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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锦-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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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翼翼地,谢筝想绕去里头,猛得察觉到后背一阵风,反手一架,拦住了背后突袭之人。

    那是个年轻娘子,拿着一只瓷碗就想往谢筝脑袋上砸,被谢筝挡住了,一脸懵懵。

    谢筝那点儿花拳绣腿,对付练家子是自取其辱,但欺负个娘子还是不在话下的。

    三下五除二,那只瓷碗最终砸在了娘子头上,血咕噜着往外冒。

    眼前血红一片,娘子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厥过去了。

    楚家动静如此之大,左右邻居都围了过来,一见里头状况,各个都愣住了。

    “阿渺丫头呢?”有个大娘问道,“哎呦这出人命啦!”

    谢筝捏着手中的破瓷碗,背后直冒冷汗,深吸了一口气,逼着自个儿静下来:“我和楚姑娘正说话呢,那两个黑衣的就砸门冲进来,快、快帮我把他们抓起来!”

    谢筝和松烟这两天出入过胡同,也有人瞧见过她和楚昱缈说话,听她一叫,几个汉子上前,帮着松烟和杨德兴抓人。

    趁着这个机会,谢筝钻进了里间。

    楚昱缈的双手被捆在床上,嘴里塞了布条,呜呜直哭。

    谢筝当机立断,一面拿瓷片割绳子,一面沉声叮嘱楚昱缈:“听好了,在家里跟你说话的是我,我带了两个人来的,我们说到一半,那贼人踹开了门,你躲进了里间,我们在外头打起来了。听见了没有?一个字都不能错!”

    姑娘家最最要紧的是清白名声。

    楚昱缈衣衫虽乱了,但好歹都穿着,可见还没受大罪过,但这事情她自个儿知道,谢筝知道,都是没有用的,一旦让人晓得她孤身被凶徒困住过,什么都完了。

    楚昱缈浑身都在抖,她脑海空白一片,只靠本能点头。

    亏得瓷片利索,绳子一断,谢筝拉着楚昱缈站起来,取出布条,替她整好衣衫,穷困姑娘家,头发梳得简单,稍稍理一理,还能糊弄过去。

    外间里,那两个歹人已经被制住。

    谢筝怕他们胡乱说话,找个两块布,一个一嘴巴塞得严严实实。

    松烟喘着气,咬牙切齿。

    刚刚他瞅见那娘子对谢姑娘下手的时候,他一口气差点就没上来,好在谢姑娘厉害,要不然,他哪有脸跟自家爷交代?

    松烟越想越恨,重重踹了歹人一脚,道:“感谢各位邻居相助,还请几位大哥再帮个忙,跟我将这两个混账押到衙门里。”

    杨德兴给他们一人塞了几个铜板,自然没有推诿的,高声应了。

第八十二章 比较

    谢筝见几个大娘往里间张望,忙道:“大娘,地上这个再不好也是个女的,不能叫大哥们来抬,还请你们搭把手,一道送去。”

    大娘们嘴上应了,眼睛还盯着帘子。

    谢筝走到帘子边,道:“楚姑娘,歹人都抓了,咱们人多,你别慌,出来吧。”

    布帘撩开了,楚昱缈摇摇晃晃走出来。

    大娘们见她衣衫挺齐整的,只是小脸惨白、吓破了胆,纷纷念了声“阿弥陀佛”。

    这阿渺丫头啊,平日里就是个胆小的,遇见这等事儿,哪能不吓哭呢,哎呀真是可怜呦。

    谢筝牵着楚昱缈的手,跟着前头众人出了胡同,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她重重捏住楚昱缈的手指,再叮嘱了一次:“到衙门里,还是这么说。”

    楚昱缈还懵得厉害,走路都靠谢筝架着,哆哆嗦嗦道:“知、知道了……”

    送谢筝来的轿子就候在胡同口,几个轿夫一见这架势,一时都愣住了。

    轿子还算宽敞,谢筝把楚昱缈塞进去,自个儿也钻了进去。

    两人挨得近,轿子微微晃着走,楚昱缈靠着谢筝,总算是一点一点踏实下来,憋在心头的惶恐有了宣泄的口子,哇得大哭出声。

    谢筝拍着楚昱缈的背,亦是后怕不已,要是她没有起念头来接楚昱缈去大堂,改明儿过来,怕是只能给楚昱缈收尸了。

    楚昱缈哭出来了,整个人清明了些,与谢筝说了经过。

    三个歹人敲门时,她正纳鞋垫子。

    那娘子唤她,说是家里蜡烛用光了,来借一根。

    娘子的声音与楚家隔壁的嫂子差不多,楚昱缈听岔了,以为是熟人,就应声开门了。

    门一开,再想关上就来不及了。

    两个大汉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拖进了里间,拿绳子捆住双手,又拿布条塞了嘴。

    楚昱缈吓得魂儿都飞了,这种状况下,她还能有什么好下场,用她的话说,真真恨不得一头撞死,也不受那等屈辱。

    万幸的是,那三人自个儿起了纠纷。

    那娘子是个虔婆,接了这桩买卖,就是为了把楚昱缈卖进楼子里赚银子的,叫两个大汉糟蹋了大姑娘,哪里还能卖得上价?

    大汉们不肯,楚昱缈长得水嫩白皙,不尝尝味道,多亏呐。

    偏那娘子是领头人,咬牙切齿地骂大汉,说这一看就烈性,回头自尽了,鸡飞蛋打,一个铜板都捞不着,唬得两个大汉都矮了一头。

    局势一时僵住了。

    恰恰在此刻,谢筝三人到了。

    只听楚昱缈磕磕绊绊地说,谢筝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亏得那娘子爱财,不肯舍下银子,若不然,他们就晚来一步了。

    “她说买卖,你知道是谁给她的买卖吗?”谢筝柔声问道。

    楚昱缈闻言,眼泪又簌簌往下掉,先是摇了摇头,末了又点头,抽着气,道:“还能是谁啊……”

    还能是谁,会恨不得毁了她。

    谢筝咬唇,没开解楚昱缈,与其劝,不如叫她哭个痛快。

    遭遇这种事,对姑娘家来说已经是天塌下来一般的恐惧了,更叫人绝望的,是背后之人的身份。

    那些女儿家的心思,有过的欢欣和倾慕,都像是一场笑话。

    血淋淋的笑话。

    仅存的那一丝丝的念想都覆灭了,只剩下恨。

    恨易仕源,更狠自己。

    楚昱缈咬紧牙关,她真真是识人不清,才会错把歹人当良人,她曾经想过的美满,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我、我怎么就……”楚昱缈的声音抖得厉害。

    谢筝握着她的手,道:“好在还来得及。”

    此刻看穿还来得及,楚昱杰虽蒙难,但嫌疑总能洗脱,楚昱缈是被骗,好歹没有多走一步越了界。

    他们两兄妹遇见易仕源,是一场劫难,却不是灭顶之灾。

    一行人到了衙门外头,与衙役打了声招呼,晓得陆毓衍已经到了,松烟一溜儿就往里头上跑。

    他顾不上打量其他状况,见陆毓衍站在堂外,赶忙上前,道:“爷,楚家糟了歹人。”

    陆毓衍的眸子倏然一紧,快步就往外头走,沉声道:“人呢?”

    松烟连忙跟上,他不晓得这句问的到底是什么人,干脆一股脑儿道:“阿黛姑娘没事儿,楚姑娘受了惊吓,那几个歹人都绑来了。”

    陆毓衍拧眉,匆匆走到衙门外头,见谢筝扶着楚昱缈从轿子上下来,的确没什么大碍的样子,这才略略松了口气。

    这小姑娘,最近怎么总遭罪啊。

    上个月好不容易逃出镇江,又在舍利殿里叫罗妇人勒住脖子,若不是小师父经过,命都要丢了。

    今日也是,从易府门口分开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

    一个不留心就出差池,看来还是该看紧些。

    衙役们接管了三个歹人,那娘子额头上的血看起来吓人,却不至于丢命,便一并抬了进去,又叫了个大夫来。

    谢筝抬头就看到了陆毓衍。

    那人背手站在顺天府的匾额下,桃花眼凝着她,满满都是关切。

    谢筝的呼吸紧了紧,与楚昱缈说了声,便走到陆毓衍身边,仰着头看他:“我没事。”

    陆毓衍问她:“没吓着?”

    凤眼清亮,视线却往边上飘了飘,谢筝闷闷道:“不算吓着……”

    事发时,一心只想帮助楚昱缈,根本顾不上害怕,等把歹人收拾了,己方人多,倒也安心,只这一路过来,听楚昱缈说经过,才后怕起来。

    替楚昱缈怕,却不是自己。

    可这会儿,见到陆毓衍,听他说话,谢筝突然就有些不确定了。

    如果说,此刻她渐渐平复的心情是“踏实”的话,那之前悬在半空中一般的又是什么?

    不安吗?害怕吗?

    没有比较,就无从知晓。

    谢筝垂下肩膀,想了想,道:“现在不怕了的。”

    若不是边上人多,陆毓衍想伸手揉一揉她的额头,他从谢筝的言语里读到了些许依赖,哪怕只有一丁点,也叫他心暖。

    不止是他想待她好,而是谢筝也在试着与他熟悉、接近。

    就如她会拽他的袖口一样。

    陆毓衍眉宇渐舒,道:“松烟没来得及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第八十三章 指认

    松烟站在一旁,起先也没留心陆毓衍与谢筝在说什么,猛得听到这么一句,不由瞪大了眼睛。

    那是他没来得及说吗?

    分明是他们爷没来得及听!

    哎,算了,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一面想,松烟一面默默地又往边上挪了两步。

    谢筝简单与陆毓衍说了来龙去脉:“楚姑娘名声要紧,等下堂审,我担心那几个歹人胡乱说话,叫邻居们传出去……”

    陆毓衍了然。

    市井流言,三姑六婆的嘴,比刀子还锋利。

    别说楚昱缈是个姑娘家,就算是个老婆子,都能被流言蜚语给刺伤。

    “松烟,”陆毓衍唤了声,吩咐道,“里头在审案子,暂时管不了歹人,叫邻居们都先回去,等到要问话的时候,再传他们。”

    在楚家时,松烟亲耳听见谢筝为楚昱缈开脱的,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掏了些铜板出来,松烟给大伙儿分了分,嘴上道:“今晚上辛苦了,尤其是几位大哥,亏得有你们帮忙,要不然我们两个人还真擒不住那歹人。

    还有大娘们,一路抬着人过来,辛苦辛苦。

    哎,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嘛!

    你们说说,我们姑娘与楚姑娘在屋里好好说话的,那歹人呐,突然就踹了门进来了,得亏我们兄弟拦了拦,又得了众位相助,不然就两个姑娘家,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邻居们本就是一片好意,又拿了不少铜板,纷纷应和。

    不少人是听见了撞门的动静的,听松烟这么一说,真以为是歹人硬闯,而不是松烟几个撞门救人,连声说那歹人可恶,连闯门的活计都做了。

    谢筝听见了,不由舒了一口气,拉着楚昱缈随着陆毓衍入了顺天府。

    大堂内亮堂如白日,堂外站着一少年人,半边身子隐在夜色之中,越发显得阴测测的。

    楚昱缈的身子僵住了。

    谢筝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少年正是易仕源。

    易仕源听见动静,转过头来一看,认出楚昱缈身影,整个脸都胀青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楚昱缈怎么可能出现在此地?

    她分明、分明该被虔婆卖进窑子里,他没得到的东西,就该毁去!

    他看到楚昱缈死死拽着谢筝的手,眼神再不是从前一般含情脉脉,而是愤恨,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又是陆毓衍坏了他的计划!

    易仕源咬牙切齿,再看沉稳如松的陆毓衍,恨不得手上有两把斧子,劈过去砍成柴烧成灰。

    “是、是我们东家爷,匕首是他给我的!”

    一声嘶哑惨叫在耳边炸开,惊得易仕源几乎跳了起来。

    被带到大堂上,挨了一通板子,一直咬着牙没把他供出去的姚小六突然屈服了。

    “混……”易仕源还没骂出声,惊堂木啪的一下,又把他的话都拍回了嗓子里。

    杨府尹瞪着圆眼睛,隔着整个大堂落在易仕源身上,冷冰冰道:“易监生,姚小六指证的东家爷,不会就是你吧?”

    夜风袭来,如冬日一般。

    冯四“畏罪自杀”一案,已经清清楚楚了,姚小六认下了他教唆郭从的罪名,冯王氏与郭从押入大牢。

    易仕源被“请”上了大堂,这一出才是今夜真正要审明白的案子。

    杨府尹不怕易主簿生事,但他多少要给段家一个交代,早使人请了苦主段立钧的几位叔伯到后堂,现在戏台开唱了,便把人都请到了大堂上。

    那一个个与段立钧有七八分相像的脸,让易仕源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他慌了。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时候,他没有怕,反而镇定极了,但被带上大堂,被姚小六指认,易仕源是真慌了。

    姚小六两眼无光,结结巴巴说着经过,易仕源几次想打断,都被杨府尹止住了。

    依姚小六的说法,他老早就看出了易仕源对段立钧是表面奉承,背后不满,段立钧死在河边,易仕源没半点伤心,反倒是挺高兴的。

    今日上午,易仕源回到铺子里时却很反常,拉长着脸,一进书房就关上了门。

    后窗开着一条缝,姚小六正好从窗外过,一眼瞧见易仕源立在桌边,手上拿着一把匕首,眼神可怖。

    易仕源发现了他,叫了他进去。

    姚小六嘴巴快,问了一句:“这匕首怎么没刀鞘啊?不会是捅了段公子的那一把吧?”

    话一出口,就知道遭了。

    易仕源阴沉沉说要找个替罪呀,牢里的楚昱杰不顶用了。

    姚小六一心为东家解难,就把郭从推了出来,他这个绿油油的表姐夫,正和那更夫家的娘子打得火热。

    世上正是有这般巧合之事,姚小六奉命带着匕首去蛊惑了郭从,把杀人的罪名推到了更夫冯四身上。

    易仕源堵不住姚小六的嘴,只能应着头皮替自己开脱:“这个刁奴胡说八道!他自己杀人,还妄图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来。杨大人,这样的刁奴,留他何用?”

    谢筝站在堂外听着,突然就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她转眸看身边的楚昱缈,后者水一样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悲伤。

    似是察觉到了谢筝的目光,楚昱缈垂着眼帘,道:“快三年了,我认识他快三年了,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个模样。”

    凶狠的、暴戾的,哪里还是那个温文儒雅的读书郎?

    一霎那间,留在脑海里的那些印象都碎了,仿若这三年的相识都是假的一般。

    于她是真,而于易仕源,一开始就是假的。

    易仕源还想狡辩,想寻一丝生机,他急切地想要把自身罪名洗刷干净,至于段家信不信、他老子能不能在官场混下去,那都是之后再考虑的事情了。

    “我没有要害段兄的意思,我跟他素来和睦,我做什么要杀他!”易仕源念着,似是要说服自己一般又重重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我不用害他!”

    话音一落,易仕源看到了站在堂外的陆毓衍,那双桃花眼上挑,落在高悬着的匾额上,神色肃穆。

    易仕源怔住了。

    他没有机会了啊,从姚小六开口时起,就没机会了。

    不,从最初被陆毓衍看穿时,就已经输了。

    再不认,还能如何?

第八十四章 认罪

    等楚昱缈跟他对薄公堂?等那几个去抓楚昱缈的人再把他的罪状陈述一遍?等秦骏院子里养的瘦马家丁指认那夜杀人的是他?

    这一切还有什么意思!

    易仕源双唇动了动,整个身子瘫了下去,坐到在青石板地砖上:“是我,是我杀了段立钧,妄图嫁祸给楚昱杰,都是我做的……”

    突如其来的改口让谢筝格外讶异,易仕源是局势不利,但只凭姚小六的供词,要治他杀人之罪还是不够充分的,谢筝原以为易仕源会坚持到杨府尹提审那三人歹人,不料,易仕源自己先认输了。

    她轻手轻脚走到陆毓衍边上,低声道:“怎么他一看你就认罪了?来顺天府时,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陆毓衍看了眼谢筝,望着大堂道:“我告诉他,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凶手是他,让他别挣扎了,赶在姚小六供出他之前早些认罪,也算是投案自首。可惜,他不听我的,这会儿认罪,迟了。”

    谢筝摸了摸鼻尖。

    投案自首,陆毓衍还真敢说。

    这一步步走来,果真就像陆毓衍最初说的那样,吓唬吓唬易仕源。

    易仕源被陆毓衍真真假假的话弄得晕头转向,出了昏招,把姚小六牵扯进了这案子之中。

    若不是姚小六指证他,易仕源连堂审都不用来。

    他是自个儿将自个儿架在了全然不利的位置上。

    易仕源要是知道了实情,血都要怄出来了。

    话说回来,衙门里问话,向来都是虚虚实实,易仕源这等不经事的脾气,妄想蒙混过关,也是痴人说梦了。

    易仕源说着犯案的过程,主簿奋笔疾书,一一记录。

    事情原委,与陆毓衍和谢筝之前猜测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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