹珍也进来,服侍他把喜服换下来。
  见吟竹扭捏着不好意思,颜莘笑笑,叫元瑶带了他二人到隔壁梳洗间。
  吟竹心里有点纳闷,不知为何颜莘要换衣服,但很快便被紧张情绪掩盖了。也换了婚期里家穿的玄红袍子。再出来,见颜莘正坐在桌前,手里握了一卷书。
  他看若韵元瑶都已经不在屋子里了,便叫丹珍也退了下去。心里更是忐忑不已。
  颜莘见他出来,便抬头笑道,“表哥,我先不想睡,你要是困了就先躺下,不然高兴做点什么就去吧。”
  吟竹愣住了,他有些疑惑。嘴动了动想说话,又咽了下去,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颜莘说完又埋头看书,觉得对面的人许久没动地方,便再抬头,关切地问,“怎么了?”
  吟竹眼见面前的人貌似关心,却连认真细致地看自己一眼也不肯,脑袋里终于“轰”地一声,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他冰雪聪明,自然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没……没什么……”只好嗫喏着吐出几个字。
  “那就早歇着吧。”颜莘释然,又冲他和善地笑道。
  吟竹木然转身,脑袋里仍旧嗡嗡作响。心里却很清楚:今天晚上,不,可能是以后,永远,两人之间,什么都不可能了。
  可是她脸上的笑容那么真诚。真诚到好像刚才那些话,不是从那两片沾着水润的薄唇中吐出的。他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再或者,是她说错了。
  可是当她再次抬头,只是笑着看自己的时候,他就明白,她并没有要纠正过来的意思。
  他在明白中慢慢绝望,又在绝望中慢慢明白。
  长夜漫漫,好不容易待到末一通钟鼓敲过,眼瞅着东方露出了鱼肚白。颜莘抬头向窗外看看,放下手中的书。
  一夜无眠,可是她压根就没看进去几页。不仅心里堵得满满的,脑袋里也是一片混乱。
  远处的喜床上很安静,那人在榻上翻来覆去了半宿,现在……好像睡着了。
  芮叶出事的时候,颜莘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撕了个四分五裂,没有一块完整的。
  回想起来,她有时候会后悔。当时怎么就没有坚持留在那里。父后的突然到来,定然不是现场谁去禀告的,而是早就待在那里等着自己亲眼见到的。那是自己怎么脑袋就那么笨呢?怎么就离开了呢?
  虽然她明白,就算她不离开,那也保不住他的。
  这样的爱情,对她而言,是悲哀的。
  她更多的时候会不理解。她常常看着自己的母皇父后,觉得爱一个人,给他最好的,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后来她明白,那得分是谁,她不得不承认,她的父后,就必然和芮叶有差别。
  有时候也很无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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