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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说到此处突然停了下来,猛地一拍大腿,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只见她乐不可支地向大家问道。
你们猜猜是谁?
王喜民心中那个气,心说你还卖什么关子,就赶快说下去得了,所以他怒视道。
废话,我们要是能够猜得到,谁***还听你在这儿扯蛋,你要说便说,不说我们没闲工夫搭理你。
王喜民虽然这样说,但听卢兴旺被免了职,多少心中也有点期待。
大娘似乎是高兴不得了,根本不在乎王喜民的怒斥,她接着刚才的话说道。
这人啊,你们昨天就见过了,他就是那个姜主任,就是我大侄子胡强的那个朋友。当时我见他也不是外人,就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我以为这事儿一定挺难办的,可人家姜主任却满口答应了,打着包票说村长一定就是咱家的了。
王喜民听到这里吧嗒吧嗒嘴里面的滋味,心中有些窃喜,但又有点不敢相信,他担忧地说道。
那个姜主任,能那么好心?昨天晚上吃了那么一顿饭,就能帮咱们办这么大的一件事儿,我看不见得吧。咱们村相当村长的人,可没少往镇上领导家里面送东西,都没见他们能够当上村长。
大娘嘿嘿一笑,骂道。
瞅瞅你那个熊样,真是没出息。人家要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还不惜着来吃你那顿破饭,人家姜主任还不是看在咱们大侄子胡强的面子上,不然谁能帮你办这么大的事儿,你还真地以为自己是文曲星转世投胎怎地,谁都上杆子来巴结你。
王喜民听得大娘说得不像是假的,乐得也从炕上跳了下来,在屋里面连转了几个圈,嘴里面念叨着。
这是真的?这是真的?我要当村长了,哈哈。
胡强真有点担心他跟那个范进中举的时候一样,来个失心疯什么的,估计这个年代不好找什么屠夫之类的人,但观察了会儿,见他总算平静下来又重新坐了回去,正才安心了许多,看来他还并没有失去理智。
但是,此刻的王喜民却是喜上眉梢,新郎父亲也向他表示恭喜,毕竟人家是从农民,纵身一跃到了另外一个阶层。同时,新郎父亲也特别注意了一下李秀琴身旁的那个半大孩子,他猜不透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能够认识镇政府的工作人员。
胡强似乎是读懂了他的心思,只是朝着他神秘地微微一笑,让对方猜不透自己,这样才能够将主动权留在己方,不然的话岂不是被人吃定了。
新郎父亲又和王喜民稍微谈了片刻,而后就匆匆地离去,他是骑着摩托车来的,从这交通工具上就能够看得出,新郎家的家境要比王家好上不少,但是现在王家突然升了一格,王喜民成了一村之长,那影响力自然是不同一般的。
送走了新郎父亲,王喜民就不住地向胡国富道谢,说什么生了个好儿子之类的话。被人夸的感觉必定是飘飘然的,胡国富在单位的时候被领导指挥得跟个孙子似地,难得来到乡下能够受到这种待遇。
对了,你怎么没把姜主任请到家里面来坐坐,起码要吃个中午饭什么的,好感谢感谢人家啊。
大娘不屑一顾地忘了王喜民一眼,笑着说道。
人家镇上领导来了,那些个旁村的几个村长,早就把人请去吃饭了,哪还轮得到咱们开口,再说咱家现在也没什么好东西,要请你也得弄点能下口的,就那小母鸡和鸡蛋,姜主任还不是天天吃,早就腻歪了。
王喜民点了点头,觉得说得也挺有道理,他想了片刻,眼睛突然一亮,笑着说道。
对了,孩儿他娘,村西头不是有一家要卖狗吗?咱们把它买回来杀了,咱们弄个狗肉火锅,那城里面我看不也都有这种馆子,那门口停得车都排满了,都是那些政府当官的车,保证那姜主任喜欢吃。
没想到你人还真开窍了,这次真的大出血了,以前让你买盒化妆品都不舍得给我花钱买,现在出钱买起狗来了。你看看,这人当了官之后,想法是与众不同了。
大娘连骂带损地批斗了一番,可她依旧还是同意了王喜民的说法,立即就穿上了衣服,准备到村西头卖狗那家去先打个招呼,先把狗留下付点订金。王喜民乐呵呵地翻箱倒柜地找着钱,最后拿出一叠用红绸子捆着的崭新百元大钞,颤颤巍巍地交给了大娘,看样子他还有点舍不得。
这可是亲家送来了聘礼,你可省着点花。
大娘嫌他磨磨唧唧的,一把就将钱抢了过来,又埋汰了王喜民几句,就往外面走去,可路过胡强身边的时候,她似乎突然记起来一件事。
哎呀,差点把姜主任交代的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大娘先是自然自语地说着,而后冲着胡强说道。
胡强,你那个朋友,姜主任,让我转告你,说什么餐馆的事情解决了,你可以让你那朋友重新开张了,不过要象征性地交点罚款。
胡强听闻此话又一块大石头落地,拖了一个月有余,害的自己身受重伤,到头来总算没白忙活。
呵呵,那真是太好了,谢谢大娘告诉我这个消息。
大娘笑了一笑道。
哈哈,这有什么,只不过是传了个话,再说你那朋友姜主任帮了这么大的忙。不过,我这大侄子朋友可够多的,还有开餐馆的朋友,真挺了不起的,我们村有好几个小姑娘想去城里面去端盘子的,正愁没门路呢,你看你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胡强心说这点小事自然美问题,所以他立即答应了下来。
这个没问题,我朋友那餐馆也正缺人手呢,只不过一开始的时候,工资要比较低一点。
看来大娘是将所有的筹码都压在胡强身上了,大有如果那些人拿不到工资的时候,就去找他亲自算账的意思。
低点没事儿,能赚钱就成。
彻底敲定了此事之后,大娘才风风火火地离开,并且答应下午有时间带着胡强去那几个有意思到城里打工的家里面瞧瞧人。因为餐饮业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进去服务的,如果那餐馆里面的服务员都是芙蓉姐姐面相的话,估计没有几个会有食欲到那里用餐,况且胡强在餐馆上面似乎还另有文章想做。
接下来的似乎就没什么大事发生,闲聊过后就是吃饭,而后一如既往地太阳落下,人们依序进入梦乡,可是等到胡强正是熟睡的时候,他却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吵醒了,等见到大人们都慌慌张张地穿上了衣服,这才觉得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问之下,才明白迎亲的车队要到了。
胡强迷迷糊糊地被折腾了起来,跟着几个二丫头还有邻院孙寡妇家的两个孩子,四处贴着喜气洋洋的红色大喜字,而大丫头则老老实实地坐在炕上,让那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发型师盘着新娘发,钟彤彤在旁边一个劲儿地羡慕帮着忙东忙西。
后来,又来了不少旁村的亲戚,有胡强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反正都是来凑吃助阵的,他们也多少帮了点忙,将本就不大的一个小院挤得满满的。等胡强将一切大人们交待完的任务都做好,人差点没累得瘫了。
哎,我可还是病人啊!!~!
..
第三十五章 【仇敌见面】
才安安稳稳地找了个木制的长条凳子坐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面金鼓齐鸣,屋里面的人互相推搡着都往外面跑去,有个老大娘更争先恐后地端着个水盆,几个箭步闪过人群抢出去,以她那矫健的步伐,大概修习过逍遥派的凌波微步。
人呼啦一下子满了,现在又突然都走了,整个屋子显得空荡荡的,探头往外一瞧,看大家由王喜民引领着都在小院门口等着,想必是接新娘子的车队快到了。
看父亲胡国富笑呵呵地叼着烟,站在门前那块大石头上,手中擎着用院子里杨树上折下来的枝子,上面挂着一卦足有一千响的鞭炮,几个小孩蹦蹦跳跳地在他旁边围着跑来跑去,他也愣是没有生气将小孩轰走,就知道他现在十分的高兴。
再看母亲李秀琴正与几个亲戚在旁叽叽喳喳地聊个不停,脸上也是堆满了喜气的笑容,她手里也捧了一些东西,大概是新娘子常用的衣物之类的,由于她个头相较矮了一些,所以总是翘着脚,望向村头的公路。
这村子本就不大,有个大小事情不用一个小时就都知道了,反正都已经入了冬,没有什么农活可干,躲在家里不是打老婆孩子,就是出去摔牌玩麻将,不过一有人家办婚礼,他们就都放弃了这些活动,安安分分地等着抽几根喜烟,吃几块喜糖。所以,老早的时候就站在各自家门口看着,等到迎亲的车队一来就上去给主人家道喜。
今天外面的天气还算比较好,就是东北风比较硬,把大家的小脸都吹得通红,几个小女孩更是冷得抱在了一起,那些个请来打鼓吹唢呐的,也不得不将手缩回袖口中暖和暖和。胡强才用手掌在窗户上暖出来的一个空间,不到几秒钟就又结成了冰。
正在大家等得都心焦的时候,远处的村头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所有的目光中又立即满怀了期待,胡强以为会是什么名牌的车打头阵,可那车标一出现就让人大跌眼镜,竟然只是一辆普普通通的丰田花冠。不过再仔细想一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这个年代里面能够私人购车的少之又少,能够开得起这种车的也是国内先富起来的那批人。
车队的规模总得来说不算太大,只有前面两辆车还算能够入眼,那辆丰田花冠自然不便细说,好歹也是系出名门。而第二辆也在这个年代独领风骚有几年,就是上海大众公司出产的桑塔纳2000,如果经典的车型在此刻见到,又小小地勾起了胡强当初的一点回忆。
但是,其余的那些辆车,在胡强看来有和没有,也没有多大的差别,竟然是清一色的吉普车,就是那种九十年代常用来下乡的车,俗称2020,就是这种车,那里面的司机也一个个都是*哄哄的,嘴里叼个小烟看谁都不顺眼。
见迎亲的车队来了,王喜民高兴地跳到了石头上,帮着胡国富去点鞭炮,可他手里面的火柴才划着了,小风一吹就吹灭了,连试了几次都是如此,胡国富见火柴不能用,就把打火机拿了出来,可也依旧不点不着。
胡强在屋里面看那两个大人急得都快跳起来了,暗说这两个活了四十多年的人,怎么脑袋都这么笨,眼看着那车队就快停下来了,鞭炮还没点着那成何体统,所以胡强坐不住地站了起来,慌慌张张地向正在给大丫头梳着头的大娘问道。
大娘,家里面有给佛爷菩萨上供用的香吗?
大娘正在因为女儿要出嫁了,而在那边摸着眼泪,突然间胡强跑过来问自己哪里有香,她先是愣了片刻,才向供桌的那个方向指了一指,心说难道城里的人结婚还有给仙人上柱香的习俗。
时间紧迫得很,胡强也顾不得大娘在内屋里三个女人的眼神,他忙过去把抽屉拉开,果然里面躺着一捆香,他随意地在中间抓了一把,就跑到厨房的灶台旁,将手里的香往里面一送,等鼻子闻到香的味道了,忙抽了出来推门就往外跑。
由于现在大家都在迎接着车队,所以院子里面显得特别拥挤,胡强也顾不得什么礼让了,手拿着香冲着前面大喊道。
快闪开,快闪开了,香来了,烫到可别怨我。
院子里面的亲友大概也没听清楚胡强说的什么,可等被他撞倒了几个人的时候,大家才纷纷闪到两旁,都用那能够杀人的目光紧紧地瞪着那个不知道礼貌的小子,心想倒是要看看这是谁家的孩子,如此的没有教养。
胡强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事情,自己已经警告过了,你们当做耳旁风,所以他大刀阔斧地冲到了院子外面,一跃身形就跳上了胡国富和王喜民站在的石头上。胡国富似乎刚才注意到了胡强冲过来的表现,他先是很不悦地瞪了胡强一眼。
你这是干什么,怎么横冲直撞地就出来了,你不知道这里有许多人都是你的长辈吗?
胡强还是比较孝顺的,不敢和父亲胡国富顶嘴,将头垂了下来,目光避免与其接触,因为与长辈说话跟他们对视,那是对他们的不尊重,毕竟表现得很是谦恭的态度,无论批评你是对是错。
王喜民见被惹火了的胡国富喝斥胡强,他心里面知道胡国富是由于这么久没点着鞭炮冒出来的火气,所以拦在中间做起和事老解劝道。
这孩子也可能是有急事,国富兄弟就别怪他了。
胡强见王喜民替自己说话了,忙冲着父亲胡国富笑了笑,然后亲手把香递了过去道。
爸,这么大风,你们根本点不着鞭炮的,用这个就可以了。
王喜民见到了胡强递过来的东西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埋怨道。
哎呀,你看我这个老糊涂,把这个东西给忘了,你看还是多亏了大侄子了,来大家都往后闪闪,小心鞭炮别蹦到你眼睛上。
言罢,王喜民把人群都轰到一边,胡国富手中拿着香小心翼翼地点着了鞭炮,那股烟硝味道立刻弥漫在空气当中,每个人都捂着耳朵眯着眼睛看着鞭炮渐渐地成为一地的红色纸屑。
与此同时的是车队也到了门前,婚车缓缓地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个还算帅气的小伙子,西装革履扎着条红色绣着花边的领带,其身后跟着两个年纪相仿的一男一女,也都穿着正装胸前配着红花,想必就是婚礼必备的伴郎伴娘。
只可惜的是,那伴郎长得比新郎还要寒碜,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让这么一个人来当伴郎,想必是为了凸显出新郎的帅气。再瞧那身边的伴娘,与那伴郎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始终洋溢着那股青春洋溢的气息。
可是,胡强看着那个伴娘,总是感觉有些眼熟,就是一时半刻想不出来到底在何处见过,现在人家正来迎亲,也不好过去直接问对方的性命,只好记下来等吃饭的时候,再寻找机会了。
这三人一出现,就被众星捧月般护送进了院子。王喜民见状忙推了推他身旁的胡强。
胡强,快进屋去把门关上,先别让他们进,等他们拿钱了你再给他们开。
胡强点了点头,飞快地冲了出去,他知道这是王喜民给自己好处,北方人结婚是有这么一个风俗,每过一道门都要经过对方家属的同意,但基本上就是多要点红包之类的,要是男方大方一点的话也能得到不少的一笔。
要换了以前的话,胡强绝对不会去凑这个热闹,因为他根本就不缺那个钱,现在却是不同了,他的脑子里面已经构思策划了好几个项目,可是都苦于没有能够使用的资金供自己运转,现在突然有了这么一个弄钱的好时候,那还不立即如狼似虎地冲上去。
让新郎看见到老婆进不去的情形,简直是太好玩了,胡强跟着几个年轻人堵着门,说什么也不打开,就算大丫头说清也没人动地方。那跟着新郎一起来的伴郎可能是早就预防了这件事情的发生,于是敲了敲门上的玻璃,挥了挥手里面的东西,那意思是给你们东西就把门打开。
胡强抬头瞧了瞧那家伙手里的东西,竟然还是德芙巧克力,看来这些家伙为了过这关把老婆娶到手,没少浪费脑细胞和钞票。胡强身旁的那几个年轻人见有巧克力,都笑呵呵地让开了等着领巧克力吃。可胡强却依然挡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心说未免太小看人了,几块巧克力就想打发老子,你以为我是要饭的。
伴郎已经事情办妥就上来推门,可立即就被胡强强大的力道顶了回来,差点没将他震得跌坐在地上,幸亏身后面的人比较多才把他扶住。伴娘见他出了糗,捂着嘴在旁透着乐,那伴郎脸色难看极了,怒气冲冲地对胡强喊道。
哎!把门打开,不是都答应给你东西了吗?
胡强嘿嘿一阵坏笑,半调侃半威胁地说道。
我不喜欢吃巧克力,吃多了容易发胖,你还是来点实际的吧,不然你们今天看来难以过得去这道门。
伴郎脸都被气得青了,只见他招呼身后的几个哥们,指着胡强顶着的那道门说道。
哥几个把给撞开,弄坏了咱们再给安个新的,不信就过不去。
新郎听伴郎要撞门,忙交代了几句道。
高阳,可别把那孩子弄伤了,不然我可没法跟我老丈人交代。
伴郎胸有成竹地拍了拍新郎的肩膀,一脸地阴险道。
放心吧哥们儿,我手上一定留着点轻重呢!能像那么往死里弄嘛。
高阳?
胡强听见这个名字突然全身一阵颤抖,难怪这小子一出现就感觉如此的不顺眼,原来找了这么久的他,在这个农村地方给自己遇见了,只是不知道他和新郎有什么关系,万一他们都同时一丘之貉,还真不能让大丫头嫁给这种家伙。
胡强恶狠狠地瞪了高阳一眼,心中燃起了积攒了十多年的怒火,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