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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师姐和洋平都一副只有他才对那个白痴最重要的样子,真真是好笑了,要救那个白痴的心,怎么也轮不到他呀。
不知为什么,心中竟似真有些牵挂 ,可恶,多年的苦修,无波的心绪竟会为一个白痴而动摇吗?
“樱木君!”
“樱木君!”
“樱木君!”
一连串温柔而且关切的呼唤,把樱木从昏昏沉沉中唤醒过来了。
一眼看到眼前的晴子,以及她脸上的泪痕。没有想到晴子的来到是因为关心他,因自觉是天下最多余的人,根本不值的任何人关心在乎。只是因着晴子的泪而关切的问:“晴子,你怎么了,是谁让你伤心的。”
晴子是个好姑娘,她救过他,她帮过他,她让他再见到了狐狸。他原是应该关心她的。
晴子料不到他经过这么大的打击,还会如此关注自己的泪痕,如此在意自己的喜乐,而忽略他自身,一时间泪如泉涌:“樱木君!”
樱木一时手忙脚乱,晴子这是怎么了,是因为什么如此伤心,啊,是……
一时间樱木全身一僵,自然是那只狐狸了。除了他,还有谁能让湘北上下都疼爱喜欢的晴子如此伤心。这些日子以来,早就知道晴子对流川的情义了,早就知道每当受到流川冷待时晴子必会躲在无人处低泣。一时之间莫名的心中无比愤然。
为什么,为什么我想要的到的永远的不到,为什么如此可爱的晴子爱恋的只有你,为什么我所在乎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你身上,而你却将我最珍惜的全然践踏。
他忽然大喝一声,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推开晴子,冲了出去。
晴子惊叫了一声,不知樱木要去哪里,要干什么?茫然的看着以迅即无伦速度冲入黑暗中的樱木,甚至来不及告诉他,自己这一次的泪不是为了流川,是为了他,是为了一个如此善良人儿所受的伤害而流的。
流川一个人独对长空皓月,不知自己在干什么,竟然会为了那个大白痴而放弃睡觉,一个人愣愣的发呆,这样岂非也和白痴一样。
白痴果然是会传染的,以后定要和那个家伙保持一点距离。
头脑中才浮现这个想法,猛觉一股强大的拳风及体而来,身形急闪,回头一看,见到樱木赤红着双眼,状若疯狂,一拳又一拳,不顾死活的攻过来。
什么狗屁活死人,精神的很嘛。
其实流川已然敏锐的感到樱木的情况极不对劲,不得不小心应付。
自白天滴血验亲后樱木家臣冷然的态度就压的樱木透不过气来,只想尽全力发泄一番,却又无可发泄,无处发泄。而晴子的泪,终于勾起了他满腔悲愤,使的他不顾一切的想找一个人,把心中的痛苦全部倾泄出来。他不知为什么,也没有意识到为什么就直奔流川枫这里来了。
他不顾一切,出尽全力的一拳拳击出去,全不管每一拳击出时自己空门大露,如果自己失手,别人反攻,自己就必死无疑:“为什么,为什么我尽了我的一切力量去做,却的不到任何人的赞同。为什么所有我看的比天比地还大的人和事,比性命还珍贵的东西你都视若泥尘。樱木家后人的身份是如此,晴子小姐也是如此?为什么,为什么?小时候我不是对不起你吗,我不是伤害过你吗?你为什么不杀我,你来啊,你来杀了我呀,你不是本事大吗,你不是天下少有的奇才吗?你不是总骂我白痴吗。你来杀我,你为什么不杀?”
他疯狂的叫着,疯狂的攻击着。
而在他拳风中四处闪躲的流川枫心中却是剧震,这个平日里傻呼呼的白痴心中竟有这么多的痛苦。或者一直以来自己都只在意着自己的痛苦,完全忽略了,这个人,这个害自己承受一切痛苦的始做俑者也有着相同的苦痛,甚至背负着樱木家重振这一重担的他,所承担的一切苦和痛犹胜于自己,只是他从来不说,也不能说。身为樱木经天之子理所当然要做个英雄,做的好,那是应该的,做的不好,那就是虎父犬子,有辱先人。在他的心里到底有多少说不得叫不出的冤苦来。
生平第一次,开始站在樱木花道的角度来看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只是,只是,这和晴子有什么关系。
当然晴子向来是温柔善良的,把你救回来的也是她,但也不必维恐天下不知的跑到这里来大声嚷吧?
流川枫心中暗暗哼了一声。
但是感动也好,不满也好,他现在最大的感觉是难受极了。
被樱木这么强大的拳风压制住绝对不是一件舒服的事。骄阳诀是绝世神功,樱木更是练武的好材料,再加上他的拼命努力,他的武功是以飞速进步的。每一次流川和他交手都觉的压力增大,不的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他,此刻他豁出性命的拼力出手,威力自是可想而知。
以流川目前的武功,还是在他之上的,要击败他也是可以的。只是要在这样狂猛的攻击中打败樱木而不伤到他却是不可能的。骄阳诀终是不能小觑的。
可要是不想办法,这个发疯的家伙这么一直打下去,招招只守不攻,使的流川陷入了一个没有胜利的困境
,只要稍有失神,被他的掌风扫到一点,就的小命玩完。纵然一直不出错,但被这样的掌风压制的时间一长,自己体虚的毛病就会犯,而樱木去因练了骄阳诀而气脉雄长,掌力可以极长时间的保持这种威力,到那时,还是轮到自己倒霉。
流川此刻的情形就象是在大海惊涛上的一叶小舟,虽然目前还在歇力与狂风巨浪相抗,但倾覆已是迟早间事。
流川平生从未有过如此窘迫,一边拼力躲闪,一边心中暗恨:“干嘛要怜惜他,干脆一剑把这个白痴疯子解决掉算了。”
但是手中的剑却迟迟递不出去,也许是因为他脸上那悲愤到极点,也凄楚到极点的神情竟令的向来心冷的他也不由心中震动吧。
虽然在那一瞬间,流川分析不出自己的感情,但他向来决断,自知不能出手去杀樱木,就不再做这种打算了。那么要让这个白痴停手的法子就只有……
流川忽然身形一顿,停住了所有动做,冷然注视樱木那足以摧毁天地的一拳迎面而来。
樱木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他只是无法控制的想要发泄。选
择流川或许只是因为在湘北门人中他武功最高强远胜自己,不用担心他被狂怒中的自己所伤,至于自己会不会因这样而被流川所杀,反而不在意了,事实上他或许正极度渴望死亡。
他一拳拳拼命的击出去,忽然看到流川停止了一切闪避的动作,眼看着自己的拳飞速接近在月光下高贵若月神却冷然似玄冰的他。
这一瞬,心中猛一震,完全的从狂乱状态中醒过来了。
这时月下的他和他都并不知一年多以前在一个阳光无比动人的日子有个美貌无双的男子用同样的方法对付另一道强得无法抵抗的掌力。
只是今日的樱木虽习骄阳诀武功飞长,毕竟不比阿牧的收放自如,在这电光火石间突生的变故,使的猛然清醒的樱木完全无法改变自己全力一拳击出的拳路,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这一拳带着死亡的呼啸正中流川枫的胸膛。
第六章 假做真时真亦假(下)
尽管樱木用尽全力撤回掌劲,但仍有一小半内劲打到了流川身上。
流川一早已暗运功力护住心脉
,并在那一掌及体时顺着掌力飘出去以卸掌劲,即使如此,仍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来。该死的,这骄阳诀比想象中更厉害,早知道就一剑刺死他算了。
樱木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真的伤到了流川,看着流川苍白的脸色,唇边触目的鲜血,胸中的愤怒早已不知飞到哪去了,只剩下了满腔的懊恼。从十年前就无数次发誓如果再来一次决不会再让他受伤害,这个世上,最不想伤的人就是他。可到底还是自己亲手将他打成了重伤。
看着流川冷然的眼神,猛觉心头巨痛,竟咳出血来。
流川吐血是为伤身,而他吐血只为伤心。
明月下两个人都无言静立,无论伤身伤心,都是伤情。
樱木垂下头,所有的气势都没有了,就象斗败了的公鸡一样转身要离去,耳边忽传来一个几疑是幻觉的声音:“你永远也不知道我是如何妒嫉你。”
樱木全身僵住,不可能的,一定是他听错了,要么就是这只狐狸逗他玩呢?他怎么会妒嫉自己,小时候自己是主子他是下人,尚且总用那种冷然的不屑的眼神看向自己,如今二人身份错位,他更不可能妒忌自己,这个只狐狸,一定是在耍我。
可是,他为什么走过来了,为什么离我这么近,他,他竟然,竟然……握住了我的手。
不,不,不可能,我一定是在做梦,狐狸绝不可能会这样做的。
樱木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可是从手传来的温度,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一直以为狐狸真的象冰一样冷,原来不是,他的手也是暖的,也是有温度的,他原来亦知自己一样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神。
流川枫手上轻轻一用力,拉着已被巨大的变故吓的完全失去思考能力的樱木就地坐了下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缓,但他确实是在诉说,樱木发呆的脑子完全接收了这一切讯息,尽管他脑部的运做目前还完全跟不上这么大的变化。
“很小很小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你,所有人都在乎你,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和你是不同的。后来有一次我们一群孩子玩闹,我和你都不小心跌入池塘里,樱木林扑过来,飞快的把你救上来,直到上下检查发现你没事再回头,那时如果不是别人下水救我,我就彻底淹死了。那时,我恨你,恨你夺走了父亲的爱,我以为如果没有你,我的父亲就会如别的人一样以我为重,宠我爱我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和你要有不同,但我恨你。”
樱木心中凄然,一直以为明了流川的痛苦,原来并不是的,只有在自己真的完全和他身份互换,完全站在他的立场尝到了他的一切苦痛的今日才明白流川所受的伤害是多么的深多么的重。只是一瞬间的冷遇已足以令他心碎,可同样的苦,流川却足足尝了十多年。自己也是使流川受苦的祸首之一,也许这是报应,所以老天要他受流川所受的一切苦。
“后来渐渐长大了,明白了一些事理,就不再恨你了。”
樱木瞪大了眼,不恨他,狐狸居然不恨他,因他受了那么多苦,却不恨他,为什么?
“因为身份不是你我所能决定的,父母也不是你我所能选择的。真正让一切不该发生的事发生的是那些大人,那个本该疼我爱我的人。所以我不恨你,因为你不必对我的喜怒苦痛负责,你和我同样都只是孩子,你和我同样都只是受那些大人观念的操纵。但是,我妒嫉你。因为年幼的我太早已失去了快乐与童真。每每看到你快乐欢笑,每每看到你自大自高时的样子我就妒嫉。你永远那么快乐,永远都可以笑的那么开心,而我却几乎连笑是什么样都忘了。你身上有我最渴望却又永远的不到的阳光。”
樱木简直没办法理解自己所听到的一切话了,我的天啊,狐狸真的妒嫉我。一直以来,总以为他对自己是不屑的,总以为在他眼里自己是一无是处,不值一顾的。原来他竟一直在妒嫉我,在他的心中我竟有这么高的地位,高到足以让他妒嫉。
在这个夜里本以为自己已经一无所有的樱木听到这样的话完全无法再做任何反应。
“所以我才故意冷然对待你,总在你快乐至极时泼你冷水,即使为此挨打受罚,但只要看到你愤怒的样子我就高兴,因着妒嫉,我才见不的你快乐欢欣。所以你实实不必为你让我受苦而内疚,因为其实是我自己故意要招惹你的。”(记的《名门恨》出第一章时就有人问我,为什么少时的流川那么招人呢?现在我正式回答了,大人该明白原因了吧?)
樱木傻呆呆的听着,不能回答任何话,小时候最受不的狐狸在一旁冷然望着他,总觉芒刺在背,并不是因为狐狸对他的不恭敬,只是因为感觉到狐狸对他的不屑,因着无法忍受狐狸的轻视,所以才总要仗着少主的身份逼迫他。原来,不是轻视,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妒嫉而故意用那样轻视的眼光望向他,刻意让他不痛快。一直以为自己对狐狸全然没有意义,想不到自己竟在他心中,在他的生命里有那么大的影响。
“一直以来我都妒嫉你,所以请你不要再让我曾经受过的苦伤害你自己,你不是一直想要打败我的吗?那就不要让你身上我最妒嫉的东西消失。”流川握他手的手忽然一紧,似要将全身的力量传给他,让他可以抵御所有的苦痛。
樱木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只希望这样的幻觉可以持续下去,不要消失。
流川枫目光深深凝视他“你的父母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樱木花道。你只要做好樱木花道也就足够了。”良久,他又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你命由你不由天。”
樱木的心轰然一震,思绪回到了许多年以前的一个夜晚。
那一夜,流川因为对他这个少主不敬,被父亲狠打一了顿后又饿了好几顿,晚上还罚跪在园中,任冰冷夜色侵体。
不知怎么明明应该十分高兴的自己想起那冷然苍白的神容竟莫名的有些不忍,一个人在夜里跑出来,到厨房找了些吃的,想去给他。
可跑到花园看到他,却又不甘心这样示弱的把吃的给他,于是就藏在身后,笑哈哈的说:“狐狸,现在后悔对少主我不敬了吧。不过我大人大量,如果你以后肯改好,我就原谅你。”心里打算,只要他一认错,就把吃的给他。
可是流川却只是冷然扫了他一眼,良久才说:“生身父母不是由自己可以选定的。如果我一生来也有你的权利地位,我也会让所有人象对你一样对我视若珍宝,不让任何人对我不敬,就象你容不的我半点不从一样。可是老天没有给我这样的身世。但我并不想因此就认定自己低人一等,即使我是奴役之子,即使你是世袭爵位,在本质上,我们仍是平等的。”(一直很喜欢简爱中,简对心爱的男人那一段极力保持自己尊严和人格的话,所以忍不住略加改变,用在了流川身上。不过感觉被改成了四不象,完全没有了原作中的味道。又及这样的话从小孩子口中说出来是不是有点不象。不过,管他呢?甘罗十二岁就当了宰相,流川只不过说了几句大人话,也算不的太过稀奇吧!强词夺理的老庄墨韩)
自己当时并不明白流川的话,只是说:“老天就是喜欢我,就是要我当主人,就是要你当下人,又怎么样,你还是认命吧!”
记的当时流川是用那冰的刺骨的眼神逼视而来,凛然说:“我命由我不由天。”
那时并不明白他的决心和意志,只是被这一句中的气势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气恼的跑到一边,把藏着的食物扔到地上来出气。
直至今时今日才明白,当年的狐狸已是个绝不向命运低头的人,而他也确实凭着自己的双手改变了命运。如今他把手放在自己手上,把他的力量传给自己,用他特有的方式告诉自己,永远不要向命运屈服,无论生命中发生多大的变故,也要做自己的主人,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
有什么东西在眼中流动,有什么感觉使的胸口酸涩,为什么一直以为最仇视自己,最冷视自己的人竟对自己如此的好。
看到樱木此刻的表情,流川心中竟生出一种极陌生的感觉,那感觉是……温柔。
“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最讨厌别人打搅我睡觉?”
樱木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茫然摇头。
“因为小时候你每每在我睡觉时故意来搅我,我却又拿你没办法,所以当时就赌气发誓,如果将来有了本事,任何人要是打搅我睡觉都绝不饶过。”
樱木的眼睛瞪的前所未有的大,老天,竟然会有这样的事。这个冷静机智,如同神灵的人,原来也是个人,也会象个任性的孩子赌这样的气,而且赌了整整十年,以后也会一直这样下去。而这一切都只因为他。这一刻他才真正相信,自己在流川心中是真的有份量的。原来一切都是因着他,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流川眼中从未有过他,一心一意的想要吸引流川的注意。
那一刻他高兴的想要欢呼,他失去了一切,可至少流川并不曾改变。流川的眼中从未有过世俗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