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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情绪怎么样?”我急于想知道湘妹现在的状态。
“唉,”刘彤叹了口气说:“还是不好,李果,你一定要想办法帮帮她,否则,我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听了刘彤的话,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竟是语塞。
“哦,对了,小梅临走时希望你一定帮他一个忙。”刘彤象想起了什么。
“什么忙,说吧。”
“她想让你去看看她儿子,她怕她儿子的爹虐待孩子。地址在我手上……”
154我没有把湘妹的儿子被他老爹踢出家门,以及从我这里逃走的事告诉刘彤,我怕湘妹如果知道后在她本已不堪重负的心理上再重击一次,如果那样的话,只会加快她的再一次的自毁念头……我答应刘彤到她那里去取地址之后,便挂断了电话。我知道,接下来我必须找到那小屁儿,然后把他送回家,再然后把小屁儿一切都很好的消息告诉刘彤转告湘妹。
就在我洗漱完毕,正准备穿衣出门的时候,英子又来了电话。
“老公,起了没?”听口气,英子今天情绪不错。她一般只在情绪不错的情况下,对我才以老公相称。
“刚起。你呢?”
“我早就起了,昨晚一夜几乎都没闭眼,嘻嘻。”
“怎么啦?”
“我好兴奋!我好好兴奋噢!”英子乐得竟弄出了琼瑶阿姨的戏词,差些抹我一身鸡皮疙瘩。
“兴奋什么?”
“你忘了?”英子的口气倏地显得有些诧异,手机听筒里一下静下来。
而我,并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绞尽脑汁想今天究竟是个什么日子。如果我懵里懵懂回答错了,那一定会败了她今天不错的兴致……然而,我磨菇半天,搜索了几乎相关与不相关的日子,都没发现有什么特殊。
见我半天没哼声,英子的语气显得就有些冷了,说:“李果,你让我伤心!”随后,便听到英子轻轻抽泣的声音……说实话,那一刻我吓得不清,不知道一个什么重大得要死的日子让我忘掉了,而且忘得太过干净,竟找不到一丝一痕。我急忙哄英子:“宝贝,你别这样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记性早叫狗吃了,你就告诉我是什么事吧,求求你别哭了。”
“李果,你太让我失望了,我现在开始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爱我,好啦,别说了,让我好好想想吧。”
英子冷锅冷灶的把话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我再打过去,她怎么也不接听。我意识到事情严重了,寻找小屁儿的事只好先抛开,我得先把英子安抚好了再说。
走到街边,我要了一辆出租,正奔英子家。在车上我一直在大脑里搜索今天究意是一个什么样的日子,大的方面无果我就尽量往细小的东西上想,很有时侯,影响女人情绪的,都是些细小的东西……出租车刚到紫林庵的时侯,电话又响了,我一看,又是田大林那丫打来的。
“你今天总该有时间了吧,马上到我办公室来我们谈淡。”
“对不起,田大老板,我现在依然没时间。”
“李果!”田大林上火了,说:“你拽个卵。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想开染坊,不来算球,老子就看你把卵子咬了!”
“田大林,”我压着语气对他说:“如果我给杨军说的事,他如果不帮,我不仅要咬你的卵子,而且老子要咬就咬一窝。”
说完,我把电话挂了……挂了田大林的电话之后,我发现的哥的行车路线不对,他在绕道走,丫的一定把我当外地人打整了,我靠。
“咦咦咦,”我急忙喊住他:“哥皮,你当我县份上来的?咋个给我逗起圈子来了?”
“看你这行头就知道你是贵阳人,”的哥和颜悦色的解释说:“今天不知是哪个大款结婚,骚媚日眼的,一路三十多台大奔,把喷水池都堵死了,我刚刚才从那一堆死车里钻出来。”
的哥不提结婚二字还好,一提,我喊了一声:我的老天!今天不是我和英子去领结婚证的时间吗?老子咋个就活生生的忘了?难怪英子气得那样。在女孩子眼里,你忘记了这事,就跟天塌地陷没什么区别。
于是,我让的哥调转方向,奔结婚登记处去。到了那地,寻了一街边石条长凳坐下来,。我一连拔了她几个电话她都不接听,她可能正在气头上,一时半会还下不来。我琢磨着你下不来我就拽,弄点戏剧效果先把你懵了再说,于是,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小傻瓜,刚才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会忘记呢!我今天一大清早,人家还没上班,我就在结婚登记处侯着了,都等了你快两小时了,快来吧。”
短信一发送,心想要不了三分钟一定出效果,英子的电话一定会打过来。我点上一支烟,一边品烟,一边品品自己的小智慧,越品越觉得这味道,蛮好。
手机一响,英子的电话没来,来了短信:“你真到了两小时啦?”
“骗你是小狗,到现在我还没吃早餐呢,都饿得肚皮粘连背脊骨了。”
这时,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了过来,吓了我一大跳:“李果,你就吹牛吧,吹到天下的母牛见你就躲才好。”
我转身一看,英子双手叉腰,横着眼睛站在我身后。我心里大呼,我靠,又穿帮了!我冲着英子嘿嘿一笑,说:“昨晚做春梦,和你那个,早上起来洗内裤,耽误时间了。”
“嘻嘻。”英子笑了,她这一笑,我知道啥事没有了。
“我想好了的,”英子说,“你要是今天不来,我就再也不张你了!从此在你面前消失。”
“哪会呢?你消失了,天底下我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老婆?”
“哼,当然!”英子的嘴角翘起来的时侯,非常迷人,恨不能在那翘起的嘴角上舔一舔。
就在英子挽起我的手臂正欲跨进结婚登记处的当口,我突然觉得脑壳里嗡的一声,随即有一种眩晕的感觉,然后,好象有个声音在说话:“李果,你就这样进去啦?你不答应等我的吗?”
我听出来了,那是湘妹的声音……156有时侯,女人的那种敏感度你根本难以想象,即便一丝纤尘似乎都难以逃过她的眼帘,也许在你自己都还没有闹清自己的行为动机时,她已经做出了反应。
在结婚登记处门外,我在行走上的稍一迟疑,英子突然问我:“你怎么啦?”
英子这样一问,我心里竟是一颤,我详装扶着登记处外的墙壁,说:“最近我有点低血糖,加上今天没吃早餐,现在头突然很晕。没事的,我就这样站一会就好了。”
“不行,”英子上前扶着我说:“我们先去吃早餐,一会再来!”说完,英子便搀扶着我往外走。
当时,我说不清自己是一种怎样的心境,也不知道,在那一刻向英子骗下吃一顿早餐的时间留给自己有何意义?
尽管与英子谈婚论嫁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包括房子、嫁妆,以及结婚照都已经准备就绪,剩下的,似乎是只要领到一张纸,然后,由英子的小姨翟玲拿出一笔钱来,在某一个奢华的酒店举行一场招摇的仪式,再把身边这位无论从个人还是家庭,看上去都相当不错的女孩领回家做陪吃陪睡陪你过一生的老婆,一切都OK了。然而,就在我刚要踏进结婚登记处大门的那一刹,我突然发现我什么都没准备好,心象一下子全空了,没着没落……我和英子在附近的德克士坐了下来,要了一份汉堡。我其实根本没有食欲,在平时我就对这玩意深恶痛绝,在我眼里,没有辣椒的食物与猪饲料无异,我更固执的认为,外国人那满身的猴毛,都是没有吃辣椒给闹的。今天之所以选择这里,绝不是想恶心自已,而似乎是此刻更需要这样的环境,因为在这样的环境里,哪怕吃着猪饲料,人都显得特别优雅。
我知道,在我目前这样的心境下,需要与英子有一次优雅的面对面……“李果,我看出来了,你有心事。”我没来得及优雅,敏感的英子却先优雅上了。
“没有啊,昨晚梦遗,量大,可能有点虚脱,外加低血糖,现在就是有点头晕。等我把这个猪饲料吃下去就没事了。”
从当时英子的眼神里我看出,她并不相信我的胡说八道,而是愣愣的看着我……那一刻,她让我吃惊不小,改变了一个一直以来的印象:英子并不是一个没心没肺的黄毛丫头,她有一种让我感到害怕的眼光,这个眼光尖利得试图穿越我的灵魂……“英子,你能不能别这样看我?你看得我发毛。”
沉呤一阵之后,英子问我:“李果,等一会,当我们从结婚登记处走出来的时候,我们就是夫妻了,作为男人,你就将承担起对我对这个家的一切责任,现在,你有最后一次机会,我只想你真诚的回答我,你想好了吗?”
英子的话,让我哑了,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因为在心里我也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
“我太饿了,让我吃下这块猪饲料再回答你好吗?”没容英子许可,我就装着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硬生生把那块汉堡往嘴里塞……我知道,我这是一场挣扎,似乎心有不甘。究竟在挣扎什么,对什么心有不甘,我说不清楚……也许心里依然挂欠着在狱中的湘妹,我曾答应过她我要等她回来,如果她真回来了,见我已经与人成双成对,她如何接受这个事实?一个男人,向深爱着你的女人捅上一刀已经够TM残忍了,你忍心捅下这第二刀吗?
那么,我不向湘妹捅下这一刀,我就得向英子捅下这一刀……对于这,我同样不忍。既然在英子以及英子的家人面前下跪承诺,不管天上刮风下雨,电闪雷鸣,都要守护英子一辈子,作为男人,不能把对人如此慎重的承诺当着放屁……面对英子非常正式的问题,我哑然了,但我知道,此时此刻,不能让如是尴尬的场面持续太久,否则,对于正被结婚兴奋着的英子,同样是一种伤害。换一种说法就是,我必须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对我的一生作出一次重要的选择,而这一个选择对于我来说有多难,只有我心里自知……那一刻,我真恨不能时间停下来。
就在这时,英子的电话响了。我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只听见英子对电话里说:“结婚证还没领到哩。现在我们还在德克士吃东西,吃完就去办……”
随后,英子把电话递给我,说:“我小姨让你听电话!”
我接过电话,是翟玲打来的。她在电话里说:“李果,想跟你说件事,但是,在说这件事之前,你能否换一个地方,我不想让英子察觉什么。”
“好吧。”我答应翟玲后,对英子说:“你小姨要和我谈笔生意上的事,你在这儿坐着等等我,一会就回来。”
洗手间相对比较清静,我站在那里对翟玲说:“现在你可以说了。”
“李果,”电话里,翟玲的语气依然很正式,她说:“刚才我听田大林说,你要与杨军拼个鱼死网破,原因是你要他去帮帮刘晓凯的情妇,而你又与那个*女有一段很深情的爱情故事,甚至至今不忘,有这事吗?”
我靠,从杨军那里出来之后,我就知道那丫沉不住气,一定会求田大林支招。没想到田大林那厮儿给翟玲吹了枕边风。我对翟玲说:“这与你有什么关糸吗?”
“你的未婚妻是我的侄女,你认为这与我一点关系没有?”
“如果我告诉你有这事你怎么着吧。”
“李果,求你放过英子吧。”翟玲的口气软了很多,几乎乞求的说:“你心里爱着一个*女而又偏偏要娶英子,而英子什么都不知道,她还很年轻、很单纯,她永远玩不过你的……”翟玲停了停继续说:“如果你是为了惩罚我而娶英子,就算我求你了,放过英子,有什么都冲我来吧,我可以答应你的所有条件……作为她的小姨,我不想她毁在你的手上!”
158听见翟玲那近乎哀求的言语时,我不知道用喜悦或者怒愤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
自从与她在柏顿酒店作过那一次长谈之后,似乎从心里上,对她给予我的伤害似乎已经释然了许多,因为那天,她让我看见了她就是那只最后抢到那棵烂木头的狗。仔细想想,这是只悲剧的狗,她的悲剧之处在于,明明知道怀里抱着的是块烂木头,因为面子,因为为得到这块烂木头所做过的丧天害理的事,她必须把这块烂木头继续抱下去,永无止境……人性本善,一个人,对于恶的承载力也是有限的,一旦过限,人就只剩下贪婪了。当我每每想起翟玲只不过是一个饥饿的乞丐,睁大血红的眼睛盯着田大林荷包里的钱的时侯,我心里就有一个声音对我说:那女人还是仇人吗?分明就一乞丐,眼里都只剩下钱了,这仇你也别复了,回家过你的日子去吧。
而今天,她又提起我要对她复仇的事,并让我放过英子时。当时,我的情绪反应很大,冲着电话对她嚷道:“哈哈,翟玲,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告诉你吧,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有钱的可怜虫,千万别再跟我提什么惩罚的事,我己经早忘记以前那些破事了。我与英子的事,与你一点关糸没有。”
“李果……”翟玲想说什么,我没让她张口,便打断她。
“英子我娶定了!”我说了这一声之后,把电话挂断了。无论她怎样的再打来,我都不再接听,并把手机关掉。
就在我准备转身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无意识的从洗手间的镜子上看到了自己,一脸的疲惫,一脸的苍桑。我突然有点怜悯自己了,于是,我开启盥洗池的水龙头,掬一捧冰凉的水泼在脸上,顿时一阵寒意刺进心里……如果说,今天一上午我头脑里一片混乱,在接听了翟玲这个电话之后,突然间似乎觉得自己清醒了……一直以来,似乎根本不清楚自己在等待着什么。有时侯想,是不是湘妹还在狱中,而且状况是那样的糟糕,我根本无法抬起迈进明天的脚步。但转而一想,如果今天,即将与我携手走进结婚登记处的不是英子而是湘妹,我会象现在一样的举棋不定吗?
这个问题,我始终无法得到答案。在湘妹离开我,投身杨军怀抱的时侯,那时我就感到,她的行为已经从心里正在远离我,而当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再一次在狱中见到她时,我才发现,她始终未曾走远。男女之间的爱情,在相互告别之后,常常以为它走远了,其实,只要你一回头,它却一直站在那里,久久不愿离去……对于以往的恩怨情仇,似乎在挂断翟玲电话的那一瞬,以及在镜子里看见自己那张疲惫不堪的脸的时候,就有了一个说法,李果啊,你不再年轻了,别再瞎折腾了,结婚吧。
“是啊,你丫该结婚了。为了英子,为了你自己,为了男人的一次承诺。”我对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说。
然后,转身推门走出德克士的洗手间,让我没想到的是,英子站在门外,见我走出来,愣愣的看着说:“怎么这么久?”
“都怪你小姨话太多,屁大点事扯半天。”
“你们吵架了?”英子问。
“你听见什么啦?”我诧异的反问英子。
“我只听见一句,你声音大得象吵架,说你娶定我了。”
“哈哈哈,这是我给你小姨表决心呢。”我把手搭在英子肩上,眼睛看着英子的眼睛说:“我现在来回答你刚才的问题,英子,嫁给我吧!”
这时,我看见英子的眼睛红了……即便在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以后,对于与英子在去领取结婚证之前,心理上的磨磨蹭蹭、犹豫不决,一直耿耿于怀。如果不是我当时的磨蹭,事情完全可能是另外一个结果……当时,在德克士,我在说了“英子,嫁给我吧!”那句话之后,英子哭了。很多时侯,英子并不是一个如她的外表一样没心没肺,而是很多事情她看在眼里,比如说,她在领取结婚的那天早晨,突然问我:“你想好了吗?”那是她在给我、给她自己最后的一次机会。在平时的交往中,存在于我们之间的更多的是戏耍的语言方式以及床上的交流,似乎很少触及到关于爱情、关于婚姻的实质性话题。我心里很清楚,造成这样的局面,是我在竭力的回避这样的话题,因为我一直没能找到方向。而英子,却是在忍让,在等待。忍让我的戏耍,等待我发自肺腑的一句真心话,为了这句真心话,她差不多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当着德克士里穿梭不息的人群,我一把把正在哭泣的英子抱在了怀里,对她说:“你哭吧,我这句话说得太晚了。”说完这句话,我也发现自己的鼻子酸了……对于英子,不管我当时是因为爱情或者是责任再或者是感动再再或者是翟玲的激发,在那天早上,我从心底里真正的想娶她,想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为她遮风挡雨,为自己寻找一个从此可以安宁的家,不再象一个流浪者四处飘荡。
然而,人生中的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就在我与英子手挽手走进结婚登记处的当口,英子的父母赶来了,见她们一脸的怒色我就知道,一定是翟玲告密了,我意识到,我又将面临一个非常困难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