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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我还要感谢你?这是我的荣幸?我怎么不觉得!
“九制断肠草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很好的折磨你的身心,毒发之时,犹如走火入魔,幻想迭出,而且,全部都是一些悲伤、绝望的幻想,你最不愿发生的事,会在你脑中不断盘旋……”林落雪停了停,又道,“第一个死在这毒之下的,是我师兄。他一直以为他杀了他的未婚妻,最终,筋脉俱断,穿肠而死。”
林落雪的声音很轻很轻,不像是在警告人,却是自言自语。
慕容静望向他的眼睛,平日里黑亮的眼更加深不见底,仿佛盈着一丝细不可查的哀伤。
“这地方布得是迷踪阵。”所以才会走不出。慕容静终于投降。
“你会破的,对不对?”
慕容静摇头:“即便我会,也不敢的。”
“开什么玩笑!”
“不瞒你说,这真是个凶阵,一旦破除,就会转入另一个更可怕的阵中。”
“半个时辰变换一次方位,树木以洛书为序,九木斜排,南北对易,东西相更……三三、七七、九九……”林落雪真力一提,穿梭于林木之间,没几下便没了踪影。
倒霉,还是叫他给算出来了。
慕容静连连叹气,不紧不慢地跟上。
第十回(上)
第十回 纵看桃开李败,腥风血雨一身(上)
西江月
缓绕鬓边碎发,
细滑指上轻痕。
欲留刀剑美人心,
浅啜颈间红粉。
纵看桃开李败,
腥风血雨一身。
江湖一曲悲中吟,
月上几多遗恨。
“珠儿,这封信传至杭州,转飞鸽,务必明日送达易老爷子手里。”望着火光冲天的医馆,慕容草轻笑。孩子们,你们还太嫩了。不管你们如何阻挠,铸剑山庄失去的天下还是会回来的。
山庄既出,不掀起轩然大波,洗劫江湖,怎对得起沉寂十年的自己!
正在此时,安昀不可思议的望着手中的密报:大新瑞亲王渡江时,不慎溺水身亡。
东胜国江大将军引兵南下,意指大新。
一把火似乎烧出了所有的变故。
铸剑山庄的机关已被毁了一大半,三教九流充斥着山庄,甚至几十年前的仇家也找上门来。一时间,慕容家成为武林中最弱的一环。
“师父!山下打起来了!桃花岛的人联合东南教的人前来挑衅生事了!”排行二十一的徒弟急急来报。
“这等小事也要请示我吗?去,提了剑,同师兄弟一起,给他们一个教训!”慕容婷不耐烦地挥手,“别留活口。”
“别!那是绝位!”
地下一震,两人被强大的气流弹出了迷踪阵。
大风扫过,迷香阵阵,慕容静闭气同时将一束霹雳花送上天。天空出传来震耳欲聋的响声。“我们最好祈祷在断气之前被我爹找到。”现在知道叫爹了?
林落雪脸色不太好:“不出意外的话,安昀此刻已缠上了他。”
“你说什么?!”慕容静摇他,“这阵没你想得那么好闯的!这回我们真是可以生死相许了!”
林落雪却心情大好:“你吃过这阵的亏?”
“是又如何?”
千卦冥迷阵,内含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等六十四个机关。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而生千卦,机关环环相扣,内含冥邪知物,迷踪奇术。
此时,四周景色也开始变幻了。
林落雪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托着下巴深思。慕容静早已被此阵弄出了心理阴影,动都不敢乱动一下。
少顷,林大少朗声大笑。
“可是想出了破解之法?”
“没有。”林落雪不紧不慢地说,“只是觉得,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事物,实实可笑。”
我最怕的不就是你么?
跟着笑两声,慕容静眉毛一挑:“阁下的同类来了。”
乱从中蹿出的,是一条碗口粗的双头蛇。
微微一愣,林落雪连连摇头:“我同这双头蛇不熟。”
难道你同其他的蛇就熟了?!慕容静差点破口大骂。那邪物仿佛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偏偏避开林落雪,向他游了过来。慕容静一剑挥出,谁知那蛇身子灵活得紧,一下子跃了几丈高,正待一口咬向他。
这蛇仿佛会武功般,剑招根本伤不了他,蛇随剑舞,剑近一寸,退避一尺,复近一丈。这边厢,人蛇大战热闹无比,而林落雪只在一旁看好戏。
并不是不能斩杀这蛇,只是这邪物通体透绿,两个头硕大无比,时不时吐着毒信,四目犀利而怨毒,每每与那眼对上,身上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
他只好将剑使得更绵密,罡风当前,双头蛇倒也无机可乘。
“畜牲!为什么独独追着老子不放?他呢?有种去咬他啊!”慕容静怒了。难怪说那个什么都是一家的。
一人一蛇僵持着。
在蛇快要筋疲力尽时,林落雪终于出手了,一枚夺魂金环,直直打入了双头蛇七寸。
“啪!”的一声坠入地,两只头痛苦地扭动着,黑血流了满地,蛇尾扫得四处生风。
双头蛇终于放弃慕容静,转而向林落雪袭来。
能躲过林血杀暗器的人毕竟不多,何况是一条蛇。那夺魂金环已让它元气大伤,早不似先前灵活,再被林落雪一枝毒匕定住双头分叉处,巨大的身躯便不要命似地乱搅。
林落雪又发出一支短匕,目标却不是双头蛇。
匕首直插入地,引发了埋伏此处的刀剑阵。顿时,万剑齐发。他拉着慕容静飞出阵外,那蛇已经千疮百孔,满天腥雨横飘。
“你这自行引发机关的法子好是好,这就是顾得了一时啊。这机关是相互关联的的,引一发而动所有。”慕容静环顾四方树木,“阵心五木,东三西四,北一南二,这是河图阵,怎么走?”
怎么这么背!刚过了洛书迷踪,又出现了河图碎梦!还能怎么走?往东方巽木位走,古木食人;往西方兑金位走,可以享受双头蛇那利剑穿心的滋味;南方离火,烈火焚身;北方坎水,天打雷劈;中央土,好极了,毒砂洗面加天崩地裂。
林落雪往中央土打了一掌。土阵内狂风四起,飞沙走石,大地剧烈震动,闹得整个冥迷阵都颤抖不已。他一个没站稳,扯着慕容静摔在了地上,盖了一身的砂。“阵鬼阵到底是哪个阵术师布的?!等本少爷出去后一定好好招呼他!”
“出得去再说吧。”光一个护阵就此了得,真要进了阵心还有活命的机会?慕容静挣扎着站起,可腿一软,再度趴倒。
“你怎么了?”
“怎么了?真气横行气血逆冲筋脉不畅。林大哥,小弟真诚提醒您一句,你自己百毒不侵也就罢了,别拉上我!你认为,被那毒砂扫到,我还能活蹦乱跳吗?咳,快把你那所谓的‘解药’收好,小弟我还有一口气,还能走,别把我最后一线生机都活活吃没了。”慕容静强行提气逼毒,“当然了,林兄如果用嘴喂的话,小弟我只好委屈一下了。”
这回真头痛了:“这阵真没一条生路?如此的绝?”
“你说呢?”
“没人能从阵内破?”
“目前没有,我想,以后也不会有。”
“只能等到慕容草来救?”
“毋庸置疑。”
土阵引发了火阵,一股热浪迎面袭来。又得被烤!林落雪捡了条树枝在地上狂画,算算算,一定要算出来!这就是平时不努力学习阵法的下场!慕容静对阵法更是头痛,只能拔了剑将满天的砂石挡下。
“我们现在是在XXXXX,不对,XXXXXXX,不对不对,XXXXXXXX……那么,阵眼是在……这里!不对!……”还差四步未算出,烈火就烧了过来。林落雪被炙得浑身是汗,脸熏得惨白,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快。
树枝一扔,抬头。
“算出来了?”
“当然是边跑边算!蠢材,我还不想被烧死!!!”
中定,进步,巽木位。照林落雪的步法走,先后启动了数个闪电阵、花木阵、土石阵、雁行阵、卧龙阵,一路惨叫连连,号声直上干云霄。
第十回(下)
天,这人的解药不能信任,破阵更不能信任!至少吃毒药死了还能留个全尸的。
连林落雪自己都啧啧称奇,他这样机关踩尽,居然还能活着冲出河图阵,妙哉。相比之下,慕容静好似触了霉头,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最狠的一下,毫不含糊地撞伤了一棵百年巨木,再也没爬起来过。
哭都哭不出来了,捂着脸,一个“贵妃醉酒”躺倒在林落雪身上。要不是有内力护体,估计早不省人事了。
热血从指缝流出。
“伤到哪了?让我看看。”
慕容静只是摇头。林落雪掰开他的手,才发现是鼻血。伸出手,想帮他擦擦。
“啊!你干吗!!!”一掌劈向他的脑袋,“你咬我?!”
慕容静松开口:“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如果不是你执意要来烧医馆,我又怎会沦落至此!”
“行了,闹也没用,只会耗力过巨,死得更快。”嘴上冷冰冰,却还是握着他的手,渡了些真气过去。
“我不甘心!我还没有打败我爹!我还没有洞房花烛!”越说越伤心。
“你已经糟蹋过不少良家妇女了,知足吧。”林落雪按捺住火气,以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掌将他击毙。他心念一转,对了,天时地利,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早想解决掉这混蛋了!
“不一样的!”不经心地一挥手,却隔开了林落雪的致命一击,“偷情算不得什么,我要明媒正娶(作者:会的),我要三妻四妾,夜夜春宵!”
你到阎王老子那里夜夜春宵去吧。杀气重新在林落雪手中凝集。
慕容静再无防备也知道不对了:“你想杀我?”
岂止是想而已!“……”
“为什么?”某人忽闪着明亮的眼,一脸天真无邪。到让林落雪觉得自己是小人了。
难道他不该宰了他吗?
“行!反正死在阵里也是死,死在你手里也是死!不如我们死之前做些有意义的事!”
“混蛋!放手!”
“死了我也跑不掉你!”
于是,两个空有绝世武功的笨蛋在地上打着滚儿玩肉搏。
“你!再不住手休怪我不客气了!”
“无所谓!反正你从来没客气过!”
“不……不行!说什么我也不该是下面的!”林落雪喘着粗气大吼。
“嘿,由不得你!”两人的武功其实不相上下,可一旦慕容静发起风来,所向披靡,不一会就把林落雪的衣服撕开。
袒露在空气中细腻的肌肤要命地撩人。
“凭什么?!”
慕容静一边占便宜一边反问:“那我凭什么要让你上?”
“慕容静!”林落雪终于怒吼一声。
慕容静看向他的眼。
“你听好,我是断袖,你不要来招惹我。”否则……小心尸骨无存。
慕容静的手轻轻抚过他姣好的脸,问道:“你真的是断袖?”
“是。所以,放手。”
两人僵持着,无声地对视。
〖至哉坤元,万物滋生……乃顺承天,坤厚载物……〗缥缈的歌声在风中回荡。
慕容静终于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德合无疆,含弘光大,品物咸亨……〗低吟浅唱由远至近。
林落雪笑:“有人,是女人。怎样,合了你的心吧?”
合个屁!他看了一眼昏暗的天空,这种地方有女人,怎么看怎么像是……莫名地颤抖了一下,抱紧了身下之人。林落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原来,你还怕鬼啊。”
他这一说,慕容静却笑得比他还诡异:“林兄莫弄错了,我慕容静是什么人?见女吃女遇男吃男撞鬼……上鬼~她要敢来,我保证她欲火焚身仙仙欲死——不对,已经死了,那就让她魂飞魄散好了,你说是不是啊,小雪?”
林落雪的脸涨得通红:“你的手——在摸我哪里?!”慕容静分明话中有话,谁他妈是女鬼?!你说清楚!
歌声换了一种,却依旧让人心里发毛。
〖缓绕鬓边碎发,细滑指上轻痕。欲留刀剑美人心,浅啜颈间红粉……〗
“冥迷阵么,这应该是幻听。传说,有一种声音转移现象,夜半行路时,远处村庄的声音会通过奇怪的途径传入耳中,就好比海市蜃楼。”慕容静如此解释。
又是一阵阴风。当真吹来了一缕青丝。
慕容静没来得及闪躲,那带着尸气的头发贴到了他脸上,霎时,脸白了好几分。
林落雪听到那逼近的脚步声,半天才言:“布这个阵的人一定来自湘西的僵尸门。我猜,这是早些年名动江湖的‘万里行尸’。”
“万里……行尸?”
经赶尸人作法,死尸听从指挥,要走便走,要停便停。他们此刻所在的阵正是冥迷中的万里行尸阵。
“闭气。别让它感觉的呼吸声。”只要尸体一感觉到人气,此阵便引发了。
〖纵看桃开李败,腥风血雨一身。江湖一曲悲中吟,月上几多遗恨……〗
以慕容静的功力,闭个几十分钟气不成问题,然而心脏的跳动却异常强烈,紧贴着他的林落雪感受得清清楚楚,不由得伸手抱紧了他。
别看。
嗯。
雪白的衣摆从身边擦过,林落雪只盯着地,未曾敢抬头向上看。他从来没有如此憎恨过白色过,要命的是,那个而停止了,尸体却靠近了,衣角甚至擦过了林落雪的脸。
两人的心脏不合拍地狂跳,震得耳膜直响。
白色的衣角停了稍顷。
林落雪开始考虑以后是不是不穿白衣了。
那一抹白色终于渐行渐远。
林落雪忍不住抬头去往那尸身的身影,几乎是在一瞬间,那邪物猛然将头转回,与他的眼对上了。
“林烟!”他失声叫道。
惨。慕容静也向那尸身望去——胃里一阵翻腾,那是一张腐烂得差不多了的脸,哪还分得清面容!
人声传播,空气震动,行尸重新走来。
机关,引发了。
“散水散水啊!”慕容静抓起林落雪,“你发什么呆?”
“师兄……”林落雪挣开他,站在原地。
师兄?哪来什么师兄?分明是女鬼!
那邪物手上握着一剑柄,即是隔着十几丈的距离,剑柄一挥,都能感觉到剑气袭来。慕容静清楚地看到了林落雪脖子上的剑影。
虽说这是幻想,但若被那剑切下去,疼痛是不会减少半分的。
“小心!”慕容静挑开了他颈上的剑影。
远处,剑柄慢慢地舞动,剑影追上了慕容静的剑。
不对,这幻想的力量未免也太强大了,这不可能是普通的幻影!好不容易躲过一击,只见剑影扫过的巨木轰然倒下!
抬头望天,竟是昼夜之交!
那剑柄……那剑气——慕容静的剑被生生斩断。
“承影!”
不错,是承影!上古神剑,承影!优雅之剑,剑气谱上排名第十,失传多年的承影。
林落雪丝毫不在意什么承影剑,只是咬紧了下唇,又松开。
“师兄!”
眼里还含着星星的碎光。
第十一回
:梦里难寻如烟淡 ,恩怨一刀划断
清平乐
飞光轻灿
身后风云乱
梦里难寻如烟淡
恩怨一刀划断
宛风长发飘零
眼前瘦指伶仃
今日御剑归去
何年再睹流星
慕容草接下飞鸽传书,拆开字条,寥寥几字:瑞亲王溺水,死。
一旁的安昀睨了一眼字条,清了清嗓子。他寸步不离地跟着慕容草,要得就是慕容草按捺不住,将字条摊开。“慕容庄主的耳目果然遍布天下,居然对朝廷之事如此清楚。”
慕容草除了保持微笑还能怎样?唯独心里暗骂不已。
“瑞亲王?哪个瑞亲王?”谁知安昀竟大惊小怪起来,“东胜可没有瑞亲王,难道是大新的瑞亲王?”
“爹!”慕容姝连妆都没理,顶着一张疲惫的脸急急地来禀报,“静发出来求救信号!”
手中的茶碗翻了。小子会向他求救?没听错吧?“他人在哪?”
“千卦冥迷阵。”
什么?!慕容草终于保持不住笑容了:“这么说,火烧医馆之事,那个孽子也有参与了?”
“爹……”
好,很好。不愧是我慕容草的儿子啊。
气归气,自己的亲生儿子总不能放着他死吧?慕容草不得不叹,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走吧,我亲自去。”
安昀道:“庄主请留步。请务必解释清楚瑞亲王为何会来赴铸剑山庄一事,难道庄主有意布局,想让我们双方起争执,拂本侯的面子?”
“安小侯多虑了,瑞亲王未必是来铸剑山庄。铸剑山庄既然邀了小侯爷,又怎会私会大新的王爷呢?”既然要推,便要把事情推干净。
安昀步步紧逼:“天下之大,死者千千万万,怎么唯独瑞亲王的消息非要用飞鸽传书的方法传至庄主手中?请赐教。”
“小侯爷总是那么多疑,真令妾身伤心不已。不瞒小侯爷说,妾身曾与瑞王爷有些私人交情,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