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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在哪？
——你去哪了？
——为什么丢下我？
没有回答。
毫无预兆的，那束光消失了。
怔怔的站了很久，云川银灰色的瞳孔渐渐变得空洞起来。
她终于……又回到旋涡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情不好中……在想要不要开新文来着 唉
第49章 第 49 章
——
迷离的灯光带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流淌着暗色的光晕，半是阴影半是明亮的侧脸散发着最奢靡的味道。酒杯里液体泛起轻微的波动，把她泛白的肌肤浸润的仿若晚霞般嫣红。
这样的灯红酒绿之间，似乎身上所有的神经都被泡在温和的水中变得软绵绵，她瘫软在酒吧台上愣愣地盯着酒杯晃动的液体，摇摇欲坠地脸庞被倒映在里面。
倒映着已经氤氲满水汽的银灰色瞳孔。
——上帝是个骗子。
被割裂的思绪变得愈加不安分起来，她有些头痛地按住眉心，皱着眉一口气把面前的伏特加一饮而尽。
没有味道，只有烈焰一般的刺激从口腔一直传到了胃，一路上热辣辣的感觉沿着胸口一直蔓延开传到四处的神经，瑟缩了一下，她继续趴在桌子上神志不清地要求再来一杯。
“沢田纲吉……沢田、纲吉……BOSS……呵、呵呵……”
手指轻轻滑过光滑的吧台，脸颊上贴着冰冷的桌面，她有些不太清醒。
沢田纲吉……是谁来着？
哦……是自己的BOSS…
对了……对了……前几天刚死了来着。
为什么死了呢？
啊，想起来了，白二渣杀的啊……好像之前还说过什么？
想不起来了……死了是什么感觉？
什么也想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么？只能成为了一个“无”的存在？
是了，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人去死，因着各种不同的理由前赴后继地奔跑在那条通往三途川的道路，人生下来就好像是为了等待死亡，然而这份等待太过于漫长——不去刻意地思索也罢，那就好好的活着吧。只是啊，上天并不是那么遂人意的，有时候你上一秒充满着希望计划着未来下一秒却被硬生生的从生命中剥离。唯一不同的就是——有的人在天堂饮酒，而有的人在地狱熬汤而已。
而已。
那么，为什么自己不会死呢？
一杯酒上桌，她睁开迷蒙的双眼伸手拿过来。透明的液体上蜿蜒的水平线在不断晃动——明明这么纯净的液体，却总是带来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啊，因为我是罗刹啊。
仰头，再次喝光。
身体好像有了奇怪的感觉，脚底是棉花么？怎么轻飘飘的？
“第一个毁灭的，就是彭格列好了~带着小瞳最爱的家族~以及最爱的恋人——Ercole 埃尔科莱~你看怎样……~？”
甜腻的声线带着棉花糖的香气从很远的地方隐隐约约飘到耳际里，引起鼓膜的震动。
“第一个毁灭的，就是彭格列好了”
“就是彭格列好了。”
“彭格列”
她猛地站起身，杯子跌倒在地发出清脆的破裂声，玻璃的碎片上有微妙的光芒在棱角处反射到她的眼睛里。
那么……那个时候就已经，已经在……
某处的神经线不断的跳动着，胸腔里传来剧烈的震动，口腔里也渐渐充满了生锈的血腥味。一切都在刺激着她已经不清醒的大脑。
许久，她跪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盯着地板，汩汩的酒精像极了那天夕阳下漫溢的血迹，一路蜿蜒到看不见的出口。
“原来……都是我的错……”
原来白兰一开始就计划好了。
原来这一切我早就应该知道。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我……
银灰色大眼变得空洞起来，不断涌出的液体肆意地爬满了整张脸。
那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我还活着啊——？！？！”
想尖叫，却发不出声音。
想哭泣，却失去了感觉。
想大笑，却列不开嘴。
如果自己那个时候就察觉到了，会不会一切不会到这个地步……？
云雀恭弥带着拐子杀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云川跪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低着头，怔怔的流泪，好看的眉头轻轻蹙起，凤眼里布满了阴霾。
他急着处理完了日本那边的事情之后就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就是为了防止这只草食动物再惹出什么麻烦，没想到进门之后得到的却是云川日日买醉的消息。
沢田纲吉的葬礼已经过去了半个月，那天之后她就像整个人都垮了，再也提不起精神。
虽然知道沢田纲吉对她来讲意味着什么，这种结果也早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但是——还是会不爽。
云雀恭弥的妹妹，怎么能这么软弱。
上前一步，一个拐子抽过去。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云川躲避不及被正面打中，直直地朝着身后的墙壁飞奔而过去。震天的声响过后，尘埃漫天地烟雾中是她颓靡地坐在墙边的身影。
“恭弥……？”
肋骨处传来隐隐的疼痛，估计已经断了。
“云川瞳，我发现你一直在挑战我的忍耐力。”阴沉的视线扫过她灰头土脸的样子，酒气淡淡地传到他的鼻腔里。
这个白痴到底喝了多少酒。
不悦的皱起眉头，再次亮出拐子。
他一直崇尚暴力解决问题，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妹妹。
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顿乱抽噼里啪啦向她砸过来，云川立刻感到身上各处都传来刺骨的疼痛，骨骼和神经产生不断抽疼好像下一秒就要散架。
模糊的视线里只有云雀冷冷的眼神和毫不留情的抽打。
“咳、咳咳……”
一口血咳出来，云雀恭弥停止了攻击，一把揪起她的领子，眼睛里几乎已经是具现化的杀气，而酒吧周围的人早就在云雀恭弥进来的一瞬间都尖叫着四散而去，偌大的酒吧里只有两个人，“你就打算一直这下去？”
云川咧着嘴笑，眼睛里满是讽刺，“不然呢？像你一样什么都不在乎地继续安稳地过自己的生活？”云雀恭弥不说话，但是眉宇间的沟壑却显示了他正在忍耐，见状她笑的更加开心，“啊对了，我忘了，云守是孤高的浮云嘛，本来就应该什么都不在乎的不是吗？你多厉害啊沢田纲吉死的第二天就跑到并盛去度假了，我真该称赞你把孤高不受束缚发挥到极致……”
“碰！”
随着未完结的话语一并想起的是木板和身体碰撞的声音，云川的身体直直的朝着旁边的桌子飞过去如同破碎的娃娃一样摔倒地上，地板上的积尘被震得抖动到空气中胡乱地四散，光柱从破了洞的天花板上直直地冲下来扎到她的身上，宛若一柄利刃刺入心脏。
她蜷缩在角落里，过腰的黑发早就凌乱地铺散在地板上混杂着泥土，脸上的血迹和白皙的肌肤对比更加明显，触目惊心。
“呵、呵呵……你根本就、就不知道……他，他们……对我而言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近乎于喃喃自语，那段黑暗的时光被无限地拉长，再次从沉睡里复苏。
那些回忆被一层一层地剥开外面包裹的伤痂，露出血淋淋的鲜嫩过往。
——阿纲…你留下了我一人……
——你长眠于地，安然悠闲，独留我一人在这世上，踽踽独行。
——你让我怎么原谅你，怎么……原谅我自己。
鼻尖泛酸，泪意再次涌出，她死死咬着下唇嘴里发出类似小动物一样的呜咽声。
云雀恭弥冷着一张脸，上前蹲在匍匐于地的云川的身边，伸手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眼睛里的冷冽几乎能将她冻成寒冰。
“如果你执意堕落，我也不会那么无聊去管你，只是——”
松开手站起身，云川重新跌倒在地，他好整以暇地收拾好了自己的浮萍拐，看着云川蜷缩着身子不言不语地侧躺在地板上，斜睨着对方，“小婴儿大概会对你感到非常失望”
Reborn……老师……
地板上的少女瑟缩了一下，捂住自己的嘴巴死死地不肯哭出声，滚烫的泪珠大颗大颗的落到地板上，很快就形成了一小块水渍。
云雀恭弥的眼神不经意间柔和了一些，随即二话不说扯起云川的衣领抱在怀里走了出去。
偌大的酒吧空荡荡的只有一束光从顶端的缺口漏进来，就像是被谁一刀割开两个世界一般。
——
作者有话要说：
QAQ真是不好意思这么久才更文但是作者周六日回家了！回家补牙去了！嗷嗷嗷怎么能如此对我！尤其是当温柔的护士姐姐对我温柔的笑着说【你这个牙洞哦好深的都快碰到神经线了哦所以可能有点疼】她手执电钻温柔的一边给我钻牙齿清理一边笑眯眯地说【我知道会疼啦但是你不要动也不要叫哦，会影响我的诊断万一电钻不小心划到你的脸上你说多不好啊是吧】于是某作者的脸当时就青了…………#第一次碰到腹黑万年级的#
第50章 第 50 章
——
“恭先生！小姐她……”
看到云雀恭弥回来草壁立刻迎上前，对方眼里的阴霾硬生生让他打了个冷颤。
“把她扔到我房里。”
直接把重量从身上卸下来，草壁赶紧接住伤痕累累的云川，而云雀恭弥直接就离开了这里。
草壁无奈的苦笑，看了看肩上及其颓靡的云川也只能叹气。
自从知道了沢田纲吉的死讯之后除了整日出去厮混就是把自己关进房间里不吃不喝，现在云川嘴角勾着嘲讽的微笑和空洞的眼神，他也无能为力。
这种事情，毕竟要靠她自己才好啊。
人云亦云的大道理谁都能说得出也说的好听，天花乱坠也好，苦口婆心也罢。无法身处其境永远无法懂
“哲……”
一个许久未见的称呼从她的嘴里溢出来，草壁愣了一下，他有多久没听到瞳小姐这么叫他了？
“哲……我是不是……真的是一个祸害啊……”
气若游丝地吐出这句话，云川毫无光彩的眼睛里只剩下了死气沉沉。
她害死了自己曾经最爱的人，她害死了自己唯一的光，她还害死了自己最重要的导师……为什么只有她还活着？为什么只有她还存在于世？
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会死呢？”
草壁皱紧了眉，沉默着把她扶进屋子里放到床上躺平，细心的盖好被子拿来医药箱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
“瞳小姐，恭先生不会表达感情，但是只有一点我知道。他非常在意瞳小姐，也许他的表达方式并不是很好，但是你要知道——”
草壁严肃地抬起头，看着云川低沉的面容，“恭先生的温柔，从来只对瞳小姐一个人。”
云川不说话，草壁也只能作罢。
处理好了外伤之后就走了出去，细心的关好门，“瞳小姐，请别再让恭先生操心了”
门外的阳光依然明媚，金橙色大片大片地蜿蜒着向着小路上延伸过去，漫过所有的林木和建筑踱上细微的光芒。
那些细小的，琐碎的。宛如大大小小的痛苦，每次都以不经意的姿态落到手心里。倘若植入心里，多么微茫也会疯狂的滋生，如果不小心洒落到世间，那么最终会变成不起眼的尘埃和空气混杂在一起。
＇你叫草壁哲矢？＇
＇唔……什么小姐，叫我云川或者瞳就行啦＇
＇中二老哥叫你哲？！你们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嘿嘿嘿，挨打的滋味不好受吧＇
＇那我也叫你哲好了！＇
＇你不给我办成我就告诉我老哥我的真爱就是哲！＇
只是……最终会消弭成尘埃就是了。
草壁摇摇头，叼着一根草走出了基地前往彭格列总部，他记得今天是巴利安的某位人物来开会的。
——
巴利安还是一如既往的鸡飞狗跳，弗兰惹了贝尔，贝尔扔出刀子直接戳中了守护在BOSS门前的列维，后者发射出许多的雨伞不小心打翻了鲁斯利亚手上的红酒，红酒撒到了斯库瓦罗的银发上，斯库瓦罗一挥剑不小心把XANXUS的牛排挥到了地上……一枪结束后大家隔回各窝该干啥干啥，唯独大BOSS懒懒的打个呵欠继续在椅子上跟二大爷似的睡觉。
谁都没提到那个在这里呆了半年的女孩，谁都没有在意一个人从自己的团队里消失。
新任的厨师做的饭菜远远没有云川的合口，偶尔XANXUS发怒直接就把厨师一枪崩到窗外。更多时候不管大家提出什么口味的东西厨师都不能一应俱全——如果云川在的话……
不、他们是巴利安，根本不会去做出什么怀念之类矫情的事情。
但是……鲁斯利亚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厨房，以往的时候云川会站在那里穿着围裙，细长的黑发挽到一侧，一边笑一边说“你们回来啦，正好今天有你们喜欢吃的东西，猜猜是什么？”
现在，却空荡荡的。
鲁斯利亚耸耸肩，喝下一杯香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窗外的白鸟呼啦啦地一飞而过，白色的翅膀构成的边界线就像是被刀刃齐刷刷地切断一般平整。
“稍微有点寂寞呢……”
“渣滓，准备一下，全员去彭格列开会。”
XANXUS的房间里四周都被暗红色的帷幕所遮挡，难得有一丝光从门缝处透进来形成一个小小的光晕。
“啊？喂，混蛋Boss你该不会真的要和那群老古董谈话吧？”
斯库瓦罗皱眉，他知道那群人有多难搞，一直以来如果不是碍于九代目的命令，叛变两次的巴利安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隶属于彭格列而安然存在，说不定早就遭到了抹杀而不存于世。而现在这种维持现状和彭格列保持微妙的关系，不能不说除了九代目就是沢田纲吉，现在沢田纲吉已经死亡，少了一个羽翼，恐怕那群人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巴利安。
想也知道这次的谈话注定不会平静。
XANXUS闭了眼睛睡在沙发上，理也没理他。
“嘁！”
拿着文件斯库瓦罗还是出了门。
总之不管怎样还是会会好了，如果对BOSS对巴利安不利的话……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那就不要怪他不领情了。
彭格列的总部今天很热闹，之前的一些高层都出席了这次的会议，自从沢田纲吉死后依然是九代目主持回忆，身边的九代守护者依次站在自己的BOSS身边，
而巴利安的守护者则是依次站在了XANXUS的身边，沢田纲吉的守护者站在另外一边，即使没有BOSS也依然空出了一个位子。
XANXUS瞥了一眼没有人坐着的那个空位，淡淡的甩了一句【垃圾】就闭着眼睛依靠在椅子上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欠揍模样——虽然没人敢揍他。
“我一早就说过沢田纲吉不适合做彭格列首领，请你们给我一个交代！现在全世界的密鲁菲奥雷都在对彭格列发动总攻，如今沢田纲吉作为最大的战斗力已经死亡，你让彭格列家族其他人要怎么去反击！”
一位彭格列高层严肃着脸厉声指责着，傲慢的脸上全然是不满。
一旦出现危机总是想着如何逃脱，结果出现了伤亡就忙着推卸责任么……也难怪巴利安那帮家伙成天嚷着肃清彭格列了。
“你这个混蛋说什么！十代目他……”
狱寺隼人脸上蹦着青筋马上就上前，“狱寺！”山本武紧紧地拉住他，眼底也是一片阴霾，“混蛋棒球白痴，你在做什么！你以为十代目他究竟……究竟为什么才……！”
“我知道。”平静的回答，山本武紧锁的眉头不见半分，“正因如此，我们不能在这里引起骚乱，那样只会让阿纲的地位更加尴尬。”
狱寺紧紧攥着拳头不住的颤抖，可恶……十代目……对不起……明明曾经那样答应过你，结果却……
明明说好会成为最得力的左右手，明明说好用生命来守护。
狱寺隼人，你真的逊到了极点。
山本武松开手，黯然爬上他的脸。
忍耐。就是他们现在所能做的最好的事情。
阿纲如果在的话，也会如此考虑吧。
作者有话要说：
=3=没留言了又……作者好困哦 总觉得写的不尽人意没关系之后再修好了哈哈哈
第51章 第 51 章
“情况已经不容乐观，既然密鲁菲奥雷对全世界的彭格列基地发起了攻击，假以时日不采取主动的话只会成为瓮中之鳖。我想在坐的各位应该也不希望看到这种局面。”
循声望去，是一个铂金色头发带着圆框眼睛的男人，即使被眼镜遮挡也依然藏不住里面精锐的光芒。
这个人——不简单。
斯库瓦罗暗暗皱眉，“闭嘴，渣滓。”
一直闭目养神的XANXUS突然开口，让在座的各位甚是惊诧。要知道每次这种开会XANXUS一直都不肯光临，即使鲜少的时候被九代目强迫着来到也只会半躺在椅子上一觉睡到会议结束。
今天不但自己主动来了，居然还开口发言？！
“彭格列是最强的。给我记住。”
血色的眸子里慑人的杀气扫过对方，后者硬生生地打了个冷颤。
……光是杀气就足以让人站不稳，这个男人，果然是如传闻中那么危险。
不动声色地抬手扶了一下镜框，赫伯敛了自己的眼中的精光，改用更加谦和的态度再次发言。
“确实如此没错，但是敌方的数量过于强大这点无法否认，在这种情况下，我想提升战斗力巩固彭格列内部核心是最重要的，而眼下十代目首领已经去世，避免不了带来军力涣散的结果，纵使不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