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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锦-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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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情变得太快,笑不是笑,哭又不似哭,看起来别扭极了。

    桂嬷嬷搓着手,道:“前头府尹大人到了,姨娘让来请二爷。”

    谢筝一怔。

    杨府尹来了?

    马福说过,杨府尹得了信就带着人手赶往了出事的地方,后又让马福几人将陆培元和严老七送回城,自个儿与衙役们继续查看。

    这会儿杨府尹来了,是否是探查有了结论了?

    谢筝抬眸去看陆毓衍。

    陆毓衍神色凝重,面上虽未露出彻骨悲伤来,但谢筝能看到,他的眼角是泛红的。

    他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了,只因在陆培元跟前跪着,膝盖下摆处留了不少褶子。

    陆毓衍看着谢筝,道:“随我一道过去。”

    谢筝赶忙颔首应了。

    这回出书房,各处的白事准备越发周全了。

    谢筝一眼看去,具是一盏盏的白灯笼,在风雨之中,显得更加寂寥。

    灵堂已经支起来了,桂嬷嬷一面走,一面与陆毓衍道:“突然就出了这么个事儿,姨娘这几日身子原本就不好,硬撑着一口气安排事儿,许是见了二爷回府了,这个家里有个主心骨,姨娘一口气就松了,这会儿寻了个院子,坐下来缓一缓。

    谁能想到会……因而府里什么都没有,全是急急忙忙现准备的,那寿衣、棺木,具是找着眼下能挑到的最好的挑的了,二爷瞧着若是不合适,趁着还没有入棺,还能再想想法子。”

    谢筝看了桂嬷嬷一眼。

    桂嬷嬷说的事情,倒是没掺假。

    花翘说过,唐姨娘自打那天回来,整个人就无精打采的,身子骨定然不好。

    而府中白事的准备,唐姨娘也已经尽力了,毕竟,事出突然。

    一般而言,府中做事,都是有规矩的,一如傅老太太过世前一样,上上下下心里都有数,棺木是早些年屯的上号的楠木,请了工匠做的,寿衣是萧玟、沈氏与萧娴背着老太太,日夜赶出来的,哪怕主子们忙不过来了,还有精通的丫鬟婆子搭手,全是自家的。

    陆培元还不到不惑之年,府里又怎么会备那些东西?

    只能催着人手出去买了现成的。

    陆毓衍也明白道理,脚步未停,嘴上道:“辛苦姨娘了,姨娘身体不好,妈妈也多上些心,府里办事儿,这会儿缺个谁都不够人手。”

    桂嬷嬷赶忙称是。

    谢筝跟着陆毓衍到了灵堂外头,一拐过弯,就瞧见杨府尹一脸沉重地站在那儿。

    听见脚步声,杨府尹看了过来,唤了声“贤侄”,又摇着头叹了一口气。

    陆毓衍拱手行礼。

    杨府尹深深看着陆毓衍,略略平复了情绪,才道:“贤侄节哀。”

    陆毓衍问道:“大人从城外而来?可有查到什么?”

    “雨太大了,”杨府尹无奈又无力,“那条山道的状况,贤侄你也知道些,原本就不算好走,今儿个又是这么磅礴的雨势,越发坑坑洼洼的。

    一开始接了信,我带着手下人急急忙忙赶去,马车落在山下,从山道上看下去,不晓得陆大人与那车把式的状况。

    想着救人要紧,就都先救人去了,等把人都抬上来了,再看地面,都是凌乱脚步,乱糟糟的了。

    加之雨水大,车辙都冲刷得淡了,看不出什么状况来。

    雨天行人也少,我听底下人说,那车把式也快不行了?他要是不张嘴,我也吃不准这到底是意外还是……”

    陆毓衍紧紧抿着唇。

    他自己也办过案子,自然晓得其中现场勘查不是简单的事情,雨水会破坏掉许多线索。

    杨府尹想来已经尽力了。

    “我想趁着天还未黑,自个儿去城外看看,”陆毓衍说完,见杨府尹并不反对,他又道,“大人吃不准是不是意外?莫非大人听说了些什么?”

    杨府尹讪讪笑了笑,搓着手,道:“不瞒贤侄说,我没听说过什么。

    只是当官的嘛,谁手上没几桩弯弯绕绕的案子?我只是想到了你岳家。

    意外还是蓄意,我不知内情,评判不得。

    不过,陆大人对我关照良多,贤侄若有事要我搭把手的,只管开口。”

    陆毓衍道了声谢。

    他送傅老太太回旧都,这些时日,陆培元手上在查什么案子,陆毓衍都说不上来。

    再者,他这才刚回来,也不知道李昀与谢筝在这期间又查到了些什么。

    一堆事情堆在眼前,这个当口,不能自乱阵脚,要一步步来了。

    杨府尹还要进宫复命,陆毓衍送他出去,站在陆府的匾额下,抬头看了看那两个字。

    谢筝站在一旁,琢磨着要开口,可雨声极大,她说得轻了,陆毓衍听不清楚,说得大声些,万一叫谁听了一句半句去,那就遭了。

    陆毓衍垂眸,看了眼又沾了水气的袖口衣摆,道:“这里离客房近,去你那儿再收拾收拾。”

    谢筝应了。

    两人进了客房,花翘机敏地守在外头。

    谢筝想给陆毓衍添茶,提起半空的茶壶,又只好放下。

    这水都冷了。

    “淑妃娘娘走前认了,”谢筝理着思绪把淑妃害傅皇后的前因后果一一说完,又道,“另有一桩,殿下怀疑老太太并非病故,是莫太医……”

    陆毓衍眉头一皱,他记得清楚,去年冬日,他在萧府遇见莫太医,莫太医断言傅老太太命不久矣。

    莫太医是宫里赐下来的御医,去年春夏,亦是他给傅老太太看诊的,因而他们所有人都没有疑心过。

    哪怕是初闻时难以接受,但陆毓衍想,那应当是真的。

    毕竟,他的父亲也死了。

    陆培元在无法“病故”的时候,毫无征兆的,发生了一场意外。

    “父亲、他这些日子再查什么?”陆毓衍握紧了拳头,道,“是不是在查莫太医?”

    谢筝沉声道:“我不知道他是否在查莫太医,但陈如师陈大人给二爷捎了些东西,我刚才看了,没看出端倪来,单丛说,伯父当时似是看出问题了。”

    陆毓衍的神色越发凝重。

第三百零一章 帮手

    陈如师捎来了东西?

    陆毓衍搭在桌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

    他有些意外,这份意外并不是因为陈如师会特特送东西来,而是意外那些东西竟引起了陆培元的注意。

    按说,陈如师如今在一个旮沓窝里,他与陆家这些日子在查访的宫中辛密根本八竿子也打不着,他手上会有些什么状况?

    “是些什么?”陆毓衍稳着心神问道。

    谢筝压着声儿,道:“乌家那位闻老太太没了。陈大人让人画下了老太太压箱底的首饰头面,我瞧着几乎都是宫中东西,应当是她当年出宫时,淑妃娘娘给她的。”

    陆毓衍从旧都回来,自然晓得乌家事情。

    去年年末,李昀还派人去旧都,想从闻老太太嘴里打听出一些旧事来,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那位老太太转头就没了。

    人没了,自是什么都打听不得。

    不过,陆毓衍和李昀的想法相似,他拧眉道:“她没得很突然。”

    谢筝顺着陆毓衍的话,点了点头。

    去年秋日,谢筝是亲眼见过闻老太太,也与她有过口舌交锋的,闻老太太摸不清谢筝的底细,言语之中多有避讳,但谢筝看得出来,老人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实则精明锐利。

    古话说,病来如山倒。

    上了年纪的人,一夜睡过去都不稀奇。

    可想到傅老太太,谢筝也觉得闻老太太的故去实在凑巧。

    尤其是,淑妃娘娘说过,当年,正是这位闻嬷嬷,看不得淑妃犹豫的样子,先斩后奏,咬牙对傅皇后动的手。

    宫中的确有那么一个人,通过巧源和田嬷嬷,让她知道淑妃说不出口的隐秘,把傅皇后的死因对他们揭开了一个角,那么,对方也必定知道动手的人是闻嬷嬷。

    “可有线索?”陆毓衍问道。

    谢筝知道陆毓衍想问的是什么,可她只能摇头,道:“还没琢磨出来,看谁都像那么一回事,又都不是。”

    后宫之中,为了自己、为了儿子、为了娘家,人人都有算盘和进退,别说刚进宫没多久的谢筝看不穿,连陆培静都是雾里看花。

    偌大的宫城,人心都是隔了肚皮的。

    既然这一边毫无头绪,陆毓衍便先放下,另起一头:“我等下先去看看陈大人捎来的那些图样,然后你随我去城外一趟。”

    他匆匆回京,还未与谢筝说什么温情话,就叫突发的事情给打散了。

    说起来,他也舍不得在这样的大雨天里让谢筝忙碌的,只是,他需要谢筝在一旁。

    现场的痕迹在雨中没有剩下多少了,他此刻再是镇定,可心里依旧翻山倒海,他怕一不留心会错过些什么,而谢筝能帮他一一记下。

    谢筝对陆毓衍而言,不仅仅是捧在手心里想要护着宠着的小姑娘,她还是他最得力的帮手。

    而且,陆毓衍晓得谢筝的性子,她不是一朵柔弱娇花。

    陆毓衍抬手,把谢筝的手包裹住,十指相扣。

    往常时,该是他掌心的温度更高些,陆毓衍会这么做,也是想替谢筝暖一暖,别看开春了,但磅礴大雨下,还是凉得很。

    只不过,十指相交,掌心相扣,陆毓衍才发现,他现在和谢筝是半斤八两,谁也不暖和。

    谢筝回握着陆毓衍,转头看了眼西洋钟。

    要去城外一趟,这会儿就算不得宽裕了,她便道:“还有一桩关于唐姨娘的……”

    陆毓衍的眼底阴沉沉的,半晌,道:“让人看着她,等回来后再问她。”

    谢筝听这话的口气,心中便有了判断:“二爷的意思是,伯父出事,与唐姨娘没多大干系?”

    “她不傻,”陆毓衍道,“但她多少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

    谢筝微怔,关于唐姨娘这个人,谢筝只知她是成国公送来的,成国公给京中不少官家都送过女人,除了同为国公的定国公府不怕下了成国公的面子,定国公夫人河东狮吼把人轰出来了,其余府里都是收下了的。

    谢筝原想着,孙氏要回旧都伺候婆母,京中府里总要有个人打理中馈内务,陆培元留着唐姨娘,让她只做家中事,不涉及外务,倒也说得通,毕竟,谁家里会明明有姨娘,还把姨娘束之高阁、再弄个管事娘子嬷嬷来?

    这不等于是摆明了疑心成国公吗?

    如此亦是得罪成国公,和直接轰出去也没多少差别。

    成国公有心安插人手,哪怕陆培元把唐姨娘送回旧都去,那还有会宋姨娘、袁姨娘,换汤不换药。

    没人是傻的,陆培元也不傻,他敢留着唐姨娘,绝不会是什么大意,而是他有把握唐姨娘拿捏不了陆家的前程、他们家的生死。

    而唐姨娘呢?

    陆毓衍低声道:“唐姨娘无亲无故。”

    谢筝明白了。

    陆培元死了,对唐姨娘没有半点好处。

    虽说唐姨娘不受陆培元喜欢,但她在陆家生活,吃穿不愁,孙氏不在京中,没有长辈嫡妻压在头顶上,这日子可算是逍遥了。

    但陆培元死了,唐姨娘便是寡居,膝下无儿无女的,成国公想不起一颗没有用的棋子,她要么闭门念经,要么去庄子里等着老死。

    这两条路,截然不同。

    唐姨娘又没有亲人捏在成国公手中,做什么要让陆培元去死?要让自己的这一辈子都一片灰白?

    若说她自个儿与陆培元有私仇,唐姨娘掌着陆家中馈,要夺陆培元的命,有几十种法子,也不用等到今日了。

    谢筝从头仔细理了理,她想,花翘说唐姨娘这几日忧心忡忡、坐立难安,也有可能是唐姨娘知道陆培元命不久矣,她的前路也一片茫茫,却又无可奈何吧……

    真实缘由,要等回头问过唐姨娘才晓得。

    大雨不等人,城外的线索要紧,唐姨娘在府里,倒是可以先缓缓。

    陆毓衍和谢筝心里有准数了,便起身出了屋子。

    两人一道往书房去,陆毓衍要先看看那些图样。

    谢筝跟在陆毓衍身后,看着他丝毫不显凌乱的脚步,心情不由沉沉。

    陆毓衍的悲伤没有写在脸上,但谢筝是明白的。

    不是因为她多懂陆毓衍,而是她亲身品味过一次。

    事发突然,除了最初那狠狠抓心的那一下,之后一桩桩事情摆在眼前,根本没空去伤心去难过,只会按部就班。

    那样的紧张和忙碌充斥着脑海,会让人没空想,也不敢想、不愿意去想亲人的遇难。

    忙些也好,好过东想西想。

    就跟她一样,彼时蒙着头往京中走,怕叫人发现她还活着,怕叫人看出她女扮男装,怕叫人抢了她那可怜的路钱……

    甚至夜深人静,一个人缩在破庙里时,还是无法放松下来。

    直到见到了萧娴,谢筝才大哭出来,宣泄心底的痛。

    那陆毓衍呢?

    谢筝沉沉看着他。

    陆毓衍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松一口气?

第三百零二章 失望

    两人前后进了书房。

    听见动静,陆培静缓缓抬起头来,她已经止了泪水,只那双眼睛通红通红的。

    谢筝这一两个月跟着陆培静,对她的习惯也算了解。

    明明是那么爱干净爱漂亮的人,这会儿脸上都哭花了。

    谢筝走上前去,在陆培静身前蹲下,抬眸安慰道:“娘娘,让嬷嬷打些水给您净面吧,书房里有些东西,奴婢刚才没看出端倪来,如今请了二爷过来看,但奴婢想,娘娘不如也一道看看?您肯定比二爷和奴婢更懂那些。”

    于嬷嬷闻言,赶忙道:“娘娘,阿黛姑娘说得在理,奴婢给您打水去。”

    见陆培静点头,于嬷嬷松了一口气。

    于嬷嬷伺候陆培静好些年了,最晓得她这直来直往的脾气。

    陆培元突然蒙难,于嬷嬷以为,让陆培静憋着,还不如哭个痛快。

    只是,情绪是发泄了,哭过后的陆培静空落落的,于嬷嬷也一样心里空着一块,谢筝寻了个由头让陆培静能做些旁的事儿,在于嬷嬷看来,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甭管看不看得懂,也该缓缓情绪。

    陆培静握着谢筝的手腕,问道:“是些什么?我能看明白?”

    谢筝转眸看向陆毓衍。

    陆毓衍会意,让单丛去把东西取来,又与陆培静道:“是闻嬷嬷当年从宫中带走的首饰的图样。”

    单丛捧着盒子进来,当着几人的面打开。

    陆毓衍先拆了信看,陆培静一张张翻看图样,直到于嬷嬷端着水盆进来,她才放下图纸。

    简单收拾之后,陆培静又将心思放回了图纸上,她来回看了两遍,道:“看起来是宫里用的东西,只是这么多年了,我也不记得当年淑妃是不是用过这些,但瞧这款式配色,倒都是她喜欢的。”

    女人家的东西,陆培静没看出不妥来,陆毓衍越发一头雾水了。

    他捏着陈如师的信,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陈如师看不懂,他也看不懂,那陆培元又是怎么看明白的?

    陆培元待孙氏可以说是一等一的上心了,可他一样分不清妻子那几套看起来差不多的头面到底有什么分别。

    陆毓衍拧眉,目光凝在那些画纸上,陆培元当时到底想到了什么?

    谢筝瞄了一眼西洋钟,道:“二爷,时候不早了,该出城了。这儿暂且交由娘娘来想吧。”

    陆毓衍分得清轻重缓急。

    雨势丝毫不见小,为了赶时间,自然是骑马出城。

    谢筝换下了宫装,穿了身方便行动的衣裳,跟着陆毓衍出门。

    在前头院子里歇着缓口气的唐姨娘正巧瞧见他们的身影,偏过头问身边丫鬟:“二爷与阿黛姑娘又要出门去?”

    “说是去看看老爷出事的地方。”小丫鬟道。

    半晌,唐姨娘才应了一声,垂着眼帘,讪讪道:“她倒是去哪儿都跟着。”

    大雨里的京城不似平日热闹,街上没有多少行人,马儿撒开蹄子跑,溅起了一地水花。

    虽然穿了蓑衣,带着蓑帽,扑面而来的雨水还是模糊了谢筝的视线。

    好歹她擅长骑马,这一段路又平坦易行。

    出了城,从官道绕行上山之后,路况越来越差。

    这条山路本就泥泞,落雨之后更是坑坑洼洼的,几人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杨府尹虽回城了,但事发之地还有两个捕快守着。

    见陆毓衍翻身下马,那捕快行了礼,硬着头皮给陆毓衍指了指。

    他当捕快也好些年了,命案也经历过几回,遇害之人的家属哭得撕心裂肺,他一个外人看着,心里也憋得慌。

    可若那位不仅仅是家属,还是个能查案的官家人,那滋味就越发不同了。

    就跟前回他们衙门里查古阮被害时一样,哪个不是心里滴着血,还拼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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