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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天唐-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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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来迟,还望大人恕罪!”高骈见陈浩脸上有些许淤青,心中惶恐的躬身行礼道。

陈浩抖了抖身上的尘土,看了看黄氏一家,轻哼一声这才寻一席位坐了下来。未有理会高骈众人,而是自言自语道:“本官晚饭还未进食,腹中倒是些许饥饿……”

跪立一旁黄涛自然明白该怎么做,于是催促下人准备水果糕点。不一会儿功夫整个桌案上,已然摆满了饮食之物。陈浩此刻毫不客气,吃起食物可谓大快朵颐,让一旁的三女惊愕之余却是嫣然一笑。或许她们喜欢的就是陈浩这种坦荡,真实自我的毫无做作。

陈浩此刻的吃相是如此的不雅,让众人惊诧这位誉满大唐的才子竟然如此不顾形象,但是却也不敢有丝毫不满。而黄世仁却被三女的嫣然一笑惊呆了,痴痴地望着三女片刻不愿离去。紫鸢感受了黄世仁那灼热的目光,心中甚是不悦,于是从桌案上捏起两块糕点扔向黄世仁。

啪啪!

两块糕点正好砸在了黄世仁的双眼上,瞬间堵住了黄世仁那花痴的眼神。紫鸢的这一手既赢得林月瑶与岳梦琪的称赞,却让一旁的高骈为之一愣。

高骈心道这女子好俊的身手,这二人的距离有两丈开外,一般人是难以打中。况且这女子所用的是柔软的糕点而不是飞镖,这就更让高骈觉得此女不简单。想到这里高骈余光瞥了一眼狼吞虎咽的陈浩,心中暗道陈大人果然神秘异常,身边的女子竟然也如此了得。

起初当高骈见陈浩带着三名女子微服游玩时,心中也是感叹人不风流枉少年,这陈大人也不能免俗。三女中他除了认识岳梦琪之外,其余两人他倒是未曾见过。起初只当做是陈大人的相好,如今看来绝非想象的那般简单。

一盏茶的时间后陈浩终于酒足饭饱,陈浩单手拎着酒壶自语道:“市署令黄大人,你可真是教子有方……”

“大人息怒,下官教子无妨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有大量饶恕犬子?”黄涛冷汗连连的跪在地上,神情十分惶恐。

陈浩听闻黄涛此言,不禁讪笑道:“饶恕?本官的妻妾令郎也敢染指,此是无意冒犯?将本官关入柴房严刑逼供迫写休书,此是无意冒犯?”

“这……”黄涛脸面如死灰的不知该如何应答,因为这一切皆是事实。

“光天化日之下竟强抢民女,本官问你,谁给你的胆子?”陈浩屈手一指满脸糕点的黄世仁,眼中尽是愤怒之色。

黄世仁此刻早已吓得抖如筛糠一般,惊恐的伏地乞求陈浩饶恕。黄世仁岂能不知这次事情的严重,若是单单强抢民女之罪他倒也不必如此惊惶,而如今抢的是留守大人的女人,而且还对留守大人用了刑。

陈浩对于今日之事可谓是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这一年多来他整日忙碌,但是对各地的县报有着了解。因此对于洛阳周围的事情,陈浩不说是了如指掌但也是甚有了解。

近日一直传闻三市市署令黄涛之子强抢民女,陈浩对于黄涛此人倒是知道一些。一年前崔党见无法遏制陈浩的崛起,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大量的党羽涌入河南府,而黄涛就是其中的一员。

陈浩岂能让辛苦打下的基础让崔党蚕食,于是以各种理由将崔氏党羽驱逐而尽。然而让陈浩遗憾的是,唯一留下黄涛这枚钉子。虽然职位不高,但是洛阳所发生一切事情,他黄涛都会第一时间知晓。

若是黄涛在别的州县尚且好说,而如今黄涛犹如一枚钉子深深的嵌入东都洛阳,因此这让陈浩生出了一丝不安。本欲将黄涛驱逐出河南,却不想这黄涛做事滴水不漏,丝毫不授于陈浩把柄。这让陈浩倍感无奈之下,也只有将此事暂且放下。

而如今陈浩带着三女来到三市的丰都市游玩,实则也是无意之举。而当黄世仁自报姓名,出现在他面前之时,陈浩才知道他遇到了他想遇到的人。于是就心生一计,跟随黄世仁来到了黄府。

对于黄涛之子强抢民女一案,陈浩深知,即便给予审理也不能将黄涛如何。而陈浩所要的结果是,将黄涛这颗钉子彻底拔出。所以要想达到应有的目的,就必须将此事闹大。而若要将此事闹大,那他就必须以身涉险……

陈浩此时将目光移向黄涛:“黄大人,对于此事你还有何话说?”

黄涛此刻面如死灰,他知道这一次想必是在劫难逃:“下官管教不力,致使大人受此屈辱,下官无话可说……”

“好,既然黄大人无话可说,本官也不与你绕圈子。令郎强抢民女绝非本官这一次,因此此案须交予秦大人审理判决。至于你,纵子行凶俨然成了帮凶,竟将本官扣押在府上,此事本官定不轻饶,此刻便罢去你市署令一职,没抄家财安抚受辱家属……”陈浩单手执酒,饮罢杯中酒冷言喝道。

黄涛虽然心有不甘但却也无可奈何,如今这河南府说不好听就是陈浩的。他一个小小市署令又算得了什么,只能听由处置。

见此事已了陈浩也不愿多待,吩咐官兵将黄世仁押往大牢。这时一旁的黄夫人却死活不让黄世仁离开,陈浩见状却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给得了荣华富贵,你给得了他一世人生?”

黄夫人声嘶力竭的阻止官兵押解黄世仁,并高声威胁陈浩道:“陈大人,你可知奴家外公乃是当朝阁老,你如此对待我家世仁,奴家外公定不会放过与你!”

正要出府府陈浩因黄夫人这一句话驻足停了下来,继而转过身子看向黄夫人笑道:“崔阁老?呵!好大的来头……”

见陈浩驻足搭话,黄夫人认为陈浩惧怕崔阁老,于是要挟道:“那还不快放了奴家孩儿!”陈浩见黄夫人会错了意,于是摇了摇头:“不,黄夫人你错了,如今犯案的休说是你黄家之子,即便是崔阁老之子,本官也要给予法办!用崔阁老压本官?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本官敬他,称他一声崔阁老,若是将本官惹恼了,他崔式也不过如此!”一更。……by:89|10054199……》

第五十二章好宽的床榻

第五十二章好宽的床榻

“回大人,一年有余已然初见成效,末将不敢妄言以一敌十,也定胜我大唐关内之兵,如今所欠缺的只是实战……”高骈见陈浩说起练兵一事顿时来了精神,于是非常健谈的向陈浩讲述着他如何练兵。

陈浩听着高骈的讲述不住的点头,对于练兵他以前虽然不懂,但是随着一年多与高骈的交流也通晓了很多。对于高骈的练兵策略陈浩还是很重视的,因为身为将门世家的高骈从小就耳濡目染,自然深通练兵之法,这也是高骈为何后来成为“中兴之将”的原因。

待高骈兴致勃勃的将练兵一事说完,陈浩平静的问高骈:“千里,你可知本官为何让你训练这五百兵士?”

“这……”高骈闻听此言不禁愣了,他曾经要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想了很多却依旧不得其解。

陈浩见高骈面露为难之色,便自言自语道:“因你是禁军神策都虞候?非也!禁军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高骈听着陈浩说禁军是纸老虎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他心里也明白这是不争的事实。北衙十军不过只是摆设,虽然称之为禁军不过也是最没用的军队。这也是他为何一直郁郁不得志的愿意,空有治军之才,却只能统领手下的这一支不过百余人的队伍。

就在高骈沉思之时,陈浩又接着自言自语道:“因本官身边无良将?非也!张议潮其侄张淮深,想必此人你也有所耳闻,他乃本官至交好友。本官不妄言他胜与你,但那种战场上才磨砺出的杀气,千里兄,你没有?”

听到这里高骈却是心头一震,未曾想到陈浩竟与张淮深是至交。此人他可是早有耳闻,在河西战线上,犹如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虽然他身为将门之后,但是一直居于京城,又岂能跟这边关将领相提并论。

“因你是圣上留在本官身边的耳目?非也!本官做事向来张弛有度,自不会做出有违圣命之事……”陈浩说道这里,继而冲着高骈温和一笑。

高骈听到这里脸上露出尴尬之色,继而拱手道:“大人……”他万没想到陈浩竟然早已知悉,他是李忱派来监督的。

陈浩摆手打断高骈的话,继而真挚道:“千里兄无需多言本官明了,之所以将五百精锐之兵交由你训练,只因本官深信你是一匹千里马,而本官就是那识马之人。一年前城楼之上,本官早已言明!”

“大人之意是……”高骈最后深吸一口气继而沉声问及。

见高骈如此谨慎,陈浩不禁笑了:“千里兄莫要误会,本官只想与千里兄成为坦诚相待的挚友……”

“曾经城楼之上,大人之言末将牢记于心,大人能如此看重末将,可谓对高某有知遇之恩岂敢有忘?然末将对大人有所隐瞒实在是迫不得已,还望大人体谅末将的苦衷!”高骈满脸愧疚之色的躬身回应道。

自从城楼二人对话之后,高骈就已经将陈浩当成知遇恩人。然而圣命在身,他又不得不对陈浩隐瞒。

陈浩起身来到近前双手托起高骈,颇为欣慰道:“千里兄莫要自责,本官并无怪罪之意。但求千里兄与本官之间往后坦诚相待,莫要有所隔阂才是……”

“是!末将遵命!”

“嗯!明日本官要在校军场上,见一见你训练的五百兵士!”陈浩拍了拍高骈的肩膀,随后转身离开了书房。

听了陈浩要检阅他训练的兵,高骈顿时兴奋起来。能将自己的杰出成果让别人观赏,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然而见陈浩深夜离开书房,高骈却是颇感疑惑。因为在他的认知里,这位陈大人一直以来都是睡书房。突然高骈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一拍脑袋不禁咧着嘴深意一笑,继而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书房巡视去了。

西厢房内烛光摇曳陈浩轻轻推门而入,抬眼一瞧三人都在,陈浩心道这样省了不少功夫。轻轻的把门关上,陈浩这才轻笑道:“三位皆在啊!”

“呸!道貌岸然之徒……”紫鸢脸色羞红的鄙夷陈浩。

陈浩一听这话可就不愿意了,心道本公子虽非正人君子,但也绝非道貌岸然之辈。于是辩驳道:“紫鸢,为夫知晓你有成见,但为夫岂是那种道貌岸然之徒?为夫可是堂堂君子,天下……”

然而还未等陈浩说完,林月瑶却脸色绯红的一指卧榻低语问:“那这又作何解释?”

额!

陈浩瞥了瞥那正方形的卧榻,脸上也露出尴尬之色,最后词穷的说:“床榻又宽又大……酣睡才舒适……那个,为夫酣睡易翻身,因此担忧滚下床榻,故此才置办了这床榻……”

支支吾吾的终于将正方形的床榻缘由解释清楚,陈浩暗自抹了一把冷汗。而三女哪个不是灵慧之人,怎会被陈浩的强词所迷惑。岳梦琪虽是玉颊绯红,但仍旧嫣然一笑说:“夫君一向行为坦荡,毫无做作之情,今夜为何如此弯山绕水遮前掩后……”

三女之中这两年要说与陈浩相处时间最久的,自然当属岳梦琪无疑了。当初太极门之时二人就已经拜堂成亲,不过遗憾的是这个婚姻并不能作数,因为这牵连到太极门的诸多事情。因此陈浩打算此事平息之后,再让岳梦琪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也是为何当初陈浩参加牡丹花会,将岳梦琪带在身旁的原因。

之后岳梦琪就一直留在陈浩的身旁,她自然明了陈浩的心中所思所想。此刻见陈浩颇为尴尬,便好意的出面替陈浩解围。陈浩见岳梦琪如此说,于是尴尬的笑道:“这不是担忧你们,觉得为夫偏袒与谁,这才置办了这豪华矩形床榻……”

本以为会遭致月瑶与紫鸢的数落,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二女只是玉颊绯红低头不语。陈浩颇感疑惑之际将目光移到岳梦琪身上,见岳梦琪正对着他戏谑一笑,陈浩顿时明白今夜被这三女戏耍了一次。“好啊你们,早就知晓了,竟合起来戏耍为夫,今夜休想逃脱为夫的魔掌!”陈浩说着便伸出魔抓向三女扑去,引得一阵蝶舞飞扬。一更。……by:89|10054200……》

第五十三章棋释心生

第五十三章棋释心生

自从安史之乱后东都少有亲王坐镇,最高者也不过是失势的宰辅。然而如今东都对于为官者而言,或许是失势的表现。但若是亲王封地至此,其所隐含的意义就值得让人捉摸了。

洛阳作为大唐的陪都其意义远在太原之上,因为在东都洛阳曾经是武氏的帝都。期间大多李氏皇帝也多临幸东都,东都官员体制与长安相同,可谓是一应俱全。

如今雍王封地为东都,这不得不让众人臆测,李忱此举是一时兴趣还是有意为之。尚且不论皇帝李忱是作何打算,因为这一道圣旨,可谓是朝野上下暗流涌动起来。

期间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太子一派的崔党对此可是极为不满,曾经也对于李忱的这道圣旨给予弹劾,希望李忱能够收回成命。

然而李忱却丝毫不改初衷,对于这个二儿子他一直觉得有所愧疚,如今得以慢慢康复,若不给于补偿如何能让他心安,然而崔式一干众人依旧不屈不挠的反对。

因为此事无论李忱是何种心思,对太子却是一个危险讯息。若将东都作为雍王封地,定会引来众多家族的依附,到那时雍王一党的势力日渐做大,对太子便是极大的威胁。

李忱被崔式等一干大臣气的甩袖而去,最后留下让崔党为之惊惶的一句话:朕的天下,给皇子选封地须得你等准许?此后谁再进谏,贬!再谏,再贬……

见李忱此次是铁了心的要颁下这道圣旨,崔式一干人等也只得退去。其后千方百计的将崔氏势力渗入河南府,但是有着陈浩的铁血手腕终究未让崔党中人染指。

这道圣旨的最大受益人,除了雍王李渼之外就是陈浩了。如今这块封地是雍王的,他又是东都留守,凭着他与李渼的关系,这河南府陈浩俨然成了第一人。雍王的封地是东都,而陈浩所管辖的不仅是东都,而是整个河南府。

期间河南府众多士族门阀均向李渼示好,使得雍王府门庭若市。而李渼却接受了陈浩的建议,将众多豪门士族拒之门外。

晴天的清晨格外清爽,阳光如水般音符一样灿烂的流动,湿澈了不同的妩媚的祥和。

落成不久的雍王府,在洛阳城中显得尤为大气。雍王府的后花园中李渼与陈浩相对坐于石桌旁,桌上的棋盘黑白棋子犬牙交错,足以见得棋局之争已到了风云色变之刻。

“陈兄,你观此局可似如今大唐分割之势?”李渼黑子夹在之间,脸色略忧的自顾问道。

陈浩端起一旁的香茶独自饮了一口,这才回应:“藩镇割据已久,若非当今圣上甚是伟略,这些藩镇节度使想必早已群起而动!”

听陈浩如此说,李渼又将棋子放回了棋罐,继而一脸郑重的询问:“陈兄大才天下实乃少见,不知陈兄对此可有应对之策?”

陈浩对于李渼的询问并未给予回答,而是轻笑道:“殿下,该你落子了……”

李渼见陈浩虽未回应但也未曾否决,这说明眼前的陈浩有应对之策,李渼心中欣喜之余急忙起身恭谦施礼一拜道:“陈兄,愚弟请教了!”

若是换做平日里李渼如此,陈浩定会急忙起身还礼。然而如今陈浩却一改常态,如一棵古松一般坐在石凳上一动不动。

“怎么?殿下无兴致对弈了?”陈浩仍旧若无其事的自顾回应道。

对于今日陈浩一反常态言行举动,李渼虽颇感疑惑但是也未放在心上。当初学士府中他就尊称陈浩为兄长,也将陈浩作为他在失意时唯一的朋友。因此对于陈浩如此,他心中未有丝毫不悦,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条命都是陈浩给的。

李渼想到这里,于是尴尬一笑道:“陈兄棋艺已然臻至化境,天下谁人不知?愚弟在您面前岂不是班门弄斧?还请陈兄教授愚弟应对藩镇之策略!”说着又是一拜,李渼心道这一次应该差不多了。

然而出乎李渼意料的是,陈浩依旧坐在石凳上纹丝未动。李渼心道,莫非陈兄不肯教授本王,还是本王的诚意不够?于是李渼又很庄重的欲要施礼一拜。

“殿下且慢!”陈浩这个时候说话了。

见陈浩终于被自己的诚意所打动,李渼欣喜之余便说道:“陈兄还请教愚弟,愚弟没齿难忘!”

陈浩依旧没有抬头,而是怔怔的看着棋盘,最后从棋盘上取下重要的几颗棋子,然后有些无奈的说:“殿下,此刻的棋局,不知殿下能否胜出?”

额……

本以为陈浩会直言教他应对藩镇割据之策,却不想陈浩始终未有离开棋局。李渼无奈的露出一丝苦笑,继而将目光看向棋盘。

此刻的棋局由于陈浩有意抽了几枚重要的棋子,使得棋局大变。方才还是白子占据绝对优势,此刻却是黑子胜券在握,而白子已成死局。如今只需李渼轻轻落下一子,胜负顷刻之间便可分出。

“这……陈兄……”李渼不知陈浩此举是何道理,于是带着疑问之色看向陈浩。

陈浩报以温和一笑继而示意李渼落子,李渼虽不知何意但也只得照办。轻轻的将黑子落下,胜负此刻也已然分出。

这时陈浩才开口问:“殿下询问应对藩镇之策,所之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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