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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儿。。那儿”他重复着。
“什么意思?”朱埃勒问道,“您疯了,勃·奥马尔先生?”
“不。。那儿。。K。。双K!”公证人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听到这个字,昂梯菲尔师傅和赞布哥急速向后奔去。
“K。。双K。。”他们叫喊着。
“是的!”
“在哪儿?”
“那儿!”公证人又重复了一遍。
他用手指着边耸双肩,边向后转的驳船长。
“瞧。。在他背上!”勃·奥马尔叫喊着。
果然,吉尔达·特雷哥曼的外套上明显地出现了双K 的图案。毫无疑问,
他靠过的那块岩石上刻有双K。这位可敬的老兄用背部把它拓印了下来。
昂梯菲尔一下子跳起来,抓住驳船长的胳臂,强令他回到刚才坐过的地
方。。
其他人跟在他们的后面,不到一分钟,来到了那块巨大岩石前面。渴望
找到的缩写署名就刻在石壁上,字迹依然明晰可辨。
吉尔达不但靠过那刻有双K 的岩石,而且曾在上面躺过。。
人们立即开始行动,鸦雀无声。因缺少工具,工程自然是相当艰巨。只
要有儿把普通的刀就足以凿穿这块石头。。用手指去挖吧,哪怕是扒断指申
也值得呀!
幸好,受风雨浸蚀的岩石比较容易剥落。干它1 小时就能找到那3 只橡
木桶。。然后,先把它们搬到宿营地,而后再运往马永巴!。。当然,搬运
时还会遇到麻烦的。怎么能不引起怀疑呢?
好了,何必考虑那么多呢?。。首先是财宝,把在这座坟墓里埋了三分
之一世纪的财宝挖掘出来,以后怎么办,再另想办法吧!。。
昂梯菲尔师傅用一双鲜血淋漓的手不停地扒着。他不愿让别人去享受抚
摸宝桶铁箍时感觉到的那种快乐。。
当他的小刀碰到一个金属物的表面时,他喊道:
“终于找到了!”
啊,上帝!那是什么样的喊叫声!。。他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说明那
不是欢乐的叫声,而是惊愕和失望的悲鸣。
在卡米尔克遗嘱提到的埋藏3 只橡木桶的地方,只找到一个铁盒子——
和在1 号小岛刻有双K 的岩石底下挖出来的铁盒子一模一样。
“又是铁盒子!。。”朱埃勒不由的叫起来。
“这肯定是一场骗局!”特雷哥曼小声嘟嚷着。
昂梯菲尔师傅把盒子从洞里掏出来,猛地打开。。
一卷年久发黄了的羊皮纸露了出来,上面写着数行字,圣马洛人高声念
道:
“3 号小岛的经度:东经15 度11 分。昂梯菲尔和赞布哥两位继承人得
到这个经度后,应把它转告给梯尔克麦勒先生——苏格兰爱了堡①城的坤士,
他掌握着3 号小岛的纬度。转告时,公证人勃·奥马尔必须在场。”
财宝并非埋藏在马尔巴湾水域!。。需要到地球上的另一个角落去寻
找。要把新的经度和爱丁堡梯尔克麦勒的纬度结合起来才能确定这个角
落!。。那么,不再是两个人而是3 个人平分卡米尔克的遗产了。
“难道在3 号小岛之后,我们不会漂流到另外20 个。。甚至上百个小岛
上去吗?。。唉!我的叔叔,你真的那么固执。。那么天真。。打算周游全
球吗?”
还得算上卡米尔克总督安排的上百个继承人咧!”吉尔达·特雷哥曼补
充一句,“真不值得!”叔叔向侄子和他的朋友斜瞪了一眼,一下子咬碎了
嘴里的小石子,回答道:
“肃静!。。还没念完呢!”
于是,他又拿起那张纸念最后几行字:
“鉴于两位继承人至此所付出的代价,所花费的开销,先赠每人一颗钻
石,钻石就放在盒子里,其价值同他们将要得到的宝石相比是微不足道
的。。”
赞布哥扑向铁盒子,从昂梯菲尔手里夺过去。
“钻石!”他叫喊着。
果然,铁盒里装着两颗漂亮的钻石——银行家很识货——每颗价值10
万法郎。
“这个东西可值钱!”他边说边拿起一颗,把另一颗留给昂梯菲尔师傅。
“不过是大海里的一滴水而已!”圣马洛人答道,他把钻石放进外衣上
边的口袋里,信件放在左下边的口袋里。
“嗳!嗳!。。”驳船长摇着头说道,“当真有这种事,没想到!。。
让大家看看。。让大家看看!”
朱埃勒只是耸耸肩膀。至于萨伍克,想到他永远碰不上这样好的运气,
忿忿地紧握着拳头!
勃·奥马尔呢?尽管信件上明确他必须在场,却连一颗最小的闪闪发光
的宝石也没得到,样子十分难堪,拉长了脸,胳臂腿都瘫软了,好像未装满
的一条米口袋,就要摊撒在地上一样。
萨伍克所处的地位更为不利,前两次旅行连目的地都不知道,好在这次
由于一时冲动,昂梯菲尔把本应严格保守的秘密泄露了。大家都听到了新的
纬度:东经15 度11 分。大家都知道了梯尔克麦勒先生的大名及这个绅士居
住的地点——苏格兰爱丁堡。
可以断定,萨伍克已经把经度和地址记在心里了,过后,再记在他的小
本子上。因此,昂梯菲尔师傅和银行家都必须留心别让公证人和他那留小胡
子的见习生溜掉。无论如何不能叫这两个家伙先到英国的第二大都市。
当然,萨伍克可能没听懂,但勃·奥马尔也肯定会向他透露的。
再说,朱埃勒也发现,当萨伍克听到昂梯菲尔不慎念出经度和梯尔克麦
勒的名字时,丝毫不掩饰好奇和满意的表情。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在朱埃勒看来,再受已故的随心所欲的总督第3
次摆布是不堪设想的。此刻要做的,就是返回卢安戈,搭乘途经那里的第一
① 苏格兰在大不列颠岛的北部,爱丁堡是其首都。
艘邮轮,回到美好的圣马洛城去。。
这就是朱埃勒向叔叔提出的明智而又合乎逻辑的建议。
“永远办不到!”昂梯菲尔师傅答道。“总督大人打算派我去苏格兰,
我们就该去。把我的余生都用来探宝,我也心甘情愿。。”
“我妹妹塔莉丝玛对您如此爱慕,等上10 年她也不会变心的!”银行家
补充一句。
“见鬼!”吉尔达·特雷哥曼想,“那位小姐那时就年过花甲了!”
一切劝告均无济于事。昂梯菲尔师傅已下定决心,继续去探宝。不过,
因为又增加了一位梯尔克麦勒先生,每人从那位埃及首富那儿得到的遗产已
从二分之一变为二分之一了。
那么,爱诺卡特只好嫁给一位伯爵,而朱埃勒也只好娶一位伯爵的女儿
了。
第十一章
听梯尔克麦勒神甫讲道实在索然无味
“是的,兄弟们,是的,姐妹们,占有财富必挥霍无度,走向罪恶深渊!
在人世上,虽不能说这是万恶唯一之源,却也是主要的原因!对金钱的欲望
只会使精神错乱,灵魂堕落,违反常规,遗恨万年!想一想吧,没有穷人也
没有富人的社会,那该是何等美好啊!。。人类将免受不幸、痛苦、纷争、
忧伤、毁灭、浩劫、恐惧、愁戚、焦虑、祸患、灾害、失意、逆境、绝望、
悲哀和破产!”
教士喋喋不休地讲着,卖弄出全部辩才,罗列了一大堆同义词,总算勉
强说出种种苦难。他从讲台的高处向着听众滔滔不绝,大概还能大发一番议
论,不过,他还是适时刹闸停讲,知趣点儿为好。
这是在特隆·丘尔什大街,6 月25 日的夜晚。为了扩大高街的十字路口,
这条街的一部分已经拆除。苏格兰自由教堂的梯尔克麦勒神甫正是在这里进
行冗长的说教,听众早已听得腻烦了。听过他的演讲之后,谁也不相信,那
些善男信女们立即将其所有金钱扔到福思湾里。该湾流经两海里之外的中洛
锡安地区的北部沿岸,爱丁堡这个北方重镇属于这个著名领地,也是它的首
都。
梯尔克麦勒神甫就这个题目大作文章,已经讲了一个小时了。
看来演讲者竭力想感化本教区的信徒们,听者似乎也没听烦。既然如此,
讲道怎么会结束呢?于是,说教者又接着说下去:
“兄弟姐妹们,福音书中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是个含义深
刻的格言,那些无知的家伙总是想方设法篡改它的本义。那些思想贫乏的人,
那些白痴傻瓜们总是爱财如命,只有那些高超脱俗的人才厌弃财产——万恶
之源。因此,福音书告诫你们要轻财。倘若不幸,你们为财富而苦恼,倘若
在你们的钱柜中塞满了金钱,倘若黄金俯首可拾,姐妹们。。”
说到此处,一个有力的形象使得聚精会神的女听众们浑身打起寒噤。
“。。如果钻石,珠宝像肮脏的斑疹似地挂在你们的脖子上,佩戴在你
们的手臂上,手指上;如果你们是属于那些被称之为当今幸福的女人,我,
我要说,你们是不幸的。我还要补充说明,你们的病得用果断的方法来治疗,
哪怕是用铁或火来治!”
听众骚动起来,似乎外科大夫的手术刀已在切割演说者给扒开的伤口。
但是,他所主张的治疗术是用来对付那些患肚腹气胀病,又因为缺少金
钱而忧愁的可怜的人们;其独到之处是叫他们从物质上拔掉病根——换句话
说,要把他们本身消灭掉。他不说:把他们的财产分给穷人吧!为了那些一
无所有的人,你们解囊吧!不,他所宣扬的是消灭黄金,消灭宝石,消灭所
有者这个称号,消灭工商业活动,是彻底消灭,哪怕烧毁或抛进大海。
要了解这不妥协的学说,必须得知道这位激烈的梯尔克麦勒是属于哪个
教派的。
苏格兰分成1000 个司教区。根据行政事物和礼拜活动的需要,设立数目
相当可观的会议、教士会议、最高宗教法庭等等。除此之外,尚有150 个教
堂,因为在联合王国,其他的宗教也是允许的。
这些教堂都是属于天主教、浸礼派(新教之一)、主教、监理会教。。
不管叫什么名称,通称异教。该教派20 年前和大不列颠长老教缺乏真正的迦
尔利教①的精神,却有清教的思想。
然而,梯尔克麦勒神甫正式代表这些教派中最坚决的一支在传教。此教
派和现行的风俗习惯水火不容。梯尔克麦勒自认为是上帝派来的,上帝赠给
他雷和电,它可以用来轰击富人,或者说,至少可以击毁富人的财富。看,
他就要下毒手了!
在气质方面,他是一位自言得天启示的异教徒,对己对人都十分严厉。
在体质方面,他50 来岁,细高个儿,瘦脸庞儿,面部无毛无须,目光似电,
一副伪善的面孔。讲话时带着说教者的感人声调。他周围的人都说他得到了
上帝的口谕。但是,那些信徒们之所以急于听他传教,之所以热心地听,并
不表明他又增加了许多善男信女,准备将其教义付诸实践。完全打算毁掉地
球上的财富者寥寥无几,或一个也没有。
梯尔克麦勒讲得更加起劲了。在听众的头顶上聚集着带电的乌云,他雄
辩的口才从而产生出雷霆万钧之力。神甫越讲越得意,口若悬河,他的想象
力犹如闪电一般,激动人心,以无可比拟的勇气罗列出一大串借喻、明喻、
反衬和警句。但是,当人们低首聆听时,并没觉得有必要掏空衣袋,把钱倒
入福思湾里。
很明显,听众对这位狂热的神甫讲的道只字不漏。他们之所以未能按此
教义身体力行,并非听不懂。但应当指出,听众中有5 个人是例外的,他们
对英语一句不懂,因此这位教士讲的是什么他们不可能知道。那些可怕的真
理就像倾盆大雨似地从讲台高处一泻而下,第6 个人本来是可以用地道的法
语给那5 位先生翻译出来的。
不消说,这6 位便是昂梯菲尔、赞布哥、公证人勃·奥马尔、萨伍克、
驳船长吉尔达·特雷哥曼和青年船长朱埃勒。
5 月28 日,在马永巴海湾的小岛上,我们和他们告别;6 月25 日,在爱
丁堡,又和他们相逢了。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呢?
现在扼要地叙述一下:
发生在第2 个文件之后,立即离开了猴子岛。有一条小船要在宿营地对
面靠岸,刚果船员发出信号,他们只好利用这只小船了。昂梯菲尔师傅和他
的伙伴们沿着海岸返回来,一群猩猩尾随他们,吼叫着,不断地投掷石块。
但是,大家没受到任何伤害,回到了宿营地。萨伍克向巴罗索说了句话,
后者心领神会——计划落空了。没法去抢劫没带回财宝的人呀!
小船在一个小海湾里抛了锚。它容纳得下全体遇难者。他们先后登上了
船。由于只是一次6 海里的横渡,就没有什么可观看的了。两小时后,小船
停泊在小半岛的岸边。该岛一直延伸到马永巴镇。我们这些先生们,尽管国
籍不同,都受到了一家法国公司的热情欢迎。公司人员立即给他们找交通工
具,好返回卢安戈。由于和一队返回首都的欧洲人在一起,他们在路上没有
什么可怕的了。但是,多么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候,真是酷热难当啊!到达的
时候,不管朱埃勒说什么安慰的话,驳船长也认为他只剩下一把骨头了。这
位大好人虽有些夸大其辞,不过,这样说也未尝不可。
由于走运——昂梯菲尔走运的时候真不多,他和他的伙伴在卢安戈不必
久留。一艘从圣保罗到马赛的西班牙轮船过两天在此停泊。因为机器需要小
① 迦尔利教又称罗马公教或天主教旧教。
修一下,非停泊不可,只停24 小时。他们遇难时钱没丢,轮船舱位也已经订
好。总之,6 月15 日,他们终于离开了西非海岸;在那儿,找到了两颗昂贵
的钻石,一个新文件,又受一次骗。至于巴罗索,萨伍克答应,只要亿万法
郎弄到手,就酬谢他;葡萄牙人只好同意这许诺。
朱埃勒尽管有一万条理由认为这次远征毫无结果,他还是没有因此想使
他叔叔改弦易辙。此刻,驳船长也改变了看法。在2 号小岛上那两颗各值10
万法郎的钻石,引起了他一番思考。
“既然,”他想,“总督把这两颗钻石送给我们,为什么第3 个小岛上
不会有其它的珠宝呢?”
当他将此推理告诉朱埃勒时,他只是耸耸肩:
“等着瞧吧!。。等着瞧吧!”他重复着。
皮埃尔的意见是:既然第3 位遗产继承人,第3 号小岛纬度的持有者住
在爱丁堡,他就应去爱丁堡。绝对不能让赞布哥和奥马尔抢先一步到达。他
们已知道了东经15°11',而这个经度要告知梯尔克麦勒先生的。因此,大
家只能紧紧相随,彼此不离,以最快的交通手段去苏格兰首府。上边讲过的
那位梯尔克麦勒将会接见全体人马的。萨伍克,可不想集体行动,也不满足
于登门拜访,他认为既然已弄到了秘密,他可以单独行动,和文件指定人接
触,搞清小岛位置,来个捷足先登,挖出卡米尔克的财宝。但是,他又觉得
独自出发,会引起别人怀疑,同时,他已觉察到朱埃勒已经在监视他。况且,
航行到马赛前只能一块行动。此外,由于昂梯菲尔打算乘坐法国和英国的火
车,已走的是最近的路用最短的时间到达爱丁堡。萨伍克也没有再高明的手
段确保能抢先到达,因此,他只好忍耐。一旦和神甫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卢安戈和马斯喀特没能得手的事,在爱丁堡想必会成功吧!
葡萄牙轮船在沿岸港口从未停泊,故而航行相当迅速。当然,勃·奥马
尔照样旧病复发,整天晕船,在朱利埃特码头下船时就像没有生命的包袱一
样,也是不足为怪的。
朱埃勒给未婚妻写了一封长信。他向她叙述了在卢安戈所发生的一切。
他说,叔叔又要把他们投向何处,还不是离不开任性的卡米尔克总督的摆布
吗?新的远征又将开始了。照他看来,昂梯菲尔师傅正准备像一个犹太流浪
汉那样周游世界,不到他发疯被捆绑起来,他是不会罢休的。他的大脑早被
屡屡失败刺激得够呛了,已到了危险的程度。。
这一切都令人忧伤。。他们的婚事又遥遥无期了。。
朱埃勒把这伤感的信刚发出去,大家便搭上了马赛到巴黎的特别快车。
然后换乘巴黎到加来①的快车,再搭从加来到多佛尔的轮船,再乘多佛尔到伦
敦的火车,最后跳上从伦敦开往爱丁堡的特快。6 个人仿佛拴在同一条链子
上,这样,6 月25 日晚上,他们在帝国旅店订好房间,便开始寻找梯尔克麦
勒先生。嘿!真令人惊讶!他只不过是个教士呀!他的地址是北桥街17 号,
他们很容易就打听到了。这位对地球上的财富不屑一顾的人可是尽人皆知,
无人不晓呢。他们到了他的寓所,可此刻他正在教堂讲道。于是,他们又赶
到教堂。
昂梯菲尔师傅一行打算在讲道完毕后和他接头,陪他回家,告诉他最近
得到的那个情况。。真见鬼!人家给他带来了亿万财富,他不会因来访不适
① 法国北部多佛尔海峡港口离英国多佛尔港仅30 余公里。
时,被打扰,而不高兴吧!
这其中还真有点名堂呢!
在卡米尔克总督和这位苏格兰教士之间有什么关系呢?昂梯菲尔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