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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陆权强国-第4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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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他也忍不住端起茶杯来喝了几口,才感觉嗓子不那么难受了!

他这话回到的可真是打脸,但是话里面该说的东西却都说得很多,宋嘉树或许听着只是感觉刺耳,但是胡瑞霖却听得坐立不安起来。他听出了张梅生的劝诫跟警告,又想起了前段时间汤化龙出事前曾经多次跟他交流时眉飞色舞的提到他新交了一位日本好友。再回过头来看了看自己,顿时惊得后背一身冷汗,脸上短短时间内阴沉反复了几次。

此时仆人进来换了一壶新茶,张梅生绝口不再提刚才的话题,只是与他二人闲聊他这壶茶。他知道胡瑞霖最近对佛学黄老来了兴趣,聊着聊着不自觉的就聊到了佛学之中,直到一旁信封基督教的宋嘉树浑身不自在的咳嗽一声提醒之后,胡瑞霖才反应过来,停止了话题。三人相坐无言,确实,他们确实已没有什么可以谈论的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两人又坐了一阵便要起身离去,张梅生作为主人自然要起身相送。亲自送二人到门口,宋嘉树前脚已经卖出,他拽了胡瑞霖一把,让他身子微微一滞。

“子笏,我痴长你三岁,人也比你愚笨,前半生走了太多的冤枉路,但是也长了不少的见识。这里不知道有句话当说不当说!”

他跟门口的门卫使了个颜色,一门卫立刻去把他的府上马车赶来,另一位则刚巧挡在宋嘉树的身后,看似请他往马车处走去,却隔断了几人之间的距离,他小点声说出来的话没人听得清楚。

“请讲!”

“子笏,巡检使待人一向不薄,你那财政虽然有些特殊给西部储备银行分去了不少权力,但是真正原因还是因为你本人使用没能跟巡检使交个心。你看,咱们西部能够走到今天这步可不容易。若是咱们现在能够保持这个势头,一路走下去终有逐鹿的一天。我知你与汤济武走近,但是还望你莫重复他的老路。外人的糖虽香,未必比咱们自己生产的甜。你且想想……他宋嘉树是什么身份,咱们西部的事情他跟着掺和是为了什么?巡检使若是倒下了,西部可就没了,最大的获利者除了洋人跟北边那位外,国民党也是受益者……多说无益,子笏,万望早做决定!”

他拍了拍胡瑞霖的肩膀,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府内,只留下一句感慨!

“人心,真是这世界上最难以捉摸的东西!”

“人心,真是难以捉摸!”说巧也巧,数千里外也是这一天正巧有一人抒发出了同样的感慨,此人不是别位,正是内阁总理赵秉钧!

这一天已是日黑时分,一辆未着任何饰品,看上去格外普通的马车借着颜色快速的在北京城中饶了小半圈,最终才在一处宅子后门前嘎然停住。此处不是别人,正是内阁总理赵秉钧的家。一个身穿貂皮大衣、头戴海獭皮礼帽的人,从车门里闪了出来,警惕地看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异常后,一路一跛地溜进了赵寓,他便是袁世凯的大公子袁克定。

赵秉钧公馆不大,但还是十分气派,赵府上的下人都认得袁大公子,今天看到他不走正门儿走后门,又看他穿戴也是紧实,显然不想要外人知道他今天来过。下面知道必有急事,他方才入了府内,便有人引着往赵秉钧的书房走去。

赵秉钧此人倒也认真,他在内阁总理任上虽然没什么权力,但是一些不要紧的小事袁世凯下放给他之后,他必要完成的漂亮,这段时间来不但袁世凯对他满意,连内阁跟议会一些原本对他不待见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单论态度来说,他比唐、陆两位前任都要认真。

跟往常一样刚从总统府回来,赵秉钧才刚在书房内处理了几份公文,下人便报袁克定来了。一听是他,赵秉钧也是一愣,通常到了这般时辰,这位“大爷”除了去逛八大胡同,是绝不出门的,即使有要务急事,为了隐蔽加快速,大多也都是挂个电话叫自己去一趟罢了。今晚,到底有什么特别要紧事犯得着亲自出马了?

“不知道大公子要来,智庵这边疏忽了准备,大公子莫怪!”赵秉钧刚才出来见礼袁克定一扬手,又给他使了个眼色。他便知事非寻常,慌忙把后边的话咽下,赶紧把袁克定引到书房内,又屏退全部下人,还未坐定,这位公子便抢先开了口:“赵叔,小侄今天来的匆忙,还望赵叔勿见怪。”

“不敢!”赵秉钧连叫不敢。这袁克定自达去年骑马时把腿摔坏,落下了跛腿的毛病之后被大总统狠狠管教了一番,好多以前的坏毛病都没了,但是就是这个心高气傲改不掉。尤其袁世凯身边还有不少的前朝旧臣,时间长了在下面的奉承下,总是以为父亲是大总统,自己就是皇太子,傲气得紧。

“不知道大公子今天匆忙前来,可有什么要紧事情?”

“有,而且这件事情只有赵叔才能办成!”

书房内生有火炉取暖,袁克定方才走得急,这一会功夫已是一身大汗,连忙将头上的海獭皮帽摘下,又松了松领口的扣子,这才继续道:“小侄收到消息,宋教仁要来北京了!”

他的脸上十分气恼,袁克定的年龄已经不小了,加上又有下面的奉承,一直都以为父亲之后,这民国早晚都是袁家的,他就是后面的第二任总统。可没想到如今那个在各地演讲时经常激烈攻击袁世凯的宋教仁要北上了。对这个软硬不吃,金钱美女都无法打动的国民党新贵。不仅他的父亲头痛的紧,他也十分痛恨。尤其这宋教仁竞选的时候总是揪着大总统的权力指责袁世凯弄权,扬言日后一旦组阁第一件事便是限制大总统的权力。袁世凯最近没有举动,他几次暗示父亲做掉了他都给袁世凯断然拒绝了,昨天他又提起时父亲气急了还给了他一巴掌,道:“你这逆子如此不求上进,让我日后如何敢把家产与你。你且将那天下之人都看做与你一般愚蠢,可知道我本能在大选之初便杀死他,为什么早不杀死晚不杀死,偏偏在这个时候大选落幕才杀?他如今要出事,举国民众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我袁某人,因为他死了我得到的好处最多。而且,你当那国民党一点准备都没有?国民党有三元老,那黄克强如今一心归隐,孙大炮也到处跑着搞他的铁路,但是两人威望都在他宋遁初之上,一旦出了事情,立刻便能站出来接过国民党的大旗。你啊,别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免得中了别人的挑拨!”

不错,袁世凯虽然已经对国民党十分不耐,并且开始调兵遣将,准备趟平了它赖之为依仗的地方四都督——豫皖赣粤!如今刚巧四省都有不同把柄抓在他的手上,解决了地方四位都督之后,他宋教仁跟国民党没了依仗还不是任他揉捏。

可是他实在是太小看了自己的长子袁克定了,今天由受到某些人的挑拨之后,顿时忍不住来见赵秉钧,要他想个办法!

“这……”赵秉钧不傻,登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了,只是,那宋教仁如今乃是国会第一大党的领袖,这位‘大爷’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吃的药,竟然要去动他,他就不怕真动了之后,被国民党的口水淹死吗?

顿时以沉默应万变!

袁克定见赵秉钧不说话,急忙又说道:“我刚从梁卓如那里过来,他如今多番奔走,也不过占去了两百四十多位内阁席位,远远比不得他国民党。四月初国会就要召开了,咱们已经没有时间了!赵叔,若让这个不识抬举地东西来京组阁。到那时,他登上国务总理的宝座,你就得卷铺盖,我父亲即使在位,也只能是个徒有虚名的大总统。咱们老北洋的天下就算完了。”

“唉,这个梁山宋江,年纪不大,手腕倒是挺厉害的,真他妈的厉害!”赵秉钧心中有些迟疑,他不知道这袁克定过来是不是得了那位的暗示。毕竟北方政府的脏东西都在他手上掌握着呢,要真要使些手段,来找他是最合适的。为表示效忠大总统,他也跟着骂了几声,但似乎这话只是说给对面的袁克定听的。

“总统总统,就要统管天下。手上无权,听人使唤是决计不行的。如果当总统是受人摆布,仅仅是用来当聋子的耳朵——摆设,这样地总统,还要来作何。”

“那是,那是。”赵秉钧连忙奉承着。

袁克定见时机已经有几分成熟,便伸手从内襟口袋里取出一张支票。轻轻地放在漆木桌上,沉着脸说:“这也是为了父亲跟赵叔您的位子,我从结拜兄弟汪兆铭那里得知,宋教仁定在二十日晚北上,这里有张汇丰银行的本票,共计五十万元。赵叔,事成之后还有五十万元重赏。这件事情就由你去全权负责,你可愿意!”

赵秉钧听罢,犹如当头挨了一棒,脑子发胀,手脚发麻。他苦着脸看着袁克定,这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苦差事。的确,他宋教仁来了自己这个内阁总理做不成了,可是,自己现在这个空架子内阁总理做跟不做有何区别?可是这事情他要真点了头,日后一旦出了事情,这个黑锅他是背定了!

半天等不到他回话,袁克定这位大爷脸上顿时难看起来,声音也跟着不耐烦了!

“赵叔,你跟我父亲这么多年了。莫非我袁家还有亏待你的时候吗?”

赵秉钧看了看袁克定的脸色,知道坏事只好硬着头皮道:“大总统待我恩重如山,公子放心,智庵这就安排人手准备!”

这才应付了满意而归的袁克定。

一个人回到书房,视线一触及到桌上的支票,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无力地坐在太师椅上,哀叹一声,垂首沉思起来!

这件事情他已经确定了应该不是那位的意思了,因为若是他根本不会使用这样的拙劣手段来。比起这位大爷,那位真要动的乃是国民党,并且就算是要对付宋教仁,也不可能这么冒冒失失,完全不顾及这位国会第一大党党魁被杀会引起什么影响的。

这真是个苦差事!

赵秉钧苦笑,一边吩咐下人去把他的心腹内务部秘书长洪述祖叫来,一边推敲整件事情。

这事情若是告诉了袁世凯,他就得罪了袁克定,日后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若是不告诉他又犯了欺君罪,只怕现在的日子就要难受了;而且那个宋教仁也不是那么好杀的……

暗杀是机密事,不挑选心腹是不行的,暗杀宋教仁更是机密中的机密,不但人选要能干,而且要绝对可靠。

反反复复想着这里面的道道,知道书房外下人呼唤了他几次之后,他方才回过神来,连忙打开了门,他的心腹洪述祖已经到了。

“大人您突然叫我来,可是有什么急事?”洪字荫之,人称“洪杀胚”,江苏常州人,早年当过刘铭传地幕僚,后来又当过湖南巡抚俞廉三地幕僚。因法军劫军火事件收受法军2000两白银,被判三年监禁,而后洪述祖又买通狱卒,越狱逃至武昌。不久后又因为在汉口租界勾结洋人伪造地契卖给洋人,造成外事交涉。时任湖广总督张之洞下令缉拿,洪述祖又通过世交时任清警部侍郎赵秉钧向张之洞求情,才得以罢休。民国后充当内务部秘书长,实际上是赵秉钧指挥下的侦探头目。

“是啊!”赵秉钧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可有用得着卑职的地方?”洪述祖小心翼翼地试探,能让赵秉钧发愁成这样的,肯定不是小事。

“我有一桩惊天的大事,做完之后我亲自做主许你二十万元,你敢做吗?”

“我?”现在轮到洪述祖发愣了,他咬咬牙说道:“大人请讲,卑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你且将过来听好了!”

第五卷大炮主义第四百三十一章刺宋案

3月19日,在梁启超的不辞辛苦的奔走,加上袁世凯从善后大借款中拨出160万元作为拉拢统一、民社等组织联合组党的活动经费,银弹战术威力果然令人吃了一惊,这一次连李汉都猜错了局势变化了,统一党党魁章太炎竟然同意了统一党并入梁启超的民主党内。

黎元洪的民社妥协倒是不引人奇怪,毕竟黎本人跟袁世凯走近,他这个副总统如今全赖袁大总统的扶持,会默许他那个已经只得到了十来个议员席位的民社并入民主党内倒是毫不引人奇怪。至于统一党为什么最终跟梁启超走到了一起去,只能说李汉太小看了人心二字。章太炎是骂的袁世凯最凶,可是统一党又不是他一个人的组织,里面的成员虽然多数都是光复会成员,可是不乏江浙名流,加上章太炎虽然经常骂袁世凯弄权,却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强人政治,倒也半推半就的,最后接受了梁启超的合并劝说。几方势力合并后地新党拟举梁启超为总理,袁世凯志在总统,当然不会跟他去争内阁总理的位子。谈妥了合并条件之后,梁启超决定于3月19日入京,然后正式发表。

但不等梁启超的合并宣言发表,上海发生了惊天的大案……

3月20日,天空阴沉沉地,毛毛细雨从清早开始一直不停地下着。晚上6点钟,黄兴、廖仲恺、于右任等在饭店为宋教仁设宴饯行。酒过三巡,有好友提醒宋教仁提防“些许小人”对他有“不测之危险”,但宋教仁笑说:“无妨,吾此行统一全局,调和南北,正正堂堂,何足畏惧?”

黄兴不放心:“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宋教仁严肃地说:“即使不是谣言、为国家大计,我也不能因此而懈怠责任。”

听了他的话,大家虽然仍不放心,但无不佩服。

然而,想要他宋教仁项上首级的人跟势力太多了。

晚上宴毕后,宋教仁在黄兴、廖仲恺、陈其美、于右任陪同下,乘上一辆马车赶赴上海沪宁车站。宋教仁刚进入月台入口,突于宋教仁背后队伍之中挤出一人来,等候检票的队伍不悦,以为有人插队纷纷大骂,不想那人根本不做理会,一路往宋教仁处挤来。正是洪述祖委托江苏巡查总长——应桂馨代为收买的刺客——武士英!借着夜色加上车站混乱的局面,武士英很快便摸到了宋教仁身旁不远,手枪连发三次。第一次中宋教仁右肋,斜入腹部;第二次向黄兴那边掠过;第三出从吴颂华胯下而过,幸未伤人。

宋教仁惊喊道:“啊!”

话音刚落,他的行囊“啪”地一声从手里掉到地上。双手捂住腰部,随即栽倒在地上,鲜血从衣服里汩汩地流出来。黄兴等四人见势不妙,随即将他送进附近的铁道医院,至于凶手是谁,根本就没功夫去追击。

火车站内警笛四起。巡捕们发现一个持手枪地人,正趁站内秩序大乱之机。慌慌张张夺路而逃。巡捕断定此人就是凶手。便跟踪紧迫。凶手是个矮个子,穿的倒是寻常,不过跑得太快,一转脸的功夫人就消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火车站内一队队的巡捕跟着骂娘!

宋教仁由于被子弹击伤肾脏、大肠,手术后虽将子弹头取出,但因弹头带有剧毒,即便子弹取出之后整个人也是时醒时昏的,意识都不清醒了!

“刺宋”消息传开后,舆论大哗。

宋教仁案发生时,孙中山正在访问日本。3月21日孙中山中止访问,立刻回国,按行程最迟五日便能回到国内。

消息传到北边袁世凯的耳中,此君先是脸色大变,立刻派府上家丁将正在外面跟一些权臣子弟游戏的长子袁克定招了回来,随后不久之后赵秉钧被他请进府内,直到天已经完全黑透的时候,才有人见到一脸苍白虚脱的赵秉钧从大总统府内走出,还是在下人的搀扶下才上了马车,往自己的府邸而去。

上海火车站地两颗子弹,葬送了妄图有所作为的青年政治家宋教仁的性命,也为本已不平静的民国政坛投下了重磅炸弹。北方政府在第一时间由内阁总理赵秉钧出面,责令上海方面尽快缉拿真凶归案!

应桂馨在得手后,很是庆幸了一番,觉得大功名和富贵都在眼前,但铺天盖地而来的舆论风暴让这个老江湖嗅出了一丝不对劲,他觉得留着武士英太危险了,必须将此人除去。特别是听说对方到处宣扬发了横财的事迹,置他要求迅速离沪的要求于不顾,他更是感到了莫名的恐惧。

其实,现在要从上海走也没那么容易了,由于命令严厉,上海全面搜捕,水路交通尤其盘查的紧,很难混出去。既然无法让其跑路,应桂馨就谋划着如何物色人选除掉武士英。

还没等他有所动作,案情就急转直下。23日宋教仁于医院不治而亡,消息传出举国有志之士震怒。国民党更是悬赏数万缉拿真凶。当天午后,公共租界巡捕房来了一个人,称有极重要的事报告,非要见巡长不可。站岗的印度阿三只得入内通报,不一会,那人被带进巡长卜罗斯的办公室。

此人自称名叫王阿发,乃是来自河南的一名古董商,随后道:“几天前我在文元坊应桂馨家里兜售古董,因为应桂馨是我的老主顾,平素很熟。应桂馨这天突然拿出一张照片,叫我在某时某地把这个人暗杀掉,许以事成之后给我一千元做报仇。我因为只懂得做买卖从未杀过人,因此不敢承担这事。当时我并不知道照片上的人是谁,今天我在报纸上看到宋先生的照片,正是应桂馨让我杀掉的人。我相信若是能够找到应桂馨,便可以找到凶手!”

根据王阿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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