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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还劳烦你走这一遭,直接拨个电话过来就好,呵呵呵呵……来来来,别站
在外头,进屋坐!进屋里坐呀!”
天差地别的狗腿,有求于人的嘴脸也不稍微遮掩一下。
左风啸被恭迎进到右派总部——说是总部,倒下如说是一栋历史颇为悠久的
旧式别墅。
“喝茶。”
巴结。
“吃蛋糕。”
奉承。
“冷不冷,我叫管家拿棉被给你盖?”
讨好。
茶也喝了,蛋糕也意思意思吃了两口,棉被则是被左风啸拒绝。接下来,右
绾青眨巴眨巴地闪着水灿黑眸,在等待左风啸吐露那番吊她胃口的句子后续结
果。
“我如果现在要求你嫁给我,我想,你也不会反对就是了?”左风啸尝尽了
甜头,还想得寸进尺。
“你真是爱说笑,这两件事不能混在一块谈。”右绾青强撑着唇畔的笑靥,
不让自己的咬牙切齿破坏了苦心经营的低声下气。
“我觉得一起谈比较省事,就这样吧,你点头嫁给我,我就说。”左风啸又
喝了口茶,短短几秒的时间就是他给她的思考期限。
“你去死好了。”粉唇快要咬出血来,这句小人嘀咕只能和着血腥味一块咽
下。
“亲爱的,你说什么?”他听到了,但还是故意笑问。
右绾青这回顺气顺了好久才有办法再迎战左风啸,“好歹我爸也在你很小很
小的时候那么疼你,几乎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今天好不容易找到能替他报
仇的线索,你不尽快想办法替他洗刷冤情,还用这种小人手段欺负他唯一的宝
贝女儿,你以后下地狱有脸见他吗?”笑笑笑,保持笑容。
“我只是奉行他的遗言,好好照顾他的女儿。”别让她涉险——这句,他没
说出口。
“真是好遗憾呀,我从来没被你”照顾“到过!”右绾青越笑越僵,到后来
几乎开始扭曲五官。
“你可是我这辈子最照顾的人了。”长指滑过她的粉颊,他同时用动作及眼
神挑逗她,这声“照顾”里,有太多含意。
“既然这么”照顾“我,就请你说出来那个混帐王八蛋的落脚处在哪!”有
本事手指就挪过来一点,再过来一点,方便她一张嘴就能咬断最好!
“说了,你想怎么样?”左风啸似乎懂她的想法,长指吃尽所有豆腐,独独
不碰她的唇。
“当然是把他剁碎,丢进海里去喂大白鲨呀!”她脑子里还有十几个“料理”
元凶的残暴手法,这个算是最客气的!
“凭你右派连颗小子弹都买下起的现在?”左风啸轻轻扬笑。
右绾青不服输,“我的拳脚功夫一流——”
“是呀,一流的烂。武打电影看太多,以为花拳绣腿快得过枪吗?我保证,
你还没打完一套拳法,身上的弹头绝对已经超过三百六十颗。”
“呃……我有黑凝!她这么厉害,要挡三百六十颗子弹根本没有问题!”右
绾青如获至宝地推出黑凝,后者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只知道有人将主意
又打到自己头上。
果然,右绾青双手合十,脸上表情说有可怜就有多可怜。
“黑凝,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你吃我的用我的,现在还穿着我买的衣
服,你一定很想报恩对不对?我知道你想,你不要说我没给你机会噢,我现在
就好需要你伸出援手!你都不知道我爸死得多惨多惨,我几乎是散尽家当想替
他报仇,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那坏蛋的下落,可是右派又如此势微,难道真要我
一辈子抱着血海深仇含恨而终吗?”她下甘心啦!
右绾青陈述自家惨绝人寰的悲剧,加油添醋了多少没有人知道,毕竟在场只
有她一个人声泪俱下,颇有唱独脚戏的味道。
听完她的话,黑炼压抑了好久好久的脾气终于爆发,他冲到黑凝面前将她扯
回身后紧紧护着,狠瞪右绾青。“你要叫凝去帮你挡子弹?!”
“子弹又打不穿她,而且她冰人的技术这么好,不成问题的,黑凝——”她
哀哀祈求。
“别答应她。”
“我答应你。”
黑炼和黑凝同时开口。
“凝!”黑炼要她收回那句话。
“我答应你,我说过,你收留我,我会替你工作。”
“太好了,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一个大好人,所以我才会收留你呀,
呜呜……”右绾青也不想想自己头一回见到黑凝就想轰她出去,还一副大言下
惭的模样。
收起满脸鼻涕眼泪,右绾青又对着左风啸说:“现在,你总相信我有报仇的
本事了吧?快点告诉我,那个混蛋现在人在哪里!”
〓〓 〓〓退出了右派,黑炼一
箭步赶上左风啸,在他上车之前将他拦下。
“我要跟凝一块去。”黑炼开口,说是请求倒下如用告知比较合适。
“我没说不让你跟她去,有些事打算先向你交代一下,但……算了,右绾青
性子急,说不定大半夜就杀去找人报仇,你不用跟我回去了,留在右派吧,跟
紧一些,别让她们落单。”左风啸递给他一个小型对讲机,指指耳朵和领口,
“想办法藏好,有必要时,我会联络你。”
“好。”黑炼一扭头,又跑回去右派大屋。
“阿飞、阿豫,右派人马去日本,我们去法国。”上了车,左风啸便交代坐
在前座的左宏飞及左凌豫。
两人满脸不解地从后照镜看着正吸进最后一口烟,然后才拈熄烟屁股的左风
啸。
良久,左风啸吐出白雾,给了答案——“因为我告诉她的地点是假的。”
第5 章
去日本竟然要偷渡!
右绾青完全没有料到黑凝、黑炼竟然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死人”,别
说身分证了,连护照都没办法替他们办!
虽然说要去黑市买张假身分证不是难事,可是连子弹都买不起的右派哪来的
钱去替两人假造身分?
所以右叔托熟识的友人帮忙,将他们送上一艘专门以捕鱼为掩饰,实则也私
下偷渡人口到日本或由日本到东南亚的渔船。
航行在蓝蓝大海的前三十分钟,右绾青还十分兴奋,黑炼、黑凝也颇觉新鲜,
三人坐在甲板上玩玩浪花、碰碰海水,心里都觉得这趟旅程应该会相当有趣。
再十分钟过去,两个没耐心的人——黑炼、右绾青已经看腻了永远都是一片
单调湛蓝、偶尔几朵白色浪花点缀的广阔海面,就连看到海面上跳出来的成群
戏水海豚也无法再吸引他们两人欢呼。
再三十分钟过去,海面上的颠簸、摇晃的船身,让向来只在陆地上跑跳的人
无法适应,晕船的所有症状全数不客气地冒出来——晕船不是病,可是晕起来
要人命。
沉默寡言的船长只丢给他们每人一块姜糖,要他们含在嘴里,以纾解嗯心、
反胃及晕眩……种种不适,然后就放他们在甲板上“呕心沥血”地狂吐。
三人当中,块头最大、身体看来最壮的黑炼晕船晕得尤其严重,吐光了早午
两餐,现在连一滴水也喝不下去,而他们本来以为情况最惨的应该是脸色向来
都不太健康的黑凝,但是黑凝却是三个人之中唯一没事的人。
“你看起来糟糕透了。”
听到声音,仰躺在甲板上吹风的黑炼微微睁开眼,看见黑凝半弯着身子,她
的身影笼罩在他的上空,挡去了部分的烈日,表情看不出来是否担心。
“要是我跳进海里,有多少机车可以将这些该死的海水煮干?”噢,好难受
……
“我说出来会伤了你的自尊心。”机率,零。
黑炼沉沉呻吟,黑凝见她帮不上忙,挺直身子就要去看右绾青的情况,但连
转身都还来下及,黑炼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腕。
“留在我身边,好吗?”
也许是这艘船没有太大的空间足以让她躲人,也可能是黑炼现在的模样真的
很不舒服,更或许是握着她细腕的热度远较平时减弱……黑凝与他比肩靠坐在
船舱外墙,黑炼几乎是立刻黏到她身上,将自己那颗昏沉的脑袋枕在她腿上。
“可以碰碰我吗?”黑炼闭着眼,哑声要求。
“要怎么碰?”
“像我们以前那样,我身体不舒服时,你就会替我抚摸掉所有折腾人的火焰,
也像你以前窝在角落猛对抗身体阴寒时,我隔着铁栅那样圈抱住你……”
他的话,变成了画面,浮现在黑凝记忆里。
曾经,有两个孩子,总是彼此依偎,明明两人的特殊能力是相克的,但在某
些时候,对方的特殊能力却成为救命的良药。
她冷到直发颤,整个人像冰一样,是他抱住了她。
他热到浑身燃烧,像失控的火势,是她轻抚着他。
黑凝将手心搁放在他的额上,听到他好满足好满足地吁叹一声。
“我已经很久不需要你替我暖身体了。”因为她完完全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让自己的身体处于最正常的状况,不再像儿时那么浮躁,容易失了自制。
“我知道,你让我丧失了这个权利。”他的话,听起来颇像埋怨,虽然他轻
轻在笑。
“你将这个当成了权利?”
“当然,否则你有其他更贴切的字眼吗?而且那是只有我才做得到的权利,
在这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能让你觉得暖和,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浑身是火
的我还是有些用处。”黑炼好喜欢被她这样碰触,不仅是因为舒服的凉意,他
还好喜欢她修长柔嫩的手指在他皮肤上游栘。“我有弄伤你吗?”他怕自己仰
躺在她腿上会带给她难忍的灼热。
“没有,可能是因为你现在身体不舒服,所以你的能量并不太够。”他的体
温还是比一般人高出许多,但少了火焰,所以对黑凝而言是在能忍受的范围内。
“那么,让我再多赖着你一下,好吗?”
黑凝有点讶异,因为黑炼向来都是超级行动派,从来下曾问过她的意见。她
不确定他的问句会不会根本没有意义,就算她的回答是否定的,他也同样会死
赖着不走。
她好奇,所以尝试。
“不好。”
一听到黑凝的答案,黑炼立刻撑起脑袋就想离开她的腿,后来是黑凝一手压
按在他的胸口上,阻止了他的动作。
“我只是……想知道你那句话问得有没有意义。躺着吧。”黑凝一时间有些
窘,但在外表上是看下出来的。
“哈哈,也对,我以前好像都没问过你要或不要、肯或不肯,也难怪你怀疑
我了。”自己的前科太多,怪不得她不信任。
“你为什么改变了?”
黑炼喜欢这样睁着眼就能看见她的姿势,她的眼睛虽然像冰寒冷,也像冰晶
亮,若是以前,他恐怕已经抚上她的脸颊,不理会她是否愿意,但现在,他只
是望着她。
“你逃离开我的这些日子,我想了不少,也从右绾青和左风啸两方面学了些
小小道理。当然,我下对你说谎,我在强忍自己想拥抱住你的欲望,我也不想
谎称自己可以冷静控制好想和你在一起的渴望,你知道那全是自欺欺人的,我
爱你爱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区区几天就扭转我的执着?只是,当我知道你为
了躲我,宁愿跟着陌生人走,我心里是很不好受的……凝,你说过,我让我们
都为难了,可是我不知道会让你为难成这样,我要爱你,但不要让你不开心,
我会爱你,但不强要你也爱我……”
“呕!”不远处传来呕吐声,是晕船晕到昏天暗地的右绾青。
“真不会挑时间……”黑炼不悦地闷声嘀咕。
难得他找到好机会将左风啸传授给他的“放长线钓大鱼教战守则”拿出来进
行,偏偏杀出个程咬金,而且还是在他说了那么一长串的真情告白后,被她以
呕吐来作结!
“你还好吧?”黑凝分了些注意给右绾青,因为右绾青此时的脸色比她还差,
白惨惨的,半点血色也没有。
“我想回台湾,呜……”右绾青蜷着身子,脸上挂了好几道狼狈的泪痕。人
在身体不舒服时,是最想家、最挂念那道最爱吃的菜、最爱喝的茶、也最想念
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还是我们请船长调头回去——”
“我要去日本报仇,呜……”右绾青咬着刷白的嘴唇,却咬不出任何红艳血
色。
“你的神智还清醒吗?”怎么说话开始没有条理了?
“黑凝,你把我冰起来好了……等到了日本,再叫火男替我融化,这样我就
不会像现在难受得要死了……”右绾青连爬到黑凝身旁的力量都没有,只能勉
力拉扯到黑凝的长裤裤管。
“冰起来,不用五分钟,你就会脑部缺氧死亡。”黑凝善尽告知义务。
“呜……”右绾青以为自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才辛苦的从船舱爬出来,没
想到那个主意根本行不通。“臭左风啸!既然开口说了地点,为什么不送佛送
上天派人送我们去日本!呜……呕——呕——黑、黑凝……我头好晕……”
说完,额上便有好几片雪花落下,充当数额降温的冰凉湿毛巾。
“谢谢你呀……”她可以瞑目了。
“右叔不是说,等到了日本外海,会安排我们登上豪华游轮——他说是一艘
四、五层楼高的大船,也许到时候就不会这么难受。”黑凝同时安抚着黑炼及
右绾青。
“那也要我有命活到那个时候……”右绾青悲观地说,放任自己陷入昏睡,
好逃避晕船的痛苦。
黑凝失笑地摇头,再压低螓首,发现黑炼盯着她瞧,不禁问道:“你看什么?”
“你笑起来真好看。”
被他这么一夸奖,黑凝的反应却是探探他的额温,“你晕船晕到眼花了吗?”
已经开始产生幻觉。
“你这种困惑的模样也好看。”他又有大发现。
“……”
“不说话的样子也好看,翻白眼的样子也好看,无能为力的表情也好看,想
冰人的神情也好看。”他针对她此时流露出来的所有神情说道。
“请告诉我,我哪个表情最难看?”她会试图用那号表情来面对他。
黑炼想了想,花了很长的时间,仿佛他很难找到令他不满意的表情,终于他
咧嘴笑,给了回答:“当我看不到你的表情时,最难看。”
黑凝淡黑的眉头微动,不理解他的意思。
“你记不记得,以前有一回,实验室里跑出来一只巴掌大的白色小老鼠,就
溜进我们两人的笼子里,你一看到它就好喜欢,我们甚至偷偷将食物藏起来喂
它,还替它取了名字——”
“黑鼠。”
“对,和我们两个同姓,虽然它是只小白鼠,但就姓黑。”黑炼笑着,此刻
的他与黑凝,好像两个坐在摇椅上,回顾人生点滴的老公公、老婆婆。“那是
我们生平养的第一只宠物——”
“也是最后一只。”
“它很可爱呀,还会眺火圈。”黑炼说话时,还夹带些肢体动作,让他的叙
述听起来活灵活现。
“那是因为你想抱它,它看到你满手的火焰,吓得不跳也不行。”
“也对啦,它是满会闪避危险的,因为我浑身是火就得逃,否则被烧成烤老
鼠就很无辜了。”
黑凝脸上所有表情都褪去,逐渐冰冷。“它如果会闪避危险,就不会爬到我
的手上来,活活冻死在我掌间……”她说话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好像在说着
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般。
“我记得你那时好难过,好几天都不说话。”
“我没有。”
“有,你还哭了。”
“没有。”黑凝还是很坚持,她的记忆里没有这一段。
“有,你抱着我,哭得好大声。”黑炼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承认,所以也不打
算和她在“有”、“没有”这上头打转,自顾自地再道:“我看不到你的表情,
却知道你在难过,那时候是我觉得最不好受的,我讨厌你那样的”表情“,一
点都不好看。”
黑凝的头发很长,坐在甲板上,长发流泄在地,当然,也披散在黑炼伸手可
及之处,他每回要摸她时,总是屏着息、小心翼翼,怕自己一下留神就会烧坏
她的发。他让自己心绪净空,让自己五指之间不带火焰,才慢慢握着她一缙细
长黑发梳理起来。
“炼……”
“嗯?”
黑凝一时之间竟然有股冲动想告诉他,她忘掉那一切了,忘掉有个小女孩抖
着手,舍不得地捧住冷硬的小白鼠身躯在哭泣自责,即使现在由他的口中拼凑
回来部分记忆,她却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心疼或是难过,就像个旁观者,无关痛
痒地听着别人的故事……
她想告诉他,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凝?”黑炼再唤。
她看着他,最后还是选择沉默。
她知道黑炼帮不了她,就算他心里多希望能助她一臂之力,也一样于事无补,
只能看着她走向遗忘。
“炼,你前些日子在左派的生活,还好吗?”她改变了话题,不想再谈过去。
“还可以,是比以