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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只是想要多看看你。”
只是……想要将你永远的留在记忆之中。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
我该把一切的真相,彻底的对她解释吗?我不知道,且此刻的我办不到。
但我唯一能够明白的了解到;自己将永远不再属于这里。
一个老是将“永远”挂在心里的人,在他的面前只会存在着漫长的空虚。若单单只是这个样子,我欣然承受。今天,将会成为我们之间,最后一次的相会。
或许,我并不是总是将责任给揽在自己的身上。
而是我总是认为;某些事,只有我能办的到。
遗憾?我不知道。
第六章 首次任务
在假期结束后的第三天,我们就必须开始执行任务。
我们三个持着不同的假护照,分别搭乘不同的客机,前往韩国转机到蒙古首都乌兰巴托,然后在当地所预定的饭店会合。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出国,而且还是持有着假护照,但是我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转机的流程非常简单,约等了二十分钟,我就已经坐在往蒙古的客机之上。
起飞之时的震动,若是跟在跳伞训练时所搭乘的运输机相比,根本就如同在地面上滑行而已。加上头等舱的高级服务,让人一点感受不到现在正身处在海拔一万英尺的高空之中。我点了一杯红茶,坐在窗边看着平流层中的云彩反射着月光,让整片如棉花堆砌的大海、虚无飘渺的轻雾,正发出淡青色的萤光。
当到达乌兰巴托国际机场之时,天色还是甚暗。
现在只要安稳的走过海关大门,我就任务算是正式的开始执行了。
我迈开脚步,装着满脸的倦容,拿出我的护照给海关人员查验。
负责查验那位先生,从轮廓看起来,像是拥有着西方血统,理着一颗平头,从鬓角一直蔓延到下巴的胡子,似乎刮的不是很干净,口气也十分不悦。
他首先用着英文询问,我来自那个国家。直到我说出台湾之后,他才用着生硬,且带着浓厚口音的华语对我说道:“来蒙古做啥?”
“自助旅行。”我想,他绝对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我拿出了在韩国转机等候处所买到的多国语言的外蒙古游览手册,在他面前晃了一下,才摆到桌面上。
“OH,I SEE。”这意指代表着“他了解了。”而非单就字面上的意义。
他仔细的端详着我的护照,就像是在翻阅着什么东西一样。此时我虽然有点警张,但却还是保持着镇静,以免露出马脚。
他对着我说了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夹杂着几句英文,感觉就像是再向我催讨着什么东西似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摊开双手,困惑着摇着头。
此刻,我已经再估算着最坏的打算,若是没办法正常通关,那就只好闯过去。
话虽如此,这方案的成功率,低得让我心底暗自直喊不妙。
不一会功夫,我被两个保安给”请”出了闸道,领着我往偏旁一扇安全门走去。
走道中充斥着空调机器所发出来的噪音以及余热,两旁头上的涵管,不停的震动着,感觉就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掉落下来。
两个保全不断对我说话。我虽听不懂,但不难明了,他们正在提问着些什么。
我被请到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之内,里面只有两张桌椅。
这个地方,让我不经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当他们想要将我用手铐靠在椅子上之时,我假意配合的将手往后面并拢,直到其中一个弯下身子到我后面的时候,我一把将椅子给抽了起来,顺势撞上了他的下颚,然后在提起椅背,将椅子使劲的砸在另一名保全的头上。
我在一瞬间之中,已经制服了两个成年男子。但是人生地不熟,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里,变成了目前眼下最重要的问题。
我放弃了搜索两个人身上的物品。另一方面,假设我扒光保安的衣服换上,意图摸混出去,穿着不合身的制服,会让我看起来更加的显眼,反倒是会弄巧成拙。
刚刚海关已经将我这个不速之客,给通报了上去,所以我剩下的时间不多。
我心想:“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走出了房门之后,左右看了一眼,在尽量不发出声音的前提之下,立刻就往跟刚进来反方向的长廊奔去。沿着这些管线,我想我应该可以找到出口。当我奔驰到第一个转角路口之时,我刻意的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墙用着表面玻璃的反射,看转角的另一头,有没有其他的守卫存在。
“SHIT!”我低声的骂出口。门上写着EXIT的出口,就距离我不到二十公尺。不过很可惜的是,正有两个家伙正在门口抽着烟。
其中一个家伙,像是发现了我,朝着我这个方向喊道:“Who is that!”
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反应还蛮敏锐的。但现在不是给他们嘉奖的时候!
当我把手抽回来的前一刻,我很确定自己看到他们掏出了手枪。
同时,我过来的方向,也传出了急猝的奔跑声,同时也回响着我听不懂的字句。不用猜,我也知道那绝对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其中一个穿着医师白袍的人说道:“Where is that guy?”接下来,两边的人就这样起了争执,守门的露出了莫名其妙的表情叫骂着,而另一头之前被我打昏那两个保安,却是赤红着脸指责着两人,不时还指着地上随手丢弃的烟蒂叨念。
而我呢?我正趴在他们头上的通风管线之后。缓缓的向出口的方向爬行。当爬行到接近出口的时候,我掏出口袋中的硬币,也就是买导览手册所找零回来的那些,用着慕容教导的手法,中指跟拇指紧夹住,暗运内力通过指关节之上,在达到临界点之时用指甲一弹,沉稳的破空声,若不是直接略过耳畔,几乎很难发觉。
硬币弹到的管线发出了”铛”的一声,然后在反弹到人群的另一头。
他们先往头顶上看了看,然后在目光就随着硬币移动着。我趁着所有人不注意,跳下了管线,单膝着地一举从门缝中窜出,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神不知鬼不觉。
门外一边紧接着跑道,而另一边就是一堵高耸的铁丝墙。
我没有蠢到往跑道那边脱离,但疾奔一百公尺翻越铁丝墙,看起来也不是个好主意;这一百公尺之中,我还必须让行踪暴露在登机天桥上面每个人的视线底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出口的铁门,伴随着咒骂声,被一口气的踢开。
我想,应该是守卫们决定分头寻找,万一找不到的话,这怒气冲冲的家伙,黑锅就背定了。不过,事实上,我并没有意愿帮他解围。
在门反弹回去的一瞬间,我先踩上了门把,再踏着厚厚一片的铁门板,一口气往上跃起了五公尺左右,反手抓住墙沿,稳下了一口气之后才整个人翻身上去。
我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自嘲道:“好在,机场大厅只是挑高的建筑。万一,是没着力点的大楼,我可就惨了。”
话说回来,万一哪天组织倒了,去当个飞贼也绝对饿不死。
当我顺利的混在观光客里头,搭乘着通往旅馆的巴士之时,天已经大亮了。
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座位旁边的中年阿婆说话,以免让其他人起疑。
我伪称自己是个大学生,此行的目地是想要亲自证明“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道理。但说真的,很久以前我就认为,这只是个可以光明正大到处游玩的借口,但让我在这个时候用上,也可以算是功过相抵吧。
当抵达乌兰巴托市区之后,我稍微环顾了一下四周的风土民情,除了观光客以外,这里不仅仅只有说着蒙古话的居民,个个商家里面,甚至还有会说中文以及俄语的店员。总而言之,这里让我感觉像是一个大熔炉,有西洋的风情,有中国的古典。最重要的,还是存在着蒙古草原所孕育的热情。不过,机场那件事不算。
很难想像一间首都的饭店规模,大概只有台湾五星级饭店的一半左右。
现在的季节,以经是夏季的第三个月,但温度跟炙热沙漠的刻板印象,根本就是让人无法联想。这里的夏末,跟台湾相比,就像是夏天早已结束,秋日寒风正不停引人发颤。
但从刚刚的阿婆口中得知,这个时候,正是外蒙古最令人着迷的时刻。
其实,这个国家近十年来在政治及经济上的变化颇为剧烈,人民逐渐舍弃传统的游牧生活,投向都市生活与定居农业的怀抱。新的工厂与新矿场的大规模开发、教育的普及,外蒙古已经气象一新。
失去了所有证件、行李的我,只好硬着头皮,跟旅馆的人员比手划脚解释。
很不幸的,他们虽然表面上很同情我所捏造的遭遇,但是却没办法给我任何的通融,毕竟,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要事出了任何的事情,没人会为我担保。
最后,我也只好在大厅之中,等待其他两人与我会合。
闲着也是闲着,我随意的从摆放在电话亭边的架子上,取下了一份简介。
里面除了介绍当地的特产、美食之外,还附了一张只有地名的简易地图。
此次任务的行程,从乌兰巴托出发,先经由呼至尔图,然后在经过嘎鲁特,沿着阿尔泰山麓,直达巴彦布拉格,乌礼雅苏台,乌兰固木,最后才到达边境蒙古最西部“乌勒兹市”。
看着地图上的短短数公分的距离,而实际上却必须要横跨几乎三分之二的外蒙古地面。感觉起来,这确实是一场漫长的旅程。
将近等了一个半小时左右,我才看到子云以及秋凝一起从饭店的大门进入。
虽然他们也看到了我,但我并没有跟他们打招呼,稍微了使了个眼色。就只先一步的到达了旅馆的电梯口,等着与他们一起会合。
我们同坐上了一台电梯,很不巧的,电梯里面同样是充满了旅客。
直到出了电梯之后,我才能张口与他们交谈:“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子云先一步回答道:“我们是在机场的检疫站遇到的。”
秋凝冷冷的说道:“你的照片还蛮帅的。”从她的表情以及语气,这绝对不是一种幽默的表现,反倒让人觉得里面含有某种程度的恶意。
因为并没有大型的行李,我们并肩走在旅馆的走道上。子云同时也跟我说明了他们所遇到的情形:“当我们到了机场之后,所有持着台湾护照的旅客,都必须经过严密的查验,所以耽误到一般的通关行程,所以我们才会刚好碰在一起。而造成这个原因的,让我们出乎意料之外,没想到居然是你。”
“我遇到了点麻烦。”我说。
子云半开玩笑对我说道:“你在通关的时候,没有提出黄热病、天花、霍乱预防注射之防疫检验记录,如果半年内没有注射纪录,就只好当场施打疫苗。而当机场人员为你安排注射事宜的时候,没想到你又逃了出去。也因此,现在你的照片正挂在机场检疫站的大门上,要是不懂蒙古文或是英文的人,搞不好会把你当成这里的电视明星呢。”听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在刚要逃脱机场的时候,警卫人员之中会出现穿着白袍的医师,原来就是这个道理。
“明明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秋凝原本想要继续说下去,但子云拉了一下她的衣角之后,她不悦的改口说道:“算了,反正大错已经铸成,说再多也没用。”
子云拿出了钥匙,打开了旅馆的房间。等到秋凝进去之后,我才尾随而入。
秋凝回过头说道:“不好意思,这里不欢迎偷渡客。”
听到这里,我哑口无言。没有钱、没有护照、甚至连换洗的衣物都没有,现在我可以说是一穷二白,或许过没多久,我真的会入境随俗,变成蒙古丐帮的帮主。
“你先到另一间房间好了。”为了不让纷争扩大,子云塞了一把另一把有房号的旅馆钥匙给我。
“好。”我也没多说什么,就退了出去。
不知道是我的听力不俗,还是这里的隔音太差,我才跨出了两步,就听到门内传出子云的声音:“大家都是伙伴啊,何必那么凶呢?”
“这是他自找的。”
“你为什么一直在帮他说话?”
“我只是……希望伙伴之间可以和谐一点。”
我进入了斜对面的房间。从落地窗穿射出的刺眼阳光,让我刹时眯上了眼。
没有行李好放,虽然不太可能遭受到外来的监视,但我还是第一时间将窗帘拉上,脱下穿在外面的短风衣,放在伸手即可取得的角落。
我坐在靠着墙边的阴影之中。不知何时,这已经演变成了一种习惯。
“峰?”当过不久子云进入了房间,或许是因为房间的昏暗,而叫唤了一声。
“我在。”我应了一声。
子云打开了电灯,随口对我说道:“你不要太在意,秋凝只是说些气话罢了。”
“我知道。”我说。
也就因为我的愚蠢,让本来相当简单的任务,在一开始就出现败象。
子云走近我的身边,关心的问道:“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我想你应该饿了。”
我稍微的摇了摇头拒绝。
接下来,我们并没有打搅对方,而他只是开着台灯静静的看著书本。
从开始到现在,子云一直在我与秋凝之间作着调解的工作,若是没有他,我想其中的摩擦会越演越烈,而导致到一发不可收拾。
在起初与他一见面的时候,除了非常像女生之外,还感觉不出来其他的特质,但久而久之,我却可以从他的身上,看到一种坚忍不拔的精神。
虽说从很久以前,我就十分讨厌啃书虫。但从与他同住一间宿社的日子以来,他就不断的在看书。我曾问过他:为什么总是抱著书本?
他的回答却也是十分八股——知识就是力量。他说他不像我一样,能够自己保护自己甚至是反击,所以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拥有知识。
为此,我也曾苦笑了一下。
因为还必须与组织汇报执行进度,也因此直到隔天我们才开始行动。
蒙古计程车的等车处有“T”形的标志,很容易的辨认出来,因为不想在大门前招摇,所以我们在距离旅馆大门有一点距离的地方等着。
不知道是不是整个乌兰巴托市内的计程车数有限,少到有点可怜,还是我们的运气十分背,尽管望眼欲穿,还是看不到车影。
天无绝人之路,总算是出现一辆无照野鸡车停车探问消息。
这种无照野鸡车在蒙古据说是有不少的,乘客只要在道路旁任意挥挥手,就会有此类车。不过,方便总是必须付出代价,要求的价钱为普通计程车的二至三倍。
虽然有议价的空间,但是我们却不想花时间在这种事情之上。
我们按照原来的计画,将在不久之后搭乘火车贯穿整个外蒙古草原。
子云是小队之中,唯一能够用流利的蒙古话与当地人交谈。所以一般交涉是由他全权负责。他不管是在长相、身材、举止言行,都十足的像个女孩。也因此,在旅途之中,我们也得到了不少方便。唯一必须担心的问题,就是当地男人色眯眯的眼神,以及不时伸出的”碱猪手”,虽然我觉得有点好笑,若是这些色龟知道实际上情形,不知道会用什么样的尴尬表情面对?不过,我并没有这种闲情,原因是我必须一手抓出吃豆腐的家伙,以及阻止秋凝可能将会对方打个半死的可能性。
蒙古自采市场经济制度后,走私变的非常有利可图,火车上充满了来往中俄间的单帮客,他们所携带的货物常霸占了你的车厢,使得你寸步难行而无人管理。车上窃盗之事亦时有所闻,所以必须时常注意身上的贵重物品。
这些事情,子云已经再出发之前就已经调查清楚,所以我们实际上是买了四张连号的卧铺车票,将独立的一间车厢给包了起来。
虽然,不愉快的事情也不时发生,但一般说来“暴力”总还是可以解决大部分的问题。只要不要让人觉得”嫩”,实际上,鲜少有人敢造次。
虽说,我们应该是处在十分安全的地方,但是我还是不太相信车厢门上的破旧门锁,以及看起来随时会断掉的卡笋。
我并没有特别提出这个问题,只是自己在夜晚时分,自己担任着守夜的工作,同时也可以静下心来练功,不时还可以看看沿途月夜的风景。
古老的列车在经过铁轨间空隙,所发出来的规律节奏,配合著洒落在草原上的银色月光,朦胧且真实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跟想像中大草原的风情,虽说有一段距离,但是确实让人感觉到这里的壮阔。
“不知道小月现在怎么了?”我不自主的想着。
她现在应该已经成为当红的偶像,她耀眼的光芒,正让所有人炫目。
不知道在这个时刻,她有没有想起我?无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