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第八章
清晨，阳光透过玻璃门照进屋子。我从书房出来，一眼看到斜靠在沙发上的沈珉，他睡着了。阳光洒在他黑色的头发上，折射一圈淡淡的光晕。心里猛地一怔，这情景怎么那么熟悉？一如一年前我离开的那个月夜，他就是这样睡着的，眉头微蹙！他到底在紧张什么？害怕什么？
“他睡着了！”医生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我回过神，转头轻声问道，“俊秀会怎样？”
“不知道！”他耸耸肩，“看老天的意思吧！不过，他怎么会晕倒呢？”
“不知道！”我茫然地摇头，“他一直在等一个人，我劝他走，他不肯走，然后他就哭了，哭着哭着就晕倒了！”
“唉！”医生长叹一口气，感慨道，“留在这里无非爱恨，恐怕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痴人！何苦！何苦呢！”
“为情所困？”呃，怎么又是情？曾经一心向道心无杂念的小白姐姐为了一个情字，甘愿舍弃千年修行，与凡人相守人间！为了情，犯天条，漫金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天理难容还要一错再错！可见这情字害人之深！既然如此，那为何还有那么多人要为情执着？一个情字真的这么难看透吗？难以理解！难以理解！
“不知你留在这里，又为何事？”医生疑惑地看着我。
“我？”呃，自作孽，不可活呀！“一言难尽！一言难尽！”我惭愧地笑道。
“是吗！”他也不再追问，只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那句话：人有人道，妖有妖道，人与妖终究殊途！”
“是啊！”我不禁点头，“你倒是看得通透！”
“不！”他意味深长地摇摇头，“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疑惑地看着他。谁是当局者？谁又是旁观者？
他笑了笑，“道理人人都懂，但能不能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什么意思？”我追问道。难不成我也是当局者了？
“没什么意思！”他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好累！我要睡觉了！你请自便！”
“俊秀什么时候会醒？”我追问道。
“三天后！”说完，他懒懒地走进了房间。
“醒醒！沈珉！”我轻轻摇了摇熟睡中的人，屋里虽然开了空调，但睡在沙发上还是容易着凉的！“天亮了！起床啦！”
“呜？”他终于醒了，“小黑，你出来了！”
“嗯！”我笑笑。昨晚把俊秀送来这里，我和医生就在书房施法诊治他。沈珉是凡人，自然被留在了客厅。
“俊秀怎么样？”他望一眼书房。
“他没事了！天亮了，你快回家吧！”我提醒道。
“那你呢？”他坐起来，急切道，“你…”
“你不要管我！”我打断他，好言道，“你彻夜不归…”
“不要管你？”他喃喃打断我的话，表情突然变得落寞，“你又想一走了之，是不是？”
一走了之？呃，走了也了不了什么呀！我岂是那种逃避现实的人！呃，不对，我岂是逃避现实的妖！“你误会了！”我笑着道，“我是怕你彻夜不归，允泽他们会担心的！”
“那我马上给他打电话！”说完，他真的掏出手机到阳台打电话。
一个电话就能搞定沈允泽和吴伯？呃，难道年满十八岁，沈家人就让他当家作主啦？我疑惑地盯着阳台上的背影，他真的变了，变得比以前难对付了！
“你在看什么？”他突然走进来。
“啊！”我赶紧收回目光，“电话打完了？”
“嗯，”他点头，脸色不是很好，看来沈家人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
“许医生呢？”他终于想起这个屋子的主人！
“他在睡觉！”我指指医生的房间。
“你饿不饿，我们去吃早餐吧！”他突然建议道。
“呃，好啊！”早就想拐你出去了！
两人来到一家餐厅，面对面坐好。
“你想吃什么？”他问我。
“随便！”我笑一笑。现在，吃不是重点！
他也笑一笑，然后点餐，不久，餐点送上，两人在沉默中吃完早餐。
“你应该有话要说吧！”他首先开口了！
果然大家彼此彼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大义凛然、视死如归。
“我只想知道你是谁？”他认真地盯着我，眼中闪着奇怪的光芒。呃，他不会又不正常了吧！都说了会实话实说啦！
我不自在地看着他的眼睛，开始陈述我的真实身份，“我是青城山中的一条小黑蛇…”
“？？”沈珉顿时张口结舌地愣住了。
呃，这样的反应应该很正常吧！我于是继续道，“我在山中苦修数千年，终于脱胎换骨变成了人…”
“然后呢？”沈珉镇定自若地问道。
呃，没想到他的心理素质这么好！我大喜，“然后…”呃，报恩的事已经过去了，还是直奔咬人的主题吧！“然后，我…”
“你下凡来报恩？”他突然截住我的话。
呃，他怎么会知道？我惊讶地盯着沈珉，莫非，他是世外高人？仙人转世？可是，我记得那小孩明明是个凡人呀！难道其中有误？
“我就是你的恩人？”他继续道。
“嗯！”我小心翼翼地点头。这个人究竟是谁？竟然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可是又何必多此一问？
“你怎么不叫白素贞呢？”他突然大声反问。
“啊？”我诧异地盯着沈珉，他的脸色微红，好像在生气。呃，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白素贞是我姐姐…”我低下头小声道。
“那你也应该叫小青呀！”他的声音更大了。
“可是，我本来就叫小黑…”我的声音更低了。天呐，我今天恐怕要栽在他手里了！可是，他究竟是何方神圣呀！
“你叫小黑！你就叫小黑！”他的语气突然缓和了。
我战战兢兢地抬头，却见他眼中泛着泪光，“沈珉，你…”
“既然你不愿意说出你的真实身份，那就不要说了…”他走过来，单膝跪到我面前，轻轻握住我的手，“不管你是谁，我都爱你！”
“啊？”我脑袋一时有点晕，他刚刚说了什么？太紧张了，没听清楚…（众人：小珉，你太可怜了！）
咔嚓！
我正恍惚，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白光。
“谁？”沈珉突然警觉地回头，包厢门半掩着，一个人影迅速闪过。呃，再迅速也逃不过我的眼睛。我清楚地看到，那是个上穿黄｜色羽绒服，下穿蓝色牛仔裤，头戴红色毛线帽的青年女子，她手里还捧着一台银灰色数码相机。可是，她是谁？为什么偷拍我们？
沈珉噌的一下站起来，转身就要追出去，可刚到门口又站住了。
“你住哪？”他转过身来，微笑地看着我，“我送你回去！”
“呃…”我确信他的语气柔和，态度良好。可是，他要送我回哪里去？青城山？“不要！我不要回去！”我大声抗议，不去掉他心里的伤疤我是不会回去的。
“好吧！不回去就不回去！”他依旧一脸笑容，“那你想去哪里？”
“你去哪，我就去哪！”我坚定地回答。
“小黑！”他突然惊讶地睁大眼睛，似乎没听清楚我说什么，于是箭步上前猛地抓住我的手，急切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你去哪，我就去哪！”我郑重重申道，敢说第一遍，我就敢说第二遍！
“真的吗？”他双手搭到我的肩上，一脸喜悦地再次确认，“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我紧张地点点头，他到底在想什么？干嘛兴奋成这个样子？呃，我该不会中了他的圈套吧？可是，他干嘛给我下套呀？难道，他对我曾经咬伤他的事还怀恨在心？＞＿＜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呀！现在也只能听任他摆布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咬人了！！
“小黑！”他突然收起喜悦的表情，转而一脸严肃地盯着我，“你确定，你明白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嗯！”我小心翼翼地点头，呃，他再这样问下去，我可能真的不能确定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那…”他的神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你能告诉我，是什么意思吗？”
“呃，就是…”我有些心慌地避开他探照灯似的眼神，“就是我会一直跟着你，直到…”
“直到什么？”他急切地追问。
“直到有一天你不再…”
“不，不会有那一天的！不会有那一天的！”他突然摇头打断我的话，“我会一直爱你，一直爱你…”
“啊？”我愣愣地盯着沈珉，他刚刚说什么啦？……我…我的心跳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加速？呃，还有脸，脸好热……难道，我脸红了？天呐！我不会真的脸红了吧……啊！一定是昨晚着凉了，然后发烧了！对，一定是这样的！我发烧了！发烧了……可是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生病呀！而且，为什么心跳会加速？…我…我会不会是在害羞？
“我，我饿了！”＞＿＜笨蛋！笨蛋！不是才吃的早餐吗？饿什么饿呀！丢脸！丢脸！
第九章
“小黑！小黑！”医生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啊！什么？”我抬头看他。
“想什么呢？”他边摆碗筷，边道，“你都在那站了一个小时了！”
“啊？”一个小时？不会吧！
“别发愣了！快过来吃饭吧！”
吃饭？＞＿＜吃了两遍早餐，现在还好撑啊！“我不吃了！你吃吧！”
“不吃？”他诧异地看着我，半天似有所悟，“原来你们妖类不需要吃饭的！”
“怎么可能！”我轻声一笑，径直走到饭桌边坐下，“医生，你知道我是什么妖吗？”
“什么妖？”他边夹菜边问。
“你真看不出来？”我盯着桌上的菜，看上去好像很好吃！
“你道行太高了，我看不出来！”他继续吃饭。
“呃，那你猜猜！”
他放下碗筷，眯眼，皱眉，上下打量我一番后道，“黑山老妖？”
“不对！再猜！”
“呃，”他闭眼，揉了揉眉心，然后突然睁眼道，“黑狐？”
“错了！再猜！”
“大哥！你绕了我吧！”他苦着一张脸，“我下午还要上班呢！真的猜不出来了！”
“我是青城山中的一条小黑蛇！”我轻声道。
“啊？”他即刻张口结舌地愣住，那表情和早上沈珉的表情如出一辙！呃，他不是通灵师吗？为何也会如此惊讶？
“我在山中苦修数千年，终于脱胎换骨变成了人…”我开始回忆当初，“后来…”
“后来，得观音大士点化，说你尚欠人间一桩恩情…”医生重新拿起碗筷，边夹菜边道，“于是你下凡来报恩？”
“你怎么会知道？”我诧异地看着他。
“拜托，你说的不是我的祖先白娘子的故事吗？”他斜我一眼，“《白蛇传》都被拍成电视剧、电影了！就算不是白娘子的后人，也知道！”
呃，是啊！我怎么把《白蛇传》给忘了……难怪沈珉要问我为什么不叫白素贞！原来，他根本不是什么世外高人！原来他以为我在开玩笑……唉！都怪我的命运跟小白姐姐的命运太相似了！“医生，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是白素贞的弟弟！”
“咳咳…咳咳…”医生突然噎住，咳了半天，问道，“你，你刚刚说什么？”
“我是白娘子的弟弟，你的曾曾曾…曾舅舅！”
“曾曾曾…曾舅舅？”他惊愕地瞪着我，似乎不敢相信。
“放心吧！”我拍拍他的肩，笑道，“我不会逼你认这门亲戚的！”
“呃…”他愣了半天，终于回神，“那你来人间真是为了报恩？”
“当然！”我严肃道。
“你的恩人是…”他眼珠一转，“昨天那个人？”
“对！”
“可他是男的，你要怎么报恩？”医生不解。
“怎么报恩…”我笑一笑，“当然是他救我一命，我还他一命啦！”
“还他一命…”医生皱眉思索片刻后，突然眼前一亮，“所以，你不惜耗费50年功力，用内丹救了他一命！”
“嗯！”我点头。
“可是，这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呀！你…”他沉吟了片刻，突然目光犀利地盯着我，严肃道，“你难道还想重蹈覆辙吗？”
“重蹈覆辙？什么意思？”我诧异地问道。
“你既然已经报了恩，为何还要跟那个人在一起？难道…”他顿了片刻，还是道，“难道，你跟白娘子一样，爱上一个凡人？”
“爱？”呃，什么是爱呀？我突然感到茫然，一直以来只知道爱会生忧，爱会生怖，离于爱则无忧亦无怖！可是到底什么才是爱？沈珉说会一直爱我…他的爱，会是什么样的爱？难道，就像小白姐姐爱许仙那样…爱？……＞＿＜……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他的恋人！而且，我爱你这样的话，不光只有恋人之间才能说，亲朋好友之间应该都可以说的吧……可是，我为什么会脸红心跳？呃，等一下，脸红心跳！沈珉说每次见到我心跳就会突然加速，莫非就是指这样的感觉？啊！他也脸红过！难道是因为……呃，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呀？不会是那样的！一定不会是！
“你真的爱上他了？”医生瞪大眼睛，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我。
“哪…哪有啊！”呃，我怎么说话结结巴巴的了？
“还说没有，你脸都红了！”
“啊！”我吓了一跳，慌忙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呃，惨了！“我…我是吃辣椒辣的！”＞＿＜笨蛋！笨蛋！什么辣椒啊！我根本连筷子都没动过！我到底在心虚什么呀？为什么要狡辩呀？这不成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可是，我哪有爱上他？我明明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不是的，你误会…”
“你不用掩饰了…”医生截断我的话，目光又变得犀利起来，“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的心！”
“啊？”我的眼睛出卖了我的心？什么意思？…不过，这话好耳熟呀，好像在哪里听过…啊！是吴伯！上次休病假的时候，吴伯就说过什么我的行为出卖了我！怎么今天医生也说类似的话？难道，我总是被自己出卖？可是我到底出卖自己什么了？我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医生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点，你到底从我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医生皱眉疑惑地看我，半天严肃道，“人妖相恋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人妖相恋？”我心里一怔，他什么意思？难道沈珉的爱真的是…可是，他怎么会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人妖相恋？我和沈珉只是朋友，他说爱我只不过是…”
“他已经跟你表白了！”医生突然打断我，表情惊讶。
“表白？”我茫然，“什么表白？”
“就是…”医生突然顿住，皱眉瞪我片刻后，不耐烦道，“就是说爱你之类的话！”
“嗯！”我点点头。
“那…”他又瞪我一阵，才继续问道，“他怎么说？”
“他说…他说他会一直爱我，一直爱我…”我认真重复沈珉的话，脑海里不禁浮现他说这句话时的眼神，心里涌起莫名的，莫名的…是幸福吗？
“咳咳…”医生突然起身，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上班要迟到了！不跟你聊了！”
“呃…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想起刚才的问题。
“还用我回答吗？”他走到客厅，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答案都写在你脸上了！”
答案写在脸上？“什么意思？”我疑惑地盯着他问道。
“笑成那个样子，怕人家不知道你在思春吗？”
“我哪有笑啊？”呃，又狡辩！我今天到底怎么啦？还有，思春又是什么意思？
“人蛇相恋，天理难容…”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神情严肃地看着我，“一朝顿醒当年梦，方知恩爱转头空！人生匆匆仅百年，而你却要葬送千年修行…你可要想清楚了！”
“想清楚…”想清楚什么？人蛇？恩爱？
“即使你不是妖，”医生的话锋突然一转，“在这个时代，同性恋也很难被众人理解和接受的！如果你当他是朋友，就趁早跟他做个了断吧！自古只要有爱就会有痛，不要引火自焚、害人害己呀！”
第十章
明媚的阳光照在洁白的雪上，映射绚烂光芒，让人忘却寒冷！
恋爱中的人心都是甜甜的，某人脸上散发着幸福的光芒，引来花痴电眼无数，回头率直线飙升中。不过，沈大少爷可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越渐密集的视线，此刻他满脑子只有那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小黑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就在昨晚，在那片湖边，在白雪纷飞的冬夜，犹如梦境，可是他真的回来了！一如初遇时的美好，要将他永远捧在手心里呵护疼爱，再也不愿失去他，所以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要爱他，一辈子不离不弃！所以，深情款款地望着他，告诉他会一直爱他，一直爱……而他突然脸红了，真的脸红了，还语无伦次！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真的太可爱了！这个小迷糊终于感应到自己的爱了，沈珉心里涌上浓浓的幸福感觉，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这样的感觉是他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我爱你，小黑！他在心里说道，然后情不自禁地笑了！
此刻，阳光，雪地，校园，恋爱中的人，甜蜜的微笑，还有，无数痴迷的眼神！
笑着笑着，他突然很想听听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