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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帝尧没再理她,转而看向厨房的方向,露出复杂的眼神,他只是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一遇上银怜自己竟变的不像自己了,别人家的事他向来不愿插手,不会过问,可是现在,他居然会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抱不平,为银怜感到不公。
不愿面对却不得不面对,不愿承认却无法不承认,银怜之于他的意义已经绝不再是当初他所认定的那样了。
一直以来,他的身边就从不缺伴侣,银怜也是,虽然他是他的第一个同性伴侣,但自己一开始就抱着玩玩的心态,即使知道银怜是罂粟的亲弟弟,但那又怎样,合则聚,不合则散。当然,一旦他对他失了兴致,他们自然也会走向分手一途,自私如他,一向只根据自己的意愿来决定游戏规则。
可是他却忽略了一点,也许是自己刻意忽略了吧,当他俩的世界产生交集时,他所坚守的感情阵线便一再的溃败,自己亦不断的退让,那些所有他引以为傲的原则也为了银怜而一再改变——这个看似柔媚的男子,在他不知不觉时已然以强势之姿攻占了他从不曾动过的心;逼得他不得不重新检视他在他心中的位置,这才发现原来他早已在自己的心底悄然种下一颗名为“爱”的种子。
唉,“放心吧,没有得到你的同意我不会擅自告诉他的。”帝尧告诉自己不要去淌这淌混水,谁叫银怜就这样偷走了他的心,就算小小的抗拒一下不为过吧,况且,毕竟搭档了这么多年,他也不忍心再给罂粟施压。
呵,不忍心?看来自己最近越来越不对劲了呢,否则在他的字典里怎么找得到这么仁慈的词汇,帝尧自我哀怨到。
听到这句话后,罂粟明显的松了口气,老实说她非常害怕他的介入,因为无法预期那会给银怜带来什么影响,但都不会是她所乐于预见的。
“刚刚是我太激动了。”不过这人还算有良心。知道给她留条后路。
“哦?”帝尧富饶兴味的看着她,他没听错吧,怎么刚才的那句话里头似乎含有“抱歉”之类的意思,这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高傲的罂粟大人会说的话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交代那过去的九年,还有……”看着银怜穿梭于厨房中的身影,罂粟的眼里浮上一层迷惘,仿佛陷入了不知名的遥远回忆中,“在加入末世之前,我们住在西区的贫民窟里,那真是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吸毒者,在逃的罪犯,躲债的,总之聚集了各式各样的人,其中最多的便是孤儿,时间一长,那里就变成了一个大收容所。
当然人一多了,各种不成文的制度也就逐渐形成了,规矩、等级、帮派将那个原本就混乱的地方变的更为可怕,在那里你根本就无法见到所谓的文明,只有弱肉强食才是铁则,一切都显得原始。
身位为孤儿的我们要远比那些疯狂的暴徒来得弱势,而不同于大多数的孤儿,我跟银怜并不是打从一出生就呆在贫民窟的,只是单纯的无家可归所以才留下来,因此在那群孤儿中我们又理所当然的成了被排挤的对象。”
一阵轻风自敞开的窗口吹进屋里,吹起了她垂落在两鬓的碎发,却吹不去那积压在心头的郁气。
带着几分落寞与辛酸的表情,罂粟继续说道,“这九年来我无时无刻都不在担心没有我在,他是不是又被欺负,是不是又一个人偷偷的哭,那个孩子太纤细太敏感了,我无法想象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所以你拒绝跟他坦白,还有一半原因就是害怕听见你所承受不了的事实。”他扶了扶眼镜,淡然的说。
“算是吧。”她没有否认,从某一程度上来说,一向以银怜的保护者自居的她,其实比他更懦弱。
“呵呵。”帝尧突然发出一阵轻笑。
“你笑什么?”
“在我刚知道你们的关系时我很诧异,老天是否让你们姐弟生错性别了。”他无视于罂粟的瞪视尽自说下去,“而现在我才知道精明强悍如你却生为女人,而纤弱温顺如他却生为男人的道理了,况且,我也有些明白自己为何一再的受他吸引的原因了。”
帝尧敛去笑意,露出少有的严肃表情迎上她不解的目光,“银怜,绝对不弱,他只是不喜欢逞强斗勇再加上天生白净的外表,所以给人胆小懦弱的感觉,贫民窟是什么地方我怎会不知道,别以为只有你们呆过,他能在那种地方生存下来说明他自有一套本事,更可贵的是他不但在那里长大,却还保有着那份纯真与善良,试问拥有如此坚强的意念,他怎么会是弱者呢。
一个外表柔弱骨子里却坚定无比的人恐怕是你我的这种强悍都比不上的吧,至少,这些年来,我们之中谁还拥有不曾改变的信念呢?孩提时的梦想恐怕早已叫这双沾满血腥的手给抹了去,不是吗?”
“……”不错,罂粟顿时僵住身子,帝尧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只是真可笑啊,没想到她这个做人姐姐的对自己弟弟的认识竟远远及不上眼前的这个男人。
现在想来还真是失败啊,过去他们相依为命的时候,她总是把自己认为最好的给他却从来没有留意或问过,他想要什么,她总是自以为是的认为他需要她的保护才能活下去,但事实证明她错的离谱,真正寻求保护的人根本就不是银怜而是她,是她没有了亲人的陪伴便再也作不回自己,是她摆脱不了那种十年如一日的无法安心的感觉。
“现在看来你真的很宠他啊。”帝尧笑看着罂粟。
“啊?”
“因为太过重视,所以反而忽略了他的感受不是吗,那时的你,眼里除了他之外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你的爱太绝对太强烈,这样的你又怎么看得清真正的他?”
“那就算现在看清又怎么样?”
“这种事情也问我?”帝尧露出无害的笑。
“好拉,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罂粟皮皮的翻了下白眼,“到时银怜粘我的话你可别跟我抢人哦。”烦恼了多日的事情终于想通了之后,罂粟发觉自己这几日真的耽误了不少时间,“好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心中积郁了多时的闷气这一刻似乎尽数散去,她整个人也刹那间变的明亮了起来,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皆充满了往日的优雅。
“你不反对我们交往了?”他好心地提醒她
“怎么可能,帝尧,你给我仔仔细细的听清楚了,我随时准备着拆散你们,呵呵。”罂粟骄傲的一路笑着,如风一般扬长而去。
“我随时准备拆散你们。”银怜一出厨房便听到了这句话,然后……
“银怜。”帝尧无奈的唤到。
“恩?”
“你已经坐在这里维持同一种姿势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了。”他不觉得累吗。
“有吗?”怪不得手脚都觉得酸,头也有写痛啊。
他还真是会发呆,帝尧顿感无力。
“哦,我,我该买菜去了。”银怜被他灼热的视线烧得喘不过气来,况且,帝尧跟罂粟到底谈了些什么啊,好想知道啊可是又不敢问,真是的,银怜啊银怜,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他暗暗骂着自己,满脑子恍恍惚惚的都是罂粟离开前的那句“我随时准备拆散你们。”
“……,你今天已经买过菜了。”
“我,我买明天的。”
“你上午的时候说这一个礼拜都不用买了。”
“我有吗?”他突然望着他,可怜的表情像是一只正等待主人宠溺的小仓鼠。
“呵呵。”帝尧被他惹的不禁轻笑出声,他还真是可爱啊,在别人的面前总是一副孤傲的样子,而在自己的面前,心里想什么就马上反映在脸上,一点不会掩饰,这层认知让帝尧难免有些得意洋洋起来。
他当然知道他在烦恼什么,只是现在还不想戳穿,就让他继续误会一段时间好了,帝尧坏心的想着,现在的银怜对他来说也许已经成了不会随便丢弃的玩具,不过,却依然摆脱不了他的戏弄,也许终其一身都无法改变——谁叫他爱上了这样的一个男人。
“我不要跟你说了,我走了。”
“怜儿,那里是厕所,大门在后面。”
“……”
哎!“我跟你一起去吧。”免得他找不到回来的路。
两人并肩走在火红的夕阳下,虽然出色的外貌引来路人的频频注视,到也没有什么人敢胡乱上来搭讪。
走着走着,人群中突然出现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手中提着个足有她半人高的竹篮,里头盛满了鲜花——一篮子红的逼人的蔷薇花。她直直的走至银怜的跟前,却对着帝尧露出孩子特有的甜美笑容:“姐姐好漂亮,姐姐好漂亮。”稚气的脸上写满了诚恳。
“呃。”本该痛恨被错认成女人的银怜却在孩子的面前红了脸,他不自觉的看向帝尧,竟有刹那间的怔楞,仿佛自己会收到象征恋爱的花束。
“这花,怎么卖?”帝尧低头看着女孩子,一脸人畜无害的笑着。
“帝尧!”老天,他在干什么,该不会是……
“恩……”小姑娘沉思了一会儿,似乎在估量帝尧的可支付力,一点儿也不掩饰她欲斩之而后快的心思,“就算你15元1支,25元2支好拉。”
“给我1支。”
“买2支可以便宜5元耶。”
“1支就行了”帝尧加深了脸上的笑痕,将15元钱塞到孩子的手心里。
“好吧,谢谢。”现在的大人真是抠,生意难做啊。虽然不爽但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叔叔再见!”
叔叔?他有那么老吗,帝尧温和的笑脸差点抽筋。
“拿着吧!”他将嫣红的蔷薇递到银怜的眼前。
随着呼吸,蔷薇花芳香的气味夹杂在空气里飘入鼻中,那香气淡雅而不浓烈,却叫他心里的一架小鼓“咚咚咚”的敲个没完,全身骤然泛起一阵热意像烈火般烧至四肢百骸,现在的自己恐怕已是全身通红了,银怜不敢抬头,怕一望见他深情的眼便又不能自已。
“我又不是女人,干嘛,干嘛送花给我啊。”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激动不已,他赶紧接过那朵娇艳的红蔷薇小心地护在胸前。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女人,这朵花是我今天晚上用来调酒的。”帝尧装作不在意的说着,一双眼则紧紧盯着银怜,不肯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呵呵,他受打击的样子真是好可爱啊。
“……。”
“有什么问题吗?”继续装啥,他认真的问到。
“没有。”才怪,还以为他真的送花给他,原来全是自已在自作多情,银怜啊银怜,就算你再笨演技再差,这次也要蒙混过去,说什么不能让他看笑话,于是他扯动嘴角僵硬的笑了笑。
“哈哈哈哈!”帝尧再也不能自已的大笑起来,任洪亮的笑声穿透黄昏寂静的街道直入云霄,顿时引来了不少过路人的瞪视。
“你笑什么啊?”他局促不安的低声喊到,不时看着周围,一张娇容再次布满红云。
“没什么,银怜,这朵花真的是要送你的,你忘了,我店里用来调酒的花都是特别栽培的。”再逗就不好玩了,他可是快要哭出来了呢。
是啊,银怜怔楞了一下,才发觉自己被耍了,“帝!尧!”他朝他露出自以为凶狠的表情。
“恩?”
“你好坏!”他噘着嘴小声抱怨到。
“哈哈哈哈!”第二次极具爆发力的笑声想起。不过这次银怜没再理他,而是在满街的窃窃私语中自顾自的走了。
好久没有笑的这么酣畅淋漓了,帝尧凝望着银怜的背影扬起一抹会心的笑,这一笑,牵动了他深邃的眼,英挺的鼻和性感的双唇,以及以往不曾在人前展示过的那一面,多了一份张扬的傲气,却抛开了他标志性的温文尔雅,当然,也撤下了永远覆盖在脸部表面的那一层疏离。一笑过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也会有狂傲的那一面。
银怜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站在原地的他,“你怎么还不跟上来啊。”
帝尧三步并两步的跨到他的跟前,以指尖轻轻托起他线条优美的下颚,低头啄了一下。
轰!头晕,目眩加耳鸣,银怜几乎无法抵挡突如其来的心悸,这些天他受的刺激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让他甚至怀疑自己做了一个无比漫长的美梦,只怕梦醒,一切全非。
9 你就是你
由于帝尧心血来潮的一个吻,银怜的神经便陷入了无止境的错乱中——浑浑噩噩的以最慢速度回到家,浑浑噩噩的吃了有生以来最难吃的一顿饭,浑浑噩噩的被人扛来PUB,而现在,他正浑浑噩噩的跳着艳舞,反响空前强烈。
“他……今天怎么了?”末世王朝各闲闲的成员再度集结在醉生梦死里消磨时间,召唤师水残首先发言,他实在是很纳闷银怜今天怎么那么反常,其实若要说究竟哪里奇怪的话他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让人感觉异常的古怪啊。
闻言,好奇宝宝星臣立刻看向在吧台里忙碌的帝尧,银怜要是不对劲的话那肯定跟眼前这个人脱不了干系,他一来就发现了,只是碍于个人的美好形象不屑问东问西的,反正水残那个三八(三八不分男女!)一定会问的。
罂粟也在同一时间转向帝尧,不过她的目光可不只是单纯的好奇,还带着些许质问的意味。
“帝,劝你还是快快坦白吧,到底怎么回事?”水残大咧咧的笑着。
“是啊,粟在瞪你罗,招吧招吧。”能够笑得如此邪魅,试问这世上除了星美人还能有谁。
这些人真是……,“你们最近好像好像很闲啊。”笑里藏刀的代表——帝尧温吞地说道,平和的语气却让熟知他的那三个人倒抽一口凉气。
“我们刚才喝下去的东西里面没什么有助于新陈代谢的物质吧?”趁帝尧转身,水残连忙小声的问星臣。
“你别疑神疑鬼的,正好称了他的意,刚才的问题帝还没有回答呢,还不快问!”星臣白他两眼。
“哦,等一下,为什么是我问啊,你跟粟就只管看戏,太没道义了吧。”
星臣与罂粟相视一眼,这家伙,最近怎么越来越不好拐了。
“残,你就这么怕帝尧?这样也算是男人吗?”罂粟睁大了一双美眸看着他。
“哎,难得把这么神圣的任务交给你,既然你不行的话,还是我来吧。”星臣一付大义凛然的样子,其实心里已经在偷笑了。
“谁说我会怕他!谁说我不行啊!啧,你们等着。”水残哇哇大叫,一脸不服气。
还以为他变聪明了,没想到真是经不起激啊,唉,当他们刚才没想过。
“帝……”水残正要开口没想到一阵口哨声想起。倚着吧台的几人向那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只见他们今晚的话题人物——银怜此刻正被一伙怎么看也不像是信男善女的人团团包围住,一留意才发现他的脚边还横躺着两个身材甚是魁梧的粗壮男子。
哨声落下后酒吧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戏谑的目光自四面聚集到银怜所在的位置。
“小子,你也不看看我们兄弟在道上的名号,想包你是看得起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离他最近的一个男子率先开口,眉宇间尽是煞气。
“滚开。”这些人到底有完没完啊,脑子里老是想些龌龊事,他们不累吗?
“帝,你的小莲花正在被骚扰,你不出手吗?”
“放心,这点人他还是应付得来的。”帝尧放下刚洗完的杯子,抬起头,“到是粟……”
“她已经冲过去了。”星臣捧腹。
“哟,弟兄们看看啊,怎么又来了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今天我们可真是走了桃花运啊。”为首的男子貌似还分不清现在的状况,继续吆喝到。
“真是不好意思啊,这是我们这里新来的员工,他不太懂规矩冒犯了各位,我代他向你们赔罪吧。”罂粟朝那伙人赔笑到,又转过身来对银怜说,“走吧,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
罂粟?她怎么会突然……呃……替他解围?银怜吃惊地看着她,后者则送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可是你……”他又不是打不过他们,反而她一个女人,要如何应付这群凶神恶煞般的人。
“你想把这里砸光吗?”罂粟低声说到,虽然倒在地上的人看起来更惨烈一些,但是他的手流血了呢,快走吧,她可是心疼死了。
“哦,好。”银怜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般愧疚的低着头,帝尧现在一定气死了吧。
“怎么,这就想走?这位小姐,你若是真心想跟我们赔罪,何不把他交给我们处置呢,这样就放他回去,我跟我的弟兄们也不好交代啊,你们说是不是?”为首的男子上前一步拦住银怜,又对罂粟挑衅到。
“那这位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