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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第06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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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飞原来随师祖登过百花山,遭儿熟,就一个人先上去了。司机受命保护她,也随她而去。五个人就分成两拨儿。
  师沮边走边兴致勃勃地告诉我,六十几年前,他经常随一个个制琴的师傅柬这座山上捉蛇,然后,选出上好的蛇皮蒙制京胡,那位制琴师傅告诉他一个至今不为梨园琴行所普遍通晓的奥秘——他忽然停下脚步,回转身来,压低声音对我说——蒙京胡的蛇皮最好是现用现蒙,而不是一次蒙好,多少年不再动它。那样,再好的蛇皮,也会因张力不断衰减而使音色退化。如果现用现蒙,蛇皮就永远处在张力最佳的状态,音色也就永远是最美的。
  我就向师祖,您的京胡都是现用现蒙蛇皮吗?
  师祖瞥了皖秀一眼,有些神秘地压低声音,说:这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你谁也别告诉。我呀,这辈子一直保守的一个秘密,就是这个蛇皮现用现蒙。没退前那些年,每天打住戏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当晚用过的蛇皮取下来,把里面儿用肉皮蹭几下,然后用胶布反绷在墙上。第二天使用之前,再把蛇皮从墙上揭下来,用胶布紧绷在琴筒上。再用屯筒照一刻钟左右,主要目的让它稍微热一热,把头天晚上蹭肉皮留下的一点儿潮气赶跑。
  我好奇地问:为什么要蹭肉皮?
  师祖答:蛇皮用久了,会因为过于干燥而降低弹性,用肉皮蹭一蹭,就是用肉皮上的脂肪滋润滋润蛇皮,使它增加一点弹性。这样,拉出音儿又响堂又悠长好听,还不容易跳井——这我可对谁都没说过,连毕百科也不知道,家里人只知道我天天拆,天天蒙,蹭肉皮用手电筒烤都不知道。今儿告诉你了,你可不能对别人讲,在梨园里混饭吃,不留一手儿可不成啊!
  听了师祖这番话,我心里很受震动。尽管这反映了师祖做人境界的局限性,可我理解他。何况,师祖对我真是倾囊相赠了,对“博老儿”和家里人都没揭示的秘密,全都告诉了我,这真让我受宠若惊。赶紧表态说,师祖,您放心,我—定替您守住这个秘密。
  不是替我,是替你自个儿!师祖纠正说,我说不定哪天就西天取经去了。用不着再和谁竞争了。你可是来日方长啊!说完,他又转回身大步向前迈去。
  就这样说说停停,走得大汗淋漓时,我们登上山腰开阔处的望海楼。凭栏远眺,北京城隐匿在滚滚烟尘之中,若隐若现。再极目天际,也只有云雾苍茫,根本望不到大诲的一波一浪。就觉得这望海楼三字有名无实。
  先一步到达的飞飞和司机,已经取出饮料和水果招呼师祖我们补充体力,大家便寻了一块刻着“锦簇攒天”四个大宇的巨石围坐在上面休息。却忽然阴云密布,凉气袭人,俨然就要雷雨大作似的。飞飞有些纳闷儿,说这山上一定有什么妖怪作祟。师祖听了,笑着告诉我们,这百花山夏季的气候经常如此,山顶艳阳高照,山腰雷雨交加,正所谓天有不澜风云,说话间,隐隐听到有串串脆响从巨石下传来,师祖一听,大为兴奋,孩子似的嚷:响尾蛇!是响尾蛇的声音!说着,放下手中的饮料瓶,提着手杖大步跨下巨石。
  我怕师祖有什么闪失,急忙招呼司机、皖秀和飞飞紧随其后,细看究竟。
  师祖转到巨石侧面,用手杖在草丛中三拨两拨,忽然大声叫道:在这儿!是条大个儿的!然后又回过头关照我们说:你们谁也别过来!这种蛇很厉害的!说着,扬起手杖朝那草丛晃了晃,就见有条土黄色的大蛇倏地蹿出草丛,举头向手杖猛然一袭,师祖不慌不忙移开手杖,使得那蛇扑了个空,待那蛇落回草丛,他又将手杖向那草丛晃了几晃,那蛇复又蹿起向手杖猛然一袭。这次师祖不等那蛇袭到手杖,迅速将手杖抬高,那蛇够不到手杖,再次扑空,就抛开手杖,转向师祖,第三次倏然蹿起。师祖抓住机会,横抡手杖,朝那蛇的七寸处狠狠一击,蛇应声跌落,在草丛中激烈翻滚痉挛,折腾一阵儿后,渐渐瘫软,最后终于—动不动。
  师祖静静地望着死去的响尾蛇,半是自言自语,半是感叹道:这么大一条蛇,少说要长十个八个春秋,今日冤家路窄,碰到我的手杖,也是你大限即到,当有此劫。说完,上前轻轻捏住蛇尾,将死蛇倒着提起,又猛朝空中一抡,蛇浑身关节就脱了臼,成了一条欹软的绳子。师祖仔仔细细端详过后,转回头来对我说:菁菁,该着你运气好,响尾蛇皮是所有蛇皮中的上品,这条蛇又是没来得及蜕去夏皮的春胎儿,是制琴行家仍求之不得的好皮。你至少能用它蒙四把五把好胡琴。今个儿咱没自来!
  我蓦地想起师祖的“规弄”计划中有制琴课。联想到上山时师祖对我揭示的那个蛇皮要现用现蒙的秘密,豁然明白了师祖今天安排游山的原因。就试探问:您是要给我上制琴课了吧?
  你猜着了,明儿个就上!师祖毫不含糊地说。
  
  十二
  
  晚上,刚打住戏,回到宿舍还没来得及换下演出服,就见皖秀破门而人,满脸泪痕。
  我忙问:怎么啦?
  爷爷欺负我!皖秀很伤心地说。
  爷爷欺负你?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问:怎么回事,快说!
  他今天高兴,晚饭喝了点儿酒,饭后就—直瞅着我笑。后来,他就伸手摸我脸,又摸……又摸……皖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部,两行泪又挂在了脸上。
  飞飞呢?
  飞飞跟车去她妈家吃饭去了,说今晚儿不回来睡。明儿个直接回学校。说完又哭。
  快别哭,这是剧院宿舍,让别人听见对爷爷影响不好!我低声劝皖秀。
  他对我进行性骚扰,就应该让大伙儿都知道!好好丢丢人!皖秀固执地说。
  我知道皖秀真生气了,心里对师祖的失德行为也很气愤,但毕竟已近午夜,哭哭闹闹影响大家休息,就给皖秀找了件裙子先穿上,打算送皖秀回去,并打算住在师祖家,给她做伴儿,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皖秀却固执地表示,再不回师祖家,明天她就辞职不干了!
  我劝不住皖秀,就打了电话给“博老儿”。他撂下电话就赶来了。
  详细问过事情的经过,又得知皖秀辞工态度很坚决,“博老儿”沉思良久,最后让皖秀留在我的宿舍和我凑合一夜。他—个人气呼呼地去了师祖家。
  第二天是星期日,起床后,先给“博老儿”打了个电话,他说昨天夜里他倒反天纲,痛痛快快地批评了师祖。并且告诉丁他今天皖秀就要辞工的事儿,还说他如此不自重的话,今后也不会让我再去上课了。这当然是他顺口一说的气话。但他认为这样吓一吓师祖是必要的。最后,他让我先陪皖秀回师祖家收拾东西,说他也立马儿赶到,然后一起和师祖说道说道,再一起去送皖秀。
  我和皖秀赶到师祖家时,“博老儿”已经到了。并已经敲了—会儿门,可屋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博老儿”有点儿生气,情不自禁大声叫起来:老爷子快开门!把别人折腾大半宿,您自个儿倒睡起懒觉来了!
  屋里还是没有动静。
  我忽然有种不祥之感,会不会出什么事呀?
  不会吧?“博老儿”说,肯定是酒劲儿一过,明白自个儿失德了,没脸儿开门,不好意思了!不成,还得叫!大声叫!
  我们就一起敲门。
  又敲了半天,依然没有动静。
  “博老儿”也紧张了,自顾自嘀咕说:老爷于今天怎么了?按说因酒失德,虽然挺丢份儿,可人都是血肉之躯,也可以理解——他不至于就羞愧到干傻事儿吧?说到这里,忽然脸色大变,望着我道:不成!咱不能傻叫,得采取果断措施!说完,猛然飞起右脚,连踹几踹,门咣当一声敞开了。
  我紧随“博老儿”先奔师祖的卧室,却不见人影儿。只有床上的被叠得整整齐齐摆在床头。返身查看卫生间,空空如也。再看厨房,更是不见人的踪影。皖秀看了她和飞飞的卧室,也没见师祖,整个儿一人去楼空。
  我每天接受师祖授课的书房兼客厅里,一切照旧。古琴静静置于琴案之上,文房四宝静静置于画案之上,乐论古籍与唐诗宋词元曲等我每天必读的各种典籍则静静置于书案之上。唯一与平时有所不同的是,书案显眼之处多了一摞精致的蛇皮,都是裁剪好的,井在厨围镶了胶布。我猜这可能是师祖给我上制琴课要用的。
  邪了门儿了!人哪儿去了呢?“博老儿”心烦意乱地嚷起来。
  走了!飞飞的声音正好回答了“博老儿”的疑问。
  我回头一看,飞飞苦着脸站在门口。眼里含着泪说:刚才给我打了电话,说他没脸见人,也没脸再为人师表,更不配再享受课徒之乐,让我转告你们,不要再找他,他要去买后悔药。
  什么?买后悔药?“博老儿”有点儿不相信飞飞的话,什么意思?我昨儿说他几句,他要和我赌气是吧?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听他说的是真话,要不然电话里他不会哭得那么伤心。飞飞喃喃地说。
  真有这事儿?“博老儿”立马儿改变了语气。他还说什么?
  我忙问:师祖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飞飞有气无力地说。
  他在哪儿给你打的电话?“博老儿”的声音大起来。
  不知道。飞飞依然有气无力。
  他没说要到哪儿去买后悔药?“博老儿”有点儿起急。
  不知道。飞飞也有点儿不耐烦。
  “博老儿”终于忍不住火儿,朝飞飞瞪圆眼,吼道:一问三不知,你是傻子呀?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飞飞声嘶力竭地喊完,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坏了!真出事儿了!“博老儿”像泄气的皮球儿,一下子蔫了。
  我头脑一片空白,不知该不该相信眼前的一切。那么有学问的一位老人家,怎么会如此说不自爱就不自爱呢?难道几杯酒就可以使圣人变成魔鬼?天哪!


夜光表
■  黎 晶
  一
  
  那块修了几次的夜光表,无论放在被窝里,还是用犬手捂得严严的,漆黑中就是没有一丝光亮。秦公把那块夜光表垂在床沿下轻轻地摇晃,仍旧看不见夜光表的表针。他不敢开灯,怕惊醒微微打着呼噜的媳妇,他悄悄下地钻进厕所拉亮灯,时针正指五点。秦公想,是得买一块真正的夜光表了,哪怕是借钱。
  媳妇翻了一个身,叽叽咕咕地像在说梦话:“县计生委主任一个屁大的官,一个大老爷们整天去追大肚子,也不嫌丢人。你是狗尿泡上不了金銮殿呀,屁大一会儿工夫,把你烧得起来看了三次表,你不成天吹你那表是夜光的吗?”媳妇一翻身又没了动静。
  秦公走到客厅拉开窗帘,东方露出鱼肚白了,一晚上就盼着天亮,他确实是睡不着觉,不知是因为自己破天荒地当上了县计生委主任,还是今天要走马上任,他都无法抑制住自己的兴奋。昨天县委组织部长在那间挂着锦旗的会议室里宣读了县委的决定,前任老大姐不光交给了他满屋的辉煌,还交给了他厚厚的一沓来信——告状的信。这些信统统来自大山深处的莲花村,该村三年的时间超生了八胎,全都是儿子。奇怪的是莲花村年年完成计生指标,村主任任振山还是县计生系统的先进个人。
  莲花村距县城一百多公里,原是全县最偏僻最贫穷的一个行政村。它坐落在崇山峻岭的一个峡谷之中,周围派生的五道山沟沟,每一条山沟里零零落落地居住了十几户人家,就像伸开的鸡爪。莲花村解放前叫鸡爪子村,祖祖辈辈都在这里面朝黄土背朝天,在那一块块鸡爪子地里刨食。土地改革时,工作组有一位戴眼镜的大学生说,你们鸡爪子村的五只爪就像五朵莲花瓣,共产党来了,农民们分了土地,这日子就像莲花瓣一样盛开了,咱再也别叫这受穷的名了。
  秦公知道,自从改名叫了莲花村,这五条山沟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改革开放之后,莲花村的首富任振山当了村委会主任。三年的时间,莲花村从全县最穷的贫困村一跃成为亿元村。秦公担心,自己一上任就查这先进典型村,是不是有点鸡蛋里挑骨头?不过那十几封信里说到超生的事是有鼻子有眼,一旦真有问题,整个县的计生工作就炸窝了。骇人听闻哪!
  秦公将车停放在镇政府,他想步行走一走那十里山路。这山路据说是任振山个人出资修建的,虽然还没有铺上柏油,但运送石材的卡车、拖拉机在路上往返奔跑,川流不息。
  一叶知秋,路旁一簇簇红枫在群山的怀抱中燃烧。秦公仰望那如洗的蓝天,一行秋雁飞向南方,留下几声哀鸣。他翻过山梁,莲花村便尽收眼底了,五条山沟由粗变细地往外延伸,不时地有规律地扩张开来,真像是鸡爪子的骨节。那位有学问的工作队员不知为何起了个莲花村,虽说有点牵强附会,但确能焕发人的遐想。他往山脚一望,采石场烟雾蒸腾,炮声,机器的轰鸣声,好一处沸腾的群山。如此看来,假如真的让秦公重新为这蒸蒸日上的山村命名的话,他想好了,那就应该叫龙爪村。
  让秦公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到村口,一群人早就在村南新建的仿古牌坊下等候了。牌坊上“莲花村”三个烫金大字是县委书记亲题的。
  “秦主任,欢迎,欢迎啊,你车停十里步行人村,不愿惊动百姓,真讣我们敬佩呀!”一双并不粗大却十分坚硬的手握住秦公绵软白皙的手,他顿感一阵麻木、酸疼。
  “我叫任振山,莲花村的村主任,预备党员,村党支部的代理书记。”
  任振山有一副谦虚老实甚至还带点憨厚的外表,中等身材,那赤红的脸膛,圆圆胖胖的大脑袋,张嘴说话却吆五喝六,一副骄横霸道惯了的山寨王的形象,
  客随主便,秦公被安排在任振山的家中吃住。秦公颇感意外,这是比县宾馆还要高级的单间住屋。
  任振山绰号任百万,祖上三代都是干木匠活的手艺人,爷爷父亲一辈子都没走出过莲花村那五条沟。谁家有个红白喜事,打个炕柜,做口寿材,盖三间土屋,都少不了爷爷父亲。因此,备受山民的尊敬。到了任振山这辈就破了祖宗的规矩,他一天都不愿在这穷山村里待,起五更爬半夜翻越那十里不通汽车的山路,然后死皮赖脸地挤上去县里的班车。短短三年,他从一个建筑工地的小包工,摇身一变成了县莲花建筑公司的老板。
  任百万在乡亲们的眼里是好样的,他为村里修筑了那十里山路,驴车马车,连拖拉机也能开进莲花村了。年迈的父亲再也使不动那凿、斧、锯了,对儿子的叛逆嘴上虽不赞同,心里却十分得意,儿子将任家的家业做大了,给先人增了彩。
  任百万做的第二件事就是不顾父亲的反对,用铲车推倒了爷爷留下的祖业——那三间不经风雨的土砖屋。山里的土地金贵,没有宅基地,他就原地盖起了三层小楼,清一色贴上了白瓷砖,房顶盖上了金黄色琉璃瓦,且安装了全村的第一部电话,29英寸彩色电视机让山民看到了外面精彩的世界。还有那辆银灰色的叫什么切诺基的北京吉普车,一开进村里,山民们像看稀罕物一样啧啧称道。这样看来全村一百多户的资产加在一起,也无法与这座金碧辉煌的院落相比。任百万成了莲花村有史以来最大的财主。
  王彩花是任百万的媳妇,是从莲花瓣嫁到莲花心的,自从她跟了任百万,她的身段也和那座小楼的财富一样,迅速膨胀,该肥的肥,不该肥的也肥,皮下脂肪将全身的肉皮撑得鼓鼓囊囊,活像一个快要充炸气的皮球。这位莲花村的第一夫人财大气粗,横行乡里,不像老爷们那么谦和,乡亲们暗地里叫她烂菜花。时间久了,这骂名也便传进了王彩花耳朵里,她倒也不在乎,反而以耻为荣。每逢村里开会,她拍着胸脯母驴一般号叫:我烂菜花是谁都不怕。话又说回来,烂菜花只怕一人,就是那表面上逢人便笑、有求必应的爷们任百万。任百万常常夜里往死里打她,多亏了她那一身的肉,换了任何一个别的女人都无法承受。
  按理说,在乡亲们的眼里烂菜花对任家是有功之臣,自从那位戴眼镜的知识分子把鸡爪村改名之后,五道海里的妇女们都应了莲花的名,生下的小孩绝大多数都是女婴。唯有这烂菜花一胎又一胎生的都是儿子,令全村的女人眼红。老人们迷信起来,纷纷找村里的老支书任洪义要求更改村名。
  更改村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需要镇、县两级一大堆机构的审批,还要报省里备案,太复杂了。老支书任洪义倒是有个好主意,莲花村的老百姓也全都同意,那就是把任百万请回来,当莲花村的村委会主任,一来他为人好善乐施;二来他有致富的本事,能使这穷山村富裕起来,过上好日子;三是他有生儿子的福分,能解妇女们的心病。只怕是任百万不答应,丢舍不下他那城里的产业。
  出人意料,老支书拿着乡亲们凑的路费在县城里等了三天,总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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