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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把您说的生理需要、心理感受和视觉效果认为是男女在情欲上的需要,是男女双方对对方在地位、名气或是志趣上的认可,以及男女双方对对方在气质与貌相上的追求——是这样吗?纪教授!
就是这样。我已经想过了,如果单纯从一个男人的事业心和舒适感而言,我要找的女人应该是我的妻子而不是叶晓南;但如果出于一个男人的虚荣心和满足于情欲的要求而言,我要的是晓南而不是阿香。我就是处在这样一种进退两难的处境中而无所适从,这终于使我在一片迷惘无措中酿成了今天这样的苦酒。实际上今天我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地看到,我对晓南的爱情,实际上是一个有身份的男人对虚荣虚伪的“高雅”婚姻的追求。因为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婚姻本身哪有什么高雅低车之分?哪有世俗脱俗之别?相知相爱、荣辱与共的真情才是最重要的,其余的都是浮云粪土。
但是,我却很难同意这位教授的大彻大悟。所以我说,对不起!纪教授,我的确无法随声附合您的看法。实际上我认为您已经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因为您疏忽了情欲的力量。虽然您没有太多地向我表白这方面的情况,但您有没有想过,您今天面对妻子之死在心理上所承受的忏悔之情,使您轻易地否定了晓南在另一重要意义上对您的需要,即一个有高学历、有气质和有漂亮容貌的年轻女人对满足您在情欲上的需要?而在此之前您曾向我讲述过您那被压抑了好多年的、一个健康的男人的正常性生活的权利。我也认为这的确是您的权利,也是每个健康男女的权利。人们对性欲的满足权利如同人们对基本生存的权利一样,这正如您刚才对我讲的,婚姻并不仅仅是两个人在事业上的共同爱好一样,婚姻必须还要考虑抽象的感情以外的东西。所以我也要说,婚姻也并不仅仅是感情以外的东西,而需要上升到‘清欲的满足方面,质量好的婚姻总是与和谐的性生活有直接的关系,而且是最为重要的关系。虽然在几年以前我还不太理解性生活质量对一个婚姻质量的重要性,但我今天却发现男女双方在性生活方面的满足,的确是构成婚姻稳定的最重要的基础。
您认为阿香提供给您的才是真实而朴素的婚姻,它能让您感到生命的“实在”并随您荣辱与共。但这并不等于说像晓南那样的女人就不能让您感受到这一点,重要的是您并没有和她建立起法律上的关系,而没有法律保障的男女爱情与有法律保障的婚姻对人的心理感受是截然不同的。所以我认为在您当初爱慕叶晓南的成份中,共同的事业追求固然是一个重要因素,但情欲的满足又占了多大的比重呢?恕我直言,它占据了你们爱情中的最重要的比重,这是促使您最终不忍割舍对晓南的爱情而毅然走上谋杀妻子——假如您真的是谋杀妻子的凶手的话——的罪恶之路。仅仅是因为共同的事业追求才促使您成为一个杀人犯的吗?显然不是,恰恰是您对情欲的追求才导致您获得如此结局的,不知道您是否能同意我对您的分析?
纪教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蕴涵着一种浅显的恼怒。应该说,我最初对这位气质不凡的教授的好感已经被他的避重就轻的自白打了折扣。当然,这也许和他深刻内疚的心情有关,谋杀妻子后的良心拷问使他全盘否定了对晓南的“爱情”,而一味承认妻子对他生命的重要意义。相比之下,在我业已采访过的那些类似这样的案情中,绝大部分犯罪人首先承认的是原来的妻子已经不能满足他对情欲的需要,虽然他们对杀人动机缺乏像纪教授这份虔诚的忏悔与良知的自责精神,但他们的好处却是直率与透明;相反,纪教授虽然能够勇敢地承担他的法律责任,显示出一个富有正义感和良心未泯者的道德情操,但他却有着知识分子普遍具有的弱点,即不够坦率地正视他人性中的阴暗与弱点。
纪教授低着头似乎陷入了思考。过了一会儿他才说:
的确,我承认你刚才说的是有道理的,我不能因为出于良心的自责而就全盘否定了晓南与我的另一种关系。我承认情欲在这场婚外恋中起到了最为重要的作用,如果对方是一个类似我妻子这种年龄的老女人,那即使再有共同的事业追求和理想恐怕也是白搭。所以晓南对我的吸引以及让我不顾一切地疯狂地想把她通过法律形式占为己有的念头,主要是来自她对我的性吸引,也就是你们所常说的性魅力。这种魅为当然是来自她的年轻漂亮以及优秀的气质,而高学历则又为她的上述优点更增加了一份独特的魅力;这些魅力既能满足我在性欲方面的需要,又能满足我在虚荣心上的愿望,而这两点恰恰是阿鲁这种女人所无法赋予我的。
但在这两点中,情欲获得满足的力量恐怕是最为重要的,因为我的确已经过了十几年的禁欲生活。你可以想象一下,我在考上大学和出国这三年中,我前后累计已经过了十年以上的独身生活,在这样一个男人的性欲最为旺盛的时期里,我却是一个清教徒式的人物,是一个空白。而当我们终于能够团聚在一起的时候,我发现她已经构不成一点点的性吸引力了,于是我只能再过着禁欲般的生活。所以,我这被压抑已久的欲大在碰上晓南以后,便一发而不可收了,而且我居然发现我在这方面比年轻时还更为出色,一来是因为年轻时在这方面缺乏经验,而且心理紧张,反而手忙脚乱地容易草草了事;二来,眼下可能是受了太多的开放思想潜移默化的影响,行为比较放得开,再加上她的配合以及我长期的能量积累,所以我们在这方面是相当和谐和幸福的。而这种幸福来得实在是太晚大晚了,所以我就想拼命抓住它,不让它从我手中溜掉。因为我的年龄正在增长,我最多还有不到10年的光景,而到那时,晓南也40出头了,我们恐怕都不行了,所以我在心理上有一种紧迫感。
我刚才想了一下,我承认你说得是对的。就是我被对妻子的深刻内疚感所控制,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因为妻子虽然能让我感到家庭的温馨与实在,但她却只能长期充当我私人保姆的角色,无法和我在思想与精神上进行交流与沟通。即使我妻子还活着并能够和我们重新在一起的话,我可能在和她过上一段时间以后,又会感到深刻的厌倦,又会被无处宣泄的情歌所攫迫而怀念起晓南和我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哎,人啊,就是这样身不由己地把自己陷入这样无法两全其美的两难之中。人类可能永远都无法实现鱼与熊掌兼得的愿望吧。
纪教授,我也想知道,您的妻子真的是由您谋杀的吗?
是我杀的,是我杀的!
我真是不明白,许多杀人犯总是千方百计地抵赖他们的杀人行为,而我一再声明阿鲁是我谋杀的,可你们这些人却好像都不相信,这是为什么呢?就因为我是一个知名学者而就不能让你们怀疑我有杀人动机吗?或是因为缺乏足够的证据和指控——这就让人们相信我是出于内疚而神经受刺激的原因吗?这真是愚蠢——我做了一件与我的年龄、资历、学问都不相称的愚蠢行为,你们为什么也这么愚蠢呢?我不需要儿女对我的同情和学校对我的照顾,如果我要被无罪释放那才是对法律的亵渎呢!你还记得苏格拉底吗?当他被雅典执政当局以两条莫须有的罪名给判处死刑后,他的弟子克里同要去营救他。而两千多年前的雅典监狱是不存在的,苏格拉底只被关在一间民房里,外边也只有一个士兵在看守,逃跑是非常容易的,何况他的弟子克里同在雅典又是一个有钱有势的人物。但老苏却拒绝了,他说他虽然不承认法庭对他所栽赃的罪名,但审判的程序却严格按照法律的规则。所烈为了维护法律的尊严,他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这样一来,今后还有谁会去尊重法律的威严呢?我今天就是这样,我要以坚定的认罪态度和勇敢的服罪决心来接受法律的惩罚。这是我在有了婚外恋这个不正当行为以来的最为明智的选择
在我写好这篇文章以后,我曾打电话询问那位曾给我提供方便的检察官有关纪教授的情况,他说眼下还没法对这起案子作出结论。尽管我们对纪教授所坦白的谋杀罪在理论上是相信的,但我们对指控这一谋杀罪的证据却相当不足,再加上他的家属和校方的一再担保,所以我们只能把这个案子先拖一下。何况在你采访他走后的不久他就病了,是心力衰竭症,校方已经把他保释出去住进了医院。以后怎么处理还需要我们进一步地取证和研究。
我想,即使纪教授真的被无罪释放,而他的妻子又真的如他所说是由他精心策划亲手谋杀的,他在这个世界还能再找回属于他的一切吗?爱情、学术、学者与父亲的地位以及一个正常人的生活态度和若无其事的心态——实际上他的生命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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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大主任”的权色报应
采访地点:苏北某劳改农场
被采访人:白守达
性别:男
年龄:56岁
俗话说:狗到天边改不了吃屎,
人的本性真是难以改变。早在20年
前我就利用职权奸淫过不少女知青。
后来我的官越做越大,就想从此做个
正人君子,但心里那份对女人的色心
却一直没断了根,总想找机会再风流
上几回,却没想到我终于受不了儿子
情人的诱惑而对她动了手。判几年刑
我倒是认了,丢了人大主任这把官椅
我也认了,可这份丢人现眼的丑闻却
要让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你知
道我现在最怕什么?我最怕出狱,一
来我怕那个被我害死的女知青的鬼魂
来报应我,二来怕我举目无亲地要一
个人孤独地走进坟墓……
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我这个市人大主任和我那个在市总工会当副主席的儿子在市里也大小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吧,照理说应该给市民们做出一个好的表率吧,但我也不知造了哪份孽,我们父子俩却都为强奸和流氓罪而丢官入狱,你说这份脸咱还往哪放呀!怪不得在我们父子俩被抓起来以后,W市的老百姓都放起了鞭炮,我这时才知道什么叫恶有恶报——真是报应啊!报应!
白守达开门见山地对我这样说。这是一个中等偏矮的老年男人,前额的头发基本秃光了,脸上的肉开始松弛了,眼睛下面两个泪囊也相当明显了,微微腆着个肚子,估计在他春风得意的时候肯定是个大腹便便红光满面的人。但由于将近两年的劳改生活和来自良心内疚的长期折磨,他迅速衰老了下来,精神萎靡不振,气色非常难看,整个人都显得灰灰蒙蒙的,没有一点生命的气息。他一边抽烟一边不断地咳嗽着,即使他不低头但他也不直眼看我,一直垂着眼皮回避着我的目光。这样一个早就过了知天命年龄的老人,本来是可以安安稳稳地做上几年官然后退下来在家享清福的,但却在人的生命最需要舒适和温暖的年龄段上,竟因为不能克制生理的欲望而沦为一个阶下囚,不得不把劳改农场的几年非常人的生活作为自己生命终点前的最后一站。这是多么令人痛心和不耻的人生经历啊!正如他本人所说的,丢官去职和两手空空都不算什么,而来自社会和人民的舆论谴责才是最可怕的,这份耻辱的印记将一直送他走进坟墓——即使在他离世以后,这一丑恶的名声也会在他亲属的心理上造成巨大的压力。哎!人啊,我真不知道,一个男人在到了他这把年龄上,居然还会犯下这样一个最不可饶恕的罪恶!
20多年前,我在W市最大的乡——那时候还叫公社当党委副书记兼知青管理办公室主任。当时这个乡先后下放了200多名知识青年,其中不乏有许多漂亮的女青年,她们大都是从上海来的。当时所有这些知青都渴望着能早点离开荒凉的农村返回城市,渴望着被招工、提干、参军或是病退。但所有渴望返城的人都得经过我这一关。从经济上说,我在老家的那幢三排四间的大瓦房,基本上都是知青明送或暗帮修建起来的。当时,连我那老母亲去世时所需要的棺材和抬棺下葬的活都是男知青们干的。我当时到哪个村检查工作,哪个村的知青若是招待不周,那就对不起了,今年上面拨下来的救济钱粮就没这个村知青的份了。哎,也不知道有多少女知青先后遭到过我强奸和奸淫、猥亵和调戏,至少可能有20多人吧。这些被我奸淫过的女知青们都顺利地给予优先招工和办理了病退,而那些反抗我的人则被我长期打入冷宫申诉无门。我记得其中有一个叫赵小燕的漂亮女知青就是被我给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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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在当时那些女知青中是有名的大美人,她长了一副苗条和纤长的身材,饱满的乳房和修长的大腿。和她同在一个村的那几个女知青都顺从了我的要求,唯独这个小燕却在我摸了一下她的胸的时候,居然打了我一耳光,而且还到乡、县两级革委会去告我的状。气得我终于逮着一个机会强奸了她。小燕是个非常刚烈的女孩子,她在悲愤之余想上吊自杀,但被房东给救了下来,从此就患上了精神分裂症。按理说我应该给小燕办理病退返城的手续了,但我却对前来办手续的小燕父母说,她这是故意装疯卖傻欺骗返城的名额,致使小燕的返城手续一直就没有办成。
后来小燕的病情越来越历害了,经常赤身裸体在乡间的田野上奔跑,哭笑无常,最后溺水而死……
我注意到,此时的白守达的脸上似乎有了一点沉重而痛苦的表情,我想,这只是由于他在成为囚徒以后所对自己往事做出的忏悔吧。如果他还身居一个百万人口城市的人大常委会主任的要职时候,他会在酒足饭饱和灯红酒绿的娱乐中,或是在他宽畅明亮的办公室,抑或是在夜里睡不着觉的时候,能想起这段足以让他的灵魂终生不得安宁的往事吗?为什么人总是在沦落或一无所有的时候才突然恢复人性那善良的的一面,才会对自己以往惨无人道的行为进行忏悔和自责?如果不是这种外部条件促使的话,不知道有多少人间的灾难都被以冠冕堂皇的声誉一同带进了坟墓中,被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如果白守达没有今天的下场的话,他会向人们提起这段罪恶的往事吗?
在随后的这十几年中,我不断地被提升,从乡下被调进市里,从一般的干部到人大主任,我也曾想好好工作来弥补一下我在良心上的内疚感,虽说我在平时并不去想这些往事,但偶尔想起来还是有点觉得挺对不住那些女知青的。但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我以为我会在仕途上顺利而风光地走完人生的旅程,以相当的级别告老离休,然后舒舒服服地结束一生。却没想到,在我这把年龄和刚从副主任的位置上被选为人大主任的那天,我奸淫了儿子情人的事件就被公告于与会的各个代表,我是在连一天主任的官瘾都没过成的情况下就被送上被告席的。哎,我白守这在W市可真是丢尽了人了,我想等我出来以后,我是不能再回那个城市去住了,我得迁往他乡去打发我的余生……你说我这是为什么呢?!
白守达用双拳击打着额头,表情变得异常痛苦。
事情的起因还得我从我那个不争气的二儿子说起。他叫白志业,在我的关照下,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市总工会副主席,前途也是相当光明的。但我这个儿子却跟我遗传了好色的毛病,在外边搞了好几个女人却又不肯结婚,最后在名声有点不好的时候才和一个银行职员小毛结了婚。说实在的,人家小毛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人长得也好,心眼也好,对我和儿子都不错。就在人家已经怀孕的时候,我儿子却耐不住那种事的突然断档,在外边又和一个叫王秀兰的女工好上了。他俩是在工会组织的学跳交谊舞的训练班上认识的。那个王秀兰你是没见过的,人长得丰满而妖冶,用你们这些文人的话说,她身上有一股艳俗气,从哪方面也没法和人家小毛相比。但我儿子还是和人家有了那种关系,后来秀兰就得寸进尺要求我儿子离婚娶她。我知道她的心思,她是想借婚姻来攀我们家这棵大树好乘凉。但儿子衡量利弊没答应她。这个王秀兰就用心不良地让儿子给她写情书,而且说越肉麻越好。我儿子当时只想摆脱她,也不知这是阴谋,就写了好多肉麻的情书给她,只想应付一下和她一刀两断。这个王秀兰在外边又和一个劳教释放分子大壮好上了,然后她把志业写给她的情书拿给大壮看,让他去报复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