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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画妖-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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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我在陪左红莲旅游,甚至有一次就在广西桂林,但无论我在哪彭叮也能联系到。她有我父母家的座机,能联系到他们就能联系到妞妞,妞妞知道她的处境后就会有齐健或者彭海庭过来帮她。

但她没有这么做,骄傲如孔雀自然不会轻易低下头颅,她认为向我求助是服软的事,尤其是她结婚后更不愿意让我知道她的痛苦处境。

可除了我,她能相信的人也只有矮男人,那时候两人的关系还不错,新婚燕尔的浪漫还没消失。女帅土划。

她对他说了,他反而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彭叮找不出借口,只好坦白了在家里安针孔摄像头的事。

矮男人微微一怔,随即幽幽叹息,他点上烟用一种很疲惫的神态对彭叮说了实话。

“叮叮,我们这里有个求子的风俗就是拜床头婆婆,但一般的拜法肯定不行。幸好我们村的神婆很灵,她做出来的床头婆像有特殊的魔力可以送子,所以我妈去求了一个,用你的经血浇在上面也是神婆教的方法,担心你反感这才一直瞒着你。”

严格来说这样做法并不算过分,虽然变态了些,可许多迷信的土方子都挺变态,老人家抱孙子心切可以理解,更何况婆婆担心儿媳反感,不嫌污秽的亲自做这事,说清了缘由之后也就可以解开误会。

彭叮自然不信这一套迷信,但入乡随俗的观念再加上孤苦无依的处境,她除了接受再无其它选择,而矮男人叫母亲过来说清楚之后,老太婆抹了一番眼泪,彭叮还暗自恼怒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让婆家劳神。主动将这活接了过来。

记得上学时有个什么染色体的理论就解释过,生不出孩子并不一定是女人的问题,生男生女决定于男人,可大家都被封建思维荼毒了这么久,作为女人还是有些内疚,明知道与自己无关依然怪自己没能替婆家传宗接代。

所以彭叮那时就想,我主动帮你们浇血,要是还生不出来就不能怪我了吧?

想法是好的,她也憧憬着以后的生活,可惜事情总没那么简单。

地里冒出一块金子,向下挖掘个几十米说不定能找到一座金矿,海里的冰山露在水面上的也只有一角,许多问题暴露出来后应该以防微杜渐的心态去遏制,彭叮这一次顺从了他们。三个月后,这家人愚昧的一面就如大海骤然消失后露出的冰山,大到彭叮无法面对。

心里期望他们的方法有用,彭叮对床头婆的关注多了起来,每夜被盯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尤其是造小孩的时候,她甚至能感觉那种目光带着艳羡,企盼,嫉妒。

感觉越发厚重,彭叮的心里毛毛的,即便矮男人威猛如一头大象她也无法欢喜,终于在三个月后她被这种无形的压力折磨的筋疲力竭,趁家里没人。给床头婆婆洗了个澡。

她对床头婆寄予期望也不是没有根据,从床头婆被送来至洗澡时已经渡过四个月,月月淋血,虽然每月就那么几天还不是二十四小时不停的流,可每月的量也够成年人洗把脸了。

这么多血淋在床头婆身上没有一点反应,依旧是黑黝黝,带着棕色的木纹,那些血好像都被吸收了一般,这样神异的小木头人,应该有些本事。

彭叮认为这床头婆再不济也有喝血的本事,既然能喝就说明它有生命,那窥视她的也许就是床头婆,而血则是床头婆的维持生命的食物。

彭叮要给她浇水,把它肚子里的血洗出来自然会死掉,也就不会再监视她。

水龙头下哗哗的沐浴,彭叮感觉那米粒般大小的眼睛好像射出一股戏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床头婆的嘴角也有微微翘起,摆出嘲讽笑容的意思,这一切都是她的感觉,其实床头婆还是原本的模样。

被心中的魔威吓,彭叮更要灭了床头婆,光用水淋还不够,拿了鞋刷子开始刷,还沾了洗衣粉。

清水从床头婆头顶流到脚下后就变成血水,彭叮虽然害怕却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她就一直刷呀刷,刷了快一个小时,血水没有变淡的趋势。

“正常人的血很粘稠,那天流下来的虽然不是纯血,可看上去也很红,照那个速度流上一小时都够小孩子游泳了,但给人的感觉就是还有好多血要流一样。”彭叮的脑袋靠在我怀里,喃喃地说。

一个小时不够就两个小时,最后从早上八点半一直刷到十一点半,彭叮感觉双手都要被水泡化了,可床头婆的血液依然没有流尽,她感到有些害怕,再加上还要做午饭就没有继续,用卫生纸擦干了就放回原位。

入夜,矮男人回来,闲聊几句就开始睡觉,彭叮忽然觉得被窥视的念头弱了许多,她认为白天的施为奏效,决定明天继续。

可未来的一周生意忙碌,彭叮没时间给床头婆洗澡,眼看着第七天傍晚准备回家,一辆拉货的大车忽然冲进了矮男人家的水产铺子。

这一车是他家进的货,已经付了钱,铺子里的货物也是收了钱准备出售的,一场车祸导致矮男人家的生意血本无归,他还被货架砸断了一条腿。

入院治疗,彭叮一直陪床,矮男人的母亲哭哭啼啼一番后居然回了柳州老家的小村,说是要给儿子祈福。

老太婆走了两天,归来时满脸阴霾,什么也不说却对彭叮冷若冰霜,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矮男人出院,生意失败让他心蒙了一层阴影,回家后还在思考卖了房子和车子能不能赔偿损失时,老太婆忽然发难,尖声质问彭叮对床头婆做了什么手脚。

彭叮也不傻,当然不会实话实说,可老太婆自顾自的告诉矮男人,她回老家后去见神婆祈福,可神婆却不见她,在院子里跪了两个多小时,神婆才现身说这是报应,有人毁了床头婆,大仙发怒就降下灾难。

老太婆是个迷信的人,对这种说法深信不疑,她没有解释反而立刻问谁对大仙不敬,神婆神神叨叨的跳舞唱歌,最后给了结论:大仙说是你家媳妇做的。

矮男人听后便怒视彭叮,彭叮脸色惨白,只好嗫嚅着将一切说了,却没想到以前还很温柔的矮男人变成暴怒的野狗,伤势还没痊愈不能追着彭叮打,但他手里有根拐杖,劈头盖脸的来了一顿野狗滚法。

矮男人的母亲冷眼旁观,并未劝阻。

这一场家暴让彭叮肝肠寸断,远嫁他乡却得到这样的待遇,万念俱灰之下连死的心都有了,萎靡在地上喊出离婚两个字。

老太婆却冷冷的说:“害了我家还想走?我已经求神婆帮忙,床头婆婆就附在你身上,不给我家生个儿子出来,你就等着死吧。”

第二百八十一章两年酸楚2

彭叮并不知道具体的术法是怎样,自那以后她被矮男人关在小屋子里,十天是一个周期,不同房就会浑身难受。时而如火烤,时而如冰冻,而这种感觉并不是每十天爆发一次,是一天比一天重,如果她不想受折磨,就得夜夜陪他睡觉。

最开始彭叮有了离婚的念头后拼死挣扎,宁可被锁在小黑屋也不上床,最长的一次抗了十天,她趁机会偷了钱和身份证逃跑,可第六天就被刀割一般的疼痛折磨的昏死在路边,又被人按着身份证的地址送回了家。

她明白自己已经陷入无法自拔的泥潭,矮男人和老太婆又说了许多恐吓的话,彭叮只好认命,随着他们变卖家产后定居在港桥村。还开了一间小饭店讨生活。

彭叮顶着老板娘的名头却干着服务员的活,为了摆脱苦楚,她用了许多办法,无论是自杀威胁,还是软语相求,都得不到这家人的怜悯,她本想真的自杀一了百了,可老太婆不知怎地忽然对她说:你可以死,死了的下场更惨,我会求神婆把你装进雕像里用火烧。

当一个人克服了死亡的恐惧却发现死亡也无法得到救赎,此时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将灵魂献给虚无的信仰,另一种是彻底失去灵魂,变成一副行尸走肉。

彭叮选择了第二种,她如木偶。被这家人操纵。

可男人喜欢的是女人而不是女木偶人,彭叮在床上如同死鱼一般不会动弹,很快就让矮男人对她失去兴趣,与饭店里的一个女服务员打得火热,渐渐摸到了床上。

至于彭叮,她就是个干活的机器,只要不让她死了就好。

而彭叮也无所谓,没人搭理真是再好不过的结局,干完活就过自己的小日子,安逸的很。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那矮男人的良心没有完全泯灭,彭叮的认命被他视为温顺,渐渐又对她稍好一些,明面上依旧是老板娘。

野火烧不尽,板蓝根又生,日子久了。阳光雨露又滋润了枯死的心,彭叮不再像以前那般一言不发,有时还说几句话,那矮男人甚至还同意给她买个电脑解闷,而彭叮上了几天网就与我一样,萌生了查资料的念头。

她与我不同,我只是查资料,可她查完了还要找人帮忙,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大师,大师胡诌一番理论,说气运旺了就会百鬼不侵,而纹身就有这种效果。

纹身确实有效,就连爷爷都对我说过,但也要看纹的图案是否与八字匹配。乞丐命的人纹个五爪金龙,那就只能坐等领便当了。

正儿八经的纹身师傅很厉害,绝不是现在的门面里拿个机器刻来刻去,他们不但会手绘,还会一种很奇特的九柱算命法,更要在开工前祭拜祖师爷。

就拿算命来举个例子,有人做梦梦到奔流的河,一般的算命老头一听河水便说水通财,这是要发财的吉兆,殊不知水与水也有不同,是远眺见河还是站在河边,那河不知名还是黄河,河里是否有鲤鱼飞跃等等。不同的梦境有不同的征兆,正经纹身师秘传的九柱算命可以算出一人究竟适合什么样的图案,若是找一个没本事的师父纹,说不定会招灾惹祸,除非像韩城那样纹个哆啦a梦,包子手蓝猫倒是不会害人。

彭叮就找了一个二百五大师,听到关二爷能辟邪就去纹上,结果当天夜里梦见小时候看过的央视版三国演义,关羽败走麦城那一段,二爷就在她梦中被砍了脑袋,第二天起床后,肩膀上的二爷红脸就变成老太太脸。

有了这样的经历,彭叮彻底放弃抵抗,任劳任怨等着死去的那一天,甚至都没想过有机会获救。

人心都是肉长的,矮男人见她越来越温顺,对她的态度也渐渐好起来,彭叮的日子比以前舒服了许多,就这样眨眼间过了两年,我来了。女帅役血。

见到我后她初时欢喜随即就变得心情复杂,与矮男人说偶遇老同学,矮男人反而问她:所以呢?

彭叮自嘲的笑着:没什么,就是告你一声。

矮男人也有些心疼,告诉她:这样吧,给你的同学打个八折。

之后的事就是那样,我拉着彭叮一起吃饭,矮男人虽然不满却也没有阻拦,一来是陪老同学吃饭合情合理,再一个,我估计也是担心惹麻烦,彭叮没亲人才能任他欺负,若是被我知道了,说不定会报警。

吃完饭彭叮不要我的钱,可矮男人问她是否结账,彭叮却说:回家后我把钱给你。

这一下惹急了矮男人,上去就是两个嘴巴子,他说彭叮吃他的喝他的,现在还要拿他的钱养别的男人,既然她有钱,以后就不给发工资了。

彭叮早就心灰意冷,并没有争辩而是拿起扫把收拾,矮男人瞧不惯她毫不在乎的样子,当着服务员的面打老婆,直到打断了木棍。

也没打几下,那木棍打了她多半年,已经处于断裂的边缘。

听彭叮诉完苦水,我心里很不好受,像轻抚就伤痕一样酸溜溜的。

单从外表来说,她虽然不如方盈盈画堂春小锁这些妖孽般的女人,可也是十分美丽的,哪怕给有钱人当情人,也是含在嘴里怕化,顶在头上怕风刮的宝贝,她与矮男人在一起,说是委身下嫁也不为过,要是为了钱,完全可以当小蜜,还不是觉得矮男人忠厚又喜欢自己,跟他结婚不受委屈?

可谁能想到受的凄苦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连鬼也来欺负了。

“彭叮你放心,这事我给你摆平,他们家怎么欺负你,我十倍还给他们。”

“然后呢?”彭叮抬头看我,眼中全是迷惘。

微滞一下,我明白她的意思,却不得不说:“然后你去海南吧,我已经和妞妞结婚了。”

“我不在意。”

“可我的情况有点特殊,以后你就知道了。”彭叮现在就是快要溺死的人,原本都认命了却忽然发现我这根救命稻草,见到唯一也是最后的希望,自然说什么也要抓紧,昨天夜里喝醉后还一直问我带不带她走,可我说与妞妞结婚了便不再纠缠,可是现在,她连最后的自尊都抛弃。

和画堂春挺像的,稍微处理不妥当就会变成疯子,一如当年画堂春的话:你给了我希望又亲手毁去希望,那我只好和你同归于尽!

有时候救人也能把自己搭进去。

“放心吧,我会把你安排好的,只要我还活着就没人能欺负你。”安抚几句,我不敢等她说话,赶忙说道:“当前要做的事是找到那个神婆,先把床头婆婆解决了,否则你会越来越难受,至于报仇的事以后再说,总之不会让他们家好过。”

彭叮说:“其实昨天夜里我睡得很安稳,好像在你身边就像是脱离了地狱,方航,这是老天爷安排的,如不你带我远走高飞吧。”

老天爷?他也就是吃闲饭的货!可彭叮的话让我猜出一些原因:“上次你和他同床是什么时候?”

顿时,她的脸红如滴血,发出蚊子扇翅般的小声:“八天以前。”

“哦,这样说来昨天夜里你本该是很疼,可在我身边就没有感觉了。”

“对,所以你一定是上帝派来救我的,方航,带我走吧。”

“上帝?那更是个吃闲饭的,都把自己钉在十字架上了能有什么本事,你还不如说三清或者如来佛呢!”将她转过去我将文胸的扣带系好,这样亲密的接触让我一阵心猿意马:“我知道为什么了,咱们先离开,你知道那个神婆在哪里么?”

“在他们老家柳州,名叫东鹤村,我只在结婚的时候去过一次,坐火车得五个小时。”

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下位置,看到周边的几个地名让我心里有些忐忑,广西的少数民族真多,单一个柳州附近就是苗族,瑶族,侗族,布依族,怪不得那神婆给的床头婆有如此神效,指不定是哪座大山里走出来的邪门老妇。

第二百八十二章闭上眼用心看

床头婆应该与道家的傀儡娃娃或者替命草人差不多,都是驱动阴魂或者冥冥之中咒算之类的小术,也有可能就如蛊虫一样藏在彭叮体内,我身上阳气重命火旺。在彭叮身边时那些东西便不敢出来作乱,如果把床头婆毁去应该就会平安,毁去并不是砸了木偶人,而要将那阴魂或者与她命相连的咒法解开。

道士做法要捻诀念咒,少数民族应该也差不多,我不一定能解得开床头婆,最基本的,他们的话就不会说,看来要找个帮手。

问陈瞎子!

拨通陆薄的电话,他在外面办事,不过他说陈瞎子已经到了海南,想等我回去给个惊喜就没有通知,我松了口气,又给方盈盈打过去。接电话的却是陈瞎子:“小方航,你还不过来?”

“忙啊,脱不开身,要不您老来找我吧!”

“不行,那我多没面子,青帮长老,你以为是开玩笑?”

“别介,我是真有事,您要是方便就跑一圈,把盈盈和小锁带上,我这遇到点麻烦,您知道床头婆么?”

“略有耳闻,你被缠上了?”

“差不多吧,搞这些事的神婆是柳州人,您是否知道柳州那里”

“有鬼市。”陈瞎子说的高深莫测:“懂了。我们现在过去,还有你说的那个什么电脑鬼,小陆托人弄来了他的尸体,这事有些麻烦,他父亲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病入膏肓对这个小儿子爱极了,小陆想做个顺水人情,你觉得呢?”

我问道:“怎么做?让鬼和他父亲见一面?”

“不是,只是告诉他这件事而已,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把他从那机器盒子里弄出来。”

“随便吧,反正这的事完了我也得处理他。”

与陈瞎子约好见面地点就听见彭叮的肚子咕咕直叫,我带她去吃早饭,想了一下又去商场买了一身运动服,将她打扮的光鲜亮丽后,去银行取钱,大疯狗终于做了件好事。看到卡里一连串的数字,心中别提多自豪了。

再次来到矮男人开的饭店,彭叮由不得畏惧起来,小声劝我好几次离开,我却认为这事必须得说清楚,强行拖着她打碎了饭店的玻璃门,便看见穿着背心拖鞋的矮男人正指挥人收拾卫生。

矮男人见我们,十分高傲的说:“系不系很痛苦啊!现在脱光衣服在他的面前跪下求我,我心情好可以再睡你一次,贱货。”

饭店里除了三个女服务员还有两个肉呼呼的胖大厨,他们仿佛看戏一般等着欣赏彭叮的身体,而被丈夫如此侮辱,彭叮怒火攻心,双脚一软险些晕倒。幸亏我扶了她一把。

我搂着她的要扶稳,还是那本柔软纤细,这矮男人实在没眼色,我都打破了玻璃门,怎么可能是来求饶。

原本我取了三万块钱想把这事平息,虽然他对彭叮不好可毕竟是夫妻,如果撕破脸皮他将这事传到当年的大学同学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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