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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丽更加恼怒:“哥哥,你胡说什么?”
“凯林兄,今天请你前来,是为了有事相商,若是凯丽刚才得罪了凯林兄,我代她向你赔罪,凯林兄不要再为难她了。”凌轩拉住激愤的凯丽。
凯林咂咂嘴,笑着对凯丽道:“瞧啊,你做了坏事,别人来替你顶罪,看起来你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呢。”他一边说话一边敏捷地闪开凯丽激射过来的一只飞弩,口中对凌轩大喊道:“大将军,你可看到了,我这妹妹有多厉害,急了谁都敢惹,你以后要多保重啊,千万别莫名其妙地丢了性命。”
“多承提醒,我会记住的。”凌轩微笑着握住凯丽的左手,轻巧地取下她衣袖中暗藏的弩弓,低声对凯丽耳语道:“你哥哥在报复你引他中计,你越是生气,他越是得意。”
凯丽一怔,忽然笑道:“哥哥,小妹刚才无礼冒犯,哥哥千万别放在心上,哥哥你的衣服都湿透了,这便脱下来,让小妹替你烘干了吧。”
凯林一愣,笑道:“我可不会上当,你脱了我衣服,下一步,自然是拿了就跑,好让我赤身裸体地出丑,好妹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凯丽冷哼了一声,道:“你就算不赤身裸体,现在湿淋淋的样子很好看吗?”
凯林呕气似的回答道:“有一个你这样的好妹妹,我的样子想不难看也很难了。”他扫了眼四周的人,发现除了凌轩,周围都是自己罗斯族的部下,而大渝兵士则都退在几十步以外防卫。
“凯丽的确是个好妹妹,凯林兄,”凌轩趁着兄妹间的争吵告一段落,直截了当地提出建议。“我想和你们罗斯族缔结同盟,你们帮助我对付永兴人,而我会帮你们夺回伊南山的土地。不知凯林兄意下如何?”
听到这个提议,凯林和周围十几个罗斯人都悚然动容。凯林的脸在火炬的映照下,半明半暗,神情变幻不定,过得一阵,方问道:“听上去缔结这样的盟约很诱人,可是我如何能相信你呢?你能给我什么保证呢?”
凌轩道:“凯林兄,我诚心与你相交,我只能说我的心就是保证。”
凯林摇头道:“这不能作数。想必你已知道我们罗斯人除了是勇猛的战士,还有一项特殊的本领,你想利用我们的实力。但是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给你利用。”
凯丽有些不满:“哥哥,你宁愿相信叶凌那个笨蛋,也不愿相信轩哥哥吗?”
凯林道:“叶凌的确不高明,不过正因为这样,我可以相信他。他若是取得王位,却不信守承诺的话,我要对付他很容易,想来他不敢不守信。可是你…”凯林迟疑地望着凌轩:“我自问控制不了你,如果我们帮你,将来你如愿打败了永兴,却不愿再遵守今日的盟约,我也无可奈何。”
凯丽道:“哥哥,轩哥哥从来是说一不二的,他最重视信义,绝不会违约的。”
凯林道:“一句空洞的承诺是没有用的,凯丽,这三十多年,我们罗斯人得到的承诺还少吗?”
凯丽道:“可是轩哥哥不同,他真的和其它人不一样。”
凯林道:“他的确与众不同。他比其它人更强大,兵力强盛,智勇双全,因此也就更加不能轻信。”
凌轩问:“凯林兄,那么怎样才能让你信任我的诚意,需要煞血为盟吗?还是对天盟誓?”虽然不怎么相信这些,不过只要凯林愿意,凌轩也不打算排斥。但是他说得虽然一本正经,凯丽却看出他有些取笑的意思,忍不住微笑。
凯林犹豫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道:“若是你喝下神酒,凯林就相信你的诚意,罗斯族从此听凭你的差遣。”
凯丽大惊:“哥哥,这…这不必了吧。”
凯林却忽然有些怒气,道:“凯丽,这个男人若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他迟早要过这一关,你为何不愿意,是怕他因此瞧不起你吗?若是那样,我劝你还是早些死了心的好!”
凯丽一怔,心中又气又急,泪水盈盈,便欲夺眶而出。
凌轩听得不甚明白,但他自识得凯丽,从未见她哭泣,忽然间见她这等情景,大为心痛,忍不住搂过凯丽,手握住凯丽的手,问道:“凯林兄,神酒在哪里?这就拿出来我喝了吧!”
凯林见他说得平淡,仿佛在说喝水,喝茶似的,倒有些奇怪,问道:“你知道什么是神酒吗?”
凌轩微微一笑:“总不见得是毒药吧?”
凯林道:“你见了便知。”
他取下头盔,就从随身的皮囊中倒出满满一头盔的酒来。凌轩见他随身带着酒囊,心想这人倒是好酒。
凯林将头盔端到凌轩面前,凌轩一见,大为吃惊,这才明白凯丽刚才为何那般反应。头盔中酒色碧绿,酒香浓烈,向来剧毒都是绿色的,但这酒色碧绿倒还罢了,酒中却还浸着几样东西:一条碧绿色的青蛇,一条毛茸茸的蜈蚣,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小动物,全身都是绿毛,模样甚为可怖,想来也是毒物。
凯林道:“大将军,我们罗斯人的规矩,喝了神酒便是我们罗斯人的朋友,若是不敢喝,那就做不得朋友,来,我先喝为敬。”
说罢,他咕嘟咕嘟将半头盔酒喝下肚,又将头盔递到凌轩面前,道:“大将军,请。”他虽喝了一半,但青蛇、蜈蚣和绿毛毒物仍在头盔内,凌轩要喝,势必得连着这几样东西一起吞下。
凯丽在旁低了头,不敢观看,她倒不怕凌轩不敢喝,而是深知凌轩一向行事谨慎自律,多半瞧着这神酒中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会厌烦,生怕凌轩不愿喝,更怕他一怒之下,掉头离开,那样势必与罗斯族结下深仇,再难化解,心中大为惶恐。
凌轩接过酒碗,苦笑道:“这神酒,我可真有些怕喝。”
凯林挑眉道:“大将军既不赏脸,那我等这就告辞了。”
“凯林兄,也不必忙在一时。”凌轩忽然一仰头,将半头盔的酒倒入嘴中,连着那几样毒物也一口吞下。喝完笑道:“若是不喝神酒就交不到凯林兄这个朋友,未免可惜。”
凯丽大喜,脸色如春花初绽,分外娇艳,靠在凌轩身边,瞧着凯林,神情大为得意。
凯林哈哈一笑赞道:“好!罗斯人交你这个朋友!”转头又对凯丽笑道:“你要勾引他,需再加紧些,小心别让他跑掉了。”凯丽啐他一口,却不再生气,心中甜蜜无比,握着凌轩的手也更加紧了。
便在此时,那本来栖息在凯丽肩头的神鹰忽然间振翅飞了起来,在黑洞洞的夜空中盘旋了数圈,凯林连连呼唤,神鹰这才又落了下来,只是翅膀不停地震动,显得十分不安。凯林有些惊诧,隐约听见远处叶凌的营地中传来几声沉闷的吼叫声,凯林伸出手,感觉了一下风向,皱眉深思道:“动物们在骚动,连我们的神鹰和猛虎都感到惧怕,西南风中带着不详的凶兆。”
凯丽道:“哥哥,你也感觉到了吗?今天一早我看到鸟群和鹿群都逃走了,莫非是有什么祸事要来了?”
凯林点点头,转向凌轩:“大将军,明日会战,罗斯族一定全力相助。不过,以我们罗斯人的直觉来看,明日必有极大凶险,大将军务必小心。”
凌轩缓缓点头,心中也涌起些不详的预感。他眺望南方,只看到重重叠叠的群山的轮廓,在那高拔险峻的群山之后,又该隐藏着些什么呢?
第六节
太阳升起老高,但平原中的雾气依然没有散去的迹象,虚弱的阳光无法完全穿透厚重的雾气,人马相隔数百米开外,就不大看得清楚了。
凌轩在本部兵马的最前列,他的部属们围绕在他身边。瞧着白马上那个年轻沉稳的身躯,所有人忍不住又冒出那个骄傲的想法:“这是不败的战神,没有人能阻挡他夺取胜利!”
邓梁催马上前施礼道:“大将军,所有兵马集结完毕。”
凌轩微微点头:“很好,叶谋全的动静如何?”
岳至勇出众施礼道:“探子回报,叶谋全将大军二十万正在向此地以东整装待命。叶凌的八千兵马则聚集在东北方向。”
凌轩又再点头:“很好!”
岳至勇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大将军,此次叶谋全大军似乎并非全是步兵,探子回报说昨夜好像听到叶谋全大营中有马群的嘶声。估计叶谋全此次有骑兵参战,但弄不清楚具体数目。”
“怪不得他选在平原会战。”邓梁道。
“哦?”凌轩微皱起眉头,这个意外的消息如果属实,可能会打乱双方会战的部署。据凌轩所知,南岭上的民族不善于骑马,永兴更没有成规模的骑兵部队,如今却听到这样的消息,实在太奇怪了。难道叶谋全可以在很短时间内训练出大量的骑手吗?
凌轩少有的皱眉令岳至勇多少有些不安,他解释道:“大将军,雾气太重,我方派出的探子看不清敌方的布阵形势,这些天一直也没有见到敌人骑兵的踪影。”
“我们看不清敌方,而敌方也同样看不清我方,会战之前,双方隐藏实力,这不奇怪。”凌轩觉察到部下的情绪的波动,尽量说得平淡。然而他内心却感到不确定。自从投身军旅,他从不打没有胜利把握的仗,昨晚之前他也一直确信自己这次仍将取胜,不过战前意外的消息和罗斯人的忠告却使他不再那么自信了。
“大战将至,敌情仍然不明,看起来,此战的确是吉凶未卜啊!”这念头在凌轩心头一闪而过。然而时间不容他再犹豫了,他必须迅速地作出决定,分派完众将之后,凌轩留下了偏将武烈,沉吟片刻他道:“武烈,你带领部下,绕过战场,埋伏在战场东侧通往苍山的道路上,多备火把、强弓和路障,无论战场情势怎样,你都不要轻易出战。我军若是战败,向苍山方向退军,你可率部接应。”
武烈一惊,黑脸涨得通红,道:“大将军,难道此战我军将败吗?”
凌轩肃然道:“现在就说胜败,还言之尚早,我不过预先准备,以防万一,但愿用不到。”
武烈微微有些困惑:“大将军是担心永兴人的骑兵?”
凌轩点点头:“这是个原因,不过也不完全如此。总之,这一战胜负的确难料。”
武烈问:“大将军,不如我军退兵?”
凌轩摇摇头:“不战而退,士气必损,现在我军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仰起头,望着远方的天际,目光似乎要穿透浓密的雾气:“况且如今胜负未分,更不能轻言撤军。”
“是,上天必然佑护我大渝,我军必胜,大将军。”武烈应和着凌轩的话。
凌轩道:“但愿如此。”他语气一变,沉声道:“武烈,我不想让你负担太重,不过全军上下,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我要你做最坏的打算,最好的准备。”
武烈全身一震,猛然挺直脊梁大声道:“大将军放心,末将必竭尽全力。”迟疑了一下,他又问:“大将军,我军会败吗?”
凌轩在马上微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当然最好是胜了,万一不胜,咱们可也不能让对手赢得太舒服。”他的笑容从容依旧,武烈看了心中大定。
凌轩纵马向前,大声喝道:“前进。”随着这一声令下,军中战鼓擂响,数百面皮鼓同时隆隆做响,数万名兵士齐声呐喊:“前进。”一时间声势浩大,地动山摇。数万人的声音在浓雾中传递。
浓雾在队列四周游荡,战士的盔甲在行进中发出沉重的撞击声,没有人说话,刀剑在虚弱的光线下闪着耀眼的寒光。虽然还没有开战,但凤舞平原的战场上已经充斥了血腥杀气。
行不不多远,前方探子飞马来报:“大将军,前军已与敌军相遇。”凌轩举目远眺,只见在迷雾中隐约看见一队队永兴人大军,正从东面缓缓而来,两军前锋已经相距不过百来步,不过不得主将命令,都没有上前挑战。
凌轩下令道:“结阵!备战!”中军立刻应道:“是”,登时战鼓、号角连番响起,前军、中军、左军、右军纷纷整顿阵型,做好了作战准备。骑兵也纷纷上马备战。弓箭手隐身在盾牌之后,拉紧弓弦,只等主帅一声令下,就要万箭齐发。
凌轩却微蹙起眉头,心想:“探子听到马嘶声,可对面的永兴军中却不见骑兵,叶谋全到底有何图谋呢?”
此时双方都已结好阵势,永兴二十万大军,大渝军则只有十多万兵力,论兵势,似乎是永兴军占优。但这支大渝军经过多次整训和实战,战力之强,非同一般,而且因为从没吃过败仗,士气格外高涨。
忽听前方号角连吹,几匹马儿从敌军阵营中缓缓出来,中间的一人发须灰白,年龄大约50左右,面容瘦削,神情威严。凌轩心中暗想:“这人莫非就是叶谋全吗?”
对面那人在马上高叫道:“哪一位是凌大将军,请出来说话!”
凌轩有些好奇,不太清楚叶谋全在交战前想和自己说些什么?难道是想在战斗前先进行一场口舌之争吗?这可不太象是叶谋全这样的人该做的事情。他纵马向前,在距离叶谋全百步左右的地方停下来,与叶谋全对峙着。
两个人互相凝视了一番,凌轩在叶谋全的眼中除了敌意,意外地还发现了悲伤。叶谋全显得很苍老,他的声音在风中几乎有些发抖:“真想不到,凌大将军还如此年轻。请问大将军今年贵庚?”
凌轩微笑道:“十九!”
叶谋全道:“大将军比我的儿子整整年轻了十岁,可是大将军却杀了他。我一直在想,凌轩大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今日总算如愿以偿了。”
凌轩一凛,听出叶谋全话中压抑的仇恨,他轻叹道:“两国交战,死伤在所难免。其实若非王爷先率军进犯我大渝,令郎本来也不必死。这件事,王爷怪不得旁人。”
叶谋全哈哈大笑道:“不错,本王是不怪别人,因为本王今天就要为我儿报仇雪恨了。”他眼中忽然涌出泪水,转身向身后的兵将大声道:“三军听着,对面这个人就是凌轩,杀死我们亲人的大仇人,国王有命,无论何人,杀凌轩者可封王,伤他的可得万金赏赐,你们看清楚这个人了吗?”
他话一出口,永兴兵将大声齐呼道:“看清楚了,杀死凌轩,杀死凌轩。”众口同音,倒仿佛练习过无数次一般。这些兵士挥舞着长矛和梭镖,发出狂潮般的吼叫,震得大地都仿佛在微微发颤凌轩吃了一惊,想不到永兴兵士对自己竟有如此巨大的仇恨。而叶谋全利用这一点来激发战士的斗志,目的看来已经达到了。他随即大声笑道:“你们国王太高看我了,杀死我可以封王,杀伤我可以得万金,那么生擒我又当有何奖赏呢?”这句话他说得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但是暗暗气运丹田,以内劲发声,在千万永兴兵士的狂呼中,仍能让战场上大半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一众永兴兵闻言一呆,不由自主地停止了呼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起看着白马上笑容自若的凌轩,人人心中都有些莫名的惊骇。
叶谋全冷冷盯着他道:“费话不必再说,大将军,这就开战吧,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凌轩笑道:“恐怕会令你失望的,王爷。”
战斗就这么开始了。
永兴兵阵中鼓声擂起,鼓声隆隆做响,敲得几乎天崩地裂一般。募地,鼓声一停,数万名兵士呐喊着,挺着长矛直冲向大渝军的阵地。一时间,烟尘漫天,夹在无边的迷雾之中。
眼见敌军前锋冲近,大渝军中忽然号角齐鸣,数万支羽箭同时射出,敌军前锋纷纷倒地。然而永兴军人前赴后继,继续蜂拥而上。本来弓箭手一发之后,需要停下来,重新安放箭枝,这样两次射箭之间会有一定间隔,弓箭的发射就没有第一次那么密集。但是现在大渝的弓箭手似乎根本没有停顿地不断射箭,密集的箭雨不断地拍打着蜂拥而来的敌军。
其实自攻克龙昌之后,大渝军中的弓箭就已经全部进行了更替,营中的能工巧匠参考罗斯族的弩弓,设计了一种可以连发的连弩,一次可以连续发射三枝羽箭,大大提高了射手的杀伤力。这次会战是大渝军第一次使用这种武器,果然效果惊人。
在密集连弩的攻击下,永兴兵士不断被射杀,倒下的兵士越来越多,见此情景,后续的永兴军虽然勇悍,仍不由有些踌躇。凌轩见此良机,自然不愿错过,左手一摆,左边数十面战鼓蓬蓬巨响。两万名骑兵便从左侧斜插过去。永兴兵士只略一犹豫,黑甲骑兵已经杀到眼前。霎时间,只见长矛和刀剑在天空中飞舞,马匹疯狂地践踏着,兵器闪着寒光,血水染红了大地,呼吸中都可嗅到人血的味道。
永兴前锋在骑兵的冲击下,阵脚大乱,丢下数千具尸体之后,掉头后撤。凌轩也马上下令鸣金收兵。虽然初战占据了上风,但是直觉总在提醒他,不可太大意了。
永兴兵后撤不多远,与后续主力会合,见大渝骑兵并不追杀,又返身杀来。大渝军照旧以密集的箭雨还击,但是这次永兴人有了准备,刚才中箭死去的军士的尸体成了后面军队的挡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