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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锦-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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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举、仕途之路,原本就没有任何规律可依,也许三年,也许三十年,也许你一辈子都无法步入官场。

    那易仕源呢?易家不缺银子,你若是易仕源的父母,你会为他如何选择?

    或者说,以易仕源巴结段立钧的性子来看,你觉得他是怎么想的?”

    楚昱杰的心重重一痛。

    直到楚昱缈来探望他之前,他一直难以相信,他的一首诗竟然引发命案。

    段立钧真正的死因,在楚昱缈说出衙门里疑心易仕源起,楚昱杰就隐约有些明白了。

    或者说,他全明白,只是不敢确信,确信自己的同窗,确信对楚昱缈认真且关切的易仕源竟然如此算计他们兄妹,直到这一刻,陆毓衍的几个问题大刀阔斧一般,让他不愿信,也唯有相信了。

第七十四章 念想(求月票)

    楚昱杰浑身冷得慌,仿若此处不是阴暗大牢,而是冰窖。

    他的手攥得紧紧的,整个身子里似是充满了怒意,良久,他总算平复了情绪,道:“陆兄,我知你为此案尽心,我会再想一想,理一理,但有关案情的事,我没有瞒着你的了。

    阿渺其实也明白,所以来看我的时候才哭得那么伤心,她是被蒙骗了,却不是一叶障目不愿清醒之人,我想,她能想透彻的。

    有一事还请陆兄帮忙,叮嘱她不要去寻易仕源对质,我怕她会吃亏。

    至于我,这儿是寒碜些,可我小时候更寒碜呢,我是没事的,我只担心阿渺。”

    楚昱杰能想通自然最好。

    陆毓衍颔首,道:“我会转达的。”

    楚昱杰道了谢。

    谢筝跟着陆毓衍出了大牢,外头温热的阳光一扫阴霾,她眯着凤眼抬头看日光:“去紫英胡同吗?”

    她就站在日头下,阳光落在她身上,整个人仿若染了一层光晕,越发好看。

    陆毓衍半侧着身子,眼神落在谢筝身上,道:“楚姑娘也许会再说一些不中听的话。”

    谢筝不禁笑了。

    早晨时,楚昱缈正因为流言着急,又突然听谢筝质疑易仕源,情急之下,说出什么话来都不奇怪。

    眼下,他们兄妹一道梳理过了,她应当平复许多,心中再有偏向,听楚昱杰描述,楚昱缈肯定是偏向哥哥的。

    “应该不会了吧,”谢筝弯着眼,道,“真说了,我也不怕的。”

    有陆毓衍,有萧娴,她是真的不怕的。

    深邃的桃花眼猝然闪过笑意,唇角微微上扬着,陆毓衍神情自若,颔首道:“走吧。”

    松烟候在不远处,刚抬头就叫自家二爷的笑容闪花了眼,恨不得拿双手捂住眼睛。

    他清楚记得,夫人还在京里时,总与身边的妈妈们念叨二爷天天板着个脸冷冰冰的,往后成家,这幅模样怕是要把谢大人家的千金给冻着。

    真该让夫人亲眼来看看,二爷与谢姑娘在一道时,哪儿还有半分冷漠?

    虽然是不能与那些满面和煦的公子们相比,但以二爷平日性情来说,现在这样,已经够叫人如沐春风了。

    真真是叫他没眼看了!

    巳时将过,街头的酒楼、食铺开始热闹起来,从边上经过,香气扑鼻。

    顺天府去紫英胡同,沿途经过香客居。

    松烟机灵,没等陆毓衍吩咐,一溜烟小跑着进去,没一会儿又抱着一包包子出来。

    “姑娘,牛肉馅儿的。”松烟乐呵呵道。

    熟悉的味道让谢筝欣喜,她咬了一口,肉香味充盈,却丝毫不见腻味。

    偏过头看了陆毓衍一眼,谢筝想问他为何知道她喜欢这家的牛肉包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想问的问题多了去了,只怕这一路都问不完,等下回一道问吧。

    入了紫英胡同,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准备午饭,此处外乡客多,各家口味不同,混在一块,呼吸之间,鼻子痒痒的。

    楚家大门紧闭,松烟敲了敲,抬声道:“楚姑娘,阿黛姑娘来看你了。”

    没等多久,楚昱缈开了门,头发微微散着,眼睛通红,精神并不好。

    她请了谢筝进去,道:“我回来后一直躺着,乱糟糟的,见笑了。”

    谢筝摇了摇头,递给她两个包子:“还未吃午饭吧?来的路上买的,你填填肚子。”

    楚昱缈深深看了谢筝一眼,没矫情地推来推去,拿了个碗来装了,又给谢筝倒了碗水:“早上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礼。”

    如此简简单单的,反倒让谢筝莞尔。

    楚昱缈没有说任何理由,她原本能说许多,可她一个字都不说,大约在她心中,那些理由就像是为自己开脱一样,既然是道歉,那就无需开脱。

    谢筝看着她,道:“我说的那些话,你一时之间肯定很难接受。”

    楚昱缈的眼睛愈发红了,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现在还是很难接受。

    我真心待他,我想他也同样真心待我,你与我说,他包藏祸心,杀人嫁祸给哥哥,要毁哥哥前程,要毁我一生……

    这种事情,没有真凭实据,我做不到点点头说‘是这样啊我知道了’。

    也许是心中还有一丝念想,不很轻易放弃吧。”

    话音落了,眼泪就跟着砸了下来。

    虽然嘴上说着难以接受,但谢筝看得出来,楚昱缈冷静了许多,她就算是哭了,情绪也不像早上那般大起大落。

    或者说,她其实已经有了判断,就像她自己说的,只余最后那一丝念想。

    谢筝柔声问她:“在你眼中,易仕源是个什么样的人?”

    含着泪,楚昱缈笑了:“我若觉得他不好,又怎么会倾心呢?温和会关心人,体贴又很规矩,大概是我不懂看人吧……”

    “哪有一眼就能看穿一人善恶的?若真有那等本事,衙门里哪里还需官员衙役们查案断案,将那有本事的人请了去,就能断清天下案子了,”谢筝支着腮帮子,道,“人心最难辩真假。”

    楚昱缈放松了许多,道:“易公子与段立钧的事,但凡我知道的,前两回都说给你听了,此刻再想,也想不出旁的来。”

    “你哥哥担心你,怕你与找易仕源对质,让我过来看看,”谢筝垂着眸子,低声道,“你还有哥哥的,千万照顾好自己,莫要做傻事。案子就交给衙门里吧。”

    楚昱缈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谢筝起身告辞。

    楚昱缈送她离开,道:“谢谢你的包子。”

    谢筝转眸,楚昱缈通红的眼角叫人心生怜惜,她顿了脚步,笑着宽慰道:“心里不舒坦,那就把包子吃了,皮薄肉多,要是吃了一个还闷得慌,就再吃一个。”

    扑哧,楚昱缈笑出了声,手扒着门板,重重颔首。

    门在眼前关上,谢筝舒了一口气,刚抬眸要与陆毓衍说话,视线相接,她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清浅笑意。

    陆毓衍睨着她,连语调都轻快许多:“一个不够,就再吃一个?”

    调侃一般的话语落在耳畔,谢筝不禁脸上一烧。

    没等她回答,陆毓衍眼底笑意更浓,一面不疾不徐往前走,一面道:“听起来挺有道理的。”

第七十五章 畏罪(求月票)

    出了胡同,陆毓衍带谢筝往易仕源的成衣铺子去。

    铺子开门做买卖,大中午的,没什么客人,留了个小伙计看着铺面,掌柜的应当是吃饭去了。

    铺子对面,沿街摆了一家面摊,支了两张方桌,生意很是不错,坐得满满当当的。

    也有客人等不到座,端着碗就蹲在边上吃。

    谢筝经过的时候,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滋溜着拌面,视线在陆毓衍和松烟身上滑过,又埋头吃了起来。

    陆毓衍引着谢筝进了街角的一家药铺。

    药香味迎面而来。

    坐堂的大夫眼皮子都没有抬,陆毓衍熟门熟路上了二楼,推门进了一小间。

    两家铺面的门虽然没开在一条街上,但从这里的窗户看出去,正好瞧见易家成衣铺子的正门。

    谢筝想问这是谁的铺面,转眸见桌上摊着一本书册,上头密密注了些字,字体俊秀,她认得那是萧临的字迹。

    “这是萧家的铺子?”谢筝问道。

    陆毓衍颔首,道:“是舅母的娘家铺子,不打眼。”

    谢筝会意,易仕源一定想不到,他的成衣铺子就在沈氏药铺的眼皮子底下。

    “盯着易仕源的,是不是蹲在面摊边吃面条的那个?”谢筝大体形容了一番。

    陆毓衍端着茶盏,抿了一口就又放下了:“看出来了?”

    谢筝莞尔:“我们经过的时候,他抬头看你。”

    “不够谨慎。”陆毓衍眯着眼道。

    毕竟只是府中的一个家仆,又不是衙门里办案子的衙役,术业有专攻,哪儿能周详得天衣无缝?

    谢筝是知道有人在盯易仕源,这才能分辨出来,毫不知情之人,大抵是看不穿的。

    松烟去问话了,为免招人眼,特特挑了角落,简单问上两句。

    待把守在前后门的家仆都问了,松烟不禁犯了难。

    他仰头看着药铺二楼,这会儿他是上去还是不上去?

    犹豫再三,松烟心一横,硬着头皮上楼敲门。

    推门进去,那两人面色如常,瞧不出一丝一毫的不自然,松烟暗暗松了口气,低着头道:“爷,易仕源回了铺子之后就一直没出来过,里头到底在捣鼓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指尖轻轻瞧着桌面,陆毓衍问他:“易仕源没动静,他身边其他人呢?”

    松烟摸了摸鼻子,道:“那掌柜的小儿子出去了,盯着的人怕前脚跟上去,后脚易仕源出入都没人看着了,就没跟。那小子出去快大半个时辰了,还没回来。”

    陆毓衍点了点头。

    眼下也没旁的办法,只有等着易仕源出手。

    陆毓衍取了博古架上的棋盘、棋篓,道:“下会儿棋?”

    谢筝的棋艺算不得出众,她虽看过不少棋谱,一一记在心中,但黑白纵横并不单单是前人记下来的那般按部就班,有人锋芒毕露大杀四方,亦有人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真论起棋盘胜负,谢筝并不擅长。

    不过就是打发时间,下棋倒也不错。

    青葱手指夹着棋子,愈发显得那指甲圆润小巧,谢筝起初还游刃有余,棋局过半,不知不觉间就艰难起来,坚持了一会儿,还是中盘告负。

    胜的人没多少喜色,输的人也没什么恼意,收拾了棋子,又新开了一盘。

    淡定得叫一旁不动声色观战的松烟都暗暗诧异。

    谢筝连输了三盘,见天色不早了,将棋子都收拢了,放回到博古架上。

    松烟心里跟猫抓似的,凑过去压着声儿与陆毓衍道:“爷,哪有一连赢三盘的,你好歹让让姑娘啊。”

    哪个姑娘家,肯一直输一直输的?

    换个娇气又脸皮薄的,不说悔棋了,只怕已经恼得拿棋子丢他们爷了。

    陆毓衍斜斜睨了松烟一眼,目光又落在了谢筝的背影上,哼道:“让什么?”

    棋如其人。

    纤细、认真,却又不失韧劲,对局势了然于心,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时,会洒脱认输,绝不死撑着。

    谢筝棋力差了陆毓衍一截,却胜在思路清晰,陆毓衍若有心相让,定会被一眼看穿。

    她的性子,是不喜欢别人故意让着她的。

    松烟还想说什么,见谢筝已经收拾好了,便赶紧闭了嘴。

    三人下楼,还未走到顺天府,就见一衙役小跑着过来。

    “陆公子,”那人行礼,道,“我正要去找你,一刻钟前,有个妇人来衙门里报案,说她男人悬梁了,怕是畏罪自尽。”

    谢筝闻言,眉心微微一蹙。

    “畏罪?”陆毓衍沉声道。

    衙役连连点头:“那个自尽的,正是昨儿个清晨来报案的更夫。”

    谢筝愕然,下意识转眸去看陆毓衍,只见他下颚紧绷着,眸子漆黑如墨,浓得仿佛晦日的夜色。

    沉默片刻,陆毓衍道:“去看看吧。”

    衙役引着他们到了更夫家中。

    那条胡同里住的都是平民百姓,有胆大的,开着门看热闹,三五成群凑在一起说话。

    杨府尹背手站在门边,看着仵作查验。

    谢筝迈进去的时候,听见了妇人咽呜哭声。

    陆毓衍与杨府尹见礼,杨府尹心事沉沉,叫了古阮过来。

    古阮指着坐在地上哭泣的妇人,道:“死的更夫叫冯四,那是他媳妇冯王氏,是个走货娘子。”

    谢筝顺着古阮手指的方向看去。

    冯王氏二十出头,模样清丽,哭得梨花带雨,似乎是因为突然丧夫,匆匆去了头上绢花,没来得及梳头,头发有些散乱。

    再看躺在地上的冯四,两鬓有些发白,看起来快半百年纪了。

    饶是做更夫日夜颠倒,也不至于苍老得这般快。

    谢筝低声道:“这两夫妻的岁数……”

    古阮会意,颔首道:“冯四今年四十八了,家里穷没娶到媳妇,攒了二十年的银子,给了冯王氏老爹,把人从山上接进城里。两人差了两轮。”

    谢筝不禁深深看着冯王氏。

    山里农户拿女儿换银子,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冯四能讨到年轻二十多岁的冯王氏做媳妇,看来是给了不少聘礼银子的。

    “冯王氏下午回来时,冯四就吊死了,桌上摆着把匕首,”古阮说着便取了那把匕首来,“已经比对过了,应该是杀害段立钧的凶器。”

第七十六章 谎话(悠麻和氏璧+)

    捅死段立钧的匕首出现在了冯四家里。

    谢筝的心沉甸甸的,饶是她和陆毓衍等着易仕源出招自保,甚至也想过自保的其中一种方式是嫁祸旁人,只是他们都没有意料到,易仕源出手如此直接。

    “冯王氏怎么说的?”谢筝又问。

    古阮叹了一口气,道:“受了刺激,只顾着哭,邻居几个大娘帮着一块问了话,才多少弄明白些事情。”

    与夜里打更、白日睡觉的冯四不同,冯王氏是个白天做些小买卖的走货娘子,挑着胭脂绢花拨浪鼓走街串巷,因着她模样俊、嘴巴甜,这两年生意一直不错。

    今日冯王氏如平时一样,早上出去卖货,傍晚回来做晚饭,哪知道进到家里一看,冯四吊在屋梁上,早就没气了。

    冯王氏吓得大哭,引来了左右邻居。

    几个胆儿大的,帮着把冯四放下来,两个大娘陪着冯王氏到衙门里报案,呈上了那把匕首。

    谢筝上前,在冯王氏跟前蹲下身来,柔声问道:“为何说是畏罪自尽?”

    冯王氏的身子僵了僵,泪眼婆娑望着谢筝,哭得久了,她说话一喘一喘的:“昨儿个天亮回来,他就很不对劲。我以为他是碰见死人,惊了魂了,中午特特抓了点安神的汤药回来煮,哪知道进屋里就听见他做梦说胡话,说他杀了人了。”

    她说得磕磕绊绊的,整个人蜷缩着,格外可怜。

    谢筝并不催促,静静听她往下说,总算弄明白了。

    冯四是个贪小便宜的,这把匕首是前回从一个醉汉身上摸来的,他看着东西不错,就收在身上,夜里打更也算是个防身的东西。

    那夜子时,冯四在青石胡同河边碰见了喝多了走得摇摇晃晃的段立钧,心生歹念想偷个钱袋子。

    不曾想,段立钧看起来像是一眨眼就要醉倒趴下的样子,却还有些力气,一把扣住了冯四的手。

    冯四吓坏了,脑袋空白,抽出匕首就扎了过去。

    人死了,冯四没敢再捞钱袋,转身就跑了,连刀鞘丢了都不知道。

    大半夜的,又下大雨,压根没人瞧见,冯四却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做了凶案,越思忖越怕,想到天亮时别人发现了段立钧,衙门里来问他这个更夫时,他愈加说不清,干脆贼喊捉贼,先一步报到了衙门里。

    “我劝他投案,他说什么也不肯,昨夜去上工,天亮回来时状况还不错,我就出门去了,哪里想到、哪里想到……”冯王氏掩面痛哭。

    谢筝的心直直下坠,冷冰冰的。

    冯王氏这一席话,在不知情的人耳朵里,并无多少问题,若是谢筝和陆毓衍还不知道易仕源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只怕也会信了冯王氏的说辞。

    只是,段立钧的死与冯四完全不相干,冯四何来的胆怯、何来的愧疚,又怎么会畏罪自尽?

    冯四当了替死鬼,而冯王氏在睁眼说瞎话。

    谢筝嘴上安慰了冯王氏两句,站起身往屋里去。

    屋子里很暗,冯四为了白日睡觉,在窗户上挂着厚厚的黑布。

    屋梁上还挂着绳子,打的死结,一把椅子翻倒在地上,就像是冯四自尽时自个儿踢翻的一样。

    谢筝正比划着高度,身后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她侧过身去看,是陆毓衍。

    “以冯四的身高,将将合适。”谢筝道。

    陆毓衍快速看了一眼屋里状况,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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