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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有幸-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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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脸上写着呢。”他牵动嘴唇。
  “我脸上写着‘我丈夫是将军’?”她摸摸脸,续而又明白过来,他是何等心机的人——她即会射猎,自然是熏陶过的。
  “你丈夫是一把胡子挺着肚子粗话连篇的老将军……”他叹气。
  “不!他很年轻!他从不留胡子从不说脏话!而且没有大肚子!”
  “噢?我还以为将军都是周亚夫那个德行呢,你丈夫怎么会年纪轻轻就做了将军?”
  明珠不再说了。
  他的一切都在告诉她:他出身皇族,剑柄上刻着“梁”字——他如果是梁王,那么她若是多说,他就很容易就能猜出来她丈夫是霍去病。元狩元年,霍去病送她的玉就是来自梁王。她最了解霍去病了,虽然口口声声说是梁王送的,谁知道是不是抢的?玉是宝玉,若真是抢的人家的,那么梁王一定是对他恨之入骨。她不说也罢。
  见她不说话,只是傻傻的笑,他又问:“你很爱他?”
  “自然。”明珠奇怪的打量他,他靠在高台上直勾勾的看着火堆。
  “今日你的话很多啊。”她说。
  他没说话,闭上眼睛。
  坐在高台上,通天的石壁上面,天空的颜色是最纯浓的普兰色,普兰底子上稀稀拉拉的缀着几颗星星,像是黛玉上嵌的宝石,更像是像霍嬗的眼睛……
  “嘿,你看,星星!”她拉他,“很像我的孩子的眼睛!”
  他睁开眼,看着天空,一贯的不咸不淡。
  “别这么没精神,都睡了一天了!我给你画我儿子的样子?”不等他答应,明珠雀跃,跑到滴水的角落里,用干净的布条沾满了水,在他对面的石壁上勾画起来。
  夜风从上空灌下来,打个弧旋又跑上去。带着她水红色的深衣打着转,半干的头发吹散了她也不理,任凭它们和风缠绕。她的脸上满是慈爱,幸福,陶醉,……她像陷进花朵的蝴蝶,汲取回忆的甜蜜,还试图散播给别人……
  石壁上的水渍随着她一边画,一边自顾自的干了。惹得她团团转,顾得了下边顾不了上边,顾得了左边顾不了右边……
  看着她一阵乱忙,他不禁笑起来。
  最后,她画了一个小小的,星子一样的眼睛,挺拔的鼻子,浓眉,嘴唇上翘。
  很像霍去病,很像很像。
  “我再画我丈夫?”她回头说,他仿佛没有在听。
  她自得其乐,开始描绘霍去病的样子——长脸颊;下巴有一条很英挺的曲线;额头光滑,他眉毛到发迹线的距离刚好是她一个手掌的距离……她亲手量过……
  她画的细致速度就慢了下来——眉毛还没画好,脸颊的线条已经干了,她又回过头来画……
  他把火弄得旺旺的,火苗撕啦撕啦向上窜。
  “火小点!都烤干了!!”
  他不理,故意的不让她画成,继续拨拉火堆。
  折腾来折腾去,总也画不成,明珠恼羞成怒,挥手把手里的湿布条扔过去。
  布条带着水,湿嗒嗒的落在他的身上。他眼睛威怒,剑在手里拔出了一半又收了回去。
  明珠哭着,撩起角落里的水扑火!用湿布打!用脚踩!
  “叫你烤干,叫你烤!!”她骂着喊着。
  ……
  火堆熄灭。
  黑了。
  只有微弱的星光。
  全都黑了怎么画他?明珠蹲在地上,假想着画——他的眉,他的眼,他嘴唇上灼烫的温度……
  她想他了,你在哪里?怎么没有来接她?
  她抱着膝盖呜咽。
  “你来休息一会儿。”他把干草堆腾出一点地方。
  明珠想了想,走过去,钻进草堆。男人在另一边躺下,不再说话。

  第 38 章

  一阵嘚嘚的马蹄声近了,不一会儿,“吱呀”的掀开石板的声音。明珠警惕的坐起来。一只手轻轻把她压下,示意不要出声。明珠点头。他轻轻的捞起旁边的剑,拔剑出鞘。
  一个身穿青步衫人轻手轻脚的从石梯上下来。见到石洞里的两个人后,他脸涨得通红,一下扑倒在他们脚下,不住的磕头:“大王,末将来晚了,大王受累!”
  身后的男人真的是梁王!
  梁王吁一口气,把剑收回剑鞘。“内史大人在哪?”
  青衫人看看明珠,干张了一下嘴。
  “直说无妨!”
  “禀大王,韩大人已回睢阳城调动军马等候,属下先行一步来接驾,一路隐秘回梁国。属下已经在山的东南角打开一个缺口,大王趁他们没有补上之前尽快离开,一路沿海绕回我国。长安来了消息,皇上业已划泰山于我梁国。来使已经在路上,这几天即到!”说罢,“嘣”的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属下无能,竟叫吴国余孽放火烧了山头,连累吾王,罪该万死!”
  “罢了!起来吧。”他把明珠的深衣给她披上道:“赶快穿好,随我走。”
  青衫人作辑:“大王,只有一匹马,还是单人单骑跑得快。”
  “寡人自有想法!”
  “不,等一下。”明珠挣开梁王的手,她对着青衫人问:“你叫什么?你说吴国?”
  青衫人有点懵:“末将张羽,是,是说了吴国。”
  明珠觉得头有一点晕,有一点晕,呼吸有点难。
  张羽和七国之乱?景帝年间?
  她回过头指着梁王,说话变得有点结巴:“你,你叫什么?别,说你不叫刘襄,刘襄……”
  时间紧迫,他不容分说,拉着她匆匆出了山洞。张羽侍候二人上马,不仅多看了明珠两眼,觉得怪异。
  她问,抓着他的袖子感到绝望:“叫什么?叫什么啊?”
  “我是刘武。梁王刘武。”
  他挥鞭喝马,策马朝东南角奔去。
  一路疾驰,天还未亮,便已经下了山。这日傍晚时候行至一块平原。
  梁王举目望去:“这是我梁国之地!”。
  二人下马,梁王转身在一空旷之地放了一支烟火信号。
  明珠瘫坐在草里。
  她接受不了。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开始笑,她又被时空玩弄了一回。
  她离开元狩六年这么久……她本以为自己还在,原来已经远离了……
  梁孝王刘武,刘襄的祖父?景帝尚在壮年,武帝尚未登基,霍去病尚未出世……那有她干什么!!
  很想哭的,怎么笑了呢。上苍为什么这样对待她?为什么……
  “笑得很难看。”梁王说。
  明珠不语。
  “听我的名字,让你很苦恼吗?”他问。
  她还是不语。
  不消一会儿,南面传来群马奔腾的声响,张扬的“梁”字旗若隐若现。
  “我要回泰山!”她站起身来说,“你的人来了,你能把这匹马送我吗?”
  他的不说话,干站着。
  军队停在草地上,一个灰白头发的胖将军下了马走到梁王面前,跪下。
  “内史韩安国接驾来迟!臣等该死,害吾王受苦!吴国余孽斩杀六十人,抓获十七人,全凭大王发配。”
  梁王淡淡的摆摆手:“牵一批壮马来。”
  韩安国愣了一下,急忙回到队伍里安排一番。
  一批雄壮的红马牵到明珠面前,梁王把缰绳递给她:“那匹已经跑不动了,这匹给你。”
  她勉强挤出一个笑,翻身上了马。
  “你叫什么?”
  他站在马下问。
  “明珠。”她说,“谢谢你。刘武。”
  红马绝尘而去,韩安国正要因为这个女人直呼大王名讳而要捉拿的时候,却瞥见梁王嘴上的一点笑意。
  他示意侍卫不动。
  梁王咀嚼着两个字:“明珠。”
  梁王的车队离开海岸又走了几十里,行了大半日,平安无事。
  这时候,车队后面却见一人骑马奔腾而来。护卫警觉地列阵拔剑,梁王撩开马车的帘子看过去。
  水红色的深衣,上面血迹斑斑,身下的红马矫健如飞。
  不是明珠是谁?
  他喝开护卫,明珠在她马车前下马。
  “我想求你一件事情。”她说。
  他打开车门让明珠进了马车,马车里流铜重彩一片奢华。
  她因为赶路而导致自己有些气喘吁吁:“你有一块玉,是通体清白色,在月光下有流光闪动。玉石一面是日月同天的花纹,一面在月光下看会有若隐若现的珠子……”
  梁王摇摇头:“没有。”
  “你有的!你有一个姓明的妃子,你送给她的!我想借来一用!”
  他还是摇头:“我没有姓明的妃子。”
  “有的有的,你有的……”明珠突然哑住。
  她似乎感觉到了一个尴尬的事实。她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梁王轻笑出声:“我认识的女人里,只有你姓明。”
  “传说,是昆仑山上的女娲石跌落河中,经月光和神水的洗炼而成的。”
  梁王沉思一会儿:“这样一说,似乎是有。”
  “当真?”
  “总要等回到王宫才能确定是不是有。”他说。
  “你可以借给我吗?”她问。
  “兴许。”
  梁王二十六年,秋天。
  她在梁王新建的宫殿前徘徊。她在睢阳已经住了十多天,度日如年。
  曜华宫前竟然也有杜鹃?这么像未央宫。杜鹃花的枯枝没了明珠的小腿,明珠沮丧,关于汉武时代的繁华似锦,关于当下心情的悲凉荒芜。
  明珠开始承认一个事实——她在另一个时空,一个没有霍去病的时代。
  她要回去!
  去病怎样了呢?生命本已经不多,他是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关于霍去病的记忆向洪水猛兽一样冲洗她的灵魂,她招架不住。
  不要去想,她哭不出来。
  悲伤的时候不能流泪,她是泪水干涸还是心泉堵塞?
  她让自己清醒,要抓紧时间准备一切。至少,现在她还是有希望的。玉,泰山,石碑。这三样齐全,她也许就回去了。不,她一定能回去!
  去病,你要好好活着,等着她回去。
  “我带你看看东苑全景。”欣长高瘦的身影靠近她,揽了她就走。
  明珠后退,与他保持距离。
  “不看你会后悔。”梁王说,依然揽了她走。
  梁王东苑是以睢阳城为中心修建的园林。方圆三百余里——多出睢阳城七十余里,如此浩大的园子怎么说看就看得完的。
  茂林修竹,水榭楼台,广袤而景致迭出。明珠看得却索然无味。
  他带她进曜华宫,打眼望去雕龙剔柱,金玉满壁,竟比未央宫还要奢华几分。转过曜华宫,一间稍显素淡的宫楼矗立,宫楼简雅而庄重,藏于山石树丛之中,几只乖巧的驯鹿在林中嬉戏。
  “喜欢吗?”他问。
  “那块玉呢?”她问。
  他脸上醉于良辰美景的神情顿时暗淡,她是一个大煞风景的人。
  “玉,”他继续前行,“我有。”
  “当真?”她追上。
  “当真。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块玉是我母后所赐,意义非比寻常。我若给你,总是要有个说的过去的理由。”他脚步渐慢,“那么,你告诉我,你要玉来做什么呢?”
  “我要找我丈夫。”
  “我可以帮你找。”
  “你找不到,只有我自己找。”
  “……”
  “真的,我不是推辞,他不在这个世界上。我要到另一个世界上去找。……你觉得我很荒谬吗?但这是真的。我需要哪块玉!”
  梁王在一方池塘驻足。秋苇枯黄,池水清冷一片。
  “你闷闷不乐,是因为他已经不在了?”
  “不,他在!!他还活着!!是我不在了!是我,我回不去了。”是不是泪都憋在了心里?她觉得那里发胀。
  “不在就是不在,何苦追寻。”
  “他还在!还在!”她显得激动,绕道他的面前盯着他永远冷淡如冰山的脸一字一顿:“他在!!你给不给?你可不可以给我?”
  他只是看着她,不动如钟。
  两个人僵持着,明珠欲哭无泪,身体软塌下去,脚下湿软的塘泥下陷——他拉住要落入池塘的她,她无力的瘫在他怀里。
  心里蓄满的那些泪水被他紧紧拥抱的胳膊挤压,从泪腺中涌出。
  她哭了。
  为什么要一直告诉她他不在?他在,他在!他一直在等她。秋深了,他的身体还好吗?元狩六年的秋天他是不是安然度过?要等着她呀,她会回去的。
  “玉,玉,给我玉!”她使劲拍打眼前的男人,都是他在拖她的后腿,“把玉给我!!我的玉……”
  泪水一泻千里,一发不可收拾,她哭得天昏地暗。
  他嘴旁的法令纹平添几分无奈与嘲笑。
  他的书房里古玩简牍堆积如群山,书架一列列,一行行,一眼看不到尽头。
  明珠战在香炉前,嗅着浓浓的麝香,熏烟渺渺,犹如化不开的愁。
  他从书房的尽头走出来,抱着一方锦盒。
  明珠老实的在眼前的几案上盘坐,他把锦盒打开——古玉清白如水,温润如珠。明珠拿起来,是一样的手感,滑腻如水再也找不到第二块。只是,怎么会这样拙钝,没有日月同天的花纹。
  “是这块吗?”
  “是,可又不是。”她思索着,“还有同样的一块吗?上面有花纹的,太阳和月亮。”
  “没有。”他说罢要收起来。
  明珠一把拦下:“是它是它。”
  “是吗?”他狐疑。
  “是。”她想,她要自己做一块一模一样的了。
  “这玉,不能白给。”
  明珠抬眼,对上他微澜的眼睛。
  “明珠,你嫁给我。”
  她尴尬的摇头:“大王,您不能这样开玩笑!我还要去找我的丈夫,我不会在这里久留。”
  “你的丈夫叫什么?你的孩子叫什么?”他问。
  她哑口无言。
  “我派人去长安打探过,长安城叫明珠的有两个,一个是八十老妪,一个是三十壮汉,独独没有你的户籍。大汉武将由校尉至将军上千数人中,你的丈夫是哪个?你告诉我,你丈夫叫什么?”
  “他不在这个世上……”
  “他不在你又为何要寻找?!”
  “你是不会懂的!”她激动地脸色涨红,“你这样的人,你野心比天大,你只知道皇位和权利,你怎么知道什么叫至死不渝什么叫相濡以沫什么叫同生共死!!”几案晃动,玉石滚出锦盒,明珠急忙接住捧在怀里。
  “明珠已为人妻已为人母,大王又何必!”
  看着她撕心裂肺,他心平气和。
  “你不必爱我。只要你乖乖坐我的妃子就可以。”
  明珠愣在原地,“为什么?”
  “我不逼你,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
  他高瘦的身影走入无尽的书简中,明珠呆在原地。
  “啪哒”,一颗珍珠掉在案子上又弹到地上,咕噜咕噜的滚远。“啪哒”,又一颗珠子落下,然后弹到她珍珠白的袖子上。
  明珠捡起来,放到身边的盒里,继续不厌其烦的摘袖子上面的珍珠。
  不一会儿,白亮亮的珠子已经攒了一盒,梁王却还没有来。明珠把锦帛上的线头吹掉,又细细检查了一遍,这上面的图样是不是和记忆中的一样。日月齐天,恍恍如镜,但愿每一个切口都会一致。
  她想了三天,决定了又推翻了,反反复复。
  最后她想通了,反正她已经为了这段爱情伤害了那么多人了,她还害怕什么呢?既然他都说她可以不爱他,既然他命中注定有一个明妃……
  他为景帝平定七国之乱,战功不可没。战乱所得梁国与朝廷对分,梁王地“北界泰山,西至高阳,四十余城,皆多大县”。他的国土富足可以与当今天子一争高下。景帝还拨出战车一千辆,骑兵一万人给梁王做警卫之用。甚至他还可以使用天子的旌旗。
  皇帝有的他都有,皇帝不敢为的事情他敢为。筑东苑,修王宫,景帝节俭,他却肆无忌惮的堆金叠玉。他是赫赫有名的一代枭雄,他什么都有,什么都能得到。
  包括漠北的山石。
  他俯身捡起门口的珠子,走进来,“你不喜欢这衣裳叫裁缝重做就是。”
  明珠回过神,笑:“你那日说的话,不反悔吗?”
  他蹙眉:“我有什么反悔的,嫔妃满宫,不多你一个也不少你一个。”
  “那你又何必要我?”
  “没有你这样的。”
  图个新鲜?也好。明珠反而松口气,你不欠我我不欠你。
  “我嫁给你。”
  “当真?”他眼睛闪过流彩。
  “你知道我是一心想走,只是还没有准备好。我一定会走,到时候你不能拦我。”
  “自然。”
  “怎么说我也是救了你一命的……”
  “那倒未必。如不是我,你被吴人杀了也不一定。”
  “……总之,你的答应我三件事,我就嫁。”
  “说。”
  “第一,我要把玉做成这个样子,一分不差。”她把图样展开在他的面前。
  他点头:“不难。”
  “第二,我要两块漠北山石,一块娶于狼居胥山,一块去于沽衍山。”
  他停一下:“也可以。”
  “第三,我们只有夫妻之名,不能有夫妻之实。”
  他顿了一下,摇头:“那你算什么妃子?”
  “摆设。”
  “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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